如何以狼人殺為背景寫出一個懸疑類小說?

大學之後開始迷上狼人殺,總覺得狼人殺中泯身份的過程,真假信息的交互都很適合在小說中體驗。

而且在同時,如果把狼人殺的背景放在現實中,與遊戲不同,他所反應的還會有很多人性的片段,一個預言家是否願意站出來,帶領好人們走向勝利,一個獵人發現自己最親愛的人是狼人是否會開槍帶走他?。

總之我覺得要是有可能的話,應該還蠻有意思的。


我第一百四十四次在夜裡醒來。圓月高懸,若明若暗。

清冽的月光爬過我的身體,植下一層乾淨的灰色的絨毛。晚風拂過,絨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生長,很快覆蓋了我的身體。

我曾在第十三次夜裡醒來時問狼王,為什麼要藏起我們的身份?狼王的臉藏在月光照不見的陰影里,他的毛皮黑的發亮。「他們會殺了我們。」

我低頭看著自己尖利的爪子。「可是為什麼……」

「因為我們不是人類。」

人類,骯髒的人類。

我還記得被圓月喚醒的第一夜。那年我剛滿十歲。我看著自己小小的身體里爬出的灰色長毛,興奮又恐懼。

一股野性的力量在我的身體里左突右撞,我感覺我能一口氣爬上村裡最高的樹,還能抱起小美一連轉一百個圈。我攢足了勁想要大叫,喉管幾乎要吼出血,可聲音還沒發出就先啞了。

其他狼人發現了我。他們看我的眼神里充滿愛憐和同情。

狼王說,我的孩子,別怕。我會保護你。

我也不會忘記第二十二次醒來的夜晚。我們在樹林里追鹿逐兔,氣氛卻陡然凝重。一隻身形巨大的狼人縱身躍入黑暗,緊接著響起女孩的哭喊。

是小美。

圍在狼群中,她身形嬌小,看起來楚楚可憐。

小美大睜著驚恐的眼睛,眼淚撲簌,顫抖著環視一圈之後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樣緊盯著我。

我問狼王,能不能放過她,小美她不會說出去的。

狼王沉默了很久,說,好。

所有的族人都瞪著小美,喉嚨里嗚嗚作響。我看著小美連跑帶爬越走越遠,心裡想著跟她一起跑去罷,兩條腿卻死死地定在原地。

狼王跟我說,她一定會說出去的。

我不信。我相信她。

月落日升時,窗外傳來呼喊。是那個甜美的嗓音,也是此刻我最不願聽到的聲音。

「我看到了!我都看到了——」

我衝出來時恰好面對著小美。小美看到我,轉身毫不遲疑。

「狼人!狼人!他是狼人!……」「嘭——!」

狼王從旁邊撲向小美,瞬間自爆。他的人類的衣服登時破碎,血霧瀰漫。

我靜默著站立,看著一簇簇長毛慢慢落下,黑的發亮。

我想,要是狼王沒有自爆,那麼小美說出的第一個名字,大概會是我吧。

古老的預言應驗了,人類和狼人的戰爭開始了。

潘多拉的盒子原本一直都在,偏偏有人打開了還不允許再合上。

神的血脈即將覺醒,狼人也將被迫磨牙礪爪,圓月再也不是浪漫的寄託。

村子裡籠罩著壓抑的氣氛,處處人心惶惶。

狼王啊,現在你走了,沒人保護我了,我只能用人類的鮮血來保護自己了。

只有成為最兇猛的戰士,才能不負你對我的恩情,才能稍微減輕一點我心裡的歉疚。

我第一百四十四次在夜裡醒來,看著從雲後慢慢探出來的月亮,喉頭一松,一聲長嚎通天徹地。遠遠近近相繼有其他應和,一聲聲源自孤獨的吶喊叫醒了復仇的狂歡。

為死去的族人復仇,為將死的我們狂歡。

殺死人類,骯髒的人類。

然而這夜的屠殺沒有成功。天亮時,本該已經死掉的人完好無損地站在我們面前,身上隱隱透著魔法的痕迹。

有人站出來說,我是預言家,我已經感知到了一個人的身份。殊有異樣。

聽者有人微笑,有人蹙眉。

「預言家已經覺醒,請其他神民和平民跟我一道,懲除狼人。」

手指之處,面色蒼白。

然而又有人站出來。

「我才是預言家。你是狼人。」

經過多日的爭吵,多數票認為的狼人忽然坐地打滾,身上滿披金輝,雙腳離地懸浮而起。

是白痴神。

「是誰說驗明了白痴神是狼人的!」

假冒的預言家已經逃開了眾人的視線。躲過了十五也躲不過初一,絞刑架他是上定了。

「又是誰支持假預言家的!」

「他!」「他!」「她!」

狼人夜舉一刀,然而刀口有偏,女巫和守衛的魔法變幻莫測又配合默契,經常會讓我們舉刀無果。

人類用一個月的時間討論,處決一人。然而猜度有誤,愚民和暴民的存在又使得狼人常常可以僥倖逃脫制裁。

隨著預言家查驗的信息越來越多,我們狼人的處境越來越不利。

「昨夜查驗的身份是好人。」

這已經是第三次驗到好人身份。

所有人都在埋怨預言家浪費神職天賦,讓村民白白犧牲卻找不到兇手。

「他已經很努力了,請相信他。」一個女孩站出來,「我們要相信他的判斷。」

是小倩。

「謝謝你,小倩。」

「不客氣。」小倩莞爾一笑,傾城動人,「有我為你療傷,你就不會倒下。我永遠跟你站在一起。」

有人下意識地輕哼一聲,眉頭微微皺起。

「只是站在一起么?」

小倩兩頰飛紅,羞澀不語。

我都看在了眼裡。

「你……真的……」我偷偷抓住她的手,低聲問她。

小倩沒有看我。

「對不起。」

經過三十天的斟酌考慮,預言家給出了他的判斷。「我認為,她是狼人。」

「可是,你沒有查驗過她的身份,你怎麼知道……」

「我覺得他才是狼人……」「她……」

「夠了!」預言家聽得煩悶,「投票處決。我是唯一的天賜神職預言家,我認為她是狼人,請跟我一起投票。不投票給她的人,在我眼中將被視為潛在的狼人!」

全場鴉雀無聲,慢慢舉起的號碼牌像一面面小旗。方才那麼多的意見,現在卻都寫了同樣的數字。

只有一個意外。

被公投判處死刑的女人旁邊,一個小男孩高舉的牌子上赫然寫著數字「5」。這是預言家的編號。

「你想造反嗎?」

「媽媽不是狼人,你才是!還有你,你,你,你們都是狼人!壞人!」

小男孩聲音裡帶著哭腔,卻一滴淚也沒有流下。

我第一百四十八次在夜裡醒來,月光從未像今夜這樣溫柔。

越是溫柔就越是清冷。

我站在山崖邊上,看著小倩敲開預言家的家門,落滿了月華的長髮掩入門扉。

我一聲又一聲地長嚎,一聲又一聲地長嚎,爪子在山石上刻下一道道深深的血痕。

第二天有三個人沒能睜開眼睛。小倩和預言家的屍體被發現在預言家的家裡。預言家的預言池裡懸著我的名字,旁邊一堆象形文字已經沒有人能看懂了。

白痴神憨憨地笑著,說,這小姑娘一定是狼人派來的小三,呵呵,呵呵。

我看著她那張安靜的臉,耳邊又想起她跟我說的「你是我們狼族的希望」。

竟要女子來為我捨身又送命,而我,我……我又做了什麼?

我枉為男人。我枉為狼人。

我第一百四十九次在夜裡醒來,聽著外面的陣陣狼嚎,喉頭滾動。

在這場殺戮的遊戲里,我已經失去了太多。我無法選擇停止,我只能拼盡全力地殺人,讓這場遊戲愈演愈烈,只有這樣才能鼓舞族人胸中士氣,讓狼族殘喘下去。

狼人們相繼聚齊。他們看著我,突然一聲接一聲地嚎叫。

走過流血的黑暗,經歷痛苦的失去,即便是皎皎月光敷在身上也再不能把我照亮。灰色的毛皮變成了通體的黑色,我成了狼族新的狼王。

我們與人類勢不兩立,他們從我們身邊奪走的,我們既然無法奪回,那就要讓他們失去更多。

一個月前目睹了母親被絞死而變成狼人的小男孩舔著剛長出來的爪子出現在我們的隊伍里。

他問我:「我的媽媽原本也是狼人嗎?」

「她不是。你原本也不是。」

「他們害死了我媽媽……他們,他們……」他全身因為憤怒和害怕而顫抖,「他們也會殺死我嗎?」

我撫摸著他的頭,「我的孩子,別怕。我會保護你。」

「你知道我們為什麼身披長毛?」

「那是為了不讓人類的血髒了我們的膚皮。」

走吧,孩子。咱們殺人去。

人類,骯髒的人類。

在我第一百五十二次睜眼看到圓月的夜裡,我們發現了一個夜裡跑出來偷看的小女孩。她睜大了眼睛看著我們,淚水撲簌地流下,像極了當年的小美。

那個剛剛目睹了母親的死亡而變成狼人的小男孩問我,能不能放過她,她不會說出去的。

族人們仰天長嚎。

我沉默了很久,說,好。

〈END〉

〈最近在一個狼人殺雙平台互通app項目組做運營,很快就要上線了,好像打廣告怎麼辦〉

一星期前寫的,對不起「懸疑」的命題,只是篇腦洞文。本來打算寫一個系列,還搞了個個人公號發出來,結果……

算了要是有人喜歡的話我再嗶嗶吧。

隨便貼一下公眾號二維碼。就像我並不期待被關注一樣,關注了的朋友也從不期待我會更文。

http://weixin.qq.com/r/MEO-p6HEyvy1reXE9xYi (二維碼自動識別)


謝邀

題主這個想法真的超好啊我的天

我高中的時候曾經和班上玩狼人的同學認真構想過一篇與狼人殺有關的小說 但不是題主這個模式的(我覺得題主的更好)

我們當時想的是

某城市一個桌游吧通過狼人殺海選賽選出了18個玩的非常好的玩家 邀請他們最後一起來玩一局 勝利陣營以及最後活著的玩家會有高額獎金

18個玩家通過一個月的準備 包括翻看其他玩家的參賽錄像等 最後一起來到了最終賽場

是一個包間

圓桌 18人圍坐 天黑請閉眼時房間會黑掉等等 總之就是氣氛有些怪異恐怖

直到大家發現 死亡出局的玩家是真的會按遊戲里的方式死去 刀傷玩家身上滿是狼人撕咬的痕迹 毒傷玩家口吐白沫身上發黑髮紫 被投出局的即刻身上燃起火焰被燒死

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發現遊戲不結束 誰也無法離開

當時很認真的給18個人都安排了不同的身份 有大學生 暴發戶 醫生 會計師什麼的 玩的角色也認真安排了

最後還想好了一個結局是三人局投出了最後一匹狼 女巫和一個村民最後活著 好人勝利 然後兩個人擦著汗走出房間

房門在後面關閉 系統聲音說 天黑請閉眼

最後沒寫的原因是 我發現我們要編18個人的發言實在是。。卧槽

順便真的好期待題主這個題材的小說


轉自狼人殺Werewolves,轉載請註明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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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人殺

文/侯丞淋

1

萊茵河畔一座崖壁陡峭的山頂上,有一個名叫「杜斯特瓦德」的小村莊,村莊里住著百名村民,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村民里分為平民和神民,神民與平民不同的是神民是神的後代,繼承著先輩們遺留下的神力,但是為了自己的安全以及更好的守護村莊,他們往往不會輕易展現自己的神力。

而平民沒有任何能力,相同的是無論是平民還是神民都享有共同的選舉權(選出一個大家公認的好人作為首領來守護村莊的祥和)和投票權(選出一個大家心目中的壞人驅出村莊)。

在三天前的夜晚,一具村民的屍體,打破了這個村莊的寧靜。自那開始小村莊每晚都會受到狼人的侵襲。白天,狼人們隱藏在村民之中,如無其事,與好人別無二樣;然而到了夜晚狼人身體就會開始發生變化,顯露出狼人本性,獵食一位村民。村中人心惶惶。

深夜,我趕到這個村莊,照常理說,在狼人沒有全部從村子裡被驅逐之前,夜晚是不會有人敢隨意走動的。但是我分明看到有一位少女坐在樹上,一席黑袍,她是狼人嗎?看樣子不像。

她背對著我看著天上的月亮,月光透過一片枝繁葉茂撒在她的身上,晚風吹過,一片銀光在她的長髮上流動起來。

2

「你好。」我說。

流雲遮住滿月,她沒有回答。

我提高聲音:「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在這裡難道就不害怕嗎?」

她回過頭,我看到她的側臉,此刻雲離開月亮,月光為她的身體勾勒出一個銀邊,美得只剩一個輪廓。

「怕什麼?」一片悅耳傳來。

我說:「狼人晚上會殺人的,你一個人坐在這裡不害怕嗎?」

她說「狼人晚上會殺人,你一個人到處亂走就不害怕嗎?」

我說「我是神民預言家,祖先賦予我的神力是每晚可以預知一個人的身份,清楚知道那個人是好人還是狼人,我會告知大家真相,將狼人驅逐出村子從而保護村莊里的每一個村民。這是預言家的使命,所以我早已將生死置身事外沒什麼好怕。」

她說:「好啊,那你來預知一下我的身份吧。」

我說:「你主動求預知,應該是個好人。」

她把頭別了過去。

3

我艱難地爬上樹坐到她旁邊,這麼近,她的臉告訴我她應該不會超過十六歲,只是她看月亮的眼睛裡卻寫滿滄桑。

「不用浪費你的神力了,我是個狼人,你滾吧。」她沒有看我。

「你為什麼這麼說?」

她低下頭:「沒什麼啊,大家都懷疑我是啊。」手在擺弄著手。

「懷疑,不代表事實,在我還沒有預知一個人的身份之前我不會因為誰說誰是狼人就去相信那個人就是狼人,哪怕有再多人這樣說。」

她良久沒有作聲,當第六片雲朵路過月亮後,她說:「你願意預知就預知好了,反正你說我是好人,也不會有人相信。」

「好啊,那今晚我就預知一下你。」說完我向她身邊靠近了一點,她看著我,眼睛裡深藏一片幽碧,雖然她一身黑袍給人有點陰森的感覺,但是她的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開玩笑啦,我今晚已經預知過一個人了,沒法再預知你了,這樣吧,我明晚再預知你,一定讓所有人都相信你是一個好身份。相信我。」

她把眸子收回到月亮上,輕吐出兩個字「隨便。」

風吹過她的頭髮,弄得我痒痒的,我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思緒之中便聽到她說 「我要回去了。」

「再見。」

「我騙你的,現在扯平了。我今晚不回去,你要是不怕死可以跟我一起坐在這裡看月亮。」

「報復心還挺強,好啊,這顆樹的位置很好,是村子與外界的交界處,如果起得早還可以看日出。」

我說「如果那時候還活著的話。」

「放心吧,今晚我們都不會死。」

「但願吧,你叫什麼名字。」

「無恙。」

4

天亮了。

村長把我們所有人召集到一塊大石頭前,那是一塊兩米多高的大石頭,整體是半透明的,深綠色。

他說這是先輩們留下的靈石,能通靈可驗邪,說完把手放了上去,石頭髮出深綠色的光,村長說,靈石會幫助我們找出狼人。

他讓我們每個人按順序把手放到石頭前,能讓靈石發光的人,站到他身後,最後算上村長,靈石一共選出十二個人。

村長對所有人說「大家!局勢已經變得越發危機起來,現在我們不得不走出這一步了!現在!邪靈出現!我們當中有人被蠱惑成為狼人,根據記載狼人每晚都會刀食人類。」

場下一片嘩然。

他振臂一呼「這裡!我們十二個人當中有有神力的神民,也有沒神力的平民,最重要的是有夜裡殺人的狼人!我希望我們好人能夠找出狼人,並且將我們所認為的狼人驅逐出村子。」

有人問「為什麼不直接殺死他們?」

村長回答「沒有人是一定正確的,如果我們驅逐的是好人,這也給我們的錯誤留下一點挽回的餘地。」

眾人點頭。

村長說「如果所有的神民死光,我們村子將會失去神的庇護,天災就會降臨,所以靈石選擇了幾名平民加入我們當中,希望平民不要被狼人欺騙,投出自己寶貴的驅逐票。」

我們當中忽然有人高喊「驅逐狼人!驅逐狼人!」

我們台上的人也開始高喊「驅逐狼人!」

最後整個村子的人都在大喊「驅逐狼人!」

我發現無恙也在我們十二個人當中,只是她並沒有跟我們一起高喊。

突然,村長倒在地上。

5

太陽完全升起的時候村長死了。

村長死前留下遺言,他說自己是一位神民,守衛身份,他的能力是晚上可以守護一個人,讓那個人免受狼人刀食。

昨天晚上他守衛了一個他認為是好人的人,但是自己疏忽大意遭到狼人偷襲,他說,對不起,他沒法繼續保護村莊了。

所有人都相信村長的話。

這個時候我們剩下的十一個人里有一個人站了出來,他就是剛才第一個喊出「驅逐狼人」這個口號的人。他說自己叫淇,主張我們應該競選出新的村長,需要有智慧和能力的人拿著村長的徽章帶領我們好人把所有狼人驅逐出村莊。

我們點頭。

我想我是時候站出來了,我說「我的好人同伴們聽我說,我與死去的村長一樣,是一個擁有能力的神民,我的身份是預言家,我的能力是每晚可以預知一個人的身份,從而知道他是好人還是狼人。」

我走到無恙身邊說「昨天晚上我預知了一個人的身份,她是一個狼人!我希望大家把寶貴的一票投給我,讓我當選村長,我會帶領我們好人將所有的狼人驅逐出去!」

我看著無恙說「昨晚我預知的那個人就是......」無恙看著我的眼睛。我離開她的視線把手指向一個女生「她!」大家把視線聚集到潔身上,我說「你不用再狡辯了,潔你就是個狼人!」

潔沒有說話。

直到我說完今晚我會預知無恙的身份之後,潔通邪了。只有狼人才會通邪,通邪後的狼人會死。

潔的眼睛瞬間變得猩紅,紅唇里猛的突出兩顆獠牙,一聲狼嚎,邪靈衝天。她看著我,我別過頭去,不忍直視她。

天黑了。

突然,我的後背一疼,我覺得有血從我的身上流下,我不知道今晚我會不會死掉,如果我不死,只要等到天亮,一切問題就好解決了。

6

天亮了。

雞叫聲從遠處傳來,我被吵醒,朝陽看上去像是夕陽。

這是村子與外界的交界處,我背靠在一棵大樹下,我不記得是倒在這裡的,既然還能睜得開眼就是沒有死掉了,既然是這樣一切就都好解決了。

我來到靈石前,前面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無恙坐在上面的圓桌上,視線在人群中找著誰,我向她揮揮手,她注意到了我,一下子離開座位跑向我,所有人看著我們,她牽著我的衣服把我拉上圓桌。

我掃了一眼,在座十個人,算上我十一個,昨夜,平安夜。

太陽完全升起,淇說自己是個平民,並且認我是一個真的預言家,認為應該把昨天沒有進行完的村長選舉進行完,眾人點頭。

我說「昨天我查殺了潔,她馬上就通邪了,她真的是個狼人,足以證明我是一個真預言家了,昨天晚上我履行我的承諾,我預知了無恙,也就是這個黑袍女生的身份,她是我的金水。」

台下有人問金水是什麼意思。

我給大家解釋「我預知一個人身份時,如果那個人是壞人,我面前瓶子里的水就會變成紅色,如果是好人,瓶子里的水就會變成金色。 」我從懷中掏出瓶子「大家看,是金色的。」

金光在無恙的眼中打轉,我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麼,我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相信我。

台下一陣驚呼「看啊!看啊!真的是金色的!」

無恙深吸了一口氣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她說「昨天晚上預言家被狼刀了,是我救了他。」

台上平靜,台下嘩然。

7

無恙說「我是神民女巫,我有兩瓶葯,一瓶銀色,可以救人」她看向桌上其他幾個人冷冷地說「一瓶紫色,可以殺人。 」

台上的人略有躁動。

無恙說「我亮出自己的身份,就是為了證明他是一個好人,昨晚我用我的銀水救了預言家,我希望大家投票時把徽章交給他,我相信他,相信他會帶領我們好人打敗狼人的。」

無恙退出村長競選。

無恙坐回我身邊低下頭,小聲說了句「謝謝你,相信我。」

我說「該說謝謝的人是我,你不僅救了我的命,還這麼相信我。」

無恙沒有看著我,而是看著遠方,她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說「淋。」

8

忽然有一個人拍案而起,他站了起來說自己才是預言家「你在說謊,我才是預言家,第一天我預知的是我身邊的這個人。」他指著一個胖子說。「他是一個好人。」胖子閉目凝神,看不出他有沒有脖子。

他繼續說「當我正打算說出昨晚預知的人的時候,他搶先說出一個人的狼人身份,起先我想他可能是假裝我預言家的身份幫我們好人詐一下狼人,然後剛好詐中,所以其實在我看來他應該是一個好身份的平民。這種想法導致昨天晚上我沒有預知他的身份,而是預知了這個黑袍女生的身份,她是我的金水,一個好人。」

他手指一指「但是今天!他仍然堅持說自己是一名預言家,還想要當選村長!那麼在我心裡他們這個行為就是狼人出賣狼人,然後坐實狼人的預言家身份的行為!我真的是預言家,我真的是一個好人,我希望大家投我一票,讓我當選村長,把這個穿我預言家衣服的狼人驅逐出去。我希望我們好人能夠看清局勢,不要讓這個假預言家拿到徽章!我真的真的是真的預言家!」

胖子發言「首先無恙你不應該退出村長競選,因為無論這兩個預言家哪個是真的預言家哪個是一匹謊稱自己是預言家的狼人,相同的是他們都發了你的金水,你雙金水,全場身份最高,在我們好人不確定誰是真預言家的情況下你是可以拿徽章的一個身份,但是你退出村長競選了,退得太早了。」

他閉著眼揉了揉太陽穴「讓我想想,守衛已經死了......啊,對......不過你不是女巫啊,你身份很好,不用說自己是女巫的。那麼在某個真預言家的視角里,另一個一定是一個謊稱自己是預言家欺騙大家的狼人,但是在我們好人的視角里,我們是分辨不出誰是真預言家的。」

胖子睜開眼「因為後面那個預言家說得邏輯也是有成立的可能的,狼人出賣狼人,然後讓同伴刀殺自己騙女巫解藥。所以我希望好人可以把票投給我,讓我當選村長,今天我們兩個預言家都可以留一下,希望在場的好人們能夠認我這個邏輯,我是可以當村長的一個好身份。」

9

無恙退出村長競選無法投票,三個人競選村長,十一個人里有七個人可以投票。

那個預言家沒有得到票,胖子得到兩票,我得到五票成為村長,擁有一點五票的投票權,並且有最後發言的權利。

我們每個人依次發言,說出自己的邏輯,每個好人都在很努力地分析並且希望能夠成功放驅逐狼人。

淇認為,第一天我預知了女狼人潔,潔通邪,第二天我說出真女巫是個好人,而且我被狼人刀了真女巫無恙救了我,所以我必然是個真預言家,那麼坐在我對面的那個人必定是一個謊稱自己是預言家欺騙大家的狼人,今天我們好人應該全票把他驅逐出去。

無恙質疑胖子,說既然真假預言家都說自己是個好人,全場最好的身份,那麼她說自己是女巫所有人都信自己,那胖子憑什麼質疑她女巫的身份。

無恙堅定地相信我是真預言家,原因很簡單,我是第一個相信她是個好人的人,而且我被狼人刀了她也確實是救了我,她說今天聽我歸驅逐票,我說驅逐誰她就投誰,她那裡還有一瓶毒藥,今晚她的毒藥會暫時掛在胖子身上。

那個預言家的發言跟剛才村長競選的時候沒什麼區別,並且點了一下他認為是狼人的人,他說我必定是一個狼人,被我出賣的狼人潔是狼人,給我在下面打煽動的認平民的淇是一個狼人,目前以他預言家的視角只能找到三個狼人。

他還說了一下他心中的好人,第一晚死去的守衛一定是一個好人,胖子是他用神力預知出的好身份,無恙全場最好身份,但是無恙不是女巫,其他身份他無法確定。他認可胖子的邏輯,他希望好人們能夠看清局勢,自己是一個沒有團隊的人,在村長競選的時候自己是沒有得到任何一張票的,希望好人們能夠跟他一起把我這個狼人驅逐出去。

10

但是沒辦法,輿論依舊站在我這邊。

胖子發言,胖子希望無恙這瓶毒不要掛在自己身上,從剛才投票的票型上來看,確實是有狼同伴一起給我這個狼人投票了。他提出一個觀點,他覺得現在局勢已經對好人非常不利了,他必須亮明自己的身份來打了。

他是一個神民,一個獵人,無論是驅逐還是被狼人殺死,在走之前他都可以開槍打死一個人。

被女巫毒死除外。

胖子說,現在我必須站邊這個預言家來打了,他確實是一個沒有任何團隊的人。如果大家認為我和他是一起的狼同伴,那麼驅逐他之前,你們可以先驅逐我,我直接把狼村長帶走。

我在村長投票的環節就說過我是可以當村長的一個好身份,我是可以自證身份的人。今天膽大的可以跟他一起把我驅逐出去,膽小的可以把他驅逐,他開槍把我打死。

我不想多說,畢竟局勢已經那麼明了,我告訴大家,今晚我會預知滔的身份,如果他是個好人,我死後徽章留給他,如果他是狼人,我徽章留給無恙。

今天白天我們把穿我預言家衣服的這個狼人驅逐出去,晚上無恙把那個胖子毒掉。

除了滔,所有人都投出了自己的驅逐票,那個預言家被驅逐。

臨走前他只留下一句,對不起。

11

天黑了。

我來到第一次見無恙的那棵樹下,無恙果然坐在那裡,她看著月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爬上去坐到她旁邊,我想了很久很久,那感覺過像是過了一個世紀,我說「現在你沒有解藥了,難道就不害怕嗎。」

無恙說「現在我沒有解藥了,難道你就不害怕嗎。」

有風把她的劉海吹起。

我說「沒什麼,人固有一死。」

無恙說「是,人固有一死,關鍵在於怎樣活著。」

我說「之前為什麼沒人相信你,在我心裡你是一直是一個特別好的女孩,如果這麼美麗善良的無恙也是狼人的話......」我笑笑「恐怕我以後都沒法相信任何一個人了。」

無恙說「女巫就是這樣,祖母說好人也好狼人也好,他們總想得到你的解藥,同樣的,好人也好狼人也好,他們總是忌憚你的毒藥。所以我們不能輕易暴露自己女巫的身份,面對別人的懷疑質疑只能先默默承受。」

「祖母人特別好,至少對我特別好,她教我識字,教我認草藥,告訴我什麼東西能吃,什麼東西有毒,是她教會我怎樣製作解藥,還是她教會我怎樣製作毒藥。

祖母在的時候常說,這個世界是公平的,既然存在能殺人的毒藥,就會存在能救人的解藥,呼寶失去了父母就會有祖母陪伴著你,所以不要被眼前一時的陰影所影響,你要相信身後有陽光。」

月光在她的眼睛裡打轉「祖母喜歡叫我乳名——呼寶。但是自從她死後再也沒人這麼叫過我了。我從沒見過我的父母,我也不知道他們長什麼樣子,我沒有朋友,沒有戀人,祖母死後我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生活,至始至終都是一個人。我穿上祖母的一身黑袍,好像陰森恐怖的樣子,沒人相信,沒人喜歡。」

「很多時候我也想找個人說說話,但是又擔心那個人是壞人,擔心他有一些別的企圖,這也導致我沒法跟誰有很深刻的很貼心的交流,我是女巫,我害怕,我不敢。時間久了我不說,沒人信我是好人,他們懷疑我是壞人的時候,我也沒法反駁,一直到你出現。」

一道月光從她的眼睛裡流出來

「你是第一個願意相信我的人。」

12

「無恙,我能理解你的那種感受。」我說「很小的時候我的父母就死掉了,我對他們的印象很模糊,可以說幾乎沒什麼印象。你最親近的人是祖母,我是和妹妹一起長大的。」

我說「我們當時日子過得很苦,也沒有大人照顧,其他大人們覺得我和我妹是沒有父母教育的孩子,所以一定缺少教養,也不願意讓他們的孩子和我們一起玩。」

我深呼吸「小孩子們受大人們的影響也都用很惡劣的態度對我們,經常欺負我和我妹妹,說我們沒有父母啊,說我們是野孩子啊什麼的,罵我們沒有家教。」

無恙說「沒有家教的是他們。」

我點頭「其實挨罵還算好啦,有那種比較淘氣的會直接往你身上丟石頭的,我和妹妹要飯的時候心腸比較好的人家會給你一點吃的,不太好的就會直接把你趕走,不走的話就往我們身上潑髒水。年齡比較小的時候又沒什麼人願意讓你做工,那時候我們就經常在垃圾堆里找東西吃。」

「我記得有一次妹妹病了,我們又買不起葯,我就跪在醫生的門前給他磕頭,我跪在那裡磕了好久的頭,可他還是不願意幫助我們,沒辦法,誰讓我們窮呢。你最重要的人病了而你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把希望寄託於別人說著求求你了救救我妹妹吧。

那種無力的感覺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後來我也不知道就那麼跪了多久,磕了多久,不過等我醒來的時候妹妹奇蹟般的就好了,只不過......」

我把頭抬起來,眼睛睜大看著天「我和妹妹背靠著背走過來,我十八歲,她十七歲,直到現在她都不敢一個人走夜路,我們都知道這一路走來我們有多難。」

天上的月亮模糊著,像是被泡在水裡。

天快亮的時候無恙走了,臨走前她問了我一個問題,她問我,你是個好人嗎。

我告訴她,我是。

那一刻我說的是真話。

13

天亮了。

胖子死了,他沒有開槍。

淇先發言「通邪吧,無恙是最後一個神民了。」

我閉上眼。

淇說「昨天晚上你說女巫不一定完全相信你,好,按你說的,我們殺了獵人,但是他沒有開出槍,女巫肯定是相信你把獵人毒了啊!你通邪殺了無恙我們就贏了啊!」

我沒有動作。

淇說「對了,女巫,反正你也要死了,我就讓你死得明白一點。守衛死掉的那晚他守得人是你,因為他從一開始就認為你是個好人,只不過我們那天晚上殺得不是你而是他。」

我不敢看無恙的目光。

「後來真預言家也確實是預知了你的身份你是他的金水,獵人和預言家為了保護你不被我們殺掉,所以雖然認你是個好身份但是仍然不認你是個女巫的身份,我們怎麼會捨得殺你,你還有利用價值呢。」

我的餘光看到無恙的身體在發抖。

淇說「你一直相信的那個人是個狼人,而且是白狼王,那個預言家說得對,狼人查殺狼人,然後自殺騙女巫解藥。我說得都這麼明白了,你還在猶豫什麼?通邪吧,殺掉無恙!淋!我在和你說話!通邪啊!淋,你不會是愛上無恙了吧?」

有風吹過。

淇說「潔為了做好你預言家的身份通邪死掉你忘記了?你忘記以前他們是怎麼對待你們兄妹的了嗎?你忘記潔死前跟你說過什麼了嗎?」

一聲長嘯,一片烏雲罩住天空,我的頭髮變成白色,能感覺到我的兩顆獠牙從嘴中長出,我的指甲快速變長,半人半狼。

無恙像是在自言自語「白狼王,與普通狼人不同,變狼時半身白毛,通邪時有特殊能力,能力是可以直接在白天殺掉一個人,通邪後,進入天黑,電閃雷鳴,風雨交加。」

無恙閉上眼「我信錯了人,你殺了我吧。」 一聲驚雷,我的身體顫抖著,一道閃電落下,我把我的爪子伸向無恙。

14

雨,下得天地模糊。

我抱著無恙跑了很久,筋疲力竭之後我倒在村子與外界的交界處。

樹下,無恙問我「為什麼不殺我。」

我想告訴無恙,我不想讓無恙看到我殺人時候的樣子,更捨不得殺她,但是我現在說不出話,說出的話全都變成一聲聲嗚咽。

無恙說「淋、潔、淇、滔都是,對嗎?」

我點點頭。

無恙說「你那天跟我說得故事都是騙我的是嗎?」

我使勁搖頭。

(十年前)

「醫生,求求你救救我妹妹吧,求求你救救我妹妹吧,醫生,你只要救救我妹妹,讓我做什麼都行......」一個小男孩抱著一個小女孩在雪地里哀嚎。

一個穿著白袍子的人出現在他們面前。

白袍子告訴男孩「我能救你的妹妹。」

男孩抬起頭,但是看不清他的臉。

女孩貼在男孩身上「哥,我好冷。」

男孩看了眼懷中的女孩說「叔叔叔叔,只要你能救我妹妹,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白袍子笑了,說「很簡單,只要你和你妹妹讓我摸一摸食指就好。」

男孩趕忙把自己的食指和妹妹的食指伸出來「好好好,叔叔您真是個大好人。」

白袍子從長袖中伸出他蒼老的手,「你們可是自願的哦」白袍子劃破男孩和女孩的食指。

兩滴紅色綻放在那個寒冷的雪夜,為十年後的故事埋下伏筆。

女孩右手小手指的指甲一下子變長好多,男孩的左耳後長出一縷白髮。

白袍子消失不見。

15

(三天前)

潔通邪了。

只有狼人才會通邪,通邪後的狼人會死。

潔的眼睛瞬間變得猩紅,紅唇里猛的突出兩顆獠牙,一聲狼嚎,邪靈衝天。她看著淋,淋別過頭去,不忍心直視她。

天黑了。

淋把潔死死的抱住,像十年前那樣。

潔笑了說「哥,你別哭,一切的付出都是有價值的,你是白狼王,是最適合說自己是預言家的人,哪怕騙不了大家,通邪也能帶走他......只要大家相信你是真預言家,那妹妹死得就有意義......從小妹妹一直都躲在你的身後,這一次終於能走在哥哥前面了......別忘了他們曾經怎樣對待我們......」

潔靠在淋的肩膀上「能為哥哥死,是我的光榮。」含目。

16

無恙說「祖母說一定要把解藥留給自己最珍視的人,所以當年她把自己唯一的一瓶解藥用在了我身上,而我把我的解藥留給了你。她給我取名無恙,無恙是指受到傷害,但是平安無事。」

雨是冷的,一滴有溫度的水落在我的臉上。 我靠在樹上奄奄一息,無恙扶著我問我「是友情嗎?」

我沒有反應。

無恙看著我的眼睛「是愛情嗎?」

我沒有反應。

無恙說了一聲「謝謝。」起身面向村子。

我想拉住她,可是我無能為力,只剩下一陣嗚咽。

無恙轉過身把她的黑袍蓋在我的身上,笑著對我說「你在這裡等我,我去贖罪。」

我倒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無恙走進雨里。

天地間一片血紅。


小城像一團迷霧,而我身處其中。  

白天的神民行色匆匆,怕被狼人盯上,而狼人同樣隱藏著自己,怕接受民眾的審判。到了夜晚,女巫會搖起自己的藥劑,獵人會擦拭自己的獵槍,而狼人會伸出他們的利爪,時常會有從黑夜滲透而出的血,分不清是誰的。  

我是一名預言家,三年前我和我的兄弟十三在接過上代預言家的警徽後,徹底被推到了明面上。眾人十分羨慕我們,從此衣食無憂,卻也很同情我們,因為我們從此將被狼人盯上。  

十一月的清晨,涼意漸起,我在法院使用了預言之力,以上帝之名宣判了一名嫌犯狼人的身份,就在他被放逐之後的一刻鐘,我接到了一個私人電話。  

我的兄弟十一死了,不用多說,他肯定是死在了狼人的利爪之下,儘管我有所準備,可是到了現場還是倒吸一口涼氣。  

他被釘在牆上,活活流血而死,身上布滿了深可見骨的爪痕。我數了數,總共七十三顆釘子,那是三年來他所查驗的狼人數量。   一副被撕破的上帝畫像,滾落在他的腳邊,我擦了擦上面的牆灰,儘管知道死亡是我們預言家無可避免的命運,但是還是忍不住發問:主啊,哪裡是我的路。  

我撫上了他的雙眼,鬆開了他緊捏的拳頭,卻發現他的掌心之上用指甲劃著兩個數字:63。是房間,是密碼,還是什麼?  

施展過一次預言之力後,我需要好幾天時間才能恢復,所以我能休一個小短假。我去了十三身前最喜歡去的孤兒院,我們倆都是孤兒,孤兒是離上帝最近的人,當上預言家的幾率也大,所以孤兒院常常是狼人和神民關注的地方。  

我推開孤兒院的門,看見有一位天使在向我微笑,彎月般的眉眼和丹唇掛著兩個小小的酒窩,我像喝醉了酒,摸著頭愣在原地。   她揮著水一般透明柔軟的手,向我問道:「先生是來領養孩子的嗎?」  

只聽見清泉一般聲音叮噹當地縈繞在我耳邊,我不自覺地點了點頭,然後又尷尬得猛地搖了搖頭,這時候一邊的小孩抓著我的手,奶聲奶氣地說道:「這大哥哥常常來看我們,還給我們帶吃的呢。」  

女孩微微張嘴,略感吃驚又饒有興趣。於是我們便聊了起來。  

女孩告訴我不久前剛來孤兒院幫工,是一名普通的平民。而我沒有掩飾自己的身份,從孤兒聊起一直聊到了慘死的兄弟。她竟然忍不住抽泣起來,我看得出來,這是發自本心的悲傷,多麼善良的姑娘就像水一樣。  

臨走前,我邀請她去我家嘗嘗我的手藝,不過被她婉拒了。邀請之話,其實是我有意試探,但是我能力尚未復原,如果想讓她走進我的生活,必須確認她的身份,當年前任預言家就是死在女狼人手裡,教訓就在眼前。如今她拒絕了我,我反倒開心地笑了起來,狼人不可能不抓住這次機會。  

和我夢中所想無二,一個月後,我們走進了互相的生活,法院也沒有需要我的案件,我樂得清閑,陪她逛了許多地方,比如說女巫艾薇的藥劑廠,獵人夏爾的射擊場,守衛波波波的山洞。可惜波波波生性謹慎,我們去了三次都沒有見到他。  

不久,法院傳來消息,抓獲了疑似狼族頭領的嫌犯,讓我前去查驗。  

出發的前一晚,她罕見地答應來我家與我共進晚餐。  

她來得很晚,天色都暗了,飯菜也已經涼了,窗戶不知怎的被風吹開,鼓動著窗帘,透過陣陣寒意。  

她的裝扮和以往大不相同,艷如鮮血的嘴唇和慘白無光的皮膚,讓我心頭一緊。  

「明天能不能不走。」她每說一個字,便向我走近一步。  

「職責所在,不得不去。」我知道今晚的飯怕是吃不了了。  

寒風呼呼,吹亂了她額前的碎發,她一步步向我逼來,略微顫抖地說道:「你和他一樣。」  

「是下場一樣嗎?」我端起杯子,將混著淚的酒一飲而盡。十三果然是她殺的。「這幾個月來,我帶你去人煙稀少的鄉村,去看涓涓細流,去聽鳥語,去聞花香,為的就是讓你感受人類的溫暖。可是,你太冷了。」  

「人狼殊途,不是我冷,是冬天太冷。即使是傳說中的人狼戀,都難以走到盡頭,更何況我們呢。」  

話語間,鋒利的狼爪已經劃開我的肚腹,酒杯從我的手中滑落,砰得摔在了地上,我一陣暈眩,跌落在了她的懷裡,突然懂得63的含義了,這原來是三年來我所查驗的狼人數量,她便是我的第64。  

她捧著我的臉說道:「你死在我的手中,就不用受到他們的折磨了,而我也累了,好人也決不會容我。」  

我疼地直冒冷汗,卻不禁笑了起來,握住她的手緩緩說道:「你雖然是我查驗的狼人,但卻是我的金水啊。我死了,你就替我活著。」  

鮮血汩汩地向外流著,我逐漸失去了意識。那晚,我好像聽見了獵人的槍聲,藥瓶的破碎聲,上帝的嘆息聲,但是唯獨沒有哭泣聲。  

謹此紀念——預言家室友被狼女友坑哭的一局狼人殺


嘛…這個思路橙光上有人試過了,只不過背景用的是殺人遊戲罷了。名字不記得了,有橙光老司機可以評論區領領路。

然後再有就是,psp上有個遊戲叫「給下一個犧牲者的死亡通告」,思路也基本差不多。

很遺憾的是,這兩款作為遊戲人氣都很低。

自己試著玩了一下,剛開始上手的時候覺得好有趣瞬間被種草。可是玩著玩著就覺得實在乏味。

原因大略如下:

狼人殺也好,殺人遊戲也好,天黑請閉眼也罷。其魅力始終在於無盡的可能性。而遊戲的失敗恰恰在於它們框定了情節走向,無論作者設計多麼豐富的劇情,故事始終是有局限的。真正的狼人殺里,一次上警,一次舉票,一句發言甚至一個動作都隨時左右著遊戲進程,每個參與者都有著瞬間改變局勢的可能。正是這種魅力,使得狼人殺類遊戲始終經久不衰。

綜上,對於此題,我的觀點如下:

想要寫出一部狼人殺背景的懸疑類小說,需要一名寫作和狼人殺經驗都極其豐富的作者。只有這樣作品才有成功的可能。

首先大綱需要極其清晰,結局應該在動筆之前就反覆琢磨好。

其次人設必須豐滿,不論是各個角色之間的關係還是她們自身的形象設定都要極盡所能,即便是小配角也應該有一個很立體的形象。

再次邏輯必須通透,情節的每一次進展都不能違背狼人殺的基本邏輯,盡量避免在劇情根本上和讀者產生分歧。

最後,這個題材想寫得出彩,寫得抓人,感情戲必須精彩。正面的愛情、親情、友情,反面的仇恨、嫉妒、惡念等等等等。這些應該貫穿故事始終,從每一個角色之中滲透出來。

難,真的難。

仍舊不看好作為小說出現的前景,但還是希望有人能夠嘗試,會繼續關注。


小說我不知道..電影我倒是看過.

日本的狼人遊戲1234。

數名高中生被綁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被要求參加人狼遊戲.最後勝出的人便可獲得一億日元.

很喜歡這種題材,不過終究還是覺得如果小說的話表現力和張力都會比電影更好.(而且臉盲很難認出誰是誰_(:з」∠)_而且我覺得每部電影出來那個觸犯規則送死的都是為了讓民那明白這是玩真的感覺就虧了一大波節奏o(-`д′- ?)

再有就是題主說的背景應該是村子裡面這種感覺--每個人一開始就住在這裡,身份牌和村民都熟知自己的身份和能力 ,某天突然狼人基因被激活開始狼人廝殺之類的.

這樣會比半途強制參加更加能表現出人性的改變吧???!(??????) ?


很難,但寫好了 絕對封神


呃呃呃


漆黑的夜晚,無任何可照明的東西……

.「」嗷嗚!「不要,不要,不要殺我,求求你……」

突然,他感覺一片漆黑,自己已經死了嗎?不我要好好活著,活著……

天終於亮了,我又熬過了一夜?感謝上帝!(你們應該很明白,這個人沒死就是女巫來了麻)

(上學了,回來給你寫)


哇,我也有過類似的想法。

當時觸發我想法的是殺人遊戲。第一次玩的時候覺得真假難辨,好多智商高的小夥伴給了我靈感,那時剛剛寫小說,就想著怎麼融合進小說里,寫的幾句簡單對話,現在還留在紙上。

雖然至今沒用上,但這個想法一直沒有丟,只等有朝一日,構思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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