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啥佛教的釋迦牟尼不和耆那教的大雄辯個高下呢?


北傳佛教的《阿含經》、南傳佛教的《巴黎三藏》中不乏關於佛教、耆那教辯論的記載。然而此類記載鮮見於耆那教經典。很可能耆那教徒並沒有把佛教當回事,而佛教徒卻把耆那教視為強大的競爭對手。

在對宇宙、人生的解釋上,耆那教奉行非絕對(梵:Anekantwad),又稱相對論(梵:Syadvad)。該理論認為,事實是多元的、複雜的。一個人對事實的認知是基於自己的價值觀和經驗的,只代表事實的一個方面,不同價值觀和經驗,會導致不同的認知。事實是所有認知的總和。事實是相對的,從不同的視角和立場,會看到事實的不同樣貌。

耆那教學者用「六盲人摸象」比喻人類的認知。摸到象身的人認為像牆,摸到象腿的人認為像柱子,摸到耳朵的人認為像扇子,摸到鼻子的人認為像樹榦,摸到尾巴的人認為像繩子,摸到象牙的人認為像長矛。他們爭論不息,直到有個路人告訴他們,他們說的都對,但是每個人說的都只是事實的一個方面,而事實是他們各自經驗的綜合。

非絕對論促進了人類社會的寬容、尊重、理解、自由。受之啟發,甘地認為,僅僅容忍其他宗教的觀點是不夠的,還應以理解、尊重、讚賞的態度對待它們。聖雄甘地深受耆那教影響,他曾說:「我讚賞非絕對論,它教我站在穆斯林或基督徒自己的立場看待他們。過去,我總是抱怨,我的反對者們多麼無知。如今,我學會了愛他們,因為我學會了設身處地地看問題。對我而言,非絕對論是真理(梵:Satya)和非暴力(梵:Ahimsa)的結晶。」

況且,耆那教的核心是「非暴力(梵:ahimsa)」,無休止的爭論很可能對雙方造成傷害,這樣就違背了非暴力原則。


怎麼沒辯?辯論都辯的雄雄啞口無言了。護法神都出來了,沖著雄雄大吼,佛陀在問你話,你為什麼不回答?你再不吱聲,我一大棒子楔死你。可這是佛教的和尚們編造的經文,不只聽對方的片面之詞吧,也要看看耆那教怎麼描述祖師和佛陀辯論的歷史的吧。 不過耆那教的東西我一點也沒看過。耆那教在印度一直存在,佛教卻曾經在印度夭折了。雄雄在自己宗教經典里一定也會被描述成無比牛逼的存在。總不能說自家祖師爺和人家祖師爺鬥法一比不是個個兒吧?所以誰是誰非,也很難說。有沒有佛法高深的人士,幫忙問問護法神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知乎系統,這雜阿含,當年翻譯的和尚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這都沒版權了,總不能再說我引用不規範了吧。

雜阿含110經[正聞本178經/佛光本112經](陰相應/五陰誦/修多羅)(莊春江標點)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毘舍離獼猴池側。

  毘舍離國有尼揵(犍)子,聰慧明哲,善解諸論,有聰明慢,所廣集諸論,妙智入微,為眾說法,超諸論師,每作是念:

  「諸沙門、婆羅門無敵我者,乃至如來亦能共論,諸論師輩聞我名者,頭額津,腋下汗,毛孔流水,我論議風,能偃草折樹,摧破金石,伏諸龍象,何況人間諸論師輩能當我者!」

  時,有比丘名阿濕波誓,晨朝著衣持鉢,威儀詳序,端視平涉,入城乞食。

  爾時,薩遮尼揵(犍)子有少緣事,詣諸聚落,從城門出,遙見比丘阿濕波誓,即詣其所,問言:

  「沙門瞿曇為諸弟子云何說法?以何等法教諸弟子令其修習?」

  阿濕波誓言:

  「火種居士!世尊如是說法,教諸弟子,令隨修學,言:『諸比丘!於色當觀無我;受、想、行、識當觀無我,此五受陰勤方便觀如病、如癰、如刺、如殺,無常、苦、空、非我。』」

  薩遮尼揵(犍)子聞此語,心不喜,作是言:

  「阿濕波誓!汝必誤聽,沙門瞿曇終不作是說,若沙門瞿曇作是說者,則是邪見,我當詣彼難詰令止。」

  爾時,薩遮尼犍子往詣聚落,諸離車等集會之處,語諸離車言:

  「我今日見沙門瞿曇第一弟子,名阿濕波誓,薄共論議,若如其所說者,我當詣彼沙門瞿曇,與共論議,進卻迴轉,必隨我意。

  譬如:士夫刈拔茇草,手執其莖,空中抖擻,除諸亂穢,我亦如是,與沙門瞿曇論議難詰,執其要領,進卻迴轉,隨其所欲,去其邪說。

  如:沽酒家執其酒囊,壓取清醇,去其糟滓,我亦如是,詣沙門瞿曇論議難詰,進卻迴轉,取其清真,去諸邪說。

  如:織席師以席盛諸穢物,欲市賣時,以水洗澤,去諸臭穢,我亦如是,詣沙門瞿曇所,與共論議,進卻迴轉,執其綱領,去諸穢說。

  譬如:王家調象之師牽大醉象,入深水中,洗其身體,四支、耳、鼻,周遍沐浴,去諸{麁}[塵]穢,我亦如是,詣沙門瞿曇所,論議難詰,進卻迴轉,隨意自在,執其要領,去諸穢說。

  汝諸離車,亦應共往觀其得失。」

  中有離車作如是言:

  「若薩遮尼犍子能與沙門瞿曇共論議者,無有是處。」

  復有說言:

  「薩遮尼犍子聰慧利根,能共論議。」

  時,有五百離車與薩遮尼犍子共詣佛所,為論議故。

  爾時,世尊於大林中坐一樹下,住於天住。

  時,有眾多比丘出房外,林中經行,遙見薩遮尼犍子來,漸漸詣諸比丘所,問諸比丘言:「沙門瞿曇住在何所?」

  比丘答言:「在大林中,依一樹下,住於天住。」

  薩遮尼犍子即詣佛所,恭敬問訊,於一面坐。

  諸離車長者亦詣佛所,有恭敬者,有合掌問訊者,問訊已,於一面住。

  時,薩遮尼犍子白佛言:

  「我聞瞿曇作如是說法,作如是教授諸弟子,教諸弟子於色觀察無我;受、想、行、識觀察無我,此五受陰勤方便觀察如病、如癰、如刺、如殺,無常、苦、空、非我,為是瞿曇有如是教,為是傳者毀瞿曇耶?如說說耶?不如說說耶?如法說耶?法、次法說耶?無有異忍來相難詰,令墮負處耶?」

  佛告薩遮尼犍子:

  「如汝所聞,彼如說說,如法說,法、次法說,非為謗毀,亦無難問令墮負處,所以者何?我實為諸弟子如是說法,我實常教諸弟子令隨順法,教令觀色無我;受、想、行、識無我,觀此五受陰如病、如癰、如刺、如殺,無常、苦、空、非我。」

  薩遮尼犍子白佛言:「瞿曇!我今當說譬。」

  佛告薩遮尼犍子:「宜知是時。」

  「譬如:世間一切所作皆依於地,如是,色是我人,善惡從生;受、想、行、識是我人,善惡從生。

  又復,譬如:人界、神界、藥草、樹木皆依於地而得生長,如是色是我人;受、想、行、識是我人。」

  佛告火種居士:

  「汝言:色是我人;受、想、行、識是我人耶?」

  答言:「如是,瞿曇!色是我人;受、想,行、識是我人,此等諸眾,悉作是說。」

  佛告火種居士:「且立汝論本,用引眾人為?」

  薩遮尼犍子白佛言:「色實是我人。」

  佛告火種居士:「我今問汝,隨意答我。

  譬如:國王於自國土,有罪過者若殺、若縛、若擯,若鞭,斷絕手足,若有功者賜其象、馬、車乘、城邑、財寶,悉能爾不?」

  答言:「能爾,瞿曇。」

  佛告火種居士:「凡是主者,悉得自在不?」

  答言:「如是,瞿曇。」

  佛告火種居士:

  「汝言:色是我;受、想、行、識即是我,得隨意自在,令彼如是,不令如是耶?」

  時薩遮尼犍子默然而住。

  佛告火種居士:「速說,速說,何故默然?」

  如是再三,薩遮尼犍子猶故默然。

  時,有金剛力[士]鬼神持金剛,猛火熾然,在虛空中,臨薩遮尼犍子頭上,作是言:

  「世尊再三問,汝何故不答?我當以金剛碎破汝頭,令作七分。」

  佛神力故,唯令薩遮尼犍子見金剛神,餘眾不見。

  薩遮尼犍子得大恐怖,白佛言:「不爾,瞿曇。」

  佛告薩遮尼犍子:

  「徐徐思惟,然後解說,汝先於眾中說:色是我;受、想、行、識是我,而今言不,前後相違。汝先常說言:色是我;受、想、行、識是我。

  火種居士!我今問汝,色為常耶?為無常耶?」

  答言:「無常,瞿曇!」

  復問:「無常者,是苦耶?」

  答言:「是苦,瞿曇!」

  復問:「無常、苦者,是變易法,多聞聖弟子寧於中見我、異我、相在不?」

  答曰:「不也,瞿曇!」

  受、想、行、識亦如是說。

  佛告火種居士:「汝好思而後說。」

  復問火種居士:

  「若於色未離貪、未離欲、未離念、未離愛、未離渴,彼色若變、若異,當生憂、悲、惱、苦不?」

  答曰:「如是,瞿曇!」

  受、想、行、識亦如是說。

  復問火種居士:

  「於色離貪、離欲、離念、離愛、離渴,彼色若變、若異,則不生憂、悲、惱、苦耶?」

  答曰:「如是,瞿曇!如實無異。」

  受、想、行、識亦如是說。

  「火種居士!譬如:士夫身嬰眾苦,常與苦俱,彼苦不斷、不捨,當得樂不?」

  答言:「不也,瞿曇!」

  「如是,火種居士!身嬰眾苦,常與苦俱,彼苦不斷、不捨,不得樂也。

  火種居士!譬如:士夫持斧入山,求堅實材,見芭蕉樹,洪大 直,即斷其根葉,剽剝其皮,乃至窮盡,都無堅實。

  火種居士!汝亦如是,自立論端,我今善求真實之義,都無堅實,如芭蕉樹也,而於此眾中敢有所說,我不見沙門、婆羅門中所知、所見,能與如來、應、等正覺所知所見共論議不摧伏者,而便自說:『我論議風,偃草折樹,能破金石,調伏龍象,要能令彼額津、腋汗、毛孔水流。』汝今自論己義而不自立,先所誇說能伏彼相,今盡自取而不能動如來一毛。」

  爾時,世尊於大眾中被欝多羅僧,現胸而示:

  「汝等試看!能動如來一毛以不?」

  爾時,薩遮尼犍子默然低頭,慚愧失色。

  爾時,眾中有一離車名突目佉,從座起,整衣服,合掌白佛言:

  「世尊!聽我說譬。」

  佛告突目佉:「宜知是時。」

  突目佉白佛言:

  「世尊!譬如:有人執持斗斛,於大聚穀中取二三斛,今此薩遮尼犍子亦復如是。

  世尊!譬如:長者巨富多財,忽有罪過,一切財物悉入王家,薩遮尼犍子亦復如是,所有才辯,悉為如來之所攝受。

  譬如:城邑、聚落邊有大水,男女大小悉入水戲,取水中蟹,截斷其足,置於陸地,以無足故,不能還復入於大水,薩遮尼犍子亦復如是,諸有才辯,悉為如來之所斷截,終不復敢重詣如來,命敵論議。」

  爾時,薩遮尼犍子忿怒熾盛,罵唾突目佉離車言:

  「汝麁疏物,不審諦,何為其鳴!吾自與沙門瞿曇論,何豫汝事?」

  薩遮尼犍子呵罵突目佉已,復白佛言:

  「置彼凡輩鄙賤之說,我今別有所問。」

  佛告薩遮尼犍子:「恣汝所問,當隨問答。」

  「云何瞿曇為弟子說法,令離疑惑?」

  佛告火種居士:

  「我為諸弟子說:諸所有色,若過去、若未來、若現在,若內、若外,若麁、若細,若好、若醜,若遠、若近,彼一切如實觀察,非我、非異我、不相在;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彼學必見跡不斷壞,堪任成就,厭離知見,守甘露門,雖非一切悉得究竟,且向涅槃,如是,弟子從我教法,得離疑惑。」

  復問瞿曇:

  「復,云何教諸弟子於佛法得盡諸漏,無漏心解脫、慧解脫,現法自知作證:『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佛告火種居士:

  「正以此法:諸所有色,若過去、若未來、若現在,若內、若外,若麁、若細,若好、若醜,若遠、若近,彼一切如實知,非我、非異我、不相在;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彼於爾時,成就三種無上:智無上,解脫無上,解脫知見無上;成就三種無上已,於大師所恭敬、尊重、供養如佛。

  世尊覺一切法,即以此法調伏弟子,令得安隱,令得無畏,調伏寂靜,究竟涅槃,世尊為涅槃故,為弟子說法。

  火種居士!我諸弟子於此法中,得盡諸漏,得心解脫,得慧解脫,於現法中自知作證:『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薩遮尼犍子白佛言:

  「瞿曇!猶如壯夫鋒刃亂下,猶可得免,瞿曇論手,難可得脫。

  如:盛毒蛇猶可得避,曠澤猛火猶可得避,兇惡醉象亦可得免,狂餓師子悉可得免,沙門瞿曇論議手中,難可得脫。

  非我凡品輕躁鄙夫論具不備,以論議故來詣瞿曇。

  沙門瞿曇!此毘舍離豐樂國土,有遮波梨支提,漆菴羅樹支提,多子支提,瞿曇在拘樓陀支提,婆羅受持支提,捨重擔支提,力士寶冠支提,世尊!當安樂於此毘舍離國,諸天、魔、梵,沙門、婆羅門及諸世間於世尊所常得恭敬、奉事、供養,令此諸天、魔、梵,沙門、婆羅門長夜安樂,唯願止此,明朝與諸大眾,受我薄食。」

  爾時,世尊默然而許。

  時,薩遮尼犍子知佛世尊默然受請已,歡喜、隨喜,從座起去。

  爾時,薩遮尼犍子於彼道中語諸離車:

  「我已請沙門瞿曇及諸大眾供設飯食,汝等人各辦一釜食,送至我所。」

  諸離車各還其家,星夜供辦,晨朝送至薩遮尼犍子所。

  薩遮尼犍子晨朝灑掃敷座,供辦淨水,遣使詣佛,白言:

  「時到。」

  爾時,世尊與諸大眾著衣持鉢,往薩遮尼犍子所,大眾前坐。

  薩遮尼犍子自手奉施清淨飲食,充足大眾。

  食已,洗鉢竟。

  薩遮尼犍子知佛食竟,洗鉢已,取一卑床,於佛前坐。

  爾時,世尊為薩遮尼犍子說隨喜偈言:

  「於諸大會中,奉火為其最,闈陀經典中,婆毘諦為最。

   人中王為最,諸河海為最,諸星月為最,諸明日為最,十方天人中,等正覺為最。」

  爾時,世尊為薩遮尼犍子種種說法,示、教、照、喜已,還歸本處。

  時,諸比丘於彼道中眾共論議:

  「五百離車各為薩遮尼犍子供辦飲食,彼諸離車於何得福?薩遮尼犍子於何得福?」

  爾時,諸比丘還自住處,舉衣鉢,洗足已,至世尊所,頭面禮足,退坐一面,白佛言:

  「世尊!我等向於路中自共論議:『五百離車為薩遮尼犍子供辦飲食,供養世尊、諸大眾,彼諸離車於何得福?薩遮尼犍子於何得福?』」

  佛告諸比丘:

  「彼諸離車供辦飲食,為薩遮尼犍子,於薩遮尼犍子所因緣得福;薩遮尼犍子得福,佛功德;彼諸離車得施有貪、恚、癡因緣果報,薩遮尼犍子得施無貪、恚、癡因緣果報。」

  {彼}[波]多羅,十問,差摩,焰、仙尼,阿[少/兔]羅,長者,西,毛端,薩遮。

增壹阿含37品10經[佛光本332經/6法](六重品)(莊春江標點)

聞如是:

一時,佛在毘舍離城外林中,與大比丘眾五百人俱。

  爾時,尊者馬師到時,著衣持鉢,入城乞食。

  是時,薩遮尼健子遙見馬師來,即往語馬師曰:

  「汝師說何等義,有何教訓,以何教誡向弟子說法乎?」

  馬師報曰:

  「梵志!色者無常;無常者即是苦;苦者即是無我;無我者即是空也;空者彼不我有、我非彼有,如是者智人之所學也;痛……想……行……識無常,此五盛陰無常,[無常]者即是苦;苦者即是無我;無我者即是空;空者彼非我有;我非彼有,卿欲知者,我師教誡其義如是,與諸弟子說如是義。」

  是時,尼健子以兩手掩耳,而作是言:

  「止!止!馬師!我不樂聞此語,設瞿曇沙門有此教者,我實不樂聞,所以然者?如我義者,色者是常。

  沙門義者無常,何日當見沙門瞿曇與共論議,當除沙門瞿曇顛倒之心。」

  爾時,毘舍離城五百童子集在一處,欲有所論。

  是時,尼健子往至五百童子所,語童子曰:

  「汝等皆來,共至沙門瞿曇所,所以然者?意欲與彼沙門瞿曇共論,使彼沙門得見正諦之道,沙門所說者,色者無常,如我義者,色者是常。

  猶如力士手執長毛之羊,隨意將東西亦無疑難,我今亦復如是,與彼沙門瞿曇論議,隨我捉捨而無疑難。

  猶如猛象凶暴而有六牙,在深{山}[水]中戲亦無所難,我今亦復如是,與彼論議亦無疑難。

  猶如兩健丈夫而捉一劣者,在火上炙,隨意轉側亦無疑難,我今與彼論義亦無疑難。

  我論議中尚能害象,何況人乎!亦能使象東、西、南、北,豈不如人乎!

  今此講堂樑柱無情之物,尚能使移轉,何況與人共論能勝!我使彼血從面孔出而命終。」

  其中或有童子而作是言:

  「尼健子終不能與沙門論議,但恐沙門瞿曇與尼健子論議耳。」

  或有作是說:

  「沙門不與尼健子論議,尼健子能與沙門共論議。」

  是時,尼健子便作是念:

  「設令沙門瞿曇所說,如馬師比丘者,足得相疇,若[更]有義者,聞已當知。」

  是時,尼健子將五百童子前後圍繞,往至世尊所,共相問訊,在一面坐。

  是時,尼健子白世尊言:

  「云何,瞿曇!有何教誡?以何教誡訓諸弟子?」

  佛告尼健子:

  「我之所說:色者無常;無常即是苦;苦者即是無我;無我者即是空;空者彼非我有、我非彼有;痛……想……行……識及五盛陰皆悉無常;無常即是苦;苦者無我;無我者是空;空者彼非我有、我非彼有,我之教誡其義如是。」

  尼健子報曰:

  「我不樂聞此義,所以然者?如我所解義,色者是常。」

  世尊告曰:

  「汝今且專心意,思惟妙理,然後說之。」

  尼健子報曰:

  「我今所說色者是常,此五百童子其義亦爾。」

  {世尊告曰:汝今所說,色者是常,此五百童子其義亦爾。}

  世尊告曰:

  「汝今以己之辯說之,何為引彼五百人乎?」

  尼健子報曰:

  「我今說色是常,沙門欲何等言論?」

  世尊告曰:

  「我今說色者無常,亦復無我,權詐合數有此色者,亦無真實,無固、無牢,亦如雪{搏}[摶?],是{等}磨滅之法,是變易之法,汝今方說色者是常,我還問汝,隨意報我,云何,尼健子!轉輪聖王還於己國得自在不乎?又,彼大王不應脫者而脫之,不應繫者而繫之,可得爾乎?」

  尼健子報曰:

  「此聖王有此自在之力,不應殺者能殺之,不應繫者能繫之。」

  世尊告曰:

  「云何,尼健子!轉輪聖王當復老乎?頭白、面皺、衣裳垢坋?」

  是時,尼健子默然不報。

  世尊再三問之,彼亦再三默然不報。

  是時,密跡金剛力士手執金剛之,在虛空中而告之曰:

  「汝今不報論者,於如來前破汝頭作七分。」

  爾時,世尊告尼健子曰:「汝今觀虛空中。」

  是時,尼健子仰觀空中,見密跡金剛力士,又聞空中語:

  「設汝不報如來論者,當破汝頭作七分。」

  見已驚恐,衣毛皆豎,白世尊言:

  「唯願瞿曇當見救濟,今更問論,當疇對。」

  世尊告曰:

  「云何,尼健子!轉輪聖王當復老乎?亦當頭白、齒落、皮緩、面皺耶?」

  尼健子報曰:

  「沙門瞿曇!雖有此語,如我義者,色者是常。」

  世尊告曰:

  「汝善思惟而後報之,前之與後義不相應,但具論聖王當復老乎?亦當頭白、齒落、皮緩、面皺耶?」

  尼健子報曰:「轉輪聖王許使老。」

  世尊告曰:

  「轉輪聖王常能於己國得自由,何以故不能卻老、卻病、卻死?我不用老、病、死,我是常之,應欲使然者,其義可乎?」

  是時,尼健子默然不對,愁憂不樂,寂然不語。

  是時,尼健子身體汗出,{污}[汗]汙衣裳,亦徹坐處,乃至於地。

  世尊告曰:

  「尼健子!汝在大眾中而師子吼:『汝等童子共我至瞿曇所,與共論議,當降伏,如捉長毛之羊,隨意東西而無疑難,亦如大象入深水中,隨意自遊亦無所畏,亦如兩健丈夫捉一劣者,在火上炙,隨意轉側。』

  又復,汝說:『我常能論害大象,如此樑柱草木斯皆無情,與共論議能使屈{申}[伸]低仰,亦能使腋下流汗。』」

  爾時,世尊舉三法衣示尼健子曰:

  「汝觀如來腋無流汗,然汝今日返更有汗,乃徹乎地。」

  是時,尼健子復默然不對。

  爾時,有童子名頭摩,[仁-二+(亡/大)](集)在彼眾[中]。

  是時,頭摩童子白世尊言:

  「我今堪任有所施行,亦欲所說。」

  世尊告曰:「隨意說之。」

  頭摩童子白佛言:

  「猶如去村落不遠有好浴池,然,彼浴池有蟲饒腳,然,村落人民男女大小往至浴池所,而出此蟲,各各以瓦石取此蟲,打之傷破手腳,彼蟲意欲還入水者,終無此事。

  此尼健子亦復如是,初意猛盛,與如來共論,心懷{姤}[妬]意,兼抱憍慢,如來盡以除之,永無有餘,此尼健子更終不能重至如來所而共論議。」

  是時,尼健子語頭摩童子曰:

  「汝今愚惑,不別真偽,亦不與汝共論,乃與沙門瞿曇共論。」

  是時,尼健子白佛言:「唯問義理,當更說之。」

  世尊告曰:

  「云何,尼健子!轉輪聖王欲使老、病、死不至,可得爾乎?彼聖大王果此願耶?」

  尼健子報曰:「不果此願也。」

  「欲使有此色,欲使無此色,可果乎?」

  尼健子報曰:「不果也,瞿曇!」

  世尊告曰:

  「云何,尼健子!色者是常?為是無常?」

  尼健子報曰:「色者無常。」

  「設復無常,為變易法,汝復見此是我,許我是彼有乎?」

  對曰:「不也,瞿曇!」

  「痛……想……行……識為是常,為是非常?」

  對曰:「無常。」

  世尊告曰:

  「設復無常,為變易之法,汝頗見有乎?」

  對曰:「無也。」

  世尊告曰:

  「此五盛陰是常?無常{也}[耶]?」

  尼健子報曰:「無常也。」

  佛言:

  「設復無常,為變易法,汝頗見有乎?」

  對曰:「無也。」

  「云何,尼健子!汝言是常,此理不與義相違乎?」

  是時,尼健子白世尊言:

  「我今愚癡,不別真諦,乃興此懷與瞿曇共論,言色是常。

  猶如猛獸師子遙見人來,有恐怖心乎?終無此事,今日如來亦復如是,無有毫氂,我今狂惑,未明深義,乃敢觸嬈沙門瞿曇,所說過多。

  猶如盲者得眼,聾者徹聽,迷者見路,無目見色,沙門瞿曇亦復如是,無數方便而為說法。

  我今自歸沙門瞿曇、法、比丘僧,自今以後盡形壽,聽為優婆塞,不復殺生,唯願瞿曇及比丘僧,當受我請,欲飯佛及比丘僧。」

  爾時,世尊默然受請。

  是時,尼健子見世尊默然受請,即從坐起,繞佛三匝,頭面禮足而去,往詣毘舍離童子所,到已,語童子曰:

  「汝等所應供養我具,以當時給我,莫以非時,我今請沙門瞿曇及比丘僧,明當飯之。」

  是時,諸童子各辦飲食之具,持用與之。

  是時,尼健子即以其夜,辦種種甘饌飲食,敷好坐具,而白:

  「時到,今正是時,唯願屈{神}[伸?]。」

  是時,世尊到時,著衣持鉢,將諸比丘僧入毘舍離,往至尼健子家。

  到已就坐,及比丘僧各次第坐。

  是時,尼健子以(已)見佛、比丘僧坐定,自手斟酌,行種種飲食。

  見佛、比丘僧食訖,行清淨水,便取一小座,在如來前坐,欲得聞法。

  爾時,世尊漸與說妙論,所謂論者,施論、戒論、生天之論、欲為穢惡、婬不淨行、出要為樂。

  爾時,世尊以(已)見尼健子心開意解,諸佛世尊常所說法:苦、習、盡、道,盡與彼尼健子說之。

  是時,尼健子即於坐上諸塵垢盡得法眼淨。

  是時,世尊便說此偈:

  「祠祀火為上,詩書頌為首,人中王為最,眾流海為源,星中月為明,光明日最勝。

   上下及四方,諸地所出物,天及人民類,佛為無上尊,欲求其德者,三佛為最上。」

  爾時,世尊說此偈已,即從坐起而去。

  是時,尼健子五百弟子聞師受佛教化,聞已,各各自相謂言:

  「我等大師,云何師宗瞿曇?」

  是時,諸弟子出毘舍離城,在中道立。

  是時,尼健子欲至佛所聽法。

  是時,世尊與尼健子說法,助令歡喜,尼健子聞法已,即從坐起,頭面禮足,便退而去。

  是時,尼健子弟子遙見師來,各各自相謂言:

  「此沙門瞿曇弟子今著道來,各各取瓦石而打殺之。」

  時,諸童子聞尼健子為弟子所殺,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

  爾時,諸童子白世尊言:

  「如來所可教化尼健子者,今為弟子所殺,今以命終為生何處?」

  世尊告曰:

  「彼是有德之人,四諦具足,三結使滅,成須陀洹,必盡苦際,今日命終生三十三天,彼見彌勒佛已,當盡苦際,此是其義,當念修行。」

  爾時,諸童子白世尊言:

  「甚奇!甚特!此尼健子至世尊所,捔論議,還以己論而自縛,來受如來化,夫見如來者終無虛妄,猶如有人入海取寶,必有所剋獲,終不空還,此亦如是,其有眾生至如來所者,要得法寶,終不空還。」

  爾時,世尊與諸童子說微妙法,使令歡喜。

  爾時,諸童子從佛聞法已,即從坐起,繞佛三匝,頭面禮足,便退而去。

  爾時,諸童子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從人生德性講:

可與言而不與言,失人。不可與言而與之言,失言。智者不失人,亦不失言。

從人生閱歷講:

常與同好爭高下,不共傻瓜論短長

從人生格局講:

不要和一個傻瓜爭辯,否則別人會搞不清到底誰是傻瓜。

從出世智慧講:

是非以不辯為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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