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最艱難之時,准四雙控衛被委以重任,如今被棄,他卻說生涯才啟程
布里安特-韋伯已經記不得他第幾次失業了,但他清晰地記得自己在這兩年來穿過的球衣數,「2年換了7支隊伍,可我的生涯還沒有翻過第一頁。相信新的開始。」韋伯給自己寫下這段心靈雞湯,等待著他的下一個機會。
算上兩支發展聯盟球隊天空力量和山谷毒蛇,韋伯先後在灰熊、熱火、勇士、黃蜂和火箭打過球,但合起來一共40場,場均3分1.7籃板1.4助攻。命中率不過39.7%,三分更是才20.8%。看起來是一個隨便就可以被替代的路人。但這個靠著誇張盆栽髮型才勉強超過一米九的瘦弱後衛,就是在底層一天天摸爬滾打,漸漸成為了一個順耳的熟悉名字。
和其他顯赫的名字不同,韋伯的高中生涯,是以防守聞名。只不過他的大學過於平庸:弗吉尼亞州立聯邦大學(縮寫VCU)一共才產出9個NBA球員,隊史最偉大球星是傑拉德-亨德森(現役球員傑拉德-亨德森之父)、拉里-桑德斯和埃里克-梅諾,現役還在打球的也只有一個特洛伊-丹尼爾斯。而韋伯則用防守讓所有球探熟知:4年間,他連續3年榮膺大十賽區最佳防守球員,大三這年,他場均搶斷3.46次,全國第一。
然而,他的大學生涯卻在對里士滿大學的比賽里徹底終結,那是2015年1月31日,他的膝關節前十字韌帶和膝蓋內側副韌帶同時斷裂。這次大傷讓他的生涯總搶斷數距離NCAA歷史搶斷王只差12次,而他的大四賽季,場均搶斷達到了3.9次。
而這次大傷,也徹底斷送了他的選秀機會。熱火打算邀請他參加夏季聯賽和訓練營,但他的膝蓋根本無法通過體檢,更別說基礎訓練了。可頑強的復健讓他終於獲得了第一份邀請合同:來自熱火,但5天之後,他被放棄了。
接收韋伯的,是熱火下屬的蘇福爾斯天空力量隊,他繼續將養膝蓋,直到2016年1月才正式亮相。但在這種級別的比賽里,他開始找回大學時期的自信,一場三雙之後,單場26分。短兵少將的灰熊找上門來,一份10天短合同在白天簽下,當晚便首發登場,39分42秒,灰熊2號韋伯砍下10分5籃板7助攻1搶斷1蓋帽,贏下鵜鶘。這是他的第一場NBA比賽,也是他的第一場勝利。為灰熊效力的6場比賽里,他每場都有搶斷。
但20天後,他遭到棄用,熱火再次選擇簽下他,在這裡,他感受到了季後賽,即便只是短短的6分鐘。熱火的合同讓他得以獲得直接參加夏季聯賽和季前賽的機會,但他還是沒有留到正賽,賽季開打,他回到了天空力量。之後,虐菜繼續上演:在1月的11場比賽里,韋伯交出的場均數據是:21.5分8.3籃板6.6助攻和3.6次搶斷,5個兩雙,2個三雙,以及只差一次搶斷便能砍下發展聯盟歷史上的第一個四雙(16+12+11+9)。當2月到來,他又一次得到了NBA合同,只不過這次,新聞有點大。
勇士用10天短合同簽下韋伯,同時裁掉了瓦萊喬。因此,瓦萊喬連續三年與總冠軍無緣。替代者韋伯並不是大人物,他的勇士生涯只持續了7場,一共進了5個球。20天結束,他脫下勇士球衣,最終獲得這枚戒指的,是馬特-巴恩斯。
韋伯的顛沛流離還在繼續,這次開出合同的是黃蜂——和熱火一樣,紙面上寫的多年合同,只為了優先確保一個打夏季聯賽的名字。5場在奧蘭多的夏季聯賽後,他捲起鋪蓋再次離開,邀請他參加季前賽的是湖人,但這身湖人12號也只堅持了3場,他在湖人只拿到5萬美元的保障部分。幸好有雙向合同,10天後,他成了火箭……確切說是山谷毒蛇隊的一員,在發展聯盟剛好獃了一個月——他和周琦的默契,其實還始於毒蛇隊。
11月22日,韋伯為火箭上演首秀,在這8分13秒里,他的所有數據只有1次失誤和1次助攻——這次助攻,傳到了三分線外的周琦,後者抬手命中,將分差擴大到48分。韋伯用這樣的方式為中國球迷記住,但這球再尋常不過,他的前四場比賽全都是垃圾時間登場,但一次出手都沒有,也從沒得分。
韋伯的被器重,卻是火箭的無奈。當保羅傷停,熟悉8人輪換的丹東尼將韋伯推上主力,一下子變成了主打16分鐘的控球後衛:哈登的替補。是的,這是丹東尼熟悉的玩法,只有核心後衛和替補控衛,其他所有人都在兼任。可對於大開大合跑起來進攻的球隊,一個大學的搶斷王毫無用武之地。他並非以傳球見長,又不是砍分怪物,每場比賽只能看到他在半場就領防緊逼。可這毫無用處,在韋伯出場超過10分鐘的比賽里,火箭1勝5負:只贏了孱弱的魔術一場。
韋伯僅有的亮點,是12月29日,火箭客場面對奇才,韋伯在6分20秒里3投全中連拿9分,並送上2次搶斷。而這一天,也是他25周歲的生日。
沒錯,韋伯已經25歲了,他終將要一次次重複發展聯盟到夏季聯賽,從10天短合同到正式工,再到哪一天突然被通知離開,正如他在火箭的情形:替換他的同樣也是防守出身,但能主打二號位的馬克爾-布朗——這裡依然需要防守,但不需要一號位了,所以抱歉了韋伯,你需要另覓他處。
這是另一種形態的小人物故事:有的人拼盡一生,為了真正穿上一件NBA球衣,也有像韋伯這樣的,拿到一件球衣很輕鬆,卻很難在此安家,一個又一個的10天,一次又一次的起起落落聚聚散散,算上湖人,韋伯只打了40場NBA常規賽,卻歷經了6支球隊。在短短的2年內,他用堅韌頑強地站在球場上,被放棄後又用凌駕於發展聯盟的水平奪回屬於他的NBA合同。他仍在找尋屬於自己的立足之處,在一次又一次的被放棄後,布里安特-韋伯,屢敗,屢戰。
他曾給庫里和哈登打過替補;他差一點一戰媲美康利;他差點成為發展聯盟第一個四雙球員;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當你下次看到頂著古怪髮型拚命防守的熟悉面孔時,請為他加油。再次回來,本來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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