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青年感慨多

文/余凡

本來今天不打算更文了。早上被爸爸的電話視頻聲吵醒，祝我新年快樂，問我今天幹嘛。我看了看窗外，說今天天氣不錯。我爸說那就出去轉轉吧，或者去普羅維登斯逛商場，天冷了，買身羽絨服。我說好。這本來也是我的設想，在這麼明媚的新年第一天里開開心心地去購物。但後來，我實在有點激動，還是決定寫這麼一篇吧。前天逛空間的時候看到去年這個時候的自己發了這麼一條說說，

「大家新年快樂！！2017身體健康平安幸福快快樂樂！

不到12月就準備開始寫的年終文章現在還沒寫 不過值得等待 十幾天後見哈哈」

想到了那時候我本來打算寫一篇很長的文章回顧2016，因為對於我來說太特別了，但最後還是沒寫。現在看來，還好那時候沒寫，因為2017沒過多久就又沉了下去。今天寫可能更好吧，也算是給去年要寫文章承諾的一個交代。

激動歸激動，話還是要慢慢說。先談談我為什麼這麼激動，為什麼放棄了出去逛街的美好時光而是獨自坐在圖書館碼字吧。

早上跟我爸視頻完，趕緊打開公眾平台助手首頁——看看我有沒有新增用戶，有沒有留言和消息。哈哈好吧，跟所有剛開公眾號的人一樣，天天就是看自己閱讀量有沒有增加，有沒有人給文章點贊。雖然我說過不想被這些東西綁架，吸引粉絲也不是我開這個號的目的，但不得不承認，有些東西你做了就由不得自己，這就是環境的力量，不是我們的問題，只是我們都在被環境推著走罷了。所以既然開了公眾號肯定忍不住關心有沒有人關注我，這篇的閱讀量高還是那篇的高，既然那篇高我要不要多寫點這樣的——於是，你懂了，為什麼現在有些公眾號越做越爛了，文章越寫越水了，就是因為這些東西，身處其中，不免被其綁架。難免淪為標題黨，熱點狗，因為這些閱讀量夠高；也難免失去自己的東西，因為總在想用戶需要什麼而不是自己到底有什麼，想表達什麼。新媒體的確改變了我們太多，也養活了一大批人，也真的是個好東西。可是我們都知道，凡事有利有弊，新媒體給了用戶更多的選擇性的同時也無形中不知不覺地剝奪了創作者的一些權利。過去寫文章的人，是關著門獨自在屋子裡爬格子，積累了厚厚一疊再送去投稿、出書，待成刊成書收到評論，又是好久之後的事了。在這期間，是一個人的孤獨，卻也是不停創作的時候。他們收不到那麼多嘰嘰喳喳的評論，更多的是自我探索和寫作，去看自己想看的書，寫自己想寫的文字。這種時候，往往能保持最大的獨立性和最完整的自我。書出版出來是我自己的表達，你喜歡了看一看，不喜歡了愛買不買。而現在呢，寫成一篇文章發出去，還沒到讀完文章的功夫，底下就已經有評論和贊了。各種討論此起彼伏，先不論對錯，但實在是太嘈雜了。這些評論，你說是看還是不看，管還是不管。不看吧，你太傲了，再者多聽聽大眾的聲音也是好的；看吧，說的對呢，你改還是不改，說的錯呢，心裡又氣得慌；更何況對錯本就難辨，在這各種聲音里，真的很難再保持自我，聽來聽去，改來改去，大家都丟了自己。最後不是為了博眼球而更加劍走偏鋒，就是變得大家都一番套路如出一轍。真的不敢想像如果王小波在現在的新媒體時代發表文章，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同理，這也是我為什麼喜歡李志的原因，因為他不是一個流行歌手，他的創作從不迎合誰，他的音樂只表達他自己，是完全獨立自由的表達，你喜歡就聽，不喜歡也不關他的事，他從不因別人而改變。

扯遠了，繼續回到公眾平台手機助手，點開一看，居然有14條消息，我一度以為微信出bug了，要知道我一共的粉絲還不到14個呢。我趕快打開看看，一堆視頻，手機上還顯示的 [手機版暫不支持視頻]。發消息的人我也完全不認識，應該是新加的粉絲。一直往下拉，看到她發的「昨天在大連機場滯留6個小時，下午終於坐上了去南京的飛機。一切都是值得的。懂的人自然懂」。我一下才明白，趕緊跳下床，打開電腦，發現她給我發的全是她拍的李志跨年演唱會的視頻，她把所有的都發給我了。演唱會開完以後我還沒怎麼看相關的消息，這對我而言是第一手視頻了。激動地打開，是真的棒，燈光精美，背景視頻精心，配樂編曲和聲更是精彩的沒話說。今年還新搞了爵士，逼哥solo了鋼琴。而且居然還請了鄭鈞！他唱了好多首，都是我喜歡的。看著這些視頻，真的是對屏幕那端的陌生人既感謝又感動。我給她回復了，然後她又跟我聊了許多，包括她跨年的經歷和自己的內心感受。真的給我回復了很多條，最後還主動給我微信二維碼想加我好友。從小到大幾乎沒交過網友的人，第一次遇到這種事，真的是很奇妙的感覺。雖然地理上隔的很遠，也不知道她在哪多大幹什麼，但卻覺得是能聊到一起，互相理解的溫暖的人。我問她是從哪找到得我，畢竟我開公眾號才幾天。她說在微信里搜逼哥，然後就會看到形形色色的寫法，博愛的真愛的和跟風的走心的，各種風格。看到我寫的，就給我分享了昨晚的記錄。那我明白了，她是看出來我是用心寫的。這就是互聯網的魅力吧，也算是我開這個號的目的之一。

之後我又上了微博看了更多演唱會的粉絲錄的視頻，有一些跳轉到知乎了。就順手打開看了看「如何評價李志2017-2018『相信未來』跨年音樂會？」這個問題。結果裡面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很多回答寫的非常好，真實不做作有理有據，客觀仔細地評價了演唱會的水平，燈光舞美編曲，有缺點的地方也寫出來，哪首喜歡哪首不喜歡，觀眾哪些表現好哪些表現不好。同時也主觀激動地分享了自己的心情和喜歡逼哥的歷程。我真的十分意外。因為現在都不怎麼上知乎了，來了美國以後專門把手機上的知乎卸載了，原因待會兒再說。以前也在知乎上搜過逼哥，看過一些回答，也大概了解了喜歡逼哥的人和不喜歡的還有半喜歡半不喜歡的人會在知乎上說點什麼。但今天再看這個問題下的回答，很多和我以前看過的或是印象中的完全是不同的水平。我只能說看來喜歡李志的理智的、高文化高水平的人越來越多了。我第一次在知乎上點了那麼多贊同哈哈哈，以前我看回答都不怎麼點贊同或反對的。

再來說一下我為什麼卸載了知乎。首先還是那句我是個跟不上潮流的遲鈍的人，所以我是去年，哦不，應該是前年了，才註冊的知乎。沒有經歷過剛開始的高逼格註冊制，乾貨答案滿滿的知乎，但還是覺得被普及了很多知識，有很多有趣的東西，也算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也度過了一段刷知乎到停不下來的時光，看見什麼都喜歡在知乎上搜一搜。直到後來，我發現知乎上啥回答都有，我很難判斷對錯，而且答案太多了，一開始看又停不下來，很浪費時間。再者，我發現我越來越依賴知乎了，遇到一件事或者一個東西，都習慣性地搜知乎，而放棄了自己本身的思考。其實很多東西也根本沒有問和搜的必要。有些是沒什麼意義，有些是自己想一想就能明白的，可這些問題全都出現在了知乎上。比如，有人問「如何評價李志這個人？」 「你為什麼喜歡李志？」也就不說啥了，居然還有人問「說一說你為什麼不喜歡李志？」。這我真是無fuck說，這就好像你交了個男朋友，有人問你看上了他哪點，但居然還有人問你為啥不喜歡周圍的張三李四王五，這需要回答么。問這種問題我真是呵呵了，感覺就是故意黑李志找他的缺點的。還有，你看到了別人的回答，你就不能不被這個觀點影響了，但在價值觀沒有成型成熟之前，你說不清這些觀點對你的影響究竟是好是壞。於是就下了決心把知乎卸了，剛開始還總是裝回來，過了一段時間也就習慣了，算是擺脫了知乎的控制。幸好及時刪了它，後來紅黃藍事件的時候聽一個同學氣憤地跟我說刷知乎刷得想罵人，感覺知乎變得比貼吧還偏激，全是抒情散文作家，不用腦子想就各種跟風評論。我也就對知乎更加不感興趣了，只是有時候網頁搜索的時候跳出來的話偶爾看看。

但這次相信未來演唱會底下的回答真的是讓我相信未來了，很用心很真誠，有的回答甚至寫了幾千字。很難想像現在還有人能在知乎上認認真真寫六千字，加視頻加圖片，最後結尾居然沒有公眾號微博微信二維碼，而是只有簡簡單單的這一行字：

「 2018.1.2 凌晨1點半 一氣呵成的六千字素稿 謝謝閱讀到這裡的你。 睡覺。起床後修改。「 （知乎用戶Late先森）

我真特么是被感動了。還有微博上有個視頻 「一群絕望的逼粉在場外自發聚集唱了四個小時逼歌一起跨年，我發誓再也不聽李志了」，視頻里是一群人圍著一圈坐在地上唱李志的歌。很難想像那麼冷的天氣他們一直堅持到了十二點以後，雖然沒買上票生氣絕望，但是也沒有憤怒謾罵鬧事，而是乖乖地坐在外面唱歌。很多人都是從全國各地趕來的，卻根本買不到票，只能用這樣的方式歡慶一把了。看了底下的昨晚在場的人的各種評論，我覺得31號晚上在奧體中心的人，無論是進去了還是沒進去，都收穫了別樣的感動，都得到了南京這座城市和逼哥帶給他們的獨特的回憶。哎媽，又看到發這個視頻的人的一條微博，忍不住掛出來，太讓人心疼感動了。（侵刪）

不知道這是怎樣的一群人，怎樣的一群粉絲。他們會和逼哥合唱，也懂得安靜地去聽。他們會有序地排隊，按時進場聽歌，會在離場時帶走垃圾，會互相提醒要像逼哥說的一樣做個有素質的粉絲。這群人甚至買不起票價200-1200的演唱會的票，年年喊著票價貴（要知道我追流量明星，哈韓哈日的同學可是動輒就是兩三千去看演唱會，能買到1200的票她們都能開心得睡不著覺了）。但是這群人在新年的第一天給了我最單純也是最真實的感動，讓我久久塵封的心又熱血了一點點。讓我覺得還有這麼多美好值得去等待，值得去期盼。如果有機會有票，我一定要去看跨年。如果搶不上票，那我就在奧體門外和這群人一起度過這個晚上，用我買票的錢給他們每個人買瓶酒，他們太可愛了。他們的內心一定都有著自己想要堅守的東西。

其實我沒什麼追求，也就不過是想遇到這樣一群人而已。我上大學也沒想的要去多麼頂尖的學校，只希望能在自己的學校去儘力生活，去找到志同道合的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儘管我上了211，儘管我從小地方去到武漢，卻還是沒碰到這些人。後來發現大學並不能找到志同道合的人，還特么不如多逛逛知乎微博豆瓣網易雲來的容易些，至少仔細挑選一下的話還是能看到很多真心的，互聯網的奇妙之處就在於你可以各種偽裝也可以卸下面具露出真實。所以我真的不懂這個世界是怎麼了，為什麼辛辛苦苦走出來的路上沒有出來該出現的人，反而是虛擬的空間中彷彿有很多可以一併同行的人。這種時間空間的錯位既讓人欣喜又讓人難過。

於是我開始想很多，開始想我們的教育，我的大學和上了我的大學的人，我們是怎樣到一起的。為什麼我的同學能給我的溫暖還不如一群素昧平生的陌生人。為什麼我身邊就沒那麼多喜歡李志的人。

我開始往回看，看我十幾年的寒窗苦讀都幹了什麼，也儘力想像和我在一個大學的同學都經歷了什麼。我看到了書本上的各種知識和道理，它們很光輝很有用，卻在用不那麼正確的方式教授著，更多的人是應試，是訓練，是聰明的學生掌握了更多考試的技巧拿到了更高的分數。現在仔細回想，我覺得初中高中的那些知識真的算是文明的精華，中國文化的傳承和人類科學的基礎。可是年輕躁動的心啊，怎麼能看進去那些哲人的大道理呢，怎麼能明白那麼多文化的內涵和科學的魅力呢，也只能是寫寫背背應付考試罷了。至於那些真正看進去的人呢，日後可能也並不會過得有多好，因為他發現周圍的人和社會跟書上寫的壓根就不一樣，想像中的精神世界和現實產生了巨大的差距，不禁覺得以前學的都白學了周圍的人也都是傻逼。

所以要我說啊，人還是按順序一步一步來比較好，先上好了幼兒園小學中學，成人了再學那些大道理，會更明白一些。未成年之前先把傻事做完了，先把傻逼當過了，成年以後才能活得更清楚。不要年紀輕輕先被灌輸一堆一堆大道理和知識，最後步入社會了反去學幼兒園該學的東西。人不是萬能的，沒那麼厲害，時間也沒有那麼多，選擇了一些就必定要放棄另一些。為什麼一定要成功或者偉大呢，並不是每個人都要把巨大的成功和財富當作人生的目標。比起成功的人生，完整的人生更重要吧。

再看看我們在大學都過得怎麼樣吧，我只能說冷暖自知，自己心裡清楚就好。不知道多少人從大學開始變得浮躁，變得不再認真，變得失去了態度。我不停地刷微博，刷知乎，看那些段子和搞笑的視頻。我也覺得微博紅人很美很帥，快手上的有些視頻很搞笑。可是這些就是全部了嗎，哈哈哈哈和rnmb就是能代替我們情感的全部表達了么？李小璐和PG One就那麼有趣那麼值得研究和嘲諷嗎，快算了吧，這些東西我真的看夠了，煩了厭惡了。我的生活被這些調劑品已經調劑夠了，能不能給我點真味道，我求求你了。

我求求這個世界多一些真實的和認真的人吧。想說話的認真把話說好，不要三言兩語遮遮掩掩，囫圇吞棗草草收尾。想唱歌的認真把歌唱好，不要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來，假唱連連修音不斷。想學習的就認真學，把問題一個一個搞清楚，別管別人怎麼說。想玩的也認真玩，彆扭扭捏捏邊玩還邊想著干別的。我們多點真誠多點投入，活得既洒脫又認真不好么（精神上洒脫，做事上認真）。

人活這一輩子，不就是為了對得起自己么。成年之前你沒有選擇，無論做了什麼我覺得都算不上對錯，很多事情也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但成年之後，二十歲之後你就該自己好好選擇了，最後無論是什麼結果什麼樣的人生我覺得都不能怪其他人。別再說父母什麼的了，其實二十歲以後父母想管你也管不住了，只能是嘴上說說操操心罷了。你能當二十年溫室里的花朵，可你能當一輩子花朵嗎？也別再說為了家人做了什麼什麼樣的選擇了，如果你連自己都對不起你覺得能算得上對得起愛你的他們嗎，更多的是沒勇氣沒本事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吧，更多的是你想要大榴槤但也捨不得自己手裡現在有的這個西瓜吧。的確，我承認做到這些很難，放棄西瓜去追求大榴槤很難，更何況它還渾身是刺，所以成功的人很少。但即使不能成功，做了一回真正的自己失敗了又有何妨，至少你向這個世界證明過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至少你向自己證明了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至少你不會在深夜看見被背叛的靈魂而暗自啜泣，至少你不會在無人的街遇見曾經的自己而抱頭痛哭。

那天我們討論到高考選學校報志願，很多人為了最大化利用高考的分數（就是選自己的分最高所能進的學校或專業），而選了不喜歡的學校或專業時，一枝花說了句我覺得很經典的話，「不想虧了自己的分，就得虧了自己的命」。真的是說得太對了。以前我們不懂也沒辦法，愧對了自己很多次，可是人生還很長，真的要繼續虧待自己嗎。生命轉瞬即逝，房子車子財富都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擁有再多又有什麼意義，最後走的時候我們都只能擁有自己。所以虧了誰都千萬別虧了自己，和自己這顆心。擁有再多物質不能擁有真正的自己又有什麼用，獲得眾人仰慕不能得到自己的賞識又有什麼用。活在別人眼裡和活在自己心裡，自己選吧。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過著表面光鮮內心痛苦的生活，這樣有什麼意思？明明知道不是自己想要的還硬著頭皮往前走的人停停吧，別讓明天的自己後悔。別讓老了的自己還羨慕別人的人生。多少保持點真我，留給自己。多少做點自己想做的事，讓自己心安，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點。這些事不論是成功還是失敗，不論是偉大還是渺小，不論是看似瘋狂還是可笑，它都代表著你自己，這個獨一無二的生命體。做這些事無論結果如何，至少都能讓你在年老時擁有一段難忘的回憶。你回首這些事，覺得自己是一個有血有肉，有哭有笑，有情有心的鮮活的生命，這也就夠了吧，至少配得上生而為人，至少對得起自己的靈魂了。

當然，我不是說放棄現在的東西去盲目追求什麼所謂的理想、詩和遠方，或是毅然辭職去投身創業的大軍。我是說每個人應該認真思考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為，不要渾渾噩噩湊湊合合隨波逐流了，二十歲之後的選擇應該是經過深思熟慮而作出來的，那麼無論最後到底做出了怎樣的抉擇，都是自己應該承擔責任的，都是無愧於心的。

而且，追求真正的生活並不容易，甚至可以說是很難很難，路上布滿了荊棘和痛苦。沒有勇氣的，不願意付出的，不認真的，懶惰的貪婪的人，趁早放棄吧，你現在這樣平平淡淡波瀾不驚的生活也沒什麼不好的。

還有，我知道更多的是和我一樣迷茫的，也不知道自己喜歡或者不喜歡什麼的人。對於此，我想說，那就不要放棄追尋和探索，去發現更多的自己，去發現真正的自己和自己熱愛的東西。去勇敢的擁抱一個真正的，屬於自己的自己。不要安於現狀，不要忘了自己曾經追求的個性，不應該只是年少輕狂時隨口說說的東西而已。

我們的爺爺奶奶為了生存而活，我們的爸爸媽媽為了生活而活，到了我們，他們只希望我們活得更好，不要像他們那麼辛苦又毫無選擇，可是我們竟不知道該為了什麼而活。 如果我們還不能為了自己而活，怎麼能對得起他們這麼多年的積累付出。

高考完那年我說過，我的人生是一場旅行，而你們的人生是一場交易。

這兩年，我沒怎麼旅行，或者說是旅行很痛苦而我也迷了路。

但現在的自己，卻還是想說，我的生命就是想擁有更多的經歷和體驗，不論它們是快樂的還是痛苦的，我體會過了感受過了，足夠了，即使最後在這個世界上什麼都沒能留下，還是能說我曾懷著一顆滾燙的心走過這裡。

Life is not measured by the breaths we take, but by the moments that take our breath away. 就像今天早上我看完微博刷完知乎後迫不及待地要出去去圖書館寫下這樣一篇文章一樣，我嘴裡哼著剛看完的演唱會的視頻里的《私奔》，「想帶上你私奔.....」 然後推開宿舍樓的玻璃門，一股刺骨的寒風襲來，吹過我的長髮，但我並不覺得冷，我覺得好像是自己在開演唱會而下面剛好有吹風機吹出好看的造型。我也忘了我還沒有吃飯，然後去到餐館那邊後才發現一個餐廳都沒開，我忘了我昨天還告訴過同學今天別出去了估計都不開門。我隨便吃了個Dunkin的點心，但我竟不覺得餓。我的心裡全是待會兒要寫這篇文章的喜悅和期待，我興緻勃勃，充滿希望。這樣的日子一年中哪怕只有幾天也好，歲月中哪怕只有幾年也好，它們在生命中閃耀著，足夠撐起那些不那麼光亮的日子。但就害怕連這簡單的幾天、幾年都不曾擁有。

我在這圖書館裡連著待了十個多小時了，可我卻沒覺得那麼累。我承認我耗費了很多心力，我在這張桌子上灑下了很多淚水，可我一點不覺得悲傷。現在是凌晨一點多，圖書館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下午這兒還有過一兩個人，但天黑以後就只有我一個人了。我獨自坐在這兒，為了不顯得那麼寂靜，我不斷循環放著《我愛南京》，不知道有多少遍了，哈哈明年出網易雲報告的時候就能知道了。我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但我卻沒覺得那麼寂寞，因為我有我自己，一個獨屬於我的我自己和一個足夠被刻進記憶里的夜晚。

我還是孤零零地好像什麼都沒有擁有，但又好像擁有了一切。

2018來了，我沒什麼願望，也很少在新年立flag。如果硬要說一個，我希望2018年的我能保持清醒，即便這清醒可能會帶來痛苦，那我寧願要真實的痛苦也不要那虛假的快樂。

「我總覺得，我這一生絕不會向虛無投降。我會一直戰鬥到死。」

（原文首發於公眾號：當你不再沉默。我是余凡，等一個同樣清醒的你。）

文藝青年感慨多--寫在新年第一天mp.weixin.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