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語舌根音齶化之際時人有沒有發表出困惑,議論或者看法呢?

元末明初之際漢語語音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當初的人有沒有針對語音的變化發表出看法呢?

比如唐代詩人針對pt, mn不分有云:

呼十卻為石,喚針將作真。

忽然雲雨至,總道是天因。

其他種類的漢語語音發生變化的時候,有沒有人發表過評論?是什麼樣的變化,評論又是如何的?


樓主可能想要找漢語語音史上見系齶化的歷史文獻證據,喬全生(2006)《從晉方言看古見系字在細音前齶化的歷史》一文中舉過相關例證。

原文 從晉方言看古見系字在細音前齶化的歷史 pdf

這篇文章第二部分的第二段舉了明代陸容(1436—1497)筆記中的例子,這個例子顯示了15世紀中葉「去」字在進行見系齶化音變時呈現出的地域不平衡性。各地的讀音大致可作如下構擬:

山西脫去-i-介音:*khu

南京脫去-i-介音,且魚虞有別:*kh?

陜西人不齶化,且魚虞有別:*khi

山東人齶化:*?hy

湖廣人齶化,且混同於章組:*?hy

陸容提到各地方言而唯獨沒說官話,那麼最有可能的解釋是官話是不齶化*khy。在同時期的韻書《韻略易通》(1442)音系裡, 溪母細音就是不齶化的kh-。這可以相互印證。

我目前就想到這一條當時人記錄的共時音變例證...如果我想到了其他例子再補上吧。


不嚴肅地講,我。

今天的嘉興話(別的我不好說,嘉興話的譜系是吳語太湖片蘇滬嘉小片)就有舌根音齶化和不齶化兩種情況。

齶化又分兩種,一種是文讀齶化,一種是白讀齶化。

1、文讀齶化即借用已在官話中齶化的語音。如:

「教」。單音節動詞「教(訓誨義)」讀如 [k?],如「教書」。

借入雙音節詞如「教師」、「教授」、「教育」、「教室」中都讀 [t?i?] 。

「交」。單音節動詞「交(交付義;結交義)」不齶化,如「交朋友」、「交鈔票」。

借入雙音節詞如「交通」、「公交車」、「交易」齶化。

「間」。量詞「間」讀如 [k?] ,如「一間房」、「房間」、「車間」。

借入雙音節詞如「時間」、「間隔」齶化。

2、白讀齶化即嘉興本身發生的齶化。

鬼、貴。嘉興話中讀如 [t?y] ,而官話中沒有齶化。

嘉興,讀如 [ka ?in] 。「嘉」字沒有齶化,「興」字齶化了。

嘉興話本身齶化的規律似乎是三四等字齶化,一二等字不齶化。應該是與介音有關。

簡單說,目前嘉興話中舌根音三四等字齶化,一二等字白讀不齶化文讀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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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題主想問前代對於語音演變的旁證,這貌似得從前人浩如煙海的筆記中找(熱門的、冷門的),似乎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同求高手指點。


明代陸容(1436-1494)《菽園雜記》提到:「又如去字,山西人為庫,山東人為趣,陝西人為氣,南京人為可(去聲),湖廣人為處。」 去&>處&>趣,演變的軌跡很清晰,並同時體現在不同方言里。


謝謝邀請,這個應該只是被使用者當作變體,如很多地方如四川、雲南甚至東北,都會把街有jie、gai兩讀。湖南常德的甲也有jia和ga(指甲)兩讀,人們只是當作不同語境下的不同讀法,沒有太大的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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