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高無最（下之下）（修訂版）

註：題圖還是無關

擦，怕了你們了，題圖來源：【SNH48】嚴佼君&於佳怡&徐詩琪【Dont Touch】

又註：感謝《幻想世界大穿越》之神鬼大明篇，感謝丹澤爾·華盛頓與爛片小王子瑞安·雷諾茲，感謝CIA，感謝《神鵰MIX》某改版

三註：老婆的舞台劇在首演，我有錢卻買不到票，伐開森。天誅絲芭，公審王子傑！

卓一凡模模糊糊地醒來，腦袋依舊昏沉沉地，身體的靈敏度卻不知為何突然增強了許多，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屋內空氣的緩慢流動。還未等他完全回過神來，一陣忽大忽小的聲音便傳到了他的耳中。

「要讓一個人屈服，拷打是最低效的手段。受刑者會為了少吃苦頭胡亂攀咬甚至無中生有，而用刑者則會沉溺於這種虛幻的掌控感。」

「對某些人來說，尊嚴高於一切。為了尊嚴，肉體上的痛苦完全可以忍耐。要想讓這樣的人屈服，就必須擊破他的心防。」

「如何擊破？很簡單，踐踏他的自尊，摧毀他的人格，讓他面對自己的醜態，最終按照你的意願重塑他的自我。」

「如果這個人根本毫無廉恥怎麼辦？」一個怯生生的聲音發問道。

「愚蠢的問題，」略帶譏誚的回答，但大致還算溫和。「這種人交給符有地就行了，根本不需要動用你們。」

「你們很多人還沒意識到一點，你們跟別人是不同的。你們是元老院精心培養的模範，是精英中的精英。只有最艱巨的任務才會需要出動你們，別把自己和符有地相提並論。」

」好了，目標已經清醒，休息時間結束。「

」開始授課前，有個簡單的問題，我是怎麼判斷出目標已醒的。「

」他的肩膀、小臂和大腿都繃緊了，而他剛暈過去時全身都是呈現放鬆狀態的。「一個脆生生的女聲答道。

」觀察得很仔細，但你的目標不會每次都脫光了隨便你看。下一個。「

」他的呼吸亂了，尤其首長您剛才兩次提到符有地的時候，他的呼吸甚至都有一個停頓。「依舊是剛才那個怯生生的聲音。

」聽力很好，不過如果不是在如此安靜的環境下你未必還能清楚地分辨出。下一個。「

」他的神態，昏迷時是安詳的，但剛才開始眉尖、眼角都有意識地顫動。「這正是剛才譏笑過他的聲音之一。

」觀察力很敏銳，但結論完全錯誤，人在夢境中一樣有這些反應。「

」揭曉答案。「卓一凡感受到了有人走近，甚至不用睜眼能清晰分辨出那個真髠正盯著他看。」通過眼瞼震顫來判斷一個人是否清醒並不靠譜，當一個人處於淺層睡眠的夢境中時他的眼瞼就會不規則地抖動。「

卓一凡猛然感受到有物體向自己的眼睛靠近，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眼皮就被人重重扒開，隨即便是一道強光照射過來。

」清醒時瞳孔受到強光刺激會極速縮小，但昏迷時就不會對此有任何反應。肌肉、呼吸乃至表情的控制，對意志力強大的人來說輕而易舉，內家傳說中達到神變或抱丹境界的高手也完全做得到。但瞳孔對光照的反應屬於人生來就有的先天性反射，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

眼皮重重地被人放開，卓一凡已經連眼淚都流了下來，哪還顧得上繼續裝暈。然而眼前白茫茫一片，他只得不停眨眼、擺頭，卻仍然看不清眼前的景象。當他睜眼之後，剛才那種在黑暗中敏銳到極點的觸覺也就消失了。

二女再次出現在了面前，南婉兒跟剛才一樣手中拿著幾疊毛巾，周仲君的水晶盆則換成了玻璃水壺。辛無最脫下西服，邊慢條斯理地撩起自己的袖管，邊溫和地對卓一凡說道：」我說過，會給你特別的優待。「

從南婉兒手中拿起塊毛巾，另一隻手從周仲君手中接過水壺，慢慢走到了卓一凡眼前。」600克的毛巾，海島棉製成，吸水性好，往上邊沾水後水珠都不會滑落。CIA最喜歡用這種毛巾施行水刑，哦對了，你不必管CIA是誰，你只要記住哈立德·謝赫·穆罕默德，你也不必管他是誰，只要記住他是你同行就行，他當年只撐了20秒。雖然立場不同，但我真心希望你能為國爭光，創造一個新紀錄。「

無視卓一凡慢慢驚恐起來的眼神，辛無最又舉起了右手的水壺。」CIA認為用摻雜了辣椒粉的冰水可以讓受刑者保持清醒並降低死亡率，不過我前幾天照著實施了幾次，效果很不好，沒能留下活口。所以我認為不該生搬硬套，外來的和尚未必更會念經嘛，還是要理論結合實際。「

」壺裡裝的是大唐公主，紫誠記的限量版。在歐洲，也就是你們說的歐邏巴，一小瓶抵得上三口之家三個月的口糧。這種酒口感柔和，略甜，相信你不會像其他人一樣被刺激到氣管和肺葉影響呼吸的！「

辛無最朝後點了點頭，南婉兒與周仲君伸手在合歡椅上按動了幾下，卓一凡便發現自己原先仰天斜躺的姿勢發生了改變，下半身慢慢放平，而上半身從腰部開始則逐步朝下傾斜。

」這個姿勢應該不太舒服，不過我想你們武當的鐵板橋功夫應該很過硬。什麼？這是少林絕技，沒事，佛本是道，你一定行的。「

合歡椅的擺動逐漸停歇，辛無最靜靜等待了一會兒，隨即，便在卓一凡驚恐地注視下將毛巾蓋在了他的臉上。右手的水壺，不急不緩地向毛巾傾倒酒液……

卓一凡閉住呼吸，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雖然沒學過什麼九陰九陽乾坤大挪移，但武當內家天下第一的名頭可不是吹出來的，練氣閉氣的功夫稱得上舉世無雙。卓一凡從小山上長大，閑暇時和師兄弟們下水游泳或者閉氣潛水打賭從沒輸過，辛無最此時那不緊不慢地傾倒對他而言根本毫無威脅。

當重新回到黑暗中後，剛才那敏銳的觸覺便也恢復了過來。卓一凡忽然覺得足底有異物靠近，而且隨著距離的縮小，他全身的肌肉都因緊張而緊繃。

驀地，兩道冰冷濕潤而又柔軟仿若舌尖的物事觸到了他雙腳腳心的湧泉穴，卓一凡整個人頓時如同出了水的魚般拚命掙扎擺動，卻偏偏掙不脫手腳上那柔軟堅韌的束縛帶，當他發現連腳趾的張合都無法控制時，堅持良久的閉氣功便再也無法保持……

先是張大嘴想要呼喊，卻將丹田中蓄藏的那口真氣輕易揮霍，毛巾中積蓄已久的酒液如同找到宣洩口般傾流而下，一股腦地從鼻孔與嘴中灌了進去，隨即便被吸入了氣管、胃部與肺葉，緊接著的便是劇烈的咳嗽。

足底的那兩片柔軟並非簡單地在湧泉穴上亂點，而是在整個腳掌快速遊走。大敦、太白、申脈、丘墟、行間、里內庭，每當發現某處是敏感點時便會停留在此處來回拂動。卓一凡練武多年，手腳皆有硬繭，然而畢竟平日里養尊處優，腳底大部分還算柔嫩，可卓少俠此時多麼希望自己不是什麼富家大少而只是個賣苦力的，如此腳底便可有層保護的厚繭。

偏生世間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武當少俠只得在酷刑中繼續哀嚎。而頭頂的辛無最更是世間最為優秀的節奏大師，每當足底刺激稍緩時他便也放慢傾倒速度，讓卓一凡能趁吐出些許酒液的同時保持呼吸。然而一旦腳底被開闢出新的敏感區域，傾倒便立刻加快，酒液便隨著呼吸加速湧入……

幾個回合下來，卓一凡徹底敗下陣來，大量粘稠的分泌涕從鼻腔與口腔中湧出，沾染在毛巾上，隨即又被黏回自己的面龐之上。

一壺酒倒完，卓一凡已瀕臨崩潰，大量粘稠液體乃至嘔吐物隨著咳嗽噴涌而出糊滿臉龐。氣管、肺葉以及胃部都火辣辣地難受，而強行灌入的酒液更是讓腦袋再度變得昏沉沉，咳嗽間隙不斷無意識地呢喃著：「不要，不要。」任誰都無法把眼前這灘骯髒的爛泥與曾經玉樹臨風的武當掌門大弟子聯繫起來。

南婉兒用毛巾仔細替他清理了面龐，隨即素手翻動，一副口球便準確地戴在卓一凡的嘴上。另一邊周仲君則先是用束縛帶綁定了他的腰，隨即便開始不斷地往他的腳後跟墊臨高時報，如果有其他元老看到這一幕，必然能辨認出這是舊時代衡量我黨人員是否真正由特殊材料製成的工具——老虎凳的變種。

腳部開始感受到痛感，被堵塞的口部不禁發出一陣陣的哼聲。

「武當的氣功我是佩服的，恭喜你剛才創造了新的世界紀錄，所以這次只好撐開你的嘴，這個可是我的兩位助手都用過的。至於疼痛只是為了讓你保持清醒，相信我，我並不想傷害你，所以特地把磚頭換成報紙，就是怕你掙扎時磨破皮膚。」在卓一凡絕望的注視下，辛無最以一種悲天憫人的神情按捺著他的額頭。

「有沒有覺得全身上下特別敏銳，彷彿能感受到天地間的氣息？還記得剛才塗在身上的那些東西么？那叫按摩精油，沒什麼用處，只是能打開你全身的毛孔，讓你變得更敏感，更直觀地感受到痛苦。」

南婉兒從辛無最身後出現，卓一凡的目光完全被她手中的兩支毛筆所吸引。眼前的髠賊顯然注意到了這一點，以一種頗具玩味的語氣說道：「腳底舒不舒服？剛才用的只是冰水，這一次我們換稀釋鹽酸，相信我，這不會傷害你，同樣只是讓你疼而已。」

不知是否錯覺，卓一凡發現衡山女俠的臉上開始泛起一種危險的神采。他少時在山上養過一隻貓，當那隻胖乎乎的黃貓第一次捕殺獵物後，每次看到觀中的鳥雀松鼠時都是類似的表情。

辛無最朝後點了點頭，周仲君停止了往少俠腳下塞報紙的舉動。南婉兒搖曳著腰肢走去，將手中的毛筆遞了一支給她，二人關係融洽，絲毫看不出當日的齷齪與心結。

「剛才請你喝了大唐公主，這次換國士無雙。它是前者的基酒，更醇厚，口感也更烈，能有效刺激你被麻木了的氣管。」

「慢慢享受。」

辛無最靜靜地等待了片刻，隨即便在卓一凡驚恐地注視下將一塊新的毛巾蓋在了他的臉上。然後，便不緊不慢地開始往下傾倒。

武當少俠再一次劇烈掙扎了起來。

…………

武林新銳、武當派未來掌門死魚一般地癱在合歡椅上，唯有身體偶爾的抽搐才讓人感覺到他還活著。臉上鋪滿了粘稠的分泌液，大小便失禁後的下半身亦是一片狼藉。

幾名雜役從門外走來，面無表情地清理了地面，又用涼水草草替卓一凡沖洗了一下，便一言不發地轉身離去。屋內的排風一直沒有停止運作，臭氣漸漸消散。

辛無最的聲音在屋角響起：」『定罪時不需要任何證據，可是辦案時對待證據卻要一絲不苟。』我相信你們每個人都對這句話爛熟於心，但你們中的絕大部分在執行時卻過於機械。我之前看了你們的實際操作，坦率講，我很失望。你們總喜歡在對象交代前要他們背熟談話綱要，要他們記住如何陳述，用什麼語法，以方便你們做記錄。這是你們犯的最大錯誤，你們給了對象組織語言梳理邏輯的機會！「

「口供可以是證據，但證據絕不僅僅是口供。你們搞混了口供與證據的區別，結果便是給了對象喘息之機，讓他掌控了自己的節奏平復了自己的情緒，這是身為一個調教師最大的失敗！不要怕對象的語言顛三倒四，更別怕對象情緒崩潰。你們只要記住，對象所有的一切，都必須由你掌控！」

身後，南、周二女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準備工作。兩人神情專註，動作細緻，彷彿在完成一件藝術品。

就像辛無最曾對她們做過的那樣。

寒夜漫漫，虐未央。

may not be土鱉扛鐵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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