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立人的閱讀課——雪銀木心評《高老頭》

01-26

單立人的頭像就是巴爾扎克，我對於大文豪的崇拜一言難盡，特別是怹對於貴族階級的沒落，資產階級的崛起這段歷史的把握，實在是牛叉，這位雪銀木心知乎用戶（實@不出來，就把雪銀的知乎主頁放在這吧）是報名我閱讀訓練課的學生，對於西方的文學歷史特別感興趣，我建議他去讀巴爾扎克，首先推薦了《高老頭》，因為這本書最有代表性，裡面有拉斯蒂涅的人生三堂課，雪銀認真對完後，寫下了這篇評論《高老頭》的文章，段落中有我的段評，最後有我的總評，放在這裡，大家一起來看看吧。

文/雪銀木心

故事發生在伏蓋公寓，破落的屋子，高老頭因女婿女兒嫌棄自己麵條商的身份，不得已而搬入這兒。「伏蓋太太那雙喜鵲眼還瞥見一疊公債票，約略加起來，高里奧這個好人每年有八千到一萬法郎的進款。」伏蓋太太見到高老頭則心生貪慾，想要獲得重生，想要享樂，那雙喜鵲眼將伏蓋太太見錢眼開的小心思寫的惟妙惟肖。所譯的那「好人」二字，顯出伏蓋太太對高老頭此時的印象仍是金主，對其寄予厚厚希望，將下半生賭了一把，但不久希望就落空了，伏蓋太太的失望急速膨脹，轉而對高老頭進行著猜疑，詬病，貶低，就像目的未達到的潑婦在罵街尋求著報復手段一般。

（此段的心理拿捏恰到好處，建議參看《傲慢與偏見》，其中有一段描述，每當一個富有的單身漢來到了小鎮，所有的中年婦女就將其作為自己的私有財產）

搬入伏蓋公寓的高老頭代表著些許的落魄，而初期前來探訪的兩位女兒與高老頭顯的格格不入。由此，西爾維和伏蓋太太二人借著高老頭越來越寒酸的境遇猜測高老頭是為大色鬼，縱慾過度使他變成了今日的樣子。這段將市井小人對自己無利甚至造成些許經濟損傷的人進行無節制貶低的樣子表露出來，她們將晉陞上層的希望完完全全寄托在別人身上（當然自己性別的原因可能使她們無法發聲），而對自己卻沒有什麼提升的措施，想一夜之間便躋身上層，高老頭的希望破滅後，她們也只能止於夢想家這一層面。

（雪銀的分析不無道理，如果再深入挖掘一下，可以參看《自私的基因》以及《烏合之眾》，這兩本書對於群氓的分析或許會對你更有啟發。）

拉斯蒂涅借著自己與特·鮑賽昂太太有一絲絲聯繫，拜訪了高老頭的一位女兒，但卻不知她已被瑪克辛捷足先登，瑪克辛有著良好的衣著打扮，更得夫人的歡心，拉斯蒂涅心中對上層社會的嚮往促使他想要使自己足夠出眾，但也斷絕了他踏踏實實走法律行業的心思。拉斯蒂涅聽取特·鮑賽昂太太意見後，將母親和兩個姊妹的最後幾滴血榨取為自己所用。（當然拉斯蒂涅的母親應該是明白只有腳踏實地才能真正的往上爬的，但由於對兒子的過分的愛導致了她還是儘力滿足了兒子的一切要求。）急功近利的賭徒將自己的希望也寄託於其他人，對上流社會的渴望讓他變成賭徒，思緒中有著對金錢的執念，越沒有的越想得到，出身貧窮的拉斯蒂涅有著漫無限制的野心，也因此制定出了空中樓閣一般的計劃，用愛情來建築未來。

（當然我閱讀的過程中有個極大的疑問，當時巴黎為什麼x爵夫人仍能夠與這些年輕人在一起，x爵們自己不應該才是夫人的支配者嗎？女人包養男人，男人借女人上位，實在令人難以接受。）

（這個疑問很好解答，所謂以歷史的眼光看問題，這其中必須補足的就是法國歷史的知識，建議參閱《斷頭王后》以及快速了解法國歷史的書籍，《你一定能讀懂的極簡法國史》，巴爾扎克曾講過，法國社會正在成為歷史學家，而我要充當他的書記。巴爾扎克所展現的法國社會的現實，就是貴族階級的沒落以及資本主義的崛起這一特殊歷史階段，雪銀想不通為什麼堂堂貴族要受這些平民的支配，因為那個時代金錢已經成了支配一切的力量，如果要深入了解這段時期的歷史，建議參閱馬克思·韋伯《支配社會學》，了解支配與被支配的關係問題，對於認清社會現實會有很大的幫助）

高老頭愛女如命，將自己的財產盡數給予兩個女兒，顯然妻子並未讓高老頭完全開化，高老頭或許認為自己的存在價值需要通過兩個女兒來體現，對子女的愛，應當就是促成這場悲劇的主要原因了，現實中也不少這樣的父母，多是本就出身貧窮，對子女好的唯一方式便是給予金錢，對兒女的心理形成毫無良性引導，促成了一場場悲劇的誕生。

由此也想到那些校園貸的學生們，為了追求與自己目前不相匹配的金錢，虛榮，出賣自己的信用，甚至身軀，為的是讓自己能夠挺胸抬頭，僅此而已。

近日繁忙，還沒看完，寫完，實在不好意思，待11.4日之後將好很多！

總評：這是雪銀的第一次作業，可以看出雪銀閱讀上的仔細認真，巴爾扎克是現實主義大師，他致力於還原那個時代法國社會的真實面貌，事實上怹也做到了這一點，不過閱讀巴爾扎克的作品也會遇到一定的阻礙，如對於法國歷史沒有那麼深的了解，那可能就會讀起來比較吃力，這個不打緊，閱讀訓練的目標就是建立起一個完整的學習體系，這也就是成體系的閱讀的好處，跳出法國這個小圈子，整個歐洲的歷史想要快速入門，推薦閱讀《你一定能讀懂的極簡歐洲史》，這本書深入淺出，讀完後會增補自己這方面的空缺，不過不要心急，《高老頭》這本書是巴爾扎克的代表，如果想對巴爾扎克加深認識的話，那推薦閱讀《歐也妮·葛朗台》，如果學有餘力，整個《人間喜劇》都有必要一讀，因為巴爾扎克是聯繫的看待這些問題，拉斯蒂涅還會出現在《紐沁根銀行》里，那個時候他已經「成功」了，也埋葬了自己最後一滴眼淚。

雪銀，後續的讀書，可以交叉閱讀，可以就一本書提出問題，也可以就近期閱讀過的所有書都提出相應的問題，時間上，你自己安排，相信一定會合理分配時間的。

閱讀不能間斷，不必等我每次把作業審批完，你才開始讀書，希望雪銀能夠將閱讀訓練進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