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夜吃什麼?南大er:東北烤冷麵!
昨天剛在對話框跟朋友發去「你們南大宵夜」,下一秒她就回「漢口路有家東北烤冷麵攤子」,心照不宣,是吃貨間的默契感。
1.5線城市的南京,對各路網紅店保持質疑,口口相傳的路邊攤更易獲取真正的「人與人之間的信任」。
而流竄在南大漢口路的深夜,想用夜宵餵飽自己的人,都無法避開光頭東北大叔的烤冷麵。
路邊攤是城市的游牧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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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快7點趕到南大門口,夜色里的漢口路,梧桐樹影濃深。在一排路邊攤之間,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光溜溜的腦袋。
在確認了攤子上「東北烤冷麵」的字跡後,正驚喜喊出「大叔……」,他啪一下關掉了攤子上的瓦斯燈。轉身推著車就跑,他老婆墊後,「來小粉橋巷子!」
好的。昨晚如果你在漢口路看到一個追著攤車飛奔的人,是我。
小粉橋里,白熾燈推開昏沉夜色。頂著鋥亮腦門的光頭老闆吳紹樓,張口就是大碴子味兒,劉能附體。「你說咋整,到點就得跑。就上周,我兩個攤車全被扣了!別人打電話舉報,沒辦法,嫉妒我!」
路邊攤總跟城市的優雅過不去。傍晚5點半到7點,8點半到凌晨12點在漢口路,中間一個半小時,大叔推著車藏進小粉橋,躲城管。
像深夜城市裡漂泊的游牧民族。
沒啥特別就是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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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活該被嫉妒。漢口路夜宵攤子十幾家,其他都不溫不火,只有這家東北烤冷麵一出攤就被食客圍堵。
烤冷麵手藝並不複雜,菜單上搭配也簡單。面+蛋基本款5塊一份,其他可以另加烤腸、裡脊之類,加金針菇和蒙牛的芝士片屬於獨創改良。
鐵板燒熱,刷油,金針菇甩放;阿姨默契地打蛋、遞麵皮,滋啦啦油煙四起,刷醬澆醋撒佐料,捲起又麻溜兒切成小段。一氣呵成,空氣里瀰漫酸甜的焦香味。
談起味道秘方,大叔笑說,沒啥特別的,就是地道。關鍵麵皮是從東北老家運來的,醬料也是自調的東北大醬。有人想來偷師,這他們學不了!
「南京正宗東北人做烤冷麵的不多,我知道的就明瓦廊那家,其他的,見過整個麵皮捲起來都不切的,那不就是攤煎餅嗎?瞎整!」
叉一塊入口,麵皮鬆軟有韌性,光這點就甩以前吃過的烤冷麵好幾個段位。融化的芝士包裹著金針菇,烤香的洋蔥口感清脆,酸甜帶點微辣的醬料更是好吃到犯規!
2年來,有人深夜十二點還特地開車過來吃;有個泰國留學生,每次過來都是2根裡脊2個蛋;甚至還有西門子公司的4個德國人,吃過一次也被套頭。
一個白天光金針菇就得擇五六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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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紹樓夫妻倆老家在遼寧遼陽。6年前,阿姨跟著南農讀書的女兒來南京。在豆菜橋租了個門面賣水餃,生意馬馬虎虎,勉強維持生活。
2年前,房子到期,合計完收支阿姨有點絕望。一咬牙,把老公吳紹樓也叫來了,夫妻二人在漢口路弄起了烤冷麵攤子。不為別的,只為烤冷麵攤子沒租金成本,好上手。
白天不讓出攤。阿姨去機關食堂打零工,大叔一早起來就要去菜場買食材,一個白天光金針菇就要擇五六袋。
「邊擇菜邊聽收音機,哎呀媽!河西的房價一平四五萬,在南京買樓?我買不起!」
明年小兒子打算考研到南中醫,女兒畢業找工作,讀書要錢,過生活要錢,以後結婚,又是一筆巨大的開銷。
為了兒女,風裡雨里,夫妻倆都在漢口路守著。靠學生吃飯,寒暑假能回趟老家。
漢口路宵夜的無冕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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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點半的漢口路,路燈將影子拉長。第一波下了晚自習的學生,背著雙肩包出了校門,右拐到漢口西路的宵夜攤。
被書本實驗考證花樣掏空的胃,是時候填點什麼了。七八輛三輪車組成的夜宵大軍,炒麵炒飯、手抓餅、鐵板香豆腐、武大郎燒餅……依次排開,等待被翻牌。
第一時間被圍得里三層外三層的,還是光頭老吳的東北烤冷麵。
瓦亮的白熾燈下,夫妻通力合作,老吳負責烤冷麵,阿姨招呼排隊的學生。從晚上八點半開始,忙碌會一直持續到夜裡十二點宿舍樓關門。
「小美女,你吃什麼?」阿姨操著東北口音,招呼著女學生。
大多數時候,光頭老吳一聲不吭,埋頭刷油刷醬。只是,天生的東北人,「劉能」體質,一不小心就畫風突變,東北腔跟你嘮嗑,自帶喜感。
說鄉愁。吃慣了東北牛羊肉餡兒的,第一次在南京吃燒麥,老吳的第一反應:「艾瑪,燒麥里咋還有大米飯?這不糊弄人么?」
說城管。「現在的城管,都穿便裝。上回有個人拔了我電動三輪車鑰匙站我邊上,啥都不幹,一直瞅著我。我就尋思了:這人咋的了,瞅我干哈。」
以上,請用「劉能」腔腦補。
在東北,不知道烤冷麵?不存在的。上世紀90年代末,起源於黑龍江密山的烤冷麵,開始火遍東北。
烤冷麵在南京流行,是在這兩年。夜晚的街頭,一份熱乎乎的烤冷麵,酸甜抵飽。
千萬不要問南大的朋友宵夜吃什麼,TA會用一份校門口的東北烤冷麵將你打發了。
攝影 / 屋頂的蝸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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