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話就會死！探索《合金裝備5》靜靜背後的秘密

【舊文新發，本文最初於2015年末發佈於遊民專欄，彼時《合金裝備5》剛剛上市】

　　距離《合金裝備5：幻痛》發售已經3個多月了，官方中文版也在不久前正式和玩家們見了面。對這款遊戲，玩家們最津津樂道的話題恐怕不是越來越宏大的世界觀，也不是以拐賣人口為核心的沙盒玩法，而是一個「穿了衣服就會死」的角色：靜靜。誠然，這樣的設定不論如何都洗不清小島秀夫想要賣肉的嫌疑，但是這並不意味著靜靜是個沒有靈魂的角色。

　　遊戲中的靜靜保持著一言不發的神秘形象，但只要稍微注意一些細節，玩家們肯定能發現這個角色背後一定隱藏著什麼秘密。如果把包括隱藏關卡在內的整個遊戲通關，並仔細聆聽每一盤錄音帶，你會發現在她的背後有一段充滿傳奇色彩的故事。

（警告：本文包含大量劇透內容）

復仇的心

　　靜靜的童年經歷並沒有在遊戲中提及，但想必絕不是一個幸福美滿的故事。她初次登場是在序章的醫院，可那時候的身份卻是骷髏臉派去暗殺Big Boss的刺客。骷髏臉是一位試圖為世界帶來災難的狂人，為骷髏臉賣命足以說明靜靜擁有多麼不幸的過去。對此時的靜靜而言，完成任務就是自己生命的全部意義。

　　病房的醫生和護士倒在了血泊當中，而玩家扮演的Venom Snake正蜷縮在牆角，宛如待宰羔羊。為了執行這次刺殺任務，靜靜其實在很久以前就已經潛入了這家醫院刺探情報。因此她應該清楚地知道Venom Snake並不是這次刺殺的真正目標，他不過是整容成了Big Boss相貌的一個替身，而真正的Snake此時正躺在旁邊的床上。不過靜靜覺得目擊證人肯定也是不能留活口的，而Venom Snake剛好離她近一些，因此決定先殺死這個冒牌貨。

　　事實證明這是一個非常失策的決定，真正的Big Boss在她正準備殺死Venom Snake時對她進行了偷襲。在扭打中，靜靜被醫用酒精瓶砸中，儘管她還想繼續進行反擊，但一切都晚了：整個身體都燃燒了起來，每一寸皮膚都在高溫中熔化。強烈的痛楚使自己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意識也逐漸變得越來越模糊，最後撞破窗戶，墜落了下去。

　　當靜靜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變成了一種非人的存在。她不用吃飯，只要曬太陽就可以進行「光合作用」，從而得到人體所需的各種營養物質。她的呼吸器官變成了皮膚，為了保持呼吸通暢，著裝上只能儘可能的清涼。此外，她還可以施展隱形和瞬移之類的超能力。原來骷髏臉為了讓這位優秀的部下繼續為自己賣命，通過人體改造延續了她的性命。

　　雖然幸運地活了下來，但是靜靜卻變成了正常人眼中的怪物。一想到自己整個後半生都將在這種非人的狀態下度過，靜靜心中就充滿了悲傷。當初要不是Venom Snake這個礙事的人分散了她的注意力，自己又怎麼可能淪落至此？此時靜靜想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復仇。

　　真正的Snake為了為了醞釀一個更大的計劃必須要脫離公眾視野很長一段時間，但他不希望Big Boss的傳奇因此而中斷。於是在他的安排下讓Venom Snake成為了自己的「幻影」，繼續活躍在國際舞台上。因此，不久之後建立了鑽石狗軍事組織的Venom Snake在世人眼中無疑就是真正的Big Boss。

　　鑽石狗開始在阿富汗頻繁活動，得知這個消息後的靜靜立刻來到了那個國度。她拿起狙擊槍，憑藉高超的狙擊技術暗殺了大量阿富汗和蘇聯士兵，成為了令當地人聞風喪膽「傳奇狙擊手」。靜靜認為自己的這些舉動遲早會引起鑽石狗的注意，而當Venom Snake現身的那一天，就是自己報仇雪恨的時候。

　　然而當那一天真的到來之時，靜靜卻再次遭遇了失敗。儘管自己在決鬥中佔盡了天時地利，奈何技不如人，最終還是倒在了仇敵的腳下。看著Snake黑洞洞的槍口指向自己的頭顱，靜靜的心中泛起了一絲哀傷：似乎自己的生命只有在可悲的失敗中終結。於是她輕輕地閉上了眼睛，等待自己生命的終結。

第一次合作

　　槍聲始終沒有響起。

　　當靜靜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被銬在了Snake的直升機上。憑藉作為特工的嫻熟技巧，靜靜迅速解開了自己的手銬，並在打開飛機艙門的那一瞬間施展了隱形能力。雖然靜靜依然躲在飛機里，但在Snake看來，她無疑是跳機自殺了。

　　為什麼Snake要留住自己的性命？把一個擁有超能力的怪物帶回基地，如果把控不好極有可能會毀掉Snake的整個事業。如果僅僅是為了套取情報，這未免也太冒險了吧？ Snake究竟是個怎樣的人？靜靜陷入了沉思。

　　直升機的警報聲打斷了靜靜的思緒，骷髏臉派遣的戰鬥機追了過來。為了躲避來襲的導彈，直升機發生了較大的顛簸，Snake也從機炮位上滑向了機艙的邊緣。Snake還來不及起身站起來，戰鬥機又發射了第二枚導彈。如果不出意外，這枚導彈將直接命中，Snake、駕駛員和躲在飛機上的靜靜將同時喪身火海。

　　或許是出於求生本能，靜靜在這一瞬間現身並用機炮摧毀了來襲的導彈。隨後她又將機炮交給了Snake，讓他進行掩護射擊，而自己則拿起飛機里的狙擊槍，一槍狙殺了戰鬥機中的駕駛員。隨著戰鬥機緩緩墜入海里，這次危機總算解除了，Snake和靜靜之間就在這種出人意料的情況下完成了第一次合作。

　　戰鬥結束後，靜靜主動交出了狙擊槍，然後非常配合地拿手銬把自己銬了起來。這麼做一方面是因為隱身的把戲已經被識破，高空中無處可逃；另一方面則是因為自己對Snake產生了好奇心，想藉此機會觀察這個人。

　　雖然Snake向靜靜表示出了善意，但讓她驚訝的是，這位Big Boss似乎並不能左右鑽石狗全體成員的想法。當直升飛機在鑽石狗基地降落後，Snake最得力的一位部下米勒就立刻命令士兵把靜靜包圍起來，打算當場處決掉這個隱患。米勒的做法實際上得到了鑽石狗絕大多數士兵的認同。對士兵們來說，靜靜作為骷髏臉部下的身份並不可怕（畢竟大多數鑽石狗成員以前都是Snake的敵人），真正可怕的是她有超能力。正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很少有人願意讓一個「怪物」生活在自己身邊。

　　靜靜再次感受到失去「人類」這一身份的痛苦，全世界似乎都在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著她。就在靜靜即將死在亂槍之中之時，Big Boss嚴厲的聲音響起了。

　　「把她關進牢里，注意看著她。」

　　「Boss！你會後悔的，那個女人她……」

　　「我知道！她看到了我們基地的位置。如果有一天她帶來了危險，我會親自扣下扳機。」

　　當一個人以為全世界都拋棄自己的時候，突然有人伸出了援助之手，這將是多麼意義非凡！這一番話讓靜靜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在Snake眼中，她的身份只是一個被抓獲的戰俘，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什麼需要消滅的怪物。一種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生命的意義

　　鑽石狗成員開始想方設法從靜靜那裡套出情報，但是她永無休止的沉默讓越來越多的人認為她擁有語言障礙。這種無法交流的狀況一方面讓鑽石狗的士兵們對這個「怪物」更加恐懼和厭惡，但是另一方面也讓人們放棄了從她身上挖出有用信息的念頭。

　　靜靜開始了在鑽石狗基地的生活。雖然住在牢房裡，但是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與舒適。以前作為骷髏臉的特工，靜靜一直被灌輸「服從命令、完成任務就是生命的全部意義」。而在鑽石狗的牢房裡，她卻可以一邊享受音樂，一邊優哉游哉地趴在床上看書。在外出的時間，她還可以曬太陽、吹海風、看天空中飛來飛去的海鳥。第一次，她發現原來生命還可以這麼美好。玩家如果前去靜靜的牢房看望她，會發現她總是愉快地哼著小曲，和第一次在醫院現身時殺氣騰騰的樣子截然不同。

　　然而，一直呆在基地里的生活總會有些無聊，靜靜開始通過一些行動暗示出自己希望與Snake一起外出執行任務的願望。考慮到靜靜來到基地後沒有出任何出格的事，以及她擁有超能力和高超狙擊技術，Snake開始覺得靜靜或許可以成為一名可靠的助手。對鑽石狗其他成員來說，雖然仍然沒摸清她的底細，但只要有Big Boss盯著，也覺得放心。更重要的是，如果靜靜外出執行任務，就會大大減少呆在基地的時間，將她視為怪物的士兵們對此簡直求之不得。於是，靜靜終於正式開始和Snake進行合作了。

　　合作之初並不順利，玩家們在遊戲中也可以切身體會到這種感受。靜靜最初只能使用不帶消音器的殺傷性狙擊槍。她只要開一槍，玩家的整個潛行計劃就泡湯了。而且靜靜和Snake之間的溝通在剛開始的時候也不通暢，玩家最初可以下達的命令只有「開火」和「安靜」兩種，前者可以命令靜靜狙擊當前指定的目標，後者則是要求她不要做出任何行動。

　　隨著他們合作次數的增加，兩人之間也會變得越來越有默契。獲得了消音麻醉槍之後的靜靜真正成為潛入行動中的一大助力。Snake可以下達的指令數量也在原來的基礎上翻了三倍。對於那些比較複雜的指令，靜靜則會通過哼小曲的方式予以回應。

　　靜靜有著自己的理性判斷，在自己的位置暴露並遭受猛烈攻擊的時候，就算玩家來不及給她下達命令，她也會自己撤離到另一個狙擊點，繼續為Snake提供支援。作為回報，靜靜也希望Snake對自己的安全負起責任。如果玩家操縱的Snake對靜靜不管不顧，任由她被打成重傷，那麼靜靜的好感度就會大幅度下降——畢竟她有足夠的理由對戰友的不負責行為感到生氣。

　　同樣是執行任務，與Snake的合作給她帶來了和替骷髏臉賣命完全不同的感覺。靜靜不但需要為夥伴的生命負責，也要敢於把自己的性命託付給對方，他們之間更像是互相依賴的戰友關係。隨著這種關係的推進和默契的加深，靜靜逐漸發現自己戰鬥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服從某個命令，而是為了守護自己珍視的人。

聲帶蟲危機

　　在一次任務歸來後，基地爆發了一次極不尋常的瘟疫。瘟疫的致死率相當高，感染的人大多會在很短的時間內死去。更可怕的是，基地的醫生們對引發這次瘟疫的原因毫無頭緒。一時間鑽石狗的成員開始人人自危。此時，整個基地中清楚引發這次瘟疫原因的恐怕只有靜靜一個人。可是靜靜並不能把自己所知道的傳達出來，這讓她痛苦不堪。

　　靜靜以前的上司骷髏臉出生在頻繁被戰火蹂躪的匈牙利，在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被外國士兵擄走，並被強迫學習戰勝國的語言。每一次戰爭的爆發都改變了統治者，骷髏臉也因此反覆學習了各種各樣的語言。他深深地體會到每一次語言的改變，他的思維方式和性格都發生了變化。他認為這個世界的人們之所以會有分歧和仇恨，其根源就是各種不同的語言。

　　一次偶然的機會，骷髏臉從一名叫做「解語者」的生物學家那裡獲知了一種特殊的微生物：聲帶蟲。這種神奇微生物寄生在人類的聲帶中，在潛伏期的時候基本上沒有危害，可一旦被激活就會在很快的時間內讓人七竅流血、神志不清，最終置人於死地，而且還極具傳染力。激活聲帶蟲的誘因則是人類的語言，每種類型的聲帶蟲都可以識別一種具體的人類語言。聲帶蟲一旦感應到宿主的聲帶發出了對應語言的聲音，就會被激活。

　　骷髏臉奪取了解語者的研究成果，並將聲帶蟲培養成了自己的生化武器。他認為英語是世界上使用得最廣泛的語言，只要利用這種微生物清洗掉地球上所有會說英語的人，而他復仇的第一步，就是消滅Snake的鑽石狗部隊。因此在靜靜前往阿富汗刺殺Snake之前，骷髏臉就讓英語語種的聲帶蟲寄生到了靜靜身上。他早已預料到靜靜不是Snake的對手，也預料到她失敗後可能會被Snake帶回鑽石狗基地。因此只要靜靜在鑽石狗基地一開口說話，就會立刻感染所有人。

　　靜靜原本是懷著復仇之心來找Snake，可是Snake對她的寬容和尊重讓她對自己的目標產生了動搖。鑽石狗基地舒適的生活讓她感受到了生命的美好，一次次與Snake外出執行任務的經歷進一步加深了她對Snake的感情。為了留在鑽石狗基地，她在心裡默默立下誓言：要永遠保持沉默。這不僅僅保護了大家，也保護了靜靜如今珍視的一切。

　　而這次基地爆發的疫情是剛果語種的聲帶蟲引起的，毫無疑問和骷髏臉的陰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其實早在這次瘟疫爆發之前，靜靜就發現了端倪。然而她無法將自己的苦衷說出來，因為一旦發聲基地將會爆發更嚴重的瘟疫。她也不願意通過紙筆或者其他方式傳達自己的意思，因為這樣大家就會知道她具有溝通能力，她的秘密最終會被盤問個底朝天。如果大家都知道了靜靜是個一開口就會引發災難的定時炸彈，到那時即使是Snake也無法繼續將她留在基地了。

　　她也曾為了防止感染擴散做出過努力，那就是試圖去刺殺第一位感染聲帶蟲的那位士兵。然而自己的刺殺計劃在Snake的阻止下失敗了，包括Snake在內的所有人都對她反常的行為表示出了疑惑，而基地的普通士兵則徹底把她看做了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幸運的是，Snake通過自己的情報網路找到了解語者。這位最先發現聲帶蟲的生物學家研究出了一種特殊的方法，可以把所有雄性聲帶蟲變成雌性。這種方法雖然無法從根源上消滅體內的聲帶蟲，但是卻可以讓聲帶蟲無法繁殖，從而解除給人們帶來的不良癥狀。

　　基地的疫情終於被控制住，而造成這一系列悲劇的源頭骷髏臉也在一番大戰後被鑽石狗消滅了。至此，一直懸在靜靜心上的石頭似乎終於落了下來。或許以後的日子只要繼續保持沉默，就能一直呆在Snake身邊——不過後來的事實證明，這只是命運跟她開的一個大玩笑。

艱難的抉擇

　　在解語者的幫助下，鑽石狗對聲帶蟲的了解也逐漸深入。因此在一次檢查中，潛伏在靜靜體內的聲帶蟲最終還是被基地成員們發現了。以米勒為代表的士兵們對靜靜的猜疑達到了頂點，甚至動用了酷刑逼她說出秘密。米勒的行為被Big Boss阻止了，Snake始終對靜靜保持著寬容的態度，他認為靜靜既然不會說話，那麼即使有聲帶蟲寄生在她身上，也不會給基地帶來危險。

　　得到答覆的米勒只好氣憤地離開房間，其他人也一個個離去，最後房間內只剩下靜靜和解語者。解語者試探性地用地球上唯一一種不可能觸發聲帶蟲的語言納瓦霍語問道：「你聽得懂我說話么？」沒想到靜靜恰好會說這種語言，便悄悄回答道：「是的。骷髏臉原本打算讓我在這裡引發疫情，但是我沒有說話，以後也絕不會發聲。」

　　解語者私下向靜靜提出要對她進行聲帶蟲治療，可是靜靜卻拒絕了。如果說她始終保持沉默是因為對Snake和鑽石狗基地的愛，那麼她拒絕進行治療則是因為心中仍然殘存著因為Snake而失去人類身體的恨。說到底，靜靜畢竟也是個凡人，失去人類的身體、變成怪物的心結並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解開的。目前，她選擇用自己的身體承擔這一矛盾：為了復仇，她要保留身上的寄生蟲；但是因為對Snake逐漸萌生愛意，她又決定永遠保持沉默。

　　有足夠的理由相信，隨著Snake和靜靜關係的持續推進，總有一天她心中的愛會徹底戰勝恨，而那個時候，她就可以接受治療，過上正常的生活。可惜難以揣摩的命運卻強迫靜靜在那一天到來之前在愛與恨之間做出一個抉擇，而且不論她怎麼選，都將失去一切。

　　不久之後，基地的實驗室發生了化學物質泄露的事故，實驗室內的工作人員瞬間全部出現了被聲帶蟲感染的癥狀。原來，之前被控制住的聲帶蟲在輻射的影響下發生了變異，並重新開始繁殖。實驗室立刻被隔離了，面對這種狀況就算是解語者也束手無策。

　　為了防止實驗室內的疫情擴散到整個基地，Snake只好戴上防毒面具進入實驗室痛下殺手，親自把這些部下全部處決。有的人難以忍受聲帶蟲帶來的痛苦，跪在地上苦苦哀求：「Boss！求求你殺了我！」，有的人痛苦地尖叫著「Boss！我因為敬仰你才來到這裡的，你為什麼要背叛我們！」還有的士兵們雖然忍不住恐懼地顫抖，但還是勉強站直身體向Snake敬禮：「Boss！與你共事是我們的榮幸，我們的死活全憑你判斷！」。

　　最終，實驗室內所有成員全都倒在了Snake槍下，渾身沾滿血的Big Boss跪在血紅的地板上痛苦地嚎叫。這件事讓靜靜驚恐地意識到，很多事情並不是靠人的力量就可以控制的。即便自己選擇終身沉默，也不能確保完全遏制住自己體內聲帶蟲的威脅。為了避免更大的悲劇發生，也為了保護鑽石狗基地和自己最愛的人，靜靜只有選擇永遠地離開。

　　Snake追尋而至，這次靜靜看到Snake的面龐時，心裡說不上是欣喜還是擔憂。此時他們倆已經被一支龐大的蘇聯軍隊包圍，坦克、裝甲車和武裝直升機如潮水般湧來。他們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就默契地進入了戰鬥狀態——這也是他們最後的一次並肩作戰。

　　最終他們倆在沙塵暴天氣的掩護下，成功逃離了蘇聯軍隊的追捕。可是在撤離的路上Snake卻不慎被毒蛇咬傷。看著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Snake，靜靜心中焦急萬分，如果不及時注射血清，Snake必將命喪於此。而幫助他們逃離出來的沙塵暴天氣恰好也阻擋了救援直升機的視野。

　　靜靜拿起Snake的對講機，用不會觸發聲帶蟲的納瓦霍語焦急地向直升機駕駛員說道：「Big Boss在這裡！快點！Boss快死了！」不過顯然對講機另一頭的人聽得一頭霧水：「對不起，我聽不懂你的意思，你會說英語嗎？」靜靜的內心開始掙扎，如果繼續保持沉默，Snake就會因此死去；但如果開口說英語，自己體內的聲帶蟲就會被激活，為了不禍害世人，自己就再也不能和其他人接觸，最終只有在孤獨之中死去。不論哪種結局，都讓靜靜心如刀割。

　　對講機那頭再次傳來了聲音：「你能聽清我說的話嗎？我不能再繼續等下去了，沙塵暴太強了，我什麼也看不清，我要撤退了！」就在這一刻，靜靜突然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她默默地拿起對講機第一次用英語發出了自己的聲音：「Boss跟我在一起……」

　　當Snake醒來之時，靜靜已經消失在了沙漠之中。在她留下的足跡盡頭，一盤用英語錄的磁帶掛在樹梢上。

　　「我並沒有選擇保持沉默，我想把自己的感受傳達給你——要是我們有共通的語言就好了。最初是復仇之心讓我接近於你，而我正好有用語言來複仇的能力。可是我最終決定用感激來代替復仇，那就是我一直保持沉默的原因。我的名字是『靜』，一種不存在的語言。」

結語

　　扮演靜靜的史蒂芬妮原本極度反感遊戲中的女性越來越暴露的趨勢，她認為這是物化女性的思維。可是對於靜靜這一角色，她卻是打心底里喜歡。

　　靜靜不是那種柔弱得需要男性保護的俗套角色。在戰場上她從來沒有成為Snake的包袱，反倒是多次拯救了Big Boss的性命。靜靜也不是男主角的陪襯品，她有自己獨立的思維能力，清楚地知道「沉默」是保護自己和基地全體成員的最好方式，不論受到多少委屈都一直堅持了下去。靜靜更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可以為了愛情獻出生命的悲情女主角。她清楚地知道生命有多麼美好、幸福有多麼來之不易，在說出英語拯救Snake之前也經歷過非常痛苦的掙扎，這才使她的犧牲顯得更加意義非凡。

史蒂芬妮在TGA現場演唱靜靜的主題曲《Quiets Theme》：

作者：不倒翁蜀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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