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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易消逝之人

人的一百年,妖怪的一千年。

人行色匆匆,身邊同行之人來來往往。

妖怪不緊不慢,始終獨自在一處徘徊。

年復一年,一個追趕著時間,一個忘卻了時間。

《夏目友人帳》里有一群等著玲子歸還姓名的妖怪,與其說是要回名字,不如說想要再見一面那個能看見自己的人類,已經過去了多少個春秋冬夏,唯有那一段時光不忍忘懷。

被打敗不要緊,被搶走名字也不要緊。

只要能再有一次短暫的相遇,能喚醒一點被時間麻木的悲喜悸動。

有了再見的信念,便不覺等待的漫長。

最終,是等來了,自以為的那個人。相似的面容,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可以看見自己的眼睛。

可是,這人卻說:「玲子早已過世,我是她的孫子夏目貴志。」

人的一生多麼短暫啊!

妖怪們嘆息本就不該抱有期待,這一嘆息把所有記憶沉入時間之海,孤單瞬間侵襲而來。

可在這時,這個同叫夏目的孩子,雙掌合十,翻開《友人帳》,歸還了他們的名字。

等待的人沒有來,來的人又帶來新的期待。

明明知道終有一天又會消逝,依然會一次又一次地被吸引。

這是漫畫家綠川幸描繪出的悲傷卻溫暖的人和妖之間的「自我救贖」。

在日本,以妖怪為題材的創作一直盛行。

「妖怪文化」引起了法國攝影師 Charles Fréger 的關注,他通過拍攝日本民俗祭祀中人們的妖怪裝扮,出版了影集《YOKAINOSHIMA(妖怪之島)》。

千年幻滅,萬物轉化,妖怪們是否還是一如既往的孤獨著?

那個初見的夜晚,空寂的山嶺里,一個清亮卻顫抖著的聲音:「你是怎麼坐到這麼高的樹榦上的?」

妖怪驚訝地低頭,看到了昏沉的夜色里,一雙澄澈明凈的眼睛正注視自己,他露出猙獰樣貌,冷聲道:「你不怕我嗎?人類的孩子。」

孩子面帶懼色點點頭,又搖搖頭。

隻身處在荒郊野外,沒有成為野獸的腹中餐,遇到了一個妖怪,是福是禍,這孩子也不知曉。

這妖怪終沒有傷孩子半分,陪他走了很長的夜路。

在妖怪漫長而混沌的記憶里,那晚的月色清輝,哇聲蟬鳴,都是清晰透明的,當然還有孩子那雙乾淨好看的眼睛。

人類也一直記得這獨特的溫暖,可時光往複,長大變老,怕是此生都沒了再見的可能。甚至,漸漸也不再確定,那是真實發生過,還僅僅是一個夢境罷了,唯有記下妖怪的一路訴說,反覆描繪妖怪的身形姿態。

於是,世上有了千百種妖怪,千百種傳說和奇聞。

也不知妖怪是否明白,那些人類直至消逝,也不曾忘卻過。

當他們看到人類裝扮成自己的模樣,虔誠地祈福,不知會否動用他們神奇的力量,使得人們來年豐收,免受天災之苦。

這些服飾和面具,像是人和妖之間的媒介,連接消逝和永恆,陪伴和孤獨。

Charles Fréger 也在介紹中說,他對其中人類學上的意義並沒有什麼興趣,他的關注點僅在於這些傳統文化的視覺之美,比如那些舉行節日慶典所用的面具和服飾。

或又在一次祭典上,一個孩童瞪著一雙漂亮的眼睛,指著裝扮的妖怪,用並不流利的吐詞,說:「我…見過她!」一旁的大人慈愛地搖頭,把孩子拉回身邊。

那個裝扮成妖怪的人依舊做著祈福的儀式,卻在另一張臉上,出現了滿滿的溫柔和無憾的平靜,太長時間的等候,看盡了無數的消逝,終於又一次見到了你。

儘管你已變了樣貌,沒有了記憶,可一看見你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便知這就是你了。

於我們而言,一些人註定此生不能再見了。

但只要相信會有再見的時候,就不會有此刻的孤獨了罷。

作者:文三

(圖片均來自攝影師 Charles Fréger 的 Instagr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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