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青春小說《沐汐與花季》第1章：沐汐

沒看過小說的序章的點這裡：序，也可以關注我的公眾號：沐汐與花季，上面有音頻版本

以下正文：

這是東京池袋街頭的一家麵包店。

店面不大，主要售賣新鮮出爐的各式麵包，除了擺放麵包的櫃檯之外，玻璃櫥窗後以及進門左側的一塊地方擺放著幾張原木打造的桌椅，撫摸起來很有質感，以供顧客們可以在店面里享受新鮮的麵包；除了麵包，小店還有自己調製的飲品，擁有自己獨特的風味。再加上做麵包的老師傅用心，挑選的都是上等食材，所以，不管是外帶還是堂食，小店的生意一直很不錯。

1,

每天只有下午三四點這段時間有難得的閑暇，從前每到這時，我總會站在店後門口點上一支煙。街道後巷從來都是鮮有人至的地方，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敢如此放肆的吸煙。

今天顯得格外沉悶，天空被陰霾的烏雲壓得很低，一股莫名的煩躁縈繞在空氣中。

把煙放在嘴角，雖未點燃，煙草的味道已經在嘴裡充斥，其實我並不喜歡抽煙，甚至有些厭惡，因為它會傷害我的肺；但是我覺得我又離不開它，尤其是在我開始學畫畫之後，它總是能讓我在煩悶的時候讓我冷靜下來。

被煙紙裹著的煙草在打火機的光里快速被點燃，我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任由煙草猛烈燃燒化為灰燼所得來的青煙在嘴裡翻滾。我深知它沒有半點好處，辛辣的味道灼燒著我的喉嚨，尼古丁在刺激大腦給我帶來快感的同時也腐蝕著我的肺部。

將嘴裡的煙霧緩緩吐出，隨之而去的似乎還有之前可能因天氣壓抑所帶來的一絲煩悶。

在那一瞬間，我得到了滿足。

看著右手指尖剛被點燃的煙，我才想起來我好像已經很久都沒有感受過這種味道了。今天來上班的時候，路過一家雜貨鋪，不知為什麼竟又在那裡停下了腳步，買下了一包香煙。

天空，依舊陰霾。

原創插畫

2,

陰沉的天空終於迎來了壓抑許久的第一滴雨，隨之而來的態勢便沒了休止的意思，雖然氣象局前兩日早就預報了梅雨季的來臨，卻依舊有人不聽勸誡，無助的奔跑在漸被濕潤的街道。

下雨了。

東京，於我而言的異國他鄉，在海的另一邊，此刻，應該也正被連綿的雨絲所包裹著呢吧，那個被稱為中國水鄉的江南之地，那個，她回去的地方。

將手中的最後一口煙吸進肺里，再緩慢的吐出，在旁邊的垃圾桶上捻滅，看了一眼手中尚且飄著最後一絲余煙的煙蒂，扔進了垃圾桶。

3,

「沐汐，你這個臭小子又跑哪兒去了？成天就知道偷懶你這個混蛋。」

渾厚的聲音從店裡傳來，略帶嘶啞卻又充滿後勁，很明顯中年大叔的聲音，他是麵包店的主廚也是老闆，一位將近五十歲的大叔，脾氣暴躁，但是對麵包有著極度的熱愛，他說每一個麵包都是有生命的。故此，從他手上出來的每一個麵包都有著獨特的味道，從而受到人們的追捧。

「是，來啦......」

我一邊應答著，一邊用手揮打身邊的空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吐出，似乎這樣能夠掩飾掉剛才還纏繞在我身邊的余煙。

「嘻嘻，大叔，什麼事？」

我在水龍頭邊洗著手邊說，然後捧著水放到嘴裡漱了一下口再吐出，離大叔有一段距離不敢靠近。

「這裡不需要你了，滾出去招呼客人，混蛋，下次要是還在工作時間吸煙，你就給我滾吧，不要再來了。」

看著我的樣子，大叔憤怒的說道。

「是，是，對不起......」

我一邊道歉，一邊悻悻的從廚房退了出來，關上廚房門，捂著胸口鬆了口氣。

4,

「又被大叔罵了？」

麵包店負責收銀的女孩撐著下巴，揶揄的看著我。我聳了聳肩膀，一臉無奈的樣子。女孩是附近高中的學生，據說是大叔的某個遠方親戚，平時下課之後會來到店面里做兼職。

用抹布把桌子都擦過一遍，從店裡的玻璃櫥窗往外看，街道上三三兩兩打著傘的行人匆匆走過，天空依舊陰沉。雨，還在下著，沒有半點停止的意思。屋檐的風鈴搖擺不定，隨著一位女孩的推門，難得的休息就這麼被宣告結束，女孩收起透明傘面的直柄雨傘，微躬身軀向旁邊的我致意，我欠身以回禮。

微微的恍惚，相似的場景，只是，那天沒下雨，我記得，她是短髮。

也許是因為下班時間到了，也或許是因為那個結束了休息時間的女孩是一隻招財貓，客人開始斷斷續續的來往於店面，或買了麵包帶走，或是坐下來喝杯咖啡，與友人閑聊。

5,

天色依舊暗著，只是現在已經變成了全黑，夜幕已經悄然的來臨，送走了最後一批客人之後，看著略顯狼藉的桌子，暗暗嘆了口氣，開始收拾打掃……等我快要把地板拖乾淨的時候，收銀女孩蹦到我身邊和我說再見，關上前店的大門和燈，來到後廚，看到大叔還在收拾著廚房製作麵包的器具。

「大叔，今天對不起，沒忍住。」

我略帶窘迫的說道。

「哼，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我不是要干涉你的私生活，可是你是在工作，而且我們是飲食行業，我們需要對顧客的健康負責。」

大叔一臉嚴肅的看著我說。

「抱歉，我下次不會了。」

我微微欠身，再次向大叔道歉。

「嗯，記住就好了，本來想今天教你做一款我新開發的甜點，現在看來，還是再等一等吧，混蛋。」

大叔哼了一下，轉過身繼續收拾器具。

「抱歉......」

我只能再次道歉，然後和大叔一起洗刷那些器具。

6,

從麵包店出來時雨已經停了，殘留的水窪映著街道邊昏黃的燈光，從店後面的小巷子出來，街道上依舊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動，一年的時間已經讓我習慣了耳邊的非鄉音，但是每當一個人走在街頭，總會有一種莫名的孤寂感襲來。我只能加快腳步，逃也似的離開。

推開出租屋的門，狹小的空間總會給人帶來一種壓抑感，不過幸運的是屋子裡有一扇小窗戶，使得屋子不是那麼讓人難受。

盆里是胡亂堆放的臟衣服，剛洗完澡的我用干毛巾用力擦著頭髮，我沒有開大燈，任由桌子上那盞小檯燈撐起屋子裡的黑暗，靠在窗台上看著窗外的車流，燈火點亮了這座城市的夜，那包被胡亂扔在桌子上的煙再次吸引住了我的目光，再三猶疑之下我還是從裡面抽出了一根，嫻熟的點著，深吸了一口，餘光瞟了一眼窗邊此刻還在黑暗中的畫板，上面畫著一個女孩，一個短髮女孩的素描畫像。

? end ?

沐汐與花季，現在開始推出主題小說，每周五更新，如果喜歡，請關注微信公眾號：沐汐與花季（ID：muxi_huaji），來與沐汐一起分享。歡迎點擊下面圖片鏈接，掃描二維碼關註：

文｜沐汐

版｜Linda

音｜顧加煒

畫｜韓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