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文——《北風家計事》

01-26

（封面為《上古捲軸V》官方宣傳海報）

Searl 2014

首發於百度上古捲軸5吧

本文為《上古捲軸V》吐槽向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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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天際省，終年積雪，寒冷無比。這裡的居民同其他世界的人一樣，釣魚，打獵，喝酒，在酒館裡招募冒險者，唯一的問題是一些小麻煩。在其他地方，這些小麻煩可能是老鼠，害蟲，乾旱或者是黏糊糊的果凍生物，而我們面對的是——

「吉姆？你爺爺可能又在亂動了。」母親在廚房裡對我喊到，我不得不放下羽毛筆，好不情願地抓起了牆角邊的大鐵鎚，然後走下三十級樓梯，下到北風家的家族地下墓室里去。

我打開吱呀作響的鐵門，就和我爺爺打了個照面，他的臉乾枯消瘦，兩團藍色的幽光在眼眶裡閃爍著。

他張開掉光了牙齒的嘴巴，說了幾個意義不明的辭彙「馬蘭，德拉？」

我用鐵鎚把他打翻在地，然後一節一節地拆了他的骨頭，最後把米蘭.傑諾.北風先生打包裝回了棺材裡，合上了棺材板。

沒錯，我們的小麻煩是死人們。

你瞧，在其他世界，至少也要有個邪惡透頂的亡靈法師或者從地獄裡鑽出來的巫妖王什麼的，才會讓死人們從墓穴里爬出來吃自己孫子的腦子。但在天際，只要你死了，哪怕你的靈魂已經在松加德的英靈殿里吃烤肉吹牛了，但你的屍體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會搖頭晃腦的站起來，多半還會拿著你生前最喜歡的武器，咕囔著莫名其妙的音節，在墓室里走來走去。

當然啦，不少路過的旅行者建議我們把死者火化了，「這樣又安全又節約土地。」一位長著一把白色鬍子的老頭如此建議道。但是我們是諾德人，我們非常尊重傳統，我們的傳統就是在地下修築用粗重石頭和松木做的墓室，把逝者放在上好的棺材上，還要在棺材裡放好死者最愛用的武器——假如死者沒有武器，鐵匠們也會為他們打造一把。當然，鐵匠是例外，他們通常會在自己的熔爐里火化掉，安全，無污染。

不過我們也有自己處理屍鬼的方法，諾德人習慣把阿凱的神殿修在公共墓地上面。假如死者們哪天想出來逛逛，阿凱的祭司們就會下到墓穴里去，用恢復系法術去讓那些屍鬼們回到棺材裡去。

當然北風家的家族墓地就顯得有些尷尬了，我們家的祖先似乎想要凸顯自己血統的高貴，所以在祖宅下面修了一個私人墓地。在很多年前，北風家族大概還有錢去雇一名私人魔法顧問去處理下死人的問題，但自從我爺爺米蘭.傑諾.北風先生一次投資失敗後，我們就只好親自提著刀劍去解決不安分的先祖們了。

我第一次面對屍鬼是在我13歲的時候。

那是一個下著大雪的夏天，嗯，也許這可能讓讀者們有些難以理解，但這就是天際省「正常無比」的氣候。那個時候我正在啃一塊雞骨頭，然後艾倫叔叔就進來了，他傷感地向大家告知了茉莉姑媽的死訊，接著，我的兄弟們就被要求去幫助父親處理姑媽的遺體。

他們在地下室折騰了幾個小時，但是不久父親就走出來要求我也加入他們了。母親為此和父親吵了一架，她覺得讓13歲的孩子去折騰屍體還過早了些，但父親堅持要我過去，「我們是諾德人，諾德人的孩子不應該害怕死亡。」他是這麼說服母親的。

於是我第一次拿起了防腐劑和小刀，接下來的過程簡直是一團糟，我和我的兄弟們沒有忍受住屍體腐爛的臭味和糟糕的腐肉，把姑媽弄的一團糟，最後還是父親提議用一種被稱為「木乃伊」的方法用綁帶把姑媽紮起來了事。

第二天，我們一家在家族墓室里進行了簡短的儀式（在儀式開始前叔叔和父親抓著斧頭對墓室進行了一翻清洗），叔叔站在茉莉姑媽的遺體前，開始念誦一段悼詞。

「......她的生命像雪花一樣暫短，令人扼腕！然而，她有如鋼鐵一般的意志和刀劍般的勇氣給後輩留下了寶貴的財富......」

然後姑媽就起來了。

一般來說，死者不會這麼快就爬起來的，但是顯然姑媽是死了有一段時間了，而且我懷疑我們拙劣的屍體處理方法弄的姑媽很是生氣。

她大吼一聲，掙脫了綁住自己的「木乃伊」式裹屍帶，然後抓起了身邊儀式用的戰錘和盾牌，爬了起來。

叔叔轉過身去，舉起石凳重重的給了姑媽一擊，把她的腦袋敲了下來，然後父親把姑媽的頭按了回去，從屍體上取下了盾牌和戰錘，重新裹好了裹屍布。

「哦，茉莉，我們懷念你！......」叔叔繼續開始念誦他的悼詞了。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屍鬼。

不過北風家墓穴里的行走的死者並不是最危險的，我們的祖先並沒有奢侈到給死者套上全套烏木盔甲的程度。

但是古代遺迹里的那些上古領主則不一樣。

想一下，既然你有錢去削平整個山頭來造你的陵墓，那麼自然會讓自己死後能穿上一整套帶有傳奇色彩的魔法護甲，配上最好的武器，順帶還要弄死一整個兵團的士兵和魔法師給你做陪葬。

值得一提的是這不是單個上古英雄的想法，天際到處都是這種裝了一打超級不死生物的豪華陵墓，可見有一段時間修這種中看不中用的陵墓變成了某種詭異的時尚。

我之所以要提起這些古代領主，是因為為了彌補爺爺所犯下的錯誤，我們全家不得不提起爛鐵劍去和古墓里的亡靈們死磕，好挖到幾箱古代首飾和金幣來複興家族。

這可不是個容易活。

首先，你要找到一個遺迹的位置，它們通常位於一些很麻煩的地方，你需要爬山，爬山，再爬山，中途幹掉幾隻雪巨魔然後砍掉一群強盜的腦袋才能找到這種地方。然後你要費好大勁打開鐵門，進入墓穴，裡面有一整個兵團的死者拿著武器在等著你們，干翻他們會讓你流很多血而且沒有多少油水。

一般來說，我們的首要目標是主墓室，它們通常都被謎語門保護著，所以裡面的油水要比外面那些被盜墓者們挖過幾十遍的區域要多的多。所謂的謎語門是一道石頭製造的旋轉密碼門，你把正確的密碼擺在門的中軸後再用鑰匙旋轉才可以打開這些門——但是這些密碼通常毫無意義，因為古代諾德領主怕後人忘了密碼以丟失自己的秘密，所以都把密碼刻在了謎語門的鑰匙上。所以要破解謎語門真正的方式是找到一個如同龍爪一樣的鑰匙。

北風家族靠著挖掘古墓暫時恢復了一些元氣，但是後來龍災來了。

那是我20歲的時候，你瞧，所謂的「龍災」的危害程度其實小的可憐，奧杜因復活了，帶著一群龍到處噴火殺人，燒了海爾根——當然他們通常殺不了人，因為這些龍實在是太弱了。我在野外曾經遭遇過一條血龍，我的老馬，瘦弱的彗星第一時間沖了上去，踩死了那條龍，天知道這些可憐的生物在古代是怎麼統治人類的。

真正對我們家有影響的龍災是「龍裔災」，那個龍裔，所謂的救世主，跑遍了所有遺迹，把能找到的龍爪都放進了自己的腰包。之前說過，我們北風家不得不靠挖掘古墓來獲得一些收入，但是眼下我們只能在被龍裔席捲過的墓室里拿走幾枚可憐的金幣——有時候連這些都沒有。

為此我們不得不再次改行，加入了一個新興行業。一小包龍骨和龍鱗可以在市場上輕鬆地換到500金幣，而打造成護甲和武器能換取更多的金幣，更妙的是，這些龍弱小到連馬都可以殺死，而且只要不被該死的龍裔奪取龍魂，就可以不斷的復活。

天際省在龍類產業的推動下一夜之間走出了內戰的陰影，成為了帝國最有活力的一個省份。

嗯，也許你們又開始惦記我們家處理死人的問題了，現在北風家是加工龍骨的先驅，我們死後可以在熔爐里被火化掉，再也不用擔心屍鬼的問題了。

「吉姆？你的祖爺爺開始抓門了！」

好吧，至少我的孫子不用擔心我會爬起來吃掉他的腦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