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篇·二十五更
前情提要:
南柯和九爺從生城的鬼宴中死裡逃生。南柯還見到了死去的父親,父親希望她放下仇恨,但南柯復仇的業火已深至骨髓,無路可退。期間,父親告訴南柯,十二生肖的『雞』就是鹿家家主。之後,她還明白了南柯樹下那塊諭令的真實作用————十萬鬼兵鬼將符。是當年黃泉主給予質子的饋贈,可號令黃泉的眾鬼。
待兩人來到了皇城,南柯立即想投靠鹿家,尋求庇護。他去書肆尋找『見面禮』,卻感覺『禮』不夠,需要更大的分量。南柯通過乞丐耳目,發現鹿家的鮫人家僕不知所做何事,竟犯下淡漠罪。南柯將一個孩子推入湖中,逼迫忠厚的鮫人出手相助,讓受助的街坊對其心生愧疚,無法視而不見。這一番作為被書肆老闆看到,原來這些都已入了鹿家人的眼。也因此,南柯和九爺正式獲得面見家主的機會。
見到了鹿家家主之後,南柯提出:夠借鹿家的勢力,從兵部轉到禮部,進入律文院。她坦言想進入萬書閣的願望。卻沒想到自己所面對的只是一張紙人。這都是一個神秘人所謂,神秘人和南柯打賭,在她進入下一個房間後,會遇到五人,這五人中只有一人在說謊,需要辨別後找到說謊者。
南柯找到了說謊者,沒想到神秘人就是鹿家前家主,十二生肖的『雞』,他正是南柯苦苦尋求的人。南柯在亮出身份之後,表示願意將十萬鬼兵鬼將符給與前家主,只希望他幫助自己。但前家主展示了一二,南柯的入夢對他沒有一點作用,甚至差點折煞在他的夢海中。南柯明白兩人間的實力天差地別。
前家主提出兩人再比試一次。他希望南柯通過築夢手藝讓沉睡的九爺醒來,南柯看到九爺額上有一個『困』字。即便手指抵上額頭,也入不了他的夢。後來這一計謀被她識破:因為前家主在九爺的額上用了肉色的墨漬,所以看不見,也阻隔了南柯接觸肌膚。
南柯看穿了前家主用蜜吸引活墨漬的手段,破了賭局。前家主答應幫助她進入皇城。卻告知,她要進入皇城現下還不夠,需要的不是手段和詭計,而是一顆更為纖細的心——九瓣玲瓏心。
就在這時,吏部總督龐佛帶領著數百位金衛趕來鹿家,捉拿南家最後一位後裔。南柯驚訝地發現,龐佛竟然是饕餮族後裔,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將觸犯了淡漠罪的鮫人鹿璞以及街坊吞下肚子。
此時,鹿家前家主也走近南柯,當著所有人的面將她的心掏了出來......
南柯的復仇之路陷入了黑暗。
【Staff】
南柯:目前已知最後的南家築夢人。早年行過乞,善收集情報,分析形勢。為人極端聰慧,善陰謀詭計。對情感卻很遲鈍。
九爺:陵國公府第九子,出生在畸形環境,要和兄弟之間自相殘殺。生了一張美麗的皮囊。夢境中,似乎潛藏著不為人知的過去。
司法監:黑白陰陽臉,似乎喜歡SM。
龐佛:皇城數萬異人之一,龐佛官拜吏部總督,是司法監的直繫上司。為人殘暴,會直接在街上攔起白帳,直接吃人,是饕餮後裔。
鹿家前家主:一手創立了造字鹿家,目前已知的十二生肖的『雞』,為人高深莫測。不知是敵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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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臨深淵,如墜大海。
我記得鹿府被金衛們包圍,記得馬蹄踏遍了每一處縫隙,記得頭頂艷陽高照,呼吸的灼熱能燒盡野草。
我記得九爺如同野獸一般馳騁,拼殺。卻殺不出一條生路。
記得老頭走到跟前......
下一秒,我看到他將我的心挖了出來,雙手奉上。
還在跳動,還有溫熱......
然後就是現在。過了多久了,一個時辰?一日?千年?萬年?還是一整個輪迴?
但這兒不是黃泉,對,不是,氣味對不上。我曾和九爺去過黃泉比良坂,不是這個味兒。
難不成人死後到黃泉之間,還有中間地帶?
對了,九爺在哪裡?他還活么?
他是蠅朝重臣陵國公的子嗣,或許還有活下去的機會。
黑漆漆的,想站,站不起來。一次,兩次,三次。逐漸發現身體並沒有那麼輕飄,手臂還是有重量,小腿會酸澀。
為何還有感覺?
我還餓,舌尖還發麻,喉嚨還發燙。還渴,鼻尖還想要嗅到些什麼,伸手就能摸到堅硬的東西,腳上踩著沙石。我還想吃下肉,還想大口灌水。
我還想活!
睜眼。
我身處一處戈壁之上。翻卷的雲投影在地上如同活物,枯草滾成了草籠,遠處是一望無際的蒼茫原野。
「這是哪兒?」
我低頭看了眼胸口。
沒有傷口,還是溫熱的,但似乎沒有心臟的跳動感,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又摸了摸自己的脈搏,一切正常。但心臟處沒有跳動的感覺。
「這是哪兒?」
身體極為虛弱,每一步都耗盡氣力。
「我是......活著還是死了?」
這蒼茫的原野一望無際,土地里散發著悲戚而孤高的氣息。
說來奇怪,剛起來時還感覺微熱,現下我已不自覺地裹緊了自己的衣裳。為何又變得如此寒冷了。但這寒意也讓我的思緒一點一點地恢復。
當時我倒在地上,失智之前,感覺有人在我的手心寫字。
我張開手心。
紋路間,密密麻麻寫就了兩個字————殺己。
倒吸一口冷氣,我用力抓緊手心,怕這兩個字跑了。我貪婪地嗅了兩口,是黑墨的味道。
「哈哈哈哈哈哈。」
我躺在地上大口喘氣,我還未死么,但又不對,我又反覆確認了自己的胸間,已無心跳。這幅軀體到底是以何種狀態,存在著。
而這裡又是哪裡。
大漠上走了許久,氣溫越來越低,寒意在皮膚上已凝成了霜露。
我看到遠處有一處洞穴。洞穴的後邊是漆黑的森林。
這洞穴應該是此處地界,唯一的避難所。我踏著黃沙,向那裡走去。
天氣越來越冷,我看到了自己哈出的白霧。在進入洞穴之前,我抓了一些枯草。因為漆黑,視野只能依賴零星的月光來環視。
洞穴的壁上有刀劍砍過的痕迹。但實在是看不清。洞穴不是很大,再往裡面一點有動物殘次的皮毛,大多都是皮被剝下來,相當血腥。
原來剛進洞穴的腥臭味道就是這裡傳來的。
但因為太冷了,我只能裹著這些獸毛。
黑暗中,我聽到了喘息的聲音。立刻縮到了角落裡。這聲音很纖細,但是並沒有腳步聲。就像是一個幽靈一樣在我的身邊轉著。
雖然很輕微,但我確定身邊有東西在附近,我立刻蜷縮在了角落裡,用腰間的打火石劃著地面。呼吸聲離我近了,我發現了它的攻擊意圖,瞬間激起的火花也沒能讓我看到是什麼東西。
呼吸聲沉重了,我感覺到了殺機。
打火石帶著微弱的火焰燃燒了起來,火焰划過地上的枯草,形成了火堆。火焰後面的那東西讓我尖叫起來。
是一隻獅子。
遇到一切妖魔鬼怪,好像都不害怕,甚至還有九爺能夠抵擋,好歹對手是人。但眼前的獅子讓我根本無法對抗。
它露出鋒利的牙,想要將我咬碎。卻跨不過我前面的火堆。突然之間我和它都反應過來,我先一步,把身上僅剩的枯草橫在地上。
剛好在洞穴里連成了一條線。
獅子揮舞著一下爪子,沒有敢越過火堆,它開始學著我的樣子,划動地面,利爪發出了尖銳的摩擦聲,它盯著這對火焰,似乎很想重新復刻我的『手法』,卻沒有辦法。
嘗試了十幾次之後,它失望了,退到另一個角落。
火光一下子讓這個細小的空間明亮了,我再次看向洞穴上的痕迹,我錯了,理解錯了,那些洞壁上的劃痕不是刀劍造成的,而是這隻獅子划出來的。
我們一直相互盯著對方,我瞧出了它眼中的慾望,我也明白它瞧見了我眼中的。
我一夜未睡。
早晨在迷迷糊糊中醒來,記得天亮之前,那頭獅子出了洞穴。我才敢打一會瞌睡。
我發現地上是昨晚燒盡的灰。
外面的氣溫再次恢復正常,但已經一日未飲水,嗓子有點乾渴。我在荒原中兜兜轉轉,一點水源都找不到。但害怕走得太遠,找不到山洞,所以標註了記號。
今晚,那隻獅子可能還會來到洞穴過夜,我只有殺了它才能安心下來,它應該也是這麼想的。如果昨日沒有帶齊乾草枯枝,我也可能活不下去了。
但是怎麼去殺死這隻龐然大物呢,我覺得就算是九爺,都不一定有把握可以殺死巨獸。我並沒有武功,如果想要殺死它,只能等到它睡著了。但我回想起昨天,它進入洞穴後,並沒有發出聲音。
我沒有自信能不發出聲音。
但不管如何,首先要有一件趁手的武器,至少是尖的。可以直插心臟。
我來到了森林的邊緣。這兒的每一棵樹都深入天空,望不到頂。
光是站在邊緣,我就害怕,害怕踏入一步。
我在附近找到了一根斷了的竹子,隨後在洞穴一處鋒利的壁石處磨尖。握在手裡,至少有了一點踏實的感覺。
抬頭,趕緊從森林的邊緣出來,因為太陽已經落山了。我看著越發漆黑的森林向我張望。
再看向身後不遠處的洞穴。
夜幕降臨了。
PS
1,差不多一個月沒更新《南柯·皇城篇》了,算是我斷更時間最長的一次。害得我自己都忘記了之前的劇情。所以把南柯和九爺初次登上皇城土地的地方,又看了一遍,順了不少錯別字,還修改了一處小劇情(所以你們看,這更的前期提要如此細膩,我知道你們都和我一樣,忘得差不多了)......對於喜歡這個故事的大家,我要說聲抱歉,我確實一直不太努力,更新也不太勤快。但其實從內心深處來說,我每次寫一次更新都很疲憊。一方面是頭一次寫長篇小說,不知道怎麼寫,怎麼處理。另一方面是很害怕寫砸,讓喜歡的人失望。當然,這種黑暗系古風的語言也和現代背景的故事不太一樣。我個人不太喜歡太古韻的文字,其中原因是因為,我的積累不夠,沒有辦法自然地運用古風語言,太過追求這個,人物就會陷入幾個模板:
1,比如熱血,視死如歸的英雄。
2,求之不得的悲情者,話中有話,王家衛風格。
3,活潑輕佻的少年郎。
類似這樣。
因為這幾個人物的情感比較外顯,相對來說,出鏡會高一點,但代價是人物同質化增加的可能性會增加。但內斂或其他更深的的情感我還無法駕馭。所以我會偏向古風中也略帶現代感的文字。情緒上稍微能夠深入,鬆弛一點,跳出『模板』。
饒是這樣,還是會吃力,雖然現代全文的文字沒有人詬病,並且停留在一種還算不是太出格的尺寸間。
所以啊,還是自己能力問題。
每次寫都像是摸著石頭過河,寫完一更都要緩上好久,這就是為啥一直寫得慢的原因。以前還老是找借口說,最近忙,最近有什麼事,但其實根本原因就是我在連載的期間,變得多少有點不敢面對這個故事了。但說這些並不代表我會棄坑,也百分之一百不會棄坑,這點我能保證,目前所寫的也已經超過了十萬字。這是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部長篇故事,之後的劇情走向也大致想清楚了,很多我一直覺得有意思,想寫的內容都還沒放進去,所以一定是會寫完的。南柯連載於2016年八月,本來希望今年八月能完成,但肯定是來不及了,希望17年年底前可全文寫完。寫完我去靜安寺吃齋點香。
2,家附近開了一家河馬鮮生,挺乾淨清爽的,就算不買東西,走進去看看進口蔬果,看帝王蟹在玻璃缸里和東星斑碰撞,也是開心的。但可能是新店開張,去時店員一個勁地問我有沒有拿優惠券。我說不用了,店員就跟著一路說,你拿一下吧,優惠力度很好。當你說好時,對方會讓你連接網路,下載APP,註冊登錄......讓我覺得頓時沒了興緻。第二次從另一個口子,做電梯上河馬鮮生,竟有個小哥站在電梯口,像是守株待兔一樣盯著你。我身處搖搖上升的電梯也沒有退路,就看到對方瞧見了你,奸計得逞一般問【有沒有拿優惠券?】。我就是想說這樣的體驗很不好,雖然食物看起來很新鮮,裝修也乾淨舒服,但頻繁地問你有沒有拿優惠券,有沒有下載APP。一下子減分很多的好嘛。當你在認真挑選東西的時候,是在考慮這個要不要買?要和什麼搭配?是不是家裡這幾樣不夠了,下個月儲備一點?不要打擾我思考人生最為重要的幾件大事好嘛。
3,前段時間更新慢,寫得少是因為見女友去了,寫的遊記在這裡。這裡就不撒狗糧了~
獅心:在哪一刻你覺得你和朋友再也做不成朋友了?
4,慢慢寫到了南柯在皇城真正意義的第一次劫難,出現了具體的對手。關於【具體對手】這個通俗小說里的典型要素,是值得花時間去架構的,因為對手也相當於是主人公的互文,決定了主人公的成長和抉擇。像是南柯這類小說,主線其實非常簡單,就是主人公的全家被一夜之間殺光了,她要從零開始,一步一步積累資本,復仇。復仇主題的名著《基督山伯爵》開始便拋出了唐泰斯要殺的對手。主線就乾淨異常,不容易走偏。
到了《南柯》這裡,復仇的對象並不是具體的人,要說有敵人,是以皇城,這一整個參天大樹來作為對手出現在南柯面前。故事最初這樣是可以,世界觀拉大,各種冒險,未知的敵人,具有磅礴之感,但故事到了中段,就需要收,現在,南柯也在一點一點地成長,換心這一情節前後是轉變,收的地方便需要設置一個對手。目前的對手應該是龐佛,此人目前展示的還比較淺,非人類,一個暴虐的怪物。但腦袋裡就是想要設計這樣一個人,穿著堂堂官服,大白天乾的是吃人的勾當。他也是第一個正面看到南柯之死的皇城正品官。很期待南柯之後和他的正面對抗。
九爺將是之後塑造的另一個著重點,《南柯》短篇版還行,《皇城篇》里九爺的人物感減弱了,所以勢必要撿起來。這一點比較好費精力,我會認真寫的。
5,最後,我還是在寫故事,還是在前進。前路終有相逢時,那麼,暫時BYE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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