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奴第六載

毫無疑問，上帝創造了人類，又創造了貓，是一場陰謀。

隨手買一本lens，是每次趕飛機時候的慣例。這期主題是貓，準確的說，是每一個被貓虐並且樂在其中的貓奴分享手記。「懶得理你」，呵，可不是嗎。

「懶得理你」

每次拿出行李箱收拾行李，兩隻貓都會焦慮地滿屋子打轉，瘋狂奔跑，對著我咆哮，或者乾脆鑽進箱子假裝自己是行李。好久沒出門了，這次當然更是不例外。

「帶我走，或者誰都別想走！」

最過分的一次，是當時還是一隻貂而現在已經是小禿禿的錢多多，趁我不注意迅速甩了一整泡尿在我剛收拾好的行李箱里，而那時離出發還有不到十分鐘的時間，於是我一邊咒罵一邊迅速換裝，帶著怨念、依依不捨的離開家。

兩天的行程，我拖著一隻愚蠢的大空箱子奔跑在路上。

只不過就是連續一個月出差，回家過個夜又出發，我就遭到了報應。于是之後每一次出發之前，我都像個小賊，偷偷摸摸的往箱子里藏行李，生怕重蹈覆轍，再次慘遭毒手。

對我痛下毒手的，當然少不了親生主子，這方面呆哥也很擅長，即使在它還是個小毛球的時候。

算起來，呆哥可能是我人生第一個正經貓主子，在剛跟呆胞談戀愛的那一年秋天從天而降。

沒什麼經驗，毛手毛腳，不太負責，也缺乏耐心。

第一次見面的新鮮勁兒很快過去。想不通為什麼明明睡著時候像個小天使而一睜眼就像個小惡魔，這兩種特性可以同時存在於一個毛乎乎巴掌大的身體里。我像一個獵物，每天遭到殘殺，不分晝夜。

於是很快失去耐心，以照顧孕婦的名義離家出走，在孕婦煙囪姐家住了三天兩夜，放足了水和糧，狠了心沒回家。

「罐頭呢！？鏟屎的！快跟我玩兒！鏟屎的！」

於是後面的故事順理成章，我，遭到了人生第一次報應。

至今驚嘆於呆哥的破壞力，床頭一盆植物，被這個巴掌大的小東西推到了地上，泥土均勻地鋪滿整個卧室，是的，用鋪的。我不知道它怎麼做到的，反正它就是做到了。

在它望著我並且擺出一副「對啊就是我乾的，so what」的眼神中，本來還想犟嘴的我，選擇默默跪倒在它的小拳擊手套邊，默默擦掉眼角縱橫的老淚。

後遺症是，至今我都不敢超過24小時夜不歸宿留它一個貓在家。

當然，一個好主子讓人臣服的手段遠遠不止於淫威，偶爾也要發點糖。

那年冬天，呆胞回台北看雨，留我一個人在北京忍受寒風。你知道冬天總是讓人傷感，有天晚上採訪回家，突然什麼都不想做，誰都不想理，關了手機，坐在床邊大哭。

那時跟我還不太熟的獃獃，顯然被我這突如其來的崩潰嚇得愣住了，不過它好像很見過世面一樣，還沒等我哭完，就特別淡定地走過來爬上我的腿，攀上我的肩膀，兩個前爪摟著我的脖子，用濕涼的小鼻頭碰我，帶刺的小舌頭舔我的臉，這個過程及其自然順暢，特別像個老司機。

正因為那一刻，我徹底臣服，此生淪落，不得翻身。可惜已經絕版，此情此景再也沒出現過了。

「啥？還想吃糖？美得你」

也許在它看來，我已經長大了，在它的帶領下。於是，在我的床上，再也沒出現過晚餐吃剩下來不及收起的肉丸子、一對櫻桃、半塊餅乾、一根雞骨頭或者其他什麼它覺得我應該吃得下的食物。

雖然它依舊不能忍受別人跟我大聲說話，覺得音量大就是欺負我，而誰欺負我它就要衝出來擋在我面前跟人對罵。

「別想太多，誰都不能罵你，只有朕可以。」

呆哥把我奴役得服服帖帖的事迹還有很多。我能說一個月不帶重樣的。但我並不想告訴你們，捨不得。

回憶完畢，飛機還停在原地，機上的人群已經開始失去耐心，變得躁動和各種不得體。我猜他們一定沒養過貓，養貓的人不允許自己表現的不體面，像主子們一樣。

「大哥你看我體面不」——2013年夏天，錢多多剛來的時候，還是個顏值特別高的軟妹子，用美貌迷惑了我和呆哥，以及我們全家。

「老大哥沒完沒了的看著你」——還有 Weico＋的時候，那時的＃沒有貓＃系列，讓呆哥小範圍當過一次網紅。2013年夏天攝影展，這張照片入選，掛在三里屯不記得那個場地，展出了一個月。當時 Weico 的人說展出結束這張照片會送還給我。懶得問，反正到現在我也沒收到，而 Weico已不在，呆哥網紅夢破碎。

圖文| EMPTY

特別鳴謝 cover photo 攝影師大貓

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