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最有名的幼兒園,到底是美國哪個階級的教育?

前陣子有一篇文章刷爆了朋友圈。他的標題直擊靈魂,

你們羨慕的美國教育,到底是美國哪個階層的教育?

好多朋友拷問我,是真的嗎?

我一時語塞,說差不多吧。

回想這些年研究過的學校,按照文中工人階級、中產階級和統治階級的劃分,似乎輕易就能對號入座。

比如我最近參觀學習的可能是全世界最有名的幼兒園——斯坦福Bing Nursery School,閱讀完後悄悄告訴我,你覺得它是哪個階層的學校?

多年前第一次接觸教育學就學習了著名的「棉花糖實驗」,沒想到有一天居然可以去發源地參觀。懷著朝聖的心情填表、申請、繳費,等待了近一個月,這一天終於如期而至。

車行駛至斯坦福附近一片寧靜的居民區里,在遠離大道的路的盡頭有一座不起眼的小平房。沒有顯眼的招牌,也沒有奪目的裝飾,這棟世界聞名的老房子已經安安靜靜地矗立了整整五十年,是幾代人夢開始的地方。

和很多在商業Plaza門口就是停車場出門就是馬路的大部分幼兒園不同,Bing Nursery門前只有幾條彎彎曲曲的小路。彷彿在提醒家長,下車以後,拉著孩子的小手慢慢走到學校門口,護送孩子上學。而不是像Drive through汽車餐廳那樣,把孩子丟下車,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來到幼兒園門口的辦公室,認識了幾位老師。大部分老師已經在這裡教了大半輩子,曾經的學生有了下一代,又變成了Bing的家長。這樣長久的師生關係實在令人羨慕。棉花糖實驗能有後續報道,沃爾特·米歇爾博士也是從老師們不經意間聊到曾經的學生近況得到的啟發。

一陣寒暄過後,負責老師向我簡單介紹了Bing的歷史:

1966年, Dr. Edith Dowley在斯坦福校區里選擇了這片4英畝的平坦之地,建立了Bing Nursery,去年剛剛慶祝建校50周年。早在建校之初,Edith Dowley博士就確立了「Play-based玩中學」的理念,希望能夠把現代生活剝奪的原始的童年樂趣還給孩子——Give back to children some of the things modern living has taken away.

19世紀40年代在創建Bing之前,Edith Dowley博士就已經成功開辦Kaiser幼兒中心,之後加入斯坦福大學。五十年來,Bing始終堅持「自由玩是兒童發展關鍵」,尊重和給予每一位孩子充分的自由時間去活動。

Edith Dowley博士和Bing的孩子們

作為一所實驗學校Lab School,孩子們會在不知不覺中加入到斯坦福心理系的各種研究活動中,也會有很多斯坦福學生、教授在玻璃窗外觀察記錄孩子的一言一行。為了能夠讓更多的孩子加入進來,Bing至今都只有Half Day半天的項目,這樣在僅有的幾間教室里可以同時註冊400多名學生。項目從一周兩天到一周五天,學費大約從7000美元到17,000美元一年,斯坦福校友大約在6000美元到13,000美元一年。儘管只有半天的項目而且費用高昂,依然有長長的補位名單在等待入學。斯坦福校友、Bing Nursery校友的子女優先入學,留給大眾的只有很少的名額。

簡單介紹完以後開始正式參觀。一進門的布告欄上有近期語言學、心理學、教育學專家的講座,關於兒童早期教育的文章,還有斯坦福心理系的學生教授介紹等等,有濃濃的學術氛圍。

Bing的專家顧問團隊,包括著有《Mindset》一書的Carol Dweck教授

學校里只有四五間教室,兩歲一個班,3-5歲混齡一個班,每間教室都很開闊、明亮。所有教室的前後門都敞開著,和巨大的院子無縫連接。每間教室都有兩倍於教室的活動場地,共同構成了有山丘、森林、鞦韆、樹屋、迷宮等高低起伏的小小世界和沙子、木工、水池、打字、繪畫等活動區域。

通常美國幼兒園的活動場地只有Bing的五分之一,所有班級輪流使用。在寸土寸金的宇宙中心Palo Alto能有這樣的秘密花園給孩子撒歡,實屬難得。更可貴的是,當初買下的4英畝的平地,Bing的創始人認為學校要有山,就人工堆砌了現在的小山坡,登上最高點能夠看到不遠處斯坦福的鐘塔。

走進教室,頓時眼花繚亂。孩子們自由穿梭在各個遊戲區和教室內外,每個人都在做不同的事,每個人都很忙。遊戲的主題有繪畫、積木、手工、廚藝、沙子和水。

古董級的打字機也是孩子們的玩具

「學校每天的日程安排是怎樣呢?」我問道。

「每一天的安排都不一樣。 我們不認為這麼小的孩子要按部就班的九點畫畫,十點學英語,十一點吃飯這樣。 我們不希望在孩子玩的過程中打斷他們。 每一天孩子們可以選擇自己感興趣的活動,每間教室都有兩個老師在不同活動區域穿梭指導。因為我們是半天的項目,所以不需要孩子午休。」

是啊,每個孩子的學習節奏都不同。當我們沉浸在一件事情中時,被別人強制打斷是很鬱悶的事。這點大家都深有體會。只是為了統一管理,學校才有固定的時間表。

粗略一看,遊戲內容和其他幼兒園貌似沒什麼不同。讓我大吃一驚的是這麼小的孩子居然拿著鎚子叮叮噹噹的在做木工。他們戴著安全眼鏡、手套,煞有介事的敲敲打打。

「這麼小的孩子可以用鎚子?不會傷到手嗎?」我驚訝的問。

「我們使用的是特製的工具,看上去是普通的鎚子,其實非常輕。」

我自己試了試,果然像塑料一樣沒有什麼分量。

「孩子喜歡模仿大人,認為自己可以做任何事,我們應該相信他們。只要大人提供安全健康的場所,就能充分發揮孩子的創造力。」Bing的老師自信的說道。

我還沒從木工區緩過神來,又被五顏六色的水池吸引住了。孩子們像科學家一樣煞有介事的拿著水杯量杯各種器皿舀水,倒入各種細細長長的管子,等待水花四濺,再繼續重複以上動作,樂此不疲。

小女孩們都穿著粉粉嫩嫩的公主裙,弄濕蹭髒了也渾然不覺。

「看上去孩子們只是在玩水,但是因為我們給水加了顏色,又提供了各種容器,可以讓孩子們在無形中觀察水流的走向,初步學習容積、水壓等物理概念。」

這裡的每個遊戲,看似尋常,實則是斯坦福教授和Bing老師們的精心設計。就連鞦韆也是。平常我們在公園看到的鞦韆是一人一座,Bing的鞦韆是一個巨大的籃子,叫Basket Swing,最多可以五六個孩子一起玩耍。在遊戲中讓孩子建立秩序,學會分享,小小的鞦韆也被賦予了更深的含義。

最後來到了著名的「棉花糖實驗」教室。這是兩歲孩子的教室,有一面透明玻璃的牆方便斯坦福心理系的學者們觀察。家長們也可以看到孩子是否有分離焦慮。牆上有Bing50周年慶祝的報道,參加過棉花糖實驗的孩子們的後續訪問。可以看到從這裡走出的孩子,已經遍布整個世界。

「這實在是太棒了,我真想重新上一次幼兒園啊!」 一同參觀的幾位家長不時發出這樣的感概。

「你會擔心每天參觀訪問的人太多影響孩子嗎?」我問其中一位印度家長。

「當然不會。我想唯一需要擔心的應該是怎麼能來這上學吧。」他笑著說。

「不過這裡只能上半天,除非同時再上一家半天的幼兒園,不然雙職工,只能找人接送了。」我嘆了口氣。

「是啊,能來的不僅要有錢、有閑,還要有名。想讓孩子上斯坦福幼兒園,我們應該重新考斯坦福大學去。」

我倆相視一笑。雖然是一句玩笑,仔細想想倒也沒毛病。

「矽谷第一美女」雅虎CEO瑪麗莎? 梅耶爾的孩子就讀於Bing

圖片:因為參觀禁止拍照,照片均來自Bing School

文章首發在我的公眾號:矽谷學堂guiguxuetang 一個堅持原創沒有轉載和團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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