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方子是極好的強壯劑,但一些人卻認為它只能發汗解表
《傷寒雜病論》中的中藥世界(14)
《傷寒雜病論》中的治療法則竟然成了「秘密」
大概在我讀小學6年級時,我父親因病去州府手術,母親要去陪伴他,於是留了我一個人在家,委託鄰居照顧我。
說是照顧,其實就是每天幫我買一點點菜,然後我自己燒火,煮飯。那個年代中國家庭還普遍沒有電磁爐,沒有冰箱,於是,我每天下課回家,就把家中弄一屋子柴煙,然後切肉,做菜吃。
那是冬天,由於我吃得不好,晚上又不懂把家弄得暖暖的,於是就感冒咳嗽了。
我的感冒越來越重。鄰居家也著了慌,剛好他有一個姐姐在某製藥廠工作,能夠弄到「枇杷止咳沖劑」,於是每天能給我弄一碗來。
喝了後,咳嗽能好那麼幾個小時,但是第二天卻會咳得更厲害。
於是,這感冒越拖越久,竟然拖了一個多月,一直拖到我父母回來,送我去縣疾控中心就醫,診斷是肺炎,輸了幾天液才好了。
後來學醫後,我回憶起我小時候這段經歷,就想,感冒明明是自限性疾病,一周左右就能痊癒,為什麼喝了性苦,微寒,能「潤肺下氣,止咳化痰」的「枇杷止咳沖劑」,卻會越來越重,遷移不愈呢;在醫院行醫後,也發現很多年紀大的患者感冒後反覆發作,逐步發展到肺部感染,抗生素換了一種又一種,越用越高級,最後葯敏試驗下來,還能對他身體起效的越來越少。
我也發現一些中醫師,對付外感病用的是和西醫一樣的思路,一見發熱,金銀花,連翹,黃芩,黃柏,梔子,菊花用起,一見咳嗽,就加一些百部,紫菀之類的鎮咳藥物,結果患者的感冒綿延不絕。
但我也會窺見一些相反的現象,我下鄉時,見到一些土醫治療感冒,竟效如浮鼓,他們用四、五十克生薑,配點紫蘇,熬水給患者服用,患者發點汗,振奮點精神,幾天就恢復如初了。
後來,接觸了經方醫學,更是驚訝地發現,原來治療「身熱較著,微惡風」,甚至高熱的患者,也能用麻黃,桂枝,生薑之類的熱葯,原來經方的藥物用量和「民間土方」使用的劑量差不多,這是一種與流行的用「清熱解毒」法治療外感,截然不同的方法。
而此時,「經方」中的群方之冠「桂枝湯」卻被編著《中醫內科學》的專家們悄然下架,你在書中感冒,咳嗽等多個章節,甚至整本書中都找不到「桂枝湯」的蹤跡。
本來《傷寒雜病論》是彰顯「辨證論治」法則最為透徹的書籍,歷代,以及海外闡述這本書的著作,汗牛充棟,日本甚至只生產「傷寒雜病論」中的藥方。
可由於編寫中醫教材的部分專家的「障眼法」,這些法則竟然成了秘密。
[日本北里大學漢方診所 ]
當辯證困難時,應該慎用寒涼攻伐
日本著名的經方家,北里大學東洋醫學綜合研究所第一任所長大塚敬節是日本的西醫執業醫師,卻把一生投入到對經方的研究和臨床運用上。日本類似的西醫醫師很多,比如京都大學醫學系畢業的江部洋一郎先生等等。
大塚敬節的一段話,曾經讓我感覺震耳發聵:
當不知是應當攻伐還是應當補益,難以清楚選擇時,進行補益是無大礙的。對於必須補益之證,如果誤以攻伐,則會更加虛弱,甚至促其死期,但是對於必須攻伐之實證,即使誤以補益,也不會立即限於危篤境地,所以尚有重新考慮的餘地。
——大塚敬節《臨床應用傷寒論》
清熱解毒法,本質也是一種攻伐之法,其實這種方法也不是不能用,但是濫用,誤用,就會拖延病情,特別是對於傷寒外感,表實表虛證,這類疾患本來就是自限性疾病,如果振奮人身體陽氣,將表邪汗而解之,患者很快就會好了。若濫用寒涼,導致患者越來越虛弱,病則難愈。
這樣的病例,我見得太多了。
當然,大塚敬節先生說的補益之劑是指「桂枝湯」,「真武湯」之類的強壯身體而不留邪的方劑,而非党參,黃芪之類容易閉門留寇的補藥,實際上若細心查閱即會發現,整本《傷寒論》未用過一次黃芪。
[桂枝湯歷經數個國家的考驗 ]
桂枝湯的本質是強壯劑
桂枝湯由桂枝,芍藥,甘草,生薑,大棗五味葯所組成,服藥的時候用喝熱粥以助藥力。
在外感病中,它主要治療「傷寒表虛證」。
傷寒表虛證中,表是指病位,此時病邪在表;虛是指患者的體質,患者此時肌膚腠理疏鬆,抵抗力低下,容易有自汗;一些平素身體強壯的人,假如患病後強撐,也會出現這種癥候。
傷寒表虛證時,就應當用「桂枝湯」,解肌發表。
但是,桂枝湯並非只能用於外感,實際上,「表虛而受外邪」時能用,「未受外邪體虛自汗」時也能用,甚至「無汗」但「氣上沖,心悸」時也能用。
因為桂枝湯的本質上不僅僅是發汗劑,還是補益肌表,讓患者體表之機能變得旺盛,氣血循環改善,身體回到正常狀態的強壯劑,後面我將結合《傷寒雜病論》中的條文,來一場「桂枝湯」之旅。因為見識淺隘,還請大家一路批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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