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難》第四十九章 初嘗人事
封居胥呆望著失去光澤的華表,伸手摩挲著華表上的仙鶴圖案。
這就完了?
在先天五太中歷經數月,人間只過了一瞬,他一屁股坐地上靠著華表,劉油的墳包子就在眼前。
不能就這麼完咯!
「秋寶。」
封居胥起身張望,萱草花叢簌簌響動,一個毛茸茸的狐狸腦袋探了出來,咧著嘴朝他笑。
「小狐狸。」封居胥喜出望外。
胡嬰寧圍著他轉圈圈,拿尾巴掃著他的褲腿,「果然,」她搖身一變化歸人形,「本尊看中的男人錯不了。」
她一隻手搭著封居胥肩膀,兩眼眨巴著看著他,「給本尊露一手唄」。
「這個······」封居胥猶豫著,「還是算了吧,我怕······」
「什麼這個那個的,真不痛快,快點!」胡嬰寧勾了下封居胥的下巴。
「我可有言在先,是你非要······」
胡嬰寧不耐煩的搖搖手,「快點啦······」拖長調子算是對他的回應。
封居胥搖搖頭,不再言語。
他側卧地上,舌尖抵住上顎行胎息之法,大概有一盞茶的功夫,口中湧出甘泉,含光內視,橐龠明滅有序,五臟六腑急速收縮,眼耳鼻口旋轉著消亡。
胡嬰寧驚訝的張開嘴巴,一日不見,他已經學會了巽風訣,形體瞬間消失,只留下一灘衣服。
「小狐狸,我厲害吧。」
封居胥似在她耳邊講話。
「厲······」她忍住誇他的衝動,「厲害個屁!不就是躲貓貓的法術嘛,有什麼了不起,快點給本尊滾出來。」
「那你要迴避一下,我光著呢。」
「本大仙什麼沒見過,快點出來吧。」
「唉······」封居胥嘆了口氣,旋即變為一個光點,接著是旋轉的眼耳鼻口,直到整個身子精赤條條現了出來。
那話兒跟一桿銀槍似的指著胡嬰寧。
「喲呵,挺大一隻驢兒啊,」胡嬰寧雙手抱臂打趣道,「就不知道是不是銀樣鑞槍頭。」
封居胥雙手護鳥,背對著她,一手撿起褲子,剛穿了一條腿。
「誰讓你穿褲子的,把褲子脫了!」胡嬰寧走到他身後,抬腳輕輕踢了他屁股蛋子一下。
封居胥弓著腰,穿也不是,脫也不是。
胡嬰寧拍拍他的屁股,「躺下。」
封居胥乖乖照做,手依然護著鳥。
「鬆開。」胡嬰邊說邊輕解羅衫。
封居胥慢慢鬆開手,小和尚翹翻到肚皮上。
胡嬰寧摘下簪子,搖搖頭把青絲散開。
她用纖纖玉指揪了下他的下巴,「來,欺負我。」
他像是被激怒的犀牛,急吼吼的將她的外衣一直拉到胸口,他一頭埋在其中,貪婪的吻著她的胸,用手把她的兩個乳峰擠在一起,含在唇間輕啜。
「真好,真好。」他邊啜邊含糊的說著,她像是醉了一樣,眼神迷離恍惚,他把臉慢慢滑向她的小腹,在那裡輕蹭她肚上的絨毛。
她嬌小玲瓏的身軀像是蜜糖般融化在封居胥的懷裡,激起了他強烈的征服欲,他感覺自己身體里的經絡像是在燃燒,燒得他快要騰跳起來。
他撫摸著她絲綢般光滑潔白的腰臀,手慢慢向下,滑到她溫熱的股溝,她感到一團溫柔的慾望之花從下身傳來,自己快要化掉了。
他強勁的進入她體內,那話兒在沉默中以驚人的力量聳立起來,像一把利劍似要將她這朵綻開的花刺碎,她完全放任自己,把自己想像成沉寂的大海,海水乍開乍合,一排排巨浪拍打在礁石與海岸上,她身體最深處,也就是大海的源泉,不斷噴涌著的海水,將海面分開,浪翻卷著,一條鱘踏浪而來,不斷向深處挺近,她微微顫動,身體像是蠶繭般層層剝蝕開來,海浪怒吼著卷向天際,鱘如響箭般直衝她靈魂深處,她一陣痙攣之後,癱軟了下來。
封居胥呼哧呼哧喘著新鮮的空氣,這些天來的壓力全部發泄在胡嬰寧的肚臍上了,他彎起胳膊枕著頭,胡嬰寧湊近他,他貪婪的親吻著胡嬰寧微張的嬌唇跟滾燙的耳垂,她渾身顫抖,打著哆嗦。
一簇星星在他們頭頂倒旋,星光從細長的柳葉間滑下來,鋪展開的蒼穹向四面八方伸著觸角,他看著她的臉,明亮耀人,像蚌珠般放射出撩人的光,他被光照得痒痒。
她的腿並沒有綳得很緊,他的手摸到了想要碰觸的地方,那張嬌嗔的臉紅成了番茄,她將嫩舌吐出,像是蛇信子,上下擺動,眼睛微張,半是迷醉,半是膽怯。
溫柔的晚風把浮塵推來推去,磨砂著他們的臉。
胡嬰寧找到一塊磐石坐下,封居胥半跪於地,一片柳葉落在她頭髮的中縫,她彎下腰,青蔥玉手挽著發,臉湊向了急不可耐的他。
唇齒碰撞糾纏,像打鐵時四濺的火花跳入眼中,她的膝蓋夾住他的手腕,不一會兒,鬆開了,他的手指猶如跌落水中的人在抓救命稻草,她被弄疼了,眉頭微皺。
她輕輕地抓住他的手腕,吻了它一下,像是某種辛辣的調料撒在傷口上,他的肩膀不住的抖動,她呼出的甜絲絲的氣打在他臉上,他反手抓住她的腕子,把她拽到藤叢上,他隨時準備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熱騰騰的心,不加任何虛偽掩飾的赤子之心,哪怕被她用小刀一下一下剜掉,他也無怨無悔。
晚風越吹越緊,草抽打在他們臉上,他們像兩股蛇一樣交纏在一起,她身上的麝香釋放出濃烈的情慾氣息,他的身體鼓脹了起來,像是被住滿了瓊漿的酒壺,耳邊傳來一陣窸窣聲,才沒有使它漫溢出來。
多年以後,當封居胥走過一處不知名的山峰時,那晚的風吹過他的心頭,他夢中一直記得眨眼的星星,那陣激動,兩股熱情,戛然而止的甜蜜,痛苦在他心裡扎了根,不時泛起波瀾,拍打得他生疼。
「厲害,」胡嬰寧邊呼呼喘氣邊打量著望著星空出神的封居胥。
「你怎麼了?」胡嬰寧枕在他的胸膛上,在他肚子上畫星星,「有什麼事跟我說說唄。」
他說不出口,當胡嬰寧摘下發簪的那一瞬,他抑制不住的想起了呂瑤兒,她拔掉發簪,雙手掐腰,隨風拍打的長髮掃到他鼻孔。
「我想起爺爺了,」封居胥側過身子背對著她。
「那你就回老家去看望看望他老人家唄,反正你現在神功蓋世,眨眼就到了。」胡嬰寧把頭埋進他的後背。
是該回甘肅看看爺爺了,他沒來由的內疚,爺爺一個人孤零零的守在家裡等著自己長了本事接他享福,他控制不住的想起那時在敦煌學幕,爺爺每天早晨給他準備好早飯,雖然只是兩個蒸熟的窩窩頭外加一碗稀飯,可那也是爺爺從牙縫裡省下來的,他都是吃封居胥吃剩下的。
胡嬰寧的鼻息撓得他直痒痒,「我在紹興見識了山珍海味,可爺爺一直在敦煌受罪,我是該回去了,」他說著說著嘴角直哆嗦,「等我從敦煌回來就來找你。」
「好呀,」胡嬰寧痛快的答應著,「到時候你去安徽陵陽山也把我帶上吧,我也解解悶,紹興我都呆夠了。」
「行,那咱們就一言為定。」
封居胥說完,舌尖抵住上顎重行胎息之法,片刻便化為清風朝西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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