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14吊車尾被哥大LLM錄取的玄學分析

作者｜CZ

本文首發於微信公眾號［法學院申請專家（mylawschool）］

錄取季基本結束啦，承蒙律政留學邀請，分享一下這次申請的一點心得。本文的主要目的是給這個公號的原創文章湊數，不好意思打錯了，是給今後申請的同學一點幫助。

若論自學英語的經驗，我覺得我還是可以說出些門道的；但是要說申請的技術問題，我真是沒啥乾貨。所以在律政留學交給我寫稿任務後，我如孫連城附體，拖了一個多月還沒動筆，然後在這一個多月里果斷收到了拒信若干，於是我更不知道該說點兒啥了。

我的紙面實力也就是個T14吊車尾的水平。這也實在不是謙虛，而是我和申請老師的共識。除了本科學校比較好之外，其他的像語言成績、績點、課外活動、實習、工作經歷這些統統沒有亮點，也沒有任何海外經歷或者推薦人。哥大是我所能申請的學校里排名最高的一所，同級別的學校里也只申到了這一所，能在律政留學的幫助下申到它，真可謂是「低進優出」（衡水二中：誰搶我台詞？）。

那麼為什麼偏偏能申到哥大呢，我想大概是我從小就比較支持齊達內的緣故吧，真是信玄宗，得永生啊。

至於其他的原因，我要是清楚的話我也去開留學諮詢了，來錢好多呢。

可見這個結果運氣因素是很大的，真是不敢妄言成功經驗。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申請者，真沒有什麼特殊的申請技巧，如果硬要說有的話那就是找將軍了。我主要就從務虛的角度，談談申請的緣由，和這幾個月與律政合作的感受。

首先說說為什麼申請LL.M.項目。走上出國這條道路，是幾年前的我所不能預料的，這是摸著石頭過河的結果。

我到…呃，我從河北省來。我來自據說多項經濟指標在全省11個地級市中排名第13位的衡水市。這裡沒有達康書記來發展GDP，有名的東西也不多，其中之一就是我那譽滿天下謗滿天下的母校衡水中學。現在每隔幾個月，衡中就會登上社會教育新聞的版面，成為一眾教育專家圍攻的對象，像前幾天浙江教育局的官員就批評衡中是落後的。從這些人的言論中，我深切地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學者溺於所聞」。所謂素質教育這碗肉糜我們吃不起，更何況這肉糜有沒有毒還難說呢。我真是很反感應試教育與素質教育這些狹隘概念之下的非黑即白，反感一些教育專家站在道德的高地上逞口舌功夫，對問題的本質裝傻充愣，對經濟社會文化的、城鄉的地區的階層的全方位多維度的差距視而不見，利用報道上經常有偏差的媒體對民眾進行洗腦，讓民眾分不清他們到底是姓蔣還是姓汪。

之所以在這裡談到衡水中學，除了是因為我想借題發揮一下以外，更重要的是因為這所中學所代表的教育模式其本身就是一類人、一類經歷的一個縮影，而這種經歷正是推動我走上留學這條不歸路的主要動因。

像很多本科新生一樣，我進入大學之後陷入了迷茫，主要表現在長期不知道自己要走什麼道路以及對很多事情後知後覺。在大四之前，出國留學完全不是我未來的選項，當時不願投入時間精力去學英語，僥倖地認為不把英語提升上去將來也有很多路可走。對於模擬法庭或者國外交換之類的項目，自己先前就沒什麼概念，了解了一點之後又給自己找理由說自己英語太次而不敢去嘗試，自我設限以至於沒能看清這些項目的意義。

這樣混到了大三末尾才逐漸發現自己已經被落下很遠了。這時候我從身邊的見聞中感受到，如果以將來的就業為指向的話，那麼在多數人眼中那些更好的出路，似乎更多地在與職業的國際化程度、與其所要求的英語水平聯繫在一起。說我俗也好功利也罷，我覺得這就是現實的民生問題啊。我由此認識到要想獲得更高的起點、更好的發展機會，就要正視差距，不能再逃避學英語這件事情了。我直到大學的後兩年才逐漸明白了這個道理，而社會上很多人早就已經看清語言能力的重要性了。

所以我出國留學的打算是從搞好英語這個單純的想法上衍生出來的。對我而言，學好英語與出國留學這兩件事情之間是互為目的與手段的關係。此後我也進一步認識到了出國留學的其他意義——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的名校，其文憑只是個標籤、敲門磚，文憑之上凝結的知識、能力與視野的增值才是真正的價值。我發現自身能力上最顯著的不足可以總結為兩點，一是洋文不好，二是西方哪個國家都真的沒有去過，而自己無論將來走什麼道路，包括走學術道路，要想走向高端，這兩項能力都是非常必要的。出國留學是最能鍛煉這些能力的一條道路，要最大限度地提升自己，及早出國留學是比較好的選擇。這也可以理解成是走出舒適區吧。

我的這些想法在大三大四的時候才開始萌生，當時還沒有想那麼清楚。在大四的時候，我之前一直還抱有一些希望、同時也是作為我這種背景的學生常見的選擇的保研的計劃宣告破產了。這推動我最終下決心不再走國內讀研的路，而是先工作、準備英語再出國讀個學位。從性價比、專業、回國認可度等方面考慮，還是把主要目標放在美國LL.M.學位。令我感到幸運而感激的是家裡願意支持我，使得我得以在畢業後兩三年這個時間點上實現這個目標。

2014年畢業以後我進入了一家國內律所，這個所很普通，但是我並沒有太多想法，因為我當時之所以這麼選擇，一個重要的因素就是基於實習期間與團隊的良好關係，這裡可以在時間安排方面給予我比較大的自由，便於我補習英語。這樣畢業後兩年我終於把孱弱的英語提升到了T14的入門水平，這時候才真正開始申請的程序。

所以我這一路走來主要是教訓，沒多少閃耀的經歷。我時常反思大學前幾年的不適應及其成因，我覺得這對一部分人可能是有警示意義的。當時的不適應當然主要是自己的問題，但是也應該承認過去環境的影響。當初對大學玩法的不了解，其本質是對現代城市社會運作的不了解。比如像交換、模擬法庭之類的項目，沒能及早理解到它們的實質就是對未來工作的預演，是未來關鍵競爭力的演練。從衡水到北京，表面上是京九鐵路270公里的距離，實際上是從發展中國家到發達國家的漫漫長路。

作為一種社會現象，這種不適應的情況在一部分人當中恐怕比較普遍，他們遇到這種情況後容易在心態上受到一些衝擊，可能越好的學校越是如此。比如去年那篇考上復旦之後的《一無所有》就恰巧出自一位衡中校友之手，引來很多感同身受的人抱團取暖。也有人看不慣這種心態，說可以退學嘛，也引來了不少人點贊。說實話我看了抖的這個機靈還是挺不是滋味的，即便不喜歡我們這些人在某一個時刻的自卑心理，這樣的諷刺也有些刻薄吧。

宏觀上，這類不適應的現象自然是社會發展不平衡的結果。有些教育專家把類似的現象歸咎於應試教育模式，這種觀點真是缺乏社會科學的基本邏輯，把相關當因果，低估了社會環境對人的巨大影響，非常局限地把教育的內涵與外延僅僅定位於學校教育，而高估了中學階段學校教育所能給人帶來的改變。

一所中學的命運當然要靠自我奮鬥，但也要考慮歷史的進程。社會環境不兼容，師生素質不具備，衡中能憑一己之力把家庭和社會教育落下的功課都補上、為學生提供負責任的素質教育嗎？它做不了，沒這個能力知道么。趁高考這個流動通道還相對比較寬闊的時候，做一所四線城市中學能夠做到的事情，集中資源將學生送上更好的平台，這就已經功德無量了，對大部分學生而言這也是最理性的選擇。但是到了新的環境之後，我們應當及時轉變思維，擺脫過去環境和經驗的桎梏，認清古今中外概莫能外的階級分化社會現實，及早適應現代社會，找到適合自己的道路。雖然我已經過了那個階段好幾年了，但是我還是希望有類似背景的學弟學妹在高中畢業初入大學時能夠多一分這方面的引導，少一些我走過的彎路。

二、合作的感受

我在2016年10月末考出可用的托福成績之後才著手申請。對我來說，在拿到一個過得去的英語成績之前，並不想考慮申請的問題。畢竟要想真正實現出國留學的價值，要在這段經歷中學有所得，必須得具備起碼的英文功底。在拿到標準化考試成績之前我都不能確認自己有沒有那個能力，適不適合這個時候出國。當然這樣安排是對我這樣的基礎而言的，對其他同學這樣做就不一定正確啦。

所以開始申請的時候時間很緊了，我沒太多考慮就找了律政留學。對律政的了解主要是通過他們之前組織的LL.M.申請交流微信群。通過在群里的暗中觀察，我對律政留學的業界地位和專業水平深信不疑，果然是有實力有情懷的機構才敢採用這種宣傳策略。

事實也是如此，雖然掙了很多錢，但他們不會鑽到錢眼裡，律政留學確實有對申請者高度負責的態度，不會去推薦不符合申請者水平的保底校。負責文書的馮帆老師、Nativespeaker Will老師、負責程序的賈娟娟老師宵衣旰食，殫精竭慮，和他們合作非常愉快。申請到哥大是玄學的結果，成事在天，但也要看到謀事在人。在多數條件都比較平庸的情況下，自然要歸功於申請團隊的努力，尤其是出色的文書撰寫。事實是明擺著的，沒有衡水中學我就考不進北大，沒有律政留學我就申不上哥大。

除此之外，在申請的過程中我自己的經驗主要有三點。

第一是早準備肯定是有多方面的好處。我自己的申請當然是受限於語言成績實際開始得很晚，沒搭上Rollingbasis的車。不過從另一個方面說，我是兩年多以前畢業前後確定的這個方向，之後很多選擇也是在為此鋪路，像文書中應該講自己的哪些故事等問題也早就有了初步的想法，以後做起來就比較順利。所以早準備早申請的好處是多方面的。從大的方面說這也是人生規劃的一部分。

第二是要讓申請老師充分了解自己的情況。像他們讓我填的背景調查表，我填了有一萬多字，讓申請老師對我各方面的特點和想法有了比較深入的理解。當然也是我這個人比較喜歡書面，也可以用別的方式增進了解，不是說都要填這麼多的。

第三是設法提高溝通交流的效率。眾所周知文書是申請工作的重中之重，尤其是PS。我的PS從我本科階段的一段比較有特色的經歷寫起，以我在知識產權法律制度方面的一些思考的演進為主線，寫出自己的特點，這個大體思路在與律政初步接觸的時候就確定下來了。後來具體撰寫的時候，考慮到郵件的書面交流可能還是會有很多不充分的地方，所以我們直接選擇了現場辦公。一共就進行了兩次，第一次與兩位文書老師邊交流邊寫初稿，回去沉澱一些想法之後，第二次現場修改出二稿，這次就基本形成了大家都滿意的文書。這種方式效率比較高，其他的申請者有條件的話也可以這樣做。

我能想到的就這麼多，千慮一得，或有取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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