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瘋了的太極讓我想到了早年間的「氣功大師」——張寶勝
太極拳大師 閆芳 一招「沾衣十八跌」 震開數十人。
這就讓我想起來,在上個世紀我們國家存在著一批所謂的「氣功大師」 ,他們可以隔空取物,隨手傳點真氣給你,就可以痊癒。 這些大師們巔峰時期甚至代表國家出國訪問,他們的巔峰代表人物就是傳說中的 」特異功能 氣功大師 超人「 張寶勝
這位牛人曾經有多牛逼。再給某位表演後,這位牛人被調入了軍方作為人體研究工作。1982年5月,被氣功特異功能組織調到北京。張寶勝的足跡遍布包括政府要員等在內的11所在的單位或家庭寓所,通過表演,他贏得了"神人"、"中國聖人"、"國寶級氣功師"、"活佛菩薩"等美譽,成為享受專車、專宅、專職服務員的中央領導級待遇的國寶。這位超人會什麼?張寶勝即宣稱自己有"非眼視覺"功能,並能進行"送物取貨"表演。曾進行特異功能表演。還會隔空取物,這就很厲害了,這可以說是為了我國突破空間障礙所提供絕佳的研究對象。至於那些個上過電視,上過春晚都不好意思提。1995年8月11日,張寶勝在北京電視台餐廳表演抖藥片時,由於事先"抖"出來藏在身上的魚肝油藥丸受熱粘結,結果粘在張寶勝手中"抖"也抖不下,張寶勝出盡洋相,不得已躲開門外雲集的記者,從不常使用的一張小門往一工地方向悄悄溜走。
1995年8月26日《張寶勝走麥城的遲到的報告》發表之後,又逢1995年中國反偽勢頭正猛,張寶勝在北京電視台餐廳最後的表演後,悄無聲息了。
經歷過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的人,都會對彼時的氣功熱記憶猶新,更會對那些走馬燈般的「氣功大師」不能忘懷。他們曾經把中國社會攪得翻江倒海,烏煙瘴氣,從廟堂之高,到陋巷之遠,從大雅之士到販夫走卒,無不被氣功的熱浪所席捲。
大約到了九十年代末期,氣功熱退潮,各路「氣功大師」漸有風流雲散之勢。直到最近,消停了多年的「氣功大師」才又重新進入公眾視野。不同的是,上一次,是借著官僚的拉扯騰達,而這一次,是挽著商人馬雲的手歸來。不誇張地說,九十年代甚囂塵上的氣功熱的潰敗,司馬南居功厥偉。彼時,身為媒體人的他,憑藉練舉重而鑄就的鐵塔般身形,以及對氣功江湖的精湛了解,直斥「氣功大師」之偽,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他的殺手鐧,是見招拆招,能表演、還原各路氣功大師的各種神功,而最後告訴大眾,自己模仿的這些所謂神功,不過是各種小兒科的魔術與雜技而已,人人可學,而絕非什麼了不得的功夫。這種解構手法,對「大師」們來說,是致命的,所以,各路「大師」無人敢纓其鋒芒。那時的「大師」們,許多已靠氣功完成原始積累,開公司,佔山頭,出入有顯赫政商,往來無寒酸白丁。有的,甚至墮入黑道,對揭露其偽的媒體人實施追殺。司馬南以一介布衣,挑戰強人,風險是真實的,其勇氣令人欽佩。「大師」們不敢與司馬南過招,躲著他,司馬南就找上門去,只要獲得「大師」們活動的信息,他就通知一干媒體,然後突然出現在現場,要求「大師」們當著他的面表演任何功夫,然後他一一學樣,表演出來,並將機關、竅門公之於眾,以證所謂功夫,不過是不入流的魔術而已。由於不斷地砸場子,司馬南已成氣功界「公害」,「大師」們避之唯恐不及,但又不能無視他的存在與挑戰。於是發明了一種說法:表演氣功需要友好的氣氛,一個不信任不友好的氣氛里是不適宜表演的。這樣,當司馬南出現的時候,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避其鋒芒了。我曾經參加過當時堪稱氣功代言人的某著名作家組織的一個兒童表演耳朵識字的活動,就是因為司馬南的突然出現,導致「氣氛不友好」,活動遂告中斷。
與司馬南有關的最難忘的一次經歷,是參加北京電視台召集的一次背景極為特殊的氣功表演。我相信,那肯定值得在新聞史上寫上一筆。具體的年份記不清了,但應該是九十年代中期無疑。我接到司馬南的電話,說某日中午北京電視台主要負責人在該台邀宴北京所轄媒體的負責人,名為宴請媒體同行,實為觀看氣功大師張寶勝表演功夫。而真實背景是,《北京青年報》剛剛刊發一篇揭露張寶勝幾年前表演功夫時被何祚庥等人現場捉住作偽的故實,彼時氣功正如日中天,此文堪稱一枚重磅炸彈,甫一發出,震動社會。後來看,該文打響了向偽氣功宣戰的第一槍,是氣功熱由盛而衰的一個轉捩點。北京電視台的這場宴請,由與張大師關係密切的某上峰授意而來,意圖有二:一是讓《北京青年報》向張寶勝賠罪,為後者壓驚,幫其出出氣;二是由張寶勝現場表演功夫,以證明特異功能的存在。就媒體來講,這本來是屈辱的一刻,因為權力充當了江湖術士的婢女,並強迫新聞人也向其低頭。不過,《北京青年報》負責人當時的表現,算是守住了媒體人的尊嚴。因為電視台正在施工,宴請在緊鄰施工地點的一個內部小餐廳進行。我不在被邀請之列,是跟在《北京青年報》當時的副總編何平平身後混進去的。可能是因為北青報是主要當事人的緣故,當天的宴請,《北京青年報》來的是主要負責人與副總編輯兩人。我是完全出於好奇才混進去的。那個時候,我對氣功等特異功能所持的態度,嚴格說來,是沒有態度,因為從來沒近身見過氣功和其他特異功能,所以沒有道理信其有,也沒理由指其無。這一次宴請,在我來說是一次難得的近距離觀察氣功大師,以決心頭疑惑的機會。餐廳很小,僅能擺放兩張各坐八九個人的桌子。一開始,我坐在靠門口的一桌,與北青報的主要負責坐一桌,北京電視台負責人與張寶勝等人坐在裡邊一桌。開場白中,該負責人說:「今天北京電視台宴請老朋友,順便讓寶勝表演些節目給大家助助興。」然後又誇了張寶勝一通,諸如「寶勝是個苦孩子,特別樸素,這麼多年,還是只願意吃大蔥蘸大醬」、「寶勝的手能電人,給首長看病,隔著這麼厚的一層紙,手放在上面,首長熱得受不了」云云。所說的厚,他用手比划出來,大約一筷子的高度。當然,明眼人知道,賠罪與證明,才是宴會的真正主題。果然,一會兒功夫,電視台負責人就沖北青報的主要負責人喊道:「XP,你過來陪寶勝喝一杯呀。」誰都沒有叫,唯獨叫剛剛刊發了揭露做偽的文章的報紙的負責人來敬酒,賠罪之意不言自明!北青報負責人清楚,這是一場鴻門宴,也知道後面的來頭。他走過去與張寶勝碰了碰杯子,沒說一句話。他的表現,我認為已經相當程度上守住了新聞人的尊嚴。重頭戲當然是張寶勝的功夫表演。然而奇怪的是,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卻遲遲不見大師動作。而此時餐廳內的氣氛已經相當緊張,因為宴會開始不久,司馬南的電話就打進餐廳,要求進來「會會大師」,電視台負責人對著電話打哈哈:「哈哈,司馬南呀,今天是我們電視台宴請老朋友,寶勝不在這裡呀。」亂亂鬨哄、杯盤狼藉中,突然裡面那桌傳來「變了,變了!」的喊聲,我循聲跑過去,只見張大師雙手緊抱在一起,兩副麻花樣絞在一起的鋼勺正從他雙手中慢慢旋出。這就是所謂功夫了,可我卻分明感覺那兩副勺子是事先已經扭在一起,而不是才用手弄成這個樣子的。
為了對後面的表演看得真切,我索性坐到張寶勝身邊,等著他表演最厲害的一招:意念移物。據說這是張寶勝最拿手的功夫,也是傳說中的特異功能的最高境界。為了避免像擰勺子那樣沒看到開頭,我目不轉睛地盯著張寶勝,生怕看漏了任何一個細節。他要表演的,是將餐桌上一個藥瓶里的藥片用意念移出來!那個藥瓶,據說是《北京廣播電視報》的總編輯帶來的。時間一分鐘一分鐘地過去,藥瓶在餐桌碗盤堆疊的轉盤上轉了一圈又一圈,大師枯坐那裡,表情木然,眼神冷漠。有人往裡面傳信,說司馬南已經衝到哪道門了。從這時起,他的表情似乎顯出緊張,不時掏出尋呼機看,也往外發信。中間,張寶勝站起來,說是要去廁所,我提出陪他一起去,目的是防止他出去後做什麼手腳。結果被電視台公關部一位女士呵住。大師如廁回來後,高潮來到了。如廁後的大師,坐下之後,似乎多了個動作,就是雙手不時順著自己的兩個大腿內側往上摸,然後會合起來摩擦。我當時心生納悶,覺得這個動作有些不雅。心想,挺大的人,怎麼老是做這個動作呀。很快就有了答案。由於兩三個小時已經過去,人們的注意力早就分散,彼此不時交頭接耳,加之聽說司馬南一直在往裡沖,屋子裡早已一片亂鬨哄。有一會兒,我也走了神兒,與右邊的人說了幾句話,然後掉過頭來,繼續盯視左邊的大師。結果,石破天驚——但見張大師的左手從褲襠處抽出來,捏著幾粒藥片,然後右手快速拿起轉盤上的藥瓶,將握著藥片的左手向藥瓶撞去,藥片濺開,旁邊站著的人(後來知道,江湖上這叫賣口的,配合主角,專司負責講話,分散人們的注意力)喊:「移出來了!」交頭接耳的人們將目光聚到大師身上,有人開始叫好。這就是意念移物!那一刻,我先是頭腦一片空白,繼之心蹦蹦亂跳。剛剛發生的一幕,電光石火般,震驚得我麻木。一個曠世的騙局,就這麼近距離地被我目擊到了!此時,風聲越來越緊,場面越來越嘈雜、混亂,因為說司馬南就要衝到餐廳門口了。這時候,電視台負責人宣布宴會結束,張寶勝起身,為了避免遇到司馬南,他沒走正門,而是倉皇從施工工地的腳手架間溜走。
大師開溜前,還發生了有趣的一幕。因為電視台負責人說大師的手能電人,所以一坐到張寶勝身邊,我就請他電我一下。然而大師始終未予理睬。在他起身撤退時,突然朝我大腿拍了一下,我感覺一陣刺痛,轉念想自己被電過,不似這種感覺呀,但當時心裡還是一驚。出了北京電視台,與沒堵截到大師的司馬南在附近的一個小飯館裡坐下來交流、請教。說到被大師電了一下,司馬哈哈一笑,問道:「他肯定沒馬上電你吧?」我說是。司馬說,那是因為他手中還沒有準備好道具。「你看看你的腿。」我捲起褲子,發現被電的地方,赫然一個規則的圓圓的小眼,帶著血跡。「那是用牙籤或一根針,夾在手中,然後趁你不注意,拍你一下!」天,這就是大師能電人的秘密!大師每項表演都要拖到很長時間的秘密也很清楚了:一是要等到人們的注意力已經不再集中,二是還要等待同夥將相關道具準備好,並且送過來。比如,要先將藥瓶里藥片的信息——比如大小、顏色傳遞給外面,然後外面同夥火速找到相同或相似的藥片,再設法交給裡面的大師。大師上廁所,顯然不是因為內急,而是心急。就是這樣,將中國攪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的氣功和特異功能熱潮,其背後,竟然是如此低級的江湖雜耍,想想真令人啼笑皆非。還有一個細節,也頗具戲劇性,值得一記。那就是,聞訊趕來的媒體人中,包括央視記者,在裡面的宴會正在進行,司馬南在外面往裡沖的整個過程中,他們扛著攝像機,在北京電視台門口拍來拍去,大概被拍得不爽,北京電視台裡面衝出來一干人,扛著攝像機,對著拍攝的央視記者也不停地拍,雙方於是對拍起來。那個場景,很是好玩。氣功及特異功能熱把中國社會攪得何等熱鬧,由此也可見一斑。這次經歷過後,我對特異功能大師的神話完全免疫了。原來認為,人類對自身的認識與了解畢竟還很有限,人仍然有無限的可能性,所以應該以開放的心態對待特異功能。在自己沒有眼見為實之前,不輕易下結論。如今,很清楚了,眼見也不能為實。張寶勝是當時氣功與特異功能大師的代表人物,甚至是宗師級的。在央視春晚的黃金時代,他曾經出鏡做過嘉賓,在全國人民面前風光地亮過相。平時,盛傳被軍方某機構養著。這個量級的大師都能做偽,還有什麼可以相信的呢?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的氣功及特異功能席捲中國,我認為有複雜而深刻的社會原因。首先是官員們普遍缺乏基本的科學思維與邏輯思維能力,特別是一些老幹部,迷信思想比較嚴重,加上科學文化水平低,很容易被江湖術士們糊弄。比如江湖術士們的所謂特異功能,都是在非常不規範的環境里,隨機進行的表演,然後口口相傳成神話。各路大師們從來拒絕在規範的環境里接受驗證,借口就是特異功能特就特在不能向科學那樣在實驗室里做實證檢驗。其實,即使沒有科學思維,只要有基本的獨立思考習慣,大師們的神話也早就破產了。即如在北京電視台發生的那一慕,只要事先把藥瓶里藥片的數量點數清楚,大師如何能施展其技呢?然而這麼簡單的事情,竟然沒有人想到去做。
老幹部、軍隊,又成為江湖好漢拿來拉大旗作虎皮的絕好工具,這其實是利用了中國老百姓信官的心理,也是對軍隊無形資產的盜用。這兩股力量,對氣功及特異功能在中國的泛濫起了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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