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暇寫的一段小說,不知道可不可以請各位大神給一些指教呢?

我不是網路作家,只是業餘愛好創作,這篇《店靈》是以自己一些經歷為原型所寫,放上開頭,請多多指教

(問題只允許寫3000字,所以改為了貼在回答裡面,勞煩大家下翻了)

(補充下,這篇文章當時是前男友去美國的時候寫的。他離開的那天,就隱約預感到將是永訣,但還是在執念一般每天隔著時差,晝夜顛倒發信息強撐著抓住這段感情,只對著屏幕里的文字,卻看不見,摸不到真實的那個人。就像文章里,和妻子陰陽相隔的鬼夫仍然因為執念盤踞店裡,勉強守著不可能有結果的故事。最終大家都累了,明白了該說再見的時候,就應該揮手告別。這篇文章說實話沒什麼情節,就是把當時的一些感受寄托在文字的意境里,也許有類似經歷的人會找到共鳴)


在下並非大神,在此妄言一二,莫要介懷。

文筆通順流暢,可以算是中上水準,故事也挺有趣,只不過這開篇缺了點創意。

如果是想要投稿,這應該算是鬼夫題材,夫妻感情不夠突出,醉漢騷擾橋段也有些俗套,整篇算是中規中矩,不上不下。

畢竟現在的網文,想要在開篇抓住讀者的好奇心,沒有腦洞是不行,不夠煽情也不行。

簡單說說這個開篇吧,沒有懸念,沒有伏筆, 看似平和,其實毫無特色,與普通網文裝逼打臉的套路並無區別。

一樣的劇情,換個順序,節奏就變得不一樣。

開篇的對話,直接說明:這是一篇鬼夫文,不妥。

至於後面的劇情,讀過之後內心毫無波動。甚至說,醉漢出場的時候,在下就知道後面鬼夫要出手教訓。

果然如此,呵呵。

不妨刪去前面兩段,直接以女子被騷擾為開端,稍花些筆墨渲染旁人的同情,以及未亡人的不易,這時,鬼夫突然出手,將醉漢收拾。

之後鬼夫出場,更要突出女主毫不畏懼,更習以為常的樣子,讓讀者感到意外。

以上。


總體還不錯的,題主。我提點結構上的拙見。

我覺得題主可以不用一開始以對話的形式出場,這樣後面的事情就沒有懸念了。雖然對話的形式是網文用的爛大街了。題主可以嘗試前面的情景描寫提點出這家小店的詭異之處,留一下懸念。再把後面劇情直接鋪展開,老闆娘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面對醉酒大漢絲毫不慌亂等等,然後再引出丈夫出來,解決問題,再對話。

我特別不喜歡網文那一套上來就對話的模式,除非需要。但是很多寫手明明不需要的,也刻意往上湊。題主這裡就稍顯刻意了。


  十里川是一片不見人煙的荒郊,最近的村落也離著半日腳程。打十里川過的旅人中途若想歇歇腳,那麼可選的去處,多半只有松間小道旁那一間蔽舊的荒店了。

  這是百裡間僅有的一家酒鋪,名字叫做「望鄉居」。

  望鄉居不過是間簡陋的瓦房,磚石剝落的牆上淋漓著青苔,隱在寥寥幾棵枯竹間。在這裡,客人能吃到的,也不過是幾杯水酒,幾盤清炒的野蔬。

  當壚賣酒的是個清麗女子,總是清瘦窈窕地站在櫃前,帶著不多也不少的微笑。她不過二十許的模樣,乾乾淨淨的素衣黑裙,不施粉黛的臉像一片蒼白潔凈的雪,卻有一雙大而黑的眼睛。

  她是這裡的老闆娘,獨居在此,一個人照管著這家荒野小店。    

  人們有的喚她芸娘,有的喚她「馮門宋氏」,當然也有相熟的女子,便喚她的閨名「芸萱」。但多數的客人們,還是會隨口喚她「宋寡婦」。

  人們並不清楚這位老闆娘的來歷,只知道她的丈夫三年前便故去了,留她一人孀居。

  ——自然,這樣一名秀麗的獨居女子,門前是免不了是非的。    

  「小娘子長得好生美麗,一個人寂不寂寞啊?」夜色已暮,兩個面頰酡紅的醉漢喝罷了酒,仍賴著不肯離去,突然一步三晃地走過來,在準備打烊的女子肩上一拍。

  櫃前的弱女子吃了一驚,卻很快恢復鎮定,不動聲色地避開兩人的手,眉目清冷地向大門做個送客的姿勢,一言不發。

  兩個醉漢並不罷休——四下無人,正是佔便宜的好時機,兩人笑嘻嘻地越說越是輕薄,得寸進尺。

  芸娘終於露出異樣的神色,冷冷倒退了幾步,四下張望一番,像是在顧忌著什麼。這樣的神色在兩個漢子看來,無疑是軟弱懼怕的表現,得意洋洋地咧起了嘴。

  幾乎所有路人,都會對這個美貌女子心生憐惜。在他們眼中,芸娘無疑是值得同情的——花樣年華便喪了丈夫,只得一個人為了生計勞碌,無人眷顧,受盡騷擾欺凌,那一個個凄清的晝夜,她是怎樣捱下來的呢?

  大概對一個年輕女子來說,最凄惶的情形不過如此了罷。

  然而其實,芸娘臉上的表情卻不是驚恐,而是擔憂——為那兩個輕薄的漢子擔憂。    

  忽然,只聽嘩啦一聲巨響,旁邊的柜子像被看不見的手推了一把,猛地翻倒下來,不偏不倚地砸向兩人的後腦勺。    

  兩個漢子一聲大叫,頓時人仰馬翻,被一人高的柜子死死壓在地上。摔碎的杯盤散了滿地,將兩個人扎得皮破血流。

  一切發生得過於邪門——那隻柜子原本好端端擺著,便是拉它搖它也未必會倒,此時卻如長了眼睛般,將兩人砸個正著。

  兩個輕薄客酒醒了大半,疑是自己的行為遭了老天報應,嚇得魂飛魄散,連忙手腳並用地爬起來,一瘸一拐地掉頭就跑。

  芸娘微微掩口,目睹兩人連滾帶爬地出了門。她怔了一會,才記起搶過去掩門,落下門閂,接著垂下長睫,將單薄的身子靠在門板上,深深吐出一口氣——不知是嘆息,還是釋然。

  夜已經黑了,只點著一盞小燈的店裡昏黃而安靜,蔽舊的桌椅投下傾斜的影子,窗外是橫斜的枯枝。在這深秋時節,蟬聲已經盡了,蟋蟀斷續的鳴聲在門外階砌下幽幽地響。

  這荒郊野嶺之中,一入了夜,更是分外凄清。

  孀居女子關好了門窗,望著滿地狼藉緩緩搖頭。她獨自站著,垂眸嘆了口氣,俯身收拾打碎的杯盤,忽然輕聲開口:

  「好啦,你天天在店裡這樣鬧,總有一天嚇得客人們都不敢來了。」

  芸娘向著身後出聲,帶幾分嗔怪,像是在對某個極相熟的人說話——然而她背後,寥寥桌椅,冷帳開合,卻什麼人也沒有。

  若是旁人打眼見到,定要以為這個守寡獨居的女子,已經因長久的孤寂神智不清。

  但是她的背後,居然真的有一個聲音介面回答了她,氣急敗壞:「我能不鬧么?居然敢動我的女人,反了他!」

  年輕的孀婦回頭,蒼茫的夜色里,有飄渺的霧氣漂浮,周圍忽然變得冰冷徹骨。那蒼白的霧,就在她的面前凝結為了一個半透明的人形。

  然而那並不是人,卻是一個年輕男子的幽魂。

  盤踞店中的鬼魂,幻成的仍是生前模樣——高大而英挺,濃黑的眉、俊秀的眼、挺直的鼻,穿著那身她縫補過幾次的窄袖短褐,仍是那個明朗洗鍊的青年。

  依舊是當年記憶里的顏容。

  「......」

  芸娘本想要頂撞,然而凝望著故去三年的丈夫,她卻到底沒有做聲,只是慢慢走近兩步,怔怔笑了。

須知世上愁緒千種——生死,離別,相誤,相錯,異夢,岐途。

  浮生長不過三萬個日夜,又有幾人,能得一情始終?

  哪怕是當終而未終。

  夜黑如幕,昏燈如豆,幽浮的鬼魂懸停在舊桌椅間,仍在憤憤責備:

  「你這樣讓我怎麼放心得下,讓我怎麼能走?就知道你這麼笨,沒了我怎麼行?還非得逞能,說什麼要我去投胎......啊?你看看你!」

  「誰用你了!我......我......我不跟你說話。」芸娘早被他之前的話激怒,卻還強忍著。待聽到「投胎」兩個字,卻忽然像是心上被尖刀一戳,沁骨的疼。她緊緊閉上嘴唇,別過頭去,眼中漸漸浮起淚意。

  「喂,你怎麼還跟之前一樣說生氣就生氣啊?」鬼魂哪知她婉轉起落的心思,把手一攤,提高了聲調,「一點都不講道理!哼,女人真是難弄,搞不懂!」

  芸娘聞言,心頭更是氣苦,兩顆淚珠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哎,怎麼還哭了,我說你別哭啊,你這讓我怎麼辦啊!」見到妻子的眼淚,鬼魂手足無措地兜起了圈,就像一個弄壞了心愛玩具的孩子。

  最終,他飄到芸娘面前,左看右看,撇了撇嘴,爾後柔聲道:「哎,別哭了,啊。小花貓似的。」

  芸娘不理,扭過頭去,鬼魂飄到左邊,她就轉到右邊,鬼魂轉到右邊,她就轉到左邊,最終把腳一跺,將臉沖著牆。

  鬼魂得了個沒趣,搔了搔頭,忽然一個閃身,虛無的身體從牆壁間穿了過去,像浮出水面般,從芸娘沖著的那面牆鑽出來,將一張嬉皮笑臉的面孔沖著她:「好老婆別生氣,我錯了行不行?」

  見他涎皮賴臉的樣子,芸娘險些笑出聲來,卻不肯示弱,把臉一綳,白了他一眼,並不給好臉色

很難有人相信,在這四寂無人的夜裡,這個寡居女子竟也會露出婉轉嬌嗔,輕顰含淚的模樣——對著一個只有她自己能看見的,縹緲的靈魂。

  帶陰氣的幽魂漂浮身前,比冰雪冷數倍的寒意沁入身體。然而眼前,卻是夫君熟悉的音容笑貌,宛若生時。

  一時間,無數前塵往事接沓而至,不辨是悲是喜。淚水忽然如決堤一般,帶著崩潰般的心緒,自她眼中洶湧而出。

  「馮筠你討厭!你討厭......你......討厭......」淚水不斷湧出,模糊了視線,芸娘上氣不接下氣地抽噎,聲音梗在喉中。

  馮筠頓時慌了,忙忙伸出手去,想將她一把擁在懷裡,吻她的額頭。然而那雙虛無的手卻從她的身體穿過,什麼也沒有觸到。芸娘下意識地在等,等到的並不是溫暖堅實的擁抱, 卻是與幽魂錯體的陰氣,如墮冰窟。

  馮筠怔怔看著自己的手,彷彿才想起,自己已是個死去的人。

  那一瞬他忘記了,他與她已是陰陽相隔,甚至不可能相觸,談何相擁。

  並不顧自己冷得牙齒打戰,芸娘將頭埋入夫君虛無的胸口,閉上眼睛。

  好冷......但是,那種感覺卻又像是溫暖,將她整個人包裹。

  ——或許,她的確可算是不幸的。她總是以為自己足夠堅強,可以獨自面對一切,可是在無數個寂靜的夜裡,在千頭萬緒的生活面前,芸娘還是會不時疲憊得脫力。畢竟,她和所有女子一樣,隱隱渴望被照料,被保護,但她卻承擔著守寡的身份,身邊空無一人。

  有時,她多麼希望有一個堅實的胸膛,會是她可以停泊,可以棲身的港灣。但是如今,她卻連一個真正擁抱也無法得到。

  然而,她又是幸運的——這一生里,居然能遇到一個男子,不管不顧地愛惜她如至寶,甚至在死後亦甘願為了她舍卻輪迴,化作孤魂盤踞這一方小店之中,守護她如昔。

  「芸,別和我離得那樣近......」幽魂卻匆匆地退去,「我身上的陰氣你受不了,會生病的,快站遠些。」

  他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表情卻隱隱低落。

  芸娘拭乾了眼淚,乖巧地點頭,閉著眼深深呼吸。

  是的,他們無法相觸,當太陽升起後,他便要消失在虛空中。是的,他只會在她一個人面前現身,誰也留意不到他的存在,只會將她當做一個孤獨可憐,甚至可笑的女子......

  可是芸娘知道,不論是什麼時候,其實他都在,都在她的身邊。

  所以,她便有力量義無反顧地生活。

「夫君,你為什麼......待我這樣好呢?」芸娘輕聲,如同囈語。

  「廢話,不對你好對誰好啊?我樂意。」馮筠一字一句說,臉一拉,表情格外嚴肅。

  芸娘「嗤」地一聲破涕為笑,蒼白的臉上漫過紅暈,扭過了頭,自顧自收拾地上的杯盤。

  「哎,小心手,別弄破了!弄不了的我來弄。」馮筠連忙飄過去,伸出虛無的手。倒地的柜子竟像被拉了一把,慢慢回歸了原位;鋒利的瓷片,也自動聚攏成一堆。

  芸娘怔住——這大概,就是貨真價實的「鬧鬼」罷......

  「好,只要你下次就算教訓人,也別弄得一片狼藉便罷了。」芸娘抿唇一笑,低下了頭。她起身拿掃帚,將瓷片慢慢掃起,順口道:「屋裡好黑呀。」

  馮筠立刻配合地「亮」了起來。他全身散發出柔和的白光,湊過去給妻子照亮。

  荒野中山風呼嘯,如猛獸的哀號,冷寂凄涼。然而猛烈的風勢,卻透不過那薄薄的窗紙,奪不走屋裡昏黃的燈火。這間破蔽的孤店,就如風雨中搖擺的一葉小舟,瀰漫著蒼茫山野中僅有的溫暖。

  這原本生死相隔的一人一鬼,正如往常般閑話著家常。

  「夫君,下個月是你的祭日......你想要什麼嗎?」

  「嗯,那還要你做的麵條吧。」

  「好啊,那還在靈前燒三炷香給你好嗎?」

  「哎不用不用,五百里外的鎮子才有賣香火的,你還得大老遠去買,不用那麼麻煩.......對了,紙錢也不用燒了,從前你錢管得緊,每月零花錢才給我二錢銀子......這一下給多了都不習慣。」

  「噗......呵呵,好......那就按你說的。」

  「嘿嘿,我娘子真好。」

  「呀......哪有......」

  「嘿嘿嘿。」

  「......」

  黑夜凄迷,不知其深幾許,像是有一世那麼飄渺。

  第二章 雲遊的驅鬼師

  聚日逝如夜,霜草候朝陽。霜降過後,十里川已浸透了一派秋色,但見衰草盈野,平林漠漠如織,一直鋪展到幾重山外。飛鳥穿雲而過,啼鳴聲嘹亮地盪過幾重山。

  山路隨地勢崎嶇,在雜草與灌叢的輪廓間裸露出土黃色。布幌子在道旁的微風裡扭轉,又一個跟頭栽下來,展出「望鄉居」三個清秀的墨字。

  竹影后,白衣素裙的女子開了店門,深吸著草木的氣澤,將門帘掛上簾鉤。那雙像能言語的眸子,被透入的朝陽映得清澈。

  她扶正平髻上的素銀簪,便安靜走回櫃前,低頭撥著算盤。

  門前偶有二三旅人經過,多半疲乏不堪,便會選擇進來歇歇腳。這裡雖然偏僻,卻是穿越十里川唯一的通路,因此會有些行商往來。遇上年節,也能雇往來的馬車去鎮子上湊個熱鬧,看煙火或是花燈。

  但這樣的活動,自然是芸娘不宜參與的。像她這樣的寡居女子,似乎只應獨自留在家中,守著空房。

  陸續有客人走進來,要上幾杯水酒。芸娘站在櫃前,靜默地聆聽客人的閑談。

  「聽說,你前兩日見到『蕭天師『了?當真如傳聞中一樣嗎?」忽聽一桌上,有客人道。

  ——蕭天師,蕭天師?那是......

  芸娘的手頓在算盤上,自櫃前抬起頭來。

  「是啊,蕭天師身懷絕技,看上去卻似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且容貌俊美,好像不是這塵世中人一般,著實令人稱奇。」

  「傳聞蕭天師是當世最厲害的驅鬼師,但凡徘徊人間的孤魂野鬼,沒有一個能從他手中逃脫。天師遊歷天下,想不到近日居然到了左近。」

  正在翻看賬本的芸娘手指一頓,不禁發怔,將複雜神色含在眼底。

  她忙合上賬本,凝神聽客人後面的話,卻被一個高亢的聲音打斷,「宋寡婦,今日的生意可不錯喲。」
  

一個膚色白膩的婦人眯著小眼,大咧咧地走進來,厚厚的脂粉笑得裂開幾條縫子。她將矮胖的身子往芸娘柜上一靠,正好擋住芸娘的視線。

芸娘分了神,客人們後面的談話什麼也沒聽清。她按下焦躁,禮節性地一個萬福,淡淡道,「顧嬸又來了。」
  

  「宋寡婦那,好久不見,瞧著你又清瘦了些。」顧嬸親熱地一把拉住芸娘,大紅嘴唇誇張地開合,「一個女人家,獨自過日子可不容易吧?我每次瞧著,都替你操心。」
  

  「勞煩您費心了。」芸娘不著痕迹地抽回了手,似是不習慣這種過於親密的肌膚接觸,淡然一笑,「顧嬸是來歇腳,還是來用幾杯水酒?」
  

  「當然是來看看你呀。」顧嬸不等招呼,自己一屁股坐下,將手帕一甩,張口搬弄起了陳詞濫調,「宋寡婦那,自從馮公子去世,你始終是孤零零一個人。這麼年輕便守了寡,我老婆子看著,這心裡都難受那。」

 「不如這樣,我為你說一門好親事,你另改嫁個有頭臉的人,也好有個照應,你說好不好那?」
  
  芸娘蹙起了眉,不說話。在座幾個客人轉過臉來,笑吟吟地看熱鬧。
  
  

他們都在等著看這個年輕孀婦的反應——顧嬸是什麼人,這十里八鄉沒有不清楚的。這婦人遊手好閒,最喜歡搬弄是非、保媒拉縴,是這一代最有名的媒婆,為了給兩頭鎮子上的人說親,就是十里川的荒郊野嶺,也已經跑了幾個來回。

  「再說罷。」芸娘敷衍,低眸徘徊了一瞬,抬起眼睫,「我已有夫君了。」
  
  

顧嬸倒不知怎麼回答了,撇撇嘴。她緊著招手擠眼,示意芸娘湊過來。芸娘神色平靜,從櫃檯後緩步走近,直視顧嬸的眼睛,似乎倒想聽聽她還有什麼話說。

「宋寡婦那,不是我老婆子說你。」顧嬸站起來,扳著芸娘的肩膀,大紅嘴唇幾乎貼上她的耳朵,「什麼貞婦守節,從一而終,都是老學究糊弄人的。馮公子早不在了,你這叫自欺欺人,傻不傻呀?女人家青春寶貴,能有幾年?趁早找個好人家吧!」

   顧嬸話音剛落,芸娘已聽見房樑上撲簌簌地開始掉灰,急忙將手放在背後連打手勢,那根房梁才沒有掉下來砸到顧嬸頭上。
  

  顧嬸繼續喋喋不休,「女人家,就得抓緊了追求自己的幸福。我老婆子當年,也是羞花閉月來著。我可不管那些二門不邁的規矩,那些俊秀郎君,能哭著嚷著,被我追得跑出幾條街去,定是很少見美女,太緊張的緣故。現在還不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了?可惜,可惜啊。」不管背後茶水噴了一地的聲音,顧嬸傷感地道。  

  「就好比你這房子吧,年久失修,破破爛爛。」顧嬸摸著滿頭的灰,皺眉,「過得是什麼日子呀?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店裡鬧鬼呢!」

  「這間小店,是我與夫君一同盤下的。」芸娘撫摸著旁邊的屋柱,抬頭出了神。「當年我們省吃儉用,攢了很久的錢。呵,為了這事,我把他一大半的零花錢都剋扣了,他一定怪我怪得很了罷。」
  

  頭頂沒有鑲天花板,屋架和檁子都直接裸露著,纏繞著蛛網,積滿灰塵。屋子不寬,只有三榀梁架的進深,是一間最普通瓦房的大小。立柱也沒有上漆,泛著陳舊的黑色,一道顯眼的劃痕刻在上面,像一彎朦朧的月牙——那是他們當初搬家,馮筠滿頭大汗地將柜子抬進門時,不慎磕下的。多少年過去,那道劃痕依舊如昔。
  

  「那時候,我和夫君約好,要在這裡開一間小店,只有我們兩個住在這裡,永遠也不離開。」
  

  「如今,我還記得當初的約定......他也是。」
  

窗棱篩下的陽光里,幾縷塵灰自房樑上緩緩墜落,似是無聲的應答。
  

  顧嬸啞口無言地聽著,在座的幾個客人也都沉默下去。
  

  「那麼,你就一個人住在荒山野嶺?」顧嬸不甘心,追問,「你的老家在哪裡,你是從哪兒搬來的?你的父母家人呢......」
  

  她的語氣突然換了疑惑,「等等,怎麼這些事,好像就從來沒聽你提過?」
  

  芸娘的眼神不易察覺地變了,卻不動聲色地,以一套用慣了的說辭回答,「我自小沒有父母,公婆也已不在。只有一位兄長,也多年未見了。」


女頻眾多小說的一個通用問題,就是在無關處描寫太多,細節,風景,人物交談時的大量臉部或肢體動作描寫。

建議參考一下聊齋志異的手法。


挺不錯,不過提醒一點,寫東西,要懂得做減法,千萬別學某些流行的文章,把個富麗繁複的句子,細密精工的描寫不管不顧的往故事裡扔,既破壞敘事節奏,也妨礙人物塑造。多看看經典培養對文字的直覺,反正是寫著玩,也不用管他是不是一夜成名對不對~That`s all,祝成功啦。


還可以,柜子倒下的描寫很生動,反轉的很有趣,表情變動的細節不錯。

短篇的話還是可以的。

就是情節有點簡單些,(一個女的被兩個醉漢調戲然後被死去的丈夫的魂魄救了)如果加點東西就更好了,說不定有更多的可能性。

……不過這樣也可以。

描寫和細節都比較出色。


不錯啊。題主別聽那些「投稿過不去……」之類的話。

網文對文筆要求並沒那麼高,題主水平已絕對碾壓大多數寫手了。

只要堅持寫,寫到幾萬字,再看投稿網站有沒有意向和你簽約吧。


很好,文字看起來很舒服,文筆不錯,是能讓人看下去的小說,作者肯定有很不錯的文字積累。立意比一般的網路小說有新意多了。只是情節上有一點問題。

比如說夫妻倆的感情,活著的夫妻尚且感情不能那麼好,一陰一陽的夫妻難道就沒有什麼問題?小說寫的也是生活,幻想中心應該是現實。可能是我想的有些偏頗,要是我說得不對你也大可不必採納。

第二情節還是新意少,說實話,大體情節是寡婦和鬼魂丈夫廝守,然後再來個驅鬼師。這是非常符合正常人認知水平,指著說就是誰都能想出來的情節,不好出彩,有些俗。我忘了是誰說的「好的小說是用小學生能看懂的語言,寫出誰都想不到的故事。一個平庸的故事任憑用多高超的寫作技巧寫出了,回頭一想也是索然無味的。」所以說作品高度一定要有,否則永遠都在網上,永遠印不在紙上放在書店賣。

好吧,重要的是後面寫什麼,但單憑開頭看,不算優秀。


這天,金喬覺牽著一條禿尾巴黑狗來到此地。

金喬覺在桌子上排出九枚大錢:「一酙酒,一碟茴香豆」

芸娘從桌子上抹去七枚錢:「你這些錢,只夠喝一酙酒。」

金喬覺窘迫,道:「我只有這麼多!」又從搭褳里取出一面小銅鏡,摩擦兩下,遞給芸娘。

芸娘把鏡子反覆看了兩遍,又在手裡掂了掂,芸娘很滿意,倒找了金喬覺五枚錢。

金喬覺喝到了酒,也吃到了豆。

設一碟豆三文錢,問鏡子賣了幾文錢?


故事太平淡,

什麼地方該細,什麼地方該略也要好好想想,尤其篇幅有限的短篇,

另外你不是只有視覺,多用用其它感覺!

全篇沒幾個人物,但依然不夠生動,

整體還可以,多寫寫可以的!


身為編劇隨便點評一下,前500字沒有小高潮,一般看文看到這裡我就棄了。

牢牢記住,只有名著才會讓人耐著性子一個字一個字地看。


寫得挺有感覺的啊。

不過「酡紅」一般是形容女子醉酒後臉上的紅暈吧,是個挺美麗的詞,用在糙漢身上有點糟蹋了。

對 外貌描寫比較敏感,不自量力修改一下哈——

當壚賣酒的是個二十齣頭的清瘦女子,素衣皂裙,不施粉黛,蒼白的臉龐清麗似雪,一雙大眼睛黑沉沉的,笑起來不太熱情,也不冷淡。

羞澀地匿名遁走


業餘寫的話,你最大的不足就是可能更新太慢,現實太多事,沒時間寫下去...我也是...逃(^o^)/


這些你用了多長時間,碼字速度不能太慢,尤其是有工作的話


這麼點兒,只能看出文筆尚可。於網文而言整個故事性,劇情,更重要。這點兒看不出太多東西。網文通常都有邏輯不通,智商低下,強推情節等毛病。當然,現在的許多讀者文化素養就是小學四年級左右的水平,智商多數在100以下,所以完全不用計較邏輯問題。最主要是情節夠爽,夠狗血,有時候甚至要足夠弱智才能征服平均智商100左右的低b人群。

我是覺得你寫的太正常。肯定沒什麼市場。你須要寫得更簡單直接,劇情要更多跌宕波折,更多裝b打臉,更多無智商舒爽對白……

是不是多了很多疑問?或是認為我指條死路給你?你可以參考下:「超級神基因」「最強裝逼打臉系統」「天道圖書館」「大主宰」等火紅網文。真不需要寫太好的,他們不懂欣賞的。

算了。乾脆我寫一段,你觀摩一二。

主角:你這麼吊,來我面前裝b,你爸爸媽媽知道嗎?

反派:我爸是李剛。我身邊這幾個狗腿子拳頭和砂煲一樣大。我一直都是這麼吊的。

主角:把左邊的臉伸過來!

反派:好的。 說完把頭伸長了出去。主角照著一邊臉用力抽了幾下,終於是打腫了。

反派鬱悶想著,為什麼我竟然被打臉了!!反派:你怎麼打人了?你竟然敢打我?你知道我爸是李剛嗎?你知道我有一堆狗腿子嗎?他們每個拳頭都有沙煲一樣大!!

主角:看看這是什麼!

反派震驚:這不可能!!比沙煲還要大的拳頭!剛才明明還是很細小象牙籤一樣的!!…

主角:這叫金手指,你不會懂的。只有作者才會懂…好了!現在高潮來了!!把你另一邊臉伸過來。這幾個狗腿子也一樣。我要高潮了!!

反派一張臉總算打成了豬頭。幾個狗腿子打成了豬。

主角:接下來…

反派一臉悲哀:是要殺我了嗎?這是所有反派的宿命,我就知道…

主角:你知道個屁!你趕緊的滾回家,把臉皮練厚一點,下次我遇上你…不,隔個三五章你自己乖乖過來讓我打臉…不,隔三五章,叫上你爸爸李剛一起讓我打臉知道嗎?

反派:……,我現在只求一死!

主角:滾!你tm一下子死了。以作者的智慧我下次打誰的臉去?滾回去好好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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