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年輕貌美錐子臉才好看?畫中女人也可以普通衰老|張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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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外:

有關女人的漂亮和美這件事。

在我們這個時代,似乎對女人有兩套完全不同的標準。

一種,看重她的實用性,希望她是個能把分內事很好擺平的賢妻良母;另一種,看重她的非實用,希望她生得一副好皮囊。

這兩種標準似乎還有某種程度的重合,那便是盼著這女人懂事乖巧何時何地都能莞爾一笑——完全的淑女標準。

不過在小玉看來,漂亮而乖巧的女人怕是太無趣了。王安憶在《長恨歌》里講道:「美是凜然的東西,有拒絕的意思,還有打擊的意思;好看卻是溫和的,厚道的,還有一點善解的。」所以,這時代刻意討你歡心的網紅臉甚多,而杜鵑章子怡卻難得。

在西洋油畫中,女人題材永遠是最多的。而在這些漂亮的女人中,總會有一些格外有個性的讓我們記得。相比於那些歲月靜好、溫柔嬌媚卻又千人一面的女人,小玉更愛那些個性十足的。前者是種親切的漂亮,而後者是種有魅力的美。

今天,我們一起盤點畫中那些「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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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鍾愛的錐子臉蛇精臉,

真的就一定好看嗎?

如果說我們當代中國社會是以錐子臉為最高的審美標準的話,那德國表現主義畫家基爾希納卻可以衝擊我們這樣的固有印象,因為他畫中的錐子臉女人,看起來有一點可怕。

基爾希納《藍色披頭紗》

畫中的女人整個臉帶著厚厚的妝,畫著烈焰紅唇,擦著誘人的腮紅,眼睛又圓又大,鼻樑非常挺拔,長著一副最標準的錐子臉。這不就是我們當代社會最推崇的網紅臉嗎?但是你難道真的覺得畫中的這個女人很美嗎?

基爾希納似乎還用很多其他的作品衝擊了我們「錐子臉等於美「的這種觀念——

基爾希納《marzella》

基爾希納《帕里斯審判》

基爾希納畫中的錐子臉集合,難道你真的覺得美嗎?

基爾希納深受高更和梵高畫風的影響,也因此而特別崇拜「反自然主義」那種對於色彩的表現以及突顯主題的方式。他大多選取都市生活的陰暗面作為各自繪畫的題材。昏暗的夜總會、嘈雜的馬戲團、瘋狂的咖啡館,精神失常的「雅士」、內心空虛的「貴婦」、街頭流浪的妓女、病入膏肓的窮人,這些正是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前德國光怪陸離的社會的寫照,也是藝術家痛苦不安得內心世界的宣洩。

除此之外,其他很多表現主義畫家也都用誇張而漫畫式的造型、向上或向下三角形的色塊、鋸齒狀交錯的線條營造出的錐子臉,區別於線條圓潤的圓臉,營造出一種凌厲、神經質而又動蕩不安的氛圍。

基爾希納《生病女人》,畫中的錐子臉女人顯得很衰老而病態。

雅夫倫斯基《拿綠色扇子的女人》,畫中的女人錐子臉顯得很刻薄,而且沒有富貴的感覺。

埃貢席勒《lovemaking》,畫中錐子臉的男女顯得很貧窮而神經質。

達芬奇《蒙娜麗莎》,所以在看到方圓臉的蒙娜麗莎時,會不會感到格外的圓潤柔美而又美好呢!

維米爾《戴珍珠耳環的少女》,是不是原版圓臉要比左面錐子臉斯嘉麗扮演的少女更加的沉靜和楚楚動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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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老的女人,

也可以很美。

我們常常在讚美一個女人的時候,總把貌美和年輕聯繫在一起。在西方美術史上,有很多畫家非常鍾愛年輕女性的題材,比如法國的印象派畫家雷諾阿,在她的筆下,總是出現那些陽光,甜美,而又年輕的女孩兒;再比如法國唯美主義畫家布羅格,在他畫中的女孩,從來是那樣的唯美和年輕,她們純潔而美好,像是不識愁苦的天使一般。

雷諾阿《小艾琳》,美則美矣,但是感覺習以為常。

布羅格《比芭莉絲》,美則美矣,但是感覺沒有戲劇性。

是呀,誰不喜歡年輕而漂亮的女孩兒呢,那是一種生命能量的象徵。可杜拉斯《情人》里的那句話似乎從來那麼動人:「我認識你,永遠記得你。那時候,你還很年輕,人人都說你美,現在,我是特為來告訴你,對我來說,我覺得現在你比年輕的時候更美,那時你是年輕女人,與你那時的面貌相比,我更愛你現在備受摧殘的面容。」

因此,也總有一種藝術家,敢於在自己的作品中,表現「衰老的女人」——

羅丹《老妓女》

這尊雕塑的原型原本是當年風靡巴黎上流社會的交際花羅米埃爾,羅丹殘酷地塑造了老邁的妓女丑陋的身體,那些曾經在她年輕的身體上揮灑過情慾的貴族們,看到這樣一具不堪的軀體,會噁心、懺悔,還是感慨?這件雕塑作品,也是以丑為美的經典案例,人物丑、卻是藝術美。但是這樣一尊衰老的女人雕塑,不就是生命的真相嗎?有故事的女人,便是一種美。

梵谷《梵高母親的畫像》

女人在衰老之後,難道一定就會變得面目不堪嗎?梵谷用一幅自己母親的畫像,向我們展示出,衰老的女人,也可以非常的慈愛美好。畫中的母親雖然皮膚衰老,但是眼神非常的柔和,笑容非常的溫暖。為了孩子付出一生的女人,其實可以變成最閃耀的女人。

雷諾茲《安妮伯爵的畫像》(圖片版權見水印)

畫中的伯爵夫人雖然已經年邁,但是依然穿著錦衣華服,面無表情卻體現出一種不怒自威的高貴,這是良好的家庭環境,帶給女人的一種沉靜大氣的氣質。

惠斯勒《灰和黑的安排》

這幅作品又叫《惠斯勒的母親》,這大概也是迄今為止最受歡迎的畫作之一。畫家最初用《灰和黑的安排》作為題目,其實是避免了一種情感上的流露,讓大家更多地關注畫中的形象,而不是探討她究竟是誰。她希望傳達的是一種普世的感受。側坐的老婦,從美好的輪廓線條,依稀可以見到她曾經擁有的青春美貌;輕盈的白色蕾絲頭紗和袖口花邊,自然成為一種永恆的溫柔象徵。

不過這更多的就是一個,並沒有很多故事,也沒有多麼驚艷的衰老的女人。他似乎很像我們身邊那,些最正常不過匆匆老去的人,但是整個畫面的那種詩意和和諧的感受,正是由於平凡而帶給我們的美感。

所以,當趙雷在他那《三十歲的女人》最後反覆吟唱著「日落後 最美的 時光已溜走」時,讓更多的女人開始在意和恐懼衰老這件事。但是,就那麼安安穩穩、欣欣然然的老去不好么?女人何必要反覆地無休止地回憶和講述自己年輕時的故事,以重獲那種輕浮的激情?何必開始「穿得年輕」,故作天真,時間的流逝沒有真正豐富過我們的生命嗎?作為女人,我們曾經鬥爭過、愛過、期待過、痛苦過,享受過,體會過閱歷帶給自己的生之美好,大概就再不會望著那些年輕貌美的女人慨嘆自己餘生毫無希望的漫長歲月,而是從容的變老吧。

波蘭畫家蘭姆皮卡,晚年的她依然有種奢華之美而且愈發大氣,那是時光帶去的美好。

我是一直愛藝術和你的張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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