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以「我覺得我的女朋友出軌了,因為我發現昨天做飯她多加了一勺鹽」為開頭寫一篇腦洞很大的小說?


完結撒花,這是一個小小小的腦洞故事。

(一)

「我覺得我女朋友出軌了,因為我發現昨天她做飯多加了一勺鹽。」我小心地把每個字咬清楚,對著手機另一頭說道。

「兄弟,你有病吧!」電話那頭罵道,伴隨著鍵盤緊張敲打的聲音,「我TM也覺得這盤遊戲我要輸了,因為在這一波關鍵的團戰的關鍵時候,你打個電話過來告訴我你覺得你女朋友出軌了,僅僅是因為她多加了一勺鹽!」

我毫不在意他的爆脾氣,舉著手機,在心中默默理著頭緒,同時等著他結束團戰。

「FUCK!團滅!」電話那頭的人的雙手狠狠拍在鍵盤上。我還是沒有說話,過了一會,那人陰沉地說道:「你最好能說點有點兒價值的想法。」

我就知道,不管在什麼時候,他都會幫我。

「阿禹,你知道的,那件事發生後,我一直很注意我的飲食,少鹽少油少……」

「說重點!」

「是西紅柿雞蛋!她昨天做西紅柿雞蛋的時候,絕對多放了一勺鹽!」我情緒激動地說道,「你知道的,她以前很在意我,很愛我的時候,從來不會這樣。現在,她多加一勺鹽肯定是她在做飯的時候想著其他的男人,因此沒有在意手中的分寸,沒有在意這道菜有沒有愛意,沒有在意我這個還愛著她的男人!」

「嗯……好吧,我幫你去查一查,會儘快給你答案。不過你要答應我,現在不要再想這件事了。」

「好的,好的!」我連忙答道,「我絕對不會打草驚蛇的,你放心。」

有阿禹出手,那個女人所掩藏的東西一定會全部暴露在我的眼前。

我放下電話,嘴角不知何時開始向上翹。

「要是她敢背叛我,我一定讓她再也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我在手機備忘錄里寫道。

(二)

警局辦公室里的電話響個不停,辦公的警員們也來來往往,都忙得腳不沾地,當然,除了坐在最角落的那位正在趴在堆滿文件的工作桌上呼呼大睡。

一位中年警官夾著文件走進了辦公室,辦公的警員們都停下手中的工作一秒,給警官打了個招呼。警官點了點頭,腳步沒有停下,徑直往最角落走去。

他走到正在睡覺的年輕人面前,搖了搖頭,有幾分恨鐵不成鋼。

「喂,傻小子,還睡呢!」警官舉起文件朝年輕人的頭拍去。

「是誰!是誰敢襲警!」年輕人「呼」地一下坐直身板,右手往腰帶別槍的地方摸去。

「我說白佑,你可真行啊,大白天的,就能睡這麼香?你對不對得起納稅人的錢啊?」

「張科長,實在是抱歉,這不是以前的檔案里夾著太多灰,灰一吹就容易犯困嘛,再說,我是調查遺留案件的,那些案子都是些老骨頭,要慢慢啃,急不來的。」白佑陪笑道。

張科長哼了一聲,把手上的文件甩在桌子上,說道:「小傢伙不是一直想破當下的大案嗎,現在機會來了。」

白佑聽了激動不已:「感謝張科長,我白佑一定不忘科長栽培,要去現場嗎?我現在就可以去!」

「現場早就已經出完了,這是半個月前的案子,到現在都沒有什麼進展。今天早上研究案件的時候,我突然想起這可能和我年輕時辦的一件懸案有關,想著多拉一個人過來幫忙說不定就能找到突破口了。」

白佑收起嬉皮笑臉的模樣,嚴肅道:「是半個月前的『無頭男屍案』嗎?」

張科長的手機震動起來,他匆匆結束這段對話:「小傢伙嗅覺不錯,正是此案,案件資料在這,我去接個電話再來和你詳談。」

這個案子白佑已經看過不少報紙的報道,他翻開檔案,一點點回憶案件細節。

無頭男腳綁繩帶被沉屍湖中,被游泳的人發現。發現之時,死亡時間已超過一周,皮膚髮脹,指紋處的皮膚早已被魚吃掉。調查失蹤人口得知是無業青年陳禹,孤兒院長大,數月前外後一直未歸。房東描述其一直宅在家中打遊戲,很少外出,也基本沒人來找過他,最後一次外出時戴著墨鏡口罩。「可能是要去買必需用品吧,每次他出去買東西都這樣打扮,這孩子臉上被燒傷過,晚上出現真的能嚇死人。」房東如此說道。

「陳禹……好熟悉的名字,好像確實在就檔案里出現過。」白佑在舊檔案里一陣亂翻,「有了!三年前,為王小荷小姐做不在場證明的證人,案發當晚在女公共廁所見過她,想搶劫,但是最終放棄,而死者是王小荷的老公趙大連先生,屍體只有頭部被發現。生前有家暴傾向,萬貫家財死後由王小荷繼承。」

白佑摳了摳頭,覺得有些棘手。要是憑第一感覺,三年前的案件,這王小姐很有嫌疑,也是最大獲利人,可是她又有不在場證明人,難不成還有幫凶?不在場證明人會不會和她有關係?

「不管如何,先去會會這位王富婆。」白佑站起身,快步走出去。

張科長接完電話回來,早就沒了人影。

「這小子,幹勁倒是不錯。只是性子有點偏急了,還需要磨練磨練。」張科長又搖了搖頭。

(三)

俺叫梅姐,是西邊山頭狗不理村的村花。這可不是俺自誇,村裡的男人個個都想著要俺在他們家炕上捂暖被子呢。

要是早生十幾年,俺想著就這麼隨便找個人嫁了得了,生個大胖小子,被男人伺候著,舒舒服服半輩子。哎,可是近些年,莊稼實在是賣的不景氣,俺不得不到隔壁縣城,給人當保姆賺幾個錢養俺那個癱在床上沒錢住院的爹。

咳啃,對不住啊,俺有些激動,給跑題了。

俺來這反映問題的。俺這兩個僱主,有貓膩!

他們中女的叫王小荷,男的叫成順。俺是半個月前在人才市場被雇來的,說來也奇怪,那兩個人雇保姆一不看資歷,而不看手藝,選人的時候就讓女主人站在俺們面前比身高體型,還問了些家室,最後選了一個她一樣苗條好看的,那就是俺。

俺當時就覺得這兩人很奇怪,本不想接這檔子事,可是那兩人開的錢實在太多,沒法拒接。俺就想著,要不先干兩個月,把老爹半年的醫療費弄到手就不幹了。

哎,那時候就該想到後頭還有更奇怪的事。

成順,就是俺那男主人,成天帶著黑口罩和鴨舌帽,帽檐也壓的低低的,他看著俺時,俺總是心裡發慌。直到幾天前,他才摘下口罩和帽子,模樣長得也不差,臉上就是有很坑坑窪窪,估計是對自己臉上的皮膚自卑才每天帶上口罩和帽子吧。俺當時還推薦他用一款面膜來著,背他罵個半死。

沒錯,他的脾氣特別大。平時寡言少語,和女主人親熱時都不會多說一個字,但是一旦他開始玩起遊戲時,那髒話說的比俺們村頭最能罵人的潑皮還強。俺發誓,打死俺,俺都不會在他玩遊戲時走進一步!

說起親熱,他們兩個就像剛在一起的情侶,每天都黏在一起。男主人打遊戲的時候,女主人就坐在他的腿上給他喂水果吃。那場景,真是不該看,也不能看,俺真怕哪天不小心看到會爛眼睛。

俺再次發誓,要不是他們告訴俺,俺絕對猜不到他們在一起談了三年的戀愛了。

俺本來以為,可能他們也就是生的奇怪了點,沒什麼大不了的,俺好好乾滿三個月,不多問不瞎猜,三個月後拿錢走人。

但是前些天,俺在打掃的地下室時,無意發現了一個被一大袋麵粉蓋住的暗門,還上了鎖。俺有點好奇,拿起鎖看了看,鎖很新。

「喂,你在幹嘛呢?」男主人的聲音像一陣吹來的陰風,俺連忙放開了鎖。

娘捏,這人走路都不帶聲的!

「俺本來想著把這塊地方給打掃打掃,就把麵粉給移開了……」

「出去!」

就等他這兩個字,俺抓起掃把,以平生都沒有跑出過得速度跑出了地下室。

這件事之後男主人再也沒有正眼看過我,也沒有再提起。可俺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難不成他們兩人是一對姦夫淫婦,把之前王小荷的前男友殺了藏在那個密室里?

想到這,俺有點口乾舌燥。

「您好,請問有人嗎?我是A城分局的警察,想來這調查下情況。」

「哎,來了來了。」男主人掃了一眼呆在原地的我,彷彿是警告,「梅姐,你屋後面把新買的那隻雞給殺了吧。」

「……嗯。」俺走向屋後。

難不成他們想殺人滅口?

但是俺沒有證據啊,萬一他們身家清白,這工作俺肯定要丟啊,那豈不是糟糕。這年頭找個工作不容易,況且這個月的工錢還沒算呢……

要不俺偷偷去向這個警察反應反應?

俺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的警察,不禁擔憂:「是個愣頭青,能行嗎?」

(四)

深夜,警局燈火通明。

「怎麼樣?案子有頭緒了嗎?」張科長拉來個凳子,坐在白佑對面。

白佑揉了揉太陽穴:「被害人陳禹的社交圈太小,根本什麼都查不到。唯一能查的就是三年前的那個案子了。但是趙大連的頭是被利器割下來的,切口很整齊,根據血跡檢測的結果,頭顱應該是被殺後才割下來的。」

「由屍體反應出來的信息來看,兇手的心態很好,刀很鋒利,力氣也很大。」

「對啊,所以王小荷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她太瘦弱了。即使她是主謀,也是有男性同夥的。」

張科長點點頭:「三年前查這個案子的時候,我們懷疑的對象都有很充足的不在場證明。頭顱丟棄的地方實在一處荒林,兇手也沒留下什麼痕迹。難查的很,這才成為懸案。」

「您說,這有沒有可能陳禹給王小荷做偽證,然後不斷敲詐王小荷牟利,最終王小荷忍無可忍,將他『咔嚓』了?」白佑神秘兮兮地做了個切頭的手勢。

「按你這麼說,王小荷是有多恨他才會切下來他的頭呢?」張科長不禁笑了,「年輕人,還是少瞎想。咱們做警察的千萬不能有主觀想法,一切都要根據證據來。畢竟咱們不能冤枉一個好人啊。」

白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我這不是提供突破口嗎?再說了,我就覺得,要是趙大連案有男性同夥,及有可能是王小荷的情夫,就是現在的男朋友,或者幫凶就是陳禹也說不定啊。不對,當天陳禹戴著口罩帽子跟蹤王小荷的時候也有不少人看見,兇手只有可能是現在的男朋友。」

張科長沒有接他的話,反而問道:「你今天去王小荷家有沒有什麼發現?」

「發現倒是沒有,王小荷和她男友成順很恩愛,在趙大連死後就在一起了。對了,他們家還雇了個保姆,我去他們家的時候,她好像在後院殺雞。王小荷的男友還留我喝雞湯呢。」

張科長聽完後沉思了一會兒,接著問道:「有沒有什麼特別值得懷疑的地方呢?」

「懷疑?」白佑閉著眼睛開始回憶,「三年前的事情王小荷記得特別清楚,包括幾點被跟蹤,陳禹跟蹤她時穿的什麼,就好像……就好像事先背過稿子一樣。」

「成順當時是個什麼反應?」

「他當時面無表情,說的不好聽的有點面癱。但是他一直握著王小荷的手,這兩人的感情看來還真是不錯。」

「你有沒有問三年前案發當天成順在幹什麼?」

「問了,他說他在網吧打遊戲,遊戲ID可查。他好像特別喜歡打遊戲,家裡的電腦好像也是最新出的頂配機。」

「仔細查查這個遊戲ID和三年前的網吧錄像,明天早上多找幾個網吧的人問問,這樣的不在場證明可站不住腳。」

「嘿,還說我呢,自己不也這麼懷疑的嗎……」白佑小聲嘀咕著。

張科長沒理他,點燃了一根煙,眯著眼睛,看向窗外朦朧的月光。

(五)

我是王小荷,這是一封遺書,也是對我自身罪行的判決書。

趙大連,也就是我前夫,是我和陳禹一同殺的。所謂的陳禹跟蹤我,是我們設計的一齣戲。為了這齣戲能夠讓所有人相信,陳禹「跟蹤」了我大半年,幾乎所有人相信,我是恨他的,並且我們之前沒有交集。案發那天,他仍舊跟蹤我,我的大喊大鬧讓大街上的人都注意到我們,他們就是我們不在場證明人。接著我們假裝追逐,跑到了我和趙大連約見的地方,一座荒廢的工廠。在那裡,我和陳禹殺了他,一刀刺向心臟。

沒錯,那個時候,陳禹是我的情夫。我愛他,是他把我從那個喜歡用皮帶抽打我的男人那裡解救出來。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選擇殺了趙大連。

陳禹也愛我。他心疼我,總是小心地撫摸我身上的傷痕。為了讓我出氣,他給我鞭子,讓我能夠抽打趙大連的屍體。當然,我接過了鞭子,將結婚以來的氣全撒在趙大連的屍體上。陳禹一直等到我發泄完了,才拿起刀切下他的頭顱。他說,要讓這個頭顱被別人發現,這樣那個男人的錢才能儘快被我繼承。

但是屍體其他部分呢?我問他。他看著我說,吃了吧。我看著他,只覺得毛骨悚然。他無視我的驚悚,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鐵架子和鍋,燒好熱水。接著他告訴我,只有這樣被打過的屍體才不會被發現,才沒有人懷疑到我的身上。我不敢吃,就看著他一個人燒好水,把屍體切成一塊一塊,慢慢扔進去,然後一口一口地咀嚼。

看,他是愛我的,當時的他為了我,真的是什麼都能做。

不過,那之後,他變了。

他變成了一個吸血鬼,成天賭球,輸了錢就找我拿,我再怎麼有錢,也禁不住這樣。最終我們還是分手了,我找到了一個和當年的他一樣愛我的男人。但是我還是偷偷給他錢,因為他威脅我,會把那件事告發。我害怕失去現在所擁有的生活。這些情緒一直在積攢,直至一個月前,他來找我要一筆五百萬巨款,我才下定決心,殺了他。

過程很簡單,我把他叫到池塘邊,同樣是一刀刺入心臟,同樣是割下他的頭顱。我在體會那時候他有多愛我。

我把他的屍體推入了池塘,但是把頭藏在了一個只有我知道的地方。我想留住他,至少,我在想他時還能挖出來看看。

這一切都和我現在的男朋友無關。

和沾滿鮮血的我相比,他乾淨得像一張白紙。在我殺了陳禹後,我更覺得自己罪孽深重,每次我都鼓不起勇氣直視成順的眼睛。我可是一個殺人如麻的魔女啊。

今天,我決定自我了斷。我不想以我身上的血腥玷污成順的生活。

在我遇到真正的幸福時,我已經沒有資格去享受這個幸福了。

在我最想守護愛情時,愛情卻讓我羞愧得抬不起頭。

成先生,願來世能再見。

為了來世不再帶著今生的罪惡,我選擇火刑來洗脫。

一切都結束了。

(六)

「成先生您好,您還記得我嗎?我是上次來您家了解情況的警察白佑。」

「恩,我記得。」成順僵硬地點點頭。

「昨天,一具屍體在荒山上被發現,周身起火,引發了不小的火災。我們懷疑起火的原因是汽油的點燃,現場還發現一截手指還保存較為完好,經DNA 檢測確實是王小姐無誤。」

「哎,這是昨天我買菜回來,在她房間里發現的。」他寄給白佑一張紙,「為了愛情,她總是這麼傻。」

白佑掃了一眼遺書,將它放進證物袋:「成先生,我要將這份遺書帶回去進行字跡比對。您放心,如果這件案子是兇殺,我們一定會找出兇手的。」

「這是她的字跡。我認得的。」

「嗯……我們還是謹慎點好。您請節哀。」白佑覺得氣氛有點壓抑,鬆了松頭上的帽子,「對了,還有個事情問您,三年前趙大連被殺那天晚上,您說您在網吧打遊戲,是怎樣的穿著您還記得嗎?」

「三年前嗎?我想想……好像是戴著口罩和帽子,穿著皮衣外套。我記得那段時期流感很嚴重,所以我一直都帶著口罩。當時我玩遊戲結果電腦卡機了,還跟老闆吵架來著,他應該還記得我吧。」

「您為什麼這麼清楚地記得呢?」

「可能……可能是因為那天是我的生日吧。孤獨的時候,記憶總是特別的深刻。」

白佑站起身,準備離開,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問道:「您家的那位保姆呢?」

「這幾天她回家看他父親去了。正因為這樣昨天我才會去買菜,不然有我看著,小荷怎麼可能出這樣的事情!」說著說著,成順捂著臉哭起來。

白佑拍了拍他的肩膀,瞥了一眼廚房的桌子上放著的洗好的西紅柿,看來接到通知的時候,還沒來得及做頓飯。

「您還是節哀。等會我的同事會過來清點證物,有最新的消息,我也會通知您的。」白佑微微嘆息一聲,走了出去,輕輕帶上門。

男人的低低哭聲漸漸聽不著了。白佑靠在警車上,看著一群警察帶著白手套湧入那棟房子,掏出電話:「喂,張科長,這算結案了嗎?算吧?這算個什麼答案……」

「至少我們暫時能向上級有個交代。小夥子,你還有很多要學呢。」

(七)

孤獨的時刻,我總是記得一清二楚。

按理說,在這個計劃生育年代,我不會感受到孤獨才是,因為我有個哥哥。

我和哥哥長得一模一樣,只有在交談中才能區別我們兩,他喜歡說很多,做事猶猶豫豫。我話少,行為比他要果斷。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哥哥總是能更討爸爸媽媽的喜歡,無論我做什麼,他們都覺得是錯的。

不過,這不足以讓我感受到孤獨。吸引到他們的注意讓我很快樂。直到某天,我弄翻了一壺開水,燙傷了我的臉;直到某天,爸爸拋棄了媽媽,媽媽沒有辦法,只有準備遺棄一個兒子。

我永遠無法忘記我媽媽的背影。她把我裝扮成叫花子,送到孤兒院門口,她告訴我,有一天她會來接我。我的名也是她改的,她讓我告訴孤兒院的人,我不叫成利,我叫陳禹。

我信了。

她表揚了我。這也是她唯一一次表揚我。

之後,我再也沒見過她。

成年後,我嘗試過尋找我的家人。但是他們早就搬出了我記憶中的那個家。

最終,在我每日渾渾噩噩時,我哥哥找到了我。那天,我和我哥出門吃飯,我才第一次感受到太陽的溫度,我以為我又有了家。

「社會充斥著利益,你們要記住,將來來找你們的親人並不可靠,可靠的永遠只有你自己。」孤兒院院長在送別我們的講話上這麼說道。

我一直不以為然,但是我哥卻這麼做了。

他讓我幫他給他女朋友做不在場證明。哦,對,他女朋友那時候還是別人的老婆。

他結結巴巴地告訴我,他要殺了他女朋友的老公,不僅是為了他們兩人,還是為了那筆遺產。他想求我幫忙,他說,這世上信得過的只有我了。

我問,媽還在嗎?

哥哥楞了一下,回答道,她在我離去後沒多久就因病去世,臨去時,還抓著哥哥的手,讓他一定要找到我。

聽了這句話後,我決定幫他。幫他擺脫那個女人,那個能讓他瘋狂地吃人肉的女人。

我給那個女人做了不在場證明,而哥哥殺了那個男人。哥哥很愛那個女人,為了掩藏王小荷鞭屍的痕迹,哥哥狠心割下趙大連的頭顱,甚至把那具屍體剩餘的部分給煮熟吃了。當然,這一切都是我偷偷看到的。我還看到王小荷在笑,笑的開心的像一個惡魔。

我要解救我的哥哥,從愚蠢的愛情中把他解救出來!

(八)

我打開暗門的鎖,拿起放在地上的西紅柿炒蛋和一支蠟燭,鑽了進去。我小心地走下樓梯,拐進了一個房間里。蠟燭的火光雖然微弱,但是支撐起了這個房間里的黑暗。

「嗚嗚嗚」那個女人看見了我,掙扎著彷彿想說點什麼。我不急不緩地放下菜和蠟燭,解開了塞在她口中的布。

「陳禹,我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我把錢全都給你!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女人的聲音帶有哭腔。

她越這樣越讓我得意。

「來,吃飯。」我將西紅柿炒蛋喂進她的嘴裡。

「我保證,我保證不把你移皮的事情說出去,我也保證不把你殺了成順和梅姐的事情說出去。你還可以繼續以成順的身份活下去,我保證!你放了我好不好!你嗚嗚嗚嗚……」混著淚水,她吞下了這塊雞蛋。

「咸嗎?」

她的頭搖的像一個破浪鼓。

我繼續夾起一塊西紅柿,塞進她的嘴裡:「我哥這麼愛你,你卻要這麼折磨他,你還要我殺了他!我哥這麼愛你,怎麼可能泄密!」

「原諒我吧!我不知道你們是兄弟!真的,求求你放了我!」她哭的很絕望。

「你為什麼會出軌愛上了我?我出些怪點子換著法兒折磨你,讓你切下手指,可是你還是這麼愛著我,還是那麼相信我。你為什麼不像愛我一樣愛我哥?是不是在愛情中,人都喜歡受折磨?」

「不過幸好你這麼做了,我哥解脫了。」我冷笑。

我給她的嘴硬塞上了布。轉身端起蠟燭,一步一步走上台階。女人嗚咽的聲音蓋在了我的腳步聲下。

回到廚房,我拿起成順的手機,在手機備忘錄里寫道:「愛情,遠沒有親情可靠。」

我放下手機,用手摸了摸臉,輕聲說道:「是吧,哥哥?」

(九)

病床邊的收音機里正在播放著京劇,躺在病床上的老大爺正「咿呀」地跟著曲調哼著,沒有聽到敲門聲。

一個拿著飯盒的男人走了進來,笑道:「大爺好興緻。」

「喲,是小成啊,快過來,快過來。」

「這是我給您帶的飯,梅姐親手做的,只是她太忙,騰不出時間來看您。」

「好,我來看看有些什麼菜。番茄炒雞蛋,呵,還挺香!」老大爺開心地像個小孩子一樣一層一層地打開飯盒。

他拿起筷子嘗了幾口,吧唧吧唧嘴,點評道:「真不錯啊,我女兒的手藝還是這麼好。」

「那可不是,自從我請了她到我家做飯之後,長胖了不少呢。」男人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站起身,「大爺,我現在有點兒家事,明兒再來看您。」

「嗯嗯嗯,好。」大爺高興地點點頭,「我女兒在你們家做事,真的他的福氣。」

「可別這麼說,那是我的福氣。大爺,回見了!」男子匆匆離去。

大爺等待著走廊上腳步聲消失,默默收起了笑容。他按響護士鈴。

過了一會,一位護士走了進來:「梅大爺,您有哪覺得不舒服嗎?」

「護士小姐,能勞煩你幫我倒杯水吧。」

「大爺,您甭跟我客氣。」護士笑著遞上杯水,看了眼桌上的菜,「是這個西紅柿炒雞蛋咸了嗎?您這家裡怎麼一點都不注意啊,您這高血壓,怎麼能多吃鹽呢!」

「他就多加了一勺而已,沒事兒。」

說完這句話,大爺好像在思考什麼。

過了一會,他似哭不哭地對著護士問道:「護士小姐,能接下您的手機嗎?我想打個電話。」

護士看他臉色不對勁,連忙將自己的手機遞給老大爺:「您怎麼了,想打給誰,我幫您,是您兒子嗎?」

「我有兒子就好了。」大爺頭也不轉地答道,接著憑記憶按下一串熟悉的號碼,結果和往常一樣,無人接聽。

他有些氣喘,手抖的險些拿不穩手機。

「大爺,您還是躺著休息吧,別打電話了。」

大爺沒理她,顫抖地按下三個鍵。

「喂,110嗎?警察同志,我,我想報案……」

(尾聲)

「沒想到,案件的背後藏著這樣的故事。」白佑伸伸懶腰,「利用雙胞胎的DNA極高的相似度來混淆屍檢,然後以哥哥的身份出現,真是下的一招好棋。」

「你來我家頓飯還談什麼公務?小心我讓你去加班!」張科長朝白佑頭上打去,被白佑靈活地躲過了,「喲,小夥子身手倒是很不錯。」

「我這不是求進步嗎?還不是希望早點擺脫那些十年前卷宗。」

「呵,還在這跟我嘴貧呢。」

白佑撓了撓頭,問道:「科長,我還是有兩件事情不太明白。一是為什麼陳禹要殺了他哥哥,二是……」

「二是為什麼陳禹要去照顧梅姐的父親,對吧?」

白佑點點頭:「真是什麼都瞞不過科長。」

「你小子別拍我馬屁。」張科長邊做飯邊回答道,「陳禹這種人的人生一直都是沒有光的,於是一點點火光或是類似火光的東西都會被他當做太陽,他就像飛蛾一樣,不問後果地撲上去。這種人是最可怕的,因為他就像活火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但是也是最可憐的。」

「我知道,我知道,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小子,你說反了。」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能說通就行。」白佑乾笑兩聲,「那是什麼造成了這樣的後果呢?王小荷?他的母親?社會?」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要是知道,我早就去大學當教授了。搞清楚這個問題不是我們的責任,是社會學家的責任。我們只管知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就行了。」張科長把菜端到桌子上,「來,嘗嘗張氏西紅柿炒蛋!」

白佑嘗了一口,立馬站起身向門口跑去:「科長,我想起筆錄我還沒寫,我先過去了,不要留我,再見!」

張科長拿起筷子:「這菜很難吃嗎?怎麼這崽子跑這麼快?」

過了一會,張科長的垃圾桶里多了一盤菜的香氣。

「老婆!番茄炒蛋是不是只要三勺鹽啊?你怎麼跟我說四勺捏?你這不逗我玩嗎?」電話那頭傳來爽朗的笑聲,如同天邊月光的皎潔。

完結感言:

謝謝各位看到最後,並在知乎會講故事的大神們面前獻醜了!

這是我第一次嘗試寫一篇完整的故事,而且還是難度極大的懸疑推理文。開始寫這個故事的時候,我並沒有完整的思路,很多想法都是寫著寫著加進去的。所以各位在看的時候,或許會發現這裡有些細節對不上,那裡的邏輯很奇怪,歡迎給我留言!如果有什麼屍檢、偵查方面專業性的錯誤,很抱歉這些錯誤的出現,並且請您告訴我,我十分很樂於完善這篇作品。本來作為腦洞文,(八)之後戛然而止就足夠了,但是我還是想加一個(九)和尾聲,因為我不想純寫一篇懸疑腦洞文,寫一篇文章總要表達些什麼,希望我努力表達的東西能傳達到各位讀者心中。

在這裡我真的很感謝各位的閱讀、留言和贊,無論贊和留言的數量有多少,我都感到很幸福。因為做個寫故事的人,要比做個紅人有意思的多。最後,希望各位的生活基調昂揚向上,自己做自己的小太陽!

再次感謝。

以上。


我覺得我的女朋友出軌了,因為我發現昨天她做飯多放了一勺鹽。

她不常做菜的,一份簡單的蛋炒飯就是昨晚晚飯的全部,飯桌上一句話也沒有。我們各自把米粒一勺一勺送進胃裡,不光是味蕾連空氣都鹹的可怕。

這個女人不愛我了,我的舌頭是這樣告訴我的,雖然大多時候我還是更願意相信我的腦袋,但這次舌頭是對的。

是時候攤牌了,就在今天晚上。

我特意去超市買了些食材做了一桌豐盛的晚飯。直到晚上8點她才施施然回到家,我坐在餐桌前等著她先開口。

「今天晚飯不錯。」

「你喜歡就好。」

「你不吃嗎?」

「我看你吃就好」

「你沒其他話要說嗎?你臉色不太好。」

我沉思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開不了口,畢竟眼前這個女人曾經那麼愛我。

「沒有。」

「那我有話說。」

「有什麼話吃完飯再說。」

「我現在就要說!我們不合適,分手吧!」

「嗯。」

「嗯?!你就是這樣,到這時候你連一個字都不願意多說!你聽見我說什麼了嗎?我要和你分手呢!你明白沒有?」

她連珠炮一樣向我咆哮。

「昨天晚飯你鹽放多了。」我沒頭沒腦地說了句。

她明顯愣了一下。

「你知道了?」

我怎麼能不知道,今天的晚飯我加了很多辣,一口咬下去辛辣的味道恨不能把整個天靈蓋都掀掉,她卻還說好。

她整了整衣領,露出一個略帶歉意的微笑。

「抱歉瞞了你這麼久,我是一個沒有味覺的人。」

「為什麼要分手?」這是我今天晚上唯一的問題。

「我以為你壓根就不會問呢。」

「既然來不及阻止,總想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

「我不是天生就沒有味覺的,你應該知道。」

「嗯,你喜歡薄荷冰淇淋,還喜歡香菜。」

「謝謝你都記得。我在認識你之前,大概是14歲那一年遇到了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怪物,我不知道他還能不能算是一個人,他用一件我夢寐以求的東西換走了我的味覺。」她頓了頓。

「你看看你,你現在一點也不驚訝!」

是的我一點也不驚訝,這個世界本就是一張由無數秘密交織成的網,我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我叫武大郎,對,就是那個賣燒餅的。

人們都說我不知道潘金蓮出軌,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那是一個凄風愁雨的秋夜,我賣完燒餅回家,精疲力盡的躺在床上,這時我聽到廚房傳來笑聲,悄悄走過去看到潘金蓮一邊炒菜一邊玩著手機,時不時發出些曖昧的笑聲(別問我怎麼聽出的),然後我看著她心不在焉的撒鹽,居然撒了整整一勺,難道這婆娘不知道鹽很貴么,一勺鹽,我要賣多少天燒餅。不對,能天天吃這麼多鹽的只有西門慶那個搜刮民脂的惡霸。

就是從那時,我懷疑潘金蓮出軌的。


我覺得我的女朋友出軌了,因為她昨天做飯居然多加了一勺鹽。

難以想像 無法理解

她可是一個連飯都不做的人吶

我想這裡面一定有什麼問題。。。。

她肯定知道如果她突然下廚我會非常驚訝

然後她說幾句話後我又會很感動

感動到忘記問她今天去了什麼地方

當時也不會注意到為什麼她又換了一個包包

接著我會不讓她失望的把她做的菜全都吃完

儘管很咸

她會笑著說她已經吃過了現在她要出門買點東西

我滿心歡喜的洗碗收拾房間然後喝下一大碗水

現在我坐在沙發上

感覺很好,也覺得女朋友對我很好

毫不誇張的說她是我活下去的動力

只是突然間覺得可能這輩子再也沒辦法見到她了

你知道…戀人間總是這樣難分難捨

然後我毫無預料的倒在了地上

我想把我今天準備的驚喜—枚戒指拿出來給她

可是我已經沒有力氣了

其實我早就注意到的包包還有她做飯不好吃的情況

都沒什麼大問題的

只是 那多加的一勺鹽

如果

不是亞硝酸鈉就 好了


「我覺得我女朋友出軌了,因為她昨天做飯,居然多放了一勺鹽」我把這句話發到了朋友圈

然後

「你特么什麼時候有的女朋友」

「你女朋友居然會做飯」

「昨天做飯?你倆是同居了嗎已經 」

「這算什麼,我老婆做的米飯都是夾生的,難道她已經懷了別人的孩子嗎」

「你。。。不是女生嗎」


我覺得我女朋友出軌了,因為我發現昨天她做飯多加了一勺鹽。

她對生活的把控在一種很高的境界,平時,絕不會,絕不會,多加這一勺鹽。

氯化鈉,綠化哪?綠化那!

所以今天,我在他的屍體上,添了一把火——

緬懷我們逝去的愛情。

所以提問,誰和誰和誰的愛情,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覺得我的女朋友出軌了,因為我發現昨天做飯她多加了一勺鹽。

「氯化汞……」我怒睜著雙眼,手指著她。


要知道我和她可都是淡水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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