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phop為什麼不是hophip,zigzag為什麼不是zagzig?這是傳說中的英文固定搭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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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看了Mark Forsyth（馬克·弗塞斯）的著作The Elements of Eloquence（《修辭要素》），我是從BBC文化專欄的編輯馬修·安德森（Matthew Anderson）的推特上得知這本書的，他截取了一小段文字，很快就went viral了, 截圖如下。這本書提及了一些英語母語者至今都還無法解釋的語法規則，有個有趣的現象在這和大家分享一下。

首先，我們知道，英語中的形容詞通常按照這種順序排列：限定描繪大長高，形狀年齡和新老，顏色國籍跟材料，作用類別往後靠。其中，「限定詞」包括：冠詞、物主代詞、指示代詞、數詞等，它位於各類形容詞前。前位限定詞有all、half、both、分數和倍數；中位限定詞有冠詞、指示代詞、物主代詞等；後位限定詞有基數詞和序數詞，但序數詞位於基數詞前。如：both my legs、halfmy classmates等。一般「描繪」性形容詞如：beautiful、bad、expensive 等。「大長高」表示大小、長短、高低的詞。「國籍」指一個國家或地區的詞，表示出處、產地。「材料」的詞比如wooden, leather，glass，rubber,metal，silk，plastic等等。「作用類別」的詞如：medical, writing，medical等。具體舉例來說，如one beautiful new green French silk evening dress，apretty little square old black Japanese wooden writing desk，當然記憶方法有很多，我就不細說了。

但事實上，也存在一些例外。比如The Real Group有首歌叫Big Bad World，歌名「Big Bad World」似乎不符合以上這個語言學規則，為什麼不是「Bad Big World 」？是誤用嗎？無獨有偶，經濟學裡也有一個比喻Big Bad Wolf（市面蕭條，不景氣），為什麼不是「Bad Big Wolf "？

其實，「Big Bad World」和「Big Bad Wolf」的說法都遵循了疊詞的語言規則，在這需要先介紹一下這個詞類（已經對疊詞很熟悉的童鞋可以直接跳到後面）。

英語里有一些詞是通過模仿一個詞的基本音節而派生來的，這些詞由兩個類似的單音節或雙音節組成，稱為疊詞(reduplicative words)，也稱雙聲疊韻詞。不單能夠表意，還琅琅上口，類似於文學創作中的押韻手法。從小就背各種古詩詞賦的我們絕不會對押韻陌生，包括許多歌曲也都是很講究韻腳，有較強的節奏感。可押韻不一定只出現在句子中，一些單詞和片語也可以構成押韻，英文里的rhyming words也不少。疊詞有時會是重複完全相同的詞，有時改變輔音或者母音，我認為大體分成以下幾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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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重疊，如：

chop-chop（快點，趕快）

go-go（活躍的；快速增長的）

fifty-fifty（對半分）

hush-hush（噓聲，秘密的）

no-no（禁忌）

wee-wee（尿尿）

win-win（雙贏）

pooh-pooh（蔑視，發呸呸聲）

? 只押尾韻：構成疊詞的兩個成分在末尾押韻，即最後一個音節的母音一樣，或者最後一個音節的母音和其後的輔音一樣，如：

arty-farty（藝術）

argy-bargy（大聲爭論；討價還價）

back-pack（雙肩背包）

chick-flick（專打女生市場的電影）

flipperty-flopperty（松馳地下垂著）

fuddy-duddy（守舊古板的人，吹毛求疵）

handy-dandy（一種猜對方手中握有什麼東西的遊戲）

hanky-panky (陰謀詭計)

helter-skelter（倉促忙亂）

higgledy-piggledy（亂七八糟）

highty-tighty（輕佻傲慢）

hocus-pocus（作弄）

hoity-toity （形容高冷傲慢的人）

hotchpotch（大雜燴）

hocus-pocus（胡編亂造）

huff-buff (無線電高頻測向儀)

hugger-mugger (秘密的)

humpty-dumpty (矮胖子)

hurdy-gurdy (街頭藝人用的手搖風琴）

hurly-burly（騷亂）

hurry-skurry（慌張忙亂）

hustle-bustle（忙亂）

itty-bitty (極小的)

jiggery-pockery（欺騙）

knicker-bocker（紐約人）

lovey-dovey （卿卿我我、甜甜蜜蜜）

mumbo jumbo（令人恐懼的事物）

namby-pamby (無生氣的，易傷感的人，枯燥無味)

nitty-gritty（關鍵的關鍵）

nitwit（笨蛋）

okey-dokey（ok）

palsy-walsy (要好的)

pell-mell (亂七八糟的)

popsy-wopsy (對小孩的愛稱：寶貝)

raggle-taggle (雜色的)

razzle-dazzle（狂歡）

titbit（珍聞）

tootsy-wootsy(寶貝)

walkie-talkie（步話機）

willy-nilly（不管願意不願意；猶豫不決的）

? 既押頭韻又押尾韻的詞：通常改變母音，構成疊詞的兩個成分首尾疊音。如：

bibble-babble（閑聊）

chitchat（閑聊）

clip-clop（嚓嚓聲）

crick-crack（噼啪聲）

crisscross（十字形）

Coca-cola（可口可樂）

dilly-dally（磨磨蹭蹭）

ding-dang-dong（叮噹聲）

dingdong（叮噹聲）

drip-drop（嘀嘀嗒嗒聲）

fiddle-daddle (胡扯)

flimflam（胡言亂語）

flip-flap（啪嗒聲）

hip-hop（嬉蹦舞）

jim-jam (神經過敏)

King Kong（金剛）

Kit Kat（一種巧克力品牌）

kittle cattle（難對付的人）

knick-knack（小玩意兒，裝飾品）

niddle-noddle（不斷地點頭）

pidder-padder（吧嗒吧嗒聲）

pitter-patter（噼噼啪啪聲）

prittle-prattle（空談）

riff-raff（烏合之眾，下等人）

shilly-shally（猶豫不決）

skimble-skamble (隨口說出)

snip-snap（咔嚓聲；機智的對答）

splish-splash（噗哧聲）

ticktock（嘀嗒聲）

tiptop（絕頂的）

tittle-tattle（閑聊）

topsy-turvy（上下顛倒）

whimsy-whamsy (怪念頭)

wishy-washy (空洞無物)

zigzag（「之」字）

現在回到原來的問題，「Big Bad Wolf」的說法遵循了疊詞的語言規則，什麼規則？如果有人說出zag-zig，hop-hip，tock-tick，我相信大家都會覺得彆扭吧？來看看Mark Forsyth（馬克·弗塞斯）在The Elements of Eloquence（《修辭要素》）的解釋：

「Reduplication in linguistics is when you repeata word, sometimes with an altered consonant (lovey-dovey, fuddy-duddy,nitty-gritty), and sometimes with an altered vowel: bish-bash-bosh,ding-dang-dong. If there are three words then the order has to go I, A, O. If there are two words then the first is I and the second is either A or O.Mish-mash, chit-chat, dilly-dally, shilly-shally, tip top, hip-hop, flip-flop,tic tac, sing song, ding dong, King Kong, ping pong.」

—Mark Forsyth, The Elements of Eloquence

大致是說，疊詞若有三個詞，則詞的順序為I、A、O。若是兩個詞，則第一個為I，第二個是A或O，比如ding-dang-dong、chit-chat、tip-top、hip-hop、flip-flop、ping-pong等等。

其實不少的重疊詞僅是為了押韻而加上後半部分的，但這個約定俗成的排序規則具體是什麼原因造成的不得而知，我私以為對於普通人來說也沒必要深究，許多英語母語者也不知道這一順序的由來。我們只要知道有這麼個規則就好，要有這麼一個語感在。Dont overthink it. It just rhymes. 這解釋風格似乎有點熟悉？我當年的英文老師也沒少說「固定搭配」！但有時候，一些我們知其然卻不知其所以然的語法規則對於非語言學家來說，真的記住這些金科玉律就足夠了，平時多積累，語感總是會有的。要真有興趣，可以去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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