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樹斌案與中國法制亂談

幾年前的某一天，深夜無眠時翻動微博看到了這起現如今嫌疑人聶樹斌明確被判無罪的「冤案」，當時的新聞我也只翻閱了大概，從聶母十年如一日的上訪努力還自己兒子清白到原河北省的一位老刑警十年堅持只為抓到真兇。這一切到今天也算划上了一個悲劇的省略號。

每每當我想起這起冤案，總會想起小時候母親說起自己舅舅小時候因為政策的原因被抓的經歷。一個未成年因為偷了一點如今無法立案的小東西被關進監獄影響人生。但現在看來在那個年代，作為一個少年，我舅舅是不幸而又幸運的。即便他的人生被留下了污點，但壞事是真的做了。而聶樹斌這樣一個悲劇的主角卻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賠上了年輕的生命。

我無法想像他在被行刑前究竟是怎樣的絕望。當「為了正義」變成了「為了政績」，身邊公檢法的執法人員不再是人民群眾生命與財產安全的保護者。他們搖身一變成為了比真兇還要令人深惡痛絕的劊子手。當認罪成為了他在被逼供時唯一的出路，這個少年是否後悔過自己那天騎了一輛藍色的山地車。

在老實本分的聶樹斌父母得到兒子被槍決的消息時，他們甚至是來給在監獄的兒子送東西的。在我看到這段新聞內容時，設身處地地感受到了一種無盡的悲哀。哪怕一句告別，聶樹斌都無法說給自己的家人聽就被「轟轟」作響的國家機器奪走了年輕而又美好的生命。

我今天在看到的一篇新聞標題是「聶父痛哭感謝國家」時想，我們是否應該反思這國家是否對得起這句感謝。如果我們更深層次的去想這件事，聶樹斌的「含冤昭雪」不僅僅是因為聶母和一批心懷正義的法務人員多年來的堅持。更黑暗的原因其實是因為現如今「政治正確」的需要。

從05年真兇落網到16年末「最高法」判決聶樹斌無罪，離這個無辜的年輕人去世過去了21年。當一句當權者的「快殺」成為了本案的最高指示，當國家機器的運轉只為了掩蓋真相和製造政績。這環環相扣的一位位既得利益者內心是否有一絲不忍與反抗？而如今真相終於大白於天下時這一位位又是否有過一絲悔悟？

當《建國大業》中陳凱歌飾演的馮玉祥大白天打著燈籠在蔣介石辦公室里說出的那句「黑暗啊，不打燈籠我找不著道」播映時，是否又有位位高權重的當權者感同身受？

當魯迅的那聲「吶喊」如今依舊迴響在天際，聶樹斌案仍舊只是一起茶餘飯後閑談時不經意才會提出來聊兩句的話題。冷漠嗎？無情嗎？可悲嗎？

我想，這篇文章如果有人看到，肯定有人罵我。你懂什麼叫黑暗？你知道什麼是政治？你就是個傻X。國外還不是出了「XX事件」？你有什麼資格說中國？

奴性啊！是否表面的歌舞昇平就能掩蓋背地裡的骯髒事實？是否緘口不談就是唯一正確的答案？當百年前冷漠的人群圍觀著如今冰冷的現實。「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難道就是最永恆的信仰？

想起《大宋提刑官》里宋慈的一句台詞「我這一滴水，如何洗的清這一池墨？」但幸好，如今不止「一滴水」。那一位位為了聶樹斌奔走多年心懷良知的律師，感謝他們還能讓我看到一絲絲光明的存在。

國家領導層談「依法治國」已過去多年，但真正「依法治國」還有點遙遙無期。我不想說體制的問題，人無完人，何況人制定的體制。只是希望體制內，能有更多心懷正義而非滿心利益的人能夠來主持公道。

可想想又顯得愚昧不堪，這跟期盼出現一位「包青天」有何區別？人治終究不如法治，準確點應該期盼立法的完善和執法的公正並駕齊驅。我期盼著這一天到來的速度能追的上國家經濟發展的速度。

當「依法治國」不再成為空談。「聶樹斌案」不再發生在身邊。當「冤假錯案」不再出現。當我們走在街上能夠感受到「法治」的陽光。聶樹斌的死或許才有了那麼一點點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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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三個月，被和諧的文章又似乎變得真正「和諧」了，註冊這個知乎賬號的初衷暫時還沒有改變，只是有些向著生活低下了頭顱。現在在做著一點養活自己的努力，說了這麼多，其實我就是在自己的文章下面來打個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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