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了,魔都!
前幾天,大學裡睡在我上鋪的兄弟K哥給我來了個電話,用很平靜的口氣說:」力哥,我離了,這周就要去成都了,出來吃頓飯吧。」
我著實一驚:「好,那就明天中午吧。」
說完這話,坐在辦公室里正在布置工作的我內心無比糾結,思緒瞬間拉回到了10多年前的青蔥年代……
01 初識K哥
第一次見到K哥是在去大學報到的那一天。
當年打扮得非常殺馬特的我在寢室樓下詢問阿姨住宿的安排,K哥就在邊上。因為他是來自貴州的外地生,離魔都很遠,學校就安排他們比我這樣的本地生提早一個多禮拜報到,由於乖巧聽話,做事積極,他被宿舍管理阿姨任命為臨時的學生管理員,幫助引導安排其他新生。
我和宿管阿姨報了我的名字,阿姨還沒回話,就聽到邊上傳出個聲音。
「你住202,和我一個宿舍,我帶你上去吧。」
他對我微微一笑,黝黑瘦小的臉龐上架著一副很粗的黑框眼鏡,話音還沒落,就主動提著我的行李箱往樓梯上搬了,我愣了一下,忙說聲「謝謝」,就跟他上樓了。
第一印象,他是一個很樸實的孩子,簡單,乾淨,內斂,沒有大城市長大的孩子那種骨子裡的傲嬌。
02 青澀年華
回想起來,大學的前兩年,應該是我活了30多年來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上課代替簽到,期末挑燈夜戰,考試各種小抄,午夜網吧鏖戰,K歌直到天明,飯館一醉方休,社團排練演戲,寢室熄燈夜談,床上各種猥瑣,床下各種臭襪,白天搭訕女生, 晚上交流把妹心經……
至今我依然覺得,大學就應該這樣過……當然,也別忘了多在圖書館泡泡,還有……別忘了早點開始學理財。
而朝夕相處的這幾年裡,K哥給我的最大印象是:他是一個喜靜不喜動,喜慢不喜快,很有自己獨特想法的人。
比如說他會每天早上泡一壺茶,慢悠悠地一邊打電腦,一邊品茶,而別人往往沒這個耐心,也不喜歡茶葉的口感,我們更喜歡可樂雪碧佳得樂那種簡單直接刺激的感覺。
又比如他很喜歡聽朴樹、鄭鈞、許巍、汪峰、羅大佑的歌,喜歡聽這些歌的人,往往心中都懷著濃濃的「詩和遠方」的情結。
再比如,在我記憶中,幾乎從來沒見過他為了某事怒火衝天的樣子,遇到天大的事,不管是錢包被偷還是考試掛科,他都是一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淡定樣子。
記得那時《吉大自習曲》風靡全國校園,裡面有一句洗腦歌詞叫「小樣兒,你新來的吧!」
在力哥還是殺馬特少年的時代,雖然他年紀比我小,但我一直管他叫「K哥」,而他從來不管我叫「力哥」,而叫我「小樣兒」,潛台詞是:你丫圖樣圖森破,天天就想著女人那點破事,瞧你們上海小男人那沒出息的小樣兒~」
K哥改叫我力哥已經是最近2年我走上財經網紅這條不歸路以後的事了,至今偶爾有同學結婚碰頭時,大伙兒還會逗趣說真沒想到我還有個網紅同學……
到了大學時代,無論是性格,愛好,理想還是價值觀,往往已基本成型,所以哪怕那麼多年過去了,他在告訴我離婚的重大消息時,那口氣分明是在說:「小樣兒,有啥驚訝的,不就是離婚嘛,屁大點的事,哥早就全部處理好了,淡定。」
十多年過去了,K哥還是K哥,但身邊早已物是人為了。
03 愛在黃昏
大四那年,別人都忙著為畢業找出路,或實習或準備考研,大學裡風花雪月的愛情,此時選擇草草收場的也不在少數,而我和K哥幾乎同時開始了一場聲勢浩大的「黃昏戀」。
我大學黃昏戀的對象不是別人,正是力嫂。放心,我和力嫂的戀愛史,你們永遠也別想知道半個字。
而他大學黃昏戀的對象是他的同班同學。
關於他們是怎麼對上眼的這類八卦問題在她們女生寢室里可以聊得很high,但在男生這邊,往往寥寥幾句春秋筆法,點到為止,大家就心領神會了,這是男人之間的交流方式,所以這些和本文主旨無關的內容,我就一概略過了。
因為都在一個專業,大家互相都認識,記得當年我們那幫兄弟得知他倆好上的時候,都非常驚訝,因為打心底里感覺兩人並不怎麼般配,或者說,這兩個人應該是兩個世界的人吧。
K哥家在貴州遵義,家裡兄弟兩人,家庭條件在遵義當地還算不錯,但放到魔都,你懂的,中國的地區經濟發展差異太大了。
因為地無三尺平、天無三日晴,沒有獨特的地理位置優勢又缺乏強有力的資源,外加又不像西藏、新疆這些西部邊疆地區,因為要確保民族團結的政治原因而獲得了北上廣東部經濟發達地區的大量對口援助,所以實際上直到今天,貴州依然是中國人均GDP最低的一個省,也就是全中國最窮的地方。
儘管K哥的出現,極大改變了我對貴州人的看法,但地域歧視是一個發源於人性深處歸屬感的產物,我對貴州人沒有任何歧視,不代表別的土生魔都人沒有。
就如同有些香港人喊大陸人叫HC,土生北京人喊新北京人叫WDB,土生上海人喊新上海人叫YP,土生廣州人喊新廣州人叫LZ。河南人之於北京、安徽人之於上海、兩湖人之於廣州,似乎都有著一些不太好的名聲,唯一例外的是深圳,因為深圳30多年前還是個小漁村,今天土生深圳人的力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那些在過去30年里來到深圳打拚定居生孩子的人可以很自豪的說:老子就是深圳人!
而他的女友恰恰是一位土生魔都獨生女,傲嬌是少不了的。除了地域文化和經濟上的差異,兩人的人生觀、價值觀等方面也有不小出入,當然這些在大學時代濃情蜜意的環境下還不太明顯,工作以後才會越來越明顯的感覺來。
04 入贅魔都
大學畢業後,他們繼續保持著戀愛關係,兩年後,就正式確定走向婚姻。為了節省租房開支,K哥就住到了女友父母家裡,成了實際上的「上門女婿」。
但眼瞅著魔都房價節節攀升,而K哥女友父母家在上海內環內的原法租界高檔地區,這一地區的房價當時已經很逆天了,為了以後生孩子考慮,到第三年,女友父母覺得不能再等了,於是兩人提前打了結婚證,並咬咬牙,在女友父母家附近買下了一套170萬元的小房子。
雖然女方是土生魔都女,但畢竟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人家的大小姐,要在魔都單靠女方家庭資助買房,不但女方經濟壓力非常大,而且這麼做女方家裡也會非常不爽——憑啥我嫁了女兒,還要我出婚房呢?
所以實際上這房子的首付是女方家出大頭,男方家也很不容易的出了小頭,再問女方家親戚借了點錢,湊足了首付,而此後K哥每月工資的絕大部分都拿來還她老婆親戚家借的錢以及房貸。
由於還債壓力非常大,所以房子買下後好多年都一直出租,用租金補貼部分房貸,他們小夫妻依然和岳父母居住在一起。
儘管每次聚會,K哥從來沒有和我們抱怨過什麼,但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生活壓力之大,經濟支配自由度之低,家裡大事小事話語權之少,可想而知。
05 職場進擊
買完婚房之後又過了兩年,兩人才在父母催促下匆忙完成了婚禮儀式。這場在魔都舉辦的婚禮,在場賓客的主體當然是女方家的親友,我清晰記得,在敬酒環節,K哥老婆的外向開朗,豪爽大氣甚至有點發酒瘋的樣子著實嚇到了第一次見到K嫂的力嫂,和K哥的內斂之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樣的強對比,不僅是他們在家庭生活中的關係寫照,更是他們在職場上的真實反映。
許多老荔枝都知道,力哥本科階段學的是廣告學,我大學裡做的職業生涯規劃一直是廣告文案策劃或者廣告營銷,因為我清晰認識到我的優勢能力在於寫作、策劃、創意和忽悠,這些優勢能力,後來創辦力哥說理財的時候都得到了淋漓盡致的發揮。
和我大學一畢業就轉行進入媒體不同,K哥和他老婆都選擇留在專業對口的廣告行業打拚。
但10年前的中國廣告行業已經過了飛速發展的黃金期,不管是4A還是Local,屌絲快速逆襲的通道其實都已經關閉了,你只要進廣告公司工作幾個月,你就能很快清楚的看到,你在這個崗位幹下去,5年後最好情況下能幹到什麼位置,收入能提高多少,10年後又是什麼情況……
事實上,10年後的今天,當年的大學同學中,一大半都曾經有過廣告行業的實習或者工作經驗,但今天都已經離開這個競爭高度激烈,工作壓力極大的行業了。
還有一部分依然堅守在這個行業里的,往往都是比較有才幹的拚命三郎——他們忍受住了無休止的加班,逐漸從AE干到SAE、AM、SAM、AD、SAD……收入也是一路水漲船高,當然這其中,跳槽肯定是少不了的,以至於到後來我已經完全記不清楚那些至今還留在廣告行業的同學都跳過多少次槽了。
而K哥老婆,無疑就是一位既非常有工作才幹,又很拼的女強人,在廣告行業內的職位越來越高。
而K哥作為一個喜靜不喜動,喜慢不喜快的更適應慢節奏生活的人,顯然對廣告行業這麼高的工作壓力和那麼快的工作節奏非常不適應,雖然在她老婆的介紹下,也在業內換了兩次工作,但似乎都幹得不怎麼爽,最後選擇離開了廣告行業。
由於工作太忙,實在抽不出時間休息,他們的蜜月旅行不得不拖到了婚禮完成的一年以後。
06 曲終人散
長久以來積累的矛盾終究還是爆發了。
最終突破K哥底線,讓他忍無可忍的是兩個引爆點。
一個引爆點是老婆對公婆的態度。
通俗的說,你可能會理解為婆媳矛盾,但K哥爸媽遠在貴州,只有逢年過年才會和兒子媳婦相聚,可就算是這一年中短短几天或十幾天的朝夕相處,K哥老婆對公婆的無視也好,歧視也罷,不理不睬,高高在上,視若無物的態度,都讓K哥和他的父母非常不爽。
婆媳矛盾是人類歷史上永遠無法解開的最高級別的矛盾形態(比工人階級和資本家之間的矛盾更難解決),而男人夾在中間,不管更傾向於哪一邊,都會引起另一邊的極度不爽。
以力哥的觀察,一般比較窩囊的沒主見的男人往往在婆媳矛盾中會完全站在媳婦一邊,而像K哥這樣比較有獨立主見並且比較有孝心的男人,會更傾向於站在老媽一邊。
另一個引爆點是對生孩子的態度。
打拚事業這麼多年,畢竟兩人都30多了,去年K哥提出想要孩子的計劃,但被老婆否決,在事業和孩子之間,哪怕已經31歲,她也依然把事業放在第一位,生孩子的事無限期推遲。畢竟生孩子對女性事業發展連貫性的影響是巨大的,尤其是在競爭如此激烈的行業里又已經做到了高層管理崗位,生孩子要放棄的職場上的機會成本真的不低。
但這個回答也突破了K哥的底線。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K哥不僅對這段婚姻感到累覺不愛,對魔都也已經喪失了愛。
記得大一時,他多次說過:「我原來一直以為上海、上海,應該是在海邊的,來了才知道,原來上海不靠海。」
生活在中西部內陸地區的孩子,或許從小就對大海有著別樣的憧憬,所以聽到上海、香港、青島、廈門這些名字,往往都會流露出一絲神往。
然而在上海打拚十多年後,K哥突然意識到,或許我並不適合這座城市吧。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高曉松在最近講加拿大的節目里說,心懷理想野心的人更願意移民去美國,因為那裡有華爾街、矽谷、好萊塢,我要出人頭地就一定要去美國,這就是「美國夢」的精神——強調依靠個人奮鬥完成屌絲逆襲!
而選擇移民去加拿大的人往往沒有那麼大的入世抱負,沒想著要搗鼓出什麼改變世界的東西好出人頭地,我只想要乾淨的水、乾淨的空氣、每天跑跑步,做做飯,釣釣魚,打掃院子,晒晒太陽,和鄰里聊天,陪孩子玩耍,就像海子說的——
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
喂馬、劈柴,週遊世界。
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正如100多年前,有政治抱負,想靠革命改變中國命運的年輕人大多選擇去東洋(日本),有愛國熱情,想學習專業知識來改變中國落後面貌的年輕人大多選擇去西洋(歐美),而沒有那麼高大上的政治理想或人生目標,只是想脫離亂世,安安穩穩做點小生意,過上普通人小確幸的安生日子的年輕人大多會選擇去南洋(東南亞)。
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是你的人生觀和價值觀決定的,沒有是非對錯之分。
而K哥的選擇是:離婚後離開魔都,去成都開始自己的新生活。
因為在去年去成都旅行的過程中,他深深的愛上了這座城市,他發現,這才是他理想中的宜居之城!
07 分道揚鑣
沒錯,這個在學生時代就喜歡泡茶喝,喜歡聽朴樹,喜歡慢生活的人,或許大學畢業時,就不應該留在魔都工作打拚。
但年輕的K哥並沒有鼓起勇氣選擇在大學畢業時放棄這段感情,既然女友是魔都人,留在魔都就成了唯一的選項。
隨後,我們的生活就被時代潮流推著往前飛速奔跑,入贅、買房、結婚、跳槽、再跳槽……越往後,越覺得自己當初的選擇錯了,越往後,越發現自己選擇推倒重來的沉沒成本太高了……直到10年後,他終於下定決心,選擇一種新的生活方式的可能。
10年前,你主動追的我,10年後,卻是我主動提出離開你。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當年170萬咬牙買下的房子,如今市價大約480萬!
好在沒有孩子,雙方好聚好散,理性分手,這套房子賣掉,錢一人一半,K哥能帶著200多萬去成都。
這點錢不管在成都買房也還是做點小生意,都綽綽有餘。哪怕是成都市中心的青羊區、武侯區的房價,今天也不過1萬出頭,這樣的價格,今天在魔都最偏遠的崇明島也買不到任何房子了。
寫到這裡,力哥感覺到一種非常弔詭的穿越感。
這應該是一個關於婚姻的傷感故事,有青春、有愛情、有職場、有地域文化差異、有婆媳矛盾、有價值觀的衝突……聽眾原本應該或一聲嘆息,或若有所思,或感慨萬千……但最後卻發現,因為房價的持續上漲,反而為K哥未來人生走向更加美好的彼岸奠定了令人艷羨的經濟基礎!
我能用「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來形容這個故事的結局嗎?
我不知道。雖然我覺得道理上沒錯,但實在太過魔幻現實主義了。
08 後會無期
我們這代人的學生時代,韓寒是非常重要的精神圖騰,我和K哥都很喜歡韓寒,儘管韓寒的導演處女作《後會無期》上映時,我們早已和韓寒一樣不再年輕,但最後我還是想把韓寒作詞、朴樹演唱的《平凡之路》送給K哥——
我曾經跨過山和大海
也穿過人山人海
我曾經擁有著一切
轉眼都飄散如煙
我曾經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見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我曾經毀了我的一切
只想永遠地離開
我曾經墮入無邊黑暗
想掙扎無法自拔
我曾經像你像他像那野草野花
絕望著 渴望著 哭著 笑著 平凡著
價值觀沒有對錯之分,你沒錯,或許她也覺得自己沒錯,你們都很優秀,只是沒有找到最適合自己的生活罷了。
蓉城或許真的比申城更適合你,無論是生活節奏,飲食習慣、語言、地域文化等等,願你在那裡走好屬於你的平凡之路,就像你最喜歡的羅大佑的那首《野百合也有春天》,你一定能等來更適合你的春天!
保重,兄弟!
而我會繼續在魔都奮鬥,痛並快樂著,堅持走這條註定崎嶇不平卻又充滿無限遐想的自媒體財經網紅之路!最後,我更想把鄧紫棋的《後會無期》同名曲送給所有看完這篇文章的朋友——
當一輛車消失天際
當一個人成了謎
你不知道
他們為何離去
就像你不知道這竟是結局
在每個繁星拋棄銀河的夜裡
我會告別 告別我自己
因為我不知道 我也不想知道
和相聚之間的距離
在我們每個人生命的不同階段,會有不同的人走進我們的生命,又走出我們的生命,哪怕是我們最親的父母、愛人、子女,我們以為他們是我們的至親,不管我們的人生遭遇到什麼樣的境遇,他們都會在我們身邊。但事實上,總有一天,他們會先於我們離開這個世界,留下我們孤獨的背影,亦或者我們會先於他們離開這個世界。
至親尚且如此,同學、同事、朋友、鄰居……隨著我們年齡的增長,走入過我們生命里的人越來越多,但能陪伴我們一路走下去的人卻並不多,絕大多數都是匆匆過客,轉瞬即逝。
我們往往並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從我們的生命里消失,也不知道下一個從我們生命里消失的人會是誰,當我們在飯桌上、咖啡廳里、辦公桌前、火車站內笑著說「後會有期」的時候,我們並不知道,這或許就是我們此生最後一次相見了。
沒錯,那一眼不經意的回眸,就成了今生的永別。
鄧紫棋唱道:就像你不知道這竟是結局……
K哥走之前,在大學微信群里留下一句:「我會再回魔都的,到時候再找兄弟們出來相聚。」
但或許他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回魔都,我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一次酣暢淋漓的打一場籃球。
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正因為這些未知,人生才顯得如此令人著迷,我們才應該更加珍惜我們的眼前人!
在介紹七步定投法的最後,我說或許10年以後,只有極少數看過這篇文章的人還會堅持這套定投策略。不要說10年,就說力哥自媒體創業這兩年多來,已經有許多人路轉粉,也有許多人粉轉路。當年興高采烈如獲至寶一樣的和力哥打招呼訴衷腸,轉眼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但那又如何?
我從不期待10年後,如今這12萬微信粉絲都還會是我的粉絲,但我相信就算30年後,也總有一些今天看到這篇文章的粉絲,依然是我的粉絲,依然是我的朋友!
那麼問題來了:你覺得你會是其中之一嗎?仔細想想,別看完文章被力哥的文采所吸引而頭腦發熱馬上回答「是的」,因為大概率上說,你很可能不是。
別了,魔都!後會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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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離婚,看見孩子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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