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戰時戰壕內士兵們的生活是怎樣的?
「人們認為戰壕是士兵上前線去打仗之前短期居留的地方,但實際上士兵們要在裡面住很長時間,可能是住上五天,然後離開二十天再回來,這樣來來回回的。有個老兵告訴我,他在戰壕中90%的日子是百無聊賴的,9%的日子冷得徹骨,剩下1%是害怕。」
謝邀,大概是一次大戰的西線主戰場在法國,而法國付出的犧牲和承受的壓力又尤為深刻的緣故,在這個問題上我看到的最好的論述和描繪似乎都是法國人的。在這裡推薦一本書、一部電影和一部遊戲(書和遊戲都有人提過了,我再蛇足一下)書是上海人民社的《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期士兵的日常生活》,雖然是法國視角,但是巨細靡遺地描寫了戰壕生活的方方面面,引用了大量的史料和文學著述,很全面可觀,我會在結尾處摘錄一篇書評;電影是熱內和塔圖合作的《漫長的婚約》,可以看作是《天使愛美麗》在一戰戰場上的精神續作,敘事和攝影都極佳地還原了戰場的全貌和戰壕生活的側面(同時故事也很細膩好看),從個人角度出發覺得它比《天使》更好看;遊戲是去年一戰百年時育碧推出的半AVG冒險遊戲《勇敢的心:世界大戰》,有感人的劇情、對戰爭的大量描寫和中間穿插的歷史照片與細節科普,個人感覺是之前的《光之子》和之後的《我的戰爭》的某種混合......steam現在好像折扣很大,昨天看三美刀即可入手(快去+1啊!)。
「一戰時戰壕內士兵的生活是怎樣的?」是一個問的非常好但也很難在一個回答里全面說清的問題,因為這是一場延續了四年的戰爭,來自十數個國家的上千萬人被捲入戰壕中度過同一種充斥著無聊、飢餓、寒冷、酷暑、疾病、髒水、老鼠、野蠻的上級、無休無止的勞役、無邊無際的恐懼和最終可能等著每個人的死亡風險的悲慘生活。然而這一種生活又是那樣多樣化,因為那些生活在戰壕中的人有通訊兵、工程兵和野戰炮兵,有農夫、詩人和小職員,可能是中尉、下士或者普通的大頭兵,可能來自德文郡、巴黎或者杜塞爾多夫,有些人活了下來,有些人死去,有些人從頭至尾幸運的躲過了所有的戰事,也有的人說不定被捲入了凡爾登那樣的絞肉機。他們每個人在戰壕中共享的「日常」因此而天差萬別。
因而不僅我的回答,就連我推薦的書、電影和遊戲加在一起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但相信會對想了解這些的人們提供某種參考:它們都足夠動人,足夠真實,足夠讓人了解百年前的現在在戰壕中生活的人們的苦難、悲劇與深刻的希望與樂觀。附錄1:詩歌《充滿激情的長毛兵兄弟》節選(馬克 勒克萊爾),選自《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期士兵的日常生活》附錄2:《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期士兵的日常生活》書評 節選 鏈接: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期士兵的日常生活 [圖文]我們不會忘記嗖嗖的子彈聲,
那聲音很像蜜蜂在嗡嗡,
我們的耳畔還殘留著
炮彈在空中穿梭的呼嘯聲,
可怕的地雷一旦爆炸,
一切都被炸得粉身碎骨,
轟炸一開始大家都手忙腳亂,
大地深處都在顫抖;
戰壕裡面更是搖晃的厲害,
人好像坐在一艘行進中的孤舟里!
當然我們還有更深的苦痛:我們還記得那裡的嚴寒酷暑
那裡的漫天飛雪和狂風暴雨,
我們忍飢挨餓,還有寄生蟲前來折磨:
老鼠、蒼蠅、跳蚤、虱子……
我們還記得在戰壕里度過的艱難歲月
那裡不見天日,憋悶異常:
在這些黑糊糊的洞穴里,霉爛的垃圾
發出難以忍受的惡臭,
鑽到裡面什麼都沒法看清;
碰到德國鬼子發瘋似的扔炸彈:
毫不誇張地說,幾乎炮彈剛落地,人就被活活埋進了土裡!
附錄3:《漫長的婚約》影評詩一篇(我找不到原始出處了,見諒)作戰士兵的日常生活究竟是什麼樣的呢,與普通人的日常生活有何不同?書中的描述讓人震驚、悲痛、感動、激憤。如果說那也能叫做「生活」的話,充其量是一種非人的生活。正如兵士們自己說的「真不是人過的日子!真的,這哪裡是人過的日子。」作者說:「確實如此,戰士們每天過的日子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書中多次出現「地獄」這個字眼,把士兵生存的環境比作地獄,將士兵從戰場向後方轉移說成是從一個地獄走向另一個地獄。在我看來,簡直比地獄還可怕。
說士兵生活在地獄中,因為死神隨時會降臨,炸彈不時把人炸得血肉橫飛;士兵的周圍遍布死屍,觸目皆是各種奇形怪狀的屍體——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沒有了頭顱——死屍散發的惡臭瀰漫於空氣中,令人窒息、令人作嘔。士兵們不得不時常喝浸泡著死屍的池水,頭枕著死屍睡覺(因天黑和太困而未能辨認出是死屍);從死人身上搜尋可用、可食的物品;行軍中在泥漿里踩出一具具死屍更是司空見慣,有時被死屍絆倒,與之躺在了一起。更可怕的是,成群的蛆蟲在戰壕上方噬食著屍體,發出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突然間就如雨點般灑落在蜷縮於戰壕中的士兵身上……這一切給人的精神折磨實在令人難以忍受。倖存者時刻想著,什麼時候死神會來召喚自己,自己死後會是什麼樣。也有人神經已經麻木,企盼能儘早離開這個悲慘世界。據書中說,在1914年—1918年這4年中,大約800萬法國人應徵入伍,實際參戰的士兵超過400萬,其中三分之一的人在前線犧牲。
地獄只是士兵生活的大環境,士兵們具體的衣食住行是怎樣的呢?除了打仗和到後方休整外,士兵平時多棲息在戰壕里,因此需要挖掘戰壕。挖戰壕是一項十分艱苦的工作,有時因缺少工具,士兵不得不用手去挖,把手挖得血肉模糊。有一首詩寫道:「一定要走進這初冬的戰壕,才知道從前的日子多麼好。戰壕里的生活處處糟糕,整天陷在爛泥里,腳上好像黏糨糊,無處可逃,只有泥漿里的窩棚,那裡連狗都嫌棄。」可見居住條件之惡劣。有些地區土質差,氣候嚴酷,戰壕不斷坍塌。因而這些戰線上冬季寒冷難耐,夏天酷熱難當。 戰士們並不總是呆在戰壕里,而是不斷上前線,或離開前線去休整。大部分行軍是在晚上。這段描述也許是對行軍的典型概括:「75毫米炮到處爆炸,我們就像一隊幽靈走在突如其來的火光中,地面到處是炸後的大坑,亂石堆、大片的泥沼和垃圾,樹枝糾纏,死馬屍體橫陳……行軍的路上背包沉的讓人無法忍受。」「換防的人和撤退的傷兵擠來擠去,傷兵包紮傷口的繃帶落在地上,被腳拖來拖去。」 士兵的形象是這樣的:「他們看起來就像一群真正的拾破爛的人。這群身上滿是泥漿的『拾荒者』,頭髮蓬亂,飢腸轆轆,焦躁不安,臉上帶著防毒面具,頭上頂著風雪帽,身穿軍大衣和沾滿油污的雨衣,披著羊皮依然瑟縮不已。背包、帳篷布、方鏟、鎬頭、廚具、彈殼、武器、軍用水壺、挎包和所有的 『兵士裝備』加重了他們的負擔。這群乞丐、腳夫、衣衫襤褸的人,他們也只是在心裡跟自己說說這些苦難。」 士兵的食物有麵包、儘是筋的牛肉、硬如石頭的麵餅,糖、咖啡、酒等。軍中根本談不上綠色蔬菜和維生素。由於運送食品的車時常在路上遭到敵人炮火的襲擊,麵包掉到泥漿里,咖啡和湯被灑一地。「士兵們何時何地又是如何將這些被弄髒的、有時凍得結了冰、經常散發著臭氣的食物吃下肚去?無論如何這是茫然無望的士兵們唯一能獲得的食物。他們不會抱怨什麼,因為他們知道在這個悲慘的時期什麼都是悲慘的。他們把自己的飯盒裝滿,安靜地吃起這冰冷的飯盒來(就是牛肉和發酸的土豆煮成的爛乎乎的燉菜)。」 除了飢餓和口渴,讓戰士們感到難受的還有睡眠。他們夜間必須輪班站崗,因而無法保證正常的睡眠時間,在短暫的睡眠當中還時常被警報或爆炸聲驚醒。只要夜間相對平靜一些,哪怕是躺在又臟又臭的隨便什麼地方,即使有老鼠相伴,也稱得上是至高無上的享受。戰士們除了要與敵人作戰外,還要與無數的害蟲搏鬥:老鼠、蛆蟲、虱子、跳蚤、蚊子和蒼蠅,多得讓人難以招架。 該書說,士兵的日常生活儘管十分悲慘,卻「不乏縷縷光明」。收到親人寄來的信件和包裹是最快樂的時刻。大家分享著來自家鄉的各種美食:巧克力、果醬、乳酪、火腿、香腸等等;相互傳遞著家鄉的消息。戰士們苦中尋樂,在戰爭間歇中看書、打牌、喝咖啡、抓虱子、寫家信、用炮彈殼製作手工藝品、撰寫小報自娛自樂……聖誕節是大家翹首盼望的時候。節日里不僅有平時吃不到的美食,戰火也暫時平息。德國人在對面打唿哨,與法國士兵相呼應,並一起唱聖誕歌曲,共慶基督徒的節日。大家歡呼:「好啊,這個時候沒有槍聲!」這些久違的生活氣息沖淡了非人生活中的悲慘。書中說:「他們之所以能夠數年如一日,忍受一種『簡直不是生活』的生活,是因為他們具備持久的適應力。」「我們的士兵已經習慣了忍受痛苦,只要得到一點滿足他們就會覺得幸福。」 戰爭把來自不同地區、不同階層的人聯繫在一起,消除了以往的衝突和誤解,增進了彼此的理解。這種融合產生了一種新的人物類型,即「戰壕中的人」。他們在同甘苦,共患難中建立起相互依賴和相互信任的精神支柱,這使他們增強了忍受非人生活的耐力。
巴黎來的倒霉木匠
打老鼠時開錯了槍
他們說 在戰場上那個動作叫自殘 另一個焊工有一點胖 用手去摸發紅的槍管 他也被叫做逃兵 事實上並不冤枉 第三個人叫貝納諾特丹 曾經殺死一個不尊重屍體的軍官 用步槍打穿自己的手只因為想念家鄉翻滾的無際麥浪
還有一個科西嘉混混 是個名副其實的混蛋 能在戰友頭盔里撒尿 卻同樣受不了炮灰去自殘 男主人公最後出場 眸子明亮 臉龐孩子般 五個月之後他滿二十歲 家鄉有個跛腳未婚妻在燈塔上張望 那是1917的索姆河硝煙 泥漿 子彈 鐵絲網
年輕的孩子們在戰壕里喝冷湯 那是1917的索姆河 噩夢 蹣跚 恐懼 死亡 年輕的孩子們選擇另一種方式投降 然後故事說到另一個地方 一個女孩在海邊徘徊 如果房門在晚飯前一直敞開 馬內就會回來 如果數到七檢票員還沒出現馬內就會回來
如果這個蘋果一直削不斷皮 馬內就會回來 如果趕在汽車前到達拐彎處 馬內就會回來 電影叫未婚妻的漫長等待 結果卻是陣亡通知和錯誤的身份牌 於是她隻身踏上尋夫路 帶著一瘸一拐和可笑的裙擺 比石貂還愛找的滑稽偵探裝著木頭右手的酒吧老闆
律師發現文件 郵差送來信函 稀奇古怪的人在幫忙 因為這和愛情有關 跛腳女孩在路上 跌跌撞撞 接近真相 MMM 聽起來就象摩斯密碼 那年他們九歲 有著一樣的棕色頭髮 你走路不痛嗎 我可以背你去燈塔 信天翁飛過 於是男孩背者女孩往上爬 當一切硝煙終於散去 他已經認不出那頭棕發 在一個安靜的花園 女孩終於見到他 他擺弄著手中的椅子 在初夏和煦的陽光下 忽然轉頭 你走路不痛嗎 於是一切回到最初 女孩坐下 雙手交叉 一言不發 就這樣看著他 看著他 看著他……
一時之間能找得到網址的就只有這個了:探索頻道出的紀錄片,末日一戰 高清全集下載
其實題主引用的那段文字已經說得很直白了。西線長達3年多的靜止的戰線,在絕大多數時候,絕大多數地段,其實都是相當平靜的。這邊每天準時打兩排炮,隔了半個鐘頭對面準時還擊兩排炮。偶然用機槍打兩梭子,然後蹲下來,繼續抽煙,聊天。
剩下的看我推薦的那部紀錄片就能了解個七八成了。前線壕溝完全沒有衛生的概念,糞便和死屍混雜;冬天冰冷刺骨,大量士兵凍傷;春、秋季節多雨,壕溝里滿是積水,士兵極容易得病,嚴重者可能致命;夏天氣候炎熱,屍體腐爛發臭,令人作嘔——如果還有正常的味覺和嗅覺的話。
因為一戰的種種限制,越過死亡地帶發動進攻是需要付出極為沉重的代價的愚蠢的行為。任何一個交戰國都無力在全線發動大規模的進攻,註定只能將大量的人力、物力集中到一段相對較短的戰線嘗試突破;但進攻是很愚蠢的,防守方可以迅速地調集力量進行防守,然後屠殺正在死亡地帶蠕動的進攻方,然後進攻方敗退,防守方發動愚蠢的反擊,然後原來的進攻方在防守中屠殺原來的防守方……周而復始,直到雙方都筋疲力盡,放棄這一次戰役。而與此同時,整個戰線上的其他地段則相當安靜,因為是個人都知道自己剩下的那點人絕對沖不過去幾步就會被機槍摞倒,但同時對面那點人也絕對沖不過來幾步就會被機槍摞倒。
另一位朋友說的朝鮮戰爭,和一戰又有極大的不同了。原因很簡單,其中一方並不願意用人命來開路,所以寧可用炮彈和炸彈來開路,但是狹窄、多山的朝鮮半島,使得機械化部隊很難展開,大規模轟炸的作用有限,並且對於敵人輕步兵的小規模滲透防不勝防,不堪其擾;而另一方雖然有的是人,但苦於缺少重武器和運輸能力,也無法打開局面(如果單純用人力進行野蠻衝鋒,只能被敵人以遠超於一戰的速度消滅,志願軍的指揮官也不是傻子),只能用大量的壕溝來進行防禦。所以對於一方,補給充足,機動防禦,並不需要修築永久工事;而另一方,補給極度缺乏,所能依靠的只有手裡的鐵鍬和步槍而已。看過英國BBC拍的《糟糕歷史》,貌似第一季第一集就講到了戰壕的生活。英軍士兵們在戰壕中油炸虱子(lice)玩,(香味還是很迷人的,想想被炸的是虱子就噁心)路過的士兵以為是在炸米(rice)吃。還有一段小動畫,英軍虱子和德軍虱子大戰……好噁心!記不清哪一集講到戰壕里交流的問題,英軍來自各個階層,幾乎世界各地,一個剛被分派過來的士兵在找自己那個區的英軍,然後他聽到了印式英語、東倫敦區英語、澳大利亞式英語……還有一集講戰壕里的食品,什麼人造肉、人造奶油、人造雞蛋等等等,其實都是土豆做的。莫非這是今天英國黑暗料理的源頭?去年看美國拍的《世界大戰》,講到德軍的戰壕生活,他們為了保暖蓄鬚,(不太明白,鬍子也能保暖嗎?)片頭就是蓄了大鬍子的希特勒遭遇到毒氣攻擊,鬍子太多居然戴不上防毒面罩,他只能屏住呼吸。這次毒氣攻擊過後,希特勒剃掉大鬍子,開始蓄標誌性的小鬍子。都是細節,但很生動,比乾巴巴的「戰壕生活艱苦」要生動一些。
生活史譯叢里有一本《第一次世界大戰普通士兵的生活》是專門講這個的,很不錯的。臨時修築和修復的戰壕沒有時間處理屍體,就把屍體和泥土一起堆在掩體上,然後在沒有炮聲的夜晚,躺在這樣的掩體下能聽到驅蟲啃噬屍體時特有的沙沙聲,有時候因為結構不穩或者炮轟,掩體垮了屍體會和驅蟲一起撒到士兵的頭上。凡爾登的林間沒有晨霧只有毒氣,士兵被派去取水,水源是林中的某些池塘或者積水坑,取水的人被打死就栽倒在這樣的水塘里,前線士兵喝的就是這些混雜著毒氣、腐爛屍體氣息的積水。
讀雷馬克的《西線無戰事》,士兵的悲歡離合都在裡面
xbox360上有個遊戲 Valiant Hearts: The Great War 。裡面有關於一戰的內容,記得說戰壕里經常雨水泛濫,士兵們被污水帶來的疾病所折磨,甚至有人掉進水坑淹死…
瀉藥。我說說我當時的感受:
他們受不了地堡里的陰冷潮濕,就三五成群地躺在草地上曬太陽,甚至跑到兩軍陣地之間的河溝里脫得赤條條地洗澡,故意拍打著胸毛以顯示其膘悍強健。更有甚者,還把一些穿紅著綠的韓國姑娘帶到陣地上,跳舞唱歌,打情罵俏。簡直把這兒當成夏威夷和日本了。這還不算。欺負中國軍隊沒有飛機,炮火也有限,聯合國軍的坦克就明目張胆地開到最前沿的陣地上,你敢打他一槍,他就還你一炮,反應極快,準確兇猛。他們的機槍和大炮也對準中國軍隊的陣地,不時地尋代發泄的目標,一有風吹草動,就狂轟濫炸一番。反正他們有的是鋼鐵,不扔白不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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