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教會,靈修學與《慕善集》
在研究梵二文獻的時候,有一個東方教會法令令我很感興趣,此後開始關注東方教會。
然而這個「東方教會」和我們今天討論的「正教會」又不是一樣的事情了。我最開始感興趣的是「科普特教會」,翻譯科普特亞歷山大教宗的頭銜的時候,常常和前女友打趣。那個時候,前女友真是一個好人,陪我讀書,聽我講迦克墩會議和科普特教會的教義。現在想想,應該不會再有那麼拙劣的約會主題了。可是那個時候,我讀什麼書,她都跟著讀,我講什麼,她都睜大眼睛聽著。
她英文好得不得了,但是,對於這些卻常常不知所措。什麼是宗主教,什麼是都主教,什麼是首席主教,我就給她一一講述。後來我對文獻格外感興趣,尤其是教父的著作。至今,教父大部分著作都沒有翻譯成中文,無論是希臘的還是拉丁的。我的希臘文非常拙劣,卻是喜歡裝腔作勢,家裡到底多少本希臘文聖經,一直是一個迷。除了聖經,希臘教父和古典學的書也是買了不少,但是根本就不怎麼看,都是讀譯文。我有個疾病,就是讀書,一定要買原文,即便看不懂,也要原文,然後看譯文,這樣心裡踏實,好像心裡想著,看你翻譯的人還敢騙我?文獻過於枯燥,母親和姨媽非常喜歡靈修,她們熱衷於早禱,禁食,讀經,默想。後來教會在鄉下買了好大好大的房子,用於作為靈修的修院。然而東北的冬天太冷,大部分人只喜歡夏天來呆幾周。我喜歡在冬天獨自住在這裡,在東北炕頭和陽光與百本經書三件事物下,享受獨處的樂趣。
由於母親很喜歡靈修,我也備受影響。從十二歲開始跟了一個韓國的牧師學習默想與禁言的修行。禁言默想是連續一周甚至更久的一種操練,我很喜歡,常常在冬天和夏天,各有一周。
任何宗派,抑或修會,其最為獨特的方式,那是其核心生命力的部分,也就是崇拜的部分,對於這部分的喪失,將會讓一個教會抑或宗派失去其核心的價值。
而我開始對於正教會的喜愛,則是因為我對於正教會靈修精神世界的體驗。
從那之後,我開始逐步學習各個宗派的靈修體驗與歷程。從羅馬教會,到正教會,從敬虔運動到貴格會。其中,正教會的靈修體驗是我非常熱衷的。
我們新教或多或少地受到加爾文的影響,而加爾文的神學則是受到奧古斯丁和阿奎那很深的影響。這樣的影響不一定是教義上面的,而是形式上面的——就是神學成為了一種對於哲學語言模式下的回應。
在西方的傳統下,神學家,是一種哲學家的模式,用哲學的語言闡述一種能夠自圓其說的邏輯。
而東方教會的神學家自然不是這個樣子,東方教會認為,「如果你是神學家,你就會禱告;如果你會禱告,你就是神學家。」
東方教會完全不理睬西方那套理論。東方教會不是以系統神學為主導的理論體系,東方教會是以靈修學為核心的經驗體系。
在東方教會看來,人墮落之後,人的心智無法理解無窮上帝的知識。誠如聖經所說:人心比萬物都詭詐。
在這個過程中,人若要想洞察上帝的知識,需要我們去得見上帝,而非西方的在理論和邏輯上研究。而人犯罪之後,無法得見上帝。誠如聖經所言:沒有人能夠看見上帝。
但是耶穌卻給了他的門徒一個得見上帝的法門:清心的人有福了,因為清心的人,必得見上帝。
所以,在了解這個前提下,我們稍後會討論。靈修中最為偉大的方式——耶穌禱文,這不是目的,而是清心的過程。
今天累了,感冒了,就先說到這裡,下次討論耶穌禱文。
本文會不定期更新,將會討論正教會的靈修,以及慕善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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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東正教朋友對於我們觸碰東正教不以為然。尤其是,我們新教徒一個弟兄,跑去希臘正教會的神學院讀書,精通古典希臘文,共通希臘文,拜占庭希臘文,現代希臘文的學者竟然不是正教徒。於是乎,便不能夠相信一個新教徒可以翻譯出《慕善集》來。
正教會大部分的學者認為,慕善集是聖經以後最偉大的著作。
作為新教徒,我們不屑於讀英文譯本再翻譯成中文的那種譯本,要讀你們自己去讀。正經的學者,要麼去讀希臘文和英文對照的本子,要麼苦學幾個不同時期的希臘文,然後直接把慕善集從希臘文翻譯成中文。
其實沒有什麼好糾結的。最好的聖經文本學者不一定是基督徒,最好的漢學家也不一定是中國人。為什麼?因為最偉大的事物,總是能越過文化,民族,宗教的障礙,讓其他的人慕名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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