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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同人】《燃情歲月2》第十二回 風起雲湧

蓋勒特輕輕推開門,房間里一片黑暗。火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熄滅了,屋裡冷得像石頭。他慢慢走向趴在床上的那具軀體,魔杖的藍色冷光照在自己父親散落在床上的褐金色頭髮上。

他是睡著了、昏過去了?還是死了?

地板上有一個摔碎的相框,裡面的全家福合影被破碎的玻璃光影割成碎片。而床上那個被長帶子捆住四肢的軀體僵硬不動,冰冷的臉皮遮沒了他無情的眸子,那細削的臉龐仍舊帶著他冷酷靈魂的印記。

蓋勒特俯視著父親的臉,他們已經十年未曾相見,這次偶遇竟然是以這樣戲劇性的方式。想到這裡,他無聲地笑了出來。

烏鴉已經被關進金色的籠子,你再也別想棄我而去了。

蓋勒特心裡想著,我網住的鳥兒誰也別想逃走,在我逮住那隻背叛我的鳥兒之前,你就頂替他的位置吧。

他這樣想著,然後把接骨木魔杖的杖尖頂住了父親的臉,對方毫無反應。於是他把魔杖瞄準了父親的白色領結,隨著一道微小的閃光,領結打開了……

一個大約巧克力蛙畫片一半大小的墨藍色玻璃材質的方形掛墜盒從和蓋勒特一模一樣的鎖骨部位滾落了出來,上面還拖著一條銀鏈子連接著掛墜盒主人的脖頸處。在掛墜盒正面,一個金色的鑰匙圖案閃著光。

「別動。」一個懶懶的、冷漠的聲音響起。

高迪睜開了眼睛,就像剛剛破冰的鉻綠色湖泊,冷得讓人徹骨發寒。「亂翻別人的私人物品就是你從那個麻瓜那裡得到的教養?」

「鑰匙拿來。」蓋勒特平靜地說。

「把他的照片拿走。」高迪更加平靜地說。

蓋勒特笑了笑,揮動了一下魔杖。房間里的火把驟然亮了起來,牆上的那些繼父照片和飛機模型在他進門的時候就已經被他全部收起來了。緊接著那些綢帶子都自動鬆開縮回床腳,那金色的手銬也咔噠一下打開了。

「我還以為你重獲自由的一瞬間會襲擊我這獄卒呢。」蓋勒特看著仍舊一動不動的父親,冷靜地說。

「我究竟為什麼要那麼做呢?」高迪回答道,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譏諷。「你拿著世界上最最厲害的魔杖,而我則手無寸鐵。即使我能在0.5秒之內就能一拳擊倒你,但是下一秒鐘我還是會中了你無聲的昏迷咒。」

「睡得夠久了。」蓋勒特翻了翻眼睛,然後一把將床上的人拉了起來。「鑰匙給我。」

高迪冷笑一聲,然後把手放在掛墜盒上,一秒鐘之後,彷彿變魔術一般,那把金色的鑰匙就出現在他的掌心。然後他看著兒子把鑰匙拿走。

「你今天有事情要干,」金髮小子說,他又揮揮魔杖,一條長長的、銀色的鐐銬銬在高迪的腰上,另一頭固定在牆壁里。接著那根銀椴木魔杖塞到高迪手裡。

「別想著逃,至尊魔杖施的禁錮咒可不是其他魔杖能打開的。」蓋勒特威脅似地朝父親晃晃接骨木魔杖,「我去古靈閣取錢,而你要把金色飛賊的無痕伸展咒強化,再給我開闢出兩座機庫,就和德國納粹空軍的機庫一樣大小。」

聽著前面的話高迪還一臉輕蔑,但最後一句讓他驚訝了,他不由瞪大了眼睛。

「你打算一下子就把我的存款全部花光么?」

「希姆萊已經在我這裡為蓋世太保定購了一大批帶魔法的戰爭武器,我得謝謝尤妮娣和她姐姐的牽線搭橋。交貨的那一天我就會把你的金庫再次填滿。」蓋勒特面無表情地說,「順便你再給我弄一瓶香奈兒的香水,我要送給希姆萊的女兒。」

「米特福德小姐會不高興的。」高迪不懷好意地說,「我會給可可寫信……至於那個四眼狗(希姆萊戴眼鏡)要是知道一個……哦……該被納粹掃蕩的人有意追求他的女兒……」

「別胡說八道了。」蓋勒特開始翻找他的上尉軍服和納粹的臂章,「香水裡摻一點迷情劑,千萬別多了,我可不想又來一個傻婆娘粘著我。希姆萊小姐會幫我弄到更大的訂單,麻瓜的財富會源源不斷湧來。正如猶太人的財富也會回到日耳曼人手裡一樣。而且夜梟們那邊已經有不少來催促魔法改裝飛機炮火的郵件了。」

(海因里希·希姆萊——德語:?Heinrich Himmler是納粹德國的一名法西斯戰犯,歷任納粹黨衛隊隊長、黨衛隊帝國長官、納粹德國秘密警察(音譯為蓋世太保)首腦等要職。對歐洲600萬猶太人、同性戀者、共產黨人和20萬至50萬羅姆人的大屠殺以及德國對蘇聯的東方總計劃的倡導者和鼓動者。古德隆·希姆萊是海因里希·希姆萊的女兒,德國人。)

霍格沃茨變形課教師的辦公室,凌晨。

阿不思·鄧布利多坐在爐火旁的躺椅上,他的格蘭芬多斗篷已經滑下來一半。歪在臉上的半月形眼鏡映著橙紅色的火光,他靜靜地睡著。睫毛隨著他輕輕的呼吸微微顫抖著。

一本翻扣在地面上的硬殼精裝書躺在阿不思垂落的手下方的鉤針地毯上,顯然是從睡著的主人手裡掉下去的。書皮上一行金色的字《魔法傷疤修復指南》微微反射著火光,一張香氣撲鼻的書籤露了出來。書籤上是一個戴著治療師帽子的女孩頭像素描,看年齡不過十八歲。一個字跡娟秀的簽名在畫像下面:

波比·龐弗雷

這本書正是還在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做實習生的龐弗雷小姐借給阿不思的。這個留著褐色捲髮的年輕姑娘在上學期間就編造了很多借口來找她的變形課教師借閱圖書,要麼就是把自己的書借給阿不思看。很快阿不思發現龐弗雷小姐對魔咒傷害的治療很有天賦,甚至給她寫了一封推薦信給聖芒戈的魔咒傷害科。

「將來我想回到霍格沃茨,在校醫院工作。」

去年阿不思親自送龐弗雷小姐坐上離校的特快列車時,小姑娘滿懷深情地說。

「好啊,等你在聖芒戈實習期滿,我想校長很歡迎你回到霍格沃茨。凱特爾伯恩教授和他的動物們每天都要弄出一點事故,校醫院確實忙不過來。」阿不思微微一笑,那瞬間的光華就像春回大地。

「霍格沃茨就像我們的家。」龐弗雷小姐的眼睛閃閃發亮,倒映出藍天白雲的剪影。她的臉爬滿了紅緋,「尤其是有你在的時候……」

這時,火車的汽笛響了。

「阿不思!給我寫信!」龐弗雷小姐從火車窗口向站台上的紅髮男子揮著手,「我想知道你辦公室魚缸里的金魚養得好不好!」

……

阿不思望著漸行漸遠的火車,嘆了口氣。可憐的姑娘,他心想,但願你在聖芒戈能找個更好的人,別把心思浪費在……

我的身上。

自打幾小時前阿不思背上的傷疤開始痛起來以後,他就懷著鬼胎,偷偷摸摸去校醫院很多次弄了些魔法舒痕膠以及治療燒傷的藥劑想緩解他的痛苦,可是並沒有多少效果。直到第一次疼痛過去好幾個小時後,那條發光的豎線形疤痕才漸漸恢復成往常明亮的銀粉色,而那痛感也漸漸消散不見了。

《魔法傷疤修復指南》阿不思幾乎都要背下來了,但其中的魔咒基本都是針對常見魔法病痛,然而這些治療魔咒對十年前格林德沃留給自己的這道傷痕卻一點辦法也沒有。既不能把已經刻進骨髓的黑魔法榨出來,也不能讓疤痕消減一星半點。

一想到格林德沃,阿不思就感到痛苦。整整十年了,這傢伙仍舊像一場噩夢一樣揮之不去。每當阿不思檢查魔法舒痕膠有沒有一點效果的時候,都會十分泄氣地看到鏡子里那個頑固的烙印仍舊在那裡。

這讓他不禁想到格林德沃曾經對自己說過的那句話:

「你早晚會來親自找我……阿不思……我等著你……」

難道非要自己去找格林德沃親自動手把這烙印去掉么?阿不思毫不懷疑自己很可能有去無回。

七年前他和格林德沃有過一次短暫相遇,本來那是一個絕好的把這惡棍扔進監獄的機會。可是自己為什麼當時偏偏沒有這麼做呢?自打那次船上械鬥以後,阿不思常常思考這個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僅僅痛打了對方一頓自己就消了氣么?這混蛋簡直是毀掉自己一生的幸福啊!更別提阿利安娜……

一想到阿利安娜,阿不思又是一陣糾結的痛苦。他隱隱約約明白格林德沃掌握著那個真相,可自己從來都無法面對這一切。在他回想格林德沃帶給自己的一切傷害的間隙,阿不思也會想起那些他們兩個人幸福的兩個月的甜蜜時光,那些驚心動魄的歷險,那些山盟海誓的情信以及他們熾熱的愛情。

然而這些本該美好的回憶,卻像鈍刀子一樣慢慢割裂阿不思的心。他想到那個金髮的少年把他幾次從險境中救出(像AD這樣善良的人是想不起就是GG本人把他陷入險境的),他甚至常常想起他們在帷幔彼岸的時間之海上幾乎被凍住的瞬間自己曾喊出他愛蓋勒特,也不知道對方究竟有沒有聽見。

睡著的阿不思腿上還有一封現任魔法部部長赫克托·福利的信。這個昔日的傲羅司長因為戰功卓著,對工作熱情洋溢的態度贏得了同僚的好感從而問鼎部長的寶座。這些年中,阿不思秘密地在傲羅夜行客的戰役中執行各種艱巨的任務,每一次完成得都十分出色。以至於福利對他是越來越喜愛,把阿不思視為最得力的幹將之一。而現在阿不思在夜行客中的權力已經可以獨自指揮十二個傲羅聽自己差遣,儼然是這支特工隊的高級督察了。

這時的阿不思在霍格沃茨也已經成了最受歡迎的教師,很多人預言他將來會成為下一任格蘭芬多的院長,而且謠傳阿不思甚至有可能在迪佩特校長退休後直接升職為校長的說法是愈演愈烈,完全不顧當事人只是個二十八歲的年輕小夥子,他甚至在教師隊伍里都差不多是最年輕的。

就是這樣一個眾人眼裡的男神,卻從來沒見他交過女友!

霍格沃茨校董事會曾經專門開會討論要不要取消貓頭鷹在學生早餐時間送郵件的老傳統,因為每天早晨變形課教師的座位上都擠滿了送情書的貓頭鷹,攪得其他教師的餐盤裡都是貓頭鷹的羽毛。而且最近還收到一些吼叫信,尤其是一個叫穆麗爾·普威特的忠誠的鄧布利多的崇拜者寄來的恐嚇信在學校禮堂炸響,揚言阿不思要是再拒絕她的求婚,穆麗爾就要在霍格沃茨的溫室大棚里縱火。害得校方不得不派出一隊盔甲兵在溫室附近巡邏來保證安全。

甚至還有更離譜的事情。

一個名叫萊克莉絲·布萊克(詳見布萊克家譜)的畢業於斯萊特林的女孩,竟然公開在《預言家日報》登報說如果鄧布利多再拒絕和她約會,那麼這位名門閨秀就要公開和鄧布利多的照片結婚!

這則新聞轟動了霍格沃茨,立刻有學生提出這件事應該記載在霍格沃茨傳奇的官方史料中。然而阿不思卻開始不受男生歡迎,曾經有幾個嫉恨得不得了的男生夥同皮皮鬼在阿不思前往變形課教室的必經之路上設置了一個塞滿糞蛋的陷阱,結果罩著泡頭咒的阿不思經過的時候非但一眼看破了機關,還把肇事者之一的皮皮鬼丟進了陷阱。在這搗蛋鬼享受了一堆糞蛋襲擊之後,從此鄧布利多成為皮皮鬼唯一不敢與之作對的教師。

表面上阿不思和顏悅色,無論是學校的師生還是夜行客中的傲羅同僚,都認為阿不思是一個品味很高,滿身洋溢著令人愉悅的正能量的好人。只是沒有人知道他心中的苦悶,比如眼下放在腿上的福利的來信:

阿不思——

如你所知,歐洲是越來越不太平了。美國那邊也是一團糟。英國現在經濟凋敝,綏靖政策的推行讓英國魔法部一直想置身事外。可是依我看,這戰火早晚會燒到本土上來。

德國和義大利一直在擴張軍備,而英國的麻瓜們卻一直把這視為阻礙經濟恢復的障礙。最近歐洲的一些魔法部傲羅們發現一夥或者多伙行蹤飄忽不定的黑巫師團體在麻瓜社會走私軍火,而那些麻瓜武器上明顯帶有非法的魔咒痕迹。

據說這些黑巫師魔法很厲害,很多人懷疑有肅清者參與其中。他們賣給麻瓜的武器殺傷力驚人,眼下所有人都覺得戰爭迫在眉睫,這些走私行為無疑會帶來巨大的隱患。

更加不可思議的是,這些黑巫師們很難被逮到,他們國籍複雜,但似乎又都屬於同一個團體。即便走運抓住其中幾個,他們竟然也供不出什麼同夥的名單來。

很奇怪,他們的代號全是鳥類的名字,而他們的真實身份卻沒人摸得清。甚至很有可能就是白天在魔法部衣冠楚楚的官員,而晚上就成了戴上兜帽的走私軍火的嫌犯。畢竟,很少有人能抵擋金錢的誘惑,而這些被施了黑魔法的麻瓜武器價格高昂,甚至比毒品的利潤更大。偶爾被繳獲的武器被傲羅拿去拆卸,卻無法解開其中的魔法秘密。

不難看出,這些武器的製造商是法力強大的黑巫師,但那些如出一轍的手法看上去怎麼都覺得是出自同一個人或者同一伙人之手。而這些武器太可怕,這些黑巫師沒有任何安全許可證就肆意倒賣,如果落入恐怖分子之手那麼造成的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呢,有我在當部長的一天,這些勞什子就別想越過英吉利海峽。坐在英倫三島上看著歐洲巫師們焦頭爛額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赫克托·福利

對於福利的作壁上觀精神,阿不思不置可否。他甚至懷疑自己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這些黑巫師團體的幕後主使者是誰,福利永遠不會知道,自己最得力的幹將鄧布利多曾經差點成為這些倒賣軍火的黑巫師其中一員。

與此同時,阿不思也能想到夜梟們是魚龍混雜,畢竟,任何人都需要錢。尤其是眼下全世界經濟凋敝,失業人口激增,促使無論是巫師還是麻瓜都在想方設法得掙錢養家糊口。在極端情況下,違法犯罪的幾率在不斷上升。這戰火恐怕早晚要燒到英國來。眼下世界格局風雲變幻,看來夜行客們的任務會越來越艱巨了。

阿不思終於睜開眼睛,他從躺椅上站起,把信件放好。他有種感覺,背上的傷疤異常和歐洲走私黑魔法軍火的事情有些關聯。

蓋勒特……你是不是找到至尊魔杖了?

一九三七年八月

「先生,您剛才說什麼?」阿不思有些懷疑地看著校長。

「正如我剛才所說的,阿不思。這個可憐的孩子父母似乎都去世了,現在他住在倫敦的一家麻瓜孤兒院里。鑒於對寶貴的魔法血統的珍惜,霍格沃茨只能委派一位教師把這可憐的孤兒接到霍格沃茨來上學。

他的名字早已登記在冊,雖然他沒有家長能送他來此。我覺得你一直對孩子們最有親和力,所以大家都希望你能跑個腿兒,讓這個霍格沃茨的新生別錯過了九月一日的特快列車。」一臉疲憊的阿芒多·迪佩特說,同時把一張羊皮紙卡片遞給阿不思。

「上面有地址和學生的名字,這裡還有一口袋助學金。估計這孩子也沒有上學的錢。」

阿不思伸手接過卡片,同時把他長長的赤褐色馬尾辮子甩到腦後。卡片上簡單的兩行字母:

湯姆·馬沃羅·里德爾 Tom Marvolo Riddle

倫敦沃爾孤兒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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