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信:流亡十年,歸期何在?

他信·西那瓦(Thaksin Shinawatra),一個當代泰國華裔的傳奇,歷經四代人的艱苦奮鬥,「泰版肯尼迪家族」的夢想成真者。我們先來看看這位泰國歷史上唯一坐滿4年任期,並獲得連任的前總理及前看守內閣總理的簡歷,一窺他輝煌的前半生:

他信,1949年出生於泰國清邁,第四代華裔,祖籍廣東梅州。1969年20歲時考入曼谷警官學校,1973年本科畢業,並考入美國東肯塔基大學攻讀犯罪學。獲得刑事司法碩士學位後,繼續就讀休斯頓州立大學並獲得該專業博士學位。取得博士學位後回到泰國從事司法工作,幾年後,他信棄警從商,創辦公司,並在1990年成功上市。他信的電信王國幾乎壟斷泰國的衛星電視天線及移動通信業務。1994年,他信45歲就任泰國外交部長時,他已是泰國首富,並在隨後的三年里就任泰國副總理。1998年,他信組建泰愛泰黨並任黨主席。2001年,泰愛泰黨在大選中獲勝,他信就任泰國第23任總理,那年,他52歲。

從這份相當耀眼的簡歷里,我們看到他信是一個知識型實幹型的領導者,擁有司法學博士學位,從商業底層做起,並獲得成功;然後從政,從泰國最重要的外交部長任上逐步走上最高領導崗位。這樣的領導者通常尊重知識,思想開放,懂經濟管理,曉民生疾苦,諳熟國際政治。儘管他信家族不可避免可能會有腐敗,但一個在1995年就進了美國《Fortune》全球500富豪排行榜里的人,會僅僅為了撈錢而從政嗎?每個男人都有權力慾望,都希望能夠通過自己的所作所為施展雄心抱負。相信中國儒家「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情懷,他信一定知道並深深地記在了心裡,終於有一天實現了這個平常人只說到第四個字的理想。

他信生於1949年7月26日出生,據其身世推斷,時辰暫定為甲辰,八字如下:

乾造:己 辛 丁 甲(子丑空)

丑 未 巳 辰

大運:庚午  己巳  戊辰  丁卯  丙寅  乙丑  甲子  癸亥

6歲 16歲 26歲 36歲 46歲 56歲 66歲 76歲

始於:1955 1965 1975 1985 1995 2005 2015 2025

甲:八字原局

丁火未月生,火土炎燥,喜金泄水潤,宜木梳土。《窮通寶鑒》曰:「未月火土皆得月令,若土神過重則使火晦,若見庚辛之金時,則可泄旺土之氣,金顯則為貴命,金氣深藏亦為小富之命。」他信月透辛金,年支為金庫,日坐巳火藏庚金,雖然火土氣盛,但是年得丑土,時有辰庫,兩個帶金水濕氣的土庫相拱,火土生旺而金具足,甲木梳土開山亦有功,寒暖濕燥配合得宜,其人性情略顯激進而知進退,凜冽之中還能控制。

丁火見辛金為偏財,有厚土則是食傷。食傷生財,富貴天來。

丁火遇甲是正印——崇高之信念,更宜壬癸官殺來配合,以顯丁火引導光明的價值,更兼消解炎燥的弊病。

乙:行運流年

16歲前行金火運,聰明、勤快、好動,打小就對金錢、買賣感興趣。

16歲至36歲土火運,食傷泄秀,聰明才華得以充分展現,學業優異。食傷有嚴肅、檢查別人的特徵,故從警官學校以全校第一的成績畢業,後又赴美攻讀犯罪學,先後獲得刑事司法碩士和博士學位。

36歲至56歲火木運,食神生財格,配以比劫輔佐生食傷,正是創業求財的大好時運。此運中晉陞為泰國首富。也是在此運的寅運中,他信命運發生轉機,由商而仕,併當選為泰國第23任總理,登上人生的第一個巔峰。

56歲至66歲乙丑運,梟神透,丟官罷職,遭遇囹圄之災,迫不得已流亡海外;金庫沖合,億萬家財,大部分被沒收(2010年26日,泰國最高法院裁決沒收他信及其家族成員463.73億泰銖(約合14億美元)資產,他信家族資產總計760億泰銖(約合23億美元))。

66歲之後水木運,殺印相生,一生功業,終有公允之定論;蟄伏10年,苦心孤詣,鴻圖霸業或功成。

他信重要流年:

1969己酉年(己巳運),考入曼谷警官學校。

1973癸丑年(己巳運),赴美求學,獲碩士和博士學位。

1982壬戌年(戊辰運),創辦西那瓦電腦服務與投資公司。

1990庚午年(丁卯運),公司上市,90年代中期,成為泰國首富。

2001辛巳年(丙寅運),當選泰國第23任總理。

2006丙戌年(乙丑運),由於泰國軍方政變,被迫下台,逃亡海外。

他信最重要的流年,都與火和金有關係,而且地支土庫的作用也都參與其中。當選泰國總理,是在丙寅運的辛巳年;丟官罷相是在乙丑運的丙戌年。早年求學的己巳運中,考上警官學校和出國留學,都是在巳酉丑三合的年份。經商求財的運中,辰戌沖而創業,木火具旺集斂巨財,而成一國首富。

丙:君本商賈,緣何出仕?

他信出生在泰國北部清邁的一個商人家庭,他是這個發源自中國廣東省梅州,祖上姓丘的華裔家族的第四代。他信的父親經營絲綢業,是一位成功的實業家和商人,因在生產上大膽引進先進生產技術而暴富。富二代的出身,使得他信從小就處在一個相對優越的生活環境以及商人思維的氛圍中。

年為父母宮,他信年干己土,坐父位,圍繞己土可以看出他信父親的特徵。一是己土生辛金,且自坐丑土金庫,那麼他信之父,是一位非常具有開拓精神的人,金為肅殺,表示雷厲風行,食神是解決問題的創意和辦法;二是土旺,且丑未沖,他信之父所從事的是競爭激烈的行當,但是由於他的獨家技術而脫穎而出,也因此引來爭鬥,互拆牆角;三是己土是丁火的食神,富二代出身的他信,靠著己土供給的衣祿,過著豐裕的生活,只是年逢空亡,食神帶來的物質享受會打折扣。

命理中,偏財代表父親。他信月乾的辛金,也表示他的父親。從辛金代表的父親角色來看,又有以下特徵:一、旺土生金,且都是辛金的梟神己土,那麼辛金周遭的環境以梟神為主要特徵。梟神的核心寓意是偏見、歧視和不公正的待遇。《紐約時報》曾報道,西那瓦家族一開始受到本地人的排斥,作為「外來人口」這樣的「待遇」肯定無法避免。由此可見,他信的父親是在一個相對艱險的環境中拼搏出來的,並為家族和後代打下了堅實的基業,因為;二、辛金坐未土財庫,其後又面對丁巳這個官殺之地。坐財庫,符合他信父親成功商人的本色,向官殺,則是商而優則仕的路徑選擇。他信父親在商業上成功之後,曾發起組織「獨立黨」,並多次高票當選清邁府議員和泰國下院議員。從實業走向政治,在代表他信父親的辛金來看,首先是源於尊嚴地位的需要(火生土,土生金),他已經不滿足於僅僅是一個成功的商人,其次是依靠政治身份與資源制比劫、護財星的需要(火克金,木生火)。從「虛」的一面說,商業上的成功,使其產生更崇高的追求,為社會盡更多的責任,所以選擇從政;從「實」的一面說,通過從政,利用政治權力更好地維繫其商業利益,使商業的成功效益最大化、更加長久持續。

己土占父位,辛金代表父親。誕生在這樣一個蓬勃進取的移民家庭,他信八字里,代表早年的年月全是面對他的「父親」。他信之父,對他影響巨大。

首先是經商的影響。他信父親獨特的個性和勇於開創的精神,深深感染了年幼的他信。他信早年走財運,財代表活躍、膽量,自然是對靜坐書齋讀書學習不感興趣。父輩的榜樣就在那裡,而且父親雖然很忙,但對他信的言傳身教可能一點也不放鬆。

因為學生時代的他信,比其他同學都要忙。雖為長子,少年時代的他信在課餘時間,必須依靠打零工賺取零花錢。他信的同學皮亞蓬曾回憶,他信曾在他家的咖啡店裡打工,他們小時候經常一起上街頭叫賣雪糕。年少的他信不僅幫家裡打理生意,自己還開過一家電影院。

西那瓦家的這種家庭教育方式,不僅讓他信從小就佩服父輩們的辛勤勞作和刻苦經營,更使他學會了如何與平民階層打交道,從小在泰國社會底層摸爬打滾的經歷,讓他深諳這一階層的人民最需要的是什麼。土是接地氣,財是靈活變通。早年的「土」、「財」經歷,為日後他信短短十數年間崛起為泰國首富打下了伏筆。

其次是從政的影響。他信父親經商之餘的從政履歷,他信從小便耳濡目染,一個「不同凡響」的理想逐漸萌生於這個外來族裔的心中。7、8歲時,他信和他的小夥伴在清邁府的一個寺廟玩耍,一名僧人問他們長大後想做什麼,他信答:「我長大後想當總理。」他信的小學老師巴碩回憶,一次他信問他「有沒有專修當總理的學校?」2001年,這個在7、8歲就立志要當總理的華裔少年,首次踏上了泰國政壇的頂點。

總之,他信這盞丁火,深受其父己土、辛金的深遠影響。既有己土的務實、篤定,也有辛金的利落、靈活。己土辛金二者組合的創新突破與堅韌執著,更是對他信日後的成功產生了不可或缺的影響。他信曾說,父親不願止步的精神對他一生的影響很大。用俗常的語言表述,他信從父輩那裡繼承的最大財富就是奮鬥、創新和拼搏的精神。

八字中年月代表早年和青年,按照他信年月土金毓秀的格局,他當是一億萬富翁。1990年,他信與家族成員創立的「西那瓦公司」上市,幾年後便基本壟斷了泰國的電視衛星天線和行動電話行業,使他很快成為電信巨頭,並以10億美元的身價成為泰國首富,是當時《財富》雜誌評選全球最富有的500人中唯一的泰國人。木為風,為信息,火代表文明。他信走木火大運,正是其成為泰國電信巨頭的時期,木火組合的通訊網路意象非常明顯,無怪乎他在此行業披荊斬棘,短短時間內就積累了巨額財富。正是「時來天地皆同力」。

不過他信的甲辰時,卻使得他的八字另有乾坤。先財後印,本是吉利的配合。所謂倉稟實而知禮節,物質豐盈之後,又發展了精神追求。甲木正印,就是丁火的正信正念。辰土水庫,就是丁火降燥靜止的歸宿。而這一切,需要水德的滋養。水,是丁火的官殺,是他信的政治權力理想或者慾望。

有了錢之後,他信選擇了他父親走過的「商而優則仕」的道路。他先後在幾屆政府中出任部長,1995年在班漢政府中出任副總理,1997年在差瓦立政府中再度任副總理。1998年他信創立了泰愛泰黨,以鞏固其政壇根基。在2001年1月的大選中,泰愛泰黨取得了他信自己都始料未及的大勝。同年2月9日,他信當選為泰國第23任總理,成為泰國史上第一位任期滿四年的民選總理,第一位成功連任的總理,也是第一位實現一黨執政的總理。

丁: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對政治與權力的渴望與追求,是他信父子的宿命。這宿命,在他信的四柱中昭然若揭。如果他信的故事在2006年9月19日前,戛然而止,那麼他信的傳奇也堪稱完美。經過四代人的拼搏奮鬥,華裔移民的後代終於登上泰國政壇的頂峰,而且取得了他的22名前任都不曾完成的兩大成就:第一個做滿四年任期的總理,第一個通過選舉連任的總理。然而,物極必反,頂峰過後就是深淵。成敗轉瞬間,成敗所系本為一體。丙寅大運,丙戌流年,「運去英雄不自由」。

?商人本性之殤

他信政治上的成功,與其商業上的成功息息相關。首先,他信商業上的巨大成功,為他的政治活動,奠定了雄厚的物質基礎。他信曾說在他看來他個人資產的積累只是從政所必需的物質準備;其次,他信成功的商場經驗,被他複製到政治活動當中,成功CEO的霹靂手段運用到東方文化圈背景下的官僚體制之中,其立竿見影的效應不難想見。所以,他信認為傳統的泰國政治模式無法解決泰國的問題,而他曾聲稱自己的目標就是「清潔泰國政治」。

在一個講究效率與解決實際問題的強勢CEO總理治下,國家的面貌肯定會隨之發生明顯變化。他信出任總理期間,泰國經濟保持穩步增長;在禁毒、消除貧困、泰南問題、窮人看病等方面,他信政績斐然。有人稱他是泰國政壇上難得的領袖人物。他信在經濟上的作為,更令人印象深刻。自2001年他信上台後,泰國一躍成為東南亞地區經濟增長最快的國家,上台第一年,泰國GDP就增長了5.2%。泰國股市在2003年初已上漲67%,城市房地產達到了1997年亞洲金融危機後不曾出現過的繁榮程度。

他信沒有一般政客的官僚作風,他雷厲風行,辦事果斷有魄力,工作務實高效。他主張進取性靈活外交、致力於區域合作,大大提升了泰國的國際地位和形象。2005年的連任選舉中,他信在全部500個議席中得到了377個,成為在泰國下院選舉史中首次個人得到超半數的支持。他信以高票通過選舉,獲得連任。

萬有陰陽,他信在總理任上CEO式的治國方略和在經濟上的大力作為,也成為他被政敵攻擊的軟肋,或者是暴露他信商人本性的馬腳。他信多年的商業經歷,使得他繼續用管理企業的習慣來管理政府,導致工作作風強勢張揚,經常不經討論,自己就做決定,並打壓了內務部等以前的強力部門;他信的大力治理腐敗,使得很多以往靠給小費就能辦的事不再容易辦,以往塞個紅包分分鐘解決的事,現在都要公事公辦拖很久。雖然在他信執政期間,透明國際統計泰國清廉指數從2001年的3.2升至2005年的3.8,部分行政效率也有很大提高,但這些都顯然得罪了一堆人人,如官僚階層,知識分子和城市小資產階級等。

政壇畢竟不同於商場,商場上行之有效的方式和經驗,不一定全部都適用於政治的場域。他信上台後的一系列大刀闊斧的「肅清泰國政治」的舉措,雖功效有目共睹,卻也不可避免地侵損到了傳統官僚階層的利益。尤其,他信的一些所作所為可能威脅到泰國皇室的無上威嚴,這可是傷及到泰國國之根本的大事。權力核心,統治上層,豈能容得了他信?

他信在想辦法幫老百姓掙錢的過程中,利用手中權力,大力發展自家產業,自己也大發其財。當官發財兩不誤,遲早要出問題。這很快得罪了上層階級里的大資本家們。從已有的報道資料看,他信和他妹妹英拉,都被指責犯有貪污腐敗的罪行。對於商人背景的他信家族,要在唾手可得的可圖之利中收手,確實不容易。而且,畢竟他信財格立命,交易與生意是刻在骨子裡的意識,而如何在追求從政信念中,弱化並轉化這種商人氣息,是他信一族還需好好修鍊的一門功夫。

?紅衫軍的悖論

「紅衫軍」,因為他們行動時穿著紅色襯衣以示識別,泰國紅衫軍主要代表泰國的農民和下層民眾的利益。紅衫軍是他信的紅巾軍,只是他信不去做朱重八,只學霍梅尼搞遙控,對抗詩林通公主親自祝福過的黃衫軍們。黃衫軍的黃色T恤,在胸口綉著大大的王室Logo,顯然是保皇派。黃衫軍代表的是城市精英與法官和軍方的利益。

他信當年以富豪身份當選總理,卻能出台大量大力改善底層老百姓民生,限制中上階層商業人士的政策,以農村包圍城市的指導思想掀起了了泰國的改革風暴。他信贏得了大多數,卻也得罪了關鍵的少數。雖然在泰國廣大的農村地區,有著一口與曼谷城市精英階層截然不同的北方口音的他信,獲得高達70%的支持率,但是城市裡的中產階級、官僚階層、軍方和皇室因他信而利益受損。

他信推行的平民政策,令窮人受益最多。但是卻因此得罪了泰國幾乎所有中上層人士,這些人居住在城市,手握資金、輿論和軍隊,他信縱有三頭六臂,到此也是命數所歸,難逃此難,任何法寶也無法擋住天劫,能保得元神不散,真靈猶存,已是萬幸。而為力挺他信,東北農村地區的窮人追隨者與曼谷城市精英之間也發生了嚴重對峙,更是激起了官僚機構的強烈反應。

紅黃爭鬥的世相,對應到他信八字里,就是財印相戰而乏官來疏通化解的結果。財眾,且藏於土庫之中,是為底層民眾,人數眾多;印,是他信憑藉強大自身的階層,是高高在上,與民眾悖離的中上層人士。他信走乙木梟神運時,正是兩派鬥爭肇始並走向白熱化之時。

?泰國政體之困

泰國的政治形態比較混亂複雜,皇權和民主政府糾纏在一起,幾乎是世界上唯一個能對政府發號施令的王室。泰王對世俗政權有很大的掌控能力,所以泰王一聲令下,軍隊開了進來,他信趕忙跑到紅牛老總在中國的華堂高爾夫俱樂部里住了半年多。

泰王瑪九世普密蓬國王在位近70年,是當今世界上在位時間最長,也是權威最高的君主。泰國民眾在大街上見到泰王畫像,很多人會主動脫帽鞠躬。2015年,美國《Forbes》排名,泰國國王普密蓬·阿杜德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君王,其個人財產約225.86億歐元。他已經歷過20次軍事政變、30多任總理和50多屆內閣。

普密蓬1927年出生於美國馬薩諸塞州的波士頓,6歲時隨母移居瑞士洛桑,系統學習了法語、英語、拉丁語和德語。1945年,18歲的普密蓬回到泰國,次年即位登基,為拉瑪九世。二戰後,由於擔心民主化後選舉上台的政權是當時在全世界有廣泛號召力的赤色逆賊,美國便將泰國看作是阻止共產主義的堡壘,在此後的40多年裡,一直扶持泰國君主制。

泰國政壇這個舞台,重點對應就是他信八字的辛未一柱,轉換來看就是他信丁火之外的七個字的組合。辛金偏財,複雜多變,難以捉摸;未土,辛金衰地,交織著陷阱和機遇,朋友與敵人。他信既受惠於這個舞台,從而得以經商成巨賈,從政做總理;也受制於這個舞台,因為登上從政的巔峰之後,他信發現,終極boss其實是泰王,就是他八字里若隱若現的至陰癸水。政局上的任何一點異動,莫不操控於無所不在的皇權。陰陽相反相成,容不得你,他信必遭劫難。

1927年12月5日出生的泰王,八字日主正是癸水(丁卯/辛亥/癸酉/戊午)!2016年開始走壬寅大運,對於右眼失明,從而佐證八字丁火至為關鍵的泰王,走壬寅大運,丁壬相合,又是八字五行力量逆轉的階段。這會是他信的轉機嗎?

戊:劫波渡盡,重振山河?

他信,梅州後裔,本朝同齡人,2005年穿著花襯衫,解開領口兩個扣子,一臉笑嘻嘻的到中國來祭祖,看上去像個客家的小混混,其實是衣錦還鄉。2014年他信又攜其妹,剛被彈劾解除總理職務的英拉,再度回鄉祭祖。近百年前,其曾祖秉承混江龍李俊衣缽,去國爭命,遠赴暹羅,家族拼搏至今,如今曾孫以一國之君的身份回鄉拜祭,得意之色溢於言表。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他信把這個信條帶進了泰國的政治生態之中,適逢泰王年老體衰,王室後繼無人,蠢蠢異動之象怎能不引起警覺?儘管有廣大底層民眾支持,但是他信還是低估了泰王和上層社會及中產階級的能量。泰國的政治並非紅黃相鬥這麼簡單,街頭流血運動的背後盤根錯節、複雜難解,真實情況與檯面上看到的往往風馬牛不相及。

?民主掩映下的族群分裂

他信執政5年多的政績基本上讚揚大大多於詬病,經濟復甦,社會安寧穩定,全國上下風氣為之一新。但是,除了曼谷之外,散居在農村中的泰國農民,似乎與繁榮的自由經濟脫節,長期貧困,只能通過子女賣淫等方式來紓緩,造成亞洲最大的賣春市場之一,以及泰國嚴重的社會分裂。這一分裂逐漸演變成為城市中產階級與農村貧民的對立和衝突,而這一衝突的嚴重程度,恰恰暴露了泰國現有民主政治的有限性,已經無法容納或者滿足社會各階層、各群體的利益表達。這種深層次的國家族群分裂,既是一國可能分崩離析的憂患,也是他信這樣雄心勃勃之人的天賜良機。

他信任內的一系列作為,除了上述的內容,還有諸如縮減軍費開支,插手軍隊人事任命,企圖和軍隊里的各位大佬扳手腕;傳聞他信與口碑極差的太子殿下往來甚密,而且還打算創立真正的共和國,廢除君主制等等。都使得他信在與由軍人、貴族、大資本家構成的上層統治階級徹底決裂的道路越走越遠。

?暗夜明燈待時而亮

泰國王室早已是強弩之末,體無完膚,搖搖欲墜,「九世而竭」的傳言早在民間流傳。拉瑪九世百年之後,無論誰即位,王室權威的下降甚至墜落都已不可避免。況且王室後繼無人,大公主當年非要嫁美國人,泰王力阻未果,據說曾經說,如果她非要嫁外國人可以嫁中國人,不需取消王位繼承權,但是大姐倔強,泰王無奈只得任她去嫁,只是將其打入九曲黃河陣,消了胸中五氣,削去頂上三花,從此做了凡人;老二詩林通,在中國生活,琴棋書畫無所不能,能用毛筆寫自己做的律詩……只是一生未嫁,但在老百姓心中威望最高,如果她能繼承王位,算是可喜可賀,只是她也61歲,年紀也不小了,而且如果由她繼承大統,還得修改憲法……三公主平平常常;泰王太子,一生負盡惡名,吸毒、亂交、艾滋、暴斃……所有新聞都圍繞著他,很明顯,大家都嫌他命長……

2015年,泰國警方先是撤銷了流亡10年的他信的警銜,緊隨其後,泰國軍方借故他信說錯話,對他發出逮捕令。軍、警幾乎同時做出的不同尋常的舉動,一方面暗示泰國軍、警與他信的徹底決裂,另一方面,可能更多暗示統治階層的心虛或者泰王身體狀況的不妙。泰王一夕駕鶴西去,泰國階層撕裂之痛,必定會引起社會的動蕩。或許到那時,不是他信主動回國的問題,而是他的黃巾軍如何請得他披上黃袍的問題。說白了,真到滄海橫流之際,泰國人民,必定會恭迎他們的這位鐵腕英雄來收拾舊山河。

歷經這些劫難,相信他信在政治上會更加成熟,也會反思自己曾經自以為是的「管理國家的風格像一個企業的CEO」,「雖然管理政府要比經營公司難得多,但是沒有任何事情是你的雙手和智慧辦不到的,只要你真想去做」,但是政治不是僅憑自己的雙手和智慧就可以搞好的。他信一直信奉他從警察學校里學到的一句話:「寧死也不要像失敗者一樣苟活」。他信,將會以什麼方式,一雪流亡十年的恥辱?像一個成功者驕傲地活,這一天,從他信甲子運丙申年算起,應該不會太遠了。這一天來臨之後,以務實、進取、創新為鮮明特徵的他信,或許會對本朝一帶一路的宏大構想發揮獨特作用。

十年前,他信即將流亡之際,他向支持者說的:「我願意當蠟燭,燃盡自己,照亮人間,流淚並非好事。我雖離去,但仍將繼續為民服務,以對得起投泰愛泰黨票的1600多萬選民。」自比蠟燭,難道他信也知道自己是——很多中國開國之君也都是的——丁火日主嗎?

原文寫於乙未·辛巳·丁酉·辛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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