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思極恐!中國居然有這麼多沒修復的「毒地」

4月17日,央視一則名為「不該建的學校」的新聞,向全國人民揭開了駭人聽聞的常州外國語學校「毒地」案。致癌物超標數萬倍,大批學生體檢異常,個別學生患癌。4月19日,常州外國語學校卻說,央視報道中存在對污染程度的誤讀,且不存在污染物導致白血病情況……無論怎樣,「毒地」事件已經引起了DT君的高度重視,決定好好做個調查。

學校距離污染地,直線距離不足100米

常州外國語學校新北校區北側地塊上曾存在過三家化工廠,最大的一家是江蘇常隆化工有限公司,另外兩家是長宇化工和華達化工。

DT君找來了學校附近的地圖。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校區和化工廠舊址僅一路之隔,直線距離不足百米。從學校內部,到污染區域腹地,也只有不足500米的距離。

最終這些數字轉換成了學生體檢後的另一組數字:「甲狀腺結節」262例、「淋巴腫大或結節」194例、「血液其他指標異常」90例,個別學生患淋巴癌。觸目驚心。

「毒地」不是第一次害人

雖然學校不是直接建在了「毒地」之上,但污染物和學生患病之間的聯繫卻排除不了。也正是因為這個事情,DT君開始注意到了中國「毒地」的問題。

「毒地」,在歐美地區有另一個名稱:棕色地塊,也就是未經修復的污染場地。如果污染物得不到治理,法律是不允許再開發這些場地的。20世紀80年代以來,世界上許多國家特別是發達國家均制定並開展了污染土壤治理與修復計劃,形成了新興的土壤修復行業。

「毒地」在中國的產生可以追溯到50多年前甚至更早時期的一些高污染企業建設。隨著城市擴張,土地逐步被重新利用,但老企業大多缺少環保設施,遺留的土地污染狀況十分嚴重,導致近幾年此類事件層出不窮:

  • 2014年,工人在武漢一處工地在施工時發現刺鼻氣味,隨後身感不適,直至有人倒地,才發現氣體有毒。調查結論是,該地原為武漢市農藥廠,土地存在嚴重的化學污染。

  • 同年,蘇州古城區邊緣,面積約40萬平方米的地塊被發現存在大量殘留的化學物質。後經證實,此地原為蘇州化工廠,附近居民長期與惡臭相伴。

  • 2010年,武漢「長江明珠」小區業主發現,自己房子的土地居然曾被污染過近60年的「毒地」,前身是武漢久安製藥廠、武漢市長江化工廠。地塊上多年生產氟化工產品和電鍍添加劑,大多具有毒性或劇毒。

中國「毒地」究竟有多少?

環保部2014年對全國土壤環境做過一個調查,結果顯示:全國土壤有16.1%污染超標。其中檢測到輕微、輕度、中度和重度污染的點位比例分別為11.2%、2.3%、1.5%和1.1%。

如果按照土地利用類型來分,則情況是這樣的:

調查結束後,環保部對於全國土地污染狀況用四個字做了總結:不容樂觀。尤其是耕地土壤環境質量和工業對土地的污染方面,亟待修復。

那些致命的污染物……

央視拿到的一份「項目影響環境報告」當中顯示,常州這次事件牽涉到的這片地塊的土壤和地下水污染,以氯苯、四氯化碳等有機污染物為主,萘、茚並芘等多環芳烴以及汞、鉛、鎘等重金屬污染物普遍超標嚴重,其中污染最重的是氯苯,它在地下水和土壤中的濃度超標達94799倍和78899倍,四氯化碳濃度超標也有22699倍。

這些都屬於工業污染物。而在上述環保部提供的調查公報中,工業污染是重中之重。

調查顯示,其中涉及的690家重污染企業用地周邊5846個土壤檢測點位中,超標點位達到36.3%;146家工業園區的2523個土壤點位中,超標點位佔29.4%;81塊工業廢棄地的775個土壤點位中,超標點位佔34.9%。遠超過全國污染土壤16.1%的佔比。

在全國所有受污染土地檢測點位當中,8種無機污染物點位超標率如下圖。其中,汞(水銀)、鉛(影響智力發育)、鎘(骨頭致畸)是對人體傷害極大的物質,這已經是眾所周知的常識。

而有機污染則主要為六六六、滴滴涕、多環芳烴3類污染物,其中六六六、滴滴涕都是曾經輝煌一時的殺蟲劑,後被禁用。多環芳烴則是重要的環境、食品污染物,具有致癌性。

本文參考報告:

環保部《全國土壤污染狀況調查公報》世界銀行《中國污染場地的修復與再開發的現狀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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