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是否受版權法保護？

2013年10月，法國最高法院對著名的Nancy上訴案維持了原判，奠定了香水不受版權法保護的法理。起始於2006年的這個案件，源於歐萊雅起訴另一家公司抄襲。歐萊雅旗下的蘭蔻剛推出了蘭蔻璀璨Lancome Trésor，它的競爭對手就推出了La Valeur。這個案子看似只涉及了香水，但其實還觸及到了產品以外更複雜的部分——商標和外包裝。

對於這樣的判決，當庭解釋說，當且僅當這種只可藉由感覺器官感知的成分（此案中是嗅覺）可被足夠精確地辨認時，才可享受版權法的保護。香水不僅凝結了調香師的智慧與靈感，更是時代技術訣竅的結晶。然而就因為它不易被精確判別，就被無情地划出了版權法的保護範圍。換句話說，由於香水的辨別太過於主觀，以至於它很難被明確的定義。

令人欣慰的是，這次法庭承認原則上版權版護法有可能在將來也會將香水列入保護範圍，而之前的判決中都幾乎沒有提到這一點。但這並沒有改變這個案件帶來的消極影響，因為要很精確地辨彆氣味並不容易。有人可能會在迪奧紫Dior Poison中聞出晚香玉的味道，另一個人可能會聞到葡萄，還有人會感覺出草莓的氣味。而且他們三個可能都是對的。（關於描述香水的方法問題已經爭論了很久，是用絕對精確的分析方法還是用專業調香師的經驗，一直沒有定論）

一些人可能會說缺少了版權法的保護可能會損害消費者的利益。在人們眼中，香水行業一直是「神秘」和「封閉」的代名詞，因為保護香水配方不被泄露的唯一方法就是永遠不將它公開，或者只在公司內部公開。但由於現代分析法已經可以解密任何香水配方了，這一方法已不再奏效。可能產品還沒投放到市場，它的小樣就已經被競爭對手分析完畢，調香師根據解密的配方就能輕易複製了。在以前，唯一複製香水的「利器」就是調香師的鼻子，也許這也是蒂埃里穆勒天使 Thierry Mugler Angel和香奈兒可可小姐Chanel Coco Mademoiselles能成為歷史上傳奇香水的原因之一吧。

現在我們所面臨的很可能是最糟糕的局面：各種相似的「爆款」充斥著市場，品牌和消費者之間缺乏真實可靠的溝通……我們不知道裝在香水瓶子里的是什麼，我們只能選擇相信，相信品牌的名聲，相信行業做出的「無毒無害」的承諾。儘管美國和歐洲政府對管理香水行業所施加的壓力日漸加劇，但這也引起了消費者的不滿，各種各樣的規章制度限制了香水傑作的誕生。

在聽到這個判決時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憤怒——怎麼能說香水不算是知識產物呢？但即使版權法會出面保護香水不受抄襲，我也很難相信它能改變這個行業目前的病狀，認定香水是知識產物會引發大量索賠案件，就像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一樣後果難以預測。

但另一方面，如果調香師有方法保護他的作品，那麼版權法就能發揮很大的作用。但我們目前離這種情形還太遙遠，因為現在的調香師對配方根本不享有所有權。現在配方還不受版權法保護，配方的所有權屬於調香師所在的香精公司。有時候配方會透漏給客戶公司，這就是一些品牌不用諮詢原作者就能對香水進行改版的原因。

但如果是獨立的調香師或某個品牌的內部調香師的話，情況就大不相同了。他們擁有香水配方的所有權，可以保護自己的作品，因此不需要遵守條條框框，秘密研發，但這些人只佔香水行業中很小的一部分。或許我們應該多聆聽他們的聲音。

這個話題可以說很久，你們對於香水版權的看法是怎樣的呢？

原文地址：香水是否受版權法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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