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免費大賺特賺，有人免費卻砸了自己的腳

馬克思在《資本論》中提到過商品到貨幣的轉化是「一次驚險的跳躍」，如果跳躍不成功，「摔壞的不是商品，而是商品持有者」。在免費遊戲盛行的今天，F2P+IAP已經成為成為開發商們主要的營收形式。看著免費遊戲賺得盆滿缽滿，收費遊戲的開發商不免有點點眼紅：「我們也想賺更多錢！」而對開發商來說，從收費到免費的跳躍，有人從中獲益，有人卻搬起免費砸了自己的腳。

《植物大戰殭屍》：賺錢才是硬道理

從賺錢的角度來說，最經典的事例莫過於《植物大戰殭屍》系列，遊戲第一作是一款收費遊戲，第二作則改成了免費遊戲，兩作共通的之處就是中國特供的難度和內購。第一代收費版剛上架的難度與國際原版保持一致，但某次更新後，遊戲忽然開啟了Hard模式，將長城版中和三倍殭屍聯通配套的內購項目一併移植。

而《植物大戰殭屍2》完成了從收費到免費的華麗轉身——不管是從媒體曝光度（包括正向和負向），還是收入方面，表現得都比前作要好。免費下載大大降低了門檻，可眾多慕名而來的玩家發現：遊戲已經開啟了高難度模式，除了去App Store的評論欄中抗議，玩家只能在「刷刷刷」和「通過購買道具輕鬆通關」兩者之中選擇。特供的難度、精心的設計，配合合理的內購定價，中文版《植物大戰殭屍2》賺了個盆滿缽滿。

有這樣的例子珠玉在前，無怪乎眾多收費榜上的遊戲躍躍欲試，想著來一次從收費到免費的信仰之越：「You jump! I jump!」「We believe in MONEY.」

前往免費榜：You jump! I jump!

《暖暖環遊世界》是最新的賺錢到手軟的例子。遊戲主打換裝旅行等要素，頗受女性玩家的歡迎。作為一個收費遊戲，它本身的設計和免費的GACHA遊戲並無二致：隨機扭蛋、體力設定、每日登錄一個都不少，6元的下載費只相當玩家購買了「環遊世界」的入場券。遊戲推出後迅速躥升到收費榜前列，表現頗為亮眼。上榜期間配合了各種的媒介宣傳——「國人製作的日系換裝遊戲」、「在日本App Store表現優異」、「曾經登上日本時尚雜誌」；並且從遊戲進度上來說，同期的iOS服比安卓服更新更多，讓一眾玩家對「暖暖」心生好奇。遊戲於7月10日改為免費下載，從這裡開始，排名一路飈紅，現在依然排在暢銷榜前列。

即使是在收費榜上價格較貴的遊戲跳到免費榜，也能再撈一筆。RPG《混沌與秩序Online》，原價是45元人民幣（6.99美元），最新的一次更新中，官方宣布遊戲開放免費下載。在此次更新前，遊戲在美國暢銷榜的排名是350到450上下，免費當日排名跌至850，此後遊戲排名慢慢爬升，現在已經排到美國暢銷榜150位。

更有例如《福爾摩斯：犯罪網路》這樣的遊戲：免費化的過程中不僅沒有漲價，還變相降價了。它在上架之初是一個價值30元無內購的遊戲，免費以後，玩家可以體驗前兩個案件，想要解鎖後面的內容必須通過內購——18元即可獲得全部內容，和原來的30元相比還是划算不少的。前提是，你能容忍中文版遊戲的粗糙翻譯。遊戲最新一次更新就是針對中文版遊戲做了一些翻譯上的修正，可我們還是能看到把「馬匹」打成「馬屁」的筆誤，增添了幾分遊戲之外的樂趣。

《罪惡之地》：「吾欲之免費，何如？」

實際上，擁有銀行卡和樂意在遊戲下載上花錢的人在用戶總數中還是少數，一個普通玩家在免費遊戲內購上的花費可能會遠遠超過下載收費遊戲的花費。收費下載構成了遊戲進一步佔領市場的絆腳石，想要賺更多的錢，就必須是「F2P+IAP」。比起由大型遊戲公司把持的免費榜來說，一個遊戲想要在收費榜出彩，只需要有一個良好的創意就有可能排到前十。所以不少遊戲就選擇了「先收費後免費」的方式：在收費榜上沖榜、吸引玩家注意，然後帶著積攢的人氣轉戰免費榜。

哪怕那些因收費遊戲起家的開發團隊，都對免費遊戲心生嚮往。《罪惡之地》的開發者就表示：「我們在付費的高端遊戲方面已經做到最好了，但這仍然無法和免費（F2P）遊戲相比。我們對免費遊戲非常感興趣，雖然目前我們還沒有確認接下來該怎麼做。」

儘管《罪惡之地》在收費榜上的各方面表現都已經很出色，但一個不能忽視的現狀是現在在蘋果商店付費榜排名前30名的遊戲所能掙到的錢越來越少。即使是《紀念碑谷》這樣在付費榜呼風喚雨的話題性作品，截止上月底的下載量才達到百萬大關，和《部落衝突》、《糖果粉碎傳奇》相比差得太遠。

跨平台躍遷……看起來不太樂觀

我們上面說到的都是移動平台上的跳躍，實際上還有「跨平台遊戲到免費榜」的躍遷路徑。《城堡風暴》就是其中之一。

《城堡風暴》（CastleStorm）是PC上一款質量頗高的塔防遊戲，遊戲混合了即時戰略資源管理、冷兵器肉搏等要素，並且還自定義建塔、選配兵種，大大增強了可玩性。開發商於今年5月初推出了這款遊戲的移動版《城堡風暴：自由攻城》（CastleStorm：Free to Siege），幾個月統計的數據只能用慘淡來形容：遊戲上架後一周，在美國App Store暢銷榜排名200上下，之後就開始大跳水。遊戲的平均用戶評分達到4.5，評論欄里一片叫好之聲，但依然改變不了它遊離在暢銷榜1400名以外、甚至無法統計到準確排名的事實。

比起冒冒失失地推出一個F2P遊戲跑馬圈地，《旗幟的傳說》（The Banner Saga）則要聰明得多，經過一次不算成功的嘗試，他們痛下決心：我們的移動版遊戲，絕對不會是F2P。

《旗幟的傳說》是Stoic Games的第一部作品，團隊成員由前任《星球大戰：舊共和國》開發者組成。遊戲最初在Steam平台上發布，售價19.99美元，IGN評分高達8.6，被玩家們評價為一款絕美的戰棋遊戲。遊戲PC版發售之前，他們就曾推出了一款移動平台上的RPG《旗幟的傳說：派系鬥爭》（The Banner Saga：Factions）讓玩家搶先體驗戰鬥機制，同時作為對F2P的一次試水。遊戲的戰鬥模式大獲好評，但內購項目的反響並不好，即使這些內購內容不會對遊戲的平衡性做出改動（比方說給角色換裝），玩家們還是覺得不開心。

玩家既然討厭內購要素，但為什麼「F2P+IAP」還能在應用商店中佔據主流位置呢？《旗幟的傳說》開發者認為這和玩家的消費習慣緊緊相關：「在多數人的生活中，他們認為掏出 4 美元購買一款遊戲十分不合邏輯。他們願意花費 600 美元入手 iPad，或是用 4 美元買一杯咖啡，但他們面對需付出 4 或 5 美元購入一款遊戲的情形時，便立即改變主意。對於這點，我個人也十分灰心。」截止到今天為止，關於《旗幟的傳說》移動版遊戲的消息還停留在七月初的：「今夏推出。」

就在今天，《噩夢戰隊》（The Nightmare Cooperative）——PC上的一款混合了「地牢冒險」和「小三傳奇」的操作方式的RPG遊戲，也在App Store上架了，從遊戲的宣傳視頻來看，操作已經做了針對移動設備的改進。這款收費遊戲在Steam上有著不錯的表現，作為一個移動遊戲，玩法也頗為不俗（售價：3.99美元，25人民幣）。不知道這款遊戲未來會不會也加入免費的滾滾東流呢？

結語

免費還是收費？對收費遊戲的開發者來說，這是個問題。更多的開發者會告訴你：「免費才是世界上最賺錢的東西。」根據App Annie的統計，2013年收入構成中，免費遊戲的內購佔到絕對優勢。就算《城堡風暴》移動版吃了癟，《旗幟的傳說》免費版的內購遭到玩家抨擊，可還是有諸如Gameloft、《暖暖》、《福爾摩斯》、《植物大戰殭屍2》這樣的成功案例——當然，這些成功案例例子都有一個共同點：大人氣。有了人氣的積累，搬起免費這塊石頭也更為輕鬆，在資本的跳躍之中也不會摔得很慘。對於中小開發團隊來說，早日在收費榜刷出人氣然後再「限免」，也不失為求生的明智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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