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2018年1月22日京都大學承認ips細胞研究所論文作假行為?


我是京大的。iPS不是一個實驗室,而是一堆實驗室。這種事情,可能是下面的人瞎搞,山中老師掛了個名字。他不可能這麼多文章一篇篇審過來確定數據真實性,但作為頭頭,這個鍋必須背。助教在日本本來就不是終身制的,但有8年時間可以慢慢囤論文,囤不出來,那是水平問題。錢的問題,這麼多經費還沒經費?!不過日本研究機構對產學研的合作,專利保護方面做得確實不如中美,這可能也是日本頂尖研究人員過的不如中美好的原因。還有京大最近幾年確實是浪,天天自由的學風,曠課留級不要太多太多。就是應該規定碩士一篇,博士三篇以上,不然年年來水比。


看完山中教授的道歉會了,說實話,感想就是山中教授真可憐。

日本天才研究學者,50歲就拿到諾貝爾獎,ips細胞研究的領軍人物。居然會因為經費不足,導致京都ips研究所的90%的教職研究員都是非正式僱傭。還要年年參加馬拉松,為了給自己領頭的ips研究所募集經費。

說到底,沒錢呀!山中教授自己的諾貝爾獎金都捐獻進去了。作為ips研究所,為了節約經費只能非正式僱傭研究員,在任期內沒有成果就只能走人。這次也是一個助教急於在期限內出成果把數學給改了。使得實驗成果偏向對自己有利的方向,發表了論文。結果其他實驗室用同樣的方法做了達不到這個效果,疑問問到京都大,京都大自己調查發現了這個問題。

山中教授到處求人,日本國家只給40億日元的資金,連正規研究員的僱傭都做不到。

就山中伸彌這個水平,在美國找個大手藥品公司合作開個研究室,幾億,幾十億美元的投資算個啥?

IPS研究所的網站上就貼著這個圖

乘這個機會山中教授乾脆辭職吧,就算去中國開個研究室能拿到的經費都絕對比日本給的多。日本藥丸,這不是我說的,日本人自己說的。

「こんなレベルの人たちの仕事が非正規なんて日本の滅亡ほんと近い」


更新,昨天我是凌晨5點在等飛機的時候寫的,肯定有不詳實之處,其實很多內容我根本沒寫或者我沒辦法寫。

說幾點有爭議的:這次造假問題確實很嚴重,京都大學在我心目中一直是日本科研聖地,論文造假這種事我總覺得只會和早稻田沾邊,京大的國際投稿居然也會造假真是我沒有想到的。

但是,這是個案,京都大學已經儘力了,犯錯的助教是基層研究員,串改了數據和配圖,這種事很難做到萬全防止。只能在懲戒上下功夫。但就是這樣明知道後果嚴重,也要這麼做,只能說,助教很可能是認為自己這是在科研路上最後一次機會了,時間到了沒有成果只有走人的命運。

說到中國科研環境還不如日本的,這個我承認。但中國有一點好,對頂尖級別的科研絕對不惜餘力的投入,這點我堅信。絕對不會讓一個諾貝爾獎學者淪落到要去各個地方募集資金做研究這種情況。

那些說經費不少的,做科研的都缺經費這我知道,但還堅持做科研就是因為相信一定會做出成果,對成果最大的肯定就應該是諾貝爾獎了。如果拿了諾貝爾獎的學者還缺經費,要到處去募集的,那請問這個國家的科研經費會缺到什麼地步?

另外多說幾句。

山中教授的科研經費緊張問題,其實一方面是國家投入少,還有一個方面,沒有業界的支持,換句話說:上面沒人。日本醫界長期是東大醫學和慶應醫學兩個學閥掌控,不找個教授投靠很難在醫學業界考研究出頭(自己家開醫院做實業的除外)。山中教授又是自己做研究,為了能讓研究持續下去換了很多學校,從大阪市立大學到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再回到大阪市立大學差點研究持續不下去,要不是奈良先端科技技術大學缺一個研究員的位置,山中教授都準備專業去當收入高的整形醫科了。在奈良成功拿到諾貝爾獎以後才有了京都大學給的位置。

所以山中教授在日本根基很淺,既不屬於醫學界學閥,也不屬於京都大學研究學閥,沒有山頭。而因為年紀輕輕就拿了諾貝爾獎就遭到了很多人嫉妒。2012年9月山中教授拿到諾貝爾獎以後2014年1月小保方就發表了造假的論文,而且小保方的造假有點嚇人,是屬於沒有根據的造假,幾乎是靠想像寫出的論文。指導老師之一笹井芳樹,是京都大學出身,幹細胞的研究者,和山中教授的經歷研究都很相似,年齡都差不多。

結果笹井芳樹為此自殺,死者為大,多餘和沒有什麼根據的就不說了。只能希望山中教授別被逼到那個份上。辭職了是日本的損失,自殺了是全世界的損失。


挖人啊!還要說啥!這又是一個機會!別讓人被老美搶了!趕緊派旅遊團過去買人啊!


一句話來說的話就是,不要讓山中教授背鍋,要怪就怪學術造假大國日本。


1.研究經費問題是個世界難題

山中教授作為在15年,期號為151025的情熱大陸採訪對象,其中也提到因為經費問題需要消耗大量的時間用來「照護」小白鼠。

【紀錄片】情熱大陸 iPS細胞研究所所長 山中伸彌 151025【生肉】www.iqiyi.com圖標

再來2張數據,來自Nature index 2017 Japan。

Nature index 2017 Japan

文部科學省

日本的科研經費連年減少,表面上並沒有下降太多,實際上因為人員成本,器械成本上升。實際上的研究經費是比原來緊張的。另一方面,中國的研究經費投入還遠遠不及日本,更不及美國。在實際操作中,研究經費一方面是學校(國家)給,另一方面需要科研人員自己找贊助。這其實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錢在企業手上,技術在學校手上。所以導致研究必定要功利必定要實用,特別是BIO,高投入高產出低成功率,一個很有前瞻性的研究如果看不到成功的苗頭很可能拿不到資金,譬如ips(獲獎前)這種類型研究。研究經費不足不否認也不是某一個國家的問題,但絕不是作假的借口。是當事人選擇作假的。

再扯點題外話,每年國家投入的研究經費教育經費,培養出來的人才,結果去當公務員了,結果去當上班族了。是誰的錯?(中國/日本都是同樣現象)


2. 日本--學術造假大國

東芝的財務造假,神戶鋼鐵/三菱質量報告數據篡改。日產汽車車輛檢測問題,還有這次STAP細胞事件。不正研究屆的權威原東京大學教授指出,被撤回論文數的研究者前10有2人,前30人中有5人是日本人。按國家排,日本排在第五。根據海因里希法則,即在一件重大的事故背後必有29件輕度的事故,還有300件潛在的隱患。這次的IPS只是冰山一角。

究其原因,就是人性中的名欲,利慾,貪慾。

研究不正 - 科學者の捏造、改竄、盜用 (中公新書)www.amazon.co.jp圖標


3. 造假並不是某一人的錯

稍微回顧一下事件本身,以山中教授的助教為開頭署名的論文被發現數據造假,只是為了讓實驗數據好看一下,之後被多名世界專家指出同樣進行的實驗得不到同樣數據。所以說山中教授有管理過失,底下的助教有查讀責任,而最後造假的是助教底下的研究員。

山中教授在道歉中多次提到對於無法防止造假表示後悔。而事實上並沒有一個,在一個一堆人里有一個人造假而其他人可以發現的機制。這並不是任何一個人的錯,只是沒有萬無一失的機制而已(有防止不正研究的研究)。底下人造假了,道歉了,辭職了,然後去美國發展。最後損失的誰?

日本向來就有底下人犯錯,老大背鍋的「良好傳統」。譬如上個月(20171211)名古屋新幹線行駛途中被發現裂縫,最後是JR西日本副社長出來辭職。而這次IPS造假,聲援山中教授的人極其多。是否會改變日本傳統的老大背鍋現象,也是一個非常令人期待的視角。

JR西副社長が退任、社長は辭任否定 のぞみ台車亀裂www.asahi.com


4. 中國在哪裡?

筆者是覺得中國現在都還沒站在起跑線上,微博上各種侵犯隱私權的推,侵犯肖像權的視頻,百度雲里侵害版權的日韓電視劇,包括知乎上各種無出處的圖片引用。甚至阿里巴巴做國際上口碑很「呵呵」。而最最可怕並不是以上這些東西的存在,而是使用者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做的事有問題。什麼時候中國尊重知識產權了,什麼時候中國才有開始站到起跑線上。


日本人就是有種天生的連坐體制和性格,助教的錯也是我的錯,這是很不公平的,即便他從屬於你的團隊。但願不要重蹈之前小保方晴子的覆轍,雖然兩件事情不能相比並論,但是畢竟發生在同一個社會環境之中。

文科博士在讀弱弱說一句,上周還和導師說到語言學的不受待見,除了極少數美國院校,文科學科獲得資金一如既往的困難,沒想到ips這種隔三差五上新聞的大課題從政府拿錢也這麼不簡單,嘖嘖嘖。


一般人是意識不到的,延長人平均壽命的生物醫療技術其實不受政府歡迎。

尤其是對於日本這樣一個年金已經快要爆炸,年金系統幾乎接近於龐氏騙局的國家

誠然醫療技術進步可以帶來經濟利益,以日本國家現在政府的債務情況,日本人均壽命每加一年,政府就是要多支付一年的年金(退休金)

=1.2億人口 x 100w 日元(約6w人民幣)=7.2萬億人民幣退休金支出

能給40億已經是看在諾貝爾獎的情面上了

我記得這個教授拿諾貝爾獎的消息剛傳來那會兒,記者問他聽到消息時候他在幹什麼,他說他在修洗衣機,後來安倍晉三就發表說送教授一台新的洗衣機

真的很不容易

知乎上有一種政治正確就是說中國不重視科學家和匠人,鼓吹犧牲精神讓人奉獻回報,其實哪個國家都差不多的。政府也是看投入產出的,現實就是很殘酷的。

所以自己做研究選方向的時候還是多留個心眼吧,願勤奮者得償所願


更新一下:

1項目跟撥款區別:項目是你自己申請的,申請部門有很多,包括國家地方企業等等,申請到就是有,申不到就沒有,全靠個人能力跟環境。撥款就是固定的。打比方的話,一個是靠天吃飯,一個是旱澇保收。當然IPS這些錢是撥款還是經費,排骨的說法是撥款,我沒查。不過就算是項目加撥款,其實這個錢也還可以了。國內說的一個項目多少錢,大項目還都是聯合申請,一般都是5年總經費,平均到每年入賬經費就少多了。

2.啟動經費和運行費:說冷凍電鏡或者是韓春雨撥款多少多少錢。搞清楚,這些都是實驗室初創時期的啟動經費。你投資一個實驗室,總要蓋房子買設備吧?但是你不可能每年都蓋房子買大型儀器吧?初期投資跟後續年度經費,兩碼事。

3. 生物燒錢,幾億不算什麼。我懶得說了,麻煩去查一下國內幾家頂級的生物方面的研究機構如中科院微生物研究所等等一年能有多少經費。

----------------------------------

我得說一下最高票排骨的答案。

首先,經費跟造假是兩碼事,缺經費就可以造假了?這個洗的水平有點低。

其次,40億日元還少?按照現行匯率,40億日元合計2億多人民幣,你知道2億人民幣國家撥款的科研經費是什麼概念嗎?國內最頂級的實驗室稱為「國家重點實驗室」,一個國家重點實驗室5年評估,按照評估標準,每年撥款在500-1000萬元之間。每個國家重點實驗室,一般都要有至少1名科學院/工程院院士+N個傑青檔次的科學家。一年2億,這是N個國家重點實驗室聯合起來組成更牛逼的「國家實驗室」的待遇,一個 國家實驗室里光院士就N個了,研究方向更是包羅萬象,更關鍵的是目前已經叫停了。那問題來了,有沒有一個科學家身負幾個億經費的?有的,但是絕對不是純國家撥款,而是多部門多個課題的數年總經費。

排骨又說了,此人去美國能有幾億,幾十億美元的經費,我的天,美國環保署EPA 2018年的預算一共50多億美元。不知道這個科學家有多牛,一個人能戰EPA。

諾貝爾獎自然很厲害,但是你單一個實驗室國家一年撥款40億日元,這根本不少了好吧。


我採訪過山中教授的好友,利用ips細胞量產血小板的創業家,今年一月被選為了日本版福布斯最令人關注的創業者。

他有句話令我印象深刻,山中教授是一位真正的學者,不太懂得賺錢之道,也不會經營。

如今研究室也是企業,有人要在企業生存,卻完不成KPI,只好強行造假留用。

同神戶制鋼、日產、斯巴魯、三菱材料、東麗一樣,造假成了程序慣性,卻沒有一套適合的監管糾偏體系。

不知道是山中教授的悲哀,還是時代的悲哀。

希望不會影響iPS研究本身,畢竟造福人類,我還等著老了換角膜換腰子換腿續命……


日本這麼多造假的,一定是體制問題。

年輕人沒錢只能住網吧,而既得利益者們還在造假研究騙錢,這在自由民主的美利堅是不可能的!

有些小紅粉又在給日本洗地!

個人希望日本的研究經繼續削減,養老預算增加!


生物研究的造假現象是正常現象。我這麼說可能太殘酷,不過事實大概如此。

首先別看名氣,京都大學怎麼了,就是美國頂級大學甚至頂級學者,你以為造假的少?不要被名氣嚇倒。美國或是日本的學術風氣好很多,但跟中國的本質問題是一樣的。

其次生物圈就這樣:資金少、人員多、壓力大,造假是優勝劣汰的生存法則。更多地,我個人感覺,是碰到了瓶頸,其實很多學科都碰到了瓶頸比如物理、數學等,但人不做科研可以去教書也可以去搞IT還可以去搞金融相關的。生物出路太少,導致多餘人員只能在科研圈子裡廝殺,壓力大到難以想像。抄、偷、騙、假這些非常多。

第三是科研有些不確定性是肯定的,所以有些造假其實也難說100%是造假,只能說是垃圾沒有用。改改模型參數啊之類的,細節多了去了,外行根本看不懂。你請內行去鑒定吧,都是利益相關者,砸了別人的鍋,以後自己都沒法吃飯。但造假也有個底線,小保方晴子和這次這都是玩大了的,但也說明這些人太耿直,要是拚死不認,對方也沒轍。

包括施一公的那些研究,不能說是造假,但是可以說是灌水。就是說論文的實際作用可能還沒知乎上的某些評論有用。你們可以問他去,這些生物造假怎麼回事兒,哈哈。

所以說呢,生物科研造假,並不是稀罕事兒,要習慣。其原因,並不是說搞生物的天生就是騙子,而是科研瓶頸、生存壓力太大和行業風氣所壓迫的。

沒搞過科研或是沒上過學的以為科研多神聖一個職業,每天興緻勃勃地「探索」真理;真搞過科研或是被科研搞過的,就知道裡面跟官場一樣,壓迫層層,造假、裙帶、抄襲、偷idea、造假,黑得很。

其根本原因,還是在於生物科研這種奴工制度、脫離生產的模式,快走到盡頭了。大學的研究都太虛妄,現在有意義的研究,多是國家機構或是公司,因為他們有直接利益相關;大學就是拿著錢自己出名順便做做科研而已。


又想起韓春雨來了,撤稿之後穩穩的拿著2.24億~

這個民族不一般~

https://zh.wikipedia.org/zh-cn/%E9%9F%A9%E6%98%A5%E9%9B%A8zh.wikipedia.org


實驗數據造假肯定是很不對的!

不過現在做生物化學材料這類方向的科研人員確實也不容易!


科學方面向來傾向於用數據說話。

中國高校年度科研總經費排名:(2012-2016年)

(整個學校所有研究項目總經費,單位:億元)

美國高校年度科研總經費排名(2004年)

雖然數據上看起來總經費不少,但是具體分到每個院系,研究所,費用並不多。也就是全球的研究經費都沒有特別充裕。造假還是要量力而行啊。且行且珍惜。

不過有一點表示贊同:因為下屬研究員的造假而導致帶頭人背鍋,這個並不是好現象。


有錢沒錢是其次,主要是京大這幾年太TM浪了…

裝13越做越大,正事沒幹幾個…


清華最近不正好空個位置出來嗎?幾千萬的冷凍電鏡都買了,克隆狗的也弄過來了,不如花幾個億直接搞個得過諾貝爾獎的。


跟ips的教員一起吃飯討論過這個事情,據說當事人還有兩個孩子,老婆也是做研究的,完全搞不懂他這麼做的原因。基本上這樣的以後就是告別學術圈,企業也基本無望。只能去做便利店零工,快遞員這些不用考慮教育背景的活了。唉。


分頁阅读: 1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