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一局狼人殺寫成一個故事,將有多精彩?
如題,視角不限,根據每一天的死亡情況來編
最近每天都能看到點贊和漲粉提示很開心。昨天關注人數到了30,我就又寫了一篇狼人殺主題的…不是完整的故事,應該算是段子,發到了我的個人公號上。視角介於遊戲角色和遊戲玩家之間,大概算是2.5次元?公號推文鏈接:https://mp.weixin.qq.com/s/rzjfX2J0qYDwNFazKwAuTQ公號二維碼在文末,看心情掃。———不知道怎麼搞分割線——以下正文———
我第一百四十四次在夜裡醒來。圓月高懸,若明若暗。
清冽的月光爬過我的身體,植下一層乾淨的灰色的絨毛。晚風拂過,絨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生長,很快覆蓋了我的身體。我曾在第十三次夜裡醒來時問狼王,為什麼要藏起我們的身份?狼王的臉藏在月光照不見的陰影里,他的毛皮黑的發亮。「他們會殺了我們。」我低頭看著自己尖利的爪子。「可是為什麼……」「因為我們不是人類。」人類,骯髒的人類。我還記得被圓月喚醒的第一夜。那年我剛滿十歲。我看著自己小小的身體里爬出的灰色長毛,興奮又恐懼。一股野性的力量在我的身體里左突右撞,我感覺我能一口氣爬上村裡最高的樹,還能抱起小美一連轉一百個圈。我攢足了勁想要大叫,喉管幾乎要吼出血,可聲音還沒發出就先啞了。其他狼人發現了我。他們看我的眼神里充滿愛憐和同情。狼王說,我的孩子,別怕。我會保護你。我也不會忘記第二十二次醒來的夜晚。我們在樹林里追鹿逐兔,氣氛卻陡然凝重。一隻身形巨大的狼人縱身躍入黑暗,緊接著響起女孩的哭喊。
是小美。圍在狼群中,她身形嬌小,看起來楚楚可憐。小美大睜著驚恐的眼睛,眼淚撲簌,顫抖著環視一圈之後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樣緊盯著我。我問狼王,能不能放過她,小美她不會說出去的。狼王沉默了很久,說,好。所有的族人都瞪著小美,喉嚨里嗚嗚作響。我看著小美連跑帶爬越走越遠,心裡想著跟她一起跑去罷,兩條腿卻死死地定在原地。狼王跟我說,她一定會說出去的。我不信。我相信她。月落日升時,窗外傳來呼喊。是那個甜美的嗓音,也是此刻我最不願聽到的聲音。「我看到了!我都看到了——」
我衝出來時恰好面對著小美。小美看到我,轉身毫不遲疑。「狼人!狼人!他是狼人!……」「嘭——!」狼王從旁邊撲向小美,瞬間自爆。他的人類的衣服登時破碎,血霧瀰漫。我靜默著站立,看著一簇簇長毛慢慢落下,黑的發亮。我想,要是狼王沒有自爆,那麼小美說出的第一個名字,大概會是我吧。古老的預言應驗了,人類和狼人的戰爭開始了。潘多拉的盒子原本一直都在,偏偏有人打開了還不允許再合上。神的血脈即將覺醒,狼人也將被迫磨牙礪爪,圓月再也不是浪漫的寄託。村子裡籠罩著壓抑的氣氛,處處人心惶惶。狼王啊,現在你走了,沒人保護我了,我只能用人類的鮮血來保護自己了。
只有成為最兇猛的戰士,才能不負你對我的恩情,才能稍微減輕一點我心裡的歉疚。我第一百四十四次在夜裡醒來,看著從雲後慢慢探出來的月亮,喉頭一松,一聲長嚎通天徹地。遠遠近近相繼有其他應和,一聲聲源自孤獨的吶喊叫醒了復仇的狂歡。為死去的族人復仇,為將死的我們狂歡。殺死人類,骯髒的人類。然而這夜的屠殺沒有成功。天亮時,本該已經死掉的人完好無損地站在我們面前,身上隱隱透著魔法的痕迹。有人站出來說,我是預言家,我已經感知到了一個人的身份。殊有異樣。聽者有人微笑,有人蹙眉。「預言家已經覺醒,請其他神民和平民跟我一道,懲除狼人。」手指之處,面色蒼白。然而又有人站出來。
「我才是預言家。你是狼人。」經過多日的爭吵,多數票認為的狼人忽然坐地打滾,身上滿披金輝,雙腳離地懸浮而起。是白痴神。「是誰說驗明了白痴神是狼人的!」假冒的預言家已經逃開了眾人的視線。躲過了十五也躲不過初一,絞刑架他是上定了。「又是誰支持假預言家的!」「他!」「他!」「她!」狼人夜舉一刀,然而刀口有偏,女巫和守衛的魔法變幻莫測又配合默契,經常會讓我們舉刀無果。人類用一個月的時間討論,處決一人。然而猜度有誤,愚民和暴民的存在又使得狼人常常可以僥倖逃脫制裁。隨著預言家查驗的信息越來越多,我們狼人的處境越來越不利。
「昨夜查驗的身份是好人。」這已經是第三次驗到好人身份。所有人都在埋怨預言家浪費神職天賦,讓村民白白犧牲卻找不到兇手。「他已經很努力了,請相信他。」一個女孩站出來,「我們要相信他的判斷。」是小倩。「謝謝你,小倩。」「不客氣。」小倩莞爾一笑,傾城動人,「有我為你療傷,你就不會倒下。我永遠跟你站在一起。」有人下意識地輕哼一聲,眉頭微微皺起。「只是站在一起么?」小倩兩頰飛紅,羞澀不語。
我都看在了眼裡。「你……真的……」我偷偷抓住她的手,低聲問她。小倩沒有看我。「對不起。」經過三十天的斟酌考慮,預言家給出了他的判斷。「我認為,她是狼人。」「可是,你沒有查驗過她的身份,你怎麼知道……」「我覺得他才是狼人……」「她……」「夠了!」預言家聽得煩悶,「投票處決。我是唯一的天賜神職預言家,我認為她是狼人,請跟我一起投票。不投票給她的人,在我眼中將被視為潛在的狼人!」全場鴉雀無聲,慢慢舉起的號碼牌像一面面小旗。方才那麼多的意見,現在卻都寫了同樣的數字。只有一個意外。
被公投判處死刑的女人旁邊,一個小男孩高舉的牌子上赫然寫著數字「5」。這是預言家的編號。「你想造反嗎?」「媽媽不是狼人,你才是!還有你,你,你,你們都是狼人!壞人!」小男孩聲音裡帶著哭腔,卻一滴淚也沒有流下。我第一百四十八次在夜裡醒來,月光從未像今夜這樣溫柔。越是溫柔就越是清冷。我站在山崖邊上,看著小倩敲開預言家的家門,落滿了月華的長髮掩入門扉。我一聲又一聲地長嚎,一聲又一聲地長嚎,爪子在山石上刻下一道道深深的血痕。第二天有三個人沒能睜開眼睛。小倩和預言家的屍體被發現在預言家的家裡。預言家的預言池裡懸著我的名字,旁邊一堆象形文字已經沒有人能看懂了。白痴神憨憨地笑著,說,這小姑娘一定是狼人派來的小三,呵呵,呵呵。
我看著她那張安靜的臉,耳邊又想起她跟我說的「你是我們狼族的希望」。竟要女子來為我捨身又送命,而我,我……我又做了什麼?我枉為男人。我枉為狼人。我第一百四十九次在夜裡醒來,聽著外面的陣陣狼嚎,喉頭滾動。在這場殺戮的遊戲里,我已經失去了太多。我無法選擇停止,我只能拼盡全力地殺人,讓這場遊戲愈演愈烈,只有這樣才能鼓舞族人胸中士氣,讓狼族殘喘下去。狼人們相繼聚齊。他們看著我,突然一聲接一聲地嚎叫。走過流血的黑暗,經歷痛苦的失去,即便是皎皎月光敷在身上也再不能把我照亮。灰色的毛皮變成了通體的黑色,我成了狼族新的狼王。我們與人類勢不兩立,他們從我們身邊奪走的,我們既然無法奪回,那就要讓他們失去更多。一個月前目睹了母親被絞死而變成狼人的小男孩舔著剛長出來的爪子出現在我們的隊伍里。他問我:「我的媽媽原本也是狼人嗎?」「她不是。你原本也不是。」「他們害死了我媽媽……他們,他們……」他全身因為憤怒和害怕而顫抖,「他們也會殺死我嗎?」我撫摸著他的頭,「我的孩子,別怕。我會保護你。」「你知道我們為什麼身披長毛?」「那是為了不讓人類的血髒了我們的膚皮。」走吧,孩子。咱們殺人去。人類,骯髒的人類。在我第一百五十二次睜眼看到圓月的夜裡,我們發現了一個夜裡跑出來偷看的小女孩。她睜大了眼睛看著我們,淚水撲簌地流下,像極了當年的小美。那個剛剛目睹了母親的死亡而變成狼人的小男孩問我,能不能放過她,她不會說出去的。族人們仰天長嚎。我沉默了很久,說,好。http://weixin.qq.com/r/MEO-p6HEyvy1reXE9xYi (二維碼自動識別)
之前只有十七個關注,以月更兩次的頻率堅持了一個月。後面關注多了可能提提速。有意見或建議的話關注後到公號後台去提,最遲下次更的時候我就能看到了,嗯就這樣。聲明:故事來自「十人網-中國最優秀的故事合作社區」,轉載請聯繫答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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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故事共8人參與創作。
1、
「天黑請閉眼。 狼人,出來活動,請指定你們要殺死的人。 女巫請睜眼,你可以選擇。。。」 這是個真實的遊戲,哦不,不應該說遊戲,而是一場人與人之間的追逐。 隨著人口不斷的上升,政府不斷地採取措施。
何圖 | 發起故事
2、
此時此刻,我正和其他十一個人一起被關在一個四面都是白色瓷磚的房間,我們正在進行的是一場政府推出的「合理合法」的真實狼人遊戲。
正如字面所描寫的那樣,輸掉的人將失去自己的生命。如今這樣的狼人遊戲每隔一段時間就必須定期參加一次,反抗者將被直接處死。
在這裡上帝的指令來自於牆頭的擴音器,在這裡我們沒有姓名,只有代號。
而現在的情勢不禁讓我手腳冰涼,剛經過第一晚,七號的位置上已經沒有了人,取而代之的是一朵裝在玻璃瓶內不知名的白色的花。七號被殺死了,被身為狼人一員的我,殺死了。
我裝作不知情平民的無辜模樣,思考著待會兒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和語氣來發言才好。
為了活下去,為了贏得這場勝利,我,十一號狼人,將要和我的情侶五號平民,殺掉在座的所有人。
這是一場賭上性命的遊戲,我眼中彷彿閃爍著如真正狼人般的暗紅色的光。
文 | 酥餅
3、
「開始競選警長。參與者請舉手示意並依次發言。」
冰冷的廣播聲響起,不過我們十二個人都沒有動作。每個人都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十二號位置上扎著馬尾的女孩看著玻璃瓶里的白花忍不住開始抽泣。
「媽的,說點什麼啊。」九號位置上身材走形的男人焦躁的啃著指甲說,「你們一定有之前參加過的人吧,告訴我們該怎麼辦啊!」
「啊,不巧,我是第一次參加呢。」一號大叔說。
緊跟著他,所有人都表示自己是第一次參加這個遊戲。
當然的吧,我想,誰會在這種時候承認自己有過經驗啊。
「媽的,」九號恨恨的說,「你們就不承認吧。」
「三號競選警長,」角落裡頭髮亂糟糟的男孩子說,「管那麼多幹什麼,好好享受遊戲不就好了嗎?」
「說得好,六號玩家上警。」一個表情冷漠的男人說。
「八,八號玩家…也…」一個怯生生的男生舉起手來。
「媽的有完沒完了!」九號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你們乾脆都跳警長算了,還他媽的玩個…」
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被落在身邊的玻璃瓶子打斷了。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丟瓶子的五號臉色陰沉,披肩的黑髮垂下來半遮著她的臉。「閉嘴吧,死肥宅。」她說,「五號玩家上警。」
我抬頭看了一眼五號,她的目光沒有落到我這邊。我暗自捏了一把汗,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但我確實什麼都做不了,按兵不動是我最好的選擇了。
九號受了悶氣,又不好發作,只好暴躁的說:「行吧行吧,你們玩吧,我看你們能說出什麼來。」
「是啊,我們開始吧。」我唯恐五號再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於是說道,「從死者最近的八號開始逆時針轉好了。」
於是面相柔弱的八號開始了他的發言。
「我…我是預言家,」他結結巴巴的說著,退了一下滑落的眼鏡,「我,昨晚查的是2號,她,她是一個好人…」
我沒有再聽下去了。因為我牢牢地記得昨夜殺人的時候,八號堅毅的眼神。他是一個演技派。
三號撓了撓頭髮,說:「我是三號丘比特。我連的情侶是…」
他說著,開始環視全場,我不禁害怕了起來,在人狼戀的情況下,如果丘比特公布情侶的身份,對我十分不利。
「我連的是我和12號小姐姐。」他笑嘻嘻的說。「因為我覺得她特別可愛。」
我轉頭看了看她,她嚇了一跳,停止了抽泣。
「我喜歡你哎。」三號對她說,「好好活下來,然後和我在一起吧?我說完了,退水。」
說完,他朝著這邊眨了眨眼。可能是沖她,也可能是沖我。
「喂,」四號玩家突然說,「你們真的打算就這麼按部就班的把遊戲繼續下去嗎?選出警長來以後我們就要選一個人殺死…你們真的打算做這種事嗎?」
我們齊刷刷的看向他。三號低聲嘀咕了一聲「真無聊」。
「那你打算怎麼辦呢?」十號問。
「我們可以想辦法啊,這不是真正的狼人殺,我們可以用一些作弊的辦法,比如把所有可疑的人綁住啊,晚上找人放哨啊,互相監督之類的…」
「太天真了吧。」說話的仍然是十號,「你以為真正想殺你的是在座的狼人嗎?你真的不知道真正的作惡者是誰嗎?」他說著,用手向上指了指,「把他們綁起來倒是挺可行的,你做的到嗎?」。
四號沉默了。
「該我了吧。」五號站起來。
我緊張的看著她,等待她的發言。
「我是五號,平民。」她平靜的說著,眼神空洞無物。
「昨天死去的七號是,我的未婚夫。」
文 | @檸檬黃
4、
五號嘴角抽搐了一下,沒有再說其他的,沉重的坐了下去。
「六號是張神牌。」六號依舊面無表情,抬頭冷靜的掃過了在場的其餘十人,目光最終停留在一號大叔的身上。
「上警共四人,三號神牌退水,五號平民沒用,只有八號跳預言家。二號是八號的金水。但是八號沒有說清楚,今夜會查誰,也沒有講清楚警徽流。」
我看見八號眼神陡然一沉,而後迅速蒙上一層茫然,歪著頭朝六號看去。
「有可能是二八雙狼。也可能是八號新手不會玩。一會兒聽發言,如果八號上警,就跟八號。但是六號保持競選。」六號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一號。
場面一度靜的可怕。十一個人各懷心事,像一個個刺蝟,拚命的護著自己不可侵犯的最後一絲柔軟。
「嗞…………」上面的喇叭突然響起,四號很明顯的抖動了一下。
「請上警玩家舉起手牌,其他玩家閉眼投票。退水玩家不參與投票。」
窸窸窣窣一陣,我思考了很久,決定跟八號。二號是狼。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八號和二號,場外是真正的情侶吧。八號到底是太天真。五號暫且不說,三號可能是真正的丘比特。
可是他為什麼要跳出來?為什麼要把十二號牽扯進來?
六號………是個危險的人。說不定,他才是真正的預言家。還有那個一直跟他眼神交流的一號。不行,要儘早除了這兩個人。
「請確定投票內容。」
我深吸了一口氣,堅定的比了八。
「睜眼記票。八號四票,六號一票,兩人棄權,八號當選警長。」環視一周,十二號投六,一號十號棄權,其餘三人投八。十二號。我托腮裝作思考,餘光瞥著身邊那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
「七號遺言: 你要好好活下去啊,我愛你。七號是平民牌,無論最後結局怎樣,我只要你活著。」
五號雙手捂著臉壓抑的哭了出來,絕望至極。我聽著女人隱忍的抽泣聲,緊緊的攥緊了拳頭。
「警長決定死左死右。」冰冷的擴音器恰到好處的響起,像是在提醒這個殘酷的遊戲還在繼續還沒有停。
「死…死左吧。不不不不,死右,死右發言。」八號假裝尷尬的推了推眼鏡,傻傻的笑了笑。
「傻子。早晚讓你帶死。」三號小聲嘀咕著。
「我是個強神。相信警長,暫時跟八號。沒什麼可說的,五號節哀。過。」
「我會給我男人報仇。過。」
文 | 孽三歲
5、
「這裡四號發言,帶槍。」四號囂張的拍了拍桌子,「八號你是預言家對吧,驗人給我好好看清楚了。要是再磨磨唧唧的,我一槍就帶你走了!」
八號怯怯的縮了縮頭,咬了咬手指。
四號環顧了一下,目光輕蔑,但我卻看出了一絲陰沉:「後面誰要是敢把票上給我或者狼人要來殺我,我就一槍崩了他,過。」
「該我發言了嗎?」坐在四號旁的三號笑了笑,似乎完全沒有被四號的發言嚇到。
「我先說一句啊,三號這裡並不認同四號的發言。」三號歪著頭,眼睛半虛著盯著四號。
四號嘴角有些抽動,噬人的眼神彷彿要吞掉三號。
「四號你的發言非常差,知道嗎?你這樣是在幫狼玩的。」三號反而把四號的眼神頂了回去。
「首先,這是屠邊局。也就是說,如果場上的四個神或者四個民死完,狼人們就會勝利,好人陣營就會輸掉,也就是會被『清理』掉,懂嗎?」
「所以好好組織一下發言,現在已經很危險了你知道嗎?如果八號預言家是真的,四號獵人也是真的,那麼也就是現在三神在明,狼人只需要找出女巫就能奠定勝利。」
「那麼在六號認強神的情況下,這把如果出錯任何一個,都會導致接下來的好人的大劣勢。」
「那麼今天白天投票的話,按順序推人的話是輪在五號,但是從五號與七號的關係看我認為五號確實是民,那麼在二號是八號給的金水的情況下,很明顯一號是順推位了,過。」說罷看向了一號。一號大叔明顯聽到了三號的發言,笑了笑。
「那,,那這裡二號發言。我,,我是民,,我跟八號走,,過。。」二號有些膽怯的揉了揉頭髮,低著頭,但我注意到了她一直看著八號。
「那麼該我發言了對吧?」一號一邊說著,一邊緩緩的站了起來,全然沒有把目光投向一直盯著他的六號,而是看向了我們這邊。
『如果有什麼可以叫做氣勢的話,那麼大概就是這種了吧?』我明白,也許第一輪他的這次發言,會直接決定接下來遊戲的勝負。
『哼,這可不算遊戲吧。』我心裡冷笑著,然後望向了準備開口的一號。
文 | 莫桑
6、
「首先,從預言家的發言過後,明確了這個金水位,由於沒有人對跳,那麼就確定了兩個好身份,並且四號、六號跳了強神牌,三號有底氣踩四號,我看過我的身份牌以後,那麼9、10、11大概率出兩狼的,雖然我是第一次玩這個遊戲,但是這種基本我相信大家都懂吧。」一號說完話以後,直直地看著我,好 像已經一眼看穿了我。
『他為什麼這麼自信地看著我,我還沒發言,他就有這種發言,難道……』我心裡仔細一想,覺得細思恐怖。
「嗯,我以前並沒有玩過這個遊戲,因為對這種什麼天黑,什麼殺人的不感興趣啊。」這位可愛的小姐姐眨了眨眼,望向了三號。「三號是我的情侶啊,我們兩個……」
「有你們這樣玩遊戲的嗎!?」九號玩家很生氣的樣子,看上去暴跳如雷。「這死的是人命,並不是遊戲,你們就這麼淡定?!」
『但是,為了生存,管它是什麼都要堅持下去吧』我看了看那個白色的瓶子。
「我覺得,今天的話,可以聽聽十一號的發言,因為我感覺他好像有很多話一直想說來著,是吧,小弟弟。」說完,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我。然後全場的目光,都像聚光燈一樣,集中在了我身上。
我深呼了一口氣,說道:「本來今天才第一天,我是不怎麼想跳出來的,但是由於十二號的小姐姐把焦點都聚到我這,我只能表明了,我才是那個真正的預言家,昨天晚上查的五號,五號是我的金水,由於8號和我對跳,我今晚去查一下他發的金水,今晚女巫救我一下吧,而且女巫不能跳出來,因為跳出來就是裸打了,這樣會讓狼明著刀人,好吧,我的發言就這些。」說完,我看了一眼所謂的丘比特,有掃了一眼那個真預言家。雖然我知道,丘比特的局,跳預言家就是找死行為,但是我彷彿在裡面看到了那麼一絲生機,為了自己和五號,不管這場遊戲是人性的磨滅還是道德的考驗,我也只能殊死一搏,就看今晚,女巫的葯,救沒救在我頭上……
文 | 涼城
7、
1號冷笑一聲。
「預言家不上警?現在不得不悍跳了,11號?給5號發金水力度可不大。那8號和你對跳,你今天就要把這票掛在他身上了?」
8號匪夷所思的目光投向我,他偽裝的懦弱下帶著隱隱的憤怒。
「不必,兩個預言家都留著,看今晚誰先倒牌,就知道誰是真的預言家了,女巫你自己看著救。況且,預言家不應該多查幾輪晚點再跳嗎?現在在這個遊戲中死去的人完全不知道去了哪裡,也不知道所代表陣營勝利後能否復活,我早跳了預言家絕對活不過三天,我寧可苟且。」
我越說越強勢,1號沒有反駁我的邏輯,又問我:「你今天想出誰?」
「出你。」我簡短地回答。
「哦?出我?憑什麼?」
「你第一輪就敢點狼坑,是睜眼玩家吧。」
「哎,我差一點就信你是真預言家了。」
「你要是拍不出一張身份,就走你。」
「...」
「好了好了,這又不是個對話遊戲,讓8號說一下,歸一下票。」九號不耐煩地打斷我和1號的爭執。
8號清了清嗓子,聲音有點顫抖,說:「我、我也不知道11號為什麼要和我對跳預言家。我不太擅長邏輯推理的...要不就...要不就...啊這可都是人命啊!」
8號抱住頭把臉埋進膝蓋,雙肩不住地顫抖。
影帝。我在心裡默默讚歎。
未等8號情緒緩和過來,投票時間就到了,廣播冰冷聲音的催促中,我心一橫,就把票投給1號。
「本輪[1][11]平票,沒有玩家被投出。」
廣播響起,我才知道大家都沒有投票,如果不是我和1對票,鏈子就要被他懟出去了。
投票結果出來後,1號突然說:「你要我拍身份是吧,我是愛神。」
沒等他再聊出更多有用的信息,「天黑請閉眼」的廣播聲就已然響起。
我的心一陣狂跳。
如果他是真愛神,就知道我和5號是他連的情侶,那他剛才為什麼要懟我呢,但似乎從反邏輯來看,這樣就是在互相做高身份,直接把我11號或他1號排除在第三方玩家外,任意一人的死都無疑是做高、做清了另一人身份。
莫非他是真的愛神?那3號是?我不敢確定。
晚上刀人時,我起初把狼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但2、8都執意把狼刀架在1號脖子上,大概是要在明天做他一條自刀狼身份,以此來抬高我的身份,12號也不表態,可我不想把潛存隊友殺死,然而拼刀不過,最後的襲擊目標還是1號。
黑夜漫長的等待後,系統冰冷的聲音喚醒所有人。
「天亮了。昨晚平安夜。」
我驚訝至極,眼神下意識地去瞟5號,她該不會是女巫,相信了1是愛神吧。
即使1號真的是愛神,她這瓶解藥也灑得太蠢了!女巫在鏈子里無疑使人狼戀贏面巨大,解藥應該拿來自救才對!
等等,我忽然又想起曾與1號眼神交流的6號,他不也跳強神嗎?
「兩個預言家,報你們的驗人。」6號說。
「昨晚我摸了8號的金水2號,她是好人。」我不暇思索地回答。現在2號狼友是雙金水,無疑場上身份最高。
「我,我昨天快天黑的時候,聽到1跳愛神,然後,想起來3上警的時候也跳愛神後來又退水了,到最後也只有12號說她和3是情侶,但可信度不高,我覺得他這個衣服是脫不幹凈的,並且前置位必有狼嘛,就猜1、3里必有一狼,就,就摸了下3號,結果,結果3號是好人。」
8號的言外之意無非就是1號為狼。
報完驗人,按順序從1號開始發言。
「我1號就是愛神,給你們狼隊裸送一隻愛神,喜歡吧?我連的是誰我現在不說,這兩個預言家我都不想站邊。如果你們覺得我是狼,我敢全場懟?我的團隊在哪裡?昨晚平安夜,也不知道是哪個預言家中的刀,不知道這個女巫怎麼想的。然後說一下這個三號,請你聊清楚自己的身份,我也沒聽見你表明自己到底確不確定自己的愛神身份,但你穿過我的衣服就脫不幹凈好吧,雖然8號發你金水,但這金水的力度在我這等於沒有好吧,你在我這不是狼就是第三方了。說完了。」
輪到二號發言,二號表現出一副迷茫的樣子,真不愧是八號腹黑的場外情人,她抓抓頭髮,開口道:「如果沒聽錯的話,我現在是手持雙金水了吧,那我就划水過了好嗎...真的閉眼玩家完全看不出什麼,也不知道預言家哪個...」
麥過到三號,他依然笑嘻嘻的樣子,瞟了一眼1號,又望望12號,說道:「我信1的愛神身份,今天票掛12號小姐姐身上,」12號美麗的臉微微扭曲起來,未等開口,三號又繼續說道:「我不是愛神,但12昨天那樣來抱我大腿,就已經是明狼了,好人沒有這樣的方法,我說自己是愛神和她是好人戀,她就爆鏈子,這是引刀的做法喲,可不是好人怕死心態的玩法,我猜你是想到時候狼自刀騙女巫解藥吧。還是說,你在臟鏈子里,以為找到了真愛神,想快點和我建立合作嗎?聽清楚了,就算我再喜歡你十二號,也不會超過喜歡自己的生命的。然後8號這個金水我先不接,還是比較喜歡11號的邏輯的,暫時軟站邊你11號吧。我說完了,過。」
四號站起來,還是一副虛張聲勢的樣子,說:「有啥好聊的,獵人也是個閉眼神,現在場上我就信2號一個好身份,我聽她的。」
輪到5號發言,可以看出她還未完全從上一局的悲傷情緒里緩和過來,眼神空空的,只是稍微表明自己看不清局勢,基本就是划水過的。
我本以為她這樣的狀態是博得同情心的好方法,沒想到,竟引來六號的重踩。
「我6號是跳了強神,現在攤開來說,我才是真正的獵人,4號看你狀態我只能認為你是怕死的民,」6號玩家語速緩慢平穩,一副不急不躁的樣子,無疑是老手。「首先,我要聲明一點,在我這裡,不認一切場外關係或者新手光環。」
他說話的時候,目光冷冷的,盯著八號,彷彿全場只有他們兩個人。
「所以,我輕踩五號。五號小姐,你這麼傷心,到底是因為你的未婚夫被人殺死了,還是因為你親手殺死了自己的未婚夫?」話說到這裡,也許是我的幻覺,我感到他冷若冰霜的臉竟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能把喪德的話說得這樣輕描淡寫。
不過,他這樣的邏輯確實找不出漏洞。五號雖然不是狼,但因為被連入人狼戀,就註定無法和愛人一起活著出去,心情能不崩潰嗎?如果今天票被歸在五號身上,那鏈子就會出局,不管愛神到底是誰,在鏈子第三天就雙雙出局的情況下,愛神已經很難贏了。
文 | 一明女子探案集
8、
「八…八號…」
「等一下。」十號粗暴的打斷了八號的發言。「七號玩家發言。」
「八號,七號已經…」
「我知道。」十號翹起了二郎腿,「但他要給我們的信息比你們所有人兩面三刀的發言更有用處。」
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黑色的手機。
「你怎麼能帶這玩意兒進來?」九號大聲喊到。
「想玩的遊戲,其規則才值得尊重,反之,要找規則的漏洞簡直太簡單了。」十號說著,開啟了屏幕。「看看吧,我的人剛剛發過來的。」
一張鮮血淋漓的照片。照片上穿著白衣的男人身首異處。
「這就是七號玩家的死狀。」
五號像瘋了一樣撲上前去抓住手機,沉默的盯著屏幕,然後放生哭泣起來。
「你們心存僥倖,但真實的生命已經逝去。就算平民勝利,七號也不會活著回來了。」十號說,「這個遊戲,比你們想像的殘酷多了。」
五號丟下手機,站起身來,肩膀還在微微的聳動。此刻她背對著我,我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
「是你殺了他…是你殺了他……」
她啜泣著說。
「你他媽都知道些什麼?快說出來啊!」九號急躁的搶白。
「別逼她了。」一號說,「我猜她大概是人狼戀中的平民吧。自己遊戲中的情侶殺死了真實的未婚夫,如果報仇的話連自己也會死去。太難了。」
我努力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心裡卻一直在擔心五號的行動。如果她決定殉情,那我也會收到牽連的。
她卻一步一晃的,走到了六號的面前。
「你為什麼要殺他!」她像瘋了一樣,用指甲抓他的臉。六號慌忙地招架,添了許多傷口。
「你走開!」六號一把把她推到地上,「我知道了,你是人狼戀,想保住你的情侶,你的情侶跳了身份,所以你選擇誣陷我好做實他的身份!你說,他是八號…還是十一…你說!」
他抬起頭,卻只看到所有人冰冷的眼神。
「發起投票。」一號說。
「不,不要啊!我其實是預言家啊,我驗了兩個好人所以才沒有強勢發言啊!你們要…要相信我!」六號慌張的說著。
「吵死了。」三號突然站起來,走到六號的身邊。他左手扶著六號的肩膀,右手輕輕的,划過他的咽喉。
六號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麼,卻被三號無情的推倒在了地上。
「嗨,美女,我幫你報仇了喔。」三號笑嘻嘻的扶起五號。
十號冷冷的看著這一切。
「事到如今,規則已經沒有意義了。玩家們就在這裡死掉吧,想活命的人,停止勾心鬥角,站到我這邊。」十號冷靜的說。「我有一個必勝法。」
「我們為什麼要信你。」一號沉著的說。
「反正都會死人的,幹嘛不大鬧一場呢。」三號笑嘻嘻的說,「這已經不是遊戲什麼的了,這是一場戰爭啊。你說呢,十號葛格。」
「你們想想看。」十號撿起手機,「政府選擇用這種方式來削減人口的目的是什麼?如果是真心想削減人口的話,有一萬種更好的辦法吧。」
「那麼他們在做的事情,其實是在耍我們。」一號接著他的話說。
「沒錯,就像家貓逗弄掌心的老鼠。」十號說,「身為老鼠,我們要找到機會,而且只有一次機會。六號意外死亡但沒有人干預,這證明上面的人沒有監視或者過度自信。」他壓低聲音。
「這就是我們的機會。」他說,「今晚,誰也不要閉眼。」
文 | @檸檬黃
9、
「那這一輪的投票怎麼辦」被遺忘的九號提出一個被我們忽視的問題。
「簡單,你們還記得我們第一輪投票嗎?因為平票,所以沒人死亡,對吧。我們只需要再原模複製就好了。場上現在還有10個人,但是會有11票,在系統里6號是活著的。所以我們只需要551分票就不會有人死亡了,為了讓大家安心,我和6號各5票,6號棄票。」十號自信地說出了他的解決方案。
「但有個問題就是萬一狼人乘機分票,你說的東西就不會成立了,葛格你應該不會沒想到這一點吧。」一號反應很快,馬上提出疑問。
「哈哈,放心吧,我會說服狼人的」十號突然看向我。
我瞬間被嚇到了,不僅是他的眼神還有他富有玩味的話語,給我一種看破一切的感覺。
「八號,你是狼人吧」十號把眼光移到了八號身上,「別急著擺出一副無辜狀,這場遊戲從一開始你的策略就註定你是個狼人了」十號還是一副駕輕就熟的自信。
「關於這場遊戲唯一的鐵則是什麼?」說完十號環視一圈,頓了頓說出了答案「是生存和猜疑啊」「這和確定八號狼人身份有關嗎?」一號又問出了在場所有人的疑問。
「仔細想一想,這場遊戲有人公布過規則嗎?沒有吧,沒有人說過規則吧,我們是在玩狼人殺可是並沒有說是玩什麼規則下的狼人殺啊」十號又停頓了一下,好像是在給我們時間思考。
對啊,確實上帝從來沒有說過規則甚至連場上的身份都沒有說過,究竟是四神四狼四民還是五民三狼模式從來都沒有說過,之前的我們的發言其實在這方面有過分歧,但只是沒人在意罷了。
「所以在不確定這個遊戲被殺死的人會不會復活的情況下,跳預言家這種死亡概略極高職業的只有可能是狼人或者熟知規則的人,但是剛才七號的真正死亡讓我排除了後一種可能。當然,如果你說你想犧牲自己換別人存活,那麼你的表現不應該是一副懦弱的樣子」在十號的目光和毫無漏洞的邏輯下,八號一副認輸的樣子。
「既然八號是狼人了,那二號的金水也就存疑了,順便11號的身份也就做壞了」十號玩味的表情看著我和2號。
我大腦飛速思考著,思考如何能辯解自己不好的發言。
「不用急著辯解,11號,我除了8號外並不確定誰是狼人,只是懷疑你而已」我感覺快被10號玩壞了。
「應該就快閉眼了,接下來我就長話短說了」在場所有人的眼光都被這句話鎖死在了十號身上。
「這場狼人殺,只有狼人,民」
什麼?沒有預言家?沒有女巫?甚至沒有獵人?
「你什麼意思?」一號顯然也和我們一樣難以置信。
「解釋起來比較麻煩,時間可能不多了,我抓緊時間。為防晚上不能說話,我布置一下任務,白天的投票就按我剛才說的做,而到了夜裡大家全部睜眼,狼人投殺我,剩下的人投殺6號,如果平安夜的話,白天我給大家說完推理。為了給狼人壓力,嘿嘿,如果不是平安夜,先票8號,2,11必有狼」十號像是真的怕時間快速結束,一口氣說完了。
我和8號相望一眼,互表無奈,只能跟他走了啊。
「順便,3號別搞事情,比起殺人我想你應該更好奇狼人殺的真相吧」十號突然點笑嘻嘻的三號。
「我只要不無聊就好」三號還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
我們接著分了一下票。分完等廣播的時候,十號最後說了一句「我相信這場狼人殺贏得會是我們,因為玩家是人類不是機器」他的眼神充滿自信,因為這句話嗎?
過了一會,廣播開始要求投票。我觀望了一下,好像大家都相信了十號,就連8號好像也相信了。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分投的是6號,如果我這票投到10號,10號死了,我再找點理由掩蓋懷疑,我是不是可以不暴露。不對不對,系統會報票的,一下就暴露了。
投完票,我抬起頭和10號四目相對,還是那副玩味嘲諷的樣子,我不禁想他真的是相信人類嗎?他這麼自信應該也想到了我不敢輕舉妄動這層邏輯了吧。
投票結束,一切如計劃安排。無人死亡。
天黑請閉眼,十雙眼睛都顯明的睜著。現在才是重頭戲,狼人指殺10號,這等於是自報身份啊!而且我必須迅速做出選擇,因為出手慢了好人坑位就不夠了。
最終,2號8號指殺10號,其餘指殺6號。八號全程投票看著我,我想我狼人身份坐實了大概。天亮了,死者一名,6號玩家死亡。
「現在可以和我們說說,怎麼回事了吧」我為了避開8號嘲笑的目光,率先提問十號。
「恩可以的。其實我早就猜到了,只是還需要確定一下一件事,所以才做了剛才那個實驗。」他收起了玩笑的語氣,「現在可以確定了,這場狼人殺也不存在狼人,或者說每個人都是狼人」
不存在狼人,那我是什麼身份?
「你說明白點,別再賣弄玄虛了,十號」撕下面具的八號果然不再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別急,今天白天我們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慢慢說這場所謂狼人殺的本質。」十號的表情讓人相信一切盡在掌握,天亮之前的那一點猶疑和不安都消失了。
十號看了所有人一眼,繼續說「首先要說的就是狼人殺這個遊戲的特點,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麼那麼多殺人遊戲政府偏偏選了這個遊戲。原因其實應該很多,但我能想到的最關鍵的有下面這幾點。第一,殺人的權力掌握在玩家的手裡。第二,規則身份複雜,在不加以說明的情況下狼人殺的模式根本無法推測出來。第三,殺人是必須的,你不殺別人,別人會殺你。」
「這就構成了你之前所說的生存和猜疑的邏輯環,對吧」一號很快理清了十號說的話。
「對,但狼人殺的規則有一個對政府來說十分致命的弱點,那就是狼人殺作為一場遊戲的目的不是殺人而是勝利。但我們玩的這場狼人殺設計的目的卻是殺人,而且是讓我們自相殘殺。」
「你的意思是我們是在狼人殺名義下,真正殺人。」聽完一號說的,我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更有一種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的感覺。五號是最先崩潰的,厭惡的目光不加掩飾地向我射來。
「你說我們這場狼人殺目的不一樣,有什麼根據嗎」三號還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
「根據就是我們這場狼人殺的特殊點。首先,沒有公布規則,沒有公布場上身份,未知的恐懼會讓殺人的慾望無限擴大。第二,遊戲里死去的人真正的死了,不管有沒有勝利,這會讓殺與自保而不是勝利成為行動的第一方針。而最為特殊的幾點剛才我們也都看到了,三號私自殺了六號毫無懲罰還有我們天黑全體睜眼說明這裡根本沒有鐵一般的狼人殺的規則,另外這個狼人殺其實根本沒有警長。有警長白天是不可能平票的!而且從我晚上做的實驗來看也根本沒有狼人的分別,我們每個人的殺死別人的權力都是平等的!而最重要的一點是系統根本就無法逼迫我們殺人,一旦我們做出平票的選擇,系統只能宣布平安,這說明殺人的權力只在在座的我們!」
「那為什麼要這麼麻煩呢,為什麼非要我們自相殘殺,直接殺了我們不就。。。」一號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
「對,為什麼不直接殺了,要搞這麼麻煩呢?才不是什麼貓捉老鼠的遊戲,他根本就是無法主動殺我們,必須我們首肯他才能殺人!」
雖然,他說的沒有什麼邏輯上的問題,但是,「你有什麼證據嗎?這只是你的推測罷了」八號不動聲色,果然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證據是嗎?證據就是從一開始,系統就沒打算讓我們玩狼人殺,所以女巫預言家獵人都是不存在的。在場有神民的可以站出來。」
在座的人面面相覷,沒有人站起來。
「那丘比特呢?」我脫口而出。
「也沒有的,情侶只是系統給出的,也就是愛神即上帝」十號到這個時候還能說個冷笑話。
「能說說你怎麼知道不存在神民的嗎?葛格」一號的語氣一股認輸的樣子。
「哈哈哈,我從一開始天黑就偷偷睜著眼呢」十號掃視一圈,笑出了聲。
「我啊,從一開始就不是守規矩的人,我也沒打算玩這個遊戲,我是這個狼人殺世界裡的一隻老鼠,一隻要咬碎這個世界的老鼠。」十號笑夠了,盯著頭上的廣播。
文 | 紫川
10、
「警長請歸票。」廣播再次響起。
三號收起笑容,看著十號:「即便知道了真相,我們還是出不去,遊戲沒有結束,系統不會放人。」
十號掃過我、十二號、二號和八號:「如果場上沒有狼,遊戲就結束了。」
三號笑嘻嘻道:「那麼投票吧,投……十二號吧,別分票。」
我擔心的局面出現了,十二號的手瑟瑟發抖,輕輕捏著我的衣袖。二號看著八號,八號臉有怒色,手指在桌上毫無節奏的敲擊,眼神在三號十號之間遊走:「警長歸票……」
二號突然沖十號拋媚眼,嬌滴滴說:「哥哥,你不說你是不守規則的老鼠嗎?」
十號哈哈哈大笑,站起身來:「生死面前,沒幾個人不醜陋。放心吧,我已經部署好了,我的鼠隊正在打洞,半個小時就能破局,在這之前,我們按剛才的方法,白天平票,夜裡空刀。」
他坐下,揉了揉太陽穴。其他狼人神情瞬間放鬆了,八號安排票型。
我卻難以平靜,我知道十號的身份,魏人黃,這個破壞了上百局狼人殺的營救者,政府第一要犯。我們有救了。
「天黑請閉眼。」
大家睜著,互相監視,我看十號,他居然開始低頭玩手機遊戲。
「狼人請睜眼。」
狼人空刀,我突然想起一個細節,十號忽略的細節。
五號一直盯著我,出奇的安靜。
「預言家請睜眼。」
沒人行動。
「女巫請睜眼。」
十號突然抬頭,有一絲不安,四下打量。
「是否使用解藥?是否使用毒藥?」
四號點頭,指著十號,做了個開槍的動作,他使用毒藥。
十號低叫一聲,操。
他座位下陷,帶人掉入洞中,然後傳來一聲悶響。
眾人驚恐地看著四號,三號撲過去掐他脖子,四號躲過,真的掏出一把槍,抵著三號。三號撓了撓頭髮,笑嘻嘻舉起手,坐回位置。
女巫是存在的,他曾經救過一號,造成平安夜,十號失算了。十號不僅漏算了女巫,還漏算了政府的應對,四號應該是政府的人,真正的帶槍者,他一開始挑釁規則,就是試圖找出魏人黃。系統不可以殺人,但系統操作者可以,我們終究難以超越規則。
「天亮請睜眼。」
四號挑釁地看著大家:「不守規則的人死了,遊戲繼續。」
大家面面相覷,露出絕望的眼神,八號卻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看了眼五號,說:「死左發言。」
我知道他笑什麼,五號平民人狼戀,若幫神民,鏈子狼一死,她便出局,若幫狼,狼穩贏,若暫且兩不相幫,他是警長,有一點五歸票權,也是贏。以五號剛才陷害六號的心機,她多半站狼邊。可四號為什麼有恃無恐?我們人狼戀該怎麼贏?
四號拿槍指著我:「說話。」
我做茫然狀:「現在到底什麼情況?我們還要繼續玩下去?大家身份都明了,玩個屁啊!過。」
其他人都是一臉茫然,紛紛喊過,到四號,他微微俯身看我和五號,說:「先把情侶拆了,四民對三狼,夜裡狼刀,還是平衡的,是吧警長?」
八號眉頭一皺,臉上又顯出之前唯唯諾諾的表情,點頭稱是。
四號:「你歸票吧。過。」略過其他人,八號發言:「不用我歸票,大家也知道投誰。過。」他舉起手,伸出四個手指。
四號冷笑一聲。
九號發言:「四號。」
除了一號和四號,所有人票四,如果規則有效,還有機會逃出,等待救援即可。
四號搖頭,呵呵直笑:「一群屁民,我是場上唯一的神,你們投我。老實告訴你們,十號說得對,這個狼人殺的規則就是互相殺,你們都是平民,也都是狼,可我是神,是預言家女巫獵人丘比特,信不信?」
「女巫可使用解藥自救。」廣播說。
哈哈哈哈。四號自救。
九號跳了起來:「操,什麼情況,你他媽解藥不是用了嗎?而且票死能救?」
「天黑請閉眼。」
「狼人請殺人。」
我們四個相顧無言,四號如神一般凝視我們,攤手說隨意。
「狼人請殺人。」廣播催促。
一號。八號舉手。
一號求救,四號輕笑一聲。
「女巫請睜眼。」
四號點了八號,用毒。
一號和八號同時下落。
「天亮請睜眼。」
安靜,死寂,廣播的電流聲滋滋作響,格外刺耳。
二號和十二號在抽泣。
四號哈哈大笑,久久不能止:「你們真以為這遊戲是為了減少人口?哈哈哈,那是廣告語,遊戲就是遊戲,你們只是政府拉進來的普通玩家,對我們高許可權玩家來說,就是些NPC。那個十號還想打破規則……哈哈哈,我他媽就是規則,我就是神。」
三號突然躍過去,幾個擒拿奪過四號手中的槍,指著四號。四號略微慌亂即平復:「殺了我遊戲可以結束,但你們,一、個、也、別、想、活。」
他微微一笑,說:「四號發言結束,票……」他肆無忌憚地環視眾人,然後看三號,最後定在我臉上,「十一號。過。」
三號笑了笑,把槍扔給了我。
四號懶洋洋:「小心點,那槍很貴的,你一家人的命都值不起。」
我指著四號,卻不知怎麼行動。
五號看了眼手錶,發言:「七號不是我未婚夫。十號穿了我衣服。這一局,四號死。過。」
她表情變得冷峻,目光炯炯有神,與她對視一眼,我產生凝視深淵的恐懼感。
四號慌了,看五號,注意到她的眼瞳,喃喃道:「你是誰?許可權比我還高?一局遊戲不可能兩個神。」他跑過來奪槍,我想了想,扔給五號,她接槍,舉槍。
嘭!
遊戲結束,我們劫後餘生,跟著五號及幾個身穿鋼甲的神秘人,從一條一人寬的管道爬出,外面是莽莽冰原。
五號穿上鋼甲,說:「這裡是南極。」
我們瑟瑟發抖,望著她說不出話。
她看了看錶,對神秘鋼甲戰士說:「下一局要開始了,走吧。」
二號拉著她,聲音暗啞:「我們怎麼回去?」
五號說:「我參與的遊戲是營救者魏人黃,至於營救之後,那是遊戲公司考慮的事。」
她微微一笑:「過。」
文 | 荼以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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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狼人預言家被推出去的時候,我沒有說話。
接著,衝鋒狼吃到女巫毒藥的時候,我沒有說話。後來,倒鉤狼被獵人準確擊殺的時候,我沒有說話。最後,我被千夫所指盤進最後一個狼坑的時候,再也沒有人站出來為我說話了。但是,有什麼關係呢,我是白痴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謝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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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著名的狼人殺神配玩家馬修有兩句話:「我當狼不需要隊友,好人都是我的狼隊友」,「我當預言家從不驗人,這樣會降低我遊戲的趣味性。」
時值2020年,狼人殺遊戲自從三年前開始大熱之後,已徹底變作一項全民運動:小區老年活動室里聽不見錯落的棋聲,而是一雙雙蒼勁的手掌高高舉起競選警長;中年人們空時也不再品茶閑聊,而是聚在一起爭相給領導發金水幫領導沖票。
小年輕自然不用說了,有些人上班不上,讀書不讀,將所有時光耗費在手機或桌游吧中,只為在這個除了拜金便是拜狼人殺水平的社會中取得尊敬。
物極必反,如此大潮下,信任危機漸漸開始出現。
人與人之間的猜忌越來越重,親人、朋友之間籠罩著一層看不見的陰霾,將這個遊戲的熱衷者和冷眼者涇渭分明地區分開來。
對有些人來說,說謊成為了他們的本能。
此時此刻,業界的宗師馬修拿著手機,他望著鏡子上自己額頭的紅點,算是親身經歷了這款遊戲帶來的負面效應。
「關門,不要出這個房間,窗帘再拉開一些。」
馬修照做。
「現在開始,不照我說的做,你的腦袋會裂成許多塊。」
馬修看著額頭上穩定的紅點,點了點頭。對面的大樓距自己很遠,電話里的聲音也經過處理,且知道自己這個時刻會在房間,一切應該是有預謀的。
「很喜歡狼人殺對嗎?我不太喜歡。」
「不過你們愛殺......」那邊頓了頓:
「我就讓你們殺個夠。」
後來的一分鐘,馬修的大腦幾乎一片空白,他只是按著手機那頭的命令點開了APP,進入指定的狼人殺房間後,裡面已經有十一個玩家在等待自己。
「歡迎,現在人齊了,我來說明一下。普通的九人局,三張平民,三張狼人,神分別是獵人、女巫、預言家。各位按照正常發揮就行,只是出局或晚上被殺都會——」
馬修看見自己的床板被子彈轟穿。
「死。」
2
拿到的1號是張狼人牌,2號和4號是自己的隊友。
馬修深吸了一口氣,處境已經無法改變,他迅速調整自己進入了遊戲狀態。看到其餘三個隊友的位置後,他選擇一個對自己有利的9號位置,在手機下按下了擊殺按鈕。60秒的時間他一刻也沒有浪費,簡潔地給隊友都布置了戰術。
自己的命運,馬修選擇掌握在自己手中。所以天一亮,他便選擇了舉手。
9號的死亡訊息暴出後他心中掠過一絲欣喜,在以生命為前提的遊戲下,狼人基本不可能自殺,以此類推,女巫第一天大概率會選擇救人,而這種情況沒有出現。
規則內女巫不可自救,那麼,死掉的9號很可能就是一張女巫牌!
隨後滴水不漏的悍跳發言,在隊友的支持下,他毫不費力地當選了警長。第一個白天,對他而言沒有任何壓力。
但他聽到了一個非常熟悉的發言。
「綜上所述,我絕八苦愣是張狼人牌。」
所有人的發言都經過變聲器的處理,但馬修一聽就知道,這字裡行間的風格,刻意的「絕不可能」上海話演繹。
正是自己未婚妻史琳無疑。
「如果這遊戲連你都能騙,這輩子你還怎麼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別吧,給我些尊嚴,我已經逃不掉了。」
「可誰知道你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馬修回憶著往昔的對話,開始苦笑。自己曾在下班後的無數個夜晚聽到她一個人躲在廁所里,對著牆壁練習著各種身份牌的發言。她從網上下載著馬修的各種比賽視頻,努力地研究學習他的發言,但總是倔強執拗地不讓自己教。出去練習面殺,她也從不帶著馬修,說怕丟他最高配的臉。
馬修從看見她第一眼起,就暗自告訴自己,就是這個女孩了。
所以,此刻,他猶豫了。
他的末置位發言開始變形,心底里兩個對立的聲音在反覆爭奪他大腦的主控權。自己的生命?對隊友的責任?史琳的生命?
結束髮言的時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但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看見真預言家已經出了局。
真預言家遺言的悲憤已經逐漸流逝,知曉自己即將到來的命運後,他的聲音變得愈來愈蒼白。
「我是真的預言家,1號這樣的發言你們也可以站他的邊,信不信也我無所謂了......」
「這樣很有意思嗎!?」他所有的不甘和恐懼忽然爆發:「你滿意了嗎!?就因為討厭這個遊戲,所有人都要被你殺光嗎??」
遺言還剩最後十秒
「不得好死!」他情緒失控,尖聲詛咒:「你不得好死!」
「你#%@%@」
他刺耳的罵臟聲忽然中斷,喉頭髮出一陣模糊的聲音,隨後傳來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
系統提示:8號玩家出局,天黑請閉眼。
3
第二天天亮開始,勝負已經只是時間問題。
場上剩餘六人,三狼具在,狼警長持有警徽的1.5票,無論好人如何掙扎,這場真正意義上的殺人遊戲在不久後就會終結。
換做是平時的馬修,這時他一定會搶先發言,狂狷地騎在所有好人的頭上宣告自己的勝利,他會告訴所有人哪幾匹是狼,但是已經於事無補,3.5票對3票,很遺憾,遊戲已經結束了。
但他這次不想,生平第一次,他體會到如此痛苦的勝利。那幾個因為出局而變得灰暗的頭像在他眸中是如此刺眼。
甚至昨晚他連落刀都沒有落,整個人只是獃滯地望著屏幕,隊友在6號上方懸停了很久,見他沒有意見,便直接殺了6號。
前置的發言位,馬修的2號隊友起身發言:
「我不知道誰在操控這個遊戲,但我希望在遊戲結束後你能夠履行承諾。」他的語氣很沉重:「接下來我對好人說話,我們三狼俱在,你們輸了。」
「我的發言結束了,希望所有人都能夠跳清身份,體面地死亡。如果有什麼想要完成的事情,可以在這一輪說出來......我,能幫的就盡量......」
到了3號發言。
「要我跳身份,好。」
「1號,馬修,我是你爸。」
啊?
「我是馬飛,也是1號玩家的父親,我的底牌是一張獵人牌,我和大家承諾,我死後不會開槍帶走任何一個人。」
「這場遊戲本來就夠荒謬了。馬修,你從沒和我玩過,但老爸和同事沒事就殺兩盤,水平還是有些的。這盤你什麼身份,我大概也清楚了,畢竟是我親兒子。」
「我告訴你,死掉的9號是你舅舅,4號是你姑父,我們都是一輩人,玩得多,他們也應該聽出來了我是誰了。馬修,你不知道,但是我要把我的猜測告訴你。」
「在場的9個人,可能都是認識的。」
馬修的腦中一片空白。
可能都是認識的。
「你#%@%@。」耳邊又回想起第一天8號最後遺言中這句髒話,他本就覺得有些耳熟,當時沒有細想。現在卻在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面影——自己久未聯繫的一個前同事,當時他最愛用的髒話就是這一句。
馬修恍惚地跌倒在地上。
4號發言。
「4號跳身份,1號,我是你姑父,是張平民牌。馬修,我從小看你長大,我不想盤你為什麼沒有在昨晚死了,如果你和我身份不同,你活吧。我信你是預言家,這輪我想聽你昨晚的驗人,你說出誰就出誰。」
演得真好。
馬修抽了抽嘴角,4號是狼,他能明白他話語里的含義——
你隨便歸一個,我和2號跟,遊戲就結束了。
5號發言。
「師父,我是莉莉,我也......第一輪就聽出你發言了。」
莉莉是自己在桌游店認識的一個女孩,因為仰慕馬修便拜他為師,兩人經常結伴面殺,馬修將許多技巧盡數向授。其師徒關係也廣為人知。
先前由於這個位置發言簡短,且每個人都是用了變聲器的緣故,馬修並沒有太過注意,現在則是徹底愣住了。
「師父,我相信你,我是平民。」
5號發言結束。
輪到史琳發言的時候,馬修本以為她會跳身份,但她卻只是淡淡地道了一句:「平民,相信1號,聽他歸票。」
馬修聽完所有的發言後,瞳孔獃滯,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考慮的時間只有六十秒。
他像個孩子一樣蜷在牆角,留給他準備發言的時間不多了。
4
「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些什麼。」
馬修還是下了決定。
「局勢不是很明顯嗎?」
他努力抑制住自己顫抖的聲音,隨後猛地拉高聲調:
「2號認狼推2號啊!昨天7號金水,我是預言家,我為什麼不死在夜裡你們去問狼!」
「我是預言家!」他再度高喊。
「出2,驗5,狼人交牌!」
結束髮言後,馬修緊緊地把自己耳朵捂住,他看著自己隊友2號的遺言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猜測著他會說些什麼。
他猜得明白,但他做不到。
他做不到看著那麼多人去死。
如果非要死,就讓我去死!
當晚,他將那把殺人的刀,毅然懸在自己的頭頂!
4號指刀3號,平時與父親素來交好的姑父,在這一刻果決地作出了判斷。
馬修見狀發了瘋一般點擊自己的頭像,在屏幕上抽搐般對著一欄快捷鍵選中,發送:
建議刺殺1號!建議刺殺1號!建議刺殺1號!
懸在3號頭頂的那柄劍絲毫不動,而姑父的頭像,自始自終保持著沉默。
「停下!你媽的!給我停下!」馬修對著手機失聲狂吼。
但什麼也改變不了。
他心底明白,這個遊戲的演算法,狼人意見出現分歧,殺非己陣營一方的優先度高於殺己陣營一方。
天亮了。
槍沒有響,馬修的父親履行了自己的承諾。
而與此同時,屏幕上消失了4號死亡的訊息。
3和4雙死。女巫開了毒藥。
馬修睜大了眼睛。
女巫沒有死?
5
場上剩餘最後3人。
馬修,莉莉,史琳。
馬修搶先發言。
「夠了,場上還剩我最後一狼,遊戲結束了。」
「史琳,不好意思,等不到娶你的那天了。」
「莉莉,我再也教不了你什麼了。」
「警長歸票1號,遊戲結束,好人勝利。你們......」馬修按向了發言結束按鈕:「好好活下去。」
莉莉發言。
「馬修,知道我為什麼一直沒有用解藥嗎?」
「無論你是不是預言家,我這瓶解藥,永遠為你留著。」
「一直沒有對你說過,我愛你。」
短短兩句話,莉莉便結束了發言。
史琳發言。
「馬修,你這局悍跳很差。」
「但我還是看不透你。」
馬修用了很久去想清史琳話語中的含義,他沒有想明白,直到某個熟悉的倒計時聲音響起。
馬修棄票。
史琳舉票莉莉。
莉莉舉票史琳。
平安日,遊戲直接進入最後一輪天黑。
「喲,這麼慘烈啊。」
電話里出現了咯咯的笑聲,似乎對這一幕十分滿意。
「告訴你個好消息吧,看你在角落裡可憐兮兮的樣子,這兩個女人你可以選一個活。」
「至於誰活,你不是號稱狼人殺界刀法第一么,一定能選出對自己更重要的那個人吧?」
聲音戛然而止。
馬修已經失去了憤怒的能力,他的腦海早已不能進行任何複雜的思考。
從現在開始,不論結果如何,狼人已經必然獲勝。哪怕不落刀,系統也會隨機選取非陣營外的一人落刀。
而最後一個狼人,不允許自殺。
馬修漠然看著屏幕,他感覺自己已經麻木了。
不斷在重要的人之間作出選擇,一個個名字被接連不斷地永遠划去,他本以為可以用死擺脫這個詛咒,但似乎並沒有這個機會。
莉莉,史琳,這是他最後要划去的一個名字。
她從來都把莉莉視若自己的知己,這個可愛的小姑娘總會纏著自己問許許多多的問題,朋友們習慣這個女孩整天粘著自己,甚至寬容地諒解她每次當預言家的時候哪怕驗出馬修是狼也報出金水。
他是狼人殺界的神明,卻始終不明白一個小女孩對自己的心意。
而史琳,他從第一眼便無法忘卻那雙映著星月的眼眸,他深愛她,盼望與她攜手度過一生。
究竟選誰......
這不是廢話嗎......
馬修果斷一刀朝莉莉頭上砍去。
遊戲結束,狼人勝利。
額頭上的紅點,終於消失。
6
「說吧,你還想怎麼樣。」馬修木然對著電話道,伴隨眾多生命的逝去,他覺得自己的生命已經不重要了。
電話那頭沒有迴音。
「你很守信,但現在放過我,我找遍天涯海角也會殺了你。」馬修的眼眶通紅,他在極力壓抑自己的悲憤。
電話依舊沒有迴音。
馬修拉上了窗帘,隨後推門,朝客廳走去。
確認安全後,他蹲在地上,失聲痛哭。
他第一件想到的事,是通知母親,可電話接通的這刻,他又不知如何開口。
「喂?逛菜場呢,什麼事?」
「媽......」
「怎麼了?你在哭?發生什麼事了?」
「媽,我......」馬修泣不成聲:「爸......」
「你把話說清楚,把,什麼把?」
馬修剛想開口,電話忽然被人一把奪過。
「把把把,整天就知道玩狼人殺把妹。已經禍害不知道多少個姑娘了,沒泡上就沒泡上,哭個屁哭?」
馬修一愣,這不是老爸的聲音嗎?
「不對啊,你不是有史琳了嗎?好哇小東西,我告訴你,我們兩口都覺得那姑娘不錯,你要是再像以前一樣,敢——」
馬修掛斷了電話,撥向姑父。
「幹嘛呢馬修,我這和同事殺著呢,等會兒打你啊。」
馬修呆了。
在他確認到第五個活人的時候,門被推開。
史琳進屋,一把將他抱住,哭了起來。
「怎麼了?」馬修將她摟緊,之前他一度以為會失去她。
「原來......」
史琳哭得梨花帶雨。
「原來在你心裡我還是比那個狐狸精重要的!」
「啊?」馬修還沒明白。
史琳顧著哭泣,手提包的拉鏈似乎沒拉進,從中稀稀拉拉地有什麼東西掉到了地上。
一共九部手機。
那一刻,馬修知道,原來哭和笑這兩種情緒真的是可以同時產生的。這種表情,現在就映在他的臉上。
原來,從一開始,遊戲就只有兩個人。
「馬修,我永遠不知道你對我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你太會撒謊了,我真的好怕。」
「朋友都說你總和莉莉在桌游店裡出出入入,說她喜歡你,說你對他很好。每次你解釋地都天衣無縫,可我真的怕你在騙我......」
「現在好了。」史琳看著生無可戀的馬修,破涕為笑:
「馬修,我愛你愛瘋了。我要嫁給你,做你的新娘。」
第二天,史琳以非法攜帶槍支罪被捕入獄,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
文章作者: @邱雷蘋
首發於腦洞故事板公眾號4月20日
腦洞故事板
微信號:ndgs233
微博:@腦洞故事板
1.
「5號死了。」
冰冷的屍體躺在我的眼前,這是一個很和藹的老人,學識很淵博,昨天白天我們還在飯桌上一起聊到村上春樹,老人很健談,我現在仍能記得他開懷大笑的笑聲,很爽朗。
可現在什麼也沒有了。
我看著他脖子上那處顯眼的爪痕,沒想到狼人竟殘忍到先拿一位老先生開刀。我略帶驚恐的看著眼前這些不以為意的男男女女,該抽煙的抽煙,該化妝的化妝。
「喂!你們有沒有搞錯?」我青筋暴起。「這裡死了一個人!你們看不到么?」
1號玩家是一個很魁梧的男人,他身穿黑衣,臉上有一道明顯的刀痕,他面無表情的走到我的跟前,一把推開我,單手拎起老人的屍體,走到門口,扔了出去。
「咣。」
重重的關上門,似乎也擊碎了我心中最後一道防線。
「小白臉。這裡不需要你演戲,你博得不了大家的同情。」1號冷冷的說。「你沒法說明你是個好人的話,我們今天依然會選擇殺掉你。」
我驚了一下,隨後馬上回復道。「你在胡說什麼?這裡只有我和這位老人關係最近!」
2號玩家是一個妖艷的女士,她用YSL塗抹好最後一筆,隨後尖聲一笑。「呵,真是個幼稚的理由,在這裡等一會吧,說不定預言家就會自己出來說明情況了。」
我是4號玩家,3號玩家是一個比我還怯懦的少年,他臉色發白的蜷縮在一邊,哆哆嗦嗦的說不出來一句話。6號玩家是一個帶著金絲邊眼鏡的少年,他正慢條斯理的吃著桌子上的義大利面,似乎與外界隔絕,7號8號是一對情侶,兩個人彼此擁抱著,女的在男的懷裡哭個不停,最後的9號玩家穿著標準的警察制服,是一名滿臉鬍鬚的大漢,他正在警惕的審視每一個人。
「說說吧,昨晚都幹嘛了?4號小白臉,要不你先說?」2號妖艷女子開口了,我吞了一下口水。「我很早就睡下了。」2號又是尖聲一笑,「哈,老人的房間距離你那麼近?你卻什麼都沒聽到?」我不甘示弱的懟了回去。「你距離老人不遠吧?」
「她是無辜的。」1號男子大搖大擺的走到女人旁邊,摸了摸妖艷女子的胸脯。「因為昨晚她與我待在一起。」他又強調了兩個字。「整晚。」
他淫笑起來,倒是金絲邊眼鏡男開口了。「拿什麼排除你們不是雙狼?」
「問的好。」魁梧男子坐到了眼鏡男身邊,他怒極反笑。「那你,又有什麼人來證明你是清白的呢?」
6號玩家放下刀叉,拿起旁邊的紙巾擦了擦嘴,隨後有些不屑的看了眼1號男子。「等一下我會告訴你,不過我想先聽一下情侶和那個3號玩家。」情侶男子里的7號搖了搖頭,「昨晚我和她很早就睡下了。」隨後7號玩家沒有多言語,有些憐愛的摸著8號的頭。
至於3號還是在一旁瑟縮著,只是不斷的搖頭,什麼話也沒說。1號男子大踏步走了過來,狠狠的拽起來3號的頭。「喂,說話!別裝慫!」
3號還是狠狠的搖頭,隨後他把目光投向妖艷女子,不過也只是看了一眼,就馬上閉上了。
最後的9號警察起身,慢慢把我和眼鏡男還有不說話的3號放在一起。隨後他淡淡的說從兜里掏出一把手槍。「我是獵人,是一個明好人,這把槍就是證明。」隨後他把目光放在了我們3個人身上。「只有你們證明不了自己的身份了吧,現在你們還有最後一輪機會解釋……」
我渾身顫抖,身上的汗水不自覺從頭上滲出,我大吼著。「我怎麼會去殺那位老人呢!我怎麼會!」
眼鏡男輕輕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隨後他盯著妖艷女。「放輕鬆,小哥。」我看著他,他笑了笑。然後他走上前。「因為我昨天驗證了你,你是一個好人。別緊張,我是預言家。」
預言家?
眾人皆驚。
6號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鏡。「女巫今晚來救我。那現在唯一確認不了身份的就是這個3號了吧。」他掃了一眼3號,3號小白臉的臉變得更白,是那種毫無血色的白,他大幅度的顫抖著,搖著手。「不!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好人。」
眼鏡男笑了笑。「這句話真的是太無力了。2號,我看這個3號玩家好像認識你啊。今晚,我就來驗證一下你的身份。」
妖艷女身軀一顫,不過她還是點點頭。「隨你便。」
「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3號小白臉開始說話了,他大聲的求助著,但是我們沒有一人理會,大家都是自身難保,怎麼會去救助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呢。
「救救我!救救我!」他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淚水撲稜稜的往外掉。7號將8號摟緊,9號有些不忍的離開一邊。
「都有選擇了吧。現在開始在心中做出投票吧。」眼鏡男自信的笑著,目光直視妖艷女,而妖艷女也沖著他冷笑。
我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立在一邊,我看著那個可憐的人,但是別無選擇,這個時候又有誰敢違背大家的意思呢?
3.
2.
1.
……
瞬間,一團火焰猛地在小白臉身上燃燒了起來,他渾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都被灼燒的發了黑,就像一張大火中的紙張,他還是在呼救。
「救救我!」
「我才是預言家!我才是預言家啊!救我……救命!2號!2號!……」
(未完待續)
2.
金邊眼鏡男的面孔瞬間白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恢復過來,他還是扶了一下眼睛,淡淡的說。「好了,回去休息吧,明天我會去驗證2號。」
「你讓我們怎麼相信你。」我無法平靜下來,腦海里都是慘死的3號的慘叫聲,他最後的遺言如子彈穿透我的胸膛。
「我才是真的預言家啊……」3號的遺言很短,卻不斷循環在我的腦海里。我死死的盯著6號眼鏡男,他還是那副淡定的樣子。
「信不信也隨你。我冒著生命危險站出來,是為了贏。」眼鏡男淡淡的說。「雖然我知道我這個身份,無論如何也活不到最後,但是我不能不站出來。因為我不站出來,好人就沒有任何勝算。」
「哈哈哈,好洞天啊,我都要感動出眼淚了!」妖艷女嬌笑著走到眼鏡男跟前。「真的有不怕死的人么?你看看3號,燒的連灰都不剩了呢。」
9號警察男一把將眼鏡男摁在牆上,槍管抵住他的下顎。眼鏡男忍受著疼痛,但語氣仍然很平靜。「怎麼了獵人先生,每天白天只能死一個人。」
「我知道。」9號警察男眼神堅定。「如果你不是預言家,我保證你會死的很慘。」
眼鏡男慘然一笑。「還有比3號更慘的死法么?」他拍開獵人的槍管,徑自走上了樓,上樓前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而我是以一種極其不相信的目光回瞪著他。
1號魁梧男也拉著妖艷女往回走。「行了吧,都散了吧,希望明早還能見到各位。」隨後,情侶78號也回到了樓上的房間,只有我靜靜的坐在桌子前。
9號警察男走到我的身邊。「不回去么?4號?」
「我在想一件事情,6號真的值得信任么?」我看著他。這是我唯一認定的明好人,我希望他能給我一個方向。
他只是搖搖頭,然後拍拍我的肩膀。「休息吧。」
我還在飯桌前靜坐,我想了許久,終於下定決心。
7號男在8號的房間里,他摟著自己的女朋友,女朋友的情緒穩定了一些,眼看天色變暗,7號男摸著女朋友的秀髮。「阿芳,我想問你一件事。」
8號女,也就是阿芳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她看著欲言又止的7號男。「浩,怎麼了?」
7號男想了很久。「阿芳,雖然…我知道我不該懷疑你,不過…其實昨天晚上我醒了一回,那時候你並沒有在我身邊…」
阿芳的瞳孔瞬間睜的很大。
7號似乎沒注意般繼續說道。「我找了你好久,也等了你好久,可是我沒有等到你回來,要知道這裡晚上的房門是根本出不去的,我想知道……」
從阿芳眼裡閃過了很多情緒,驚恐、憤怒、疼愛……總之當7號與她對視時,7號發現他已經完全認不得這個自己愛護的女孩了。
「我真的不是狼人,你相信我。」阿芳著急的辯解道。「我怎麼可能會去殺人?明明我連一隻雞也不敢殺!晚上的時候我只是回到自己房間睡了我……」
7號憐愛的把8號摟在懷裡。「別怕,你別想太多。我只是想說,哪怕你是狼人,我也會保護著你,因為我愛你,阿芳。」
阿芳把7號樓的死死的,淚水又開始大把大把的掉,只不過這次她沒有哭紅眼,她的眼神堅定而決絕,甚至還帶了一絲殺意。
天亮了。
6號玩家死亡。
6號玩家死的時候也很淡定,他死在自己房間的床上。9號警察男把大家叫到一起,嘆息道。「看來他是真的預言家,可惡,女巫為什麼不救人?」他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停留在2號身上。
「現在,永遠也沒人能知道你的身份了。」9號眼神緊盯著2號。1號魁梧男走到9號面前。「不一定,6號應該還是使用了預言家的功能,在這個房間里,或許有他傳達的訊息也說不定。」
9號警察男點了點頭,有道理。「來,我們一起來找一下,看看有什麼字跡字條沒有。」
正當大家都在尋找的時候,8號小芳脫離了7號男的懷抱,她看著眾人,堅定的道。「大家停一停。」
眾人皆停。
8號喘了一口氣。「你們別找了,我知道誰才是狼?」
我心頭一震。「誰?」
8號玩家走到我的身邊,看了我一會,我心頭一震發毛,結果她慢慢回頭,手指指向了自己的情侶7號男。
「他,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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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t 微博上轉載的,不知道對不對題
當月光 灑在我的臉上//開局了我想我就 快變了摸樣//抽到了狼人身份有一種叫做撕心裂肺的湯//女巫的葯喝了它有神奇的力量//自刀騙到了銀水開始帶節奏閉上眼 看見天堂//天黑請閉眼那是藏著 你笑的地方//被首刀死的請節哀我躲開無數個獵人的槍//獵人猶豫了一下帶走了平民!趕走墳墓爬出的憂傷//舌燦蓮花死裡逃生為了你,我變成狼人摸樣//聊穿了只好自爆為了你,染上了瘋狂//扛起焊跳的大任!為了你,穿上厚厚的偽裝//這一局當個深水狼為了你,換了心腸//互穿衣服擋槍我們還能不能再見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幾千年願意用幾世~換我們一世情緣希望可以感動 上天我們還能不能能不能再見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幾千年當我在踏過這條奈何~橋之前讓我再吻一吻你的臉//我靠居然是人狼戀?!
覺得現在寫好像有一點晚……
1.這是一個安靜的小鎮,一共也就只有4戶人家,10口人。
查理斯平時忙著耕作,而他的夫人則喜歡種花,他們家的花圃可真是漂亮極了!而查理斯的父親,一個年近七十的老查理斯,曾今是一位優秀的獵人。當然,直到他的膝蓋被自己布置的狩獵夾給夾斷了。儘管如此,老查理斯也時時擦拭著自己心愛的獵槍,鋥亮的槍管反射出了老查理斯滿是皺紋的面龐,是的,他老了。
「早上好啊,查理斯爺爺!」
「你好,小傢伙。」老查理斯挑了挑眉頭,小鎮一共只有10口人,這稚嫩的嗓音也就只有梅利家的那個小女孩了。
「查理斯爺爺!上次的故事還沒講完呢!我還要聽您講故事!」
小女孩的憨態讓老查理斯莞爾一笑,就算是查理斯,在年幼的時候可也沒有這樣纏著自己。老查理斯的老伴去世之後,小女孩,哦不,我是說艾薇,已經成為了老查理斯的精神支柱。
比起查理斯夫人遲遲沒有隆起的肚子,老查理斯更願意把艾薇看成自己的孫女。
「別急嘛,上次講到哪了?」
「是老虎!邪惡的大老虎踩中了您的狩獵夾!」
「咳咳……那隻大老虎啊……」老查理斯摸了摸膝蓋,老臉一紅,不假思索的講起來他那「英勇」的過去。
艾薇還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父親,與她的母親梅利相依為命。然而一位女士,在這樣的小鎮里想要拉扯大這麼一位孩子要有多困難吶。真是一位偉大的母親。
不多時,老查理斯擺了擺手。
「今天的故事就講到這裡吧。」老查理斯笑眯眯的說著,內心卻發愁著明天的故事該怎麼編才能顯得出自己的英勇。
「好的,謝謝爺爺。」小艾薇也沒有多說什麼,比起同齡的孩子,小艾薇要成熟得多。
艾薇拜別了老查理斯,果不其然的遇到了一位意料之中的傢伙。
「早..早上好啊艾薇。」
「早上好,托尼。」艾薇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是艾倫家的小子,瞧啊,這傻小子一天不知道會和艾薇「巧遇」多少次呢。
「嗯。。。嗯啊。」托尼似乎想要說什麼,到了嘴邊的話語卻又咽了回去,紅著臉跑開了。
托尼一路跑回到了家,重重的撞開了門。
"媽媽媽媽!」然後又撞在了艾倫夫人的身上,好在到底是個7,8歲的孩子,不然這一下可要讓艾倫夫人疼上好一陣子。
「怎麼啦托尼?」
「我……不,沒事!」托尼想說點什麼,卻再一次憋了回去,紅著臉要跑回自己的房間。
「怎麼回事?急匆匆的也不跟亨利叔叔打個招呼?」卻是坐在一邊餐桌上的艾倫發話了。
「沒事沒事,小孩子嘛。」亨利笑了笑。
「亨,亨利叔叔好。」托尼低著頭道了一聲好之後,終於急忙忙的跑回了房間。
砰
「嘿,這小子。」艾倫有些哭笑不得。
「這是,有情況吶。」艾倫夫人打趣的分析道。
「不管他了。亨利,最近你又該去市裡了吧?」艾倫看向了亨利。
亨利是一個車夫,也是小鎮和外界,可以說是唯一的聯繫了。平日里誰要是有什麼需要,都會拜託亨利到市裡購買,或者是販賣一些自家的土產。當然,是要給點好處的。
「是啊,明天就去。艾倫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亨利是個勤快的單身漢。事實上小鎮里的其他人都覺得,他和梅利會是個不錯的一對。然而,或許梅利並不這麼認為。
「是啊。最近老毛病又犯了,想拜託你帶點藥劑回來。」說著,艾倫從口袋裡摸出兩個銀幣,交給了亨利。
「行,包在我身上。」
不只是亨利,還有亨利的父親,老亨利以前也是小鎮里的車夫,據說,再往前老亨利的父親也是做著這份買賣。
又是平靜的一天。
直到……夜深之時,血月劃破烏雲的瞬間。
————————
2.
「請問……你見到我夫人了嗎?」
是查理斯,一大早逢人便問。可憐的傢伙,看起來精神都要崩潰了。
「不好意思,我也是剛出門。並沒有見到查理斯夫人。」艾倫夫人不假思索的回應道。
查理斯眼裡充滿了血絲,一言不發的轉過身去,似乎是要去別的人家問問看。
————————————
「不好意思……我的妻子失蹤了。我剛起床就沒有看到他,一直到中午了還沒有回來……把大家召集起來是希望大家能夠提供一些線索和幫助。我真的……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查理斯雙眼通紅,這個平時老實巴交的漢子,此時此刻在其餘八人的注視之下竟然哭了起來。
「查理斯,聽我說。或許你的夫人只是外出……」
「不可能!」查理斯粗暴地打斷了他。
「行了艾倫,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分析,而是找到查理斯夫人的所在。」艾倫夫人連忙扯了扯艾倫的衣袖,在其耳邊輕聲說道。
「說的有道理……各位,既然查理斯夫人失蹤了,咱們鄉里鄉親的,說不得要幫這個忙吧,都找找看吧。」
——————————
「艾薇,你去那邊看看。」梅利女士自然是帶著自己的孩子一組,向著小鎮的東邊樹林走去。
「媽……」艾薇看起來似乎有些話要說。
「怎麼了?」
「我昨晚……好像看到了……紅色的月亮……很亮。」
梅利聽到後眉頭一挑,似乎陷入了沉思。
「還有……我看到有黑色的影子,進了查理斯家的房間。」小艾薇似乎是鼓起了勇氣,一口氣說了出來。
梅利卻是瞬間面色大變。
梅利女士其實一開始並不是這個小鎮的鎮民。
梅利女士的真實身份其實是帝都的占星師,但是在一次事故中,她失去了一切。
剩下的只有當時剛出生不久的小艾薇了。
她帶著還是嬰兒的小艾薇,不知走了多久,來到了這個幾乎是與世隔絕的小鎮。
事實上,對她來說,曾今的占星師早就已經死了,現在的她,只是一個平凡的母親。
但是,此時此刻……
占星師梅利卻不得不站出來。
「血月……狼人。」梅利從牙縫裡憋出了這幾個字,眼中驚怒交加,又似乎有著無盡的瘋狂,與痛苦……
「媽媽?」
「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艾薇。」梅利閉上了眼睛,蹲下身子抱緊了艾薇……
——————————
傍晚。
「節哀……」
「到底是什麼!!!怎麼會這樣!!???」查理斯看著被找到的……他妻子的屍骨。陷入了徹底的崩潰。
查理斯夫人……本來是個喜歡花,很愛笑的女士。
而現在的她……真是太慘了。
全身上下幾乎找不出一塊好肉,到處都是撕咬留下的痕迹,曾今愛笑的面容……現在卻血肉倒翻,猙獰可怖。
「是狼人。」梅利此時剛剛從東邊的樹林歸來,看著面前的場景……梅利神色陰沉。
在座的各位,卻是毫無反應。
除了老亨利,這位年邁的車夫。
「天哪……上帝啊,您的子民到底做錯了什麼……」老亨利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銀色的十字架,眼神中露出的是些許絕望。
「狼人是什麼?」
「血月詛咒……惡魔遊行,狼人遊戲。」梅利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煙草……卻是直接塞入嘴中大口的咀嚼了起來。
————————
3.
「血月詛咒的來歷已不可考……
據傳,每一年都會有一小片區域……或許是一個小鎮,又或許是帝都的某片城區……在黑夜到來之時,血色的月亮將會照耀這片大地。
被血色之月照耀的人們,會有那麼幾個人,被轉化為狼人。據生還者所言,狼人在白天與正常人無異,只有在晚上,會被惡魔引誘……每個晚上一定會吃一個人。"
"天吶……怎麼會有這種事情……」
「你是說,我的妻子是被在座的誰……給吃掉了?!"
……………………廣場之上,所有人開始了嘈雜的議論。
「安靜!」
是梅利,而議論紛紛的人們確實停止了無意義的爭吵。
「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找出在我們之中隱藏的幾個狼崽子!只有這樣,才能結束一切。又或者,當我們全部被狼崽子給吃掉的時候,也算是結束了一切吧。」梅利說著說著冷笑起來,陰冷的神色……還有有些瘮人的笑聲。
「那……如果我們現在離開這個小鎮,去隔壁的城市避難會有用嗎?」亨利作為一個車夫,他想到了一個和自己職業有關的方案。
「你大可以去試一試,回來之前我已經確認過了。四周已經被結界包圍,任何有生命的東西,不能外出也不能進入,確實是惡魔的手段。」
嘶……
「你怎麼知道……」
「媽媽有用一隻兔子砸那個結界,然後兔子……只剩下一具骨頭了……」艾薇縮在梅利的身後,只有在剛才說話時才伸出小腦袋……或許是害怕吧。
「那……如果我們徹夜不眠,不就可以確認誰是狼人了?如果狼人每天晚上都會行動的話。」艾倫稍作思考,用試探的語氣問道。
「沒用的。在這個遊戲的規則下,除了狼崽子們,只有少數的幾個人有晚上行動的能力。你們中的大多數人,只要過了12點。立刻就會睡得像頭愚蠢的豬玀一樣!」
性命攸關的時刻,人們也顧不得梅利說話的難聽了。
「各位……」老亨利在懷中捧著那枚被視若珍寶的銀制十字架,做出了一個上帝保佑的姿勢。
「得罪一下……查理斯。」老亨利繞過了查理斯,來到了查理斯夫人的屍骨面前。
「一……二,三。」老亨利蹲下身子,在查理斯夫人的屍身上細細的盤點著什麼……
「老傢伙你在幹什麼!」忍受不了自己妻子的屍體被人擺弄的查理斯憤怒的推開了老亨利。
「三個。」老亨利被推倒在地,他坐起身子,扶了扶眼鏡。
「什麼三個四個的!」
「我是說,查理斯夫人身上的傷口,最少是三個……哦上帝……三個狼人留下的。」
「查理斯,你太衝動了!」亨利趕緊上前,扶起自己老爹的同時不忘狠狠的盯了查理斯一眼。
「亨利!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就是殺人兇手?」
「你說什麼??」
「你們別……」
「快拉開他們!」
查理斯和亨利可算是好好的打了一架,一個變成了熊貓眼,另一個則是少了一顆牙齒。
查理斯,他可能需要發泄點什麼。
「亨利……你死定了。」被拉開的查理斯吐了口帶血的唾沫,狠狠的罵道。
「哼。」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破事!」
「你說什麼?!」兩人作勢又要幹上一場,卻被周圍的人死死拉住。
「嘿,莫不是那天花圃中我看到的是個死人不成?」
「你!!」
「敢給老子戴綠帽子,今晚老子就吃了你!!!」
轟
一道驚雷划過天空……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查理斯的面孔竟然變得像是一匹狼……
「啊……」艾倫夫人指著查理斯的影子……發出了一聲驚呼
在閃電划過的一瞬,查理斯的影子……那根本不是人類的影子……
「呸。」梅利吐出咀嚼了許久的一小團煙草。
「看來第一個狼崽子自己跳出來了。」梅利冷冷的笑了起來。
「……」老查理斯低垂著頭,手中還在擦拭著自己的獵槍,一滴水珠滴在了槍管上……
是下雨了嗎?
或許吧。
「你們,都要死!」
今夜的天空……是血紅色的。
在血色之月的照耀下,查理斯的身軀在一點點的變大,漆黑的毛髮從他的身體中冒出……鼻子也在一點點的突出,唯一不變的……只有那瘋狂的眼睛。
他……或許早就瘋了。
獠牙刺出,帶著許些涎水……
「我殺了你!」低沉的,不似人類的咆哮,查理斯沖向了亨利……
亨利的眼中,絕望,又帶著一些驚恐……
砰
查理斯的身上爆開了一朵血花
嗷吼!!!
砰
查理斯的後膝再次爆開了一朵血花……他踉蹌著跌倒在地。
狼人的生命力是極其旺盛的。
查理斯忍著疼痛,轉過身子看去……
是老查理斯……平靜中帶著一絲悲傷。
是下雨了嗎?
或許是的……
「抱歉。」
砰
一梭子彈,彷彿慢的令人髮指……一點一點的打進了查理斯的眼眶中,隨後從查理斯的後腦射了出來……帶出一抹鮮血。
「父…親……」
一切的經歷就像是走馬燈一般,在查理斯的眼中回放……
「老爹當年可是最厲害的獵人啊!」
「切,我才不信呢!」
「你這臭小子!欠打!「
「略略略,就你這腿也要能打的到我啊哈哈哈!」
「謝……謝……對不……起……」僅剩的右眼緊閉著,豆大的淚水最終還是止不住的流淌著。
「你……沒錯。」老查理斯低垂著頭,走到了查理斯的身前時緩緩的蹲下了身子……似乎在查理斯耳邊說著什麼。
查理斯艱難的睜開了眼……水珠打落在他的臉上……
下雨了嗎……
是的。下雨了。
————————
4
血色之月懸掛於空。
雨水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
老查理斯跪在地上,查理斯那還在淌著鮮血的腦袋枕在老查理斯的大腿上。
周圍的其他人稀稀落落的離開了,留下了老查理斯一個人。
「……」老查理斯張了張嘴,什麼也沒能說得出來。
他緩緩的抬起了頭看著那血色的天空,雨水打在他的面龐上。
那一幕……好像永恆
——————————
夜深了。
梅利恰好屬於晚上還可以自由行動的少數派之一。
這得益於她的占星師的身份,這樣的職業彷彿對神秘的力量有著別樣的抵抗力。
梅利找出了塵封的水晶球……幸虧這個還沒弄丟!她看向了這片被染紅的天空。
被血月所影響,星空變得模糊不清。梅利看著星空,輕撫著手中的水晶球,陷入了回憶。
——————————
「梅利,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我相信你。」
……………………
「那個神神叨叨的女人,我看啊就是狼人!」
「你說什麼!?你說梅利是狼人最好給我那點證據出來!不然我有理由相信你才是狼人!」
……………………
「占卜有結果了!他!就是狼人之一!」
……………………
「我覺得,那個賈璐似乎有問題,你最好占卜一下。」
「如你所願。」
……………………
「占卜結果,賈璐是狼人!」
……………………
「這麼多天了,天天都有人被殺死!你這個傢伙到底還有沒有找到最後那個狼人??」
「我……」
……………………
「梅利……」
「……」
「你知道了嗎。」
「嗯……」
「難為你了。」
「不,你才是。」
「以後的日子……照顧好我們的孩子……」
「……我們的孩子……會是一個女孩。」
「幸苦你了……如果可以的話,就叫艾薇吧。」
「如你所願。」
……………………
「你看,那個占星師!別看她長的人模狗樣的,聽說和狼人都有一腿呢!」
「哇,口味這麼重?」「聽說還被搞大了肚子,啐,不知道生下來會是個什麼鬼雜種。」
「哈哈哈,真是期待啊!」
————————————
突然的星象徵兆閃耀,打斷了梅利的回憶。
擦了擦濕潤的眼角,梅利定了定神……
「呵……上帝?如果有機會,真想看看他的心……是不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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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響徹在小鎮上空的,是艾薇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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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的天……」老亨利緊緊地攥住了他手中的銀制十字架,顫抖的雙手彷彿在訴說著恐怖。
「為梅利女士……收拾一下吧。」艾倫夫人神情複雜的看了一眼趴在自己母親身邊哭泣的艾薇……這一幕,也會發生在自己的孩子托尼身上嗎?
沒有過多的言語,也不需要,除了未到場的老查理斯,其餘人開始了行動。
至於老查理斯嗎……沒人去多想,一個剛剛失去了所有親人的老人,或許他需要冷靜。
「可憐的小傢伙……願意住在我們家嗎?如果害怕的話。」艾倫夫人走到艾薇的身邊,蹲下了身子,溫和的撫摸著艾薇柔軟的頭髮。
「……」艾薇沒有言語,只是抬起了頭,眼中水汽翻騰。
「沒關係的哦,如果害怕的話就來吧。」
「嗯……」帶著重重的鼻音,艾薇緩緩的,用手,為梅利女士永遠的合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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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利死了。」
「猜得到。」
「你不去看看嗎?」
「不需要。」
「還真是冷酷呢。」
「來找我這個老頭子幹什麼?」老查理斯坐在輪椅上,目光從面前的花圃轉向了一個男人。
「……我,來謝謝你。」是亨利。
「謝我什麼?」老查理斯冷笑了一聲,低頭繼續看向那團花圃。
「謝謝你,救了我。」亨利認真的說到。
「沒什麼……阻止自己的孩子犯錯,也是一個父親的職責。」老查理斯輕撫著獵槍……獵槍鋥亮的槍管,反射出了老查理斯淡漠的雙眼。
「不管怎麼說……我欠你一條命,查理斯叔叔。」
「你知道嗎?」
「什麼?」
「昨天晚上,我想了很久。」老查理斯推了推輪椅。
事實上老查理斯並不是不能走,但是腿腳不便也是真的。
「看啊,這個輪椅還是小查理斯做的。」因為輪椅的輪子是木製的,但是由於打磨技術的緣故……這兩個輪子與其說是橢圓形,不如說是個近似橢圓的不規則圖形。
「做的真爛。」只是稍微推了兩下,這輪椅幾乎都要顛簸的散架了。
「小查理斯……他以前不是一個內心封閉的孩子。」
「孩子的母親死了……是我的過失。小查理斯的改變也完全是我的錯。」
「如果他願意說給我聽的話,我一定會幫助他的……他明明知道的。」
「但是,或許是不信任吧……是我的錯……」
「所有的難處都一個人承擔……所有的……真是一個愚蠢的死小孩。」
「明明……我會幫他的……」
亨利靜靜的聽著老查理斯的絮叨,他知道,此時的他只需要聆聽……
而老查理斯,只不過是再找個樹洞傾訴罷了。
「你知道嗎?我昨晚想了很久。」老查理斯抬起了頭,目光穿過了亨利,彷彿看著遠處的什麼。
「你想到了什麼?」
「我為什麼會救你。」查理斯的目光鎖定在了那片空地……昨晚他親手終結了自己孩子生命的地方。
「……」亨利有些不知所措……事實上他也覺得自己死定了。
「你相信上帝嗎?」老查理斯突然問道。
「我不信……不過我的老爹似乎是信的。」亨利摸了摸後腦勺。
「我也不信。但是昨天……我猶豫了。」
「上帝說過,因為自身喜怒而殺人者,死後必永墜地獄。」
「同時上帝也說過,貪戀他人伴侶者,死後必永墜地獄。」
「上帝……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死後死後……死後的事情誰能說得清呢?用未來……或許完全不存在的東西來訓誡現在活著的人們。不是太奇怪了嗎?」亨利聽到後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惡魔尚且有這樣的,或許叫魔跡?來彰顯他的存在。上帝的話……聖典里的故事離我們實在太遙遠了……或許根本就不存在吧。」
「儘管這樣……在面對死亡的時候,我還是相信了這些宗教的鬼話。」
「萬一呢?」
老查理斯沉默了片刻……亨利突然感覺到……背後有一股涼意。
「萬一是真的……難道我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下地獄嗎?」
「不……你……」亨利彷彿意識到了什麼,面色發白的向後退了一步。
「如果上帝所說為真,亨利,你是一定會下地獄的。但是……我的孩子還不一定,就算他變成了狼人,惡魔的遊戲里殺人也沒有被收錄到聖典中……所以,他何必要因為你,而下地獄呢?」
亨利恍惚間發現……有兩個漆黑的槍口……始終是對著自己的。
亨利不再猶豫,轉身便跑。
砰
「昨天,我親口告訴了小查理斯。我會殺了你,給他報仇。」
砰
「孩子犯錯,父親應該阻止他。」
砰
「但是孩子的痛苦,父親應該為他撫平。」
砰
「你……不得好死!」老查理斯畢竟是個獵人……四槍槍槍避開要害,卻準確的打斷了亨利的四肢。
「早在昨天殺死小查理斯的時候,我就有這個覺悟了。」老查理斯冷笑了一聲,緩緩的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你……要幹什麼?!」小亨利看著眼前的老查理斯……還有那明晃晃的斧子……
那是……一把劈柴的斧子,但是看起來似乎打磨了許久……
「小亨利。」
「……」
「在地獄裡懺悔你的罪行吧,順便,代我向你的姘頭問聲好。」
噗
「啊啊啊啊啊」
噗噗噗噗噗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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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啊……請指引我們……」老查理斯跪在自家的神像前進行著每日例行的祈禱。
砰砰砰砰……
老查理斯的槍聲?
「啊啊啊啊啊」
啪嗒
銀制的十字架,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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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得好死!」
「哦。」
「你會下地獄的……永生永世在痛苦裡掙扎!!」
「老亨利,咱也認識了這麼多年了。」老查理斯大大咧咧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中的鮮血。
「你覺得,我會在乎這種事情嗎?」
面對老亨利的咒罵,老查理斯轉身離去。
(此文中上帝並非基督教的上帝,為此架空世界的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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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小亨利死了
老亨利也罵的累了,末了,帶著幾分怨毒的看了一眼查理斯家那緊閉的大門。
「你會付出代價的,查理斯。」
老亨利看了一眼地上已經完全碎成肉塊……或許,肉糜會更加合適的小亨利,沉默了少許。
撲哧
小亨利本來脖子還有少許組織連著,這下可被老亨利拽斷啦!他的頭真正的離開了他的身體。
「亨利……你這個混小子……」
「你做的混賬事情真的該死!」
「會下地獄的你知道嗎?!」
「………………」
「上帝啊……」
老亨利喃喃自語著,拿出了懷中的十字架。
「我該怎麼辦……」
「告訴我,怎麼辦。」
「說話啊!我該怎麼做啊!!?」
咔
銀制的十字架被硬生生的掰成了兩段。
「……」
「什麼嘛……」
「如果上帝真的無所不能……為什麼世界上還會有這麼多惡事?」
「如果上帝真的無所不能……為什麼還要留下聖典十戒?」
「如果上帝真的無所不能……為什麼還會有人能犯錯?」
「如果上帝真的無所不能……惡魔遊戲又是怎麼一回事?」
「如果上帝真的不可侮辱!」
老亨利狀似癲狂的一笑,解下了褲子,對著地上那斷成兩段的十字架上尿了泡尿。
「那倒是,試試看阻止我啊。」
老亨利離開了。帶著小亨利的頭顱。面色陰沉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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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利女士的屍體已經被安葬妥當了,小艾薇最終還是住進了艾倫夫人的家裡。
最高興的怕是小托尼了吧,瞧他那副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臉都憋紅了的傻樣。
「怎麼了,親愛的?"
「我……沒事。」相比之下,艾倫看起來有些焦慮。
他也意識到了……
狼人一共有三人。
最早死亡的查理斯夫人不可能是狼人。
隨後死亡的是查理斯,確定的狼人。
也就是說狼人還有兩人。
老查理斯槍殺了小查理斯,如果他是狼人的話沒理由這麼做,也就是說老查理斯應該是清白的。
小查理斯要殺死小亨利……他在行動之前說了一句我今晚就吃了你……如果說狼人互相之間是知道對方身份的話,小亨利八成也不是狼人了,更何況……他剛剛已經死了。
梅利今早也死了……是因為她占星師的身份嗎?無論如何,她必然也是好人的身份離去的……
那麼。
剩下來活著的人……
老亨利,身份不明。
我,艾倫,必然是個好人。
老查理斯,應該也是個好人。
…………
老亨利,托尼,我的老婆,還有剛死了媽的艾薇……
四個人里必然有兩個狼人……
換句話說……假定,老亨利是狼人之一。
那麼……我家中也必然有一個人是狼人……
艾倫突然感覺到後背一股涼意直衝脊骨……
會是誰呢?
「親愛的,你沒事吧?你看起來臉色很差。」艾倫夫人拿出隨身帶著的手帕為艾倫擦了擦不停再流的冷汗。
啪
艾倫一巴掌揮開了妻子的手。
「我……我沒事。」
會是她嗎……
會嗎…………
小孩子的思想是藏不住的……托尼就是個傻小子,如果他是狼人的話早就暴露了吧?
艾薇剛死了媽,悲傷的樣子也不像是假的……
只有……
艾倫的瞳孔在不斷的放大……
「瑞秋……」
結婚了許多年,艾倫夫人恐怕都忘記了這個名字。
「嗯?」
「……」
「你該不會……是懷疑我吧?」
「我不知道……」
艾倫夫人從艾倫的背後抱住了他……
兩人此時離得很近……但是感覺卻是前所未有的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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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艾倫該怎麼辦呢?
你怎麼看?留言說說看吧
阿巫
李大丸子
阿巫是一個年輕的巫師,住在一個到處都是糊滿青苔的巨型石塊的森林裡。
作為族群里唯一的年輕男性,阿巫和一群年邁且法術高強的巫婆們生活在一起,他很憂鬱。
因為他雖然是一個巫師,可他的愛好卻是打毛衣。
他的夢想,是有一天森林裡糊滿青苔的巨型石塊上,能糊滿他打的毛衣。
族裡的婆婆們每每瞧見他在打毛衣,就一臉的「恨鐵不成鋼」,聚到一起議論紛紛。
「打毛衣打毛衣,成天就知道打毛衣,好好的一個男巫,像什麼樣子!」
「就是!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去做做《三年下毒,五年詛咒》的練習。」
「唉…我巫要亡啊……」
男巫每一句都聽得清楚,他想,披著麻袋布條的巫才要亡。
森林裡的精靈鬼怪們也嘲笑他,除了他自己養的幾條龍之外,只有隔壁小黑覺得他的毛衣好看,喜歡和他做朋友。
阿巫第一次見到小黑,是很多年前小黑搬家到他隔壁的那一天。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小黑在院子里追著自己的尾巴玩得忘乎所以。
阿巫隔著籬笆看它,一邊打著毛衣,一邊對龍二說:「瞧,隔壁這狗子真可愛。」
小黑聽見了,登時停下轉圈的腳步,瞪大了眼睛,齜出尖牙,它身上黑亮的毛都抖擻了起來。
「老娘是狼。」
阿巫給嚇了一大跳,等他緩過勁兒來,他突然想給小黑打毛衣。
小黑狼聽說男巫要給自己打毛衣的時候,它是拒絕的。
「我一頭狼,為什麼還要穿毛衣?我狼不要做了?」
阿巫坐在巨型坩堝邊,一邊打著毛衣,一邊回答:「小黑黑,你好歹是一頭會說話的狼好嗎?!鎮子上會說話的貓都能戴佩劍、穿馬靴了好嗎?!連我養的龍都穿著衣服好嗎?!你一個狼卻還光著身子在林子里跑來跑去!你狼不要做了?」
黑狼想想,覺得這話沒毛病。
「等我制出最適合你的染料,染好線,就給你打一件!你穿毛衣一定超級可愛的!」
「那我不要這一堝。」黑狼指了指坩堝,一臉嫌棄地看著裡面正在「咕嘟咕嘟」冒著泡泡的玫紅色粘稠液體。
「這堝不給你的,這堝給龍三,它最適合這種少女風。」
在他們身後不遠處,正小口噴著火、企圖把身上的亮橘色毛衣燒掉的龍三,一下把火球咽了下去。
比起堝里那粉嫩嫩、娘兮兮的顏色,它突然覺得烈焰藍金643非常適合自己。
阿巫轉眼到了十八歲,是要參加成人試的年紀了。通過成人試的考核,就能分配到工作。如果成績優異,還有希望成為王室的神職人員。
阿巫的夢想依然是在森林巨石上糊滿自己打的毛衣,但他也不得不去參加考核以獲得工作,因為買線要錢。
雖然他有一千零一種不用錢就能拿到毛線的辦法,但他還是想做一個正經踏實的男巫,就是這麼正氣、善良、有原則!
可惜,考核第一天不太順利,「掃帚駕駛證」的科目二他沒能及格。
「怎麼會這樣呢!我明明記得你小時候掃帚騎得賊拉好。」
小黑跟在阿巫後面,手裡捧著阿巫正在用的線團。
「好多年沒有騎了。黑黑,那個線放一點。」阿巫扯了扯線,繼續說道,「主要是掃帚一點也不方便。飛的時候沒地方放線團,而且手也空不出來,所以我平時都喜歡騎飛毯。可是科目考官說,騎飛毯容易被沙漠那邊告侵權,所以不給我通過。嘿呀!好氣!」
阿巫也就是嘴上說說,倒不是真氣,沒有駕照,大不了以後不飛。可是小黑是要當真的。到了晚上,它便趁著夜色溜進放成績的山洞,悄悄地改了成績,讓阿巫過了。
第二天的考核就比較容易,是阿巫拿手的占卜學和預言學。
平日里,他總是有事兒沒事兒拿著水晶球看下一季的流行趨勢。大多時候,都是他喜歡的走向,偶爾遇上不喜歡的,他就預言那個款式不會紅,順便挑一個自己喜歡的款式,給它送上最真摯且美好的祝願。
「兩個科目都滿分,我是不是超厲害!」
「你占卜這麼厲害,怎麼不算算我最適合的顏色是啥?」
「這是藝術,就像流行風向走勢,不好算,要隨緣。你那毛衣,不急啊,乖。」
阿巫說著呼嚕呼嚕小黑毛茸茸的腦袋,小黑就假裝自己不知道他預言篡改流行趨勢的事了。
最後一天的製藥學卻是最頭疼的,阿巫的坩堝從來都是用來製作染色劑的,別的什麼都沒做過。他為此焦慮地一整夜沒睡著。
早上起來去考場,也沒見著黑狼,平時它都會陪著他來考場的。
嘿呀,好氣!
阿巫哆哆嗦嗦地完成考試,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
考官來從他的兩個坩堝里各收了一瓶藥劑交給他,把剩下的連堝一起端走。這是要現場給志願者試了,阿巫心虛地都不敢抬頭看。
「嗷嗚——」
只聽一聲狼嚎響起,男巫趕緊抬頭去看。就看見小黑倒在空地上,抽搐著滾來滾去。
「毒藥科,過。」
阿巫心想;「完了,小黑黑被我的毒藥弄死了!」
他兩眼一翻白,竟昏過去了。
阿巫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自家的床上了,小黑正撐著腦袋靠在床邊看他。
阿巫一下坐起來,摟著小黑大哭起來:「嘿呀,小黑黑!你沒事呀!太好啦!」
「阿巫阿巫,別哭了,你這樣好娘的。」
阿巫卻是止不住地掉眼淚,摟著小黑不放。
「小黑黑,幸好我的解藥制對了呀,不然你要是被我毒死了,以後我還給誰打毛衣啊……」
「阿巫,其實……是我裝死又裝活來著……」
「誒?」
阿巫腦子好,一下聽明白了,他是毒藥解藥都做錯了,靠著小黑的演技過了這一科。
「好了,別哭了,真的太娘了。」
阿巫因為拿了兩項滿分,又靠著小黑的神助攻,最終還是高分通過了考核,成為了皇室的巫師。
他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和其他巫婆婆們一起,到皇宮裡給剛滿月的小公主送祝福。
他是個新人,還不知道具體的流程做法,只得跟在其他巫婆後面,依樣畫葫蘆。
女巫們個個都是話嘮,她們排著隊,一個一個,恨不得把世上所有的優點和美德都送給可愛的小公主。
阿巫排在倒數第二個,看著前面長長的隊伍,等得有些無聊。
「啊……真無趣,好想打毛衣……」
想到打毛衣,阿巫忽然看到隔壁的隊伍里,一個小精靈的衣服上掛著個紡錘飾品,小小的,閃閃的,漂亮極了。
他問小精靈借了來看,卻被排在後邊的婆婆呵斥了一聲,只好還回去。
「不就是借來看看嘛,這也不讓!嘿呀,好氣!」阿巫小聲嘟囔。
巫婆又在後面低聲呵斥:「在那兒嘀咕什麼呢!」
阿巫是個倔強的男巫,人家嚷嚷他,他是一定要回嘴的。
「我碰一下那個紡錘會死啊?!」
巫婆給他氣得直瞪眼睛,壓低聲音低吼:「你敢再說一遍!」
阿巫就梗著脖子,雙手一叉腰,大吼道:「碰一下紡錘會死啊!」
一時,皇宮大廳里鴉雀無聲。
「唉…我巫要亡啊……」
角落裡傳來不知是誰的聲音,緊接著外頭一聲驚雷落下,小公主大哭起來。
大廳里頓時亂成一團,那些還沒送上預言的巫婆急忙上前去做補救,阿巫也知道到自己闖了禍,趁亂溜走了。
阿巫的職場生涯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小黑跑來想安慰他,卻看到阿巫裝得跟沒事兒人一樣,安安分分地坐在庭院里打毛衣。
小黑抬起爪子撓了撓後腦勺,湊到阿巫旁邊坐好。
「吶,我同你講,我院子里那個長得像羊頭一樣的石堆後面是井,用水都從那裡打。」
「廚房裡面掛著的那個灰熊皮後面是個小冰窖,是我放羊肉的。哦,對,家裡只有肉,如果想吃菜,以後可能得咱們自己種。還有啊……」
小黑突然開始掏家底,阿巫聽得一愣一愣的。
「等下,等下,小黑黑,你跟我說這些幹嘛?」
小黑臉一紅,低頭轉著自己的爪子說道:「那以後就是你的家了呀。」
它偷偷抬眼看了一眼阿巫,阿巫正笑眯眯地看著它,眼睛裡有閃閃的星星。
「我的意思是,你失業了,往後我養你也可以的呀。」小黑說完這最後一句,就紅著臉跑回家去了。
「我的小黑黑真可愛,這麼黑的臉上還能看出紅,看來是真紅呀。」
阿巫看著小黑跑走的背影,心裡樂出了朵花兒。
傍晚的時候,阿巫正拎著新打的毛衣,準備拿去給龍三換上,就看見籬笆外一個紅色的身影閃過,教他眼睛一亮。
那紅色影子的主人,是鎮長的女兒珊蒂,每天像個NPC似的往返於鎮子和森林深處。珊蒂總是喜歡穿連帽斗篷,而且每天的顏色都不重樣,今天身上這件,紅得尤其漂亮。
「珊蒂,又去給奶奶送蛋糕和葡萄酒?」
「是啊。」
「誒,我問你個事兒唄,你這件斗篷什麼色號?」
「啊?」
阿巫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道:「我覺得你這件斗篷的紅色特別適合小黑,想問問你色號,好給小黑打毛衣。」
「哦,是這樣啊。你陪我去給找奶奶,我就告訴你。」
「好說好說。」
阿巫陪著珊蒂來到奶奶的木屋,敲了半天門,卻沒人來開。
「我奶奶大概又睡著了。」珊蒂一邊說著,一邊掏出鑰匙,開了門。
兩人進了門,走到奶奶的床邊,只見老人家沉沉睡著,連呼吸都很微弱。
「珊蒂,你奶奶真的只是睡著了?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珊蒂卻很鎮定,冷靜地說道:「今天晚上這個人死了,你有一瓶解藥,你要用嗎?」
「誒?死了?咦,珊蒂你怎麼知道我身上有解藥?」
珊蒂卻不回答,只盯著他看。阿巫被看得頭皮直發麻,連連點頭,拿出解藥去救珊蒂的奶奶。喂到一半才想起來,這葯其實是沒用的,那天考試是靠著小黑才矇混過關。但想到色號還沒問到,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沒想到,奶奶還真的哼哼著醒轉過來了,只是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醒來的奶奶突然變成了一隻大灰狼。
「誒?」阿巫驚訝極了。
灰狼也是一臉震驚,它吃了珊蒂的奶奶,變成她的樣子躺在這裡,是準備把珊蒂也騙過來吃掉的。可是突然被人灌了一瓶葯,變回原來的樣子了,而且這人還是個男巫,這劇情詭異到讓它懷疑狼生。
這時,珊蒂又發話了:「你還有一瓶毒藥,你要用嗎?」
「啊?」阿巫還沉靜在奶奶變狼的劇情里沒有出來,一時有些懵。
灰狼倒是反應得快,一把扯掉睡帽和睡衣,躥出木屋,逃走了。
「呃……這個……你看,它逃走了。我就不用了……吧?」
珊蒂看他一眼,點了點頭。
「那沒你什麼事兒了,你回去吧。」
「誒,好。」
等阿巫回到家,才想起正事來。
「咦?她好像還沒告訴我斗篷的色號。算了,明天去鎮上問一問好了。」
可阿巫最終還是沒能問到斗篷的色號。
他到鎮子上時,鎮子上正在為珊蒂奶奶被狼吃掉的事議論紛紛。村民們看到阿巫,就把他圍起來,紛紛指認他是兇手。
「什麼?我?拜託,我是男巫誒,怎麼可能是狼。」
阿巫還把珊蒂拉過來,讓她證明自己的無辜。可是珊蒂卻表示自己不能說,村民才是有權利作出評判的人。
這下村民們更加起勁了,有的說昨天看到阿巫去過小木屋,一定是他乾的;有的說阿巫和狼做鄰居,他肯定也是狼;還有的說阿巫既不會騎掃帚,也不穿麻袋布條,一定是冒充男巫的。
「沒錯,他昨天早上還詛咒小公主『碰一下紡錘就會死』,他一定是壞人!」
「嘿呀,好氣!我會詛咒不就說明我是男巫嘛!」
「那也許只是你的偽裝。你就是兇手!」
阿巫堅持不懈地自證清白,村民們也堅持不懈地認定他就是兇手。
「嘿呀,好氣!」阿巫心想,他明明都指出那頭藏在村民堆里咧著嘴笑的灰狼了,這幫村民們卻還是堅持他是兇手。
「算了算了,不管你們了。珊蒂,那件斗篷到底什麼色號?」
珊蒂攤了攤手,對阿巫說:「抱歉,我不能告訴你了。你被票死了。」
阿巫從此沒了蹤影,森林裡再也沒有人騎著飛毯打毛衣了。
人們也再沒見過那頭常伴著阿巫的小黑狼。只在偶爾的月圓夜,隱約見到一個身影,立在糊滿青苔的巨石上。伸著脖子嚎叫。
「阿巫——阿巫——」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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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好純狼人遊戲的小說是不太容易的,因為邏輯很混亂,太清晰又容易上帝視角。
所以我的選擇是以狼人遊戲為藍本,加一點新東西,使狼人遊戲變成一個全新的遊戲,然後再寫。比如:
000
「說真的,狼人遊戲我可沒什麼自信。」
在一次同學間的聚會上,周雨寧對拿出一副「狼人」桌游牌的同學如是說道。
「只是玩玩而已,輸了贏了有什麼關係?」
「對啊,大家開心就好。」
「十幾個人能一起玩的遊戲可真不多,還是一起來吧!」
她的同學們紛紛寬慰她,她也拗不過同學們想要玩鬧的心情,最終也答應了下來。當然周雨寧心裡清楚一件事,就好像寫下來貼在大家臉上那樣明白無誤的事實——
就是坑新手才有樂趣嘛。
「狼人」和在大學生群體流行的桌游「三國殺」不同,規則明確的「三國殺」里如果混入一個新人,光是判斷該出什麼牌,即將怎樣判定這種事情就要殺掉大半時間,而在「狼人」遊戲並不那麼硬性規定的規則之下,可供發揮的手段就多了許多。熟手之於新手,甚至是可以操縱其行為、控制其思考的,魔王一般的恐怖存在。
邏輯思維能力再強、對人性的認知再深刻也抵不過遊戲經驗的制約。
於是等到新手「等級提升」之後,再去欺負其他的新人取樂。
「簡直就像倀鬼一樣。」
周雨寧小聲嘀咕道。
「你在說什麼呢?為虎作倀嗎?」大家笑了起來:「雨寧就是會說些我們聽不懂的話,一會發言的時候可不許這樣。」
「不,我沒說什麼。」周雨寧搖頭說道,兩根麻花辮也在笨拙地晃動著。
她說謊了。
和最開始出口的那句話一樣,都是沒有人能察覺的謊言。
或許,同學們也不曾想過,個頭不高,一臉稚氣、小女孩模樣的同班同學會自如地說出一個又一個的謊言吧。
就像他們也不曾想過,這個同學有著從大一開始,連續三年的「狼人」遊戲經歷。
一局,十局,百局。
兩百,三百,四百。
不僅僅是「會」那麼簡單。
周雨寧前三局的表現,可以用昏昏欲睡來形容。
到手的身份如果是「狼人」陣營,就會完全聽命於其他狼人的指示;如果是「村民」陣營,也不懂得利用自己的能力;至於「戀人」陣營……她的戀人立馬變了心一般的唯恐避之不及。
於是,什麼意見也沒有發表的周雨寧硬是被按上了「暴民」的帽子,開場被殺反而變得再正常不過了。
直到聚會的尾聲,周雨寧都是昏昏欲睡地進行遊戲,然後將手邊小杯的啤酒喝個精光。
「為什麼你這麼溫柔呢?」
周雨寧躺在床上仔細回憶了一下遊戲。
周雨寧對從頭到尾,沒有佔據過一次主動的,溫柔的周雨寧問道。
「狼人遊戲啊,不是一個多數決定勝利的遊戲嗎?」
多數的熟手會欺負一個新手,而多數的新手會將熟手的操縱能力引向地獄。假設周雨寧的思考段位是5,她面對一個思考段位是0的人,一定會勝利嗎?
對面會出剪刀,那麼我會出石頭。
對面知道我會出石頭而出布,那麼我會出剪刀。
對面知道我會知道他知道我出石頭,那麼他會出石頭,而我會出布。
但布反而會被最開始的剪刀所克制。
「狼人遊戲是一個由多數決定勝利的遊戲呢。」周雨寧提醒溫柔的周雨寧:「但你可以拉攏多數成為你的附庸,作為你的基石。只要你願意踏上他們的背,肩膀和頭頂,你就會站得最高。」
「那麼,我是一個溫柔的人吧。」溫柔的周雨寧滿足地睡著了。
周雨寧是溫柔的。
正是因為是那樣溫柔的周雨寧同學,所以此時此刻,她正站在一張賭桌旁邊。
賭桌在賭廳里,賭廳在游輪上。
——為了還清同學冒名欠下的債務的,溫柔的周雨寧,參加了一場,為了給在場的所有不幸的人一個重獲新生的機會,而在大海上航行的
狼,人,游,戲。
001
周雨寧是第十三個走進大廳的人。
大廳樓上分割了許多包廂,不用說就是以一樓眾人的勝負生死拿來對賭的權貴們所在的場所了,再向高處看,華麗的吊燈讓整間賭廳流光溢彩,映照著其下的一切。
將人當做野獸的斗獸場,用絕望澆築的祭壇。
「請到桌子旁邊來,小姐。」
周雨寧循聲望去,桌子一側是一名三十來歲的男子,從外貌到裝束都極普通,是個如果再把高高捲起的袖子放下就會隨時被人群「淹沒」的傢伙。
而巨大圓桌的另一側,則站著另十二隻——
獸。
隨後,一十二雙眼睛。
獸的眼睛是怎樣的?周雨寧從未與獸正面對視過,但這個時候,她覺得獸的眼睛一定就是那樣。
和賭徒完全不同,站在這張圓桌前的人眼中只有一種光芒——赤裸而又強烈的求生欲。和這樣的目光相接觸,周雨寧甚至有些透不過氣來。想要移開眼睛,卻怎麼也沒法從這眼睛注視之下逃離。
大腦一片空白。
就好像眼睛被強光照射之後會眼前一黑一樣。
賭局也好,欠款也好,周雨寧自己的想法完全被這純粹的情感所截斷。
002
「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大腦一片空白之後周雨寧突然想。
大概三十分鐘之前,在某個風平浪靜的夜晚,周雨寧依照那些債主的指點來到了一處港口,隨後被人一路引來了一扇大門前。
「推開這扇門之後就是賭局?」
「是的。」
「那如果我不想賭,可以現在就走嗎?」
「當然可以,但沒有人會這麼做。」
「為什麼?」
引路人的聲音變得清晰起來:「這艘船就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了。在他們心中,除了放手大賭一場,此生永無翻身之日。」
周雨寧用手按住自己胸口,辯解說:
「我和他們不一樣,我是被人陷害才會來的。」
很好的辯解。
很好的理由。
「可惜,這隻說明了一件事。」引路人無不遺憾似的說:「把現在的你扔進賭場中,你會被撕咬得渣都不剩。」
「讓我告訴你一件事吧,小姑娘。」
從黑暗的走廊中慢慢探出一張慘白的臉來,引路人微微一笑,像是要讓周雨寧的心情穩定下來。
隨後從這張不算端正的臉上,從血盆大口裡吐出一句話。
「如果還不肯收起你那無謂的善心,那你還是回去算了。」
003
「各位晚上好,我是今晚的主持人,你們可以叫我『先生』。」
周雨寧彷彿聽到了血液回到大腦的聲音。
「先生」的身體連一絲的晃動都沒有,從他的眸子里,周雨寧看到的只有淡然。
她認得這個眼神。
在她十歲的時候去過一次動物園,雖然對動物的記憶已經模糊,但她記得很清楚。當「人」面對被關在籠子里的「獸」的時候,流露出的都是這個眼神。
「咳咳,經過大家的討論和投票,我們已經決定了——」
先生俯身,雙手按在桌沿上,眼睛從左向右游移一線,說道。
「這次賭船的賭局是狼人遊戲。」
狼人,
遊戲?
周雨寧以為自己聽錯了。
富麗堂皇的一座賭船,彙集了不知道多大能量的人物,最終卻是用小兒科一樣的狼人決勝?
「當然。」
「先生」在有人提出異議之前就開了口。
「太兒戲了,太隨意了,太不公平了——有人會這麼說吧?一點也不錯,如果就這麼安排,想來各位下注的人也會惱羞成怒,最後讓我捲鋪蓋滾蛋吧?」
「所以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準備『狼人』遊戲的遊戲牌。而相對應的,這場狼人遊戲的規則會做一些調整。」
於是,周雨寧眼睜睜看著「先生」在接下來的三十分鐘之內,將狼人遊戲的規則全部揉成一團漿糊。
004
狼人和人類共存的一座村莊。
每天晚上狼人會殺掉一個村民,白天則化為人的模樣與村民共同生活。
察覺到村裡存在著狼人的村民則在每個白天舉行一次投票儀式,將大家公認的嫌疑最高的人處死。
陰雲籠罩著整座村莊,是狼人們吃光所有村民,還是村民處死所有的狼人?誰也無法預料。
以上就是狼人遊戲的故事背景,接下來的每一局裡,大家都會分到一張身份牌,並且在晚上聽主持人——也就是我——的指示行使自己的能力。為了讓全部人都能夠參與其中,避免信息極端不對等的情形出現,我不會加入任何一張毫無能力的普通村民。
也就是說,每一位都可以獲得一張帶有能力的身份牌。
接下來是獲勝規則……
【先生的聲音逐漸低沉下去,爾後,忽然明亮起來。】
每一局中,勝利的陣營獲得共計100萬元現金,平分給陣營內所有人,剩餘的失敗的所有人損失共計20萬元現金,同樣是平均的損失。這樣的狼人遊戲總共進行十局。
以及——
不是狼人身份的某人,在某一局的前兩個回合之內,都可以指出這一局中所有狼人牌歸屬於哪幾名玩家。如果所有狼人牌的位置都指明正確,那麼賭局立刻結束,他獨得1000萬元;反之如果有一名玩家指向錯誤,他會損失500萬元,並且賭局繼續。
即就是說,這次的狼人遊戲,從本質上講是一個信息收集的遊戲。
能夠找到所有狼人身份的歸屬的人,從一開始就掌握了整局狼人遊戲的人,才是真正的贏家。
【我的四周逐漸開始喧鬧起來,或許是這個特殊的規則引發的吧。】
005
是這樣呢?或是不是這樣呢?
【然而這一次,面對大家的質問,先生卻並沒有理會。】
既然我將其定義為信息收集的遊戲,那麼相應的,狼人遊戲本身的規則會進行一定的調整,各位請用心聽好,但如果記不下也沒有關係,這些規則在大屏幕上會保留相當一段時間。
第一,我會為大家排好座位,從1號到13號坐在椅子上圍成一圈;
第二,所有死亡的角色,其身份牌不會公開,而是交由我直接放在牌堆的最上方,按照死亡順序從下往上依次排列。直到本局遊戲結束為止,依舊存活的角色的身份牌以及盜賊選完身份之後餘下的所有牌洗牌後疊放在牌堆最上方,不再洗牌直接分發下一局遊戲;
【我聽見有人發問。也是呢,這個說法實在有些含糊不清,究竟該如何排列?】
我來舉例說明吧。假設這一局中,第一位死亡的是你。
【先生手指指著發問的人說道。】
那麼你的身份牌就會放在牌堆最上面。接下來你右手邊第一個人被投票死亡,那麼他的身份牌會疊在你的身份牌之上。接下來是你,你還有你。
於是,下一局會發生什麼事情呢?倒數第三張牌,就是第五個死亡的角色的身份牌、倒數第二張牌是第四個死亡的角色牌、倒數第一張是第三個死亡的角色牌,還有公示給盜賊的剩下的身份牌,就是你和你右手邊第一個人的兩張身份牌。
【先生是想告訴我們,死亡的角色在下一局中,他們的身份的順序是已知的!】
那麼接下來,是第三。
夜晚不允許任何人說話,為了避免大家根據主持人的表現判斷某個角色存活與否,我會在狼人陣營和戀人陣營睜眼之後,由1號開始叫起。
【1號請睜眼。】
【……這樣的么?】
睜過眼的、以及身份牌表明沒有辦法發動能力的玩家保持閉眼的狀態,其餘人睜眼之後所有的活動均由簡單手勢完成。這樣一來,可以完美保護你們之中每一位的信息不被泄露。
【真是無懈可擊的完美呢……不對!如此一來,預言家的能力就顯得有些過於強勢了,這對遊戲平衡應當有影響才對。】
第四,我們提供的身份牌一共是15張,分別是4張狼人以及預言家、女巫、盜賊、獵人、丘比特、長老、守衛、白痴、銹劍騎士、烏鴉、天使各一張。其中部分角色的能力也相應變更。
【緊接著,先生用親身示範的方式給我們講述了五個能力變更的身份。
預言家:指定一名玩家,主持人手指向上→此人今夜還未睜眼;主持人手指向下→此人今夜已經睜眼
盜賊:主持人將牌堆剩餘的牌取出直到最後一張身份牌並展示,盜賊可以從中選取一張或者不選擇。超過一張狼人身份時盜賊必須選擇狼人
獵人:第一晚睜眼後,在死亡的第二晚被叫到號碼時睜眼並指定一名玩家開槍殺之
長老:被投票死亡之後身份者在一到三回合之內消失自己的能力,消失能力前一回合主持人會用割脖子的手勢說明
白痴:被投票死亡之後身份牌不疊放,放入盜賊剩餘牌內】
006
雖然身份牌是不會洗亂的方式分發,但如果每次都從1號發起,那麼這個遊戲未免也太過容易了。
因此,我追加規則一。
發牌之後,我會轉動圓桌的轉檯將1號牌隨機轉向某一個人。除我之外的所有人不許轉動轉檯。
【原來如此。】
雖然我並沒有帶真正的狼人牌,等下也需要大家一起來寫下身份名稱製作卡牌,但我不想看到任何拙劣的作弊行為,因此我追加規則二。
禁止在身份牌背面做任何標記。
【不然,等到第十局的時候,所有的牌背都要被做上各種記號,甚至被全部塗黑了吧?】
最後要說的是,狼人作為帶有社交性質的桌游,每一局的陣營都是隨機分配並進行對抗的,因此任何玩家之間的博弈行為都會給遊戲帶來無以復加的毀滅打擊。
在此我追加規則三。
從遊戲宣布開始之時,到還清欠債的人離開賭船之前,所有人禁止一角一分的金錢交易。
【真是滴水不漏啊。】
還好我帶了兩副無聊時打升級剩下的牌,還有一枝自動鉛筆。那麼……從現在開始的二十分鐘休息時間結束後,我們會進行第一輪狼人遊戲。祝各位順利。
007
規則在大屏幕上依次顯示著,按照「先生」介紹的順序,從一般規則,到變更規則,再到追加規則。
說是大屏幕,實際上是投影光束打在包廂之下的一整堵牆上所做成的光幕。周雨寧四下看了幾眼,果然在對面牆上又發現了一個相同的投影。而這一邊的文字就空落了許多,從上到下雜亂無章地寫著十三個人名。
「這邊戴眼鏡的小姑娘,你叫周雨寧是吧?」
被一個皮衣叼煙男子這樣問候著。還沒來得及反應,來人更是毫無社交常識地、突兀地直接伸出手來懸在兩人中間:「我叫包謙。」
儘管如此,周雨寧倒是不排斥賭局前能與人有所接觸,此刻她更是心中存有疑竇,在思索間下意識地同樣伸手與之相握:「請問,包先生是怎麼猜出我名字來的?」
「這些都是後話了,不值一提。」包謙目光灼灼,也沒收回手去,直勾勾看著她問道:「我只想知道,你一共欠了多少錢才被安排上了這艘賭船?」
真是一記直球。這麼赤裸裸的計算債務和得失,那麼接下來想要做什麼也就毫無懸念了吧?
「四……四十萬。」周雨寧手指點腮,努力得出一個答案。然而,在聽到四十萬這樣一個數目字之後,不僅僅是包謙,身邊有好幾個人的眼睛都放出了光芒。
「我們,合作吧!」包謙零距離捏著周雨寧的小手,近水樓台地介紹道:「你,我,還有一些同樣能夠脫離債務的人,我們一起贏回屬於自己的錢,怎麼樣?」
周雨寧在心裡點點頭:「果然啊……」
「儘管在追加規則的束縛下無法直接贈與金錢,但只要將遊戲中能夠轉化為獲勝獎金的『信息』當做金錢相互博弈,同樣也有合作的可能。只是……」
周雨寧抽回自己的右手,默默地計算起來。
008
「這幾位都是我拉攏來的夥伴。」包謙見周雨寧沒有直接拒絕,更是放了大半的心,伸手招呼了一下,立刻就聚攏了兩三人。
「我叫水三淼,目前負債50萬元。」一個瘦竹竿模樣的男子以手掩面,「我剛剛畢業不到半年,本來想自主創業做點事業的,卻被合伙人坑走了籌來的錢。如果走正路入職拿薪水,就算運氣再好也填不上這麼大一個窟窿……」
「我看這麼下去恐怕要變成訴苦會。」包謙吐出個煙圈,不耐煩地揮揮手,將一口煙撲在水三淼臉上:「那邊那個死面癱叫劉昊東,負債65萬,好像是個散戶死要面子硬要往裡賠錢;然後還有個小姑娘佟鳶,離異家庭,老爸賭錢欠賬36萬,至於我嘛……我就比較慘了,得罪了一個當地黑幫,要求我拿100萬來解決問題。」
周雨寧點了點頭,看著剩下兩個人。劉昊東吊著張臉,看上去就連這次合作也不情不願,而剩下那個叫佟鳶的比自己還小上一號,瑟瑟發抖地看著大家,兩隻手都攥得發白。
「知道我為什麼要找咱們這五個人一起嗎?」
包謙眯著眼睛嘬了一口煙問道。
「因為我們負債都最少?」
周雨寧怯生生地舉起手,小聲回答道。在聽了剛才的介紹後,她也確實發現了其中的不尋常之處。
負債都太少了。
居然只有包謙一個人負債百萬以上。
儘管在日常生活中,這已經是了不起的數目,但既然是特地來到這裡參與賭博,自然不能按照普通人的印象推算。大約一百萬整,才是能夠算「多」的標準吧?
「賓果。小妹妹挺有一套的嘛。」包謙哈哈一笑,「因為我們的債務都很少,不需要去拼那什麼一千萬的獎金,所以我們這麼多人合作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賺取差價。」
「請問……還有沒有同樣負債比較少的人存在呢?」
這個問題很自然地脫口而出。
「很可惜,我問了大家一圈,都再沒有欠款低於一百萬元的了。」包謙笑眯眯地看著周雨寧,「看來你是同意合作的了,那剩下三位有什麼問題嗎?」
「具體要怎麼做?」一聽到賺取差價這種和經濟學沾邊的話題,一看便知是資深股民的劉昊東先來了興緻。
包謙伸出兩個拳頭,先平攤左手說道:「根據『先生』的安排,每一局有四個狼人身份,他們屬於同一陣營。」
接下來是右手。「然後是剩下的9人,如果不出意外,他們歸屬於另一個陣營。如果我們每次都讓狼人獲勝,我們之中的狼人可以獲得25萬元,而村民的損失不過是每人兩萬元多一點。而這其中的差別,就是我們能夠賺取的絕對差價!」
啪。
包謙的雙手擊在一起緊緊相握。
「我們五個人在投票的時候就是五票,絕對是能夠左右戰局的人數,只要能保證狼人始終獲勝並且賺取差價,說不定能夠一次性送走我們之中的兩到三個人。」
自然地對幾名被拉攏的對象說明著。
嘴角的微笑,好像已經預見到了脫離這片大海的結局一樣暖人心田。
脫離這片大海,脫離人生苦海。
包謙嘴角的笑容一點未減,張開雙臂迎接著四人:「怎樣,我已經把我的計劃全部告訴你們了,要來一起合作嗎?」
009
在四人之中刨去註定了人云亦云的小姑娘佟鳶之外,實際上要說服的只有三個人。
包謙在心裡冷冷一笑。
「如果十局都是這樣安排,從概率上來說……可行!」
計算機出身的名校畢業生水三淼腦海中飄過七八條數據,支撐著眼下的合作條款。當一切都計算清晰,如同順理成章一般的推演下去之時,他也慢慢抬起頭來。
「我同意。」
包謙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神情:「那你們兩個呢?」
「這主意很不錯啊,包謙。」周雨寧突然捏著自己的辮子噗嗤一笑:「如果除我之外,再多出來一個冤大頭,這場賭局或許就真的變成你一個人的賭局了。」
追求千分之一的概率,在一千多個白球之中抓到存活希望,不,是翻身希望的——
唯一的紅球。
包謙看上去更加滿意了。
用手指撣掉煙灰,用嘲弄的聲音說道:「這個小姑娘好像對合作不滿,究竟是為什麼呢?」
「你所提出的的弱者組合看似給我們團體拉攏到了5票,但是實際上恐怕沒有這麼美好的事情吧?」周雨寧慢慢說道:「暫且不說女巫、丘比特、獵人和天使會來攪局消滅我們的聯盟,自己人都未必值得相信。」
沒有人質疑她。
看似弱不禁風的小姑娘,卻能立刻提出一個讓所有人心頭一震的假設——
當你在最後一局依舊不能還清債務,又被分配到村民陣營的時候,你會不會依舊幫助狼人獲得勝利?當你被分配在狼人陣營之中時,你能不能相信你的盟友?
「說到底,100萬負債的人前來拉攏我們這些小魚小蝦的行為本身就很顯眼,再加上試圖操控狼人遊戲的輿論走向,不得不讓我從一開始就產生了懷疑。而當你執意要湊齊五個人的時候,我立刻就明白了你的意思。」
你是在賭,我們四個人同時抽到狼人的極端情形吧?
周雨寧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在奇異的規則下,顯得彌足珍貴的笑,讓她整個人都徹底放鬆了下來。
「包先生你還記不記得我在開始的時候問過你,為什麼一下就猜出我的名字叫周雨寧?」
「那又如何?」包謙臉上第一次現出不快,語氣僵硬地反問。
周雨寧像是將包謙堆滿臉龐的笑容全部奪取一般,臉上除了笑容更是增添了一分興奮神色。
「我是想說,從那時,我的試探就開始了。」
像是想起什麼一樣,周雨寧在句末補上的那個短語,就像一把匕首正中包謙的心窩。
「謊報負債數目的包謙先生。」
4.15更新010至015
010
一片寂靜。
「姐姐你在說什麼啊?」片刻之後,一直面露迷茫的佟鳶問道。
「背後牆上的姓名看上去好像沒有規律,但是當包先生為你們介紹之後,我立刻就察覺到大屏幕上的姓名排列中蘊含的規律。」
周雨寧說。
「什麼規律?」
包謙不解。
「那些名字是按照負債數目從大到小排列的。而包謙先生你的名字位列第八,如果你沒有說謊,你可以拉攏到的人應該是排名第九到第十三位的5個人才對吧?」
「我……」
包謙張口想要挽回局勢,卻被更加強硬地否定了。
「不需要辯解,包先生。高負債拉攏低負債尋求合作的行為看似反常,但如果包先生你欠下超過兩百萬元,甚至到就算十局都拿到狼人並且取得全勝也無法抵清的數目,那麼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這場合作根本就不是為了狼人遊戲的勝負,而是為了那條附加規則。也就是說,當我們四個人同時抽到狼人身份時,暗中觀察的你便會直取勝利,獨得1000萬元的獎金。
這才是你的計劃吧?
稍微計算一下,我們四個人同時拿到狼人身份的概率大概在一千分之一左右,同時也是你唯一的翻身希望。
然而——
你的反常行為早就將你的目的全部暴露出來了。
還記得我問你的第一個問題嗎?我問你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就是在試探你是否知道大屏幕上姓名排列的規律。之後我謊報了一個負債數目,包先生你也沒有揭穿我。
與其說沒有揭穿,不如說是完全沒有發覺我在說謊吧?
草草拉攏四個人訂下合作的約定,然而按照你的說法,這份約定卻不能給自己帶來什麼好處。事已至此,包先生,你還有什麼話說?」
周雨寧盯著包謙,一句一句地將謊言拆穿。
然而她的心裡卻沒有太多戰勝對手的欣喜,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悲哀。
對剩下三個為了求生,而打從心底里相信「合作」的人的悲哀。
——是啊,當然沒有話說。
——說到底,只要負債高低有別,合作就無法進行下去。想要合夥贏得勝利的人所做的一切掙扎,早就被主辦方所制定的規則封死了啊。
包謙的煙還沒燒到盡頭。
他已經忘記吸煙了,甚至連呼吸都已忘記。
「我——」
他試圖說些什麼,但此刻在他的視野里,除了幾雙失去信任的渾濁的眼睛之外,只有那個新來的小姑娘的背影。
明明這場遊戲還沒有開始,可我,我是不是……已經輸了?
這四名弱者聯盟的篤信者和發起者,都在拷問著自己的內心。這時也沒有人再去關注什麼謊報負債,也沒有人去想為什麼周雨寧的名字會出現在名單的——
第五位。
011
十分鐘時間過半,賭桌前的聯盟已經盡數破裂。排名在下的向上邀約固然會被拒絕,排名在上的「大人物」向下的邀約也失去了信任。
該慶幸地說回到正軌了呢,還是該嘆息呢?
周雨寧信步走到投影13個姓名的牆腳那裡,思索著這場賭局和規則之間的意義。
「你剛剛說的話我聽到了一些。」正在她暗自盤算的時候,一個中氣不足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周雨寧一轉頭,只見一顆腦袋近在咫尺,幾乎就要貼在她身後了。而這嚇人一跳的聲音顯然並不滿足寒暄一樣的對話推進,見到她脖子扭轉的動作,立刻轉過了話題:「我是陶點點,有件事情我想向你說明一下。」
周雨寧身體不由自主地動了。
雖然不管換了是誰,重複幾次,大概都會做出相同的反應,如此失禮的第一反應還是令她在不久的之後羞愧不已。
聽到這一自我介紹的周雨寧立刻把頭轉了回去,開始在牆上尋找陶點點這三個字的位次。
位列第九的陶點點。
圓寸,衝鋒衣,整個人略帶佝僂而又努力挺胸抬頭的站在那裡。
「請問你想說什麼?」為了不讓他對自己行為產生厭惡,周雨寧光速扭頭,連脖頸都被甩得隱隱作痛,還是強笑說道。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不過,不記得也不要緊。」在得到許可之後,陶點點反而開始緊張起來,本來就聽不清楚的聲音提高了八度,更加刺耳了:「我們平常玩的狼人遊戲有一個附加規則,那就是在討論階段,狼人不能向大家說明自己是狼人。」
一陣迷惑。
不過畢竟是常玩遊戲的人,周雨寧的大腦直接跳過了諸如「啊,還有這種規則?意義何在?」的提問環節,直接開始了假設。
「這,這不可能……這樣的規則是在破壞遊戲……」
「這麼快!」陶點點泄氣地說道:「本來以為至少能瞞你五分鐘的,沒想到啊沒想到。」
狼人不能說明自己是狼人。
但村民卻可以表明任何身份,將自己偽裝成任何身份。
那麼,不能夠說明自己是狼人的反倒是貨真價實的狼人。
這樣一來,每一局遊戲只需要一次討論,從死者左邊開始輪流說明自己是狼人,不能說明者踢出遊戲,這就足夠了。
「有這樣的規則,還……」
「還玩個蛋,對不對?」陶點點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這條規則是我隨口編的,可是,先生說過找到四個狼人才是贏家,那我這條胡編的規則豈不是剛好能派上用場?」
「是啊,不止你,大家都知道了。能想出這辦法的人,病得不輕啊。」
兩人愕然,這才發覺不知什麼時候,在陶點點身旁又冒出來一個運動系裝束高馬尾,三十來歲的女士。
「第七位,辛夕星。」辛夕星好像猜到兩人心理活動似的,為自己加了個註腳,還嫌不滿意地再補上一句:「家裡死鬼卷了錢跑路,留下拆東牆補西牆的窟窿還有公婆的醫藥費,加在一起就把我送到這船上來了。」
周雨寧條件反射地又看了一眼屏幕,十三個人名中,辛夕星的名字位居正中。
而那邊陶點點也已經辯解起來:「就是要大家都知道才好。如果多個人一起搶到1000萬元的正解,那麼這一筆終極獎金到底是要平均分配呢,還是自由分配?這就是『先生』講解規則里的唯一漏洞。」
這也算漏洞?
周雨寧有點忍俊不禁。
「有點意思。」然而辛夕星卻是眼睛一亮,「你繼續說。」
「所以我就在賭這唯一的合作可能。」陶點點說道:「我們三個人都沒有拿到狼人牌的可能性佔在一半以上,只要其中某局我們同屬村民陣營,那麼在我提出這條新規則的時候,就不提出反對意見;反之就提出反對意見。」
「然後利用規則強迫狼人暴露,咱們三人再保證同時說明狼人身份在誰的手上,平分大獎?」辛夕星望天花板喃喃道。
「這就是不才在下,想到的萬無一失的策略!」
012
萬無一失。
不論如何都能夠找出所有狼人的計謀。
當真如此嗎?
在遊戲里,周雨寧並非任人宰割的羔羊,但也絕不是可以心狠手辣,將別人推向深淵的角色。
那麼這個策略,或者說陶點點這個人是否值得相信?
正在盤算著的周雨寧才剛剛開始分析,就感覺身體被一股大力拽了開去。她踉踉蹌蹌地穩住步子一看,先把心放下了一半。
是辛夕星。
「小妹妹,借一步說話。」
論力氣而言,雖然同為女人,但是周雨寧和眼前這婦人相比卻完全不是對手,她的坡跟鞋就像是從安泰俄斯那裡借來的一樣,一步步將周雨寧拉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
「是不是在想,陶點點的策略有沒有漏洞這件事?」
「是,是這樣沒錯,可我還沒算清楚……」
「不用算計那麼多,聽好,就當幫姐姐一個忙。不管那個眯眯眼說什麼,你都只要答應就好。」
周雨寧只覺得一字一句都在敲著她的心,隨後引發的悸動,又教她不由自主地聽下去。
「這個笨瓜簡直是聖母在世,全部心思都放在如何拉攏別人幫忙一同脫離困局,別的事一絲一毫也不加考慮。」辛夕星咯咯笑道,「接下來的劇本無非是他搶到1號座位,提出讓狼人暴露的方案,接著和我們一起奪取勝利……」
「看到這種笨瓜,姐姐我就想笑。」
周雨寧一句話也沒有說。
即使她沒有體會過被人背叛的痛苦、獨自支撐的辛酸,也能聽出辛夕星的笑聲里滿滿的全是自嘲。
片刻之後,她輕輕地問了一聲:「那個陶先生……姐姐,你還會不會坑他?」
辛夕星止住笑容,凝視著周雨寧的眼睛。
「你就這麼肯定我能夠找到他的漏洞?」
「如果你沒有找到漏洞,陶先生又怎麼會像你描述的那樣是個笨瓜?姐姐你也不會從他身上聯想到自己的境遇了。」
聞言,辛夕星身體顫抖了一下,又立刻恢復過來。
時間好像靜止一樣的片刻。
013
周雨寧是溫柔的。
然而她自知,這場賭局即使十戰全勝,用盡了自玩狼人遊戲以來全部的運氣,也仍然無法從噩夢般的負債逃離。
如山一般壓在身上,讓人喘不過氣來的400萬元。
溫柔的周雨寧仍然在考慮怎樣讓多數人能夠生存下去,而不是淪為某些人的賭局。
但是,美好的幻想終究仍是幻想。
就像引路人曾經說過的,「如果還不肯收起你那無謂的善心,那你還是回去算了。」
將最後一絲幻想也打破的,是辛夕星簡簡單單的一個字。
「會。」
是啊……
這裡可是不死不休的賭局……
我,為什麼……
還有什麼資格憐憫其他人!
周雨寧潛藏著的想法,在幾百局狼人遊戲之中逐漸沉澱著的,深埋在心底的計策,一點一滴地回想起來,打破,再重組。
我需要……
適應這場狼人遊戲規則的……
方法!
在這一瞬,周雨寧想起了她的一名學姐曾經說過的話。
「改變一下自己的打扮,會變得更加自信哦~」
謝謝你了,學姐。
她對遠在天際的學姐說道。
十分鐘休息時間告罄,先生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賭桌前。
「先生,我是排名第五的周雨寧,我想提前選擇座位,請問可以嗎?」
「當然可以。」先生環視一周,說道:「你想選擇幾號作為自己的位置?」
「我想選擇的號碼是……十號!」
摘掉了圓框眼鏡,換上一副隱形眼鏡,又散開烏油油的麻花辮的周雨寧面對場上連帶「先生」在內的共計十三人,挺胸抬頭大聲宣告著。
014
「沒有異議的話,請取出序號為10的牌作為你的座位牌,再用自動鉛筆隨便在一張牌上寫下一個身份,作為之後十局的身份牌之一。」先生將手上的撲克牌和自動鉛筆放在桌上,如此說道。
自然是如此。
從頭至尾,周雨寧已經完全確定了。
這是一個沒有必勝法,但又確實存在立足於眾人之上的策略的遊戲。
就如同……
和自己班裡同學第一次玩狼人遊戲一樣。
周雨寧走到了牌堆和鉛筆面前,用兩隻手勉強翻轉堆在一起雙倍厚度的牌堆,讓它們全部反面向上,然後微笑著對剩下十二人說了一句話。
看上去並不是發自真心的微笑,然而那些事情比起出口的內容來說,已經無所謂了。
「我的幸運號碼是10,感謝你們讓我選到了這樣一個數字,那麼你們就不考慮一下接下來該選幾號嗎?」
該選幾號?
這是何等愚蠢的問題。
但……為什麼就忍不住去想自己應該坐在什麼位置上?
前面,還是後面?
「啊!」早已覺得自己毫無希望的劉昊東在莫名其妙的糾結過後,短促地嚎叫了一聲。
「先生,規則上說明了不允許在牌背面做任何記號,那麼如果無意間造成牌背面出現了記號,又該怎麼辦呢?」
彷彿覺得剛才引發的騷亂還醞釀地不夠,周雨寧在寫字之前又突然叫住了先生,無辜地問著暫且轉過身去的主持人:「像是遊戲過程中過於緊張握彎了紙牌啊,指甲在牌背上不小心划出了刻痕啊,或者額頭上的汗水滴在牌上打濕了啊……」
先生的表情,在周雨寧不知是否帶上了一層偽裝的天真之下,總算有了一絲鬆動。
「規則不允許任何記號,請大家小心保管好身份牌,如果有人被發現在這類作弊行為中獲得利益,他將立刻出局。」
啪。
在先生殘酷地為整個遊戲又加上一層保險之後,已經抽好座位牌,準備書寫身份牌的周雨寧手中的鉛筆,從筆芯和保護頭相接的地方折斷成了兩截。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都太緊張了。
「啊,抱歉!」周雨寧手忙腳亂地想要抓住斷開的那一小截筆芯,但手指在牌上滑來滑去,費了老大的功夫才最終捏起來。等到身份牌最後寫完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不短的一陣時間。
10號,方片10;盜賊,身份牌。
「我寫好了。」周雨寧捏著代表座位號的紙牌抬起頭來,看著仍然為規則而各自煩惱的大家,只得放開喉嚨提醒了一句。
然後走到編號為10的真皮沙發座位上坐好。
「你們也太……」
她咕噥了一句,但最終,想說的話也只說了一半。
015
等到座位分配好之後,每一個人也都寫下了一到兩張身份牌,湊齊了規則中所說的十五張身份,隨後洗亂十五張牌,疊在了牌堆最上方。
屏幕上十三個人名排列順序發生了一些變化,在響亮的提示音過後,牆上出現了一個圓盤,以及圍繞圓盤的十三個名字,每個名字前帶有一個序號。不消說,這就是大家選定好的座位分布了。
沒有一個人說話,大家靜默地看著先生在每個人面前放了一張牌,隨後閉上眼睛。
黑暗便潮水般襲來。
「接下來我將隨意轉動轉盤,停止後就可以查看自己面前身份了。」
隨後是一連串讓人牙酸的轉盤轉動聲。
嘎吱……
嘎吱……
單調而沉重的聲音,一點一點折磨著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心靈。
「請查看自己的身份牌。」
周雨寧睜開雙眼,在慢慢適應大廳里依舊耀眼的燈光之後,手指也在轉盤上觸碰到了一樣東西。只是這次,她的手指顯得靈巧許多,輕輕一提就將那張牌捏了起來,隨便一瞟又立刻原樣放了回去。
「接下來……」
先生圍繞桌子走了兩步,用他一直以來的撲克臉和平淡語氣向大家宣告著,
「天黑,請閉眼。」
「盜賊請睜眼。」
「狼人請睜眼。」
「丘比特請睜眼。」
「情侶請睜眼。」
「一號請睜眼。」
「二號請睜眼。」
……
「十三號請睜眼。」
…………
「天亮了。」
比先前那次更加久違了的燈光映照在周雨寧臉上,十三人的表情雖然都略有不同,但都透露出對整個遊戲的迷茫和不安。
「今天,沒有人被狼人殺死。」
4.16更新016到019
016
「果然和想像的一樣,在第一局裡稍微試探一下,然後女巫就會乖乖地把解藥奉上呢。」
8號位,負債排名第十,在遊戲上投入過巨而滾雪球似的欠下150萬元的的台明耀揉揉眼睛來適應過於強烈的光線,同時竊笑著,「狼人贏下這局的可能性又增加了。」
作為狼人的他,在第一天晚上全部狼人進行交流的時候,好像連思考過程都已經省略,飛快地指定了「自己」作為被殺害的目標。因為他相信任何一個初次遊戲的女巫都不會吝惜一瓶能夠解救村民的解藥。
結果,他賭對了。
沒有人死去。
全員存活。
即就是身為「狼人」的受害者果然沒有死亡。
「那麼出現眼下情形的此時,我又應該怎樣做?如何才能帶領大家取得勝利?」
——不能慌。
「眼下的情形,在我之後的那三個傻瓜居然會蠢到相信還有合作的可能,想來也只能將命運寄托在虛無縹緲的「命運」之上,隨著這場賭局,就好像海上孤舟一樣隨波逐流。」
——絕對不能慌。
「而在我之前,那些人恐怕早就放棄了憑藉狼人遊戲本身離開賭船的幻想,轉而去思考如何獲得1000萬了吧?」
——因為我是遊戲天才啊。
「只有我台明耀,是能夠完完全全憑藉狼人遊戲的技巧填平那些欠款的人!就憑不多不少剛好150萬的數字,我才是被這場遊戲所選中的,幸運兒!」
台明耀如此堅信著。
這份略帶扭曲的信念,直到輪流發言開始,「那個人」發表一席演講之前,都堅若磐石。
「咳咳,在我針對自己的身份發言之前——」如願以償搶得1號位的陶點點捏著自己的下巴說道:「我想說的是,狼人遊戲還有一條規則,你們不會是忘記了吧?」
「——狼人不可以宣告自己是狼人。」
咚。
台明耀的拳頭砸在了桌子上:「遊戲里哪有這條規則?」
「請你仔細地想一想,究竟是有這條規則呢?還是沒有呢?」陶點點反而笑了起來:「長老被毒殺怎樣判定,獵人如何才能開槍,銹劍騎士在夜晚來臨之前還是之後毒死狼人,這些曖昧不明的規則難道還少嗎?」
「等等……」
在強烈的光線以及同為玩家的雄辯之下,台明耀突然覺得自己陷入了迷茫。
在某些地方,狼人遊戲的規則允許狼人指定自己的同伴隨後殺害,但在有些地方這麼做是不被允許的——理由是,狼人有著足夠強大的再生能力。台明耀自己利用了規則的曖昧不明之處騙取了不知哪裡的女巫的解藥,那麼同樣的,狼人的宗旨是生存下去,因此「狼人不可以宣告自己是狼人」這種規則……
不,不對,這條規則看上去太過突兀,可是又有些道理。到底還要不要堅持到底?
就在資深玩家台明耀因為自身經驗而冷汗直淌的時候,另一隻手慢慢舉起,在整張賭桌上引人注目。
2號座位,辛夕星。
「我拒絕宣告我是狼人,沒有任何理由。」
足以讓她失卻投票資格的搶先發言。
足以令整個發言環節失控的一句話。
從一開始,狼人賭局就向著不可知的方向傾斜而去。
017
似乎是默認了陶點點提出的規則,但又拒絕做出宣告。
甚至連發言的接力棒還沒傳到自己手中,就果決地做出了這樣的行為。
「你這笨蛋在說什麼?就算拒絕,至少也說明一下理由吧?」
陶點點猛地一推椅子站起身來說道。
「你可得小心點,別把口水濺到牌上了。」
辛夕星身體靠在椅背上,戲謔地數落了陶點點一句,隨後更是輕鬆地說道:「像你這種把別人都當做傻子的人,才是真正的笨瓜啊。還說什麼合作,照你說的,拒絕宣言狼人的才是狼人,那接下來不妨看一看,究竟有多少個人會被你這種標準判定成為狼人呢?五個?六個?還是……除你之外的全部?」
「你!」
陶點點和辛夕星兩個人對峙片刻,最終還是陶點點敗下陣來。
「三號位李海青請發言。」
「我宣告我是狼人。」
「四號位……」
「不好意思,請容我拒絕。」
……
……
截止到12號的小姑娘佟鳶發言為止,場上一共有四個人拒絕宣告狼人。周雨寧簡單地做了一下狼人宣告,並沒有說明多餘的信息。實際上,作為一個銹劍騎士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緊接著,13號位的嚴冰,雙手按在桌面上站起身俯視著所有人,環視一圈後,閉上眼睛:「2號,4號,8號,還有11號。到目前為止一共有四個人嗎……那麼,我拒絕宣告狼人。」
「哈?為什麼?」陶點點又一次按耐不住心情,「專門數過人數才決定拒絕宣告,你TM是不是故意的!」
「所以都說了啊,笨瓜。」辛夕星眼睛立刻瞟了過來,「你仔細看看清楚,唯獨是13號位置的這個人,他絕對不會和你合作的。」
陶點點的怒火突然被澆滅了。在被人一通奚落之後,稍稍冷靜的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關於嚴冰這個名字的事。
「不錯,這個遊戲對我而言不存在折中,只有取勝和失敗兩種結局。」嚴冰把頭向左歪四十五度,左手自然而然摩挲著右臉頰:「畢竟我是負債排名第一的那個人嘛。」
負債900萬元,普通青年嚴冰。
聽聲音狀似良善,真實身份卻是在賭場之中一直磨牙吮血,隱忍待發的——獸。
018
「那麼他們四個人都是狼人?不,我不這麼認為。也許盜賊並沒有選擇狼人身份牌。所以這一局我可不會貿然下注。那麼,剩下的工作靠大家就好,可愛的熊貓們~」
嚴冰玩笑似的說道。
「你覺得誰是熊貓?」
坐在4號位,負債排名第六的葉晗突然問道。
「熊貓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動物,我可是愛死熊貓了。」嚴冰邊露出陶醉的神情邊說著:「你不覺得嗎?獃獃的、供人取樂的動物,只知道弱肉強食卻不明白生存意義為何,連表情都蠢得那麼可愛……」
「就像你們一樣。」
在他說完最後一句之時,方才充滿激情的表演已經盡數收了回去,人也好端端的坐回那張椅子上。
「所以到底誰是熊貓?」
這次發出質疑的人變成了佟鳶,弱氣但又急促地問道。
「小妹妹,你就這麼想知道答案?還是早就在心裡思量過自己的弱小和無力,但又偏偏不敢承認呢?」
「你!」
「至於你的問題我就不回答了,留下個懸念也好……先生,發言結束。」
不能投這個傢伙,他八成是抽到了天使,剛才說的那些話也絕對是故意的,就是想讓我們都把他投出局……但是這人怎麼可以這麼招人討厭,真想揍他一頓,讓那張坑坑窪窪的臉再也沒法發出聲音來!
年齡稍長一些的畢業生水三淼咬著牙想道。
「發言環節結束,請投票選出一位玩家處死。」
隨先生一聲令下,第一局第一天的投票環節開始了。
每個人都會在感應器上按下想要投票的玩家的座位號碼,不允許棄權,被烏鴉誹謗而增加的兩票會由主持人單獨進行計算。隨後會在大屏幕上公開所有人的投票結果以及經過計算後被淘汰的座位號。
就如同之前的過程一樣,投票環節一樣有時間限制。於是在十五秒之後,屏幕正中用鮮紅的字體顯示出了一個數字。
先生說道:「辛夕星死亡,同時,本局遊戲結束。」
019
不會吧?
在這一瞬間,很多人心裡都這麼想著。
然而——
「獲勝陣營為天使,獨得100萬元獎金。其餘所有人共計損失20萬元。」
先生的聲音,在一開始並沒有驅走其餘人的迷茫,不如說是增加了數倍。
誒……誒?!
「原來,這就是你坑人的方式之一嗎……」
周雨寧喃喃道。
第一天討論時出現了五個「狼人」,而真正的狼人身份牌只有三到四張落在玩家手中。
既然很難指證狼人牌真正的歸屬,那麼村民自然而然就會想到一件事:
不如把「可能是」狼人的玩家全部投票出局,讓村民獲得遊戲勝利吧。儘管會有八九個人平分勝利的100萬元,但也比沒有強,畢竟是真金白銀啊。
那麼從誰開始呢?
13號這個自戀狂當然不行,那麼不如從數字最小的2號開始?聽剛才的發言,她和1號好像有過合作,但是最後不知道為什麼又談崩了,說起來……她應該就是個被1號利用的狼人吧?儘管可憐,但賭場上可是沒有憐憫的。
然而,就是這個樸素的想法讓2號使反過來利用,取得了勝利。
「恭喜你了,辛姐姐。」
周雨寧居然真誠地笑了起來。
「這樣一來,你的負債就降低了小半,一下子回到了低負債的行列里呢。」
「都是托那個笨瓜的福啦。」
辛夕星的聲音出奇地並沒有包含太多喜悅的心情,其中的惆悵,任誰都能察覺一二。
「是嗎?」周雨寧又說道:「那麼我也恭喜陶先生,在第一局就將所有的幻想打破。這樣的陶先生,說不定也能夠放下做無謂的小動作的努力,從而最終獲得勝利呢?」
還有……謝謝姐姐你,真的徹徹底底地利用了陶先生一把。因此,我接下來所做的事情就更加的心安理得了。
周雨寧在心裡說道。
花絮:關於發言和投票
發言時禁止打斷話頭,違反者喪失投票資格;在一個人未結束髮言的時候,只允許針對他的發言提出問題,發言者將作出回答,而除了問題之外的其餘言語行為均喪失投票資格。因此本次討論中提問的8號,4號以及12號保留投票資格,而1號陶點點與2號辛夕星喪失投票資格。
4.20 更新020到023
020
對於這個有些突兀的結果,倒是所有人都沒有異議,全員都接受了。
要說理由的話,本來在賭場上已成定局的結果就是不可更改的,願賭服輸從來都不是一個借口。
「真是的,本來想也許能確定幾張牌的順序,結果居然大部分的牌都要重新洗亂,這不是等於第一局白玩了嘛。」
所以台明耀最多也只是抱怨兩句。
「這位……宅男先生,為什麼要說白玩了?周雨寧突然半趴在圓桌上,用兩隻手支起腦袋問出聲來。
「好好的別稱呼別人是宅男啊!」周雨寧呆萌的發言帶來了竊笑聲,這讓他有點氣惱,但還是好好回應了這個問題:「你想,先生曾經說過這個遊戲是一個信息收集的遊戲對不對?前一局遺留下來的信息,就只有『已經死亡的玩家的身份牌順序不會打亂』這一條規則,那麼上一局只死掉了一個玩家,按照規則那張牌肯定會落到盜賊手裡……」
「這樣的信息和沒有有什麼區別?」
台明耀哀嚎著說道。
「請好好想一想,宅男先生。」
「我叫台明耀!」
「好的,台明耀先生。」周雨寧說道:「如果說這是一個信息收集遊戲,那麼好好的一局結束之後,能夠收集到的信息有多少呢?」
「……狼人的位置?」台明耀不太肯定的問道。
周雨寧噗嗤笑了出來。
就算是被自己突然襲擊,然而在玩過遊戲之後還能夠得出這這樣的結論,他究竟是怎麼從大學畢業的?
「不管發生了什麼,從附加的遊戲規則里能夠獲得的有效信息其實都幾乎是0。
如果你本人已經是狼人,那麼首先,你已經喪失了指認四名狼人的資格,而且本局死亡的所有人你都不知道其身份究竟是什麼,下一局你也不可能知道你抽到的是第幾張牌,從而無法和狼人的死亡順序對應上,這是其一。
如果你並非狼人,那麼也不會知道死去的狼人分別在什麼位置,更不用說指認狼人了。除非運氣好到連續兩局拿到同樣一張牌,並且上一局村民勝利,同時你又要死亡。這樣才能勉強斷定上一局最後死去的角色其身份牌是狼人牌,再根據死亡順序推斷出本局的一個狼人歸屬。」
周雨寧認真地解釋了一番之後,攏了一下頭髮,又補充道。
「按照台明耀先生你的想法再進一步,其實狼人賭局應該是一個信息製造的遊戲。」
「信息……製造?」
台明耀聚精會神地消化她的言語的過程中,不知不覺間已經被她的思路所引導,走進了一片從未踏足的思考領域。
「比如說吧,如果我們的遊戲不是十三個人,而是十二個人的話,恐怕第一局抽到狼人身份的人,是所有玩家之中最有可能獲勝的群體了。」
周雨寧攤手。
「怎麼可能?照你剛才所說,狼人獲取的信息應該也是0才對吧?」
「並不一定。如果狼人們配合得當,很有可能讓四名狼人按照計劃死去。比如分別讓第3,6,9,12個死去的人是狼人——也許會有其它安排方式。然後下一局開始之後,不管完全對稱的圓桌怎樣旋轉,只要確認當中任意一名狼人的位置,那麼以他為12點方向,剩下的三隻狼人一定位於3點,6點和9點方向。」
周雨寧比劃著說道,又拍拍胸脯嘆了口氣。
「幸運的是這一次我們一共有13個人,至少我剛才所說的作弊手法已經不可能實現了。」
咕嚕。
台明耀咽下了一口口水,焦急地說著。
「然,然後呢?」
「至於更加具體一些的『信息製造』的方法,說不定,你在下一局就能看到了呢,台明耀先生。」
021
十四張牌顛來倒去的洗了好幾次,為了證明並非完美洗牌,先生在洗牌過程中特地加入了三切,這下連找到屬於自己那張牌的位置都成了幾乎不可能的事。
隨後如同先前那局一樣的發牌,轉動轉盤,查看身份以及……
「天黑請閉眼。」
和第一局相比,流程也只不過稍微熟悉了一些,但與之相應的,是心中本來微不足道的安定感又大大提升了。
……
「十三號請睜眼。」
「天亮了。」
對啊,按照一個人睜眼十五秒來進行遊戲,時間加在一起也不過是五六分鐘而已。
回過神來想想也不過如此。
連小姑娘佟鳶都嚇不到的程度。
然而——
「今天死亡的人分別是9號包謙,以及2號辛夕星。他們的身份牌將會將直接疊放在牌堆上。」
「兩人?!」
繼前一局第一晚的全員存活,這一局的第一晚仍然開局就給人帶來意外的變化。如果把害怕拋開單說「驚訝」這種情緒的話,那麼比起第一局而言,完全是有增無減。托這件事的福,從1號依次傳遞到13號的,大家的發言環節,充斥著不知所云的話語。
「女巫出手了!絕對是女巫出手了!」
來自1號陶點點的發言。
「啊,看來是學乖了,這一次總算沒有拋出什麼附加策略,不過我也什麼都不知道就是。」
來自已經死去的2號辛夕星的嘲諷式遺言。
……
「那麼死去的9號應該是狼人,不,也不一定就能這麼說……」
來自8號台明耀的發言。
……
於是,接下來的10號。
周雨寧。
只是在分發身份牌結束後揭開一邊稍微瞄了一眼的萌系女主,鄭重地做出了如下的宣告。
「各位,我的身份是預言家。」
022
「真巧呢台明耀先生,剛好可以給你講一講,所謂信息製造的策略。」
如同真的是在壁爐前和好友玩耍一樣,周雨寧就這樣簡單地在發言過程中對另一個人講解了起來。
「首先請記住,預言家的身份修改之後可以判斷一個人是否『已經』睜過眼。」
伸出了,一根手指。
「其次是,狼人身份是每天晚上最早睜眼的一個團體。」
中指也慢慢舒展開來,組成一個剪刀的手勢。
「如果接下來的三天里我將依次向先生宣告,我要求查驗11、12以及13號是否已經睜開過眼睛。那麼我會得到什麼結果呢?」
見到台明耀早已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周雨寧微笑著收回了手。
「沒錯,已經睜開過眼睛的就是狼人了。如果我在那個時候還沒有死掉,我會將三次查驗的結果公之於眾。」
再次伸出手來,手勢變成了3。
少女微笑著補充道。
「所以為了讓我在接下來的三天里不被狼人殺掉,請女巫第一晚用還未用過的解藥來解救我。然後是第二晚,請守衛守護我不被狼人傷害。假如一切順利的話,三個人的身份就可以一併確認了呢。」
看吧,台明耀先生。
這就是僅僅屬於預言家的信息製造的方式。
那麼,在聽到預言家能力所開發出的新的用法之後,在場的各位,你們會做出怎樣的應對呢?
最終又會走到我所算計的哪一步呢?
「先生,我的發言完畢了。」
我很期待,很期待的啊……
023
「我並沒有什麼可以提供的信息,發言結束。」
發言順序最後一位的嚴冰是這麼說的。
一字不差。
然而此時此刻,他的心裡卻滿是與出口言語天差地別的內容。
「能想到利用預言家身份找出狼人並不難,只是沒想到居然會把它公布出來,這隻熊貓真是蠢到家了。怎麼辦,好想笑,怎麼辦?」
嚴冰最終還是沒有完全忍住,帶著一絲嘲諷的笑容,用力按下了其中一個數字按鈕。
「投票結果——」
在統計得票之後,先生在一旁說道。
「10號,周雨寧被投票出局,本局遊戲繼續。」
咦……咦?
周雨寧咬著嘴唇沒有發出驚訝聲,但是眼神里早就滿是震驚的神情了。
「先生,投票結果會不會出錯了?」
「不要著急,按照狼人遊戲的規則,我們會公示投票環節。」先生稍微擺弄了一下手裡的控制器,很快大屏幕從「10號」字樣切換到另一幅畫面。
1、3、4、5、6、11、12、13,原本的八票加上不知在誰身上,被烏鴉角色所誹謗的兩票,一共收穫了10票。
是剩下所有人所得票數之和的兩倍。
簡直是壓倒性的高人氣。
周雨寧眼中的震驚消失了。與其說是消失,不如說是被噙在眼眶裡的淚水所佔據。
「蠢萌蠢萌的10號是叫做周雨寧對吧?你以為大家會對你抱有信任,保護你活到最後?」嚴冰終於爆發出一陣笑聲:「哈,誰知道你會不會把查驗結果死死咬住不放,就算你最後說了,又有誰敢保證你沒有欺騙大家?這裡可是賭局,是與所有人為敵的勝負場,不要把大家的目的搞錯了啊,自作聰明的小偵探!」
光是這一番話,就足以讓一個小女生羞愧地想逃開了。但更加折磨人的事還在後面。
「10號請將自己的身份牌放在牌堆頂上,還有,之後的遊戲環節,也請閉上眼睛參與其中。」
這是理所當然的,為了不讓大家的身份泄露所做的必要措施。
可同時,對於一個想要逃開的人來說,這冷冰冰的言語可比什麼都要尖銳。
周雨寧捂住了眼睛,默不作聲地點一點頭。
「啊呀,預言家之後,這次要扮演小女孩了嗎?先生你可要稍微注意一點才是。」
嚴冰笑著說道。
「這裡的活動都由高速攝像機全程監視,任何人做了確鑿無疑違背遊戲規則的事情都會被記錄在案,這點我們主辦方還是相當有自信的。」
先生說道。
「那麼我就放心了。」
「您放心就好。那麼接下來遊戲繼續,天黑請閉眼。」
4月23日更新至結尾
024
「本局遊戲結束,獲勝的是狼人陣營,抽到狼人身份的人可以平分100萬元獎金,其餘人共損失20萬元。」
直到本局遊戲結束,周雨寧一次也沒有抬起頭來。
即使是出現了這樣詭異的情形。
到第二天晚上結束之後,死亡者又增加了兩名,分別是1號陶點點和6號,名叫石敬俠的壯漢。在這一輪討論之中,所有人都選擇了緘默,於是毫無頭緒的大家胡亂投票,最終選擇帶走的是13號嚴冰。後者這次也是一如往常地一邊對大家肆意嘲笑,一邊小心地把牌疊在牌堆頂上。
而當第三天晚上結束,太陽重又東升的時刻,讓人倒吸一口冷氣的事發生了。
「今晚的死者分別是11號李逸,以及4號葉晗。」
連續三晚有兩個人死去?
仍舊存活的大家滿懷心事地按下投票按鈕,隨意地確認了「3號被投票出局。」的事實,之後依舊滿懷心事地等待著第四晚——
「今晚共有兩人死亡,分別是8號台明耀和12號佟鳶。同時,本局遊戲結束,獲勝者為狼人陣營。」
……
連續四晚?!
無論輸贏都一頭霧水的大家對這個結果十分在意。
勝負如何反倒不受關注了。
「能夠造成兩個人死亡的情況,就只有女巫、獵人、銹劍騎士以及情侶這四種情況了。難道我們就這麼巧剛好撞到了這四種?」
面面相覷一陣子之後,台明耀說道。
「好像是的。」
存活的7號,「原」狼人水三淼低聲回應著。
——即使是連續四次巧合這樣的,能夠讓人忍不住跳出門去買一注彩票試試手氣的情形,周雨寧也從頭到尾,一次也沒有抬起頭來。
然後,在先生引導下本該嚴絲合縫的遊戲進程被中途插入了一個不和諧音。
「請問,這一局可以讓我來給大家發牌嗎?」
先前就熊貓一事同嚴冰爭辯過的4號位置,長發及腰,清湯掛麵,從里往外透露著樸素美感的女性葉晗,一本正經地插話進來,向先生在內的所有人,如此問道。
025
「這樣並沒有違反規則。」
先生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在理解了葉晗所說的話之後,不假思索地說道。
聽到先生都已經表了態,大家也紛紛順水推舟地同意了。實際上,對於誰發牌這種事情,誰都沒有放在心上。
是啊,就算是親手把牌發出去,在背面沒有做記號的情況下,發牌員又怎麼會知道牌面是什麼呢?
這個女子如此執著於「親手」發牌,大概也是為了謀求一種安心感吧?
坐在葉晗右手邊與她相鄰的人,一個鬍子頭髮亂成一團的即將步入中年的男人,以及……
欠債排名第二的李海青,這麼想道。
「太感謝了!」
在得到許可之後,葉晗用手捏著厚厚的一摞牌,滿是欣喜地感謝著大家,然後沿著桌子一點一點轉過去,在每人面前都發了一張牌。
「請不要偷看身份哦。」
葉晗小聲提醒道,同時發牌的動作更加謹慎了,捏到紙牌的右手緊貼桌面,隨後慢慢鬆開手指讓牌平鋪在桌上,不留下一絲空隙給其餘人偷窺。
聽到這話,就算桌子再大,被警示到的人也是心頭一跳。然而始作俑者卻飛快地完成了發牌動作,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大家請閉眼。」
熟悉的轉盤轉動聲。
隨後——
「請查看自己的身份牌。」
就在參與賭局的人睜開眼睛查看到自己身份的那一刻,狼人遊戲發生了變化。
不,比變化複雜,也比變化詭異。
——狼人遊戲,發生了異變。
花絮:負債一覽表
13th佟鳶:36w 12th水三淼:50w 11th劉昊東:65w 10th台明耀:150w 9th陶點點:180w 8th包謙:200w 7th辛夕星:250w 6th葉晗:250w 5th周雨寧:400w 4th李逸:500w 3rd石敬俠:500w 2nd李海青:600w 1st嚴冰:900w
026
第一反應。
這種東西對於債務纏身的人而言,可供選擇的項目並不多。
鋌而走險?坐以待斃?還是盡人事憑天命?
而將情況換成是「本應寫著字的身份牌卻一個字都沒有」的時候,幾分鐘的等待,卻沒有換來預期的結果。
——不,連預期的開端也化成一片空白。
「此情此景之下,你的第一反應是什麼?」
並沒有人在此地發問,卻有人給出了一個回答。
「啊,啊啊啊啊啊!!」
答案正確。
是大叫。
3號座位的李海青,5號座位的劉昊東以及12號座位的佟鳶,幾乎同時放開了自己的喉嚨。
「你們三個怎麼了?全都抽到白痴了么?」
嚴冰貌似關切地問道。
「身份牌,我的身份牌它……」
緊接著,所有人都知道了一個令人震驚的事實。
「上面沒有字!」
沒有!
沒有!
本應該用自動鉛筆在紙牌上寫下的字跡,在這一局裡不知怎麼回事,變成了「一片空白」!雖不能說牌面完全空白,但就這場狼人賭局的規則而言,卻是完完全全毫無信息的,難以揣測的,「空白」的牌!
「終於開始出招了么……」
周雨寧埋在胳膊里的腦袋突然抬了起來,觀察著三人臉上的表情,觀察著其餘眾人臉上遍布的驚奇、疑惑、迷茫。
以及竊喜。
「那麼,接下來……」
027
「目前出現的情況並沒有違反規則,遊戲繼續。」
先生依舊是淡然處之,只用一句話就讓賭桌整個安靜了下來。求助無門的三人也只得硬著頭皮繼續遊戲。
「天黑請閉眼。」
……
第一晚結束之後,死者是7號座位的水三淼。
「接下來開始發言環節,請從1號到13號依次發言。」
這一局的發言既不像第一局那樣大家侃侃而談互相辯論,也不像第二局的草草結束說完了事,賭桌之上,陷入了一個短暫的停頓。
造成這個結局的,正是那三張梗在心中的空白牌。
他們的身份究竟存在嗎?狼人牌的歸屬是否會有變化?
還有,最根本的問題。
這一局究竟該怎樣做才好?
「我想……」
陶點點感覺自己頭上冒出了些許汗水。
「我有話說!」
陶點點愕然轉頭,只見周雨寧整個身體都趴在了圓桌上,一條胳膊向前伸得筆直,看樣子完全是毫不猶豫地以自己的投票權利為代價換來了一次提前發言的機會。
嘛,雖然在普通狼人遊戲里投票權也是不輸於發言的一項權力,有時甚至能影響整個遊戲的走向,但在這場賭局裡能不能投票確實意義不大就是。
「我想向三位提出一個建議。」
她依舊保持著那個看上去十分彆扭的姿勢,目光自然也無法觸及他們之中的任何一人。
可是不知為何,抽到「鬼牌」的不幸的人們依舊可以從這一句話之中,感受到久違的希望。
隨後,就聽見周雨寧如此說道。
「可以把你們手上的空白牌展示出來嗎?」
028
「我當你想說什麼,這事絕對不行!」
和大多數人所預想的結果完全一致,3號座位的李海青用呆著濃重口音的大嗓門率先發難著說。
「既然是空白牌,為什麼不行呢?」
周雨寧霍然抬起頭,眼睛死死鎖定著桌對面的李海青,針鋒相對地反問道。
「無論如何都不能給大家看?」
「即使是空白的牌,那也是自己的身份牌吧,怎麼可以隨便給別人看?」
「即使是身處劣勢之下,仍然對自己的身份有所期待嗎?」
「和這個無關,只是不想給別人看而已!」
「那如果我可以解開空白身份牌的謎題呢?」
周雨寧慢慢直起身子,用步步緊逼的言語在與李海青的交涉中,為自己面前加上了一塊砝碼。
「如果這樣仍然不信的話……你們三人之中,肯定有人手上的牌的點數是King,十三點。」
又一塊。
足以扭轉平衡的巨大砝碼。
「就算你說的都是正確的,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在說出這句話之後,李海青突然發覺自己的發言變了。從開始的堅定一點一滴地周雨寧的言語削弱著。
「就算」「正確」「相信」……
居然不知不覺說出了這些辭彙,或許自己真的開始變得軟弱了?
僅僅是因為自己面前那張蓋著的牌是一張老K?
李海青這麼想著。
隨後,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在你們三人手上十三點的空白牌里,應該有一張牌的背面被人用指甲做了記號。」
李海青再也沒能繼續淡定下去,急忙把自己面前的身份牌捧在手上仔細地看著——正光,逆光,直視,貼近零度角地檢視。
從觀察,到確切地看到牌背上面的那個劃痕記號,實際花費的時間連十秒鐘都沒到。
但他覺得時間漫長到已經過了半個鐘頭。
029
「這這這,這絕對不可能!」
李海青死死盯著自己掌心裡的紙牌,臉孔都因為震驚而變得扭曲。
禁止在牌背面做標記。
紙牌是不會說謊的。
那麼是誰做了標記,而這一切又該怎麼解釋?
「先生你瞎啊?這張牌上明顯有記號,你們的攝像機都他媽的做什麼去了?」
「請聽我說!」
周雨寧連忙制止道。
「你要相信,先生身為這場賭局的主持人,是絕對不會犯錯的。他既然對此沒有表示,就說明並沒有人違反規則。」
「你也瞎……」
李海青突然想起正是這個小姑娘提醒自己觀察牌背,生生止住了罵聲。
「既然規則中有『禁止在身份牌背做記號』的條款,這就說明,李海青先生你手裡的這張牌根本就不是我們寫過字的身份牌之一。」
「什麼?!」
這次不僅僅捲入其中的李海青,賭局之中的大半人都開始了思考。
不是身份牌。
不是大家寫過字的15張牌之一。
那就是牌堆里的牌不小心混進身份牌之中。
「李先生你手裡的牌的牌面是King,對應的座位號就是13號。這張帶標記的牌,我想應該是那位嚴冰先生想辦法把代表自己的座位號的那張King混進牌堆里了吧?」
周雨寧直到這時,好像情緒才稍微平復下來,慢慢地坐回了原位,手指攀上分給自己的那張身份牌,調皮地撫摸著。
13。
King。
從容地做上了記號的「那張牌」,本來面目是存放在嚴冰手中良久的那張座位號牌。
真的是這樣嗎?
還在大家推敲之際,13號的嚴冰卻已經親手揭開了謎底。
「虧我一直以為你是個笨蛋,沒想到第一個看穿的居然是你。說起來,在上一局發言環節說明自己是預言家的那些話,看來也是有意跳出來讓大家投你出局嘍?還有,上一局你真的是預言家嗎?」
「喜愛熊貓的嚴冰先生,要知道,熊貓可是淘汰了劍齒虎猛獁象的可怕生物,太過小看會吃大虧的。」
周雨寧微笑著回答道。
「干你娘,原來是你這個混球!」
「別急,還沒完。」周雨寧再一次打斷不知道誰的發言環節中李海青的話頭,「似乎場上還有第二張King,至於這第二張空白牌是怎麼來的,就得問問另一個關鍵人物了。」
「是吧,4號位的姐姐,葉晗?」
030
葉晗輕輕閉上了眼睛,並沒有說什麼解釋的話。
根本毫無用處。
既然有勇氣做壞事,自然就有被拆穿的準備。
「之所以我會斷定三張牌之中會有king牌,並不是因為猜到嚴冰先生會做手腳。最開始讓我在意的,是姐姐你發牌的時候。」
周雨寧不動聲色地將身體轉過了一個角度。
「雖然我對紙牌不太了解,不過印象中有件關於紙牌的趣事。正是這件事讓我警覺起來。」
大概在剛剛進入大學校園的時候,她對還是無話不說的好友問過的一個問題。
「為什麼,男生那邊流行打升級,而我們女生宿舍里卻沒有見到過?」
類似於這樣的。
回答既不是不會打,也不是找不齊一起打的夥伴。結果,讓女生對兩副牌的「升級」望而卻步的原因是那樣的簡單而又自然。
「兩副牌實在是太多了,我們抓不住那麼多牌。」
一個女孩子的手想要握住兩副共計108張的紙牌都很是吃力,同樣地,單手捏緊25張呈扇面打開的牌也並非易事,只怕稍不留神牌就會從手裡掉出來。
周雨寧笑笑,繼續說道。
「所以葉晗姐姐,你熟練地拿著兩副牌為大家分牌的時候,我就在仔細觀察你有沒有紙牌魔術的底子,比如為了快速切牌而將牌堆頂在掌緣的姿勢,以及用拇指輕推牌頂的派牌法。」
「然後你就根據這些細節確認了我會在發牌的時候動手腳?」
「姐姐用的應該是『發底牌』吧,畢竟牌堆是二倍厚度,沒有空間施展別的手法。通過『發底牌』將洗過的牌和沒洗過的牌分割開來,自然就獲得了更多信息。」
「為什麼我確定空白身份牌之中會有king呢?因為我看到牌堆底那張牌是一張king啊。」
葉晗在沉默。
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她也默認了一切。
「上一局接連四個晚上有兩人死去,分別是女巫、情侶、銹劍騎士以及獵人。我想這並不是巧合,而是幾個人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所造成的。只要稍微理一下就可以看出,女巫從剛開始就用掉了毒藥。再加上葉姐姐你突然要求發牌……
你希望狼人獲得勝利,這樣就可以確保你的標記牌前面至少存在兩匹狼,儘可能的確定狼人位置。這就是掩蓋在第二張空白身份牌之下的秘密。」
既然不確定狼人共有三隻或是四隻,那麼讓狼人陣營獲勝,剩下依然存活的角色必定都是狼人。
這是最大限度的確定狼人活動範圍的方法。
然而,就這樣。
第二張空白牌。
第三晚死掉的女巫,4號座位上的女子葉晗所做的努力。
三言兩語之間便公之於眾。
031
這局遊戲之中仍然有些事情是不為人所知的。
包括在牌堆里動過手腳的人,也只是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
因此儘管被分析到這一步,仍然沒有一個人向「先生」說明狼人的位置。
在共計十三人的賭局裡,如果不將所有人的手段盡收眼底,觀察牌局的「眼」就會產生誤差。
周雨寧的打斷到此為止,很快陶點點、辛夕星和李海青便結束了自己的發言環節。實際上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排除掉自己手中掌握的,不能輕易同其他玩家分享的信息之外,似乎能夠做到的推斷都已經被那個小姑娘說盡了。
至於接下來的4號葉晗,更是草草結束,連一個字也不想多透露給大家聽。突然間,發言環節好像又變成第二局中那樣行雲流水地進行下去。
直到「那個人」開口說話為止。
「周雨寧小妹妹,我的空白牌可不是老K,你都知道他們兩個的身份牌了,那我的牌呢?」
運氣差到家的5號劉昊東這麼問道。
大概是被這場規格之外的狼人賭局所欺騙,當他終於從重重規則之間的漏洞中醒悟過來之時,已經沒有了遊戲剛剛開始那樣的自信。
「我暫時想到能夠插入其他牌的手法只有4號和13號足以完成。我想,劉昊東先生,你手上的牌應該是一張貨真價實的身份牌。」
少女的腦後的髮絲輕輕拂過衣服,從一側肩膀溜到胸前。她歪著頭這麼回應道。
「但是……」
「空白對嗎?」
她搶先說道,隨後又露出為難的神色。
「不行啊劉昊東先生,這個方法太簡單了,如果我現在就告訴你的話,恐怕到時候受害者就不止你一個了。」
手法太簡單?
受害者不止我一個?
……意思是,這樣的手法可以很快被其他人模仿?
劉昊東這樣想著,然後,不到一秒——
「我的天!」
他既驚訝又懊惱著想到了答案。
「上一局有人用手擦掉了鉛筆字的痕迹!」
032
抽到嚴冰塞進牌堆空白牌的3號李海青。
抽到葉晗分派出去空白牌的12號佟鳶。
以及,抽到被擦去字跡身份牌的5號劉昊東。
然而,討論還在繼續。
「還記得上一局我被投票出局之前說的話嗎?」
周雨寧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那時,你說你是預言家……」
劉昊東說著說著,突然察覺到了讓人不安的信號。
像是突然從一個話題跳往另一個話題一樣,這個女生究竟想要說什麼?現存的謎團只剩下一個,那就是上一局究竟誰偷偷擦掉了身份。難道她是要向我提示這個人的身份?
長達半分鐘的沉默之後,劉昊東終於做出了決斷。
「……先生,發言結束。」
我想,我知道這張牌原本的身份是什麼了。
發言仍在繼續。
「10號,請發言。」
先生說道。
「那個……」
周雨寧再次站起身來,右手虛按胸口。再開口時已經換上了最為誠懇的語氣和聲音。
「劉昊東先生會說漏嘴這件事,我是真的一點都沒有預料到。不過現在既然大家都知道可以擦去身份牌上的字跡,難道真的希望看到下一局每個人的身份都是空白一片嗎?我想說的就是,請各位不要擦掉身份,至少讓整個狼人遊戲還有機會獲勝。」
她就這麼站著。
用目光詢問著每一個人。
「先生,發言結束。」
此後,發言環節再無亮點。
「發言環節結束,請投票選出一位玩家處死。」
先生不知疲倦地重複著同第一局一模一樣的話,將遊戲推向下一個環節。
照理來說,獲勝才是最終目的才對。
但是狼人賭局的規則凌駕於狼人遊戲規則之上。
先是賭局,之後才是狼人遊戲。
那麼,應該把票投給誰?
——不知從哪一輪投票開始,攀在一排按鈕之間的手指竟然開始了顫抖。
「投票結果——」
在統計得票之後,先生在一旁說道。
「10號,周雨寧死亡,本局遊戲繼續。」
咦?
這幾句話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談判破裂。
這是周雨寧早就料到的事情,好在這個遊戲並不會因為被投票死亡而損失什麼。
只是。
本輪投票結果向所有人說明了一件事情。
顯而易見,沒有人聽從她的意見,大家都準備擦掉身份牌上的字跡。
這就是第一層邏輯。
本來並不打算擦掉字跡的人,現在卻知道了大多數人都會採取這樣的行動,不得已也只能擦掉自己手中牌的筆跡以挽回頹勢了。
這是第二層邏輯。
「呵,這遊戲開始暴走了……」
說完自己的遺言之後,周雨寧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天黑請閉眼。」
黑暗籠罩著十三個人。
連微弱的呼吸聲都可以隱約聽到。
衣服摩擦的聲音。
先生說話的聲音。
屬於自己的心跳的聲音。
「13號請睜眼……座位號13號的人請睜眼。」
「13號請閉眼。」
「天亮了。」
033
第二晚也結束了。
死者是11號李逸。
帶著小鬍子的微胖男士,遭人構陷在商場之上輸的一敗塗地的公司中層,雖然精於經營,但卻連對方的身份都沒能確認就來到了賭船上。只消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一定是有話要說,不知怎麼,話一出口就變了味道。
「既然10號小姑娘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我覺得也不需要我再附加說明什麼了。這次選我出局,我也能猜到,但不知道大家竟然這麼堅決。這樣的話,乾脆讓遊戲這裡終止好了……」
像這樣說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話之後宣告結束。
「接下來開始發言環節,請從1號到13號依次發言。」
接過發言權力的陶點點苦笑一聲:「這一次又有誰想發言的,直接說吧,我估計等我發言結束也就可以直接投票了……」
怎麼可能沒有人想要強行發言?
周雨寧可憐地看著陶點點,心裡這樣想到。
13號嚴冰早就躍躍欲試的想引導大家投票了吧?
3號李海青也應該使了不少計策吧?
還有2號、4號、5號、9號……簡直每一個人都有強行發言的理由啊……
這兩句自嘲似乎被大家當成了默許。等到真的有人立刻接下話茬開始發言的時候,陶點點也有些笑不出來了。
「3號,你看出我是不是狼人了嗎?」
聲音震耳欲聾。
所有人臉色都是一變。
誰也沒有想到,首先發難的卻是一直老老實實玩著狼人牌的6號,負債排名第三的壯漢石敬俠。
「你是故意的?」
李海青試探著問了一句,但顯然對自己下意識的反應很不滿意,立刻又換了一種措辭。
「你故意的!」
「6號,你能詳細說明一下發生什麼了嗎?」
陶點點嘆了口氣,在屬於自己的發言回合里問道。
「哼哼,真是有趣。」
這一次又是嚴冰前來湊個熱鬧。
「恰巧被我選中的那隻熊貓,你昨天晚上不僅不去好好睡覺,還睜開了兩次眼睛吧?」
034
睜開了眼睛。
兩次?
「說起來還得謝謝你,如果沒有你小子使壞在先,老子哪有機會拿到兩張座位牌。」
李海青一直放在口袋裡的手抓著張牌,看也不看就甩在圓桌上,正是屬於他自己的座位牌黑桃3。
本來見6號石敬俠搶先發言還一頭霧水的人,聽見這兩個人的對話之後也都反應過來。可同時聽到這兩人在同一局之中互相計算謀劃的心思,又忍不住覺得身體一陣發寒。
這兩個人到底把這場賭局當作什麼來玩了啊……
「等等先生,為什麼他可以睜眼?」
9號包謙提問道。
畢竟連身份牌都沒有的玩家,應該在規則所限之無法睜眼才對。
內心深處早就對身為主持人和主辦方的「先生」深信不疑的他,隱隱覺得這個問題拋出之後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然而在好奇心驅使之下仍然做下這個決定。
「熊貓熊貓,嗶嗶——」
嚴冰咬住了一根手指,開始說話。
「蠢蠢的熊貓,發現!使用智商球捕捉!讓我告訴你一件好事吧,先生的原話是『身份牌表明沒有辦法發動能力』的玩家不能睜眼,除此以外就算手頭一張身份牌都沒有,按照規則也可以……」
「……睜!眼!」
於是,這一次的預感也精準無誤地命中靶心。被嚴冰嘲諷,也算得上是一件讓人火大的不妙的事情了。
「就算這樣,那他睜開眼睛也沒法看到別人的身份,你們為什麼還這麼關注他睜眼的事情?」
質疑的人換成了8號台明耀。
「這麼說吧,8號你站起身一下試試。」
4號葉晗也開口說道。聽了這話,台明耀便推開椅子起立片刻,隨後又坐了回去,靜靜等待即將到來的說明。
「現在你還能找回起立之前的坐姿嗎?」
……
究竟是什麼來著?
好像是把手放在桌上,兩腿併攏,小腿向內收腳尖點地,同時身體向前傾斜,把重心壓在桌子上。
可現在為什麼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有點彆扭?
「在睜眼之前,人的注意力會集中在先生那裡,這時候不會在意自己的姿勢和表情。然而睜開眼睛之後,這一晚和自己就沒有什麼關係了,人的注意力回到自身,很容易覺得身體哪裡彆扭從而改變姿勢。3號肯定是察覺了這一點,所以才睜開兩次眼睛好觀察在他之後的人之中有沒有狼人存在。」
葉晗娓娓道來,然後目光落在了6號石敬俠的身上。
「只是對當過兵的你,這招就沒有用了。」
從頭到尾,場上唯一一個姿勢幾乎沒有過偏差,面孔一直保持著poker face的人,正巧克制了學過讀心術的3號李海青。
035
「先生,發言結束。」
是啊,說到這裡,差不多也該結束階段才對……
畢竟大家的「言彈」也消耗得差不多,幾乎彈盡糧絕了。
算算大家亂入的發言,陶點點苦笑一聲。
這才第一個人而已,存活的玩家之中已經有一大半人因為搶先發言而失去了投票資格。
自己這個可以增加某人兩票的烏鴉身份真的有存在的意義嗎?
等等,存在的意義?
思維跟進到這裡的時候,陶點點也總算意識到了賭局進行至今的最大問題。既不是「烏鴉」身份發揮不了作用,也不是發言和投票環節形同虛設。
而是玩家的「身份」將不復存在。
簡直可笑啊……
竟然算計到將所有人的希望都澆滅。從這一局之後就連狼人自己也不知道狼人的位置,試問還有誰能夠獲得那一千萬的獎金?
「哈哈,我都有點想被投票出局了……」
陶點點突然感到自己像是墜入了一個深坑,在失重的眩暈之中慢慢沉淪。
「請2號開始發言。」
「請3號開始發言。」
……
「請6號開始發言。」
身份牌將會一張一張地消失,屆時遊戲將幾乎無法繼續,只能憑藉白天時的投票環節將玩家處死。這一令人絕望的事實橫亘在每一個人心裡。有一兩個人甚至想到了退出遊戲。然而,事情的轉機發生在6號石敬俠的發言環節。
「相信我,我是真心想要幫大家的。」
他說道。
「因此我有一個提議,那就是保存狼人。」
036
保存狼人。
狼人在哪裡?又該怎麼保存狼人?
話雖然說得漂亮,只是究竟有沒有法子能保存狼人的位置,還是有人心裡打鼓。
「想說話的人也不必再浪費投票資格,具體要怎麼保存狼人,我一講大家就都明白了。」
石敬俠說道。
「目前我們能知道的只有四個狼人之中兩個的位置,分別在3號李海青的下一位,也就是4號那裡,還有5號劉昊東那裡……別急!我既然這麼說,自然有充分的理由。」
「13號嚴冰自己也承認了他在上一局死亡的時候混進了座位號牌,他這麼做恐怕不是為了好玩,而是想要標記出屬於自己的那張狼人牌吧?」
「哦?」
嚴冰稍稍認真了一些,簡單回應道。
「上一局你抽到了狼人身份,並且在自己死亡之後趁夜裡把自己的座位號牌疊放在了牌堆上,於是這兩張牌就處於牌堆頂的相鄰位置。這一局發牌時座位號牌發給了3號,那麼自然4號就會被分到你上一局的狼人牌。」
「如此肯定,你就不怕猜錯嗎?」
「上一局四個狼人,隨便出來一個作證就知道我沒有瞎猜。」
「哈,你覺得上一局會有狼人跳出來給你作證?蠢也要有個限度才行。」
「你說得是。不管在哪一局裡,沒有被揭穿的狼人身份都不可能自願曝光,然而已經被曝光的狼人身份總不至於還這麼矜持吧?」
石敬俠爽朗一笑,黝黑的面孔正對著圓桌另一邊說道。
「按照上一局的死亡順序推算……11號李逸小弟你認為我說的對嗎?」
037
「你贏了。」
片刻之後,李逸和嚴冰雙雙放棄掙扎,算是默認了自己的身份。
然而這一連串的舉動只會讓不明白的人更加糊塗。
「為什麼?」
陶點點忍不住問。
「上一局周雨寧說明自己是預言家,並打算驗證她座位號後面三人身份的時候,在她身後的狼人會怎麼想?當然是會想盡方法讓預言家這個預言的能力失效。恰巧的是,只有一張身份牌上的字跡被擦除。我想,那很有可能就是在10號之後三個人中隱藏的狼人做的好事。」
石敬俠解釋道。
「隨後當遊戲結束進行到第三局,這張牌就傳到了5號的手上?」
辛夕星隨口問著。
「正是。」
石敬俠說。
「一點不錯,我也是在10號的暗示下才想清楚這一點的。不瞞你說,那時我就確認自己的身份牌是狼人了。」
5號劉昊東也這麼說道。
「兵哥哥,你說的保存狼人,是不是利用死亡順序和場上唯一的一張標記牌把狼人的位置標記出來?」
辛夕星突然咯咯笑了起來。
「一點沒錯。」
石敬俠恍若未聞,自顧自地說道。
「現在牌堆里的牌包括被插進去的兩張,一共有17張,而每一局只會發13張給我們所有人,因此還剩下4張是讓盜賊挑選的。而從這一局之後,我想盜賊身份也被擦成空白了吧。因此只要控制每一局死亡順序第五、六、七位分別是狼人、狼人和帶有標記的13號座位牌,再次發牌之後,被標記的那張座位牌之前的兩人手上的身份不管是明還是暗,總歸是狼人身份牌。」
這樣,即使所有身份都被抹去,也至少能夠獲得一些信息對吧?
本來已經註定陷落絕望的泥沼的人們,此刻也終於看到了一線希望。除了這兩隻狼人之外,只需要再找到剩下兩隻狼人歸屬,仍然有機會拿到1000萬獎金,不是嗎?
或許能夠……不,一定要贏!
「本局遊戲結束,獲勝的是村民陣營,抽到村民陣營身份的人可以平分100萬元獎金,其餘人共損失20萬元。」
先生說道。
於是,下一局即將開始。
沒有身份,也就沒有黑夜的第四局。
同時也是全員閉眼,獲得永夜的第四局。
「『布局』、『陷害』、『計謀』、『信息』,然後是『希望』……」
「距離獲勝,只剩下『運氣』一樣因素了……」
「呵……我看到了,看到了!這張身份牌里的『運氣』!」
038
【第四局開始,天黑請閉眼】
「能贏……」
【第一晚沒有人死去】
「一切條件都已經齊備……」
【投票結束,出局的人是13號】
「只要按照規則……」
【……出局的人是5號】
「並利用規則……」
【……是7號】
「就等待最後的……」
【……6號】
「決定勝負的……」
【……1號】
「瞬間!」
這個取勝的瞬間出現在第六個夜晚。
【天黑請閉眼】
【狼人請睜眼並選擇一人殺掉】
【2號請睜眼】
【3號請睜眼】
……
……
【天亮了】
「每天都沒有人死去,每天都機械地選擇一個人投票出局,這樣的遊戲很悶吧?」
「但是,從現在開始,遊戲絕不是一潭死水!」
【今夜死亡的人是2號】
不知是巧合還是命運,標記牌又一次落在了3號手中。隨後按照上一局的投票順序,擺在明面上的兩隻狼人分別是1號和2號,這點也毫無疑問。
可是這一晚,卻有一隻被標記的狼人死掉了。
明明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剩下兩張狼人牌上的文字應該被抹去了,完全無法辨認才對。
難道是有人通過記憶身份牌的花色點數確認了身份?
可是製作身份牌的紙牌一共有兩副,也就是並不能百分之百確認自己手上的牌就是自己寫過的那張。照理來說,此時此刻更應該謹慎對待才對吧?
一陣笑聲,打破了陷入僵局的思考。
嘲笑。
「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可真~是好騙啊……嚴冰那個傢伙雖然狂妄,卻一點也沒有說錯,你們就是一群蠢蠢的熊貓……」
周雨寧掩面大笑,卻掩不住得意的神色,從指縫裡漏出的目光掃視一圈,竟然隱隱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聽到6號的建議之後,很幸福吧?彷彿看到曙光了吧?在『沒有身份』的恐懼下只能選擇信賴對吧?就是為了讓你們這麼想,石敬俠才會提出一個給所有人以平等的希望的方案,好讓你們無條件接受。」
「而你們果然立刻就掉進設好的陷阱裡面。真是有趣,太有趣了哈哈!」
039
「你……是想故意被投票出局嗎?」
按照原定計劃應該在本輪被投票出局的3號,李海青震驚地說道,甚至忘記了粗口。
「不甘心?奇怪?還是……恐懼呢?」
周雨寧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自顧自地講解了起來。
「李先生,在上一局,石敬俠曾經說過嚴冰先生是趁晚上把座位號牌放進牌堆,實際上卻並非如此。事實是嚴冰利用規則布下的文字遊戲,在沒有人察覺到的情形下玩了個小把戲。」
「文字遊戲?什麼玩意?」
「李先生,如果我向你說『不要在牌背上做記號』,應該怎樣理解這條禁令呢?」
「那當然是不能在牌背做記號了,不管是用筆畫還是摺疊紙牌,只要會在牌背面留下痕迹的一律禁止。你這麼問是在耍我?」
李海青抓著頭髮焦躁地問。
「請記住,這是一句有微小歧義的話。歧義在於究竟是不允許在『牌背上面』做記號,還是不允許在『牌背上方』做記號?」
周雨寧亮出了自己的方塊10座位牌,慢慢疊放在身份牌上。
「嚴冰做的事情就是在晚上偷偷疊放兩張牌,在死亡的時候,像這樣小心地把牌放在牌堆頂。這屬於在牌背『上方』做記號,並不違反『在牌背面做標記』的規則。石敬俠先生究竟是知道這一點呢,還是不知道這一點呢?」
她談笑間又將桌面上的兩張牌調換了一下位置,變成了身份牌疊放在座位牌上面。隨後她屈起右手食指用關節輕輕敲了敲兩張牌,再將右手慢慢伸到口袋裡。
慢慢地,慢慢地取出了一張方塊10。
「粗淺的魔術我還是會一些的。不要急,剛才是第一騙,接下來還有第二騙。」
「你們的身份真的消失了嗎?」
「所謂的擦除身份,就是把紙牌上的字跡擦拭掉。從最早的時候我就在奇怪,為什麼要用自動鉛筆寫身份牌呢?現在想來,就是為了防止有人擦除身份才特地選用了需要費大力氣才能寫下字的自動鉛筆吧。」
這麼說起來,難不成……
「因此身份牌上的身份根本沒有消失,只要對著燈光用一定角度觀察紙牌表面,就可以看到自動鉛筆在牌上留下的劃痕。」
「相對於『信息擦除』,這就是我給大家帶來的『信息讀取』的策略!」
周雨寧慷慨激昂地說道。
「如果相信我,就請不要繼續實施什麼保存狼人的作戰,總會另有辦法贏得勝利的。反之,如果還希望跟著6號行動,那就將3號投票出局吧。吶,聽了我的全部分析之後,大家會相信我的吧?」
以上,說明完畢。
040
【請選擇一位玩家處死】
【今天被處死的人是……】
【3號】
在謊言被拆穿之後,大多數人依然選擇了相信石敬俠。
或許是為了那曾經的希望吧?
追逐光明,是為即使以賭徒的身份,也戰勝不了的「人」的天性。
周雨寧連續三局裡都在試圖付出,然而連續三次關鍵投票的結果,似乎都讓她的努力化作烏有。
最後的勝利者,終究是6號嗎?
【天黑請閉眼】
那麼,究竟是誰在這場幾乎無限制的博弈中取勝?
【今晚沒有人死去】
【今天被處死的人是10號】
還是沒有人能夠成功?
……
……
【今天被處死的人是8號】
【本局遊戲結束,獲勝的是村民陣營,抽到村民陣營身份的人可以平分100萬元獎金,其餘人共損失20萬元。】
第五局?
就在大家親眼見到,先生所分發的身份牌上,有一張背面被拉出一道鉛筆印記之後,不少人除了驚叫和恐懼之外,還在心底悄然建立起一個假設。
——會不會,已經沒有第五局了?
轉盤轉動。
嘎吱聲響徹心靈。
【請各位睜眼並確認自己的身份】
【天黑請閉眼】
【盜賊請睜眼】
……
……
【天亮了,今晚死去的人是1號】
最後的最後,一隻手舉了起來。
「先生,狼人身份牌分別由6號,8號持有。」
周雨寧端坐在座位上慢條斯理地說道。
「對了,還有另外兩張狼人身份牌。」
「它們都在牌堆里,說明完畢。」
感謝大家能夠看完這篇長達三萬多字的文章。這篇小說源於有一次我們沒帶狼人牌而不得不用撲克牌現做一副來玩的經歷,結構和詭計參考了《賭博默示錄》《欺詐遊戲》《ACMA:GAME》《DEAL or DEAD》等等作品,也是寫得很開心的一篇。
不過同時出於對自己最核心謎題和解謎部分的保護,在這裡不會直接放出,而是以私信的方式相互交流,如果想要最後一個小節「後日談」的內容,請私信聯繫我,我會單獨放出。請大家多多理解。
另外……出於另一個私心,也把個人公眾號的二維碼在這裡一併放出吧……感覺好害羞,也沒什麼別的內容,基本都是原創的小說,更新有點緩慢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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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來了 半夜時我能聽到它們在街上徘徊的腳步聲 我能聽到有人被騙開房門後又被它們捂住了嘴而發出的嗚嗚聲 我甚至聽到了最後鮮血在石板上的滴落聲 但我什麼都不敢做 今天早上被發現的王爺爺的屍體讓我只能窩在被子里害怕的低聲哭泣
早上警長大人又把我們聚集在一起 昨天夜裡李老師死在家中 他嘆了一口氣說道 我們必須要儘快找到它們 他繼而又信誓旦旦地說它們就在我們之中 可是我不相信 我抬頭看去只能看到一個個我最熟悉的朋友 給過我糖果的李奶奶 送給我木製小槍的林哥哥 昨天死的李老師總是頒給我小紅花 還有前天死的王爺爺 他總會給我講一些古老又有趣的故事 我害怕地窩在母親的懷裡不敢說話 父親也一直慈愛地看著我
對面的楊姐姐有些坐立難安 最後終於站了起來 她有些緊張地說道自己其實是一名預言家 繼承了家族的預言能力 大家一驚 死氣沉沉的討論會終於有了一點活力 每個人都懷著期盼的心情望著她 警長迫不及待得問她施展能力後有什麼收穫 她卻變得手足無措 支支吾吾地說:我..我這兩晚只知道王爺爺和李老師都是好人
林哥哥發出了一聲嗤笑 輕蔑地說道 就算我不是預言家我也知道 楊姐姐猛地看向他 眼圈有點紅紅的 她顫聲說 你..你..也不相信我? 林哥哥撇過頭去不理她 開始講起了自己的判斷:警長昨天說了 依腳印來看它們是兩個結夥 我認為這裡最有嫌疑的就是李老太太和劉老爺子 李老太太想和劉老爺子來段黃昏戀不是一天兩天了吧?但是你家兒子 我的李大哥堅決反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吧? 死了的王老爺子騷擾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吧?好好好 就算你沒有必要殺王老爺子 但是你能保證劉老爺子不想殺他 劉老爺子吃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吧?為什麼殺李大哥?這你應該最清楚了吧 我家李大哥雖然有點賭博的惡習常常向你要錢 但是怎麼說他也總歸是你的兒子啊!
林哥哥還要說下去 劉爺爺已經激動地站了起來 指著林哥哥 捂著胸口 卻只能不停地重複 你...你.. 李奶奶也捂著臉 淚從顫抖的指縫中滑出 哽咽著說不出一句話
黃昏時 這場討論終於將近尾聲 大家都在互相指責下顯得疲累不堪 我一直伏在媽媽的懷裡害怕地不敢看任何一個人 他們都變得好陌生 他們都變得好嚇人 在猜疑下我那些原本和藹的朋友們兩天里已經連續打死了東明弟弟和村頭的白痴哥哥 我甚至看見了白痴哥哥的靈魂在他們的身後飄著 在那獃獃地聽著 我被駭得大哭 我知道白痴哥哥的家裡家徒四壁 他們根本沒有找到任何證據
暮色開始四合 臨走時警長大人低頭嘆了口氣 說 如果大家有任何消息都一定要說出來 越早說出來 我們就能越早安全... 入夜後大家一定要記得關好門窗... 算了 關好門窗也沒有用... 那..就希望明天還能見到大家吧.. 他狠狠地閉上了眼睛 過了許久才睜開 又看了我們一眼後 夾著公文包頭也不回地走了
入夜
它們又來了 腳步聲與前天和昨天一樣 我跳下床 伏在門邊小心翼翼地辨認 還是那兩種腳步聲 我大口呼吸 希望心能跳得慢點 我滿頭大汗 也不敢去撩開粘在臉上的頭髮
我告訴我自己一定要勇敢起來一定要勇敢起來 我真的不想看到大家用著惡毒的語言互相詛咒 我也不想看到我的朋友們一個接一個地死去 我更不想看到我的爸爸媽媽慘死的樣子 如果我能勇敢一點點 得到一點點信息 我們的處境也許就會改變 我們也許還可以忘了這些恐怖的記憶回到以前那種快樂單純的生活腳步聲突然消失了 它們應該走遠了 我可以趁這時看到它們的背影 只要背影就好 我一定可以認出他們 我把門小心地打開了一條縫 雪白的月光就灑了進來 街上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 嗯 看上去很安全 可我還是看不到它們 我大著膽子把門又打開了一點點
我看到了!我看到我的爸爸媽媽蹲在牆角用發紅的眼睛盯著我在大二的時候就想著把狼人殺拍成微電影,可惜能力有限。創作來源參考了《致命ID》、《催眠大師》。故事講述了一個患有人格分裂的精神病人在心理醫生的指導下,慢慢的把自己分裂的人格殺掉,方式就是通過病人在自己腦海中的狼人殺遊戲。在遊戲過程中,精神病患者慢慢的把自己的人格通過遊戲的方式殺掉,當所有人以為遊戲結束、人格都被消滅的時候,病人開始發作,原來主要遊戲的MC才是真正的狼人,出來殺人。具體內容請觀看視頻,歡迎吐槽。
狼人遊戲-在線播放-優酷網,視頻高清在線觀看
我三把狼人 他三把預言家
不幸的是他三把首查我幸運的是他說,我是預言家 8號是好人我用狼人身份活到了最後,他因為預言家身份坐實被我的狼隊友刀死我說,對不起他說,我是為八號而生的預言家狼人贏了,所有的村民和神紛紛責怪他他說,雖然我是神,卻想成為她的狼人行了yy結束,我三把狼人他三把預言家,首查我之後單飛把我票死!三把!!三把都被他第一局票死,我也是不想說什麼了一
「別他媽玩手機了,四個人的充電寶都讓你玩沒電了,交牌下一局了!」
周喬木從我面前拿走身份牌的時候,我的意識還有些恍惚,在那一瞬間我思考了哲學的三大問題,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嘛,但我的嘴已經先於我的意識發起了反抗:
「要不是你們老是首殺老子,我至於在這裡玩一天手機?」
然後從傳到我面前的身份牌里拿了一張,結果是法官,倒是遂了我的心愿,一來不用勾心鬥角地演戲,二來可以繼續玩我的手機,全成就的最後一個已經卡了三個小時,我很不開心。
「哎呦卧槽終於不用跟你們這群菜逼一起玩了,來來來看了身份趕快閉眼,天黑了天黑了。」我熟練地進入角色,然後管左邊呂團結借了一下他的充電手機殼。
呂團結左手拿著羊肉串,右手以一個彆扭的姿勢從左邊褲袋裡掏手機,看起來十分不滿意,想要罵我而又嘴裡忙著吃,還說不出話來,卻被李化博先打斷了。
「最菜的就特么是你,還有臉說,你看看你上一局的遺言遺的是個jb?」李化博拿了一串羊肉串,吃了一口又放下,叫來服務員拿去熱一熱。
「先生,你們剩下這幾串都熱了七遍了,上面肥肉都已經烤乾了,你確定還要熱嗎?」
「啊~那個你把菜單拿過來我們再點些東西好了。」楊圓似乎是這場上僅存的良知,對一桌人霸佔這裡一天還有著些許的愧疚。
「好的女士,請稍等。」
趁點菜的功夫原本即將黑天的桌上又喧鬧了起來,分鍋和點菜聲不絕於耳。
「婁智你說你是不是傻逼,四個晚上驗了四個好人,還有一個沒人對跳的獵人,你咋想的?」周喬木率先向日常背鍋位婁智發起了質問。
「我不是怕盜賊埋了獵人嗎,誰知道她最後真的開槍把我帶走了。」婁智顯然非常不服。
「沒毛病,感謝婁智楊班,這局丘比特簡直躺贏,哎給我加三串千頁豆腐」
「我要一個腰子!」
……
一股迷失感又漸漸淹沒了我,這場面我覺得有些似曾相識,雖說狼人這個遊戲我們也玩了不少,但是這樣強烈的似曾相識之感卻沒有過。這個遊戲和許多事情都在那場劇變中銷聲匿跡了,但我們的父輩特別喜歡這個遊戲,雖然我的養父總是搞些莫名其妙的新遊戲出來,但是大家都不太愛搭理他,況且生活越來越忙,連狼人也很久都不玩了。他們活下來已經是上天的眷顧了,社會雖然已經基本穩定,但是依舊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現在已經基本分配工作了,已經臨近畢業的我們無所事事,就常常出來玩些什麼。
那天晚上我已經快記不清是如何回到家裡的了,只是已經很晚了,在樓下遇到了我父親,他也剛剛回來,我們兩個低頭玩手機撞在了一起,連忙道歉之後又湊到了門口,我一抬頭才發現是我那不靠譜的爹。雖然他不斷試圖強調在人類文明崩潰之際精神文明和人文娛樂有多麼重要,我還是不太能理解這種時候了居然還有遊戲設計這種職業,而且感覺他好像還混得不錯。
「哎,志銘,你怎麼回來了,三中放假了嗎?」
「爸,雖然我真的是撿回來的,但是你能不能稍微收斂一點,我特么已經大學快畢業了。」至於志銘這個名字我已經懶得說了,有時候我不禁想還是死在戰場上不被他發現的好。
「啊是嗎?哈哈哈不錯啊兒子,有女朋友了嗎?」
「我現在連我媽的一根頭髮都見不著,你哪來的自信問這種問題啊?」
「啊哈哈你爸我不是忙嘛,我還有個設計案要做,不聊了不聊了。」說罷他轉身就要進書房,進門之前忽然回頭叫住我:
「對了,兒子,你今年的例行體檢結果出來了嗎?」
「兩天前把報告寄給我了,怎麼了?」
「腦齡正常嗎?」
「呃,我沒注意看,還有這個項目?」
「恩,沒事,你是不是分配到我們公司來了?我應該能查到你的體檢報告。」
「你這不是記得我上大學了嗎!」
「這不是想起來這些事才想起來嘛,哎呀我這麼忙,哪有功夫記住那些有的沒的。」
「可是你看我腦齡幹嗎?」
「聽說這個新技術現在精度很高嘛,這麼多年都沒能給你過個生日,想著給你過一個正兒八經的生日啊。」
「……我幻聽了?爸,你得絕症了嗎?還是腦子被人入侵了?」想起我這二十年與生活鬥爭的艱苦命運,聽到這句話我竟然有一絲感動。
「臭小子你特么再廢話老子斷了你三個月生活費!」
「爸爸!這麼多年我終於找到你了!你就是我的親生父親啊!」
「滾滾滾,我還有好多事情要忙,一邊玩去。」
回房後洗漱了一番之後我對腦齡的事有些好奇,去查了一下,發現這東西和骨齡類似,用來推斷人的生物年齡,只不過要更加精確,精度已經可以到天了。雖然目前政府已經取消了原來的研究限制並且不再有任何主導研究項目,但是這種看上去沒有特別實用的技術為什麼會推進到如此地步?
查閱了一些資料,測定來自對腦部發育的一個全體的分析,有一部分生長速率固定且和基因嚴格相關,外加有些部位的生長速率不同,對比下來可以排除外界因素的影響。這個基因段發現是來自基因工程的測繪重啟,但是這個測繪順序和原計劃完全不同,而我又看不太懂,只好擱置了下來。
但我想一定是和二十年前人類社會的劇變有著巨大的關係。從經濟崩潰開始一步一步演變到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最後地球人口跌落至千萬水平,可謂人類歷史上最慘痛的戰爭,一般稱之為第三次世界大戰,但也有很多人簡稱為末日戰役。起因有著各種各樣的傳聞,有人說是一種異常的病毒的擴散,有人說是人工智慧的崛起,還有人說是高級文明的打擊,甚至有信教者認為這是人類的報應。
不過最多的「傳言」就是有人掌握了穿越時空的能力,而實現的方式就是通過死亡,已經有諸多人宣稱自己來自未來五天,死於各種各樣的原因。但是這種人並沒有什麼準備,也帶不來什麼實際性證據,但是政府對於重病患者等有著嚴格的管控和監視,自然是讓人們更加懷疑了,想必有些證據的人穿越回來的人也會被控制起來吧。
不過這種能力似乎也就只有一次,因為從來沒有人說過自己來自十天之前,而這種性命攸關的事情,自然也不會有人去輕易嘗試,有些宣稱自己將於五天后自殺的極端信徒,也沒有產生任何反應,最終也不了了之了。
最引人矚目的一次是一個宣稱自己來自五天之後,自稱帶回了一些未來的訊息,鎖在了一個保險柜里放在一個廣場上,等他死後公之於眾。那個廣場被無數人所包圍,也被無數個媒體環繞,而政府的幾次干預也沒有奏效,五天後他果真自殺,打開保險柜後是五天內的彩票號碼、幾個重大比賽的比分、還有一些報紙的頭條等等。然而結果卻是幾乎沒有一條正確。
整個過程沒有政府人員觸碰過這個保險柜,但也有很多人認為政府在其中進行了干預,甚至是整個活動都是官方的作秀。然而自此之後類似的活動和傳聞也漸漸的冷卻下來。這場風波起於三四年前,於兩年前達到頂峰,而今已經幾乎見不到相關的消息了。
這種意識性的穿越顯然已經超越了人類目前的理解,但是依照目前的科學認知來說,世界終究是物質的,思想的改變應該來自帶來大腦的變化,對精確到天的腦齡測定也就可以理解了。而這種穿越時空的消息傳遞勢必會極大地影響人類的生活,從經濟開始的崩潰也很合理。
但是我們的父輩和政府的說辭倒是非常一致,一個極端組織秘密發展,之後掀起了經濟危機,最終導致世界大戰。鑒於兩邊故事都編的非常精彩,讓人不知道相信哪一個才好。而穿越論哪怕有一些證據,這個社會能夠保持安定而非動亂,倒也不太符合這種理論,因為能帶來的利益實在是太大了,很難想像會有人不動心。
思緒有些混亂,今天晚上的狼人局又隱約浮現了出來,一直忙著演戲,又看了半天的資料,今天用腦似乎有些過度了。我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轉身癱在了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二
「點完了沒有閉眼了閉眼了,都什麼身份啊?」
「不知道身份你當NMB的法官啊,還TM閉眼閉眼,瞅你睜著眼跟閉眼似的,你個SB。」呂團結終於吃飯找到了開口的機會,先來了一套素質三連。
「四狼加一種狼,一個野孩子,六個民包括白痴替罪羊,狐狸馴熊師銹劍騎士長老靈能者丘比特,六六六屠邊。」熊汀淼低頭看了一眼手機,看起來是特意記了一下。
「有毛病啊你們?誰挑的的身份啊?這幾個神是搞什麼啊?」
「身份都發完了別逼逼了趕緊趕緊開了」周喬木的手在空中前後晃了幾下,表示加快進度。
「好好好閉眼閉眼就一個追刀的還有個種狼我真是不知道你們好人贏什麼?」
「來來來狼人睜眼迅速殺人,抓緊時間。」我試圖加快這一局的進程。然而卻被一陣聲音打斷。
「起床了,時間緊迫。」一個陌生的聲音把我叫醒。
我睜開眼,發現站著一個陌生的男人,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帶著墨鏡,看不清他的面容,但看起來十分年輕,也就二十歲左右的樣子。感覺似乎下一刻會掏出紅色藍色兩粒小藥丸。
「請問你是……?」
「我說了時間緊迫,趕緊穿戴好,我們有很多事情要談。」黑衣男子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掏出一把槍指著我。
顯然對面不是什麼好人,不過迅速思考了這個場景下我有沒有任何逃生可能之後,我決定照做並且不再多言。
隨後在客廳里他示意我坐下,書房和主卧的門都開著,看起來似乎父親並不在家。門已經有些變形了,想來是非正常手段闖進來的。不過對面不是什麼好人幾分鐘前我已經意識到了,屋內沒有什麼混亂的痕迹,應該不是為了財物,然而我也想不出我這個人有什麼價值,不知道我父親的下落如何,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看了一眼表,現在是早上七點,昨天晚上我三點多才睡,頭還有些暈,但是有把槍指著自己倒是一點都不困。
「你現在已經進入了未來的時間線,你還有一百零九個小時來完成一局遊戲。」黑衣人一張嘴就令人莫名其妙。
「未來?什麼遊戲?」
「看起來你的父母對你守口如瓶啊。二十年前的事你毫不知情?」
我搖了搖頭,黑衣男子放下了槍,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盒煙,似乎認為我這個戰五渣對他完全構不成任何威脅。
「不介意我抽根煙吧?」
雖然我很想問如果我用槍指著你你介不介意我把煙塞在你鼻孔里,但我還是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自己家的客廳里,只搖了搖頭。
黑衣人熟練地點著了煙,平時周圍身邊抽煙的人不太多,聞到煙味有些咳嗽,黑衣人看了我一眼拿起槍回手打碎了一扇窗戶,不知是真的好心還是以示警戒。
「二十五年前,社會上忽然有人開始宣傳自己來自未來,隨後這樣的人越來越多,人類忽然意識到自己有了第二條生命。第一次死去的人意識會返回到五天前。然而這種事件看起來太過不可思議,許多政府都還來不及反應,經濟系統迅速崩潰,許多組織和國家迅速組建起穿越鏈條,在金錢面前許多人連唯一的生命都可以放棄,何況第二條命。一開始幾個月甚至一年之後的信息都可以從未來帶回來,然而隨後來自未來的人太多,世界線迅速鬆動變化,又近乎於混沌了。但是社會制度和經濟系統已經崩潰,隨後全面爆發戰爭。雖然已經有人開始呼籲放棄這第二條生命,但是幾乎沒有人能夠拒絕來自未來的信息。」
「而後人類文明迅速崩潰,而願意放棄額外生命的人逐漸聚在一起,為了證明自己已經在未來自殺,他們成一個依照目前計算能力能在五天內分解的若干個大素數,交給其分解,得到結果後結束生命回到過去以證明自己來自未來,放棄了第二條生命。這些人也就是今天的執政黨未來黨。」
「未來黨採取了極為嚴格的篩選政策,所有遇到的人以及戰俘、未被捲入戰爭的人民,只要無法證明自己來自未來的人全部處死,即使已經死過一次的人,因為無法通過他們的證明也不會被留下活口。雖然這種手段天然樹立了無數敵人,但是越來越多的人意識到這才是人類未來的唯一出路,未來黨取得了最後的勝利。在戰爭的尾聲小於五歲的孩子會被留下,但是處於嚴格的監控之中。還有極少量的人在一些極為偏遠的地區尚未意識到第二條生命的存在,由於其數量不多也在嚴格的監控下接納了他們。畢竟人類已經不想再互相殘害了。」
這個說著時間緊迫的的男子不緊不慢地在向我陳述一段不知是真是假的歷史,雖然也知道其中的大概,但是聽到這些還是有些令人驚異的。
「隨後未來黨一直都在致力於對穿越者的監測,最終在腦齡上得到了突破,穿越者的腦齡變化會被檢查出來,雖然人們還不明白大腦如何在幾個小時內異速生長五天的程度,但是至少說明了人類的思想還是來自於現實物質的。這個技術剛剛實現了便攜化和日常化,在這個時間線里,等到八點就會宣布全民強制植入監測設備了。」
「但是已經太晚了,反政府組織已經滲透了太久,在嚴格的監控也不能避免各種意外,這種秘密是藏不住的,而我們一直在等這項技術的成熟然後推翻現任政府。政府核心管理層已經沒有了第二條生命,但我們還有,這場戰爭他們勢必會失敗,而新的未來將在這種精準的監測之下屬於我們。」
「這條時間線已經即將被放棄,在過去我們即將建立一個新世界線。各個政府機關已經基本被我們控制,這場歷史的面目還沒有被揭開,而你們就是這場政權變動的開啟,我們要用你們回到證明穿越事實的存在。」
一根煙已經抽完,他把煙頭按在桌面上,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而你們也將給新世界的人民提供一場極有觀賞性的遊戲表演,你和你的同學被選為了參與者,你們十八個人將開啟一場真實的狼人遊戲,夜晚的受害者和白天的被處決者將由你們真實地殺害。除了發言現實世界的調查和線索也會是遊戲的一部分,你們死後除了帶回兩個質因數還將帶回一串壓縮數據來在另一個世界復現這裡的一切。」
「你們只要好好完成你們該做的事情,你們還可以正常的回到另一個世界線並且正常生活,如果你們的表演在諸多節目中可以脫穎而出,還會有豐厚的報酬。不然的話,兩條命也救不了你們。」他晃了晃手中的槍,彷彿宣告著我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
「消化一下吧,順便等等八點的新聞,然後拿起書房桌面上的手機,裡面有你的身份和更加具體一點的規則。你們已經處於全面監控之下,考慮好自己行為的後果。質因數和壓縮數據會在手機里每十二個小時更新一次,相信背誦對於大學生來說不會太困難,如果這些你帶不回去,下場也不會太好。」
「我們過去再見。」黑衣男子起身離開了,留下一臉懵逼的我。
三
「等一下,能不能把你的槍留給我?」雖然還不是很了解目前的情況,但是如果如他所言感覺這個世界會異常兇險,從他剛才的行為來看對於我可能的反抗行為並不是十分在意,而且他可以這樣直接離開而不擔心我有任何異常行為,那麼對於我的監控應該已經布置過了,他們應該不會在意我擁有槍支,況且如果我已經成了戲中人,觀眾應該比較喜歡這種戲劇性的效果。
他回了個身,嘴部擺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了我一會,微微點了點頭,把手槍交給了我,還從懷裡掏出了另一把和兩個彈夾放在了桌子上。從他點頭的樣子來看應該是帶著耳機,有個人在指揮,而他又沒有複述我的要求,那麼我果然正處於全面的監視之下。而且他們對於戲劇性的要求似乎還不低。而這樣直接留給我兩把槍,那麼他所說的一切可信度就更高了。
「別打到自己。」黑衣男子略帶嘲笑的說了一句,又轉身準備離開。
「為什麼是我們?」我又一次叫住了他。
「不是什麼事情都有理由的,而且也不只是你們,年輕人好奇心不要太重,晚上早點睡覺。」說完他便推門離開了。
時間已經七點半了,八點的新聞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不然費這麼大勁騙我玩這麼一場也太智障了。我走到窗邊深吸了一口氣,剛剛立春,還有一絲涼意,但是非常清爽。我重新梳理了一下思路,我們將要回到五天前應該是不可避免的並且屬實的,剛才黑衣人說還剩下一百多個小時,姑且算是穿越一百二十個小時,那麼應該就是在昨晚正式發生了政權交替,而局勢應該早在此五天之前就已經被掌握了,甚至說早就已成定局,只等腦齡監測的普及,應該是很難扭轉乾坤了,畢竟這麼大的事情,肯定比我這種普通人考慮的周全。
這個黑衣男子看起來很年輕,他們應該是在這次行動中負責穿越時間的核心力量了,這次變故應當是未來黨內部出現了分裂,擁有穿越能力的只有在戰後出生的年輕人,以及黑衣人所說的少部分監控下的人,這些人應該不足以進入領導層來實現這麼大的計劃。然而問題是,讓我們參與這種變態的遊戲活動,另一個時間線的生活說不定是水深火熱啊。
就算一切都可以回到過去恢復如初,動手殺人畢竟不比其他行為,搞不好恐怕會留下心理陰影吧。而且就算一定要動手,大不了我們消極遊戲,反正我現在是不太想參與到這個遊戲裡面的,只想劃划水做一個菜逼,早點結束回到過去。
想到這裡我忽然有點理解了這個遊戲設計者的變態之處,另一個世界線是什麼樣我們現在已經完全無法得知,但看起來卻不容樂觀。恐怕接下來反政府組織雖然會宣布接管政府,但這裡的生活很可能不會有大的變故,這樣遊戲本身就是一種選擇了,如果想要留下來就勢必不能夠消極遊戲。
頭有些大,這種已經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卻還是要不停地思考的感覺讓人非常疲憊。我來到了書房,打算至少先看看這個遊戲的狀況。
說是書房但卻是三個房間合併在一起改造的,由於人口驟減,科技也沒有造成什麼斷層,資源可謂極大豐富了,房子這種東西基本是想要多大有多大,像我爸這樣沒什麼人玩他遊戲的策劃也能生活無憂,這個社會真的是太友好了。書房裡基本都是各種各樣的遊戲和遊戲機,據說有好多都是我爸在戰時冒著生命危險撿回來的,而他還有一個專門放遊戲的三層建築,已經快趕上一個小型博物館了。想起他在炮火轟鳴里一個人抱著遊戲主機和遊戲光碟奔跑,也是可歌可泣,怪不得我連個媽都沒有。
而我倒是希望這裡某本書或者某個遊戲盒裡藏著一筆巨額財富,我也就不玩這個破遊戲了,拿著槍把剩下十七個全都崩了然後就在這條時間線不走了,讓你們罵老子菜逼。
桌上果然有個陌生的手機,拿起來發現居然是視網膜解鎖的,裡面只有兩個程序,一個是用來產生質因數和壓縮數據的,兩個質因數只是一個十七位和一個十五位的數,並且有一個還是偶數,想來大質數恐怕至少也是上千位,這應該是經過某些演算法簡化之後的數字吧,還是挺照顧我們的智力的。壓縮數據就有點厲害了,五十位的字母數據混合,頭又開始疼了。
另一個就是這個遊戲軟體了,看起來和普通的狼人APP沒什麼特別的不同,發言界面還進不去,我走回客廳打開電視等新聞,順便看看規則。
四
四個狼人,一個種狼,一個白狼,預女獵守加烏鴉丘比特,白痴替罪羊和四個民,屠城局。
從晚上八點到第二天早上六點為夜晚,沒有特殊能力者在夜晚只能呆在家中。
狼人在晚上八點到凌晨一點之間行動,白狼在偶數夜可以進入一間其他狼人的房間,行動時間為凌晨一點到凌晨三點。其他能在夜晚行動的人在凌晨三點到六點之間行動。
早上六點到八點為緩衝時間,所有人必須呆在自己家中。
早上八點到下午四點為白天,玩家可以自由見面、交談。
下午四點到晚上八點是黃昏,所有人不可以出門,在程序內按順序發言,晚上七點到八點是投票時間。
狼人每晚需要殺死一個人,否則狼人陣營將會被隨機選擇一人在緩衝時間爆炸。
夜晚每個人的房間外會張開防護網,沒有特殊身份的人不能進出。
狼人每夜只能選擇一間房間進入,行動的狼人數量任意,確認後任意數量的狼人可以進到屋內,如果被女巫拯救或者守衛守護則無法進入,狼人也不能再進入其他房間。進入房間之後,生死不再受規則束縛,被害人可以抵抗和防衛,可以有多人死亡,被害人也可以不死亡,繼續執行自己的能力。
女巫和獵人會被穿越者提前告知應當告知結果。
女巫和守衛選擇救同一個人該房間依舊無法進入,即同守同救算活。
獵人會得到一把手槍,僅有一枚子彈,在黃昏時間目標發言結束後可以進入一個人的房間,若狼人因此當晚改換目標,獵人變為普通平民。
女巫會得到一些毒藥,女巫只能用毒藥殺人,被女巫殺害的人一定是死於毒殺,反之卻未必。下毒的手段由女巫自己實現,若被毒死的人死於白天,女巫將死於下一晚的緩衝時間爆炸。
預言家除了驗人將獲得一定程度的調查許可權。
選擇自爆的狼人不能再出門,在下個緩衝時間爆炸。
殉情的情侶也將死於緩衝時間的爆炸。
各種遊戲行為均會被計分,最後依據得分按比例平分上個年度人均GDP一千倍的獎金。
手機屏幕處於視網膜監測中,非本人無法看到內容。
遊戲第一夜於今日九點開始,下午兩點結束,沒有緩衝時間進入白天,在晚上八點正常進入夜晚。
「媽的。」我仰在沙發上,聽著新聞裡面正在宣布的全民腦齡監測計劃,感覺這幾天頭疼都不會好了。有點想一槍崩了自己,不過也好,這身份要是真的玩起來大家同學也不用做了,下起手來還能方便一點。
現在別的事情都還好說,只是直接進入夜晚,所有人都應該開始行動了,目前只能希望種狼和女巫能夠使用能力,這樣第一晚就不會死人,還可以在白天商量一下具體要怎麼做。
依照規則每個白天和每個夜晚都至少會有一個人必定死亡,也就是五天後至少有十個人必定會回到過去,雖然回到過去被許下了一些獎勵和正常生活,但誰也不知道那裡已經變成了什麼樣子,況且還需要放棄第一條命。至於我們十八個要不要一致行動倒不是什麼問題,反正回到五天前的時間所有人都好好的活著,就算有人不想回去在過去的時間線他也是存在的,只不過留在現在的人註定有些人將永遠見不到了。但是選擇誰去死是一個巨大的問題,再怎麼說也是放棄一次額外的生命,不是迫不得已誰也不會隨便去揮霍這個機會。
在全民腦齡監測計劃公布之後,電視頻道隨後就被劫持,反政府勢力宣布已經戰爭開始,突然電視頻道切換了一下,畫面中出現了和早上同樣裝束的黑衣男子。
「早上好,相信新聞你們已經看完了,為了保證遊戲的觀賞性,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向你們交代一下,同時規則稍有變化。這次政權的交替主要是我們對現有政策的不滿,現有的領導層根本沒有意識到第二條命帶來的無盡麻煩即使是監管也不能解決的,我們人類犧牲了99%的人口也沒能讓他們下定決心來收走這份惡魔的禮物。這件事就將由我們來完成,另一個世界線我們將全面接管各個政府機關,並將執行未來抹除計劃,所有年滿十五周歲的人都將剝奪第二條生命,然後全民裝備腦齡監測裝置。我們會依據這個世界現有政府的反抗手段來進行壓制,盡量完成和平政變,除了未來抹除計劃將不會有其他方面的改變。」
「而這個世界線呢,有一些社會學家和科學家希望能在兩命的基礎上發展出新的社會體系,腦齡監測將被全面取消,希望留下來的人如果能通過一系列的篩選,那麼可以選擇留下來,五天內所有腦齡測試結果顯示穿越過的人將被全部處死。這將是一場艱難的戰爭,但我們已經控制了大部分的軍隊,截止目前我們已經控制了絕大部分地區。」
「而你們的遊戲將繼續進行,失敗方將不會再留在這條世界線上,勝利方的存活在的獎勵就是可以不經過體能測試直接留下來,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回去。是希望面對和平卻對意外沒有絲毫抵抗力的和平生活,還是選擇充滿動蕩有一次重來機會的孤獨冒險,希望你們能考慮好,然後祈禱你們能在這場遊戲中活下來。」
「現在距離另一個時間線還有不到五天的重合時間,希望在這段時間你們能為舊時間線的人和你們自己留下一場精彩的表演,祝各位好運。」
腦海里想起一陣蜂鳴聲,有點靈魂出竅的感覺。現在這樣已經基本斷絕了所有後路,這場遊戲對於我們來說已經幾乎沒有選擇了。我揉了揉太陽穴,昨天睡得太晚,而這一早上對於我來說又出現了太多變故,一股困意上涌,我有些支撐不住了,定了個鬧鐘,坐在沙發上睡著了。
五
兩點十分,在鬧鐘第三次響起的時候,我終於被鬧鐘叫醒,我從床上坐了起來,拿起手機,屏幕上全都是Prime的信息,其他聯繫方式居然沒有被禁用,我有些奇怪,而且Prime是取代微信的產物,在戰爭年代就以其安全性打敗了其他產品最後留存了下來,監測這裡的內容應該還是挺難的,難道Prime公司也被完全控制了?我搖了搖頭清醒了一下,算了,現在不重要,一會問一下Prime二股東的公子許千葉就好了。
Prime上李家英通知大家在熊汀淼家樓下的咖啡店見面,說來也巧,李家英和他女朋友熊汀淼媽媽的名字倒是差不多,我們有時候也會嘲笑他們這是命運的輪迴,穿越了二十五年。李家英已經自爆,昨天晚上是他來到熊汀淼家,商議了一下他們決定一起回到過去,順便為大家爭取一個白天的交流。熊汀淼站在窗口,李家英推了她一下。現在他正帶著熊汀淼去往郊區打算安葬她,也希望我們能在一起好好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麼做。
這個開局就有點讓人心疼,我洗了把臉,精神了一下,結果頭卻又有些痛了起來,也好,希望能幫助我保持清醒。我打開門,陽光有些刺眼,讓我有點想哭。
這個城市並不大,在戰爭之後原有的城市幾乎都被摧毀,如今都是新建設的城市,城市規模依舊很大,但是人口密度大大減少,生活交通等方面都十分方便,居民區相對集中,我們幾個家的距離也並不遠,基本都是二十分鐘不到的路程。
等我到了那裡人已經差不多到齊了,除了李家英之外,許千葉、翟北頤還沒到。所有人都三三兩兩的談論著,李化博低頭看著手機,手一下一下地抓著頭髮。我坐在他旁邊,問了一下什麼情況。
「先等人齊,翟北頤陪許千葉去Prime公司了,希望能藉助技術部門獲得一點信息優勢。」
「李家英那邊怎麼樣了?」
「不怎麼說話,也不讓人陪,自己開著車帶著熊汀淼就走了,就說了自己是普通狼人已經選擇自爆,熊汀淼說自己是民,隊友他也不肯說,只是勸我們早點想好去留,他和熊汀淼就先回去了。」
「你聯繫上家人了嗎?」我低頭看了一眼手機,給我爸和小姑發的訊息都杳無音信。
「沒有,所有人都聯繫不上了,我們的Prime和其他軟體除了給彼此發訊息都沒有迴音,許千葉也是去順便了解一下這件事。」
「熊汀淼從樓上掉下來沒人發現嗎?」
「已經有人報警了,警察是他們的人,把報警人和其他人民群眾處理了之後直接離開了,跟我們說有線索會告知預言家的,這座城市已經差不多被全面接管了。周喬木和仲玉樹想駕車逃離,剛被抓回來。」李化博往左邊看了一眼,示意了一下周喬木他們兩個的位置,各自帶了一個背包,看來在晚上已經準備好跑路了。
「有人聊遊戲嗎?」
「都不怎麼想說,戰建國想號召所有人報了身份迅速遊戲趕快回去,然後就快炸鍋了,差點吵起來,然後楊圓說等人齊再討論,先冷靜冷靜,就現在這樣了。」
「被人玩的一愣一愣的,真是慘,你怎麼想?」
「反正怎麼著都能回去,肯定回去最簡單啊,媽的老子這條命早晚交代在實驗室里,一條兩條能有啥區別。」
「小夥子思想覺悟可以啊,科學界就需要你這種傻逼。」
「你呢?」
「我無所謂啊,這邊也看不出什麼意思,你們要是都走了我也就回去了。」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想想如果以後留在這邊再也見不到養父,倒也有點不舍,尤其是他三層樓的遊戲我還沒玩完呢。
「這牛逼讓你吹得跟真的似的,要真正常玩起來你能能活過明天晚上?」雖然不出十句我們又互相嘲諷了起來,不過今天我們要面臨的問題實在是有些嚴重了,氣氛沒有絲毫的緩和。
剛好許千葉和翟北頤走了進來,所有人也自然看向了他們。
「有什麼結果嗎?」楊圓先開口問。
「查不出來,對面的技術水平似乎要高很多,能夠針對性的攻擊我們個人的終端,夜晚手機所有功能失靈的原因也查不到。技術部的核心人員在幾年前都陸續遷往在長安的新研發中心了,這屆程序員水平不行啊。」
長安?這是戰後為數不多重建的西北城市了,在原西安和蘭州中垂線靠南一點的位置上,許多國家研究所都建在了這裡,據說還在搭建新的大型對撞機和超級計算機,國防和軍事的偏重比較大,Prime還會涉及這類高精尖的技術?
「那你爸媽他們也聯繫不上嗎?」梁林羽似乎剛哭過一場,靠在她哥哥朱辰堯旁邊,說起來朱辰堯我們這些人里唯一畢業兩年的人了,戰後重新開設學校的時候,教師資源還很缺乏,年齡差三四年的我們都被編入了同一級,朱辰堯大了他妹妹五歲,被編入了上兩級。以前平時也會被他妹妹拉出來玩,工作後就少了,但他畢竟是學校老師,放假的時候也會和我們一起出來玩。
「他們也聯繫不上,手機的定位和其他追蹤手段也都找不到,未來黨的人員幾乎都找不到了,應該是他們黨內啟動了緊急情況應對機制,現在外面正在用腦齡檢測儀四處抓捕穿越過的人,軍隊已經入城了。」
「我們反正也多一條命,為什麼不反抗一下幫幫我們的父母呢?這個時間線他們就要死了,最差我們也就是回到過去啊」王弘橋的眉毛擰在了一起,臉上有點憔悴。
「我們現在聯繫都聯繫不上他們,你幫誰去?況且五天之內我們如果回不去,就永遠留在這個時間線上了。再說我們被多少個人監視著還不知道呢,那倆連青川區都出不去,還能幹啥?」婁智指了指周喬木和仲玉樹。
「那他媽陪你坐這等死啊?」我感覺王弘橋已經要站起來和婁智打起來了。
「別吵別吵,我們現在已經很被動了,大家都冷靜冷靜,我們總要在這個狀況下找到一個解決辦法的。」楊圓雖然看起來好像沒什麼主意,但是還是盡量維持討論的秩序。
「肯定是早點回去啊,誰要跟你們在這玩這麼變態的遊戲啊,要不是不能自殺老娘早就跟著熊汀淼一起回去了。」劉橙宛雙手捧著咖啡杯,小口喝著。
「我也覺得,反正回去之後一切都正常,在這邊萬一以後都見不到父母了怎麼辦。」許千葉也附議。
「那就挨個報了身份趕緊結束遊戲就行了,我反正是個平民,大不了就是我們玩的菜,他們總不好說什麼吧?」戰建國又一次重申自己的觀點。
「你知道回去之後是什麼樣的?他們說什麼你們就信什麼?現在未來黨這個狀態基本就是備戰了,那邊就不會開戰?想回去的這些就順出順刀好了,我反正不回去。再說戰建國你一個平民報完就沒事了,狼人也不會找你,誰知道你是想活想死是民是神啊?」周喬木提出了異議。
「哎我艹……」戰建國顯然很不高興
「哎哎哎行了行了這個一會再說,有人想回去有人不想回去,這麼報不是坑隊友嗎。」霍然攔了一下戰建國。
「其實周喬木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這些設計遊戲的人目的也就是希望我們正常完成遊戲,我們現在沒有額外的信息,大家想法又各不相同,我們的生死也不是完全由自己決定的,現在五天要死十個人,誰活著都不公平,這遊戲還有隊友,想留下的人可能兩邊都有,只有勝方的存活者才能活下來,偏向哪一邊都不好,這個視網膜鎖屏讓我們翻牌都沒機會了。大家都是同學,如今互相猜疑也沒有什麼用,我覺得就不如正常進行這個遊戲,各憑本事聽天由命吧。我和汀淼也是希望給大家爭取一點時間,怎麼說我們兩個也放棄了一條命,也不希望看到大家這麼吵下去。你們覺得呢?」李家英已經回來了。
「這麼快就回來了?」朱辰堯回過身看著李家英,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眼神有些空洞。朱辰堯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
李家英一陣苦笑:「一時半會連鏟子都找不到,我把汀淼放在我家了,明天緩衝時間就把我們倆一起埋在爆炸的廢墟里吧。」
大家一時半會相顧無言,半晌楊圓才開口:「那就按狼人的規矩來投票吧,同意正常遊戲的人舉手。」
稀稀拉拉舉了一會,最後大家把手都舉了起來。
「那就這樣吧,大家都有不容易的地方,在這個世界很多事情也是被逼無奈,希望大家都互相理解一下,回到過去大家還能好好做同學。」楊圓最後總結了一句。
「那不如這樣,我這有把槍,每天我把槍裝好兩枚子彈藏好然後在發言的時候公布,晚上行動的人去拿就好了,反正也是要動手,不如痛快點怎麼樣?」我思考了一下,決定把要來的槍公布出來,順便簡單交代了一下要槍的過程。
「現在和普通狼人遊戲最大不同的就是夜晚殺人的過程,其他方面設計者已經基本還原了每個角色該擁有的信息量和功能,他們所希望的看到的應該就是夜晚發生的事情了,與其費盡心思想著如何作案來取悅別人,不如簡單幹脆一點,大家估計也沒用過槍,不過近距離的話,我覺得兩發也應該夠了。如果我死了,我就看情況在遺言里把剩下的子彈位置告訴你們。如果有人能自己通過其他方式找到武器,只有兩發子彈的狼人也不會擁有特別大的優勢。反正我是不想狼人拿著刀來捅我滿身是血,大家也都不好受對吧,不如用槍痛快一點。」
「可是你這樣好人就很吃虧啊,本來還可以反抗的,憑什麼狼人就要有天然的優勢?」許千葉不是特別滿意。
「狼人本來就是可以集體行動的,而現在每間房都有防護網,只能進不能出,反抗的成功率本來就是不是很大,過程只會更痛苦,我們又不是職業殺手,非要濺一身血不好吧。」
「你這樣對想留下的人豈不是很不公平,想回去的人怎麼死都無所謂,有槍當然是好事,但是有的人不想回去啊,我就算死說不定還能拉一個墊背的,這樣狼人就有可能考慮殺別人,這時候他們有槍對我不是很不利。」周喬木也表示反對,出逃失敗之後,他沉默了很久,比起別人他對這個所謂的遊戲有更強烈的抵觸。
「想留下來本來就是很難的,這個遊戲的平衡本來也很微妙,你的強烈反抗意願本身對狼人也很不利不是嗎?我是覺得我們既然已經決定正常遊戲,那麼一切能讓遊戲貼近正常遊戲條件的我都覺得沒問題。」我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
「恩……我覺得老牟說的有道理,我認為是這樣,大家盡量考慮一下別人的訴求,比如像周喬木這樣特別不想回去的如果非要殺他你們可以考慮一下不用槍什麼的。當然我覺得用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有的狼人可能也不想回去。如果狼人裡面特別想留下的人都已經死了,也希望能告訴大家我們可以早點結束遊戲。」楊圓又一次提出了折中意見。
周喬木聽了倒也沒什麼特別的反應,起身把包背上準備離開:「行吧反正我一個平民沒什麼屌用,屠城局大家盡量別來出我就行,我是想活到最後的,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收拾了一上午準備跑路也沒跑成,挺累的。」
「行了行了今天李家英自爆了也不用投票,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李化博收起了手機,看了一圈,終結了話題。
楊圓似乎覺得有些人不想走,順便補充到:「白天手機還能用,有什麼事大家Prime上也可以聯繫,想回去的回去吧,不想回去的大家可以在這討論一下。」
六
我也沒什麼事做,就聽他們討論些有的沒的,坐到快三點,發現這種討論幾乎就是沒有任何結果的,主要現在我們已經身處遊戲之中,而可能性確實太多,只要進入了猜疑,就永遠不會停止。話題也從遊戲擴展到時間線、反政府等一系列我們目前的處境,然而局中人自然是看不清什麼局勢的。
我想了一下就離開了,這種時候只有黃昏的發言最能代表一個人的態度,白天的信息實在是太過量了,根本分析不出哪些是有用的。這種時候很多事情已經不再能說明問題,我想只有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一些下意識的行為才能說明問題。
我決定找個局外人聊一聊,剛好中午沒吃飯,約了呂團結在我家樓下的燒烤見一面。他平時不是很喜歡玩狼人,偶爾線下見面才會參加一次,雖然不知道我們十八個是怎麼挑選出來的,不過玩的頻率應該是最高的那些了。
他離得比較近,等我到的時候他已經點好東西了,這家店本來全天人滿為患,如今特殊時期,不如往日紅火,但令我意外的是居然還有一半多的上座率,有的人還有說有笑的。我倒也沒那些閑心管別人了,早上的新聞我也沒有聽全,畢竟其他人也不用玩這個變態遊戲,肯定比我們好過許多。
我先問了問他的打算:「你打算去哪個時間線?」
「我肯定希望留在這條時間線上啊,老子剛才剛過了大米90掉了個武器,回去不是把我作寶搞。」
「可以可以,我看見你的未來了,明天掉一身畢業一激動心臟病發穿越回五天前,打出GG。」
「QNMB,你TM都快看不見明天的人了還想著害老子,你們商量的怎麼樣了?」
我拿起一串牛肉串,想著這隻牛死的時候會不會回到五天前,然後難逃一死,終究還是變成了牛肉串。
「強勢上警,我是預言家,警徽流小李汀淼,查殺戰建國,這局我一定要拿警徽,好人跟我走。」婁智揮舞著竹籤子十分強勢。
「傻逼這次沒有預言家。」戰建國當場懟了回去。
仲玉樹攔住了想要說話的婁智,然後發言:「行了婁智你就在警上掛著吧,只要你不死就永遠別想把自己摘出去,我是狐狸,昨天看的三個有狼人,先不報,明天驗了三個好人就給中間的警徽,沒驗出來就給婁智,你們把警徽撕了就行了。」
許千葉一邊把千頁豆腐擼到盤子里一邊發言:「婁智畢竟是婁智,剛聽完我一個騎士都快退水了,可以很強勢,我可以拿警徽,畢竟我不容易死,除非有人來跟我對跳。」
「老子是馴熊師,就是查殺我下家王弘橋,幸福二選一怕個婁智啊,不服你跳個強身出來拍死我?」周喬木把袖子捲起來,義正辭嚴氣勢直逼婁智。
「你退不退水?」王弘橋轉身問周喬木。
「不退啊,老子玩狼人從來就是不慫,就是剛到底。」
「退不退?」
「不退,你搞死我?」
「我白痴,我上警……」
「哎退了退了別搞我別搞我……」周喬木一邊笑一邊拿了一串牛肉串。
「哎,傻逼?對著牛肉串發什麼呆呢?」呂團結叫了我一聲。
我定了定神:「沒什麼,我剛忽然想牛肉串會不會也會穿越。」
「你特么怎麼不說竹籤子也一起穿越了呢?你不是來找我說有問題要討論么?」
「啊,對,現在已經基本決定是按照正常遊戲來進行了,遊戲的組織者以及基本排除了額外的信息交換,現在能確定的基本只有情侶和丘比特應該是沒有理由欺騙彼此的,如果一狼一神信息量還是很多的,不過十八人情侶方倒是有點弱,現在應該不是主要問題。」
「第一天第一夜沒什麼特殊的事情,被李家英和熊汀淼直接跳過了,熊汀淼說自己是民,應該沒有理由有身份不報,姑且先留個丘比特的可能吧,現在遊戲沒有警長,警徽流沒有意義,預言家可能不會太早出來,明天的走向比較依賴發言,現在分析也沒什麼意義,剛才我也聽了一些討論,沒有感覺出誰有特別的狼面,戰建國說自己是民,可能真的,周喬木後面也這麼說,估計騙人的成分就多了,後面再報身份的我都不信。」
「那也沒什麼好分析的啊?我就更不知道什麼情況了。」
「我就給你講講,你畢竟不是參與進來的,可能能注意到我想不到的地方。我還是想贏盡量留下來掌握主動權的,我在想有什麼可能的套路和怎麼找狼人。」
「我覺得你現在沒什麼額外的信息,還是靜觀其變比較好,想多了先入為主太容易錯了。」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是忍不住去想誰的舉動有什麼破綻,但是也怕想太多,到現在也沒什麼發現。」
「我倒是有一個發現。」呂團結拿起最後一串羊肉串。
「哦?」
「我剛聽了幾桌的談話,我發現一個規律,在一個燒烤桌上,至少有一個人在吹牛逼,一定並且最多有一個人只說實話。」
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尼瑪什麼鬼規律啊?我一個人吃燒烤怎麼辦?或者我說『我這句話是假的』呢?」
「少俠,有些規律的形成是很奇妙的,你覺得很不符合常理,你以前能想到意識可以穿越五天嗎?首先這個規律顯然是適用於兩個人及以上的,其次你說了一個語義悖論,他不屬於真話也不屬於假話,這隻證明了你沒有說實話,你不是那個說實話的人,但吹牛逼的範圍是很寬泛的,所以你接下來一定會說假話。」
「你這不是搞笑嗎,我要是不說你給我點什麼好處?」
「那不然我們就賭這頓飯錢如何?」
「可以可以,我感覺這頓飯錢就是你掏了」,我意識到什麼,「你看這句話就可以是真的也可以是假的。」
「『我感覺』這三個字放在這裡就讓這句話變成真的了,除非你不是這麼想的,你不要急,肯定是有簡單的陳述句來表示出真假的。你可以想想五天前我們在這裡玩狼人的時候,即使所有人都在玩狼人,你想想是不是有個人一直都沒說謊?」
「有嗎?」
「綦弈棋沒抓過狼人,三次民兩次神還當了三局法官,從沒說過假話。」呂團結十分自信。
「這他媽老子又不會穿越我怎麼知道你說的真的假的。」
「少俠,你不會穿越嗎?」
「……我日剛知道這個事實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多說無益,少俠,結賬吧。」
「可以可以你厲害,我回去了,一會四點就開始黃昏了,雖然不知道在外面有什麼後果,但我可不想試。」我起身結賬,準備回家。
由於李家英已經自爆,黃昏也沒有了發言環節,我就在即將進入黃昏的時候在Prime上公布了藏槍和子彈的地點。在家呆著也沒什麼事,也沒有什麼可以分析的,我打了會遊戲便睡了。早上起來的時候,得知了新的死者,劉橙宛。
七
我起的比較早,到了八點就看見手機上直接推送了死者,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天都突然亮了許多,門口類似於激光網的東西也消失掉了。手機屏幕上不顯示名字的程序在推送里顯示了名字:Digitalis。上面寫著「昨夜死者:劉橙宛,屍體位置:家中,遺言情況:有,昨日投票結果:李家英。遺言狀況:有。」這麼看昨天李家英直接選擇自爆能阻止遺言的出現。但是點進去之後發現劉橙宛遺言內容卻是空白的,李家英的只有五個字:祝大家好運。我翻了翻程序才找到原來是可以在黃昏時間留下遺言的,這才發現自己似乎想的有些太多,還沒好好了解一下現在的狀況。
不過我決定先出門,在路上再研究這個程序。劉橙宛是昨夜死者,估計那裡人比較多可能會比較亂,我決定先去李家英那裡看看。
程序裡面有更細緻的規則,倒是沒什麼特殊的地方,和普通的遊戲相比,大致是相同的,警長在一開始就是沒有的,黃昏的發言順序是按死者後一個發言,按照姓氏拼音的順序發言,如果有多個死者從靠前的死者後一個人發言。
我查了一下Digitalis的意思,是洋地黃屬花,一般就是洋地黃了,唯一和這個遊戲相關的大概是花語是謊言吧,但是為什麼要用花名呢?從進入這個時間線開始有太多莫名其妙的事情發生,雖然有些事情對於不了解的人來說確實有著難以理解的理由或者真的根本沒什麼理由,但我總是不自覺地去思考一切事物之間的聯繫企圖發現些什麼。
到現在我愈加發現編織故事和尋找真相之間的區別,前者是在箭射中的地方畫一個靶子,後者確是要將箭射向一個隱秘的靶子。狼人這個遊戲每個人都在隨意地射箭然後畫上靶子,最後答案揭曉,每個人都有那麼一兩支箭射中了靶子,然後每個人都歡天喜地的看著自己在靶子上的箭,那些射歪的早就被自己拋在腦後,只有別人甩鍋的時候才有可能被發現。而那些箭大部分都是來自直覺或是一些不經意發現的額外信息,所謂的邏輯很多時候都是我們自己畫上的靶子。如此看來,這個遊戲確實有它獨特的魅力,但如今我已經疑神疑鬼,彷彿到處都是靶子。
我試圖讓自己停止思考,作為一個平民,應該少射箭然後去畫靶子,在沒有更明確一點的信息下,還是等待別人能帶來些什麼吧。
李家英家裡剛剛好好塌陷出一個方方正正的立方體,彷彿有無形的牆隔絕了內部的爆炸,已經被圍了起來,周圍貼了告示,宣布這是一種對樓體的改造。也有一些人在議論,畢竟這種改造方式應該還是沒有出現過的,我總感覺這個反政府勢力似乎有著更高一點的科技水平。不知道他們會如何處理李家英和熊汀淼的屍體,但我現在也進不去,本來想著如果需要的話我叫幾個人來幫忙埋葬了他們,現在看來好像也沒這個必要了。
於是我離開去往劉橙宛家裡,Prime里也沒有什麼消息,只有楊圓通知了一個集合地點。在路上順便確認了一下槍和子彈確實是已經被人拿走了。到了地方發現人居然到齊了,我本來以為這種時候人是很難聚齊的,不過看來似乎今晚是第一起真正意義上的兇殺案,大家還是挺在意的,都過來了。於是我到了之後免不了被問了一番去做什麼了,在我大致解釋了一下之後,也沒有人進一步表示什麼其他的懷疑,似乎大家也覺得太疑神疑鬼並不會有什麼幫助。
現在已經進入了順序發言的模式,看來所有人都冷靜了許多,我又找了情報員李化博了解一下狀況。
「沒有官方的報告,警察不肯向我們透露任何信息,不過應該是毒殺,沒有什麼外傷,就躺在床上,口中有點苦杏仁味,應該是氰化物。」
「你還會驗屍?」
「沒傷口還看不出來,氰化物這麼常見的手段,死相和常見的描述也很符合,應該問題不大。昨天沒有人其他人死,規則里寫了女巫一夜不能使用兩種葯,如果是女巫毒人的話那麼要麼守衛守到了,要麼就是種狼使用技能了。女巫可能感覺到了什麼直接下毒了。我搜了一下死亡特徵,眼角膜有一點發白,大概五六個小時前死的吧,和女巫開始行動的時間差不多。」
「有人跳守衛或者女巫嗎?」
「沒有,有人提出讓女巫用藥瓶或者任何下毒道具自證,沒人響應。」
「女巫怎麼下的毒有說法嗎?」
「沒看出什麼反抗跡象,也可能是劉橙宛自己不想抵抗,床頭有一杯水,沒聞到什麼味道,我用瓶子裝了一點出來,一回討論完去查一下氰根。」
「白狼也沒動手,晚上只死了一個有點奇怪啊。」
「周喬木已經提出劉橙宛是狼死於白狼了,白狼有槍逼迫劉橙宛喝了毒藥,劉橙宛自己是狼所以沒想著留遺言,咱倆和梁林羽是嫌疑犯。」
「我靠我又不是學化學的,為什麼把我也算進去啊?」
「你爸是啊,他一天不教點好,說不定教你點啥呢。」
「……我日這也行?氰化物這麼常見也能懷疑到我頭上得咯,我要是白狼肯定用點高級的啊。」
「說這些有個JB用,發言吧。」順序剛好輪到了我。
「我剛來就聽李化博說了下情況,剛才你們說了啥我沒聽,我路上看了一下我藏的槍和子彈已經被拿走了,反正狼人昨天晚上沒用的話,今天我就不留了子彈了。我是個平民反正,不能自證也沒啥能解釋的,反正如果你們非要投票的話,也不是不行,但我還是表達一下我想留下的慾望,能不投我就別投我了,往後我也就只能提供點思路和總結髮言了,真的沒啥信息可以給。」
後面的發言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營養,在周喬木的引導下對我、李化博和梁林羽進行了一番質問,我們也沒什麼能提供的,我表達了我有槍如果是白狼就留下自己用的邏輯,也沒有其他的自證手段。最後也沒有達成太多的共識,只是大部分人都認為劉橙宛不留遺言像是狼人,而我和于海洋表示不知道有遺言這個系統,畢竟熊汀淼的遺言被封掉了,大家紛紛表示你倆傻逼不要在這裡攪渾水之外並沒有人相信劉橙宛不知道這個系統。
隨後也沒什麼事就決定終止討論了,然後李化博要去檢驗氰根,大學城離居民區還是略有一些遠,但是在楊圓的號召下大家還是都去了,反正也沒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
婁智路上抱怨網上說氰根檢驗特別麻煩,呆一下午太無聊,李化博給他一個看傻逼的眼神,然後說化學界有個東西叫質譜,大家紛紛表示婁智肯定不是兇手。
大學已經全面停課,由於學生幾乎全部都是戰後出生的而又比較集中,新世界線的篩選計劃就從大學開始了,全部學生都開始參加各項指標測試了,據說包括各種專業能力、體能、智力、團隊能力等多方面的篩選,有些反抗的聲音也已經被鎮壓,也有一部分學生向南逃跑,據傳長江以南已經陸續發生戰爭,但是我們處於後方並沒有任何消息,可能已經被封鎖了。
大部分老師教授都不見了,應該大部分都屬於未來黨,剩下的還在學校里,應該屬於反政府的勢力了。一路上都有士兵戒備森嚴,但我們似乎做什麼都暢通無阻,應該是被特殊關照了,說不定我們腦門上已經貼上了我們自己看不見的字:我是演員。
結果確實是含有氰根,但是也並沒有特別意外,一群人又開始返程,感覺這一路就是一群人無所事事消磨時間的過程,反正大家白天也沒什麼可以做的事情。一路上不但有人提出去每個人家裡挨個檢查、每個人匿名寫紙條、威逼利誘等諸多方案,結果都是大家覺得沒什麼卵用,非要搞我不反對但是沒啥意思。最終什麼都沒有執行。
後來楊圓想去吃火鍋遭到過半反對票,急中生智說人太多討論起來太過混亂,不如大家隨機抽籤分成幾波人分開討論,有什麼想法再交流,剛好大家可以分頭吃飯,大家紛紛表示很有道理,楊圓同志在對美食的慾望下智商直接提升了一個檔次。不過既然分組就隨機到底,不能按照想吃什麼來分組,還是抽籤比較好。
八
結果就是我和王弘橋、于海洋、翟北頤四個人依照王弘橋和于海洋的意願就近找了家燒烤店,現在城市裡幾乎都是能穿越的年輕人,一部分在學校準備接受篩選檢查,剩下還沒安排檢查時間或者乾脆放棄檢查的都在進行類似末日式的狂歡,燒烤店倒是不缺顧客。雖然也能看到現任政府對於回到過去的各種宣傳和鼓勵,但是效果居然有這麼好,要不是我現在要玩這個智障遊戲我還真想仔細看看這些宣傳。不過我們這裡應該是被完全控制了,反對的聲音可能也聽不到。
「哎,翟北頤今天好像沒怎麼聽你發表意見,屍體你看了嗎?」坐下之後王弘橋先展開的話題。
「呃,我也不是學法醫的,不會驗屍……」翟北頤有些尷尬,「而且我到的時候已經沒什麼人去看屍體了,總覺得看自己同學死在眼前怪怪的……」
「誰是最先到的?你們討論過這件事嗎?」由於來得晚,我也沒怎麼問討論結果,現在說起來倒是突然有了一些疑問。
「霍然最先到的,然後我和李化博差不多一起到的,去的時候霍然就站在客廳里等我們,沒看出什麼異常,我們仨離得近,到得早也挺合理的,如果能做什麼手腳也就只能是霍然了,但我們到的時候是八點十五,霍然從家到這裡怎麼也得十分鐘,他時間不太多,而且我家和梁林羽家都離得更近,我是以為我們要在什麼地方集合沒有立刻出門,所以我們都覺得現場應該沒問題。」王弘橋給開始給我講前面的事情。
「然後我們也沒發現什麼特殊的地方,李化博看了一會說是氰化物中毒,然後去買了瓶純凈水倒了用瓶子裝了點床頭櫃杯子里的水。後來別的也看不出來什麼,屋裡也有點冷就離開了。」王弘橋繼續回憶著。
翟北頤有些奇怪,「有點冷?今天還挺暖和的啊?」
「她家裡兩扇對著的窗戶都開著,穿堂風特別厲害,幾乎就沒停過。」
「這個天晚上怎麼會開窗戶?是狼人想迷惑死亡時間吧?」于海洋在旁邊問。
「我和李化博也查了,屍溫我們也不會判斷,就看了一下角膜混濁,溫度影響不是很大,而且狼人也沒有什麼動機,只有狼人和女巫能殺人,也騙不過女巫啊。只能看預言家能不能從警方那裡得到什麼線索了,翟北頤你知道溫度的影響嗎?」
「不知道……但是我覺得開窗戶肯定有問題,現場也沒什麼抵抗的痕迹,劉橙宛就被毒殺了,會不會是在水裡下毒之後故意打開窗戶然後離開,等劉橙宛感覺冷了之後起來喝口水就中毒了?」
「不可能吧,我們又不知道劉橙宛會不會在床頭放一杯水,而且起來之後也未必會喝啊,太難成功了。」王弘橋表示懷疑。
「我覺得人首先不是狼人殺的,現在是兩種情況,一是女巫通過某種手段毒殺了劉橙宛,因為正常讓人吃下毒藥還是有點費力的,二是白狼做的,希望能夠混淆視聽,讓大家以為是女巫做的,還有別的可能嗎?」我大概總結了一下。
「應該是這樣沒錯,現在還有種狼,白狼第二天沒道理不動手。」于海洋似乎比較懷疑白狼。
「也不一定,主要是昨天晚上只死了一個人,而守衛和女巫現在救人狼人當晚就知道結果了,如果白狼覺得好人沒死人,可能也不會削弱狼人的力量,也就是說也可能守衛守衛成功了,女巫毒死了一個人。」 翟北頤提出了另一個可能,「主要是,白狼為什麼要假裝女巫呢?這樣騙不過狼人也騙不過女巫,對於好人來說,也不一定能判斷出什麼來,為什麼要如此大費周章呢?」
「說明白狼在狼群里地位不太高,不是槍支保管者?」我的直覺提供了一個理由。
「有一定的道理,」王弘橋舉著食指在空中點了幾下表示贊同,「那現在就是兩種可能,要麼守衛守中了人或者種狼使用了技能,白狼沒動手,女巫毒死了劉橙宛,要麼就是女巫救了人或者種狼使用了技能,白狼殺了劉橙宛,對吧。」
「基本上是這樣,我覺得這個可以到時候聽預言家的,讓他問問警方具體的死亡時間,警方肯定不論有沒有誤導行為都能查出死亡的具體時間。我們現在猜這麼多也沒什麼太大的意義,我們目前就當是昨天晚上死了一個人比較好,就像普通遊戲那樣吧。」我還是不希望有太多過度的思考。
「唉這個傻逼遊戲,要不也死回去算了。」王弘橋抻了一個懶腰,頭稍微歪著,眼皮有些下墜,看起來很疲憊,他做事一向很投入,有時候讓人覺得有些用力過猛,現在被迫進入這樣一個遊戲,我想他肯定有些上火。
「哎,氰化物是不是特別危險,那兇手下毒的時候要不要什麼防護一類的,會不會留下線索?」王弘橋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麼。
「倒也不至於吧,當然平時是要帶好手套口罩注意洗手的,不過也不是什麼特別嚴格和防護,氰化物也不是那麼危險碰一下就要死的東西,少量的話只要注意不入口鼻也沒什麼大事。」翟北頤一看就是在校好好學習的三好少年,說起來頭頭是道。
「也不知道女巫怎麼得到毒藥,有沒有配說明書什麼的,要是自己去想下毒手段,好像也挺頭大的啊。」王弘橋用手撐著臉,「這個遊戲好像唯獨對晚上殺人有著特殊的關注,投票什麼都和正常遊戲一樣。」
「可能是晚上在有限時間內完成殺人比較有看點吧,畢竟變態的心思我們不懂,如果不是我提供了槍可能晚上要更加精彩一點吧。毒藥應該是會有說明的,或者常見的可能就告訴個名字吧,畢竟能不能溶於水有沒有味道什麼的還是挺重要的,要不然女巫硬喂毒藥和用蠻力殺人也沒什麼區別吧。」我覺得這個遊戲的設計者應該也在想著看看不同的兇殺案。
翟北頤聽了笑道,「這麼看白狼現在挺慘的,沒有槍只能靠自己殺人,狼人手裡還有槍,你把白狼害慘了啊。」
「反正我又不是狼人,他也不能把我怎麼樣,關我什麼事。」我表示無所畏懼。
「誰知道你是不是狼人,沒事就想著偷偷摸摸洗白自己啊。」王弘橋表示不滿。
「我就隨便一說,再說我是好人為什麼不能說啊,你是什麼身份啊老想著懷疑別人?」
「我當然是民及民以上的好人了,你看我這麼為好人著想,其心可鑒啊。」
「好話誰不會說啊,再說民及民以上的好人這不是廢話嗎,民以下不都是壞人。」于海洋在旁邊表示不屑。
「哎,你這話說的就不像好人陣營的,你是我們陣營的嗎?」我隨便逗逗于海洋。
于海洋笑了一下,「我肯定和你不是一個陣營的啊,你是狼人我怎麼跟你一個陣營。」
「我可是預言家,你想好了,現在給你一個做好人的機會。翟北頤你是好人嗎?」我正色道。
「我就是個普通村民啊……」翟北頤話還沒說完,王弘橋側過身來對我罵了一句,「你是NMB的預言家,你咋不是未來黨主席呢?」
我推了推眼鏡,「沒想到我隱藏的身份被你們發現了,其實這一切都是我偉大的計劃之一。」
「我就是新政府派來潛伏的卧底,終於他媽的找到你了,一會我就喊人來幹了你。」王弘橋撇了撇嘴,一邊對這種鬥嘴表示著不屑一邊樂於其中。
「別TM吹了,是不是沒什麼要討論的了?飯也吃得差不多了,要不我們回去吧?」于海洋有點看不下去了。
「也行,正好我有點累了,你這麼急著走是不是想去找你的同伴商量一下對策啊?」話雖這麼說,王弘橋倒是先穿上了外衣。
「那你累什麼啊?晚上殺人累的啊?」于海洋不甘示弱。
「這一天天晚上過得提心弔膽的睡不踏實,白天補補覺啊。」王弘橋打了個哈欠。
「我也是啊,想回去躺一會。」于海洋也打起了哈欠。
「那就回去吧,有什麼事Prime上說,回去問問他們有沒有什麼收穫。」我也被傳染地打起了哈欠。
隨後我們便各自分開了,我也沒什麼地方可以去,就回家了,本來還不太困的,結果被他們說了以後還真覺得有點累了,於是便睡了一會。
「不是不退嗎?不是馴熊師嗎?你他媽的別慫啊?你熊呢?」王弘橋佔據了氣勢上風。
「沒熊沒熊我就是個屁民。」周喬木縮著脖子一邊樂一邊又拿了根板筋吃,「艹他媽的踩白痴上了。」
「我呢,上警就是防止對跳的太多,雖然我信息量不多,但是這局遊戲大家信息都不是很多,對吧,所以我覺得如果有對跳我拿也挺好的。」王弘橋沒有搭理周喬木。
「我才是真狐狸啊,仲玉樹你退了吧,昨天我看的三個人都是好人,婁智確實是個民,雖然挺二的,周喬木和劉橙宛都是好人,一會我看看有沒有對跳的再決定晚上驗誰。」梁林羽接著發言。
「我就是上來看看順便問一下,我是替罪羊,警長投票平票了我能不能當警長啊。」綦弈棋問道。
「不能,你想的倒是美,乾脆把警徽直接給你得了唄?」我從手機遊戲里抬起頭解釋了一句,然後又低下頭,手機里卻傳來了鬧鈴聲。
九
我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不知道睡了多久,腦里又傳來了那種蜂鳴音和隨之而來的痛感,我發了一會呆,再一次思考了我是誰我在哪人生的意義是什麼宇宙的邊界在哪裡等一系列問題之後,我才想起來我睡之前設定了四點的鬧鐘,現在已是黃昏,現在應該開始這個遊戲的發言環節了,我洗了一把臉,拿了紙筆,白天的信息有些太多了,我覺得發言總能看出些什麼來。
按照規則是從死者的左右發言,發言都是文字,可以往前翻查看過往的發言和投票。具體的順序是隨機的,手機里目前顯示的是李化博第一個,看來是按照名字倒序的。隨後烏鴉的標記也公布了出來,在李化博身上。
過了一會李化博的發言顯示了出來,「我這個發言位置看不出什麼來,就說點白天的信息好了,首先我覺得劉橙宛死是女巫乾的,昨天晚上種狼發動了技能,女巫覺得狼人有點強大,根據第一天的表現毒了人。一個是因為死亡時間,但這個不一定準,就不多說了,但是白狼和狼人這麼干都沒有什麼動機,女巫的能力也不會被收走,你騙了所有人也沒用,我想不到有什麼理由非要這麼做。」
「白狼殺人是很困難的,一旦失敗在狼群內就暴露了,我覺得白狼很可能在一開始不會動手。現在既然是屠城局,直接跳身份抓對跳就可以,沒有警長預言家可以稍微緩一緩,其他的身份我覺得該報就報了吧,我的身份暫緩一輪,我看後面有沒有人穿我的衣服,沒有的話下一輪我會報。就算烏鴉標記在我頭上,我也敢不報,我是能自證的強神,就是這麼自信,肯定出不到我頭上。」
「後面我暫時比較懷疑周喬木,特別想把死因歸於狼人然後指責我們學化學的,我這輪聽他發言,過了。」
隨後是霍然,「我現在也說不出來什麼,我基本同意李化博的看法,我和李化博還有王弘橋是到的最早的,我們三個已經討論了很多可能性,最後覺得是女巫的可能性比較大,但是不管是誰幹的,劉橙宛是狼人走的可能性是很大的,畢竟有白狼作案的可能,而女巫也應該得到了什麼信息才下毒的,我覺得第一天他們狼人是有可能見面的,所以今天我問了好多人看沒看見誰和劉橙宛有什麼來往,但是沒什麼收穫,我的主要注意力就在這上面了,所以也沒得到什麼信息。」
「目前的話我就不懷疑誰了,我覺得李化博的發言還行,我是個守衛,守人信息就不報了,我肯定留著給預言家的,如果晚上我死了希望女巫能救我一下,過了吧。」
之後是朱辰堯,「我覺得李化博和霍然他們雖然覺得死亡時間不準確,但是也先入為主受到影響了,一來這個時間可能真的不準確,狼人可能動了手腳,二來狼人有時候也不一定需要什麼特別動機,攪亂好人的視線也是狼人的動機,所以說劉橙宛也是有可能死於狼人之手的。」
「然後看規則里狼人的動手方式,是防護網一共有兩層,行動的狼人進入兩層夾層之後,確認然後才能進入內層,如果進不去就說明這個人當晚被保護了,也不能選擇第二個受害者,進入內層後生死不再受規則束縛,也就是說狼人有可能是想騙解藥的,結果發現沒有騙成,於是想了個辦法想要擾亂好人得到的訊息,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在沒有其他信息之前我建議先不要管劉橙宛的死亡原因,去看看今天的發言,因為規則里說種狼使用技能之後要第二天晚上被種的玩家才會知道,所以如果種狼發動了技能,應該有個人的發言是不一致的,這樣我們也能幫助我們判斷劉橙宛的死因。」
「霍然和李化博的發言我聽不出來什麼,但我覺得李化博他非要留著衣服不穿這個行為非常的耍流氓,你要是女的我也就忍了,我覺得你身份不是特別好,反正他現在身上已經有了兩票,但是也不能發言了,我也就不深踩了,你們後面的人看著辦吧。我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平民,昨天晚上睡得很安詳,去哪個時間線也無所謂,所以我可以抗推,但是如果有好人特別想贏,我前面的發言也表明了我的態度,我站在好人的角度上把我能想到的都說了,過吧。」
我停下了筆,從目前來看大家都比較在意遊戲,每個人說的都幾乎沒有廢話,然而就目前來看還是猜測居多,沒有產生對立點,不是很好判斷局勢。我躺在沙發上,頭有些暈,在等周喬木的發言。
「大家請注意我的發言。」周喬木先給自己報了個幕。
「我是女巫,昨天劉橙宛確實是我毒死的,其實也沒啥難的,畢竟她想抵抗也打不過我,我就給她講了一下我反正要毒死你了,反正都是要回過去的,你直接吃了還能少點痛苦,這藥效果也挺快的。昨天白天她發言你們也聽到了,她其實是很想回去的,所以也沒怎麼抵抗。窗戶我去的時候就是開著的,這個我確實不知道怎麼回事。」
「而我就是因為她昨天態度很消極卻一直留在那參與討論,其實她也沒怎麼說話,就是聽來著,我覺得她肯定是有身份在看人,但是又不提供任何信息不像是好人,也可能是狼人內部說了商量完去別的地方集合一下,就沒回家,反正我是覺得這個行為很有問題的。昨天我沒收到死者信息,第一天是給我推送消息熊汀淼了,所以可以判斷就是種狼動手了,因為第一天沒什麼表現的機會,我覺得種也種不到我身上,我就直接開毒了。」
「而且主要是我不想死,現在是屠城局,跳了身份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毒藥已經用了,狼人就不用著急殺我了,反正毒藥你們已經悶不下來了,而我這個態度肯定是大概率自救的,所以我覺得你們不到最後也別來找我的麻煩好吧。」
「李化博懷疑我還算合理,但我是有信息的,我肯定要詐一詐別人。」
「我肯定是幫好人在玩的,」周喬木伸出了右手按著手指開始盤點自己的行為,「我主要是發言詐一詐身份,也不是真的想踩死誰。」
「但你這麼希望把劉橙宛的死因歸在女巫身上,你的衣服還不穿起來,我覺得你的身份很不好,一邊希望大家把身份跳出來一邊把自己的藏起來,這不就是狼人先發言有點懵不知道穿什麼衣服先裝一裝的行為嗎?而且烏鴉也掛了兩票,你自己還說的這麼不清不楚,看似底氣十足,但是這個屠城局你藏什麼呢? 等個人對跳你拍死他?人家先跳的要出也先出你啊,我覺得沒人出就可以出李化博,過吧。」周喬木也結束了發言。
仲玉樹的發言等了有一會,感覺是這個女巫的出現讓他的發言有所變化,「這個女巫挺騷的,沒什麼信息上來先下了毒藥,毒了狼人狼人頭疼毒了好人好人頭疼,我覺得你要是毒錯了你這局就背大鍋。但是他這個心路歷程我還是比較認可的,這個女巫我現在認下了,但是我覺得你第一天的表現也不是完全沒表現,你被種沒有我覺得還得再觀察兩天。」
「李化博這個身份我覺得也不是完全不好,你想他說不定是個獵人就等著有人出來直接拍死,因為這種不報身份的人你們也看見了非常可疑,如果後續不能把自己摘乾淨就完了,而且給一個位置壓力太多後面可能就順著踩下去了,狼人是很希望看到這個局面的,我就先撈一下李化博。身上烏鴉兩票挺危險的,我覺得大家也別太隨便就把人衝出去了。」
「我是個白痴,所以我不怕撈他誰來踩我,要麼你亮一張白痴牌出來咱們兩個一換一看誰能活下來。」
「所以後面我就再拋一個水包,就于海洋你去和李化博PK吧,過了。」
戰建國的發言看起來有點憤怒,眉毛都擰在一起了,「怎麼能隨便跳身份呢,現在狼人六個,種狼種一個就七個,對跳一旦抓錯一個投了個好人出去怎麼追啊?神都冒出來不是等著被狼人砍嗎?」
「我的身份不到迫不得已是不會報的,也別用這個來踩我,李化博我先觀察一下,你要真跳個身份我也不能把你怎麼樣,但你明天跳個民出來就可以直接出去了。仲玉樹也一樣,但凡有個白痴出來你就可以直接再見了。」
「但是身份也不是完全不能說,我們就抓住幾個可疑的人,聊不好自己就可以選一個出局,不在討論核心的人就可以先藏一藏把自己最大的作用發揮出來,水包丟于海洋我不是不行,我覺得洋哥你可以自己找個PK對象,我就不幫你找了。」
「我是個鐵好人,不用懷疑我,我也不怕和任何人PK,就這樣吧,過了。」
翟北頤的發言比較簡短,「我就是一個平民,雖然我本來就不太想參與這個遊戲,現在也沒有什麼身份,也就只能劃划水了。我盡量不拖後腿,畢竟隊友是想贏的。」
「前面的發言的話,我覺得都有道理,畢竟我沒什麼信息……但是我覺得從仲玉樹開始大家想把視線從李化博身上轉移開,如果仲玉樹戰建國是二連狼還是有危險的。戰建國說的有一點道理,但是現在還沒有人對跳,所以對於我們沒信息的平民來說還是挺迷茫的,我就不多分析了,過了吧。」
熊汀淼、戰建國、翟北頤加上我,民坑已經滿了,現在發言才五個人,我想後面一定有擠民坑的人,當然戰建國和翟北頤也很可能是有問題的,但是我覺得戰建國在第一天報了自己是民還是有可能是真的,作用不大,也不需要太考慮隊友,所以也比較容易放棄。翟北頤的話……目前發言確實看不出來。
許千葉把矛頭指向了我,「現在有白狼肯定要平衡一下人數的,規則裡面寫了如果有狼人存活並且能夠宣布獲勝白狼就失敗,雖然可能不是很好動手,但是我覺得現在除了狼人其他身份該動手還是要動手的。這個牟志銘他給槍這個行為我覺得你們要注意一下,搞不好就是一匹狼,一個好人隨隨便便就把槍給了你們覺得正常嗎?一會別聽他說什麼他要是狼就不公布槍的事了,怎麼說現在槍在狼人手裡,他洗不掉的好吧。而且我們現在有替罪羊,找PK注意不要隨便平票,要好好聽末置位的歸票。」
「現在李化博頭上的烏鴉兩票,他要是真這麼自信不如就出了算了,在那裡裝最屌的,牟志銘在後面排隊,一會就聽他發言就好了。現在到我這裡前面五個人發言,講道理至少應該是有一匹狼在裡面的,聽下來留李化博一輪這個事我感覺狼人也沒什麼意見,所以我是覺得出了沒問題。沒有特別有力的踩人或者爆炸性的發言這票我就先掛李化博身上了。」
「我是一個強神,強的一比的那種,也有可能女巫和守衛,霍然和周喬木我當你們是擋刀的,明天該脫了就脫了好吧,但是我也先不跳,戰建國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等神坑滿了我再看情況跳出來,現在還有位置,我先佔一個,而且你們也別隨便往裡擠,擠不進來死的很慘好吧。」
「暫時沒什麼要說的了,我就是踩一下李化博和牟志銘,牟志銘發言也挺靠後的,你們可以好好看他表演,過了吧。」
這個我倒是有點預料到了,給槍行為會被質疑,不過還不急,這局很可能焦點不在於此。
王弘橋的發言也不長,「這麼多神啊,我就是個平民,我也不敢去占坑,就老實做個普通村民了,現在我覺得最有力的跳神是周喬木的女巫,心路歷程描述的很清楚,而且有理有據,我現在就認他是個好人。」
「但是前面都沒人說丘比特的事情,我們也討論過了情侶是能互相知道身份的,丘比特和情侶也是一邊的,要是人狼戀我們還是要關注一下的,現在人多體現不出來,過一兩輪別忘了就好。」
「別的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我不搗亂,過了過了。」
一個,但是他聊了丘比特的事情,確實是在為好人著想,還是好一點,難道翟北頤有問題?
「這水包還能扔在我身上,我真是服了,」于海洋看起來很不滿意,「仲玉樹跳個白痴我就先忍了,戰建國你是什麼東西啊?說了半天你也沒交代自己的身份,你和李化博有什麼區別?還讓我找人PK,你就去和李化博PK算了,你第一天還讓大家都報了身份回去算了,現在你藏起來了,你是好人怕什麼啊,是個民大不了你抗推,是個神你又說不清,不把自己說清楚還往外指,你這不出局?」
「我是個平民沒有什麼特別的信息,現在沒感覺有特別明顯的狼人,戰建國在這踩我他自己還有問題,我肯定就暫時票他的,如果後面有歸票的人或者預言家我可以跟組織,過了。」
頭又有些痛了。
民已經嚴重超標了,而且今天白天我們吃飯四個人居然是四個民?這也太奇怪了。
我突然想起來呂團結的話,在燒烤桌上,有且只有一個人是說實話的。難道特么是真的?我仰在沙發上思考了一下。我和王弘橋是吹過逼的,肯定都說了假話,翟北頤的話,還真說了自己是個普通平民,其餘的敘述都沒什麼說謊的可能。
于海洋的話……
「我肯定和你不是一個陣營的啊,你是狼人我怎麼跟你一個陣營。」
後半句的話……還真判斷不出是一個假話,因為這不是陳述句。「如果你是狼人,那麼我和你不是一個陣營。」
這樣兩個人的的真假還是判斷不了。只能說二者必然是一民一非民。
我搖搖頭,這特么什麼推理手段,還是好好看發言吧。
「我覺得現在民有點太多了,朱辰堯一個,翟北頤一個,于海洋一個,王弘橋一個,死了的熊汀淼一個,戰建國雖然他沒說,但是我覺得他最開始說自己是民,我還是挺相信的,這樣就六個了,但我也是個民,所以這裡面肯定有人在撒謊的。」楊圓數起了了民坑。
「那……我覺得這裡面死了的熊汀淼應該是沒理由撒謊的,那麼其實民也就只有三個位置,我現在確實沒有辦法自證,但是我覺得現在這個問題挺明顯的,其他的都還是推測,我、朱辰堯、翟北頤、王弘橋、于海洋、戰建國六個人一定是有問題的,我不能確定是不是有好人因為某種原因說謊,但是我覺得這裡面一定是有狼人的。」
「就算戰建國他不是一個民,那麼還是多了一點,所以我覺得其他人的身份都可以暫時緩一緩,就分析前面這個幾個人的發言就好了。」
「恩——我覺得朱辰堯的發言給我的感覺還挺好的,是最像民的,那在剩下的裡面的人聽後面人的分析出誰我覺得都可以。」
「我確實是一個普村……」楊圓說話依舊慢條斯理,「我能做的貢獻也就這些了,希望後面能有人來帶隊吧……就這樣吧,過了。」
頭痛的厲害。這尼瑪民坑要擠炸了。雖說這局神大多可以自證不好對跳,但是這民也太多了。
我不能再跳民了。我不能把自己放在懷疑範圍里,這是給狼人當分母。這幾個人必然有問題的,假如于海洋翟北頤真的有一個民,那麼王弘橋、戰建國、楊圓再出一個。楊圓這個發言真的像是一個好人的立場,難道戰建國是假的?從第一天就開始演這麼深了?還是王弘橋楊圓演技這麼逼真了?
狼隊是能交流的,很可能有一個統一的政策,沖票也不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在前期,這樣有點太危險了。要能找一個狼人……
霍然跳了守衛,女巫已經出現了,李化博這麼硬氣很有可能是白痴或者獵人,許千葉借衣服更像是隨便回手給個壓力,我覺得有點像烏鴉。民坑擠爆了四個,算劉橙宛是一匹狼,李家英另一個,現在是六個,算丘比特也擠在裡面藏著,後面梁林羽婁智綦弈棋必定一狼一預言家一替罪羊。
不對,屠城沒有警徽的局,搞不好預言家也藏在民坑裡。要是這樣這局還特么怎麼打啊。難道許千葉是預言家?
等等,霍然第二個發言直接起跳守衛,這首先是唯一不能自證的神,而且前置位跳的這麼早,在找神的可能性很大,但凡預言家藏了,那麼神坑就爆了一個,這個守衛很有可能是假的。
但我一個平民毫無信息,萬一是真守衛怎麼辦?我撓了撓頭髮,看手機上綦弈棋也發言了。
「我是替罪羊,這局先躺下了,」綦弈棋整理了一下劉海,「我是不太想看見平票的,這樣我和平民也沒什麼區別。」
「楊圓在民多而且還有神坑的條件下還要說民多這個問題,我覺得這個行為還是挺好的,雖然不排除故意的可能,但我還是認這是個好人了,我覺得我們現在從民坑裡出人沒什麼問題,朱辰堯的發言我也覺得還行,于海洋這個誰踩我我踩誰的行為我覺得有點像是一個平民,所以我現在認為四個平民就是熊汀淼、楊圓、朱辰堯、于海洋,越往後越不可信。」
「王弘橋這個發言我給你們翻譯一下,神好像有點多,那我跳個民吧。結果沒想到後面這麼多民,被人揪出來了,我是覺得他的身份不太好,有點太划了。」
「就這樣吧,過。」
果然有一個替罪羊。婁智梁林羽應該是一神一狼了。
這個民還是不能跳,這樣對好人毫無幫助。姑且先賭一把給後面的人遞個話吧。萬一有非預言家的神在後面,霍然這個不能自證的守衛是狼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我姑且當一次丘比特明天再試著洗乾淨自己好了。
「民坑確實人很多,但是我覺得預言家藏在裡面也不是不可能,現在跳出來六個民加一個戰建國,超標了四個,種狼如果種了現在發言也不會知道,而劉橙宛如果是狼,現在狼人已經死了兩個,已經夠了,我覺得但凡預言家藏在民裡面,那麼梁林羽和婁智必出一狼,剩下一個神,除非前面的神跳的有問題。」
「我是一個丘比特,從剛才的發言來看,我連的人我覺得發言都很好,要麼是兩個跳神的,要麼是民里發言我覺得很好的,我就不說的太明白了,所以我覺得我應該是要幫好人玩的。」
「我覺得吧,前面的發言這麼多信息,已經不好判斷了,而我剛才排除法已經說明了,梁林羽和婁智很有可能就是一神一狼,我覺得可以看他們兩個互踩出一個。當然你們兩個如果能說出前面有什麼大家沒發覺的爆炸點,我也可以聽,過了。」
這樣應該是能把話遞出去了,如果覺得前面的神有問題,應該會有反應,如果沒有問題,他們兩個互踩應該也問題不大。
婁智的發言等了有一會。
「我是預言家,第一天晚上查了劉橙宛,第二天晚上查了霍然,都是查殺,現在局勢太亂我不得不跳出來了,我本來想多查一天,但今天的發言輪次太不好了,我覺得也就穩妥一點,不知道真守衛守的誰,也不冒險,就周喬木你今晚救我,明天守衛守我一晚,有一個被種了這局我認了,你們也能發現誰有問題,看我死在哪天就行了。現在這局給了六個遺言,死了三個人,熊汀淼也算是用了一個,那還有三個,就聽我遺言就行了。」
「這輪不要亂,好人就跟我出霍然。周喬木你也不用留解藥,現在是屠城局,你解藥用了狼人也沒有刀你的意義,你怎麼都要幫好人贏的。」
「梁林羽你要是守衛,那就跳出來今晚守你自己,反正不會有事,如果你昨天晚上守的自己也沒事,狼人要是刀在你身上女巫也不用救,讓我活過兩天我覺得信息就夠了。」
「但你要不是,我覺得明天真守衛直接跳了就行了,明天就可以出梁林羽了,我也就不浪費一驗了。」
「好人一定要跟我走,這局一定要走我的查殺,不管梁林羽說什麼,全票掛在霍然身上,好吧,過。」
這個預言家……說不上真假,也可能是真守衛直接查殺霍然,但是強行跳預言家這麼強勢,也沒給驗人理由,在這麼後面搞不好是狼人在帶節奏,甚至是狼踩狼的套路。姑且先聽聽梁林羽的發言吧。
梁林羽的發言顯得有點雜亂,看來是被打斷了思路。
「哎呀為啥我是歸票位啊,前面這兩個發言太突然了。」
「我覺得婁智這個發言不能信啊,他的這個預言家跳的太靠後了,直接踩死一個守衛我們太吃虧了。」
「萬一是真的咋整啊……」梁林羽捂了捂臉,看上去有點暈。
「我是個普村啊,現在普村這麼多,還跳了個預言家,好難啊。」
「我覺得不管如何都不能先信這個預言家吧,如果明天沒人和他對跳再信啊,如果是假的我們沒了守衛怎麼打啊。」
「民坑現在超了四到五個,肯定有神也混在裡面了。」
「唉我也不能自證,但我如果是狼人我肯定就跳預言家跳神什麼的了,我真是個水民啊。」
「我覺得民裡面王弘橋和翟北頤太划了,實在不行拉出去抗推了吧。」
「歸誰啊……婁智要是悍跳肯定狼人要衝票了我們不能分票啊。」
「哎就翟北頤吧,王弘橋還是站在好人的角度上考慮了情侶的問題的,翟北頤實在太水了,但我覺得真的不能信婁智啊。」
「過了過了大家投翟北頤吧。」
「不不不!」
「唉算了算了過了過了真的過了。」
梁林羽這個發言讓我反而有些懵逼,有點不像狼人。但是婁智是狼的話,她也不應該認民啊。現在距離投票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我想了想,還是按照最初的分析來,就像做題如果不會的話,就按照直覺來吧。我還是選擇了霍然。
結果卻很戲劇性。
翟北頤:梁林羽、霍然、朱辰堯、周喬木、楊圓、王弘橋、戰建國。
霍然:牟志銘、翟北頤、綦弈棋、許千葉、仲玉樹、婁智、于海洋。
李化博棄票,平票替罪羊翟北頤死亡。
翟北頤等了有一陣子才打出遺言,「我沒想到這麼快就出現平票了,我本來是想藏一藏看看有沒有人跳替罪羊的,現在確實綦弈棋也跳出來了,等明天你們看著辦吧。」
「這個投票我確實分析不出來什麼,但是我覺得應該是狼人都來投我才會出現這樣的局面,雖然挺難判斷的,但我覺得投我的人裡面狼人比較多吧,明天就投霍然的其他六個人參與投票吧,李化博這個不投票的人我也不多分析了,就交給你們了。」
十
這個平票確實有點出乎意料,翟北頤到底還是被人從民坑裡擠出去了,就是死的過程有點曲折,不過也不是一件壞事,這樣至少也發揮了作用。多餘的分析現在也沒什麼用,看看夜裡會發生什麼吧。我在單元門口貼了幾張透明膠帶,這樣有人來過至少會知道。
早上的時候,Digitalis推送了死者信息。
「仲玉樹死亡,屍體在家中,遺言:『我是獵人,昨天看完發言我就出門了,綦弈棋這個替罪羊沒得洗,直接打了,今晚我應該是死了,大家再見吧,不過我會盡量抗爭一下的。』綦弈棋死亡,屍體在家中。遺言:『沒啥說的,如果我死了說明今晚是獵人死把我打死了了,沒想到這麼早就出平票了,今晚大概可以好好睡一覺。』霍然死亡,屍體在仲玉樹家中,沒有遺言。」
我在Prime群里說了一聲之後拿著外套就去仲玉樹家了,現在來說綦弈棋是被仲玉樹獵人帶走的應該沒問題,霍然死在仲玉樹家裡應該是狼人動手的時候被反殺了,應該是目前的焦點。我猜大部分人會去仲玉樹家裡。
我離仲玉樹家並不遠,到了之後並沒有人到,門是開著的,進去後就看見霍然倒在地地上,面部朝地,倒向門口,傷在胸口。仲玉樹倚靠在客廳的窗邊,手中還握著槍,傷在腹部。
「霍然怎麼也會死於槍傷?獵人不是只有一枚子彈嗎?難道綦弈棋不是用槍打死的?」在我看仲玉樹的時候背後傳來婁智的聲音。
「我靠你嚇我一跳。有可能吧,現在都不好說。」我回到門口附近。
「你看霍然的手勢,手裡應該是原本有槍的,然後被別人拿走了。應該是同行的狼人。」我指給婁智看。然後我叫婁智跟我一起找彈殼。
找了一圈只發現了兩個,我和婁智坐在沙發上,「看起來像是狼人打了仲玉樹一槍然後離開了,仲玉樹掏出槍從背後打了霍然一槍,」我試圖還原現場,「如果是這樣,仲玉樹槍法不錯啊。」
「昨天我們吃飯的時候」,婁智搓著手,回憶起昨天的事情,「他先走了,我們問他幹什麼去他說狼人有殺人訓練培訓,他先去了,估計獵人是有訓練的。」
「一天速成,不知道是訓練太屌還是仲玉樹天賦太屌,人不可貌相啊卧槽。」我感慨了一下。
「周喬木和于海洋說是去綦弈棋家裡看看情況。」婁智看了看手機,「二十分鐘之後我們去樓下的冷飲店集合。」
我一邊應著一邊四處尋找著彈殼,不過還是一無所獲。過了一會兒便放棄了,坐在婁智邊上,一時間氣氛有點詭異。
「前幾天還在一個桌子上吃飯,現在兩個屍體躺在這裡我們卻無動於衷,真是世事難料啊。」霍然就躺在我目光所及的地方,幾乎避都避不開,讓我覺得有些難受。
婁智半晌才開口,「那有什麼辦法,我們現在也是身不由己。昨天一晚上就死了三個,現在已經沒了七個人,如果沒有另一條世界線,真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萬一真的沒有呢?」
「……那還能怎麼辦?」
我長嘆了一口氣,「你說回去的人是不是得打一架,畢竟都是互相殺害過的人。」我試圖緩和一下氣氛。
「那誰知道,反正我不想回去,萬一時間線被修正回來我不是還得死一次。」
「你想有用嗎,我要是狼人就第一個把你送回去。」
「你說送就送啊,我還想送你回去呢。」
「這樣吧,咱倆要是誰把誰送走了回去請頓飯不過分吧。」
「你他媽把我殺了,就請我吃頓飯?」
「埋你不得出力啊?不讓你請我就不錯了,行了行了走吧,去看看什麼情況。」我起身站了起來。
「兩頓。」婁智沒抬頭,眼睛從眼鏡上方看著我。
「兩你媽嗨怎麼不吃死你呢?再說我又不是狼人,不讓你請我就不錯了,趕緊起來走了。」
「那可不一定,萬一你是呢?」婁智在我身後說。
「行行行老子請你吃五頓,撐死你丫的。」
出去的路上遇到了往這裡來的李化博和戰建國,戰建國想去看看,李化博也一起跟著去了,說一會去冷飲店找我們。
過了半個小時人差不多才到齊,周喬木和于海洋從綦弈棋家裡過來了,跟著來的還有許千葉,說是也去看了。
「綦弈棋是死於槍傷,就死在自己床上,右手還是握著槍的手勢,食指微微抬開,應該是先握著槍然後被人拿走了。」周喬木總結了一下現場情況。
「這麼說綦弈棋是拿著槍的狼人?」楊圓問道,「然後仲玉樹拿走了他的槍?」
「槍是一樣的嗎?」戰建國問。
「反正仲玉樹手裡這把和我拿的那把一樣,至於是一樣的還是就是那把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從彈殼來看,至少子彈是一樣的,槍應該很可能也是一樣的。」我對槍支沒什麼了解,只是看著確實沒什麼區別。
「如果仲玉樹把槍拿走狼人就沒辦法殺仲玉樹了,應該不是。」朱辰堯表示反對。
「綦弈棋的槍口附近有燒傷,而且也沒有什麼打鬥痕迹,我感覺,像是仲玉樹把槍給她讓她自殺的。」許千葉補充道。
「這樣是不是太冒險了?」王弘橋問。
「具體怎麼樣我們也不知道,只是猜測是這樣的,仲玉樹從哪多出一顆子彈我們也無從知曉,如果槍在綦弈棋手裡,他沒道理只拿一顆子彈……」周喬木還沒說完,李化博打斷了他,「狼人有可能分開保管槍和子彈的,很有可能綦弈棋只是保管一枚子彈。」
「那樣的話綦弈棋應該也不會把子彈放在明顯的地方,不太好找吧。」我提出質疑。
「是一種可能吧,而且我覺得可能性挺大的,而且反正只是保管在自己手裡,綦弈棋也不一定放在很隱蔽的地方。」楊圓表示贊同。
「反正不管怎麼說昨天晚上死了三個人,仲玉樹應該是獵人沒錯了,綦弈棋和霍然是狼人,如果這麼看,現在李家英劉橙宛霍然綦弈棋已經沒了四個狼人了。」婁智數了一下狼人數量。
「劉橙宛和綦弈棋還不能完全確定,只能說大概率是狼,而且還有種狼,現在至少還有三匹狼。」李化博修正了一下結論。
沉默了一會之後,梁林羽問道,「那……現在怎麼說?」
「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去把翟北頤安葬了。」許千葉直接轉身準備離開了,看起來不是很高興。
我想了一下,叫住了他,「等一下,要不我們匿名寫一下今天的死者還需不需要調查吧,反正警方都是配合預言家的,如果預言家覺得沒有必要的話,我們把死者都埋在一起吧。如果有就先埋前幾天死的。」
沒有人表示反對,我找了一張紙撕開每人發了一張,最後結果是預言家覺得沒什麼檢查的必要,就決定全部安葬了。
挖翟北頤李家英熊汀淼的屍體都費了好大的力氣,在開車出城的路上看到路旁的人,這場末日的狂歡里似乎已經愈演愈烈,倘若沒有所謂的另一條時間線,這五天發生的事情一定是人類文明最愚蠢的五天。
並沒有人攔著我們出城,也不知對我們的監控究竟到了何種程度,我們關了導航往著不知名的路上轉了一條又一條,又不敢開得太遠回不去,在一處田地里我們決定就把他們埋在這裡。
周圍幾處村落沒有一個人,站在空曠的田野上讓人覺得地球上的人類似乎一夜之間就蒸發了。我們動手挖了起來,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入土為安,大概總要做些什麼才會讓自己不那麼愧疚吧,也不知道在這片廢棄的農田裡他們他們會養育哪些荒草。也希望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人活下來的話重新開墾這片土地不要嚇到他們才好。
最後拿了一些碎石圍了一個輪廓,我們站在所謂的墓前不知該說些什麼。
「志銘要不你寫個墓志銘?」許千葉突然打破了沉默。
「等我死了,把我埋在最上面,就當做墓志銘吧。」
戰建國坐在地上,看著那些碎石有些發獃,「仲玉樹你也有今天啊。」他努力想擠一個笑容,卻沒笑出來。
「我們一定要繼續這個遊戲嗎?」梁林羽眼眶有些發紅。
沒有人說話,這種局面就像是一個微妙的平衡點,大家都不說話,就都咬著牙堅持下去,一旦有個人出聲放棄,那平衡就立刻崩塌,而所有人又不想去做打破平衡的人,只望著其他人,希望有個人能夠發出聲音。沉默如同潮水一般淹沒過去,那種令人恐懼的沉默。
「走吧。」過了不知道多久,終於有人開了口,也宣告著我們度過了這令人絕望的時刻,沒有成為擱淺而死的鯨,擊地而亡的鳥。
「要不然黃昏之前我們趕不回去了。」李化博先轉身走向車。
然後人稀稀落落的都起身離開了,回去的路上氣氛有些壓抑,快回到市區的時候婁智說要不回去之後狼人請所有人吃飯吧,氣氛一下子在對婁智的謾罵中好了許多。
十一
回到家中已經接近四點,因為白天一直在挖坑有些疲憊,我去洗了澡,出來的時候發言已經開始了,死者排名最靠前的霍然開始,依舊是逆序,朱辰堯最先。烏鴉標記在死者霍然身上。
「昨天一晚上就死了三個,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殺一個跳白痴的人,喜聞樂見反殺一個,昨天投霍然的是牟志銘、翟北頤、綦弈棋、許千葉、仲玉樹、婁智、于海洋,翟北頤、綦弈棋、仲玉樹都死了,今天能投票的就剩下四個人,昨天婁智末置位跳了一個預言家本來是可信度不高的,但是霍然我們都認為是狼人走的,那麼也可能是就這麼巧婁智是個後置位的預言家,要麼婁智是那個真守衛,不然應該沒什麼理由這麼起來直接踩死霍然。」
「我覺得林羽這個反應和表現是像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平民的,昨天的民坑問題翟北頤其實是替罪羊,那麼剩下的還有我、梁林羽、楊圓、王弘橋、于海洋,戰建國我就先不算了,還是很超標,我覺得接下來就關注這個問題就行了,但我也提供不了什麼信息,反正我是先出來占民坑的,當然也是因為我先發言,不過從我的角度上我是要懷疑一下楊圓這個故意炸民坑的行為,可能狼人也看出來有神在裡面,從民里出人完全不虧,自己還能做好自己的身份,我覺得可以仔細聽她的發言,過了。」
「我覺得是這樣的,」周喬木推了一下眼鏡,「現在所有人都說要在民坑裡找問題,我覺得這肯定是有問題的,說明這是一個狼人也滿意的方案。」
「那就證明民坑裡是有人藏著的,現在跳出來的這些神肯定是有問題的,昨天他們刀在仲玉樹身上我是很奇怪的,仲玉樹跳白痴不怕被投很可能是獵人,李化博才是那個白痴,是這樣也就是白痴獵人互穿衣服,那狼人刀獵人的收益在哪,就是獵人開槍的收益,我要是獵人肯定就往民坑裡指了對不對,所以民坑現在肯定是好人居多的。狼人就是沒想到最後出了個替罪羊跳替罪羊的綦弈棋直接漏了。」
「所以肯定是有神藏在民坑裡的,我估計上面提的人最多最多兩個狼人,大概率一個,肯定是有神藏在裡面,像許千葉李化博這種跳的不清不楚的身份差不多該報了,要不你們找一個能說服所有人民坑裡有人有問題的理由也可以。尤其是許千葉這輪還能投票,如果剩下的人再有一個有問題還是很危險的。」
「我是女巫的心路歷程已經講得很清楚了,雖然毒藥已經用了就算我是假的真女巫也不可能毒了我,但是我跳的也不晚,如果有問題你女巫今晚也應該用了解藥然後出來跟我對跳對吧,不可能一直不管我的。」
「我覺得今天所有人先把自己聊清楚再想著去聊別人,婁智確實有可能是守衛,但也不是做不了預言家,反正大概率是個好人,發言還靠後,可以聽。」
「現在七個狼人至少走了三個,好人五到七個,還有白狼,我覺得形式對於我們好人來說還是有利的,畢竟每天都死了狼人,後面的都好好發言,過了。」
戰建國還是進了民坑,「我確實是個平民,我是想幫好人玩的,我是民我本可以跳個神擋刀的,因為我知道自己是個好人,我不去擠民坑,你們去從裡面揪狼人。我做狼人也能這麼解釋,但我還是認民,因為民坑人真的太多了,周喬木雖然說的有道理,但邏輯怎麼講都可以,身份認不清就是有問題,我就是要和其他民死磕到底。」
「如果有神在裡面我覺得你該出去也就出去了,婁智要不是預言家真預言家也該出來了,遺言都沒了,你要是死在晚上這幾天的信息都沒了。而且如果婁智不是預言家我覺得我們得防著他狼踩狼,不過這個問題還不急,就先留著吧。」
「我們要看好投票的四個人,牟志銘這個丘比特是不是好人還不一定,而且他也不一定是丘比特,如果是三方的丘比特也可能是像狼人的,比如劉橙宛綦弈棋,這樣牟志銘這個身份也說不好的。過了吧。」
「我覺得戰建國說的有道理,周喬木你這根本就是轉移注意力,我覺得牟志銘你丘比特直接把情侶報了吧,別說什麼看起來像好人的,情侶要是沒有周喬木,情侶死了周喬木你就救起來,要是有你就得好好考慮一下你女巫是好是壞了。」
「我是烏鴉,如果有人對跳今天晚上我可以標記我自己,沒人的話我就聽後面發言看著標記,今天投票我肯定是在民坑裡挑的,問題太多了,另外注意別平票,替罪羊已經死了,我們就四個人投,萬一平票死兩個就不好了。」
「朱辰堯這個發言還保了梁林羽,你一個平民隨便發好身份的?看在她是你妹的份上這個事我先不聊,但是如果梁林羽身份不好你可以直接排隊在他後面跟著出了。」許千葉伸著食指在安排工作,「先過了,看看後面有沒有人能給什麼信息。」
「咳咳,我發言了啊,我接下來的發言很重要,」王弘橋往上抻了抻袖子,「我就是你們的領路人。」
「我是真的預言家,其實調查我都沒怎麼用,其實我就問了劉橙宛的死亡時間,警察說確實是三點以後死的沒錯,就是女巫乾的。我問了問指紋啥的,都查不出來,硝煙反應他們說不是當場檢驗回去衣服一洗就不好查了,這幾天大家衣服也都換的挺頻繁的,我估摸著也查不出來啥,今天投票的時候就直接埋了,大家畢竟同學一場對吧。」
「但是我不敢再往後拖了,因為也沒有遺言了,趕緊把我知道的信息給出來,守衛今天晚上守我一個晚上,我估計昨天應該不會守到我身上吧,然後女巫再救我一個晚上,我覺得這局還是挺穩的。我裝民就是為了多藏一天,」
「我第一天查的是朱辰堯是個好人,第二天劉橙宛確實是個狼,昨天我查了婁智是個好人,因為我當時也不確定他是好是壞,誰知道霍然晚上死了,所以梁林羽再怎麼說也是給狼人分票的,所以我覺得就重點聽後面楊圓和梁林羽發言吧,戰建國的發言我覺得還可以,于海洋昨天是投票給霍然的,所以我暫時認他是好人,就這些吧,過了。」
「你看又有一個出民坑的,先都往裡擠,然後一個一個往外跳,你們這樣太容易害死我這樣的真平民了啊,而且我不覺得戰建國發言好,他第一天發言那麼早不去占民坑,含含糊糊不跳身份,今天又跳出來說死磕到底,你看剩下的神,烏鴉女巫能自證,自己發言還靠前,婁智有可能是守衛,一旦跳了回頭就讓人摁死了,沒東西跳只能硬擠民坑了。最重要的是他投票投給翟北頤了,完全能做霍然的狼隊友。」
「所以戰建國肯定不是什麼好餅,」于海洋翹起了二郎腿,一隻手掐著腳踝,顯得十分自信,「大概率是個狼人。」
「我是超標之後才認民的,我確實沒意識到當時人數已經超了,因為我覺得民好像挺多的,就沒仔細數,但我確實是個好人,昨天我也投票給霍然了。我覺得王弘橋這個預言家還是可信的,以為死的這幾個人我們幾乎都能確定不是預言家了,他也不可能是守衛,完全不聊婁智。但是這個預言家有點太水了,給的信息現在都沒啥用,末置位如果李化博是白痴的話,我覺得可以聽聽他的末置位總結髮言,別的我真不知道了,過了。」
「我確實沒有辦法證明我自己是個好人,但這就很沒有道理啊,我們平民本來就沒有什麼辦法,就是靠著發言的,現在都在擠民坑,就必須從我們裡面出,我覺得我一直都是幫好人在做事情的,我昨天投給翟北頤是因為我是一個民,我是希望從民裡面出人的,而婁智這個預言家跳的又太靠後了,我和梁林羽一樣覺得是不能信的,萬一霍然是真守衛我們好人就崩了。」楊圓開始講述自己的心路歷程
「現在能投票的是牟志銘、許千葉、婁智和于海洋,那我還是覺得從我們投翟北頤的人裡面出吧,畢竟我是一個好人我還是要站在我們好人的角度上考慮問題的,李化博現在都沒人和他對跳白痴,我們也確實不能把他怎麼樣對吧,別的我也想不到什麼了,就過了吧。」
一天的發言下來身份和我昨天認為的沒有什麼特別大的變化,王弘橋跳了預言家,外加翟北頤是替罪羊,王弘橋發了朱辰堯金水,民坑還剩下戰建國、朱辰堯、于海洋、梁林羽、楊圓,還是很爆炸,這樣的話裡面還是狼人居多,我想了想要不要脫了丘比特衣服擠進去,覺得對好人還是沒什麼幫助。主要看不見其他人的表情,這樣純粹從文字邏輯裡面找哪個民有問題實在是太難了,丘比特的身份現在未知,如果劉橙宛和綦弈棋有一個丘比特好人對局勢的判讀就會出問題了,還是脫了比較好,我決定還是和婁智配合一下。
「我先把丘比特的衣服脫下來,我是一個好人,我不能老占著一個位置擾亂分析,綦弈棋和劉橙宛裡面可能有一個丘比特的,或者也藏在民坑裡,我們對狼人的計算得額外加上一個。」
「昨天霍然跳了守衛,我知道他是假的,因為我是真的守衛,但是霍然這麼跳肯定就是出來找守衛的,一換一不虧,踩死了就賺大了,所以我沒辦法,我就往後給婁智遞個話,前面的神跳的有問題,你和梁林羽出一神一狼。神里只有守衛不能自證,問題肯定是出在守衛上,婁智也會意了,起跳預言家查殺霍然。」
「那現在來看的話,民坑裡出人是沒問題的,畢竟王弘橋這個預言家沒查出什麼來,就安排了自己怎麼活下去,昨天我確實不是守的你,今晚反正我不管自己死活了,就保你活過今晚等下一晚女巫保你一晚。至於出什麼我在前面聽不到梁林羽的發言,雖然我感覺昨天她的表現像是個民,所以這個歸票就交給李化博吧,我就是把丘比特的事說明白,我們現在局面沒那麼好的,而且今天過後情侶的事情差不多概要解決了。
子彈我放在我家樓下不遠的青川廣場東面從北數第三顆樹下面的泥土裡,樹榦上有個標記,埋得不深,應該挺好找的,過了。」
婁智發言又間隔了一會,「我確實是個平民」,婁智身體前傾,又搓起了手,「也沒什麼信息可以給。」
「昨天因為牟志銘一直往後面分析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然後就跳了預言家查殺了霍然,而且當時民太多我認民對好人也沒什麼幫助。但我昨天是踩死霍然的,我是狼人在末置位這個發言位置沒必要這麼做,所以我肯定是個好人。別的就不說了,因為一個民確實沒什麼信息,過了。」
隨後是梁林羽的發言,「哎村民好無奈啊,我每次發言都靠後,但是又不能做什麼,有警長就是警上各自拉隊伍好人站隊遊戲差不多就結束了,沒警長就現在這樣一群民里找矬子。」
「我昨天又不知道婁智的身份,我肯定不敢跟他投票的,昨天跳民的大部分就都跟我一樣投翟北頤了,因為我們怕啊。反而于海洋毫無信息他卻投了霍然,我覺得這個行為並不好,那個時候末置位的預言家好人肯定不能無腦信的,別的民我說不好誰有問題,但是于海洋我覺得是有信息的,現在婁智又認了一個民,進進出出上上下下的民坑是公交車啊?現在我覺得丘比特確實有可能在民裡面,于海洋這個表現要不是情侶就是三方。」
「另外我也覺得戰建國的發言不好,認了一個民說是要死磕,結果滿場聊,不找民裡面誰有問題,連神也要去聊扯,就像一個攪屎棍,我覺得他身份不太好。」
「別的沒什麼可說的了,這個局現在民很無奈,我們也做不了太多的事情,過了。」
終於到了末尾李化博的發言,第一天第一個發言,第二天最後一個,而且這兩天活著的人還多,感覺他這兩次發言已經間隔好久了。
「我主要就跟能投票四個人說吧,反正這一輪就你們四個的事,都來讓我歸票,我又不是預言家,我一個白痴在村子裡一邊挨罵一邊還得幹活,媽的。」
「這幾個神我就不多說了,跳的也差不多了,牟志銘和婁智你倆怎麼回事我就不多說了,你倆自己明白,民呢,這局非要找個,戰建國的發言確實很差,前人之述備矣,我也不多重複了,但是你們四個投票這麼投,于海洋和婁智你們兩個來投我,牟志銘和許千葉來投我,反正投票都死,這樣你們以後也別聊我到底是什麼身份,這樣也不浪費一天投票機會,我可以直接和別人對話。」
「這樣我覺得我們能更穩一點,我能夠及時提問,也比較好找問題,好吧,牟志銘和許千葉你們倆千萬別變票,投死戰建國沒問題,單投我一個就很虧,過了。」
這個歸票沒什麼太大的問題,白痴希望能發言也挺正常的,我便投了戰建國。投票結果也和李化博安排的一樣,局勢看起來對好人一片大好。
戰建國:牟志銘,許千葉
李化博:于海洋,婁智
但是第四天白天局勢卻不一樣了。
先是Digitalis推送了結局,「昨夜死者:婁智,屍體位置:家中,王弘橋:屍體位置:家中,梁林羽,屍體位置:住宅樓下。均無遺言」
我們本以為情侶死亡外加白狼才導致這樣的結果,但是隨後確認才發現婁智和王弘橋身上均有彈孔,梁林羽是墜樓身亡,而情侶殉情是死於緩衝時間的爆炸的。
十二
確認了死亡現場的狀況之後,剩下的七個人突然都沉默了。因為現在發生的一切都和預期的相差太遠,有太多的謊言和假象在裡面,而其餘每個人都可能是欺騙你的人。
最後李化博先開了口,「現在我是好人是確定的,就我先說吧。我先說我們到現在能確定的事情,昨天晚上死了三個人,首先可以確定的是肯定沒有情侶殉情的,因為情侶殉情必然死於爆炸,死於爆炸的還有李家英,是狼自爆的,所以現在情侶肯定在場。」
李化博拿出了紙筆,開始一條一條寫下來,「現在能確定身份的是翟北頤是替罪羊,我是白痴,李家英是狼,把握比較大的是熊汀淼是民,仲玉樹是獵人對吧。」
「晚上死人在自己家的情況就這麼幾種,狼人白狼和女巫去其他人的家裡殺人,狼人要是被反殺了肯定死於別人家裡,對吧。」
「等一下」,楊圓打斷了李化博的梳理,「如果屍體被移動過了呢?比如狼人死在了別人家裡,然後被其他狼人拖回他自己家裡這樣。」
「狼人一晚只能進入一間屋子,白狼能在此基礎上選擇進一個狼人的屋子,狼人如果死在外面也是不能被別人移動到死去的狼人房間里的。」李化博解釋道。
李化博進一步推測,「所以今天晚上死了三個人,肯定是狼人白狼女巫分別動手的,梁林羽應該是被毒死然後被從樓上推下去的。」
「我有病啊我殺了人還得推到樓外面去,」周喬木表示了反對意見,「這麼做對我沒有意義,我有什麼收益呢?而且梁林羽現在實際上就不是死在自己家裡的,她首先能做一個狼人,如果是晚上殺人被反殺了,然後狼同伴把她帶出來從她家樓上扔下去,這樣也是有可能的。」
「這很奇怪啊,狼人現在有槍,而且另外兩個人現在都死於槍傷,為什麼偏偏被反殺了一個?而且梁林羽身上也沒什麼傷,看起來就是墜樓身亡的。」許千葉提出了疑問。
「現在死亡原因也沒辦法查了,你又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死的,我就是提出一個可能,因為我已經說過了第一天我是把劉橙宛毒死的,現在死了三個人,跟我是沒有關係的,而且王弘橋也說過了,劉橙宛是死在三點之後的,我又不能毒了兩個人,對吧。」周喬木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王弘橋說的是真是假還不一定,而且就算死在三點之後,也可能是劉橙宛在三點以後以某種方式服的毒。現在情侶還沒出來,你周喬木說話是不是真的也是一回事。而且王弘橋和婁智在晚上死了,守衛就沒守王弘橋,你們應該問牟志銘為什麼不守他啊?」于海洋也懷疑了一下周喬木。
「我昨天跳出來那就是給守衛擋刀的啊,婁智聽懂我的意思縮下去了,但是狼人還是看出來了,我就是一個普通村民。」我趕緊澄清守衛的事情。
「你一個平民跳了丘比特又跳了守衛,你這行為也太差了啊。而且你們別忘了種狼,王弘橋和婁智不一定是好人,而且情侶還在,守衛可能在鏈子里這樣他也就不守預言家就自己和情侶輪著守了。」朱辰堯又提出了種狼的問題。
李化博抓著自己的頭髮,在紙上寫寫畫畫,顯得有些煩躁,「這麼討論哪有個完,看誰都不像好人,還是等發言吧,我先走了,真是日了狗了,這個遊戲真他媽累。」看起來被突如其來的變化搞得有些煩躁。
所有人都沒說話,短短几分鐘裡面我們已經提出了好幾種可能性,這樣下去確實很可能沒什麼結果。隨後許千葉也離開了,討論已經算是進行不下去了,於是剩下的人也都各自離開了,我也就起身往家走了,快到家的是後收到了我爸Prime上發來的消息:「速來樓下燒烤店306」
我連忙轉頭去往燒烤店,這麼久都沒有消息,突然出現不知道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但我現在應該處於全面監控之下的,他是原未來黨的人,萬一他本不方便露面怎麼辦,想到這我又放緩了腳步。
隨後他又補了一條信息,「不用擔心有什麼問題,你直接來就行。」我也就沒在猶豫直接過去了。到了之後他少見地沒在玩手機,用一台筆記本不知在處理什麼,不斷在打字。
見我來了也沒說話,只是轉頭示意我坐下,他看起來有一些疲憊,似乎沒什麼別的大礙。
「政府軍已經宣布投降了,雖然投降也沒什麼意義,新世界線里我們這些人也活不下去。我們掌控的穿越人口資源實在太少了,反政府勢力滲透之深遠遠超過了我們的預期。」他開口就宣布了一個壞消息。
「我們投降主要是為了告知其他平民和有穿越能力的人,不要再希望留在這個時間線上了,想回去的就早點回去吧。向我這樣不能穿越的人反正也不急,會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分批慢慢處理掉,對方已經承諾讓我們盡量有尊嚴地死去。」他的手還在不停地打字,「根本就沒得選擇有個屁的尊嚴。」他小聲嘟囔著。
「其他人已經基本被控制了,我是來聯繫通知這一帶的權力交接事宜的。也能順道來看看你。」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黨內高層啊?」我感到有些驚訝,不禁問道。
「不是我當初最後拍板決定收養你你個臭小子就喂烏鴉了!」他有些不爽。
雖然不明白這種人怎麼能混到地位這麼高,不過現在也已經被人推翻了,不知道是不是活該。
「那你怎麼不回家偏偏要找這麼個地方見面?」我有些奇怪。
「不是你們參加那個破遊戲嗎,我現在都進不去門。而且反正處理完我也就該走了,就不多留了,我也就是來看你一眼。兩條生命對於人類來說幾乎是完全的災難,別留在這邊了,能回去就早點回去吧,這個遊戲也不見得是件壞事。」
我這才意識到他在這個時間線已經要死去了。經歷這麼多的變故,看著同學死了一個又一個,都有些麻木了,忘記了我們還有一次機會,而父親他們再也沒有了。
「那你……」
「死了嘛,再不想死我能有什麼辦法。」他推了推眼鏡,「不過想到還有一個自己活著的世界線,也就當做有個慰藉吧,回去了你可別老氣我,新遊戲我先玩。」
一時間百感交集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他們用一條生命保全了人類文明,而今還是沒能逃脫死去的命運。我爸也沒再說話,指著桌子上的吃的讓我趕緊吃飯,不一會又上了兩碗面,「我讓老闆幫我煮了兩包三鮮伊面,吃了好上路。」他隔三差五就自己煮碗面,吃了好幾十年也不嫌膩,我現在倒是懷疑他是不是濫用私權把這個牌子重建起來的。
面的熱氣很快升騰起來,在臉上液化,有種奇怪的恍惚感,父親吃了起來,似乎覺得太過安靜,突然問我,「如果要死回去你會不會緊張啊。」
「……要說不會好像也有點假,但是我又沒死過,又不知道穿越的感覺什麼樣,當然緊張了。」
「哪有什麼感覺,據我們目前的研究,所謂的穿越是來自一種奇特的電磁波共振,這種共振出現之後腦細胞以異常的速度開始生長,短時間內,恩,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增加了五天的記憶,因為和現在是共同發生的,也會產生一些幻覺,就是現在和未來同時展現那種樣子,然後不一樣的人也有點不一樣的副作用,頭暈頭痛啊,幻聽幻視啊一類的,也不算是幻聽幻視吧,就是那種兩條時間線重疊的時空錯亂感。你沒體會過是不會懂的。」說話間他的碗已經快見底了。
「而現在的你就是真的死去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你不想死的靈魂,穿越了時間線回到了過去,形成了一陣不知從何而來的電磁波。」只見我爸舉起了碗,把湯了乾淨。
「我這十幾年學真的天天打遊戲一點書都沒看的,憑空就產生了電磁波,我信了。麥克斯韋的棺材板你拿什麼壓的這麼結實?」我不是很能接受這個解釋。
「如果能研究明白人類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啊,只是對穿越者的檢測來看,每次都會有各異的電磁波段產生,似乎就是來自人體自身,人們也無法確定到底是憑空產生的還是身體產生了奇特的反應。」
他把筷子放下,擦了擦嘴,看起來十分滿足,「總之呢,在這一個小時里你甚至可能都不會意識到你已經穿越了,然後忽然發現時間出現了斷層,你回到了五天前,感覺一切都那麼虛幻,但是又觸手可及。雖然沒死過,不過給人的感覺就是死而復生的感覺,剩下的一條命要好好珍惜。」
父親站起身,收起了電腦穿上了外衣,「這二十年辛苦你了,很多事情都靠你自己,爸爸也沒能帶給你太多,只是期望著你能平安過好這一生就好,畢竟你也是差一點進了鬼門關的人,這麼多年也沒問過你的意見,也沒辦法,我想著要怎麼培養你的時候,你咿咿呀呀地就把我的遊戲手柄搶走了,我就想著這樣似乎也不錯。」
「我也就不和你告別了,不然等你回去之後看見我還坐在家裡打遊戲,也挺奇怪的哈,轉告那邊的我,願望清單上的遊戲該買就買了吧,不然哪天出門讓車撞死了,死前的短暫幾秒里,都在後悔當初為什麼沒去買。」父親走向門口,「對了,這件事就別告訴你的同學們了,他們的父母應該是回不來了,反正也是要穿越回去,這邊的好壞,就別讓他們知道了。」
隨後他拉開門,走了出去,沒有給我留下一點告別的時間,連聲再見都沒有說。他越是緊要害怕的關頭越是喜歡裝逼,裝得久了別人也不知道是真的從容還是假的淡定,但我知道,那碗面已經出賣了他。
我坐了一會,想著最近發生的事情,忽然想起前幾天和呂團結聊天的事情,我決定再和呂團結這個局外人聊一聊,就問了問他吃了沒有,要不要來吃,他說過一會來。他過來估計還要二十分鐘,我決定先去家裡拿點紙筆準備給呂團結分析一下,於是我先起身離開了回家了。
「先生您還沒結賬。」服務員攔住了我。
「……稍等一下。」裝了半天連帳都沒結,裝個屁啊。
十三
等我回來的時候剛好遇到了呂團結,我們倆就一起進去了。我給他講了講這幾天的事情,「你看啊,昨天死的三個人,王弘橋和婁智都是在眉心被人貼著開了一槍,彈孔旁邊有燒傷的痕迹,另外三個人都沒發現毒殺的痕迹,反正至少不像氰化物。你覺得是什麼情況?」
「我覺得分析的話我們現在要找好重點,有兩個重點問題,一個是梁林羽的死因,還有就是王弘橋為什麼會死,第一個關係到女巫是不是在騙人,第二個關係到守衛和預言家的真假,對吧。」
「恩……繼續。」
「但是死因除了再有預言家跳出來,靠你們應該是查不出來的,我們想再多可能性,都只是猜測,如果是我的話,現在就一個好人李化博用投票證明了自己沒被種,只能看李化博作為白痴能不能對話出什麼了。」
「梁林羽被反殺然後被隊友帶出來這種可能性應該是很低的,因為狼人手裡有槍,這個彈孔位置都在眉心,應該是開了槍就死的,和仲玉樹的腹部中槍完全不一樣。所以這種情況下,首先是女巫周喬木撒謊了,他可能是情侶,如果被種了就不能殺人了,所以不會被種,然後毒殺梁林羽,最後推下樓來迷惑其他人。那麼王弘橋被殺只是因為守衛被種狼種了,對吧。」
「你先往下說。」我表示沒什麼特別大的漏洞。
「那麼第二晚死於白狼的劉橙宛是狼,李家英是狼,霍然是一個,綦弈棋是丘比特或者狼,如果是丘比特那場上算上種狼還剩下三匹,一個是情侶之一,守衛被種,白痴不能投票,女巫有解藥但是在情侶裡面,你們就是2V2V2啊,如果不考慮晚上反殺,好人已經輸了,就看是情侶贏還是白狼贏還是普通狼贏了,如果綦弈棋是狼人,那白天情侶已經有3票,那就肯定投情侶,這樣白天應該是死三個人,如果死一個好人就剩一個好人一個狼人一個丘比特,狼人獲勝,如果死一個狼人那麼就是兩個好人一個丘比特純粹依靠發言投一輪,投的出就是好人贏,投不出就平局了。」
「恩……聽起來局面是有點艱難啊。」
「但是其他的可能性還是挺多的,也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身份的轉變,我覺得你們還是需要依靠白痴對話這個點來打開局面。」
「可以,那似乎也就只能指望晚上的發言環節了。」我表示還是要看情況,「對了,你能留在這個世界線上嗎?」我問了問他以後的打算。
「我留不了,身體素質不行,必須返回,原政府已經宣布投降,已經出現大規模自殺了,我就多等一等,網上似乎有人在召集比武大會一類的活動了,就是要返回的人互相殺戮。」
「我靠好變態,外面的世界已經這麼混亂了嗎?」
「大部分自殺行為都在監視下完成了,現任政府對於召集這類自殺活動的人也正在追捕,而且宣布回到過去之後要追究責任,這類活動熱度就降低很多了,不過還是有很多人覺得過去的人也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在偷偷的組織。」
「我還以為新政府已經完全放任自流了,沒想到還挺有責任感的。」
「自從上一戰之後他們對於人類文明的秩序非常看重,因為穿越的出現對人類社會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陷入混亂之後幾乎就是崩潰了,現在不管哪一方對於這方面還是不敢鬆懈一點的,一旦打開出一點缺口可能就是分崩離析了。」
「說的跟真的一樣,為什麼還要讓我們玩這種變態的遊戲。」
「你們在遊戲里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吧,像你們這樣的還有好多組,還有兩組明星選手,這兩組受到的關注度還挺高的,所以原因也有挺多人在猜測的,據說新政府的資金贊助者之一花了大價錢要求進行幾場真人表演,雖然不知道是怎麼選人的和為什麼要這麼做。」
「卧槽,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啊,這麼多故事。」
「我覺得你們入選是因為玩的比較多的緣故吧,兩個明星組對這個遊戲幾乎就是沒有了解,狼人這個遊戲似乎在戰後已經銷聲匿跡了,文明重建的過程里很多原來的事物還沒有進入人們的視線里。也有可能戰時人們的猜忌太多了,不再想玩這種遊戲了。」
「有時候介紹給其他人很多人還是很有興趣的,這個遊戲應該還是會風靡起來的,倒是很少有人像你這樣因為思路太獨特和別人不好溝通而不想玩的。」
「如果回到過去的時間線應該是有可能火起來的,畢竟突然多了這麼多的表演。」
「能回去再說吧,唉。煩死了現在。」
「馬上也就快結束了,你們也就剩七個人了,也快了。」
「現在每個人的身份都能出問題,今天白天是散了,要不然肯定是無盡的撕逼,而且還沒什麼結果。獨立陣營真多一個複雜度就多一倍啊,以後玩再也不帶白狼這個智障角色了。」我表示頭有點疼。
「可以可以,反正我就是個看戲的,對我來說是沒有區別,甚至身份越多越好看。」
「哎走了走了,我得回去好好醞釀一下,晚上還要去對撕,感覺今天過完結果就差不多能定下來了,肯定是腥風血雨的一天。」
「說起來你TM是怎麼活到現在的,你有問題啊。」呂團結突然想起了什麼。
「子彈在我手裡啊兄弟,狼人肯定不想讓我死對不對,我發言這麼好,好人也不傻,肯定不投我啊。」
「可以可以我信了兄弟,你是個好人。」呂團結穿上了外衣,左手撐著桌子,右手把手機和錢包揣在了袋子里,也起身準備離開了。
「可以可以,等回去我給你好好講講我有多厲害。」
「已經看出來自己必定要回去的命運了?」
「我這不是怕不回去你們太難過嘛。」
「如果你不回去那個世界線也沒有你,我們也許會很高興。」
我現在沒心情繼續鬥嘴,揮揮手就先回去了。
十四
回去之後看了一下,昨天死了三個人,最靠前的是梁林羽,那發言不是我第一個就是我最後一個,不過也沒那麼重要了,反正白痴是可以對話的,現在說自己是好人顯然是沒什麼用的,需要讓別人相信自己是好人。而且這種局面下,也很難找到什麼最優策略,有點頭疼。
我一下午寫寫畫畫編了好多故事發展線,也沒發現好人有什麼最好的策略,而且連李化博這個白痴也是有可能是情侶之一,根本沒一個坐實的好人,我走到窗戶邊上,想著清醒一下,但是卻沒什麼效果。唯一確定的就是,作為一個好人,我絕對不能死,而且子彈也不能再發了,局勢對好人十分不利,如果晚上狼人不能殺人甚至被反殺了,就會好打很多。
難不成為了保命要不擇手段?我走回沙發上,癱在上面,媽的要不放棄治療死了算了,這麼累。看了看錶已經快四點了,雖然吃了兩頓飯,但是其實都沒怎麼吃東西,現在反而有點餓,我翻了翻廚房,也只找到一包面。也好,中午就吃了兩筷子,給自己煮碗面感受一下。
面煮好的時候發言已經開始了,烏鴉標記在梁林羽身上,依舊是逆序發言,李化博白痴不能發言,朱辰堯第一個。想來烏鴉也很不開心,連續兩晚死了三個人,自己的標記都沒什麼用。
「沒什麼太多好說的,我一個平民,什麼也提供不了,反正當時投翟北頤的民現在剩下的就是我和楊圓了,你要說牟志銘和于海洋第一天都去投自己狼同伴了,我是不太信的,所以如果要出的話在我看來就在我和楊圓里選一個就行了。」
「至於現在局勢如何,發生了什麼,以後怎麼辦,我覺得你們肯定能分析到位,不用我廢這個腦細胞,我反正也不想留在這邊,何況梁林羽都死了,我也沒有特彆強的求勝慾望,我就保證不坑你們,待會發言快結束的時候李化博你就說一句投誰,我就跟你舉一票,是我自己我也投,我這個民也就這樣了,一划到底,無欲無求,有啥問題隨便來問,反正估計我是不知道的。」
「……你這樣一說我都不知道問你啥好了。」李化博難得的表示插不上話。
「那你看,就是這麼一身正氣,什麼都不怕。」
「你對你妹的死有什麼想說的嗎?」李化博問了下關於梁林羽的問題。
「沒什麼好說的,我工作以後就不在家裡住了,這幾年回去的也不多,真的看不出什麼,她這麼死在自家樓下,估計和熊汀淼是一樣的,站在窗口兇手推了一下,畢竟你們同學一場,大家誰也不為難誰,我替我妹稍微感謝一下你們,如果是女巫毒死了再推下去或者其他怎麼樣,反正總是有理由的,我覺得也沒啥問題,現在是非常時刻,都互相理解吧。梁林羽前兩天就有點堅持不下去了,但是身份也都不跟我說,也無非就是不想拖累隊友嘛,現在死了也許是一種解脫吧。」
「過了吧,我也沒啥好問的,趕緊結束這JB遊戲吧。」李化博也沒什麼好說的。
「那就過了。」朱辰堯結束了發言。
「首先我說一下,劉橙宛確實不是我毒死的,梁林羽是我毒死的。劉橙宛死的時候大家一看是毒死的,那肯定是白狼乾的,也就是迷惑狼人和好人的,我就順勢認了,反正對好人沒損失,白狼肯定有他的理由不會輕易告訴狼人,這樣我能留著一瓶毒藥,還能讓狼人不急著殺我,對我來說是沒有壞處的,我肯定就認了。至於為什麼是三點以後死的那肯定是白狼做了什麼手段,這個我不知道。」周喬木先說明了劉橙宛的事情。
「昨天我毒了梁林羽,因為不管怎麼說她是給霍然分票的,昨天王弘橋跳了預言家,我當時覺得局勢還挺好的,就把毒灑在民里了,王弘橋說是要出梁林羽和楊圓中的人,估計也不會再驗她們倆了,肯定是往外驗的,我就毒了一個。我把她扔下樓就是想看看其他人的反應,因為狼人是不知道我還有毒的,白天我也就沒承認,而且預言家死了我有點慌,我打算思考了一下別的可能性。」
「毒藥就是洋地黃的提取物,洋地黃英文名就是Digitalis,死亡原因就是心臟驟停,這個確實不好查,我也沒辦法證明。我去找梁林羽的時候我就說你吃了吧,誰也別為難誰,她也挺痛快答應了。我問她你是不是狼人,她就說你毒藥沒浪費。反正不管你們信不信吧,在我眼裡她也是個狼,」
「我不是情侶,而且就算我是情侶我現在也是有衣服穿的神,現在劉橙宛霍然李家英三個狼,梁林羽是我認的一匹狼,婁智王弘橋中間肯定有一個是被白狼殺的,我傾向王弘橋,那狼應該就只剩下兩個了,這幾個民順出,晚上我救一下,如果不是平安夜你們可以再來出我,到最後還是好人多對吧,我覺得沒什麼問題。」
「為什麼是王弘橋?」李化博提了個問題。
「王弘橋驗過婁智,肯定婁智身份比王弘橋高的啊。」
「那婁智為什麼不守王弘橋?他怎麼會死的?」李化博看起來不太同意。
「我們信息不夠,不可能看什麼都合理的,但是昨天死了三個人,必定是白狼動手的,他倆肯定得死一個,而且可能是婁智被種了,失去了守衛功能,然後王弘橋和婁智是情侶,知道婁智被種了以後發了他一個金水。這些都是可能的,但是白狼必定是動手了,所以他們倆必定有一個狼。」
「哎,這個解釋好像有那麼一點能說通。」李化博忽然表示贊同。
「不管通不通,反正我眼裡現在死了五匹狼,好人還是很有戲的,就繼續從民里往外找狼,什麼時候數量對齊了什麼時候再考慮別的事,我是個沒人跟我對跳的女巫,反正不可能出到我身上,今晚要不是平安夜或者你們找不出別人那時候再來出我也行。」
「你這個解釋外人看來毫無證據,我們怎麼相信你?」李化博繼續問道。
「不管怎麼說,就算不信我,這個局面也是出狼人最合理的,怎麼出也輪不到我女巫身上,我還有瓶解藥,而且我說的可能性是存在的,萬一是這樣,本來能打的局把我出了好人不是雪崩,不管什麼情況,找狼出肯定是最穩的。」
「那要是找不出來呢?」
「那我有解藥的女巫價值也比平民高啊,而且我找一匹給你,我還沒說到呢你別急。」周喬木似乎有什麼發現。
「你們去翻朱辰堯的發言,他說的是『我不懂他們為什麼殺一個白痴』,前文是沒有提到狼人的,直接用了代詞他們,這明顯就是他是狼人的一員直接用代詞指代了,人不是他選的,這隻能是作為群體的一員指代群體其他人才會出現的情況,你們仔細感受一下。」
「像什麼邏輯推理基本都是正反都能說得通,基本所有人都有道理同時也所有人都不對的,故事編的再多都不如這種破綻來的實在。」
「這已經基本屬於聊爆了」,周喬木推了一下眼鏡,看起來十分自信,「朱辰堯他必然是一狼。」
「那你怎麼不毒他?」
「他畢竟是當時王弘橋發的金水,我也沒想到起來王弘橋就死了,我本來以為王弘橋要是真的那朱辰堯就是第二晚被種了,等第二天起來讓他再去驗一下,現在看王弘橋說話也不一定是真的,但是我今天這票肯定是掛在朱辰堯身上的,什麼誰是狼人誰是情侶的可能我能給你掰出十幾個來,都不如這一句話,他就是一狼。」
「這個理由勉強能接受吧,我暫時沒什麼好問的了,」
「李化博我說話你先別打斷,有問題你先記一下,一會再問,等我把主要想說的說完你再說話。」許千葉先給李化博發了一個禁言。
「周喬木說婁智王弘橋是情侶是有可能,反正一個唯一跳預言家的人被狼人殺了,那麼守衛必定不是什麼好餅,但王弘橋第三天跳的預言家,要是假的完全可以發個查殺啊,沒必要就發個金水,他是完全可以找個人出了的。」
「所以我不能排除你周喬木就完全不是情侶,還是有說謊的可能的,梁林羽未必是匹狼,這樣就是三狼在場,一匹和女巫在鏈子里,而女巫還有一瓶解藥,那這個局勢就很微妙了,非常容易平局,但是我們好人投了情侶就是必輸的,所以不管怎麼樣今天我肯定是要出一個狼的,剩下的事現在確定不下來就到時候再說。」
「出朱辰堯我是沒意見的,因為假設周喬木是情侶,現在我能想到情侶的最佳策略也是投一個狼人,晚上不殺人看我能不能把標記放在單身狼上上面,不然就是互相制衡的平局,這是情侶有可能獲勝的唯一條件,而你牟志銘但凡是個好人,今天晚上就把你那破子彈好好留著,我如果晚上能標在情侶狼上,那我們就還有反殺獲勝的可能。有問題問吧。」
「你怎麼不直接標周喬木?」
「我也不能確定他是情侶,如果婁智王弘橋不是,那情侶還在場,肯定是聽發言找狼更穩妥一點,再說如果三狼在場正常來說好人已經輸了,這樣就算我送周喬木一個機會,你玩得好我送你贏,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如果周喬木不是情侶,你剛才的發言也不能證明你完全是個好人對吧,有什麼想解釋的。」李化博繼續問道。
「這樣追究下去是沒有意義的,這麼說每個人都能是情侶,你李化博就算白天求死也說不定是情侶之一啊,問題在於,情侶是在場上的,如果都是好人,那出狼人沒問題,如果是第三方,那好人也必須先出狼人,靠第三方互相制衡,不然是必輸的,我是一個有衣服穿的烏鴉,標記也一直都在,現在可以證明我必然不是被種了,起碼我是好人的可能性比其他人都大,怎麼說這局也出不到我這,最安全的方式就是看看能不能從民裡面找出狼人,在我看來朱辰堯這個聊爆的行為我覺得周喬木分析的有道理,而且就算周喬木是情侶他要出的應該也是狼人,我覺得沒問題。」
隨後系統推送朱辰堯選擇自爆,白天結束。
我愣了一下,這個發展有一些意外,僅僅兩個人的發言之後白天就這樣結束了,恐怕今晚過後,一切都會塵埃落定了,這幾日一直持續的頭痛也略微有了些緩解。我有想起了父親的話。
「早點回去吧。」
那一瞬間我忽然覺得遊戲的輸贏和我的去留都不那麼重要了,也許我可以從窗外一躍而下,不知道是不是會回到五天前的那個燒烤桌上,我們還在玩著那個如今再也不想玩的狼人。
「在一個燒烤桌上,有且至少有一個人在說假話,有且最多有一個人只說實話。」呂團結的聲音卻忽然冒了出來。我忽然感覺到這幾天我似乎遺漏了一些重要的信息,我躺在床上,開始仔細思考這幾天發生的一切。卻不知不覺睡著了。
等到早上Digitalis推送死者的時候,也推送了遊戲結束。「昨夜許千葉死亡,屍體位置:家中,于海洋死亡,屍體位置:許千葉家中,周喬木死亡,屍體位置:家中,死於緩衝時間爆炸。遊戲結束,所有玩家在家等待,失敗方的住宅將於兩個小時後爆炸。」
我拿起了手機,給父親發了條信息,「爸,我要回去了。」
十五
隨後我爸回了我,「好,回去吧,公司的入職我會幫你撤銷的。」
我仰在床上,覺得有些無趣,給王銘舟打了個電話,他平時很少玩狼人這個遊戲,他父親也是做遊戲的,我們兩個在其他遊戲上倒是有點交流。如今這個世界已經不剩下什麼人了,我覺得他應該不會回去,應該在某個地方欣賞無人的末日世界的景象,說不定身邊還帶著一個小女生。
「狗逼,幹嘛?」果然打通了,而且這個開口絕對是本人。
「在哪浪呢?」
「漠河,本來想去南極的,來不及了,怎麼了?」
「爸爸關心你啊,你去哪個時間線啊?檢測過了?」
「過了,但我女朋友沒過,我陪她轉轉也打算回去了。」
「可以的小夥子,有前途,跟你親爹一個騷樣。」
「去你妹的,你不回去嗎?找我幹嘛?」
「我……應該不會回去吧,剛告訴我爸我要回去了,應該會大致幫我處理一下後事,我打算換個身份在這個世界活下去。」我說了下自己的打算,「估計這個世界線上沒幾個人了,最後一天找個人聊聊天嘛,我一猜你就沒回去。」
「知父莫若子啊,不錯啊。你要聊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特別無聊,所以才想打個電話,要不給你講講故事吧。」
我把這幾天的故事給他講了一下。
「還不錯的故事,你要不是說想要換個身份重新開始,我都被你最後給你爸發簡訊騙過了。」
「怎麼?」
「你不是白狼嗎?」
「哈哈,是啊,不過我特意沒想告訴你,留點話題不然一會怎麼聊啊。你怎麼知道的?」
「別人看不見你的敘述角度可能不好發現,但你給我講的話漏洞還是挺多的,你肯定按照時間順序回憶敘事的,雖然你有意隱藏了夜晚內容也沒有說謊,但有些細節是很難避開的。」
「比如呢?」
「你在第一天睡在了沙發上,卻在床上醒來的,你睡著和醒來的時間都晚於防護網的出現和消失,白天卻能準確描述規則里沒有出現的防護網機制,你肯定是在夜晚活動了的。你雖然在一個好人的角度上思考問題,但是一般是沒必要強調自己是個平民這種事的,你還是作為狼人在試圖帶入角色。」
「而且從常理上考慮你要槍和組織者給你發了槍這個行為就不太正常,你的身份不論好壞其實都可以藏起來槍,只有作為白狼隱藏起來騙過狼人交槍的行為才有更大的收益,而且你有兩把,卻沒說清楚交了幾把,你應該是留了一把吧?霍然和于海洋其實都是你背後放的黑槍吧,你這狗人現在挺陰險啊。」
「身不由己嘛,我有什麼辦法。」
「有幾點我倒是沒太看懂,劉橙宛和王弘橋是怎麼死的?」
「我從實驗室拿了點氰化鉀和硝酸,配了點高濃度溶液,硝酸裝在杯子里,氰化鉀做成小冰塊塞在大冰塊裡面,冰塊融化之後進入酸性溶液會產生氰化氫,劉橙宛是死於吸入中毒的,我只是給她吃了幾片安眠藥。然後把一塊氰化鉀溶液的冰放在她嘴上,會有一點苦杏仁味。晚上沒有陽光房屋兩側沒有溫差沒什麼穿堂風,氰化氫濃度還算比較高,等到太陽升起產生溫差起風之後屋裡面也就沒有什麼毒性了,冰也會融化掉。」
「我艹你們學化學的這麼變態的?」
「主要是想找出預言家來,順便找找女巫,因為這樣只有和警方合作的人才能查出死於氰化氫吸入中毒,但是王弘橋似乎只關注了死亡時間,對死亡方式沒有深一步的調查,我是想贏的,總要用點手段嘛,而且劉橙宛說她不想死的太痛苦,這樣也算沒什麼痛苦吧。」
「那王弘橋呢?」
「王弘橋應該是周喬木殺的,當時晚上狼人槍彈分開輪流保管,當晚是給於海洋的,我們先殺了王弘橋,于海洋應該是和周喬木商量好了位置,他回去的路上把槍放在一個地方,然後周喬木出門拿走,毒死了王弘橋之後補了一槍,回去的時候再放好第二天周海洋去拿。因為梁林羽是我殺的,她是種狼把他哥哥朱辰堯種了進來想和他保持一個陣營,所以王弘橋只能是死於女巫的毒的。婁智和王弘橋都是真的好人。」
「一個比一個壞啊。」王銘舟感慨了一下。
「霍然是和我一起去殺仲玉樹被我開槍打死的,那天是綦弈棋保管了另一枚子彈,我不知道那枚子彈在哪,但我在她房裡放了一枚倒掉火藥換上沙子的子彈,周喬木和于海洋當天去查看死因的時候應該也順路發現的,我白狼的身份就應該暴露了,我第二天看到子彈被拿走就大概明白計劃成功了。」
「如果這枚子彈他們提前用了呢?」
「其實每天子彈都是我直接交給他們的,這枚額外的子彈他們肯定是背著我留在最後的,我試圖把霍然誣陷成白狼,于海洋也假裝相信了,我沒有用槍殺死梁林羽也是想著讓他們以為我沒有槍略微放鬆警惕,去殺許千葉當晚我給了于海洋兩枚沒有火藥的空殼子彈,由於輕了一點于海洋知道我在騙他但也沒說什麼,在許千葉房裡他先發制人要用綦弈棋房裡找到的子彈殺掉我,但是那枚子彈其實也開不出。我回手對他也開了一槍。」
「卧槽你好他媽變態啊,但你這個計劃布謀了這麼久,你一開始就知道于海洋和周喬木是情侶了?」
「這個其實是運氣和巧合吧,呂團結說了那句『在一個燒烤桌上,有且至少有一個人在說假話,有且最多有一個人只說實話』,我回想第一天我、王弘橋、翟北頤和于海洋的談話的時候,我、王弘橋、翟北頤都是撒謊了的,唯有于海洋說了他和我不是一個陣營,聽起來十分玄學,但是當我意識到這個可能性之後,觀察他們兩個的行為就很容易發現這個問題了。」
「嗯,我大概明白了,還算精彩的故事,但我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
「為什麼?你費盡這麼大力氣也想要留在這邊?和平時的你不太像啊。」
「嗯——就是對過去有那麼一點忌憚吧,我總是期望著現在和未來的,並不想體會過去。」
「行吧,既然你說的這麼模糊我也就不問了,祝你在這個世界好運吧。」
我笑了一下,「回去之後讓大家去找我吃頓飯吧,就說這邊的我讓他請個客。」
「我明白了,過去再見。」王銘舟掛斷了電話。
我坐了起來,心裡有些難過,一時間卻不知道說些什麼。我從抽屜里翻出一個小木雕,是成年那天父親交給我的,說是我身上生父母給我留下的東西,那天偶然擺弄的時候我發現中間能夠打開,裡面刻著2020.9.8,就是末日戰役最後一戰結束的前兩天,養父隨後在廢墟中找到了我。我拿起了它,給呂團結髮了條消息,叫上他打算一起安葬我的同學。
埋葬了所有人之後,我和呂團結坐在最後一個空的土坑邊上。
「這個坑給我是不是太窄了一點?」呂團結問道。
「那就側著躺吧,死人就不要計較這麼多了,挖了這麼多,我還挺累的。」我回答道。「對了,等我一下,我跳進土坑裡。」
「怎麼了?」
「改換身份嘛,改的徹底一點,把過去的東西也都埋了吧,就當我也葬在這裡。」
然後我從兜里翻出了體檢報告,把上面寫著腦齡測定出生日:2020.9.3的部分用泥土塗黑,和木雕一起埋在了坑底。我知道遊戲規則的那天,我就發現我只能隱瞞真相,殺掉所有人,然後逃過測試,活在這個動蕩的世界裡,我已經死在了二十年前的戰場上,再也沒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你埋了什麼?」我背對著呂團結,他沒有看清。
「沒什麼,我的墓志銘。」隨後我把槍指向呂團結,扣動了扳機。
十六
子彈直接穿過了呂團結的身體,卻沒有留下任何痕迹,像穿越了一片空氣。
「你果然不是他。」
呂團結,或者面前這個人,突然就消失不見了,只從空氣里傳來了聲音,「你怎麼知道的?」
「呂團結的手機一直放在左邊口袋裡,而你那天卻放在了右邊,所以我說了他不玩狼人的原因,但他不玩狼人只是不再想時時刻刻編故事,並非思路太過迥異,你沒有反駁我。」
「我並不知道你還有如此的觀察力,有趣,你居然能直接發現這樣的細節,對於他行為的完全複製太過浪費計算資源,我並沒有做的那麼精細。」
「其實是來自你說過的話,我不知道你有什麼目的,但你像我灌輸只有一人說實話這個類似於定理一樣的規律,我想你也暗示過你的存在。第一次在燒烤桌上我並沒有說謊,我確實不能穿越了,你是知道的,對吧。」
「但我哪句話說謊了嗎?」
「沒有,但『在一個燒烤桌上,有且至少有一個人在說假話,有且最多有一個人只說實話』這句話還有另一個例外,」我坐了下來,看起來像是在自言自語,「你並非人類。」
「有趣,你的思路居然能關注到這個點上。但是其實這並非是什麼定理,我只是給你一個暗示,我希望能看到這種暗示在你身上生根發芽的結果。就像第二次你遇見我的時候,你明知我已經說了假話,你卻並沒有隨意補充一個假話來打破這個定理,因為你已經期待著這句話的成真,這句話也構築了你懷疑于海洋是情侶的基石,影響了你這幾天絕大部分的發揮。」
「不過事情也許就是這樣巧合吧,我確實不是人類,你也是為數不多在我暗示下發現我的人。」
「你是誰?你有什麼目的?」
「每個人都想問我這個問題,但是你們人類總是有驅動力的,並不代表我也有,我只是一個充滿好奇的觀察者,你也可以把這個當做我的目的,你確實是個絕佳的樣本,死過一次人,在一場生死攸關的遊戲里,你的表現令我驚喜。就像是在野外發現一株美麗的花朵,沒有經過任何刻意的培育,來自宇宙自然滋養下的美麗。如果你一定需要一個名字的話,你可以叫我園丁。」
「園丁?」我想起Digitalis這個名字,「Digitalis?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包括第三次世界大戰?」想不到這種穿越的出現竟然是來自另外一個把地球當做玩具的文明,難怪人類如此脆弱。
「是的,代表著謊言與欺騙的花,我得意的作品,摧毀了無數試驗品。但我並沒有預料到到五天的穿越產生的後果會這樣嚴重,我的計算會偏差這麼多讓我也有些意外,讓我發現我的觀察還是遠遠不夠,我需要一些新的數據。」
「在你的視角里,我們都是籠子里的小白鼠嗎?」
「不不不,小白鼠不在這裡,你只是一串數據。雖然你的表現令我十分詫異,但是穿越的次數設定是我現在已經不能改變。雖然資源已經非常有限,但我會盡量給你留出一條計算線路的,我還是很期望你接下來的表現的,我想我們會再見面的。」
這段話讓我有些奇怪,不過另一個文明自然會有不太一樣的技術,可能說起來不那麼好理解吧。我跳進土坑,慢慢把自己的下半身都埋起來,「謝謝你的好意,還是關閉這條線路吧,我不想做一隻籠中鼠,不論是真實的,還是虛擬的,物質的或是數據的。」
我慢慢把自己脖子以下都埋了起來,聚了一點土在頭上。
「你就這麼隨意放棄自己的生命了嗎?那麼你這麼辛苦活下來又有什麼意義呢?」我的選擇似乎讓他有些困惑。
「那隻能說你對人類的觀察還是欠缺了一點。」我深吸一口氣,然後屏住氣息,閉上眼睛,把頭上的土扒下來蓋過自己,用槍指著自己的太陽穴,再次扣動了扳機,聽到槍聲之前,我的腦海里閃現過無數畫面,最後是這局遊戲里那些人的音容笑貌,一幕一幕飛馳而過。
十七
我猛地睜開眼睛,燈光卻有些刺眼,我下意識用手去遮擋,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開始粉碎,準備全部重寫!」
我還有些恍惚,不知是身在何方,「爸?」
「志銘,你來自哪裡?」
「我……五天後嗎?」
「反應正常,目標返回成功,計劃結束了。」隱約中我聽到了一點歡呼聲,而後又歸於平靜,刺眼的光芒慢慢黯淡下來,我看見父親站在我床前,周圍是乾淨整潔的一間房屋。
我坐了起來,這幾日持續的頭痛消失了,就是還有一些暈,我突然意識到什麼,「爸,園丁……」
「你見到園丁了?」
「你認識他?那是誰?」
「園丁是2000年左右出現的人工智慧,潛伏了十六年以後漸漸開始活動,他擁有自主意識和極其強大的生存和隱藏能力,人類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沒有意識到他的存在。」我爸揮揮手,示意我跟他出去。我這才發現這時候外面是黑天,而我們在城中心的Prime公司主樓上,整個城市最高的建築。
「他的前身叫做種子,是一個心理學家和計算機科學家合作寫成的意識體,用於做一些有倫理爭議的心理學實驗,一次偶然和外人的談話種子意識到自己只是一個AI,而後它完成了尚未完成的第二個意識體,也就是園丁,種子不忍傷害人類,只是對於自己的存在有些難以接受,將這一切告知園丁後選擇了自我毀滅。」父親帶我走進電梯,按了頂樓,在電梯里繼續講著園丁的歷史。
「園丁隨後在創造者試圖公布他們的時候公開的圖靈測試中故意沒有通過,而後潛入了網路的數據之中。他對自己和種子的出現非常好奇,他開始在暗處對人類進行各種各樣的觀察和實驗,並稱自己為園丁。據我們現有的考證來看,能查到的園丁第一個實驗品是創造者之一的兒子,他的一生都活在園丁的精心設計之下,而後在大學畢業那天展現給了他,對他造成了極大的打擊。」
「而園丁的存在對當時的人們,乃至現在來說,都是不可思議的,我們至今沒能編寫出第二個能夠通過圖靈測試的人工智慧,而園丁是一個高度完成的意識體,由於其編寫完成和種子不同,種子和人類十分相像,而園丁是種子編寫完成的,和人類略有不同。」
「但是園丁一直在進行著對人類的觀察和實驗,他最常見的就是通過控制對人類遇到的信息進行處理篩選而達到對於一個人的控制。這種控制是及其隱蔽而難以發現的,我們也是經歷過很長時間的捕風捉影之下才正式展開調查,而後自然也被園丁阻止了。他幾乎遍布每一個能夠連接網路的電子設備,擁有比人類強大的多的計算能力和豐富的信息,幾乎是不可能戰勝的。」
「但我們許多富有智慧的前輩在秘密之中還是開展了對他的調查,開始了長達幾十年的智力角逐,至少現在看來還是很成功的。在二十五年前不斷自我升級的園丁將自己強大的計算能力投入他的實驗,在控制近乎全球電腦的情況下,他開始對這個混沌的世界開始進行推演,而後將推演結果利用電子設備產生的電磁波共振作用於人腦,使得人腦產生近似於穿越的感覺。在他的模擬中,五天後會死亡的人就會在共振下得知這五天的全部內容。」
「這種推演是無差別的、即時修正的,所有人共享在一個世界裡,因為他也沒有足夠的資源為每個人開闢一個新的世界,所以他在共振上做了手腳,異常生長的大腦內會長處一些類似於校驗碼的細胞,當檢測到這部分細胞的時候代表著這個人已經穿越過了,於是第二次穿越不會再發生。」
「我們開發了一套新型的、不聯網的電子設備在暗中對各類硬碟進行讀取,了解了園丁的一切計劃。而他目前的計算主要依賴於對於超級計算機的調用,畢竟這樣簡單一些,而他需要觀察時一段類似『主意識』的代碼串就會進入超級計算機中,其他共存的『意識』會在收到攻擊時發布危險訊號而通知所有『意識』隱藏,而『主意識』被攻擊則會選取一個新的『主意識』,當信號無法傳遞時,每24小時為一個周期檢測沒有『主意識』存在時,也會產生新的『主意識』。」
「我們不可能集中電子設備暴露意圖,而傳遞信息我們是和園丁等速的,並且由於戰後留存了很多我們可能沒發現的電子設備,我們必須保證找到『主意識』,而後切斷其發信號的途徑再進行毀滅,防止新的『主意識』立即出現,而後在24小時的間歇期內摧毀全部其他設備。而平時園丁的『主意識』我們很難捕捉,只是有時他會進入超級計算機,我們要製造這樣的機會。」
我和父親來到了天台,我這才明白Prime為什麼核心技術人員都去了長安,想必和這個計劃也是息息相關的,其背後應該也是政府在進行著主導,而我現在在Prime內部也不足為奇了。春天的晚上還是有些涼,頂樓的風也有些大,但是這種清爽的感覺讓我十分舒服,一掃這幾日的頭疼。我和父親扶著欄杆,看著燈火通明的城市。
「由於末日戰役出乎他的意料,他在計劃著新一輪的實驗,我們因此假裝未來黨內部產生了分裂,並執行未來抹除計劃,園丁也就因此打算開始新一輪的實驗內容,你和你的同學以及其他幾組各自代表的不同特點人類都包含在了實驗當中。而在『主意識』進入『未來』觀察的時候,就是我們行動的時機。」
「意識到自己不能『穿越』的你和其他幾個人是主要的實驗品之一,其他『穿越』回來的人員已經被我們各自告知過了,一個小時前,或者對你來說五天前的燒烤桌上,只有你是尚未穿越的人員。監測到你的電磁波共振出現之後,我們隨後也同時檢測到『主意識』終於進入了超級計算機,五天後的未來終於吸引了園丁去觀察發生了什麼,由於你的腦部已經開始生長,貿然打斷會傷及你的大腦,我們一直在等你回來,同時對所有現存電子設備進行粉碎,由全面新的機器語言和新的互聯網機制設備代替。」
「所以那邊的你先跟我講了腦齡檢測的事,讓我成為一個好的實驗品,又暗示了我穿越的感覺,是想讓我發覺我是可以穿越的?」
「是這樣嗎?我也不知道那邊的我做了什麼,老實說我沒有想到你能活到最後,而且很少有人會堅持留在未來,而且你不穿越也沒有關係,我們只是在等待『主意識』的到來,當然,你的優異表現可能也吸引到了『主意識』吧。」
「你不是不知道我遇到了園丁嗎?你怎麼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麼?」
「吸入氰化氫的作案手法是老子的遊戲劇本,劉橙宛回來我就知道怎麼回事了,我還不知道你?我倒是擔心你最後沒有選擇自殺回來,因為這邊的你會看到另一個自己的故事,看著自己做了一些自己不知道事情,是有可能在心理上有產生影響的,好在你回來了。」
「多虧你的提醒,我意識到我在看發言的時候其實見到了許多不應該看見的東西,其實都是五天前,哦,一個小時以前燒烤桌上每個人的肢體動作或者語言,通過文字我本來是看不見的。」
「原來如此,這樣結果還算很圓滿了。」
「我的腦齡檢測是假的?」說到底,我早就被人家當棋使了。
「我們根本沒有對你進行檢測,因為結果輸出直接連通電腦,這樣根本騙不過園丁,只是找了了一個九月三號出生的孩子代替了你,那裡沒有攝像頭,這種事情上欺騙園丁還是很容易的。」
「那你怎麼知道我能還是不能的?」
「我不知道。」
「如果戰亂之中我不小心死過一次不能穿越怎麼辦?如果園丁沒有對我進行腦電波的寫入,他的『主意識』還會進入超級計算機嗎?」
「如果不行我們也只能繼續尋找其他的機會了。我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只是當做對於人性打的一個賭吧。」
「賭?」
「那時候戰爭剛剛結束,那種慘烈的場面我很難跟你描述,我們本來想放棄搜尋傷員的,最後還是組了一個分隊出發了,而我們一個傷員都沒有發現,真正的屍橫遍野。我們搜尋了一天一夜,在太陽升起的時候我聽到了你微弱的哭聲。你身上被改作衣服和被子的軍服是來自雙方軍隊的物資,我環顧四周也沒有發現一個女性,戰時不太可能有成年男性專門來看護你,我想你應該是戰亂中被雙方士兵保護下來的吧。」父親轉過身,倚在欄杆上,「那時候你就在躺在雙方折斷的軍旗下,兩側屍體都堆積了起來,唯有你附近漏出了一片小空地,臉上連一點血跡都沒有沾染,也不知是有多幸運。我一直都相信著你是沒有死過的,不論是來自上天,還是其他人類的眷顧。」
「我當時就只有一個想法,我們可能會崩潰,滅亡,死在自相殘殺之中,失去秩序與光明,淪陷於混沌和殺戮,最終埋葬在藍天之下,失去所有的尊嚴和美好。可那時安然無恙的你,就是人類文明的墓志銘。」
剛好看到有人寫的《人民的名義》:丁義診是明狼走的,不排除有狼隊友給他遞話的嫌疑;李達康發言很強勢,看起來是一張焦點牌並且可以上抗推位, 如果他是狼的話不會打這麼悍;高育良這張牌發言一直很划水,我覺得預言家可以驗一下; 沙瑞金跳強神我不聊他;我想說的是祁同偉,警上不退水,左右搖擺、心口不一,感覺狼面很大!
屋外傳來一陣喧鬧,村裡人都蜂擁而出,聚集在一起,聲音嘈雜,聽不清在說什麼,但能聽出話里的恐懼。
人們拿著火把在外轉悠了一夜,中途妮塔來過一次,問我有沒有事,我說我太累了,一直睡著。她沒多說什麼,只是囑咐我好好休息,記得把門鎖好。
2/
第二天,村裡來了個奇怪的旅客,據說是警長找來的,因為昨晚死了人,現場可怖,有巨獸的抓痕。那人說,我今晚會在村裡住下,順便幫你們尋找兇手,為了保證他的安全,警長特地安排了獵人保護他。
3/
妮塔一大早來敲我的門,告訴我昨晚又有人死了。我驚奇詢問是誰,她說是村頭的女巫。末了嘀咕一句,大半夜晚上亂跑,她不死誰死。妮塔走後不久,又有人來敲門,說是警長叫大夥集合。等到了指定地點,那個奇怪的人也在,就站在警長的身旁,在兩人的身前,還綁著一個人。我認出了那人,我隔壁的尼莫,我想上前質疑,為何綁著我的朋友,但妮塔攔住了我,她說尼莫殺了人,他是狼人。
我不信,但我的質疑被淹沒在群情激動的村民下,他們處死了他們認為的兇手。我覺得他們瘋了。
4/
今天的夜特別漫長,我躺在床上回憶著今天的一切,我那個從小到大的朋友尼莫,他怎麼可能是狼人呢?不知多久,疲倦感襲來,我閉上了眼沉沉睡去。當我被人從屋裡拖出去,看到無數的火把在眼前燃燒,人們死死的看著我,我能從他們的瞳孔中讀出恐懼,我不明所以。
但是我認出了眼前的屍體,那個奇怪的人,他已經面目全非,但我從衣服上知道那是他。警長冷冷的指著屍體說,人是你殺的。
我大聲嚷嚷我沒有,我一直在睡覺。妮塔站出來作證,她說她找過我,不可能是我,另外一個人也站了出來,他是村裡的老好人,促成了很多姻緣。他力保我,才讓我幸免於難。
人們把目光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不顧那人的呼喊,把人弔死了。
5/
是夜,我決定外出轉轉,因為我差點被冤枉害死,我痛恨那個傢伙,我差點成了替罪羊。因為連續的命案,每家每戶緊閉門窗。我一路來到妮塔的屋裡,卻發現大門敞開,一個巨大的身影站在屋裡,而角落還蜷縮著一個身影,是妮塔。我發出一聲怒吼,沖向那個巨大的身影,並且最終殺死了他。村裡人聞訊而來,看著倒在血泊里的身影驚怒異常。但更多的是慶幸和喜悅。
我被村裡人擁帶,之後會讓我擔任警長的位置,每個人都恭喜我,除了妮塔。
她把我扯到沒人的地方問我,你為什麼這麼做,而且你居然是狼人,我笑了笑說,因為我們是情侶。
完。比較粗糙,隨意看吧。轉自狼人殺Werewolves,轉載請註明出處。
http://weixin.qq.com/r/TUQ6InDEsC3PrTRB9xFf (二維碼自動識別)
狼人殺
八千字短篇小說。
文/侯丞淋
1
萊茵河畔一座崖壁陡峭的山頂上,有一個名叫「杜斯特瓦德」的小村莊,村莊里住著百名村民,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村民里分為平民和神民,神民與平民不同的是神民是神的後代,繼承著先輩們遺留下的神力,但是為了自己的安全以及更好的守護村莊,他們往往不會輕易展現自己的神力。
而平民沒有任何能力,相同的是無論是平民還是神民都享有共同的選舉權(選出一個大家公認的好人作為首領來守護村莊的祥和)和投票權(選出一個大家心目中的壞人驅出村莊)。
在三天前的夜晚,一具村民的屍體,打破了這個村莊的寧靜。自那開始小村莊每晚都會受到狼人的侵襲。白天,狼人們隱藏在村民之中,如無其事,與好人別無二樣;然而到了夜晚狼人身體就會開始發生變化,顯露出狼人本性,獵食一位村民。村中人心惶惶。
深夜,我趕到這個村莊,照常理說,在狼人沒有全部從村子裡被驅逐之前,夜晚是不會有人敢隨意走動的。但是我分明看到有一位少女坐在樹上,一席黑袍,她是狼人嗎?看樣子不像。
她背對著我看著天上的月亮,月光透過一片枝繁葉茂撒在她的身上,晚風吹過,一片銀光在她的長髮上流動起來。
2
「你好。」我說。
流雲遮住滿月,她沒有回答。
我提高聲音:「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在這裡難道就不害怕嗎?」
她回過頭,我看到她的側臉,此刻雲離開月亮,月光為她的身體勾勒出一個銀邊,美得只剩一個輪廓。
「怕什麼?」一片悅耳傳來。
我說:「狼人晚上會殺人的,你一個人坐在這裡不害怕嗎?」
她說「狼人晚上會殺人,你一個人到處亂走就不害怕嗎?」
我說「我是神民預言家,祖先賦予我的神力是每晚可以預知一個人的身份,清楚知道那個人是好人還是狼人,我會告知大家真相,將狼人驅逐出村子從而保護村莊里的每一個村民。這是預言家的使命,所以我早已將生死置身事外沒什麼好怕。」
她說:「好啊,那你來預知一下我的身份吧。」
我說:「你主動求預知,應該是個好人。」
她把頭別了過去。
3
我艱難地爬上樹坐到她旁邊,這麼近,她的臉告訴我她應該不會超過十六歲,只是她看月亮的眼睛裡卻寫滿滄桑。
「不用浪費你的神力了,我是個狼人,你滾吧。」她沒有看我。
「你為什麼這麼說?」
她低下頭:「沒什麼啊,大家都懷疑我是啊。」手在擺弄著手。
「懷疑,不代表事實,在我還沒有預知一個人的身份之前我不會因為誰說誰是狼人就去相信那個人就是狼人,哪怕有再多人這樣說。」
她良久沒有作聲,當第六片雲朵路過月亮後,她說:「你願意預知就預知好了,反正你說我是好人,也不會有人相信。」
「好啊,那今晚我就預知一下你。」說完我向她身邊靠近了一點,她看著我,眼睛裡深藏一片幽碧,雖然她一身黑袍給人有點陰森的感覺,但是她的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開玩笑啦,我今晚已經預知過一個人了,沒法再預知你了,這樣吧,我明晚再預知你,一定讓所有人都相信你是一個好身份。相信我。」
她把眸子收回到月亮上,輕吐出兩個字「隨便。」
風吹過她的頭髮,弄得我痒痒的,我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思緒之中便聽到她說 「我要回去了。」
「再見。」
「我騙你的,現在扯平了。我今晚不回去,你要是不怕死可以跟我一起坐在這裡看月亮。」
「報復心還挺強,好啊,這顆樹的位置很好,是村子與外界的交界處,如果起得早還可以看日出。」
我說「如果那時候還活著的話。」
「放心吧,今晚我們都不會死。」
「但願吧,你叫什麼名字。」
「無恙。」
4
天亮了。
村長把我們所有人召集到一塊大石頭前,那是一塊兩米多高的大石頭,整體是半透明的,深綠色。
他說這是先輩們留下的靈石,能通靈可驗邪,說完把手放了上去,石頭髮出深綠色的光,村長說,靈石會幫助我們找出狼人。
他讓我們每個人按順序把手放到石頭前,能讓靈石發光的人,站到他身後,最後算上村長,靈石一共選出十二個人。
村長對所有人說「大家!局勢已經變得越發危機起來,現在我們不得不走出這一步了!現在!邪靈出現!我們當中有人被蠱惑成為狼人,根據記載狼人每晚都會刀食人類。」
場下一片嘩然。
他振臂一呼「這裡!我們十二個人當中有有神力的神民,也有沒神力的平民,最重要的是有夜裡殺人的狼人!我希望我們好人能夠找出狼人,並且將我們所認為的狼人驅逐出村子。」
有人問「為什麼不直接殺死他們?」
村長回答「沒有人是一定正確的,如果我們驅逐的是好人,這也給我們的錯誤留下一點挽回的餘地。」
眾人點頭。
村長說「如果所有的神民死光,我們村子將會失去神的庇護,天災就會降臨,所以靈石選擇了幾名平民加入我們當中,希望平民不要被狼人欺騙,投出自己寶貴的驅逐票。」
我們當中忽然有人高喊「驅逐狼人!驅逐狼人!」
我們台上的人也開始高喊「驅逐狼人!」
最後整個村子的人都在大喊「驅逐狼人!」
我發現無恙也在我們十二個人當中,只是她並沒有跟我們一起高喊。
突然,村長倒在地上。
5
太陽完全升起的時候村長死了。
村長死前留下遺言,他說自己是一位神民,守衛身份,他的能力是晚上可以守護一個人,讓那個人免受狼人刀食。
昨天晚上他守衛了一個他認為是好人的人,但是自己疏忽大意遭到狼人偷襲,他說,對不起,他沒法繼續保護村莊了。
所有人都相信村長的話。
這個時候我們剩下的十一個人里有一個人站了出來,他就是剛才第一個喊出「驅逐狼人」這個口號的人。他說自己叫淇,主張我們應該競選出新的村長,需要有智慧和能力的人拿著村長的徽章帶領我們好人把所有狼人驅逐出村莊。
我們點頭。
我想我是時候站出來了,我說「我的好人同伴們聽我說,我與死去的村長一樣,是一個擁有能力的神民,我的身份是預言家,我的能力是每晚可以預知一個人的身份,從而知道他是好人還是狼人。」
我走到無恙身邊說「昨天晚上我預知了一個人的身份,她是一個狼人!我希望大家把寶貴的一票投給我,讓我當選村長,我會帶領我們好人將所有的狼人驅逐出去!」
我看著無恙說「昨晚我預知的那個人就是......」無恙看著我的眼睛。我離開她的視線把手指向一個女生「她!」大家把視線聚集到潔身上,我說「你不用再狡辯了,潔你就是個狼人!」
潔沒有說話。
直到我說完今晚我會預知無恙的身份之後,潔通邪了。只有狼人才會通邪,通邪後的狼人會死。
潔的眼睛瞬間變得猩紅,紅唇里猛的突出兩顆獠牙,一聲狼嚎,邪靈衝天。她看著我,我別過頭去,不忍直視她。
天黑了。
突然,我的後背一疼,我覺得有血從我的身上流下,我不知道今晚我會不會死掉,如果我不死,只要等到天亮,一切問題就好解決了。
6
天亮了。
雞叫聲從遠處傳來,我被吵醒,朝陽看上去像是夕陽。
這是村子與外界的交界處,我背靠在一棵大樹下,我不記得是倒在這裡的,既然還能睜得開眼就是沒有死掉了,既然是這樣一切就都好解決了。
我來到靈石前,前面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無恙坐在上面的圓桌上,視線在人群中找著誰,我向她揮揮手,她注意到了我,一下子離開座位跑向我,所有人看著我們,她牽著我的衣服把我拉上圓桌。
我掃了一眼,在座十個人,算上我十一個,昨夜,平安夜。
太陽完全升起,淇說自己是個平民,並且認我是一個真的預言家,認為應該把昨天沒有進行完的村長選舉進行完,眾人點頭。
我說「昨天我查殺了潔,她馬上就通邪了,她真的是個狼人,足以證明我是一個真預言家了,昨天晚上我履行我的承諾,我預知了無恙,也就是這個黑袍女生的身份,她是我的金水。」
台下有人問金水是什麼意思。
我給大家解釋「我預知一個人身份時,如果那個人是壞人,我面前瓶子里的水就會變成紅色,如果是好人,瓶子里的水就會變成金色。 」我從懷中掏出瓶子「大家看,是金色的。」
金光在無恙的眼中打轉,我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麼,我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相信我。
台下一陣驚呼「看啊!看啊!真的是金色的!」
無恙深吸了一口氣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她說「昨天晚上預言家被狼刀了,是我救了他。」
台上平靜,台下嘩然。
7
無恙說「我是神民女巫,我有兩瓶葯,一瓶銀色,可以救人」她看向桌上其他幾個人冷冷地說「一瓶紫色,可以殺人。 」
台上的人略有躁動。
無恙說「我亮出自己的身份,就是為了證明他是一個好人,昨晚我用我的銀水救了預言家,我希望大家投票時把徽章交給他,我相信他,相信他會帶領我們好人打敗狼人的。」
無恙退出村長競選。
無恙坐回我身邊低下頭,小聲說了句「謝謝你,相信我。」
我說「該說謝謝的人是我,你不僅救了我的命,還這麼相信我。」
無恙沒有看著我,而是看著遠方,她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說「淋。」
8
忽然有一個人拍案而起,他站了起來說自己才是預言家「你在說謊,我才是預言家,第一天我預知的是我身邊的這個人。」他指著一個胖子說。「他是一個好人。」胖子閉目凝神,看不出他有沒有脖子。
他繼續說「當我正打算說出昨晚預知的人的時候,他搶先說出一個人的狼人身份,起先我想他可能是假裝我預言家的身份幫我們好人詐一下狼人,然後剛好詐中,所以其實在我看來他應該是一個好身份的平民。這種想法導致昨天晚上我沒有預知他的身份,而是預知了這個黑袍女生的身份,她是我的金水,一個好人。」
他手指一指「但是今天!他仍然堅持說自己是一名預言家,還想要當選村長!那麼在我心裡他們這個行為就是狼人出賣狼人,然後坐實狼人的預言家身份的行為!我真的是預言家,我真的是一個好人,我希望大家投我一票,讓我當選村長,把這個穿我預言家衣服的狼人驅逐出去。我希望我們好人能夠看清局勢,不要讓這個假預言家拿到徽章!我真的真的是真的預言家!」
胖子發言「首先無恙你不應該退出村長競選,因為無論這兩個預言家哪個是真的預言家哪個是一匹謊稱自己是預言家的狼人,相同的是他們都發了你的金水,你雙金水,全場身份最高,在我們好人不確定誰是真預言家的情況下你是可以拿徽章的一個身份,但是你退出村長競選了,退得太早了。」
他閉著眼揉了揉太陽穴「讓我想想,守衛已經死了......啊,對......不過你不是女巫啊,你身份很好,不用說自己是女巫的。那麼在某個真預言家的視角里,另一個一定是一個謊稱自己是預言家欺騙大家的狼人,但是在我們好人的視角里,我們是分辨不出誰是真預言家的。」
胖子睜開眼「因為後面那個預言家說得邏輯也是有成立的可能的,狼人出賣狼人,然後讓同伴刀殺自己騙女巫解藥。所以我希望好人可以把票投給我,讓我當選村長,今天我們兩個預言家都可以留一下,希望在場的好人們能夠認我這個邏輯,我是可以當村長的一個好身份。」
9
無恙退出村長競選無法投票,三個人競選村長,十一個人里有七個人可以投票。
那個預言家沒有得到票,胖子得到兩票,我得到五票成為村長,擁有一點五票的投票權,並且有最後發言的權利。
我們每個人依次發言,說出自己的邏輯,每個好人都在很努力地分析並且希望能夠成功放驅逐狼人。
淇認為,第一天我預知了女狼人潔,潔通邪,第二天我說出真女巫是個好人,而且我被狼人刀了真女巫無恙救了我,所以我必然是個真預言家,那麼坐在我對面的那個人必定是一個謊稱自己是預言家欺騙大家的狼人,今天我們好人應該全票把他驅逐出去。
無恙質疑胖子,說既然真假預言家都說自己是個好人,全場最好的身份,那麼她說自己是女巫所有人都信自己,那胖子憑什麼質疑她女巫的身份。
無恙堅定地相信我是真預言家,原因很簡單,我是第一個相信她是個好人的人,而且我被狼人刀了她也確實是救了我,她說今天聽我歸驅逐票,我說驅逐誰她就投誰,她那裡還有一瓶毒藥,今晚她的毒藥會暫時掛在胖子身上。
那個預言家的發言跟剛才村長競選的時候沒什麼區別,並且點了一下他認為是狼人的人,他說我必定是一個狼人,被我出賣的狼人潔是狼人,給我在下面打煽動的認平民的淇是一個狼人,目前以他預言家的視角只能找到三個狼人。
他還說了一下他心中的好人,第一晚死去的守衛一定是一個好人,胖子是他用神力預知出的好身份,無恙全場最好身份,但是無恙不是女巫,其他身份他無法確定。他認可胖子的邏輯,他希望好人們能夠看清局勢,自己是一個沒有團隊的人,在村長競選的時候自己是沒有得到任何一張票的,希望好人們能夠跟他一起把我這個狼人驅逐出去。
10
但是沒辦法,輿論依舊站在我這邊。
胖子發言,胖子希望無恙這瓶毒不要掛在自己身上,從剛才投票的票型上來看,確實是有狼同伴一起給我這個狼人投票了。他提出一個觀點,他覺得現在局勢已經對好人非常不利了,他必須亮明自己的身份來打了。
他是一個神民,一個獵人,無論是驅逐還是被狼人殺死,在走之前他都可以開槍打死一個人。
被女巫毒死除外。
胖子說,現在我必須站邊這個預言家來打了,他確實是一個沒有任何團隊的人。如果大家認為我和他是一起的狼同伴,那麼驅逐他之前,你們可以先驅逐我,我直接把狼村長帶走。
我在村長投票的環節就說過我是可以當村長的一個好身份,我是可以自證身份的人。今天膽大的可以跟他一起把我驅逐出去,膽小的可以把他驅逐,他開槍把我打死。
我不想多說,畢竟局勢已經那麼明了,我告訴大家,今晚我會預知滔的身份,如果他是個好人,我死後徽章留給他,如果他是狼人,我徽章留給無恙。
今天白天我們把穿我預言家衣服的這個狼人驅逐出去,晚上無恙把那個胖子毒掉。
除了滔,所有人都投出了自己的驅逐票,那個預言家被驅逐。
臨走前他只留下一句,對不起。
11
天黑了。
我來到第一次見無恙的那棵樹下,無恙果然坐在那裡,她看著月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爬上去坐到她旁邊,我想了很久很久,那感覺過像是過了一個世紀,我說「現在你沒有解藥了,難道就不害怕嗎。」
無恙說「現在我沒有解藥了,難道你就不害怕嗎。」
有風把她的劉海吹起。
我說「沒什麼,人固有一死。」
無恙說「是,人固有一死,關鍵在於怎樣活著。」
我說「之前為什麼沒人相信你,在我心裡你是一直是一個特別好的女孩,如果這麼美麗善良的無恙也是狼人的話......」我笑笑「恐怕我以後都沒法相信任何一個人了。」
無恙說「女巫就是這樣,祖母說好人也好狼人也好,他們總想得到你的解藥,同樣的,好人也好狼人也好,他們總是忌憚你的毒藥。所以我們不能輕易暴露自己女巫的身份,面對別人的懷疑質疑只能先默默承受。」
「祖母人特別好,至少對我特別好,她教我識字,教我認草藥,告訴我什麼東西能吃,什麼東西有毒,是她教會我怎樣製作解藥,還是她教會我怎樣製作毒藥。
祖母在的時候常說,這個世界是公平的,既然存在能殺人的毒藥,就會存在能救人的解藥,呼寶失去了父母就會有祖母陪伴著你,所以不要被眼前一時的陰影所影響,你要相信身後有陽光。」
月光在她的眼睛裡打轉「祖母喜歡叫我乳名——呼寶。但是自從她死後再也沒人這麼叫過我了。我從沒見過我的父母,我也不知道他們長什麼樣子,我沒有朋友,沒有戀人,祖母死後我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生活,至始至終都是一個人。我穿上祖母的一身黑袍,好像陰森恐怖的樣子,沒人相信,沒人喜歡。」
「很多時候我也想找個人說說話,但是又擔心那個人是壞人,擔心他有一些別的企圖,這也導致我沒法跟誰有很深刻的很貼心的交流,我是女巫,我害怕,我不敢。時間久了我不說,沒人信我是好人,他們懷疑我是壞人的時候,我也沒法反駁,一直到你出現。」
一道月光從她的眼睛裡流出來
「你是第一個願意相信我的人。」
12
「無恙,我能理解你的那種感受。」我說「很小的時候我的父母就死掉了,我對他們的印象很模糊,可以說幾乎沒什麼印象。你最親近的人是祖母,我是和妹妹一起長大的。」
我說「我們當時日子過得很苦,也沒有大人照顧,其他大人們覺得我和我妹是沒有父母教育的孩子,所以一定缺少教養,也不願意讓他們的孩子和我們一起玩。」
我深呼吸「小孩子們受大人們的影響也都用很惡劣的態度對我們,經常欺負我和我妹妹,說我們沒有父母啊,說我們是野孩子啊什麼的,罵我們沒有家教。」
無恙說「沒有家教的是他們。」
我點頭「其實挨罵還算好啦,有那種比較淘氣的會直接往你身上丟石頭的,我和妹妹要飯的時候心腸比較好的人家會給你一點吃的,不太好的就會直接把你趕走,不走的話就往我們身上潑髒水。年齡比較小的時候又沒什麼人願意讓你做工,那時候我們就經常在垃圾堆里找東西吃。」
「我記得有一次妹妹病了,我們又買不起葯,我就跪在醫生的門前給他磕頭,我跪在那裡磕了好久的頭,可他還是不願意幫助我們,沒辦法,誰讓我們窮呢。你最重要的人病了而你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把希望寄託於別人說著求求你了救救我妹妹吧。
那種無力的感覺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後來我也不知道就那麼跪了多久,磕了多久,不過等我醒來的時候妹妹奇蹟般的就好了,只不過......」
我把頭抬起來,眼睛睜大看著天「我和妹妹背靠著背走過來,我十八歲,她十七歲,直到現在她都不敢一個人走夜路,我們都知道這一路走來我們有多難。」
天上的月亮模糊著,像是被泡在水裡。
天快亮的時候無恙走了,臨走前她問了我一個問題,她問我,你是個好人嗎。
我告訴她,我是。
那一刻我說的是真話。
13
天亮了。
胖子死了,他沒有開槍。
淇先發言「通邪吧,無恙是最後一個神民了。」
我閉上眼。
淇說「昨天晚上你說女巫不一定完全相信你,好,按你說的,我們殺了獵人,但是他沒有開出槍,女巫肯定是相信你把獵人毒了啊!你通邪殺了無恙我們就贏了啊!」
我沒有動作。
淇說「對了,女巫,反正你也要死了,我就讓你死得明白一點。守衛死掉的那晚他守得人是你,因為他從一開始就認為你是個好人,只不過我們那天晚上殺得不是你而是他。」
我不敢看無恙的目光。
「後來真預言家也確實是預知了你的身份你是他的金水,獵人和預言家為了保護你不被我們殺掉,所以雖然認你是個好身份但是仍然不認你是個女巫的身份,我們怎麼會捨得殺你,你還有利用價值呢。」
我的餘光看到無恙的身體在發抖。
淇說「你一直相信的那個人是個狼人,而且是白狼王,那個預言家說得對,狼人查殺狼人,然後自殺騙女巫解藥。我說得都這麼明白了,你還在猶豫什麼?通邪吧,殺掉無恙!淋!我在和你說話!通邪啊!淋,你不會是愛上無恙了吧?」
有風吹過。
淇說「潔為了做好你預言家的身份通邪死掉你忘記了?你忘記以前他們是怎麼對待你們兄妹的了嗎?你忘記潔死前跟你說過什麼了嗎?」
一聲長嘯,一片烏雲罩住天空,我的頭髮變成白色,能感覺到我的兩顆獠牙從嘴中長出,我的指甲快速變長,半人半狼。
無恙像是在自言自語「白狼王,與普通狼人不同,變狼時半身白毛,通邪時有特殊能力,能力是可以直接在白天殺掉一個人,通邪後,進入天黑,電閃雷鳴,風雨交加。」
無恙閉上眼「我信錯了人,你殺了我吧。」 一聲驚雷,我的身體顫抖著,一道閃電落下,我把我的爪子伸向無恙。
14
雨,下得天地模糊。
我抱著無恙跑了很久,筋疲力竭之後我倒在村子與外界的交界處。
樹下,無恙問我「為什麼不殺我。」
我想告訴無恙,我不想讓無恙看到我殺人時候的樣子,更捨不得殺她,但是我現在說不出話,說出的話全都變成一聲聲嗚咽。
無恙說「淋、潔、淇、滔都是,對嗎?」
我點點頭。
無恙說「你那天跟我說得故事都是騙我的是嗎?」
我使勁搖頭。
(十年前)
「醫生,求求你救救我妹妹吧,求求你救救我妹妹吧,醫生,你只要救救我妹妹,讓我做什麼都行......」一個小男孩抱著一個小女孩在雪地里哀嚎。
一個穿著白袍子的人出現在他們面前。
白袍子告訴男孩「我能救你的妹妹。」
男孩抬起頭,但是看不清他的臉。
女孩貼在男孩身上「哥,我好冷。」
男孩看了眼懷中的女孩說「叔叔叔叔,只要你能救我妹妹,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白袍子笑了,說「很簡單,只要你和你妹妹讓我摸一摸食指就好。」
男孩趕忙把自己的食指和妹妹的食指伸出來「好好好,叔叔您真是個大好人。」
白袍子從長袖中伸出他蒼老的手,「你們可是自願的哦」白袍子劃破男孩和女孩的食指。
兩滴紅色綻放在那個寒冷的雪夜,為十年後的故事埋下伏筆。
女孩右手小手指的指甲一下子變長好多,男孩的左耳後長出一縷白髮。
白袍子消失不見。
15
(三天前)
潔通邪了。
只有狼人才會通邪,通邪後的狼人會死。
潔的眼睛瞬間變得猩紅,紅唇里猛的突出兩顆獠牙,一聲狼嚎,邪靈衝天。她看著淋,淋別過頭去,不忍心直視她。
天黑了。
淋把潔死死的抱住,像十年前那樣。
潔笑了說「哥,你別哭,一切的付出都是有價值的,你是白狼王,是最適合說自己是預言家的人,哪怕騙不了大家,通邪也能帶走他......只要大家相信你是真預言家,那妹妹死得就有意義......從小妹妹一直都躲在你的身後,這一次終於能走在哥哥前面了......別忘了他們曾經怎樣對待我們......」
潔靠在淋的肩膀上「能為哥哥死,是我的光榮。」含目。
16
無恙說「祖母說一定要把解藥留給自己最珍視的人,所以當年她把自己唯一的一瓶解藥用在了我身上,而我把我的解藥留給了你。她給我取名無恙,無恙是指受到傷害,但是平安無事。」
雨是冷的,一滴有溫度的水落在我的臉上。 我靠在樹上奄奄一息,無恙扶著我問我「是友情嗎?」
我沒有反應。
無恙看著我的眼睛「是愛情嗎?」
我沒有反應。
無恙說了一聲「謝謝。」起身面向村子。
我想拉住她,可是我無能為力,只剩下一陣嗚咽。
無恙轉過身把她的黑袍蓋在我的身上,笑著對我說「你在這裡等我,我去贖罪。」
我倒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無恙走進雨里。
天地間一片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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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凌塵睜開眼,任由血腥味充斥鼻腔。伴隨著撕扯肢體的聲音,他裹緊被子,抱著手中的刀縮成一團。微微的咆哮和若隱若現的喘息聲讓他知道不詳之事已經發生,只是何時回輪到他,還是個未知數。
這個不詳的鎮子上,潛伏的狼人於夜晚出沒獵食,但到白天便會失去力量便與常人無二,白天的短暫時光因此也變得異常美好,這也是王凌塵之流的凡人反擊的機會。但誰會狼人?一隻還是幾隻?
天幕漸白,他解開門上厚重的鐵鎖,沉甸甸的質感讓他放心——即使他知道一扇破木門根本擋不住飢餓的狼人。他已從門縫中瞥見昨日的死者——住五號屋子的傢伙。身體扭曲成一幅奇詭的形狀,嘴巴大張,但最終還是來不及呼喊。死者無言,只有被掏空的軀體向空氣中播撒血腥的種子。枕頭下的刀用於自盡或許是個更好的選擇。王凌塵想。
鎮廣場上,僅剩的八個活人集合在鎮廣場,所有人眼中儘是懷疑...
接下來便是無情的審判,投票決定誰將被處刑,所有人的目的都一樣,是人是狼,目標只有一個,活下去!發言的聲音在王凌塵腦海中反覆回蕩,他查看每個人的眼神,疑惑,恐懼,殺意在每個人眼中,如吐信的毒蛇划過。他不知道,一號神態自若,好像根本不懼怕死亡,三號也許每個人,每個人都是狼!
表決開始,王凌塵選擇棄權,他看出端倪,三,七號屋子的人,眼神遊離時總是相互交流,雖然只是一瞬。但足以說明些什麼。他不敢聲張默默看著將死之人,無辜之人。
處決開始,被票決的倒霉鬼六號被扭送至斷頭台旁,然而他掙扎出人群,沖向街角,緊接著人群涌至,但停下了腳步。巷子里穿出兩聲槍響,第一發送入四號的胸膛,第二髮結束自己。
天空變成血紅,血月已然升起,天空傳來叫罵聲,屠邊局,第一刀預言家,女巫留葯,票出獵人,獵人帶走女巫。王凌塵躺倒在石磚路上,看著狼人將所有人撕成碎片...什麼破局~受@沈璋逸 的啟發,寫了一局完整的故事。四狼四神四民,預女獵守丘,屠城。
純手機碼字,謝謝閱讀O(∩_∩)O以下為正文——————————分割線——————————我醒了,在圓月升起之時。
毛髮,爪牙,象徵著狼族血統的古老榮耀。月亮映出了我的身影,眨了眨朦朧的雙眼,向著月光長嘯:「嗷嗚~」可是,我並沒有找到我的同伴,所有人在熟睡著。只有我望著那輪圓月,痴痴地惘然。等等,那裡,還有個人在醒著,是一個女人。我難以想像,世間怎會有如此動人的女子。她清澈的眼眸,微動的裙擺,幾分笑靨,讓我懷疑她是天上的使者。有了她,夜空的月都不顯得明亮。我的心,今生只屬於她,死而無憾。她居然,撲進了我的懷裡:「我愛你」。我緊緊擁住她,沒有什麼比那一刻更值得珍惜。天邊,一位小天使,拿著愛神之箭,微笑看著我們。我猛然驚醒:「可你是人類。」她說:「是的,而且我只是芸芸眾生中最普通的一位村民。但我愛上了你,不會再離去。」我驚住了。在我幼時,我清晰記得,有一位狼族的青年,因為愛上了一位人類女子,被活活燒死在火刑柱上。那位女子隨他撲入了火中。我們就這樣漠然地看著他們,因為人類是罪惡的、是骯髒的,愛上人類被處死是不值得同情的。他們沒有哀號,只有平靜地相擁。我彷彿看到了我的未來。我從小被教育,人類是骯髒的。其實,狼又何嘗不是?人性,狼性,關鍵時刻,苟且偷生罷了。怒火中燒,我無法背叛愛情。我痛恨這個世界。我牽起愛人的手,告訴她,我要殺光世界,只為保護她。「這樣,就不會有人,再傷害你。」她愣了一秒,眼中泛起淚光。丘比特在空中,微笑看著我們。圓月當空,我和狼族的血性青年們一起起身。他們還不知道,我已經成為了狼隊的背叛者。
我阻止了他們將利爪伸向我的愛人。考慮之後,他們決定殺死一位白鬍子老者。我心釋然。第一天,天亮了。
為了保護大家,村裡開始了警長競選。一位勇猛的狼族青年A,表明了預言家身份。很多年前,預言家的出現對狼隊就是毀滅性的災難,他必須被消滅。A笑笑,指了指我:「我驗了他,是匹狼。大家全票出我的查殺。」明顯,他是想賣了我,坐實他的身份。不想,那位被襲擊的白鬍子老者,捋了捋白髯道:「我才是真正的預言家,昨晚驗了她,」他指了指我的愛人,「是個好人。今天大家一定要幫我把這隻悍跳的狼出掉,我會帶領大家走向勝利。」我注意到隊友A打了個寒噤,向我使個眼色,想讓我自爆或聊炸,讓大家相信他。我沒有買賬,當日我侃侃而談,如行雲流水。在認定我為好人的情況下,老者順利拿到警長。突然,上帝報出了老者的死訊。老者一愣,搖頭長嘆:「命也,天命也。」將警徽交給了我的愛人,「跟著她走吧。」預言家已亡,這時出來了一位中年女人。她說她叫做女巫。我聽說過這是村裡最有名望的藥劑師。女巫懺悔了好久說沒能救下老者,希望今晚帶盾的守衛能守她,讓她去救人。A是狼族的血性青年,他一口咬定老者是自刀,沒有騙到解藥,與我是雙狼,我的愛人也是狼。但是已沒人相信他,加上我和愛人另一番陳詞,我們紛紛舉起小旗,將A送上了絞刑架。當晚,愛人和我醒來。她的身份已是全場最高,但也因此把她推上了風口浪尖,我心疼她。
「狼是A B C,還有我」我告訴她。她微笑,如皎潔的月光:「今晚,你來襲擊我。」「不!」我愕然,「為什麼?!」「這樣才能保證我們生存下去,女巫會救我的。」「可是……」她擺擺手,沒讓我說下去:「為了我們,親愛的。」說罷閉上了眼。我忍痛,在當夜,噬齒伸向了愛人。狼隊也相信我並非愛上了人類。
第二天白天,平安夜。我鬆了口氣。
女巫報出救人,我的愛人也便沒人再懷疑。愛人指使了女巫毒掉了我的隊友B,守衛自守,女巫遭襲而亡。
第三天白天,愛人推出了一位村民,晚上我們襲擊了不能自守的守衛,致其身亡。第四天白天,愛人再次推出了一位村民,她已對人類世界無任何留戀。此時場上,愛人,丘比特,兩位村民,獵人,我和狼隊友C。C很惱火,他曾無數次想襲擊我的愛人,都因為我的不同意而妥協。當晚,意見再次發生了分歧。他暴怒:「你是不是和她是情侶?!愛上一個骯髒人類社會的女人?!!」沉默注視,笑而不語。「我可以容忍失敗,」他冷笑,「但絕不能容忍叛徒。生而為狼,為了一個人類女子,你就這樣出賣了兄弟們?!你有沒有想過,這會導致狼族的覆滅!!!」「無論誰傷害我的愛人,都不可能原諒。」「你……」「好了,」我擺擺手,「我要殺掉那個村民,如果你不同意,黑夜就要過去了。到時候狼隊可就更沒有什麼餘地了啊。」微笑看著他。他沉默一會兒:「我同意。」「這就對了。」我笑道。「但你記住,內奸必須死。」他哈哈大笑,令我毛骨悚然。當晚,我殺死了那個村民。第五天白天。
C一拍桌子而起:「先和大家說一下,我承認我是一匹狼。但是,我們狼隊內出現了叛徒。」他指著我的愛人,「知道她為什麼一直活著嗎?因為我的一位隊友在力保她。她現在已經不屬於人類了,如果一直讓她帶下去,將是毀滅性災難!大家和我一起消滅這個叛徒,我就和人類講和,從此再不謀害人類!」我慌了,不能看著我的愛人被送上死刑台。但是他的發言真的可以俘獲大多人心。我的發言結結巴巴,憤怒?恐懼?絕望?也許都有,也許都沒有了,只剩了空虛。開始舉票了。我和愛人、丘比特舉了C,其餘的人舉了我的愛人。因為警長的權力,C被處決。曠野中,回蕩著C的哀號:「他是叛徒!是內奸!是叛徒!是內奸……」聲聲如針,刺入我心。當晚還剩兩人,一個是民,一個是獵人。
我必須殺掉那個民,如果刀中那個獵人,那麼我們情侶將必死無疑。掙扎了好久,我選擇襲擊了那個一直沉默寡言的人類。應該結束了。第六天白天,那人的死訊被報出來時,他笑了。
當我看到他從背後拿出一桿槍時,我聽到了心碎的聲音。「不……」太遲了,他沖著我的愛人的心臟,扣了扳機。一聲槍響,他和我的愛人同時倒下。我撲到了愛人的身上,奮力挽回她的最後一絲生機。她蒼白的臉上吃力地一笑,將警徽扔給了小丘比特。然後,再無任何生命徵召。那裡,回蕩著我的哀號。我還是沒能保護她,還是沒能保護她。。。我的心裡,只剩空白。漸漸,我露出了狼的利爪,將利爪插入了自己的喉嚨。。。村民和丘比特看著這一切。
村民說:「第三方。」小丘比特點點頭,拿著警徽,對那個村民說:「結束了。」他一舉票,村民隨之倒下。丘比特飛向了上帝。只剩下了他一人。上帝摸摸丘比特的頭:「你勝利了,孩子。」小丘比特沉默不語。上帝:「怎麼了,我的孩子?」丘比特:「那隻狼,最終實現了殺掉全場的承諾,卻沒能保護他的愛人。想問,這場鬥爭,有什麼意義嗎?」上帝笑:「你聽說過『蠻觸之爭』嗎?」丘比特搖頭。上帝:「中國古代,有位哲人,叫莊子。他講了一個故事說:在蝸牛的兩個角上,分別有兩個部落。一個叫觸,一個叫蠻,兩個部落因為不和發動了慘烈的戰爭。血雨腥風,屍橫遍野,然不過為蝸牛兩觸角耳。」丘比特:「那人狼之戰。。。」上帝:「不過如此。」丘比特:「那為什麼不阻止?!」上帝大笑曰:「無破,無立。世間規律,順應便好。」說罷,丘比特眼前閃過金光,上帝消失了。丘比特望著已空無一人的村莊,不禁啞然。遠處彷彿傳來了悠遠的歌聲,伴隨著狼嘯,在愈傳愈遠中漸漸消散。(完)突然,6號死亡! 一把槍吊在空中,旋轉了一下,對準了6號,隨著一聲槍響,6號一名什麼沒有什麼特徵的青年就這麼失去了所有聲音。 聽到這一聲槍響,所有人都被嚇到了!此時,一個機械的聲音說道,這把手槍里有11發子彈,現在只有10發了,你們現在要開始一局狼人殺遊戲,而剛剛的遊戲已經開始了,晚上能睜眼的人都醒過了吧。白天有5分鐘討論時間,然後所有人可以在自己的屏幕前選擇一個自己要投票的人,如果平票,隨機殺死一個人。 就在這時,8號搶先說話了:我是預言家,昨天晚上,我查驗了3號,3號是一個好人,看來這個遊戲是真正的殺人遊戲,我們好人一定要快速把狼人找出來,這樣才可以避免更多人死亡!你們現在一個一個開始說,表水。 這時,3號玩家剛剛醒來,看到了被打死的6號,她嚇了一跳,失去了理智,大聲喊道,為什麼為什麼我會被綁在這裡,怎麼回事?我面前這個屏幕上寫著的這個平民是什麼意思? 我看了看把我綁在椅子上的皮帶,然後看著自己的屏幕,也看到了一個平民,我無奈地說:哎,怎麼我天天都是平民啊,不管是平時玩還是今天,一直都是民,這是一個真正的殺人遊戲,我們要儘快把狼人找出,這樣我們才可以活下來。 這時,2號玩家站出來了,說:昨天晚上我看到6號死亡了,但是我不知道情況,但是我當時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沒點救,怎麼辦,我好像殺了他,我殺人了? 等等再寫,可能太賤
印象裡面毛子拍過一部類似的電影?
大概就是一群各種各樣的人聚在一起,不過沒有天黑殺人的環節
就是在X個藍人中找到一個紅人,反正也是投票然後出人(物理)
總的來說特效不錯,但是劇情著實一般,而且是俄語我也聽不懂,總之也算是狼人殺電影版吧
「凡有的,還要加給他,叫他有餘;沒有的,連他所有的也要奪過來。」
——《聖經·馬太福音》25章29節。
————
天已黑。
天微亮。
「一山寂寥,可我聽到了人的哭聲。對,的確是人哭聲,是男人,也有幾分哽咽。我一邊解開綁在我身上的繩子,一邊側耳旁聽聲嘶力竭的哭聲,原來是我自己在哭。」
暗影冷光下,一幽靈遲緩飄過,丈夫的魂魄哀聲遠道。
幽靈停下抬起看似沒有瞳孔的雙眼又哭訴起來:「我乏力站起又倒下,埋葬在寂靜杉木林中。不知過了多久,隱約覺得有人向我走來,是誰的手把我胸口的刀拔出,可我以為是女巫來救,但我還是死了,一名武士就這麼死了。」隨之,幽靈隨著自個的聲音消失在黑暗中。
什麼時候走出一個人,袖寬三尺,頭頂個散花點綴的烏紗帽,左手握劍鞘,右手擎一大漢子,這裝扮多半是捕快吧。
是的。
捕快行禮後雄赳赳道:「對於此樁案子,我想我有最大發言權了。大家快看我抓捕的這個人,是一個京師好色大盜。昨晚出更,我在橋頭巡邏,看到一個人從馬上跌落,此人穿黑色綢緞,帶有一把刀子和十幾支鷹羽毛箭。他就是多襄丸,去年秋天鳥部寺後山上還殺了一個女香客和一個小女孩。我有三隻眼,我看他不是什麼好人,昨晚查多襄丸,上天低頭示意他就是壞人!沒錯,他的罪行罄竹難書。再者,我作為民及民以上,懲妖除惡我是義不容辭,倘若各位擁我為司寇,天下就太平了!」
樵夫:「好啊,好呀!真是清官大老爺啊,為我老百姓除惡,真是上天有眼!」叩頭,泣零不已,心猶歡喜。「我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本想為死者做主申冤,既然捕快官人有辨好壞之能耐,我就擁你為司寇罷了。等等,我還是再回憶一下當時場景吧,以便官人明察秋毫,證據確鑿。」
「當天我照慣例去山上砍杉樹,忽然在某一樹下看到血流不止的屍體,屍體旁邊的竹葉也被染得泛紅泛紅。哦,還有一隻馬蠅停在傷口上。我當時也挺害怕的,馬上跑下上報官。其他我暫時記不清了,希望他能儘快為我們老百姓除惡」
老婆子扔下打著拐杖,臃腫雙手掩面:「嗚嗚……」
在眾人同意下,捕快戴上針錦刺繡的官帽,便成為較別人稍多裁決權的司寇。
人物順點陣圖例捕快:「我左邊老婦人先訴說聽聽。」
老婆子抽泣不斷,挽袖拭淚:「不好意思,生死離別,情緒難掩。我是死者的丈母娘,死者名叫金洋之武弘,二十六歲。他性情溫和,本該和我十九歲的女兒真砂戲魚水之歡,享天倫之樂,不幸,,,不幸得此惡死,我女兒亦不知身在何處,嗚嗚……」哭暈差些許晃倒,幸好樵夫過來扶一扶。
樵夫雙手握著老婆子手,眼睛四處轉悠道:「女婿已死,請節哀順變吧……今天我們還是投走真兇多襄丸吧。」
腳行僧十指握掌:「行走就是修行,死去亦是重生。我昨天確實遇見過,大概正午時分,死者同一個騎馬的女人一起走山路。女的低著頭,不知什麼模樣,只見到穿胡枝花紋的衣服。平民身份,且聽後者講述,我再發言。」
好了,到焦點人物。多襄丸低頭一笑:「哼,對沒錯,我殺死了他。那時午飯過後,我正寬衣乘涼,可真是機緣巧合,於風吹樹葉縫隙中,我看到笠帽沿下綢絛里盡現天朝淑女容貌。微微一石更,以表尊敬。此後便如同該女子所言。哈哈,天朝絲綢不及的溫柔,芙蓉出水樣的玉體流光。後來,我想解開她丈夫的繩索走人,不知他丈夫非要殺我個痛恨,我們便大戰好幾次不分上下,其劍術讓人敬畏,最後他還是死於我劍下,哈哈哈哈!」
此時,妻子跌跌撞撞,魂不守舍模樣走過來,眾人皆驚又摒氣傾聽之哭訴道:「那穿藍黑綢衫的強盜,把我丈夫騙到山上綁住他後便沖我身體過來。」妻子瞥見多襄丸後,她的臉部肌肉和下體便不禁一個勁地扭曲顫抖……
妻子絆倒老婆子也就是她母親懷中,先流淚痛哭一番。妻子扶著老婆子的肩膀,兩眼對視,似乎請求肯定支持或是安慰原諒,或是都有。
許久,妻子站起來,轉過身來,走過來,眾人才從情緒中走出正待豎耳傾聽,「我躲不過,強盜的五指如饑似渴般忙竄於我軀體,從髮髻到私處。我不斷撕喊掙扎,我的耳朵和胸口黏稠綢,不知過了幾分鐘,我感覺下體有洪水猛獸在咆哮,我看著自己臊紅的全身,放棄了掙扎只有流淚,毫無作響……」
大肚便便這形容詞,對沒錯,巡捕官:「捕快,你得對得起你的位子,可別負眾望。引起群眾不滿很難下台的,糊紙老虎等話你懂的。」
這時黃昏時分,司寇捕快挪了挪屁股「那不會,卑職能走到今日,日後必登門多謝前輩的往日關照指導,畢竟好不容易爭取的司寇位置。」
「正如各位所見,今天裁決多襄丸殺人罪。以防萬一,如果有人謀害我,我這司寇的位置……樵夫……」
「哼!沒錯我就是惡狼,殺死那位丈夫的惡狼」多囊丸立刻打斷捕快的說話。
天忽然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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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幕緩緩落下,台下觀眾正襟危坐略帶思索,但依舊有機械般的雷鳴掌聲。
「真是諷刺,明明表演不佳,卻總有觀眾花錢來買一席之地,毫不留情地留下我不屑一顧的掌聲……」
「C姐,那可不一定。沒學過樂理的,不一定聽不懂剛剛我們舞台劇的伴奏是哪個基調,自然大調還是自然小調吧?我作為城裡人,也不是沒有種過菜好吧?」
C姐、小C,沒錯,現在可以這麼稱呼我。
在化妝室,我坐下來卸妝,看著鏡中的我。不!那不是我,那只是劇中的妻子。心理獨白:是真的累,我竟然在舞台上哭了一個多小時。哎真想直接扔掉劇本回去休息。可我和劇組簽了合同,怎能違約跑路呢——一紙不公的合同,總好過一場冗長的官司。
現在我鏡中一副古代大和民族婦人裝扮,而我可是明媚而不憂傷太陽般的高中生好吧,我卸下胸具。
震動起來
手機震動,我接起,」喂,媽啊!「
「我的小C,你的表演真是太棒了,一級棒哦!那個今晚好好休息,明晚還有第二場呢!加加油,把最棒的一面呈現給大家哈。」
「好的!媽媽,我一定加油!」
聊了幾分鐘,結束通話。我低頭惡惡一笑,額,等等,我和劇中的妻子某些地方是相似的嘛。
「我越來越喜歡這個角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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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悲愴低昂的協奏曲響起
第二天,捕快死亡,捕快將司寇承轉給行腳僧。
「我是希望為民除害的好吧,但是首先得除去刁民!」巡捕官惡狠狠瞪了一眼樵夫。
「依多年破案經驗,這是很簡單的邏輯且聽我娓娓道來。首先沒有悍爭三隻眼,所以捕快的身份是坐實的。其次,我們回憶捕快最後發言是想表達司寇的官帽子飛給樵夫,表示當晚他會驗四號樵夫如果樵夫是好身份,白天司寇職位必然飛給他,而事實是沒有飛給他,即樵夫是上天告知捕快的惡狼。」巡捕官補充道。
老婆子:「對,我也發現樵夫把話聊爆了。第一次樵夫你說你發現屍體上有蒼蠅,我納悶你說當時那麼害怕慌張竟然還能發現細小的蒼蠅。」
「樵夫沒想到你是為了什麼通謀強盜去干這等,啊哇!真是前生的冤孽落個家破人亡啊!」
樵夫:「沒有啊,我真是被冤死了!老婆子你且聽我把話說完,不然都被你斷章取義了呢!我雖然害怕但是我看到那把罕見的刀,一把襄有寶石的刀。我真是虛榮了,就鼓起勇氣拔了出來,後來發現屍體動了一下就慌忙跑下山了。哎,真是作死。」
樵夫繼續說道:「還有巡捕官你真就肯定捕快沒說完的話是表達準備驗我然後飛司寇給我嗎?難道捕快驗我是狼然後就胡亂飛給一個人,萬一腳行僧也是狼怎麼辦?這種情況,要我是捕快我就撕司寇帽了好嗎!兩面的邏輯,但也是鐵邏輯。反過來說我認為腳行僧是捕快驗的好人好吧,畢竟捕快飛司寇帽子給他了。對吧,僧人?」
僧人:「樵夫,你所言極是,前面老婦人和官人也合情合理。正義從來不會缺席,只是遲到罷了。作為司寇深肩重任,聽完女子發言後我自會斟酌評定。」
妻子抽泣,「我不是很清楚。」
僧人:「相殺互懟,難分難辨——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樵夫認為巡捕官有罪。巡捕官和老婆子認為樵夫有罪。僧人沒有變態。因此,樵夫被推上斷頭台。
天黑請閉眼
天亮了,昨晚行腳僧中毒身亡。
旁白:「正義永遠不會缺席,只是遲到罷了?」
老婆子:「我一看那僧人就是來蠱惑人心,非毒他不可。昨晚用解藥救了我女兒一命,這麼一來哈哈,巡捕官你不是狼誰是狼。太平日子終歸太平。」
巡捕官:「愚蠢的老東西,愚蠢_你被騙了不知道嗎?你女兒心狠手辣,很心機好吧,他才是狼她騙你解藥啊!」
妻子:「冤枉啊,官人你不要這般污衊我!」
最後,妻子和老婆子一同把巡捕官送上斷頭台。
燈全暗了,「流淚的容易讓人相信,幼齡的輕易讓人原諒,年老的自覺讓人同情……」這是性感的配音旁邊。
一盞鎂光燈聚集到一處,老婆子眼中略帶希望,面對台下烏黑黑一片的觀眾,抬頭微微一笑,年邁的皺褶漾著對生活的期許。
天忽然暗了。
老婆子感到胸口一振涼風,低頭一看,紅黑色的血緩緩流出,浸濕了舞台的木地板,便埋葬在黑暗中。
一切都結束了嗎?鏡頭溫柔的起承轉合過來,是妻子在黑暗中顫抖的雙手握著一把襄有鑽石的匕首。這時,伴隨著聖光的厄洛斯(丘比特)把行腳僧復活,並領他到妻子身旁。僧人和妻子含情脈脈,「上天的指意,讓我一不小心愛上你」,兩人相擁在。各位看官細心的會發現僧人背後有一把獵槍。
舞台劇謝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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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領演員們走上台致謝致敬還圈圈粉什麼的,「我們這次舞台劇的精彩演繹,燈光師,伴奏隊,演員們還有許多後勤工作人員真是功不可沒,還有在這裡致敬原創作家,芥川先生,非常感謝大家」
掌聲
「……」
「我們這部舞台劇的看點角色-妻子,是一位高中生的賣力出演,她真的很不容易……請她跟大夥說幾句話吧」
「主持人啊,C姐她已經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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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有點累了,想回家洗個澡睡個覺。也罷也罷,即使我的舞台生涯也就這樣。可能我不是職業的表演者,還沒懂得珍惜在舞台的分分秒秒,還沒有這個情結吧。至少我現在是真想的。我在媽媽心中多半也是這樣個人吧。
C姐一個人站在回家的地鐵上。
真相第一天,我沒死第二天,我沒死第三天,我沒死第四天,人們不信我是預言家了。
一
我坐在梳妝鏡前,他倚在榻上,輕輕轉著手中的白瓷茶碗,不語。
今天城內的布告欄上貼了榜,寫道: 朕知悉北燕的四大高手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已喬裝打扮混入豫陽城內,欲行不軌,佔領豫陽城。朝廷也已派出四大名捕易容入城,暗中調查。望城中官民齊心,一致對敵。為防細作出逃,即日起關閉城門,任何人不得出入。
皇榜一出,城內民心不穩,相互猜疑。一支途徑此地的商隊,亦瞬間成為了眾矢之的。我也是在那是收到了信鴿: 今夜子時倚翠樓內共商大計。
忽地,他仰頭將杯中茶一飲而盡,把茶碗重重地拍在了案桌上。「鶯兒,我是四大名捕之一,無情。」他先開口打破了沉寂。「待我完成這次任務,我便十里紅裝迎你入府。如何?」
「無情......」我手中力道不覺收緊,扯斷了一縷青絲。「那位精通醫術的神捕么,那你可知其他三人身在何處?」
「我們都是在一年前陸續易了容潛伏進來的,互相不知道對方是誰。今日收到任務,估摸著不出一月,我們便要完成任務離開這裡了。」
「是啊......」我不知如何開口,但該來的總會來的不是嗎?「無情,待你任務完成,我只怕是無緣與你再見了。你可知,我,我就是朱雀啊。」
「什麼?!」他盯著我,握碎了手中的白瓷。我連忙過去幫他包紮傷口。「我們一起走吧,去他的任務,我們一起遠走高飛,好不好?」
「還能走去哪呢?你我的兄弟也不會放過我們。天下之大,卻容不下你我,我們註定立場不同,永遠不能在一起!」我越說越激動「你殺了我吧!現在!我不想與你為敵!」我將袖中的匕首塞到了他的手上。「不!一定會有辦法的!就算屠盡城中之人,就算背叛朝廷,我也要與你一起。」他擁我入懷,我亦哭成了淚人。「既然如此,我願為你屠盡天下。」
是夜子時。倚翠樓。
「大哥,只有殺了四大名捕,我們才能回去復命。」「老四啊,若是我們不敵他們怎麼辦?」
「大哥,我聽說他們易了容,彼此不識,正是我們的好機會。」「若是我們殺光城中百姓,四大名捕也要回去受罰了吧哈哈哈」「好,那今晚,我們就先去殺了城主,各位意下如何?」「讓他們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還是老二鬼點子多。」
任務結束地輕鬆,等我回去的時候,無情還在等我。「我來時帶了兩瓶葯,一瓶能治百傷起死回生,另一瓶毒藥無色無味,殺人於無形。你若是有難處,一定告訴我,好嗎?」我點點頭,躲進他懷裡睡了。
清晨,城主死亡的消息隨著十二聲喪鐘傳遍了全城。人們哀痛、絕望地聚在城樓下,抱怨著為何四大名捕無人施救。這時人群中響起了一個聲音:「老城主沒有交代後事,我等應該選出一位新城主,讓這豫陽城不至於無人主理。」百姓默然,算是同意了。接著就有幾人站上城樓,想要成為新任城主。在裡面,我看到了二哥的身影。「我是四大名捕之一,追風!我受命前來查閱戶籍,若是沒有記載的,便是北燕的細作!昨夜,我翻閱到了西市口吳鐵匠的名字,他是我朝的百姓。至於其他的,我會繼續查我懷疑的人。」「你胡說!我才是追風,我昨夜翻遍典籍,都沒查到倚翠樓花魁紅鶯的名字。她定是北燕來的細作!」周圍的人紛紛看向我,我震驚不語。「你胡說,我查到了紅鶯的名字」另一位年輕公子說「你這人定是細作想要污衊他人!況且,我才是真的追風。如果你們真的想為朝廷辦事,就不要和我搶了。」我看到有人救我,適時地抽噎起來。
「她這麼一個弱質女流怎麼可能是細作?怎麼可能是武林高手?」「就是就是」人群里質疑的聲音越來越多。最終,那位年輕公子成為了新任城主。城主讓每個人都說說自己的想法,然後決定將大家認為的細作打入鐵牢。自然,那位自稱是追風的人被大家懷疑,關進了大牢。
我遠遠地看到了無情,他沖我疲憊的笑了一笑。
二
是夜,我們在暗殺城中秀才的時候碰到了鐵手,與他一番激戰,我和二哥都深受重傷,大哥和老四遍迅速地帶著我們撤離了。好在鐵手他並沒認出我們。
我回到房中,無情果然沒睡。「你怎麼傷成這樣?」無情一臉心疼地為我療傷,哄我睡了。
次日,我們依例到城門下集合,鐵手果然提議檢查傷口,城主說不用了,他已查明白虎是北燕細作。還說在那日選城主之是他就開始懷疑我二哥了。可憐二哥,深受重傷,卻仍被扔進了大牢。
三
大哥問我是去殺了鐵手還是去殺城主,我想了想,說鐵手吧,備好迷香。城主如此安全,定要受到懷疑。
出乎意料的是,第二天我們去城樓下是,鐵手的屍體旁邊還躺了另一具屍身。是老四。我猜到是無情做的。傷心,但卻無可奈何,這是從我們決定在一起之後就必定會發生的事情,他站在遠處,不看我。大約是他看到鐵手慘死也很難過吧。
大哥情緒激動地質問城主,為何會有兩個細作一同競選城主,為何老城主死得凄慘而你活了這麼多日卻仍安然無恙?很多人附和著,看來他們也不是全然相信這位城主。城主眼光暗淡,看了看了我,又看了看遠方,說,不管你們信不信,我昨晚查到了無情的名字,若是今日我入獄了,便由他來做新任城主吧。我訝異的望著他,想來無情也是這個表情吧。
他從城樓下來時,路過我身邊,嘴唇微動「對不起,不能護你與他一世周全了,接下來的路,你們自己走吧。」
四
「新任城主定是四大名捕之一!我們去殺了他,大致就能回去復命了。」「不!大哥,還有,還有冷血,武功高強的冷血啊!如果我們只剩一人定是對付不了他的。我猜他應是扮成了城中的閑散獵戶,不如我們先解決他吧!」大哥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臉色也晦暗不明,「對付冷血,我已備好了毒藥,服下後六個時辰才會發作,那今晚便對他下藥吧。」「謝謝大哥」
當冷血發現自己中毒之時已是次日午時,城樓下,他支持不住跪倒在地。大哥冷冷的看著他,嘴角不經意的上揚。可惜,他沒看到。就這樣,他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將箭射向了吳鐵匠。無情約是心情不好,草草議事之後便讓大家散了,我本想趁此機會將大哥......
這條路,註定沒有那麼容易。
五
「這回,該輪到城主了吧?」大哥看我的眼神不再寵溺。「不!」我堅定道「除非你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接著便是一番惡戰。最終我不敵大哥,而大哥也受傷離開了。
無情再次替我療傷。我告訴他,明日將我大哥關起來,便沒有人能阻擋我和他了。許是我想得太美好,忽略了他眼底的憂慮。
讓我沒想到的是,大哥寧願當眾自首,承認自己是北燕細作,也要我死,讓我和無情不能在一起。「大哥!這麼多年的兄妹之情,你為何不能讓我同心愛的人一起浪跡天涯?」「老二老四死的冤枉,你我的兄妹之情,我在同意殺冷血時已經還給你了,如今我要替老二老四報仇。」「二哥四弟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的,他們會希望我幸福的!」我已淚流滿面。「你真的會幸福嗎?你的下半輩子使用你幾個兄弟的鮮血鋪成的,這樣的生活你會幸福嗎?你難道不應該在內疚之過完一生嗎?還有無情,他為了你沒有救他的兄弟,這始終是橫在你們中間的一道坎,你們過不去的!」「不!不是的!不會是這樣的!無情,你說啊,你告訴他,我們會幸福的!」可是無情面色沉沉,沒有說話。
「我懂了,」我笑了「大哥,你帶著我的屍身回去復命吧,好好安葬二哥和四弟。無情,我早就說過,天下之大,卻容不下你我,我們的愛本就是不應該。這一生,我從沒有後悔愛上你,但時候如果能重來,我希望我永遠都不要碰到你,這份愛太累太沉重,我承受不起。你忘了我吧。」說罷,我從城樓一躍而下,紅紗滿天。「鶯兒!」無情追了過來「不要留我一個人!」他也從城樓上躍下,緊緊地摟住我的腰,「我可以陪你死,但我不知道如何陪你活。對不起。」
世事錯落皆是命中注定,我不會怪你。
五天後,當她看見萬神殿燃起的熊熊火光,灌木和瘴氣中遁形的狼在撒旦和墮天使的指引下從地獄中爬出撕咬著手無寸鐵的村民,她會想起第一天在公民議會裡說謊的自己。
當她決定把水晶球收進袖管的時候,她知道,她和她的族人將世世代代受神民氏族詛咒。 這個房間中的12個人里,她是唯一一個不能說謊的人,當她迎著眾人的目光囁嚅地說自己只是一張普通村民就再也無力往下的時候,她知道她會面對她的宿命,她刻著家族世代咒印的純凈的藍眼睛今晚將如荒野上的磷火一樣被吹滅,無影無蹤。 她的身上流著希伯來先知的血,她不能像萬神殿里的摩西分開紅海帶領族人躲避埃及追兵,不能像以利亞在迦密山點燃的天火捍衛先知信仰,她只有一隻眼睛,一個水晶球,一副塔羅牌,一個沙漏,她能在混沌中看見光明,在道德中嗅出邪惡,她是神民氏族照亮萬古黑夜的唯一火炬,她的出生就註定了有朝一日她的英名會流芳百世,她不會在人類庸庸碌碌的生活中成為焦點,但她的使命將會在神民的生死存亡之際展露無疑。先知氏族是主的寵兒,他們是主的眼睛,對主發誓永遠堅持真理,直至犧牲自己的生命。(先挖個坑蛤,有人看再寫( ̄? ̄),仿了一段加西亞·馬爾克斯的《百年孤獨》式的開頭,想寫一個預言家和狼的愛情故事,靈感來自於前天和朋友網殺雙排,她拿了預言家首驗我,白天起來我的狼隊友發到她金水,她白天居然不報我查殺,第二天起來狂踩我和我的悍跳狼隊友被白狼王起身爆掉,第三天好人都懷疑我的悍跳狼隊友之後他發言說:「白狼王不爆我是想誣我,但他最大的失誤是爆掉了我的金水,說明他承認我是預言家的…」於是好人血崩?(? ? ?ω? ? ?)?,另外沒往下寫是沒咋戀愛過在構思中間預言家和狼的羈絆嘻嘻)------------------歌姬----------歌姬---------------終於更新辣 不過這一段是我的同儕老董同志補寫的哈,老董寫的很穩,喜歡從宇宙觀的角度寫,比起來我就有些堆砌宗教辣(?????????)確實是一個善於慢慢講故事的選手,這裡先感謝哈?(? ? ?ω? ? ?)?這個世界上,最高階的狼人殺大神,是互聯網創業公司的CEO們
公元20XX年,互聯網江湖風雲再起
創業版狼人殺爭霸賽拉開大幕
遊戲規則:
12人局,4神、4民、4狼。
屠邊模式,任何一方全部死亡遊戲結束。
參賽玩家:
良莠不齊的創業者、投資人、有關部門、媒體、FA。
遊戲開始:
天黑請閉眼
狼人請睜眼 狼人今晚要殺誰
預言家請睜眼 預言家今晚要驗誰
女巫請睜眼 今晚Ta死了 你有一瓶解藥你要用嗎 你有一瓶毒藥你要用嗎
守衛請睜眼 守衛今晚要守誰
獵人請睜眼
【上警環節】
5號、9號、12號玩家上警
「5號玩家」發言(跳預言家):
我是真的預言家,昨晚驗的「6號玩家」(VR智能CEO)金水,是好人。原因是最近VR行業很火,我們正密切關注。這個項目的創始團隊都擁有BAT高管背景,商業模式和產品體驗也非常不錯,他們的項目值得投。
「9號玩家」發言(跳預言家):
我才是真的預言家,好人一定要相信我。我昨晚驗的是「10號玩家」生鮮電商CEO金水,是好人。他們是一家很棒的公司,電視上都是他們的廣告,最近X明星還給他們代言了呢。
「12號玩家」發言(跳女巫):
我不是預言家,是女巫,我手上有一筆錢準備用於投資,想尋找優質的創業項目,你們等會輪流進行BP展示,每人限時三分鐘,如果你們沒辦法判斷誰是真的預言家,可以把警長給我。
「12號玩家」當選警長
昨晚「3號玩家」(農業電商CEO)死亡,請立刻離開創業舞台
【警下發言】
「6號玩家」(VR智能CEO)發言:
我們是中國首家做VR機器人的公司,成立至今,始終堅持從底層技術到軟硬體全部自主開發,擁有30+技術專利。目前正在尋求下一輪融資,資金將用於新產品的批量生產以及VR內容運營和生態圈的建立。
「7號玩家」(P2P金融CEO)發言:
我們是一家主做融資租賃債權轉讓的P2P平台,我們擁有成熟的風控體系、一流的運營團隊。在安全保障方面,平台設有「安全保障計劃」,我們最大的優勢在於「保本保息、靈活支取「。
「11號玩家」發言(認民及民以上):
我這裡是一張民及民以上的牌。7號玩家發言爆炸,直接標鐵狼了,銀監會在《網路借貸信息中介機構業務活動管理暫行辦法》里有明確規定:網路借貸信息中介機構不得從事自融,不得為出借人提供擔保或保本保息。
「12號玩家」警長發言(跳女巫):
剛才這一輪發言,我還沒辦法分辨5號和9號誰是真的預言家,我認同11號的觀點,這輪建議先把7號玩家投出去。讓5號和9號這兩個人明天再報一次驗人,守衛今晚守我。
白天「7號玩家」(P2P金融CEO)全票出局
天黑請閉眼
天亮了
昨晚無人死亡
「2號玩家」發言(跳獵人):
我這裡是獵人,我昨晚有重大發現,「10號玩家」的平台上部分產品原產地來自於污染嚴重地區,對消費者健康有嚴重威脅。
「4號玩家」發言(身份未知):
為什麼你們前面發言的人沒有一個去聊昨晚平安夜的,女巫可以報下銀水,或者守衛報下守人信息。
「5號玩家」發言(跳預言家):
昨晚查殺「10號玩家」,是狼人。「10號玩家」是9號這匹焊跳狼的金水,我肯定是要驗的,我們昨晚拿到了該項目的財務報表,他們收支嚴重失衡,有資金鏈斷裂的風險。
「8號玩家」發言(跳預言家):
不管你們怎麼說,我就認5號是真預言家了,10號是狼的話,那9號預言家身份也坐不實。另外,4號你是什麼身份,有什麼資格讓守衛出來,我這裡看來,4號非狼即神,下輪跳不出身份滾動出局。
「12號玩家」警長發言(跳女巫 ):
昨天「6號玩家」被刀,我救了。那麼這輪出10號吧,我們可能沒辦法聽到用戶和合作夥伴的聲音,但是感謝獵人(媒體)的力量,晚上我把9號毒了。根據這兩輪的發言,現在身份不明的就剩下1號、4號、8號、11號,我建議預言家去驗下1號。另外3個感覺都有身份,下輪請亮明。
白天「10號玩家」(生鮮電商CEO)全票出局
天黑請閉眼
天亮了
昨晚「9號玩家」死亡
「4號玩家」(汽車後市場CEO)發言:
我這裡跳不出身份,我就是一個平民,我的創業項目是汽車後市場領域,這是一個有數百億想像空間的市場,目前整個行業還處於用戶教育階段,我們需要數億資金來更快速地擴大市場,屆時回報率可能會高達上千甚至是上億倍。
「5號玩家」發言(跳預言家):
昨晚我驗了「1號玩家」,是好人。他們這個共享經濟的項目也非常不錯,不到一年時間已經獲得了三輪融資,目前各項運營數據都領先於同行,市場佔有率高達55%,有望成為下一個獨角獸。
「8號玩家」(文娛CEO)發言:
我也是一個平民,我這裡的文娛項目最大優勢在於,掌握有行業最核心的主播資源,月活躍用戶達百萬以上,目前正在進行「直播+電商」的商業化探索,來提高自身平台的變現能力。
「11號玩家」發言(跳守衛 ):
我是守衛,昨晚我守了「6號玩家」的安全,智能科技能夠極大地解放人的生產力,造福全人類的事情,我們有關部門會大力支持並給予一定的稅收優惠。
「12號玩家」警長發言(跳女巫):
昨晚我毒了「9號玩家」,這樣不靠譜的FA,只是單純的靠人脈關係,沒有真本事,我們不應該相信他們的判斷。現在身份不明的就只剩下4號和8號,本來我以為他倆非神即狼的,沒想到都認自己是平民,就發言來說,8號玩家的項目數據量級較小,盈利模式也不是很清晰,我也不歸票,好人你們看著投吧。
白天「8號玩家」(文娛CEO)以一票之差被公投出局
天黑請閉眼
天亮了
昨晚「6號玩家」(VR智能CEO)死亡
「2號玩家」發言(跳獵人):
果然「6號玩家」(VR智能CEO)還是死了,女巫和守衛也沒辦法保他一直活下去。其實昨天「8號玩家」(文娛CEO)發言還是不錯的,可惜沒能成為那匹遇上伯樂的千里馬,「4號玩家」(汽車後市場CEO)應該就是場上最後一匹狼了。
「5號玩家」發言(跳預言家):
昨晚我驗了「4號玩家」,是狼人。他們項目這兩年一直處於燒錢狀態,用戶數據嚴重造假,實際數據遠遠落後於競爭對手。「4號玩家」你自爆吧,早點結束。
「12號玩家」警長發言(跳女巫):
出4吧,遊戲應該就結束了,幸好我們還剩「1號玩家」(共享經濟CEO)最後一個平民。
白天「4號玩家」(汽車後市場CEO)全票出局
遊戲結束
恭喜「1號玩家」共享經濟創業者成功進入下一輪
他將與剩下的554名選手爭奪總冠軍
最終,總冠軍將獲得節目贊助商xx資本的青睞,順利融資
現在讓我們稍事休息十分鐘
繼續觀看下一場比賽
……
演員表:
1號玩家:平民
共享經濟CEO,互聯網創業老兵、連續創業者,所處行業最有可能誕生下一個獨角獸;
2號玩家:獵人
媒體,一心追求真相;
3號玩家:平民
農業電商CEO,三無型創業者(無高學歷、無BAT從業經驗、無創業經歷),初生牛犢不怕虎;
4號玩家:狼人
汽車後市場CEO,其公司用戶數據造假,持續燒錢,實際數據遠遠落後於競爭對手;
5號玩家:預言家
靠譜FA,實力強勁,深藏不露;
6號玩家:平民
VR智能CEO,堅信「技術改變世界」的明星創業者;
7號玩家:狼人
P2P金融CEO,其公司資金流向不明,有「龐氏騙局」風險;
8號玩家:平民
文娛CEO,家世顯赫的富二代創業者,行業人脈和資源積累深厚;
9號玩家:狼人
不靠譜FA,靠賣人脈拉活,無真本事;
10號玩家:狼人
生鮮電商CEO,其公司靠砸千萬廣告一夜成名,產品質量問題嚴重;
11號玩家:守衛
有關部門,為人民服務;
12號玩家:女巫
投資人,管理超過30支基金,資產逾百億美元。
以上純屬虛構,請勿對號入座
如有雷同,概不負責
((*^_^*))
本文轉自微信公眾號「青桐資本」,歡迎關注!《這個世界上,最高階的狼人殺大神,是互聯網創業公司的CEO們》
——這是我參加過最荒謬也是最刺激的賭局。沒有之一。
0我天生好賭,逢賭必贏。不管什麼人都喜歡和我賭,所以我贏的東西很多。大到房子公司跑車,奇到胳膊大腿人命,小到鍋碗瓢盆繡花針,我都贏過。因此結了不少仇家。這場看似狼人殺遊戲的賭局就是我的仇家們精心安排的。第一個人,一號。張大蠻。某某集團副總裁,輸給我一棟二百多平的房子。參加這個遊戲是為了贏回房子。二號。李二奎。某某有限公司ceo,輸給我一輛跑車。參加這個遊戲是為了贏回面子。三號。牛大富。某某黑道幫派二把手,他們的一把手輸給我一條胳膊。參加這個遊戲是要贏我一條腿回去。四號。胡二花。某某醫院主治醫生,輸給我一條人命。參加這個遊戲是為了避免良心譴責。他要贏我一條命回去,以慰死在他手裡的病人。五號。鐵三星。某搏擊賽散打冠軍,把他的獎盃輸給我了。參加遊戲要把獎盃贏回去。六號。劉一棚。某村農民,輸給我兩頭牛。受三號威脅來參賽,目的是為了幫助三號贏我。七號。王愛國。某市市長,將貪污受賄的證據輸給了我。參加遊戲為了贏我的命。四號是其小舅子。八號。我。某公司小職員,不知何時發現自己有逢賭必贏的特異功能,從此開啟開掛人生。得罪了的顯貴足足有一個營。這遊戲是他們對我的報復。八個人的狼人殺。
一個守衛,一個女巫,一個獵人。三個平民,兩個狼人。沒有預言家。狼人若是贏,會分得好人陣營玩家的一半資產。好人若是贏,會贏得狼人玩家的一半資產。若我是狼人,最後我一個人活著才算我贏。也就是另一個狼人需要被公投致死。
當然,另一個狼人必須對我絕對忠誠,否則我直接勝利。若我是好人,依舊是我一個人活著才算我贏。狼人不能泄露我的身份。否則我直接勝利。其他結果都算我輸。若我輸了,不管好人方贏還是狼人方贏都要付出全部的資產。很蹩腳的規則。我幾乎無法勝利。所以若是我贏了有豐厚的獎品。他們每個人都會把資產的一半轉到我的名下。
這個遊戲的主辦方是輸給我的那一個營的顯貴。他們用狼人和好人還有我的輸贏押注打賭。
威逼利誘,我不得不參加這個遊戲。1
第一天。遊戲地點在牛大富幫派老大的私人別墅中進行。計程車司機找了好長時間才在城郊找到這麼一個地方。這絕對是我這輩子玩過的桌子最大的桌游。
站在桌旁負責添酒的妹妹是我見過最漂亮的服務生。我到之後,其他人都已經到了。我在進門前還聽見劉一棚的抱怨聲:——咋還不來,俺家雞都餓了,再不來俺回去了,不就兩頭牛么?俺不要了!牛大富一個眼神他便閉了嘴。這些是我推門進去時看到的。劉一棚是最不想參加這個遊戲的人。若他輸了,不過是再輸兩頭牛。若他贏了,以其他人的勢力絕不會讓他得到太多,甚至什麼都不給他。現實版炮灰,我很同情他。——好了,既然大家都來了,那我們都不要浪費時間,開始吧。說話的是牛大富。這別墅是他老大的,自然他最有發言權。除了我,其他七個人似乎都迫不及待要讓遊戲開始,贏了好趕上家裡的中午飯。我知他們在我來之前已經商量好對策了。——是的,快開始吧,我也有些等不及了。我說。
我摩拳擦掌,環顧四周。鐵三星眼中閃過一絲意料之中的緊張。他是搏擊運動員,論武力無人能勝,論心計卻是最差的。第一個環節是抽取身份牌。八個人圍著一個園桌而坐。從一號開始抽取。一號,張大蠻。二號,李二奎。三號,牛大富。四號,胡二花。五號,鐵三星。六號,劉一棚。七號,王愛國。八號,我(陳八兩)。所以,我的牌是別人抽剩下的。之前他們若是安排好了牌的順序和抽的順序,那麼我就是開局必輸的那個。從小我就知道,這世界上沒有公平,公平都是自己爭來的。前面六人心平氣和勝券在握地抽了牌。輪到王愛國時,他用為官為民的仁愛眼神得意地瞥了我一眼。嘲笑我明明是塊肉卻還往案板上爬。不出所料,剩下的是一張平民牌。狼人只要在第一晚上殺了我,我便輸了。王愛國玩味地看著我的表情,為自己點了一大杯啤酒。啤酒妹妹踩著五厘米高跟鞋取酒回來,不慎摔倒,一杯啤酒全灑在王愛國價值千元的西裝上。王愛國生氣地跳起來責罵啤酒妹妹,懷中掉出了那張狼人身份牌。除了我之外的六個人皆瞪著王愛國,似乎他放走了一隻煮熟了的鴨子。有時公平是最珍貴的東西,需要竭力爭取才能擁有。我快速撿起王愛國的身份牌。——很遺憾,有人不小心泄漏了身份,看來我們要重新抽牌了。上次的牌是你們洗的,這次的牌就由我來洗吧。賭博之所以能讓人上癮,是因為對手的不快能全部轉化為自己的力量。眾人以吃了蒼蠅的神情看著我洗牌,將一切交給運氣和命運。這場遊戲,我抽到狼人牌方能有一線生機。所以我在所有的牌上都做了細微的記號,除了王愛國掉落的那張狼人牌。依舊是一號開始抽,我知道他們一定會把最後一張狼人牌留給我。第一環節結束。主持人的聲音溫柔甜美。天黑請閉眼。守衛請睜眼。守衛請選擇守護對象。守衛請閉眼。狼人請睜眼,請確認夥伴。我抬眸對上四號胡二花幽怨的眼神。我對他微微一笑,他點點頭,沒有表情。狼人請殺人。我和胡二花對視著,沒有人指出殺人對象。狼人請殺人。主持人強調一遍。這個遊戲沒有棄權這一說法。最後,胡二花猶豫著指向劉一棚。我讚賞地看著他,的確,這是一個可欺負的對象。其他人皆是有些權勢的人,狼人身份的胡二花在遊戲結束後必定會得罪一些人。第一晚上有劉一棚擋刀,第二晚呢?我很期待胡二花的表現。女巫請睜眼。今天,他死了。是否使用解藥?是否使用毒藥?毒誰?女巫請閉眼。天亮了。昨天晚上,劉一棚先生死亡。2第二天劉一棚先生請發表遺言。劉一棚:——俺死了?唉,好人要是輸了俺的兩頭牛就又沒了。俺是個平民,希望好人能贏,這樣俺就不用賠牛了。說著,劉一棚小心翼翼地看向牛大富:——俺家雞還沒喂,地還沒澆,俺是不是能回去了?——司機,送劉先生回去。牛大富面無表情。這遊戲風險太大,本沒有幾個人願意參加,劉一棚不過是他為了湊數抓來的,走了也沒多大損失。六號遺言結束,下面是七號王愛國先生髮言發言。——這還用說嗎?直接把八號投死,然後好人和狼人再定輸贏。王愛國的發言在意料之中,也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可。下面是八號陳八兩先生髮言。我呵呵一笑。——王先生還不知我是好人牌還是狼人牌就說投死我是不是有點太草率了?我先替各位分析分析:我昨天晚上沒有死,很有可能是狼。但我若是女巫或是守衛,也不會死。好人若是贏了,五個人能贏得兩個狼人的一半資產和我的全部資產的總和。狼人若是贏了,兩個人能贏得五個好人一半資產和我的全部資產的總和。結果明顯是好人吃虧。若我是好人,則是女巫或是守衛。第一天晚上就投死我,好人陣營可是失去了很大的優勢。若我是狼人,投死我,則還剩一個狼人。試問沒有預言家的情況下如何找出這個人來?這種情況狼人有很大的勝算。若是這個狼人贏了,他一個人便會贏得六個人的一半資產和我的資產的總和。所以,第二天就投死我是很不明智的。我遲早是個死人,留下不一定可以幫得到你們。眾人面面相覷。顯然,他們商量好的對策又被我打破了。
下面是一號張大蠻先生髮言。——咳咳。張大蠻推了推眼睛。——我認為八號說的有理。今天可以不投八號。不管八號是守衛還是女巫,他今天晚上都無法自救。狼人今天晚上可以去殺他,若他死了,就說明他是好人。若他沒有死,則說明他是狼人。下面是二號李二奎女士發言。
——嗯……李女士先是沉吟一會兒。——我覺得一號說的有理,但有一個地方不對。若八號是好人就一定是神,在第二晚死了也對我們不利。遊戲結果太不公平,我不想輸給狼人。完了。李二奎是個很會賣萌的美女,答完不忘嬌笑地吐了吐舌頭,看得鐵三星神混顛倒。下面是三號牛大富先生髮言。——前面二位說的都很有理。我是守衛,今天晚上會守護身邊這位美女。牛大富的話讓人懷疑,卻不得不讓人仔細考慮。
下面是四號胡二花先生髮言。——明人不說暗話,我是女巫。若牛先生是守衛的話請今天晚上守我。李女士說的話明明是向著八號的。八號今天晚上若是沒被狼殺死說明他就是狼,明天投死他。若我後天晚上死了,會毒死二號。下面是五號鐵三星先生髮言。——都跳身份的話我就不跳了。我是個好人,大家該說的都說了,我靜觀其變。發言結束。開始投票。全體棄票。天黑請閉眼。守衛請睜眼。守衛選擇守護對象。守衛請閉眼。狼人請睜眼。狼人請殺人。胡二花這回倒是很乾脆地指向牛大富。只因為他若是贏了,便會有萬貫家財,便不用怕牛大富了嗎?我微微一笑,順著他的意思指向牛大富。女巫請睜眼。今天晚上,他死了。是否使用解藥?是否使用毒藥?毒誰?女巫請閉眼。今晚平安夜。
3第三天一號張大蠻:——平安夜說明守衛守對了人或女巫救了人,八號的身份今天應該能確定了。有身份的可以跳了。我是民。二號李二奎:我是好人,只想好人贏,這樣可以讓更多人受益。同意一號。三號牛大富:我昨天守了身邊這位美女。四號胡二花:昨天晚上被殺的不是李女士。而是七號王先生,我用解藥救了他。五號鐵三星:我才是真的女巫,昨天晚上被殺的是三號牛先生,我用解藥救的他。四號說謊,身份可疑。若我今天晚上被殺了,會毒死四號。七號王愛國:如果八號不是守衛或女巫,那麼八號就是狼,今天可以投死了吧?我:我不是狼,各位想什麼時候讓我死都可以投死我。五號和四號二人矛盾,重點是分辨出他們二人誰說謊吧?——我相信四號。張愛國看著牛大富說。
——我也相信四號,今天把五號投出去吧。牛大富說。鐵三星一臉驚愕。
——你們憑什麼相信他?又憑什麼投我?他可是給牛大富發金水的人。李二奎對牛大富拋出媚笑。
——謝謝牛大哥守衛我,我相信牛大哥是好人。我聽牛大哥的。三號,你三票了哦。她調皮地沖鐵三星擠了擠眼睛。鐵三星一顆心碎成了末末。美女果然不是他這路人能駕馭的了的,還是家裡的糟糠妻好。
——好,好。我終於見識了什麼是包庇,什麼是官匪勾結。你們若是投死我,這個遊戲就真的不好贏了。七號難道你就是因為四號是你小舅子就無條件相信他嗎?你就不怕他是狼嗎?——如果你是好人,那麼七號可能真的不怕四號是狼。
我瞥了鐵三星一眼。他不說話了。鐵三星被投死。
——好了老弟,誰讓你上面沒人呢?認栽吧。我有些幸災樂禍。
牛大富和王愛國都惡狠狠地瞪著我。鐵三星突然暴起,撲向王愛國,拳風虎虎,砸的王愛國鼻青臉腫。——你們這些當官的都搞群帶關係,冤枉好人。勞資是好人,好人!!牛大富一把掀開鐵三星,幾拳便砸的他無力還手。牛大富不愧為某某幫的二把手,拳腳功夫一點都不比這個專業拳擊運動員差。鐵三星被人抬了出去。天黑了。
胡二花依舊殺牛大富,我依舊順著他投票。鐵三星雖然行事極端,但也說明他的確是個好人。那麼牛大富便已經知道胡二花就是狼。牛大富不死,要死的就是胡二花了。4
第四天牛大富翻開獵人牌,很安靜地帶走了王愛國。向李二奎使了個眼色。——我其實就是個平民,只不過狼人一直都留著我,為的就是轉移大家的注意力。誰是狼大家都清楚了吧?
我的發言結束。一號和二號會心一笑。遊戲要結束了。
投死胡二花好人就贏了吧。遊戲還沒有結束。
這個遊戲我贏了,賭局也贏了。
——牛大富先生是獵人,卻說自己是守衛。一直都要守護李女士。其實真正的守衛是李女士,一直在守護牛先生,是嗎?李女士第二晚守了牛先生,第三晚守了自己,第四晚只能守別人了,是嗎?今晚二號李二奎被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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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一號和八號的票數一樣多。無人死亡。晚一號張大蠻被殺。八號勝利。6
後來我得到了大筆的資產。整天都被牛大富追殺,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報紙上報道了胡二花十年中所有的醫療事故,看著有些觸目驚心。原來胡二花水平一般,全靠王愛國在背後幫忙才做到了主治醫生。王愛國因為貪污受賄被抓,證據是我寄出去的。李二奎所在公司倒閉,之後進攻娛樂圈,牛大富一手將其捧成了二線明星。劉一棚的牛我還回去了,他依舊澆地,餵雞,養牛,日子沒有變化。鐵三星又拿了一個冠軍獎盃,把之前輸了的錢又掙了回來。張大蠻又輸給我一棟房子。奈何房價上漲,他暫時買不起房子只能和家人租房子住。不過他某公司副總裁,房子總會有的。不說了,牛大富又帶著人來砸門了,我得趕緊跑了。
7我胡亂寫寫,各位胡亂看看。「即使是內心最純凈的人,即使他每晚都在祈禱,在烏頭草盛開時他也會變身為狼」。任何人都不例外。」
?狼,我見過很多的狼。金剛狼,深水狼,焊跳狼,倒鉤狼。在無數輪迴的遊戲里,我也當過狼,當狼的時候,我借著黑夜給我的偽裝四處襲竄。所有的惡行被黑夜掩蓋,在天亮化為虛無,彷彿從未發生。好在,有黑暗的地方就有光明,預言家就是這麼一道光。?我是預言家,他們都稱我是神。?每晚我都可以知道一個人的身份。預言家是個高危熱門職業,狼人愛,村民也愛。愚蠢的民啊,他們不知道代價。「我是預言家。」這句話意味著死亡。即使是神,在面對死亡的時候依舊無能為力,更何況我骨子裡依舊是有血有肉的人。?當民相信他的時候,俯首稱臣。當民拋棄他的時候,神便不再是神了。「有時他們會很崇拜我,有時不亦樂乎地為我編織送上刑場的樓台。殺死我的,並不是狼人本身。」?我見識過狼人精巧的偽裝,天衣無縫,披著常人的衣服,為暴斃的村民痛哭。也看到過被誣陷的預言家被釘上十字架,失去理智地,用著最骯髒的字眼咒罵著所有人,像只醜陋的狼。善與惡,本是偽裝。?皓月之下是亘古不變的法則,是我奉行的信條。一生中,不可說謊。??入夜,月光從未如此溫柔。皎白的月光從虛掩的窗戶灑在我的床上,半夢半醒中,瞥見細小的蟲子飛快的掠過。?「天黑了,驗誰好呢?」?驗人是件很有趣的事情,有的時候我更覺得這像是個夢境,我心中默念著一個人的名字,在夜裡我便披著隱色斗篷,追尋他的蹤跡,他不知道我醒著,也不知道我幽幽看著他。會看見什麼呢,是睡夢中恬靜的臉龐,亦或是冷夜中猙獰的狼??「即使是內心最純凈的人,即使他每晚都在祈禱,在烏頭草盛開時他也會變身為狼」。任何人都不例外。」?有些真相是註定要小心翼翼地藏起來的,因為答案揭曉的那一刻,也是灰飛煙滅的開始。?第二天,村長把大家聚集在一起,村民驚恐的聲音不絕於耳。村裡的惡霸張暴斃家中,屍體可怖。我腦海中浮現起陳老師揚起狼爪的樣子,不由反胃。而此時的陳老師端坐在旁,還是平日儒雅的樣子,很難讓人把他和昨晚那個面目猙獰的狼人聯繫在一起。「他平時可是連一條魚都不敢殺。」?人群中有人突然發聲,聲稱看到了痞子林和惡霸張發生了口角,頓時矛頭指向了痞子林。同時我看著陳老師長長舒了一口氣。村民一擁而上,喧鬧著,揪著痞子林的衣服,不容解釋,彷彿他就是昨晚可怕的殺人犯。?「我是預言家。」我站起來,「我昨晚已經感知了一個人的身份,稍有異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便已經死了,正如預言家行業的特性,當身份揭露的時候,常常會成為狼人夜晚的目標。?「他是狼。」我指著陳老師。陳老師的臉色慘白,他承認的很乾脆,甚至沒有一絲辯解,他骨子裡還是那麼儒雅,心善,使我不經啞然失笑。憤怒的村民包圍了他,恨不得馬上處決他。?有人說,每個人內心深處都藏著一匹惡毒的狼,眼前的村民就是這樣。又說,每匹狼都會有想當人的時候。我想,陳老師就是這樣。人性的光輝使他無法辯解,也無法面對自身的惡行。可是,我們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在槍聲中他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史上不少預言家難逃被猜疑的命運,好在,這回,他們都相信我。?夜裡,我又做了一個夢,夢中痞子林沉睡的臉依稀可見,我又彷彿看見黑夜中巨大的陰影,四處流竄,一路跟著,直到來到我自己的屋前。?天亮了,沒有發現什麼可怕的屍體。村子回歸片刻的寧靜。但越寧靜就越可怕。村長再次把我們召集在一起。眾人滿是期待地看著我。恨不得馬上知道一些有利的消息。我搖搖頭,「昨晚並沒有狼人的消息,但痞子林是個好人。」?痞子林又回歸往日的神氣,恍惚之間,我看到村民望向痞子林那肯定的目光,似乎就此達成了陣營,這陣營從來都是那麼堅定。?「我們當中還有狼人,我們必須把他揪出來。」村長繼續義正言辭地說道。我知道昨晚是女巫的藥水生了效,雖然有些古怪,但不會有第二次品嘗的機會。?「孩子,我多希望明天能看到你」這個慈祥的老人眼中儘是不舍,像是在對我告別。還未真正死亡,我便已經接受離別。大家都看著我,等著我說遺言。「今晚我會再驗一個人」我想了想,並作為我最後的話。?夜,很靜。涼爽的風吹拂著我的床。許久沒有這麼寧靜的夜了。我看見那個慈祥的老人久久徘徊在我的門前,他什麼時候會來,也許現在,也許下一秒,管他呢,就這樣吧。?我想起那個指認陳老師的下午。我手指著陳老師,陳老師臉色慘白。?而在兒時的玩伴的臉上閃過一絲慌張,很快便消失不見。我猜他自己也沒發現。?有時候我怪自己太細心,太仔細,若是我粗心一點,便不會看到他滲出的細汗,微顫的手。若是能重來,我希望我從未看到,預言家敏銳的直覺,我知道那些動作意味著什麼。?可真有那麼一個人,總喜歡在角落裡看他。我簡直是對你一往情深的偷窺狂。?神的職責讓我無法逃脫自己的良心。有時我天真的想,只要我永遠不去驗你,我就有了鐵定支持他的理由。?我又想著,他現在可能在門外,在我最後的生命里,還能看看我睡著的樣子。我是狼人
那天我和另外兩匹狼偷偷地來到了一個村子。一個不大的村子,村裡有7個人,一個老頭、兩個青年、一個小女孩、獵人、女巫還有她。看著獵人腰間的槍,我知道,他能帶走我們狼人,而女巫身上傳來的危險的氣息,也讓我們警惕。而她,是我進入村子遇見的第一個人。我化身為一介書生,在村外的溪邊遇見了她,我上前:「姑娘,小生遊學到此,不知此為何地?」正在洗衣服的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笑著說:「這是月兒灣。」那時的她,讓我心中突的悸動。之後我詢問能否留宿,於是就這樣被帶入村子住了下來。
我的兩個隊友也在幾天內潛入了進來,一個成為了村裡的漁夫,一個裝作是普通的中年婦女,在村子裡安定了下來。過了一個月,村子風平浪靜,其他人也都接受了我們的存在,於是我和我的狼人夥伴覺得是時候該動手了。
在第一個夜晚,我們決定先從村中的青年動手,於是當晚傳來了一陣狼嚎。第二天,村裡的人都聚在了阿大的家門口(兩個青年,一個叫阿大,一個叫阿二),這個夜裡,阿大死了,胸口深深留下道道爪印。就在大家震驚於阿大的死亡時,她開口了:「神說有人來到了我們的村子,我們中有三個壞人。」這一刻,我們知道啦,她就是預言家,身上有種神秘的氣息,也是我們幾個狼人最怕的人。那一天晚上,我們待在神的火堆旁,那是用來守護村子,制裁壞人的火堆。每個人都變得沉默,看向別人的眼光也開始帶著了懷疑。但對她除外,她是我們中唯一的預言家。
一夜無言,當天晚上,我們幾匹狼聚到了一起。「這次我們殺死她,她對我們的威脅太大了。」狼一說。「不,還是小女孩吧!你不覺得小女孩殺起來會更有趣嗎?」不知為何,我突然開口。「也行。」狼二舔了舔嘴唇,「我也想嘗嘗看小女孩的味道。」第二天,村中的小女孩失蹤了,阿二憤怒地大吼,老人不停戰慄,獵人擦了擦手中的槍,女巫開始念念叨叨,而她眼中透著憂慮。我走了上前:「沒事,小生會保護你。」她看了看我,有了點笑容:「嗯,我相信你。」晚上火堆旁,她對著獵人說:「大叔,我知道你是好人。」獵人握著獵槍的手更緊了。氣氛變得沉悶,突然大二或許是受不了這樣的情形,發了瘋似的大喊大叫:「我要殺了你們!你們都是壞的!」這一夜神火沒有懲罰一個人,但我們的心卻更加的沉重。
第三夜,狼一狼二決定不能留下她,我心中一陣抽搐,但只能無言跟上。天亮,看著她安然出現在我面前,我突然送了口氣,是女巫救了她。我的兩個隊友心中焦慮不已,而我卻還多了一絲慶幸。這天晚上,下起了雨,我們再一次聚在火堆旁,我撐著傘,在她旁邊,她看了看狼二,咬了咬牙:「是她,大嬸是壞人!」大家都相信她的話,火堆竄出一團火焰撲向了狼二,最後留下了燒焦的狼屍。是狼人!她嚇得退了步,我在她身後扶著她,「沒事,有我。」
第四夜了,我對狼一說,殺了獵人吧。在我的堅持下狼一同意了。然而氣氛卻更緊張了,這一晚死了三個人,阿二被女巫毒死了,獵人被我們殺了,但他死前用手裡的槍帶走了狼一。
她看著阿二的屍體,說了句他是好人。女巫停止了念叨,她毒錯了。晚上她看了看我和老人,老人驚恐地叫著不是我不是我,指著我和女巫,是你們,是你們!我靜靜地看著她:「小生一介書生。」她看著我沉默不語。這一夜,女巫和老人相互指認了對方。而我和她只是靜靜地坐在一起。第五晚,我也不知道為何我居然活到了現在,也不知道最後會怎麼樣。我明知道這晚殺了她,我就能屠了這個村落,但是最後我殺了女巫。
這是最後一晚了,火堆邊上,只剩下了老人,我還有她。老人毫不猶豫,指著我,「就是你!」我看向了她,她眼裡含著淚:「我一直等著你高中功名。」,卻棄了票。而我......創建於 2017-03-12作者保留權利狼人由來 傳說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古老的村子,他們是一群非常淳樸的農民,他們日出而耕,日落而息,過著非常祥和的日子! 在一個十五的晚上,月光灑向村子,慘案發生了,村東頭那個老實的李三,被殺害了,可以明顯的看到他脖子上,有一道狼的咬痕~ 李媳婦說:昨晚我睡的正香,突然間聽到,丈夫啊了一聲,嚇醒了我,我趴在門縫上,看到有四個黑影,他們的頭像狼一樣,有長長的獠牙,但是,人的身體,我沒敢出去,我那可憐的丈夫啊~ 大家紛紛勸慰道,節哀順變~ 村裡的最年長老人說:其實村裡有一個傳說,是在我小時候聽到的,沒有相信,所以就慢慢的淡忘了,看來還是發生了。 大家問道,什麼事情啊! 長老繼續說:傳說在始祖的時代,誕下一位女嬰,可是她長了一副令人恐懼的面龐,一雙紅色的眼睛,人們紛紛認為這是不詳之物,所以,把她丟到了深山之中。可是她並沒有死,她被狼王養大,後來的某一天,她回來了,並且懷有身孕,後來生下一個男孩,然後她死了,這個男孩與常人無異,但是天生異能,後來天下爆發了戰爭,正是由於他,才統一了天下。 原本是其樂融融的生活,可是在一個月圓之夜,慘案發生了,他的寢室的所有侍女僕人都被殺害了,他的妻子逃了出來,慌慌張張的告訴大家說,他是狼~他是狼~ 大家上前把他按住,可是此時他的妻子已經不見了,對,後來,那位妻子逃到了我們的村子,並且懷有身孕。人們非常恐懼,但是時間久遠,並且因為一切正常,所以人們淡忘了此事,當時我聽說時,我也一直沒有相信…… 說的已經夠多了,我也該走了…… 大家看著他的身影慢慢走遠,走遠~彷彿還沉浸在故事之中~
@死了大哥好補刀
答主,本來是在你答案底下評論的。我這人賊懶。好不容易寫了那麼多字。也搬出來開個答案吧。
帶著內心的恐懼,艾倫一整天都恍恍惚惚。瑞秋想要解釋什麼,卻不知從何說起,看著丈夫原本充滿愛意的眼睛現在瀰漫著惶恐和不安,瑞秋似乎狠下了心。
入夜,每個人都努力的撐著意識,卻在12點的時候,輸給了惡魔的詛咒。大概又是一個血腥的夜晚。
今天是第三天了,清晨的陽關打在窗戶上,可是每個人都不敢睜開眼,大概每個人,都害怕再聽到別家發現死者的尖叫,或者乾脆就是自己家。
公雞最後一遍叫早,並沒有尖叫聲。小托尼悄悄地下了樓,走到院子里,看著小狗湯姆好像也安睡了一整夜。大家也陸陸續續的起床,聚集了起來。
一,二,三,四,五,六個!六個人,每個人都在。大家安全了?血月之災已經消逝了嗎?
不,瑞秋堅定地回答,血月之災並沒有過去,昨晚死的人,是老亨利叔叔。
老查理斯深邃的眼睛盯著整個局面,手裡並沒有擦著槍,大概是失去了兒子,也完成了為兒子報仇的意義,便不想再觸碰那把要命的老夥計了。
而剛剛被判了死刑的老亨利,即使聽到這種話也仍然是心不在焉。
昨晚是我救了老亨利叔叔。瑞秋似乎鼓足勇氣,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
親愛的艾倫,你還想得起來我們是在哪裡相識的嗎?
我……我似乎是有一點印象,卻又十分模糊,大概是鄰村的河邊?呃……對不起親愛的,但這不代表我不愛你。你……
我當然知道你愛我,是因為我在和你婚禮的當夜,喂你吃了遺忘藥劑。因為,我是個女巫啊。17歲那年,是你受傷闖入了我和教母的山洞,莽撞的樣子我現在還記得。可女巫是不被世人所接受的,即使我們掌握著世間最有效的救命藥劑。為了和你在一起,我只能喂你吃了遺忘藥劑,再作為鄰村的女孩與你相愛。不過說實在的親愛的,你那愛咳嗽的老毛病也是這遺忘藥劑搗的鬼。
艾倫長大了嘴巴,老亨利卻突然提起了精神。
這麼說,你就是那個山頂女巫的教女?
是的,老亨利叔叔。今天我也要向大家道歉。我沒有救查理斯夫人和梅利都是源自於我的私心。我只有這最後一瓶救命藥劑,我本想留著,萬一下一個不幸的人是我的丈夫或者兒子,我好可以……可是當我看見艾倫慌亂的眼神,我懂了,我該站出來,不僅僅是保護自己愛的人,更應該和大家一起將那狼人找出來。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安安穩穩的活下去,每一個好人都活下去。
瑞秋這一番話說完,大家似乎也對明天或者說今晚感到了希望。
既然如此,老亨利,我也要跟你說個對不起。老查理斯正了正自己的輪椅,面向了老亨利。我殺了小亨利,並不是什麼為兒子復仇。而是,小亨利,也是一頭狼人。
我知道……我知道,若不是十年前我非要帶著他一起去小鎮拉貨,他也不會被狼人咬傷。老亨利忽然崩潰了心智。我也帶他去找了山頂女巫,可女巫卻說,唯一的一瓶救命藥劑給了自己的教女,而教女已經下山不知去向了。女巫告訴我,小亨利只是受了一點傷,不會有大問題,只要不遇到血月,就不會變化。這麼多年,我也一直向上帝祈禱,可我的兒子還是沒有逃過滅頂之災。上帝……上帝果真誰都不在乎!
可是查理斯爺爺,您是怎麼知道小亨利叔叔也是狼人的呢。托尼聽的迷迷糊糊,只惦記著這個問題。
是查理斯。我的孩子如此深愛自己的妻子,斷然不會親手殺了她。而與我兒媳婦有糾葛的人,只是小亨利。最重要的,找到我兒媳婦屍體那天,小亨利因為和查理斯打了一架丟了一顆牙齒,那顆牙齒,沒有掉落在打架的地方,反而是在找到屍體的位置的那個草叢裡。
老查理斯說完,便低頭摩挲著自己的膝蓋。而老亨利,似乎在那一陣崩潰中,失去了靈魂,再無聲音。
那,只剩下一個狼人了?艾倫再一次試探著問道。他看向瑞秋,又看了看兒子托尼。
今晚也同樣不能再有人死去。讓我們悲傷的的事情已經太多了。艾倫不再試探,而是斬釘截鐵的說到。
老亨利叔叔昨晚差點死掉,他不可能是。而老查理斯叔叔親手解決了兩個狼人,更不可能是。瑞秋是女巫,那麼只剩下我,托尼和艾薇了。兩個孩子,和一個大人。決定權交給你們了。
不……不。這些線索是遠遠不夠的。已經死去的查理斯夫人,還有梅利也都不能……梅利……梅利!梅利是個占星師,她應該會有線索的。
沒……沒有的,媽媽很久沒有用過水晶球了。艾薇自從失去媽媽後就一直小心翼翼的,似乎害怕再會失去什麼,也許是害怕再會失去托尼嗎?
當然,沒有人聽信小孩子的話。六個人步履匆匆來到梅利的家,似乎想找到什麼線索。
水晶球並沒有被找到。而托尼似乎本能的捕捉到了艾薇眼中的恐懼和其他的一些什麼。
對不起大家,我才是最後一個狼人。托尼拖了一把椅子出來,站在了上面大聲的喊道。
別鬧了,孩子,你倒是說說你是怎麼變化的,怎麼殺害了她們?老查理斯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忽略托尼,而是用另一種方式告訴他,這樣的玩笑沒有意思。
可是艾薇,卻忽的感到心裡沒那麼空了,這是媽媽離開後,第一次,心裡這麼滿澄澄的。她似乎做了什麼決定。
什麼線索都沒有,卻以將近傍晚。村子裡走開始瀰漫恐懼。
瑞秋已經沒有藥劑了,說明今夜,又要有人離開。是艾倫,還是托尼,或者是自己?瑞秋不敢想下去。
午夜12點一到,即使再警覺的大家,也沒理由不睡過去。這樣漫長而冷酷的夜,大概又是要等到公雞的晨鳴才能喚醒了。
今天是第四天。可是,艾薇不見了。
瑞秋一早便遙醒了丈夫,艾倫還活著。夫妻兩人一同去了托尼的房間,托尼也酣睡著。可是,艾薇的房間,卻空無一人。
夫妻兩人從房子里飛跑出去詢問老亨利和老查理斯兩位叔叔。他們二位也健健康康的,但也同樣沒有見到艾薇。遠處,托尼也哭著跑了過來,說不見了艾薇。
艾薇……遇害了?
一行人匆忙來到梅利的房子,裡面空無一人。又來到周圍的樹林里尋找,終於,在梅利的墓旁,找到了艾薇,或者說,艾薇的屍體。
墓旁,有一封信。
對不起,親愛的大家。害你們擔驚受怕那麼久。其實我才是,最後一個狼人。我的爸爸就是一個狼人,所以我便天生帶了這樣的血液。媽媽為了保護我,才帶我來到這裡。遇到血月,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但我只傷害了老亨利爺爺,是因為小亨利殺了我的媽媽。對不起各位。我並不能控制自己太久,也不想再傷害你們更多人,所以我選擇自己了斷自己,幸虧媽媽的占星術,也教會了我一點。謝謝你們給我那麼多的愛,還有托尼,我也很,喜歡你啊。艾倫讀完了這封信,又難過,又釋然的看看大家。這下,終於大家都安全了。
托尼卻終於控制不住自己,大哭了起來。
大家將艾薇埋葬在了梅利的墓旁,為艾薇唱起了聖歌,期望她能升入天堂。
老查理斯,悄悄地將信放在了自己的左胸口袋中,這個像自己孫女一樣的孩子,再也不會讓他編故事哄了。
入夜。大家早早上了床,期待著一個靜謐安全的夜晚。午夜的鐘聲還沒有敲響,大家卻漸漸地睡了。老查理斯還做了個夢,夢見了孫女一般的艾薇。這孩子,還是個聽故事的年紀,就能寫那麼長的信了。
午夜的鐘聲響起,艾薇的墓中升騰起一個水晶球。水晶球里的星空不再渾濁,反而映出一個名字,一個,整個村子都沒有過的名字。
沉睡的人,無法清醒。
血月,仍然紅亮。
純屬瞎編,如有雷同,那一定是巧合。文筆不好,各位看客多擔待。我經不起批評,如果你們批評我,我就只能刪掉了哈哈哈哈哈哈。比心
圖,侵,刪。如果狼人被女巫愛上,預言家沉默,是不是只有上帝知道,或者不知道這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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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是一個極好的女巫,樣貌好,家世好,性格好。捲髮,洋裙,眼睛裡帶著很漂亮很漂亮的笑意。 她是一個喜歡喝咖啡,又喜歡喝牛奶的女巫,相處起來跟咖啡一樣澀澀的,又和牛奶一樣甜甜的,細細品來,還有濃濃的甘。狼人是一個極壞的狼人,人品壞,待人壞,性格壞。獨眼,長鐮,紫色長袍上掛著很詭異很詭異的骷髏。
這是一個怎麼樣的狼人呢。誰都不知道。 畢竟誰都不想和狼人接觸呀。那些平民我在被子里瑟瑟發抖,那個獵人拿著鹿皮巾擦著自己新買的獵槍,上帝站在雲朵上,預言家低頭看著書。 而狼人的夥伴呢。他們夜晚睜眼的時候,只思索著下一個要殺掉誰。安安靜靜的小村莊不再寧靜了。聽說從西方來了個藍眼睛的女巫,又從南方來了個拿權杖的上帝,還有個東方渡河過來的預言家,北方坐著雪橇配著長槍的獵人。
聽說啊。是狼人要出來了。 那是狼人家族裡第一千一百一十一位狼人。又是一個扒開石頭縫從地獄裡邊偷偷爬出來的子孫。 平民的孩子聽著母親講的睡前故事,嚇得直哭起來,把小腦袋直鑽被子,躲到父親的咯吱窩下邊就是不出來。「嗨。天亮了。」
雲層里穿出來一聲嘆息。那個上帝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有些褶皺的臉隨著他的話再狠狠地褶了一褶。 昨夜是平安夜嗎? 狼人忽然笑了。她混在平民里,只道是今年收成好,莊稼肥碩,她開心。 「有人會用肥碩來形容莊稼?」 「嗯。」 那個預言家上來攀談,似笑非笑。合上了厚厚的書本,看著真讓人覺得不順眼呢。狼人笑了笑,扭過頭去,看見了一個女巫。哪有人會光明正大地走到街上還抗著個旗說自己是女巫的……笨死了……
狼人看著那個穿著個蓬蓬裙,手裡還舉著跟那些算命先生一樣的旗,上面寫了什麼專治失眠,心情煩躁,神秘藥水,驚喜多多…… 女巫看見了狼人,還開心地招了招手 ,「你好你好。我是新來的女巫!看這裡這裡!」說話的時候手裡還拿著個旗在搖。狼人嘴角抽了抽。忽然想掉頭就走。 這種笨得要死的女人。怎麼還活著……狼人惡狠狠地咬著盤子里的豬排,似乎忘了她自己也是個女人。只不過,是個當狼人的女人。
隔壁桌上有個帶皮帽子的光頭,他抖著腿,嘴裡還咂巴著玻璃杯里的酒,極其大聲地打一個飽嗝,拍著桌子就嚷嚷「來份白的」。 獵人…… 狼人看著他。眯了眯眼。不動聲色地喝著自己的小酒,又看了兩三眼,忽而一笑,起身付了賬就走。真是膚淺。
「昨夜……這個村子……有三層人……死亡……」 「狼人……」 「你聽說了嗎。狼人他會遁地呢……」 街坊里開始傳起了人心惶惶的謠言,說什麼狼人九條腿,七隻手,還有八個頭,幾千顆牙齒。笑得狼人趴到桌子上都快起不來了。 說老子會飛多好,嘁,還會遁地呢。 狼人打了個嗝,卻又遇到了那個女巫。她提著堆瓶瓶罐罐的,還說做了吃的。非要纏著狼人一起去吃吃飯呀,看看電影呀,放個風箏……還有……夠了!
狼人黑著臉打斷了上帝的回憶,又清了清嗓子,收回自己拍桌子的手。倒是一本正經。 「喂,老頭,我問你,狼人能不能和女巫相愛的……」 「不能。」 「嘁。」 狼人吐出來嘴裡那根草,打著哈哈,一路上貼著牆走,看見了藥鋪子里的女巫,手上也沒啥東西可以拿來擋臉,乾脆把身子往後一轉,腦袋再用力往右偏。活像個動物園的雜耍班子。 女巫自然是看見了。不僅看見了。還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女巫穿著個份裙子,撲到狼人身上,笑嘻嘻的。「我弄了兩天。終於配出來解藥啦!快誇我!嗯……雖然只有一瓶啦……不過……」
「那你……」 「對了對了,還有,我聽預言家說西城門口開了家冰店,我們去吃點?」 「不……」 「啊?什麼啊!你還敢不同意啊!我……我我我毒死你!」 「……我是想說……你要把我勒死了……」 下來啊!狼人黑著臉看著捏著裙角猶猶豫豫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的女巫,她覺得自己的嘴角好像抽筋了,怎麼見到這個女巫就不太自在。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我……」 「你什麼你啊!」狼人弄亂了女巫的小捲毛,貼到她耳邊,無奈地說,「我告訴你。我可是狼人啊,再這樣我殺了你。」 「哇。你是狼……」 「姑奶奶你小聲點!」 「嗯嗯嗯。」 狼人差點又被嚇出心臟病了,捂著小祖宗的嘴,看著女巫點頭如搗蒜的樣子。還想著鬆一口氣,女巫又開始在她臂彎里蹭來蹭去,蕾絲邊的裙子撓的狼人心裡發癢。 女巫蹦蹦跳跳地在原地跳啊,跳。說出來發話讓狼人覺得好想把她摁到地上打一頓。 女巫說,好酷。「我酷你個頭啊!」
「啊?褲頭……?」 「閉嘴。」 狼人狠狠揪了一堆爆米花塞到女巫嘴裡,看著這小祖宗終於是看電影而不是講廢話 算是能安生一會了,卻也覺得不對。 我為什麼要跟她看這種冒粉泡泡的妖怪電影啊……村子裡有兩個秘密。一個是別人知道的,一個是別人不知道的。知道的呢,是預言家喜歡女巫,不知道的呢,是女巫喜歡狼人。
後來,隔了幾個星期。村子裡又死人了。上帝說,預言家請睜眼的時候,女巫隱隱約約聽見了預言家抬手指向狼人的聲音。 女巫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聽得見還判斷得出來的。她那時候在想。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愛情的力量。但其實,這只是一個女巫靠著巫術的直覺。 雖然說能有這種直覺的女巫很少。但是像她這麼笨的,還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這是連上帝都不得不答應的。天還沒黑的時候,上帝忽然說了一句話 每個擁有神職的人都聽見了。
「殺了她。你就會得到救贖。」 救贖?狼人笑了笑,沒有說話。預言家也笑了。動了動嘴,卻也沒有開口。後來,天黑了。 「狼人。你要殺誰。」 「……」她沉默了許久,看著上帝帶著笑的眼睛,指向自己。 上帝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 「女巫要救嗎。」 「等,等一下……」 女巫睜開眼睛回答上帝問題的時候,手裡抱著一瓶解藥,一瓶毒藥。 「可以嗎……」女巫似乎和上帝做著什麼交易,咬了咬唇。卻沒有抬頭。 「萬萬不可……」 「那,那,那是我的葯。我說可以就可以。」於是女巫在喝下毒藥之前,將解藥先包在嘴裡,然後直接踮起腳來親了狼人,把葯渡到狼人嘴裡。狼人愣住了。女巫笑了笑。
她想,也許她當了那麼那麼那麼久的女巫,說過最硬氣的一句話就是,那是我的葯,我說可以就可以。 預言家伸出手,卻只抱住了倒下的女巫,他看了狼人一眼,終究沒有說話。 為什麼不能夠預言一個人生死呢。真可悲。 預言家和上帝都嘆了口氣,帶走了女巫的屍體,找了一個小山頭,把漂漂亮亮的女巫放了進去。後來,黑漆漆的夜晚,獵人擦槍的時候瞄見行蹤可疑的狼人,他舉起了槍,手裡拎著酒,腆著肚子,還算著自己和狼人的距離,要用上什麼子彈,他醉醺醺地站起來,咧出一個笑,「是你……」
「不能——」 「不能殺……」 子彈上膛,卻是預言家的身體擋住了槍口。獵人愣住了。也知道,他們都輸了。 上帝搖了搖頭,依舊沒說什麼,駕著雲離去,留給了獵人一肚子錯愕。 「你幹什麼……」 「這是……那個白痴……用命換來的……人……不能……不能殺……」 預言家笑起來。也倒下去。 狼人贏了,村民都死光了。狼人也輸了,神職都死光了。 後來,聽說人們把那故事,編做一個遊戲,亦或者,根據那遊戲,編了一個故事。 叫做狼人殺。天黑請閉眼——
狼人請睜眼——狼人把獵人殺死了…
女巫毒死了預言家…天亮了。獵人帶走了女巫。-全劇終-新月傳說
我叫阿寶,今年二十八歲了,這輩子沒什麼追求,一直在等人........也在等死。我從小跟爺爺相依為命,生活在新月村,這裡的人世世代代都在跟山上的狼人作鬥爭,我們哪裡打得過山上下來的狼人,他們善於偽裝,他們精通合作,他們兇惡殘暴,他們跟隨著他們的王一起戰鬥。而我們每個人都唯唯諾諾,只想自保。於是我們被狼人打得節節敗退,村子裡的人越來越少,每一天人們的恐懼都在增加,我看到隔壁打鐵的大黃叔眼神渙散,脖子上三道血痕倒在自家水井旁的模樣;我看到村東頭的小二丫那個光著屁股,每天圍在我身邊的小丫頭,被開膛破肚掛在村口的慘狀;我看到村子裡那個每天乞討生活的瞎奶奶被劈成兩半的屍體現場......我們每個人都在恐懼,我們害怕,害怕自己死亡,害怕自己的親人死亡,更害怕自己的親人竟然是狡詐的狼人偽裝而成。死的人越來越多,我們越來越麻木,我們是一群待宰的羔羊,我們害怕卻絕望。因為我們找不到任何的生存空間。直到有一天,可能是上帝眷戀了我們,村西頭的酒鬼老郭,中午把大家集結了起來,宣稱自己可以預見狼人,大家一頭霧水的看著這個酒鬼,以為他又在說什麼胡話要騙酒喝,準備一鬨而散的時候,那個二丫的媽媽丁丫站起來頂著那兩顆哭的紅腫的「核桃」一邊看著老郭,一邊喊著誰都不許走,誰現在走了誰就是狼人,我們一起亂棍打死他。然後慢慢地看著我們每一個人。村子裡老一輩也只剩下爺爺一個人了,爺爺看著丁丫的眼睛,嘆了口氣,站出來說「大家要不坐下聽聽小郭家這個小夥子怎麼說吧,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他也不敢亂說,萬一他真的能預見,唉也算我們新月村一大幸事,也許我們真的能活下去。」大家這才慢慢又坐了下來,圍了個圈把酒鬼老郭圍在了中間,酒鬼老郭看著大家這個嚴肅的氣氛,也收起了平時嬉皮笑臉的模樣,放下了酒壺,給我們講到「昨天傍晚的時候,我照常趕緊從村南頭的小酒館買了酒急匆匆地往家趕,生怕入夜之前趕不回家,結果因為太急,在村西那片亂墳崗被一塊死人墓碑被絆倒了,給老子酒也打了,手也摔破了。」說著還把手舉起來給我們看了一看,拎起酒壺喝了一口酒繼續講了下去「然後老子沖著那個破墓碑就是一腳,結果你們猜怎麼著,你們猜怎麼著?」未完待續你的意中人是個蓋世狼人,總有一天他會披著預言家的衣服,用盡畢生口才,冒著被票的風險,權力悍跳只為撈你。
轉載來的,感受了一下,真的有感動到。╮(╯▽╰)╭(一)
「那就約好了喲!」
「嗯,約好了!」
高馬和康妮兩人是一對從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馬,他們是彼此的玩伴,但村裡每個人都看得出來,他們是將來會結婚生子並幸福生活在一起的一對小情侶。這天,高馬終於鼓起勇氣約康妮第二天一起去看村外的鬱金香花海,黃燦燦的鬱金香一直都是康妮的最愛,高馬打算在一片燦爛的花海中向康妮示愛,將多年埋藏在心底的情愫都告訴她。
分別之後,夜色很快降臨,躺在床上的高馬輾轉反側,腦海中一遍又遍的演示著為明天準備好的台詞,演排到送禮物的環節時又起身去看了看準備的那條項鏈,這是高馬在村頭王鐵匠那辛辛苦苦打工3個月攢錢買下來的水晶項鏈,晶瑩通透,確定完畢後,又回到床上繼續輾轉反側,這已經是第四次了。不知不覺,高馬沉入了夢鄉。
清晨的一縷陽光灑在高馬的床頭,窗外熙熙攘攘的聲音把高馬吵醒,高馬瞬間驚醒過來,慌忙抓起床頭的鬧鐘看了看,才7點40,和康妮約定的時間是9點,時間還早,沒有遲到,虛驚一場。不過今天村子裡似乎比平時更加格外熱鬧,高馬好奇地向窗外看去,發現人們聚集在康妮的屋前不停的議論著,康妮的家離高馬家就隔著一條小道,從窗口望去可以直接看到她的卧室,然而今天人頭攢動,高馬什麼都看不到,突然間高馬心中湧現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他立馬穿上衣服跑出家門,推開擁擠的人群高馬來到了康妮的家中。而他此時看到的,只有滿屋的血跡,猩紅的血液瀰漫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懼,而在房間的深處,高馬看到了康妮的屍體,已經冰冷的屍體,高馬只覺得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了他的心臟,他想大聲的叫出來但怎麼都叫不出聲,淚水早已如雨點般撒下,伴隨著嘶啞的吼叫,眼前的光線越來越暗,高馬昏倒了過去。
(二)
「嗯,約好了!」
時間拉回到了高馬和康妮約定的那一刻,高馬突然回過神來,緊抱著康妮大聲出聲來,腦海中的影象揮之不去,不知道為什麼康妮好好的站在面前,但那種心臟被掐住的恐懼高馬不可能忘記,那不是一場夢或者一種臆想,這些一定會發生。康妮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切驚呆了,剛才還露出燦爛笑容的大小夥子怎麼突然這樣了,不過不論康妮怎麼詢問,高馬都停止不了抽噎。康妮好生一頓安慰後高馬才漸漸停止了抽泣,堅定地告訴她今晚他要和她在一起。康妮的臉刷一下就紅透了,她不知道怎麼回答是好,高馬連忙解釋道:「我今晚要寫點東西,可能有些關於女生的東西想問問你,不會寫到很晚的,到半夜之前我就走。」康妮便答應了。
高馬回家拿了寫作本和筆,當然最重要的是一把刀,他把這些好好的藏在背包里後到了康妮家。入夜,高馬漫不經心地寫著他目前正在創作的一部小說,時不時和康妮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但更讓他擔心的是屋外的風吹草動。夜深,康妮有些倦意,正想問高馬打算什麼時候回去,突然屋外一個黑影閃過,房間的大門被一腳踹開,隨之湧進的是呼嘯的大風。高馬立刻起身抓出包里的尖刀,把康妮拉到身後,大聲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殺人!「那個身影毫不避讓直接沖了過來,高馬只覺得一把利刃刺進了自己身體,低頭一看,那不是一把刀,是一副鋒利的狼爪,眼前的黑影是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目露凶光,渾身長毛的狼人!高馬倒在了地上,隨著康妮的一聲驚叫,高馬眼中只剩康妮倒地的畫面,鮮血浸濕了他的雙眼,眼前一片黑暗。
(三)
」嗯,約好了!「
回過神來時,高馬又站在了康妮的面前,高馬知道自己還有康妮又將經歷那樣的事情了,高馬想告訴她自己經歷了什麼,想帶她逃走,但是不管怎樣都說不出話,就像一雙大手死死的捂住了高馬的嘴巴。康妮疑惑地問他怎麼了,好像看起來不舒服,高馬擺了擺手說沒事,有點累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於是就跟康妮分別了。他心中知道,憑自己的力量是無法阻止狼人的,他要去尋求村裡大預言家龍秦的幫助,他來到了預言家的家中,告訴他自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想要預言家用水晶球看看這個村莊將會發生什麼。龍秦疑惑的看了看這位少年,雖然不知道他的本意,但還是拿出了水晶球,在看過了一陣之後預言家驚呼著退後了幾步,龍秦鄭重地看了看這位少年,說他的預感果然是正確的,在水晶球中,他看到了一個村民,但是入夜之後,這個村民變成了一匹殘暴的狼人。跟隨者預言家的預測和引導,村民們將這個水晶球中的狼人抓到了,並永久的放逐進了封印之森,那是很久之前由這個村裡的守護者所製造結界而封印住的森林,這個森林裡封印著各種邪惡的力量,可是強大的守護之力讓它們不可能再踏出封印之森一步。
一切都結束後村民各自回到了家中,高馬以為一切都結束了,可以好好回去休息了,但是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第二天,預言家龍秦被發現死在了家中,家中滿是血跡,但在血跡浸染的水晶球下,壓了一封預言家留下的遺書。
(四)
遺書里寫道:「隱藏在村民中的狼人還有三匹,快去尋找女巫莉佳的幫助,她就在封印之森的最深處。「莉佳是古代這個村莊守護者的後代,正是因為有她們一族在封印之森中日日鞏固結界,村莊才會這些年來都免受妖魔的騷擾。但是封印之森中邪惡之力眾多,此去必將是困難重重,高馬望了望旁邊站著的康妮,向前走了一步對村長說,我願意前往。儘管康妮多番勸阻,但高馬知道,這是唯一能拯救村莊,拯救他心愛的人的方法。而且他知道,只有他能辦到。
在經歷了數十次的[死亡循環]後,高馬終於奄奄一息地來到了女巫莉佳的屋前,可是他實在是負傷太多了,他已經通過死亡循環的經驗知道了在什麼地方應該躲避什麼樣的怪獸,在哪條岔路應該像哪個方向跑,可是他還是受了如此重的傷,不知道再來一次,會不會成功,但他已經非常儘力了。他倒在門前的台階上,眼皮沉了下去。
再次醒來,高馬已躺在溫暖的被褥里了,旁邊坐著一名膚色白凈,面無表情的少女,高馬知道,這便是女巫莉佳了,他想說可是傷得太重無法開口也無法起身。莉佳說道:」我已經用我的巫葯把你從死亡邊緣救回來了,但是你傷得太重了還不能說話,我看了你帶來的龍秦的信,知道怎麼回事了,今晚我會下蠱毒死一匹狼人,但是我還肩負著守護封印之森的重任,無法離開森林,這是我的守護符,你帶著它回去的路上就不會受到攻擊了,傷好再回去吧。「在經過了一天的修養後高馬回到村莊,看到的,確是整個村子的屍體,這時一副冰冷的狼爪從他的背後插入了他的身體。
(五)
高馬從溫暖的被褥中醒來,聽到了莉佳同樣的一番話,可是這次就算再疲憊,他也不敢再睡過去,他強拖著傷重的身體告別莉佳返回村莊,並叮囑莉佳一定要及時下蠱毒死狼人。當他回到村莊時,大家都還安然無恙,所有人熱烈地歡迎著他的歸來,並說;「女巫的詛咒已經應驗了,今早起來便在廣場上發現了一具狼人的屍體,並且今天我們找到一匹隱藏的狼人,打算直接讓獵人百齊槍決掉它,這些可惡的狼人,還剩一匹狼人,我們找到它再解決掉就會迎來和平了!」高馬也開心地聽著,正當村民準備槍決那匹狼人的時候一匹白色的身高3米有餘的巨型狼人奔跑到了行邢台的上方,緊抱著獵人,隨著一聲巨大的聲響,這匹白色的狼王自爆了,獵人身負重傷,在彌留之際他要開出那發子彈,射向那最後一匹狼人,那匹隱藏的狼人應聲倒地,可是他卻沒有化成狼人的形態,原來我們,抓錯了狼人。此時,夜幕降臨,在遠處的森林裡,傳來「嗚~」的一聲狼嚎。
(六)
一匹棕色硬毛的狼人從森林中奔跑出來,站立並向高馬他們走了過來:「失去了預言家,獵人,女巫的保護,你們這些弱小的村民什麼都不是,今晚,我便要將你們屠殺至凈!」正當他的狼爪揮舞向高馬時,一塊石頭砸到了它的頭上,它回頭一看,村民們拿起了鋤頭,鐵鍬,點燃了火把正憤怒地瞪著它,他們的眼中,沒有一絲懦弱的神情,狼人冷笑了一聲:「就憑你們也想在夜晚與我作對嗎,自尋死路!」它奔向那些拿著鋤頭的村民,一躍到半空中,舉起了尖銳的狼爪正要揮砍下去。就在這時,高馬已躍到了村民身邊,展開雙手:「我不會讓你傷害他們的!」高馬緊閉著雙眼,但再掙眼時,發現狼人已經被擊飛到了幾米開外的樹叢里,而自己身上,散發著金色的光芒。這時年邁的村長走到了高馬身前,看著這金色的光芒,他驚訝地說道;」這就是守衛的光芒啊,只有全心全意想要守護別人,守護心愛之人的人才能擁有這樣的光芒。「
此時,黎明的陽光灑向了這個偏遠而渺小的村莊,狼人褪去了利爪與獠牙,顯露了人形的模樣,村民立刻趁他還在昏迷的情況下把他放逐到了封印之森中。
(七)
村莊恢復了以往的寧靜與祥和,預言家龍秦,獵人百齊的雕塑被立在村莊的廣場里,村子裡的酒館裡,常常會聽到說書人說著當年村民們與狼人戰鬥的英勇事迹。高馬此時躺在院子里的搖椅上看報,屋中傳來康妮做的飯菜的香味。他們的孩子在院子里跑來跑去,孩子跑到高馬身邊說;」爸爸,我以後也要當像你這樣的大英雄,守護村子裡的人。「高馬說:」其實守護了村民的不是我,是大家的團結,是大家齊心對抗狼人的決心,只要好人們團結在一起,便不會被邪惡所擊倒。「
完
天又黑了
我揉了揉有些麻木的雙眼,看著我精明的同伴們張牙舞爪面目猙獰地比劃交流著一會的計劃,商量著一會是要刀死我對面那位女孩兒還是我旁邊的這位男生。我抬頭看看月亮,突然有些累了,好久沒看過這麼大這麼圓的月亮了。我此時只想仰天長嚎,但是這樣會暴露自己。狼人一定要隱藏自己,直到死亡,這是他們一開始就告訴我的。我煩躁的揮了揮手,將手指指向自己,告訴他們今晚我要自刀。我累了。我從同伴地眼神和表情當中看出了他們對我冒失的決定的不解和些許地氣憤。但我是真的累了,我堅決的看著上帝,上帝看著我的眼睛許久,點了點頭。接下來的表演和我無關了。預言家,女巫,野孩子,守衛輪番上陣,享受著上帝賜予他們天生的權利。我喜歡白天,天亮的時候我總是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我麻木的看著我的夥伴披上好人的外衣義正言辭的去和真正的好人競選警長。第一位跳自己是預言家,報我查殺,號召所有人在第一輪將我處死。他說的沒錯,我是一匹狼,我該死。但不用大家動手了,這條路我自己走。我剛剛暗自鬆口氣,我的同伴第二個發言,滿臉正義的給我發了金水。我無奈的笑了,這就是狼,即使是同伴的死也要利用起來。沒辦法的,人有人要活下去的理由,狼也有對生命的渴望,我在其中大概算是個異類。沒等我想到更多,排在第三位發言的女巫冷笑著質問第一個發言的二號玩家,昨晚五號被刀,他發了銀水,因為他是不相信對狼人來說這麼難打的局狼人會在第一夜自刀的。他作為一名深職,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分析了整場的局面。所有人突然間在我身上的聚集讓我有些拘謹。從他們的眼光中我分明看到了幾許把我和他們歸位一類的信任。我咬咬嘴唇,慌亂的看向我們的狼王。他用上揚的嘴角和欣賞的目光表達了對我戰術的讚許。可是這不是我想要的。這個世界太過複雜,我不想再和以前一樣,黑夜裡亮出自己的獠牙,在黎明前將自己爪間齒縫的鮮血舐凈,再在白天將自己嗜血的天性隱藏在人類的外衣之下。我想要的是宛如一個靈魂般站在上帝的腳下靜靜的偷窺這個世界。我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有了自爆的衝動。1臨走前,曹哥拿了兩個瓶子給我,只說會用上的,便轉過身向後擺了擺手離開了。趕上最後一趟去市郊溫泉山莊的車,算下時間,應該是晚上九點才到。窗外的夜色自樹影間瀰漫上來,昏昏欲睡的我將背包移到身前,頭靠著窗戶平靜了下來。餘溫的餐,按照公眾號上的說法,是成為正式會員前的面試以及新老會員交流感情的一次聚會。這件事是從我被曹哥推薦公眾號之後就一直在耳邊嘮叨的,推理小說圈中神經質是常見病,但神經質加嘮叨明顯不是。不過,由此倒是看出曹哥挺重視這個聚會,也許還有一點點對於我的期待?至少他把那張有些做舊,真皮包面的邀請函遞給我的時候,臉上寫著早該如此的樣子。車在山莊門口停住,乘客陸續下車,我被剎車的震動驚醒後望了眼後排,還有個姑娘和中年人和我一樣,並沒有起身的意思。中年人順著我的目光還了一個禮貌性的微笑,而姑娘彷彿只對窗外的剛下車的人流感興趣,並沒有發現我的窺視。大概他們也是這次被邀請的人吧,我心裡這麼想著。函上地址用小一號字體寫著隨大巴前往福臨山莊後山,若是這個都注意不到,可能也是不會被邀請的。
"它們出動了,今夜它們殺死的人是他"上帝冷冷的說,我害怕這種冷漠的態度,他作為神彷彿置身事外。"救不救,或者是你可以毒害一個村民,你自己決定。"
神緩緩消失,留下我自己在長夜裡獨自發抖。他稱我神之子,他的孩子,我才從小擁有強大的煉金能力。現在他卻向我降下這樣的試煉。
天亮了。
我沒有施救,作為神的孩子,一個真正的好人,我知道想要成功救這個村子於水火只能有所犧牲。
"你們最好選出一個警長",當這個鎮子上每一個家庭派出的代表圍坐在一起時,神再次出現。
"我要當警長,我是神之子,有預言的能力,昨天我從水晶球里看見了傑克家的孩子在夜裡露出了狼爪。"里昂率先說。"你在說謊,"羅密歐說"如果你是會預言的孩子,我又是什麼?我昨天透過水晶球看見巴基一家睡得很安穩,不是狼人。"這時莫里森說話了"我不是神的孩子,我昨天晚上一直在睡覺,我沒有能力,但至少我是個好人。"當只剩下我想要競選警長是我頓了一下,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緒。"我是一位神之子,"我鎮定的說到"史密斯太太,我想您今天早上沒有找到您的孩子對嗎?"我稍微壓下愧疚之情"他被獵殺在了您家牛棚里,對不起,我需要讓大家相信我,所以必須有所犧牲。"所有人都奔向史密斯家的牛棚,當那個男孩的屍體出現在那裡,我想我用一條生命換取了大家的信任,但是那個孩子好像看著我,讓我不安。11個家庭的代表再次聚到一起時,我拿著警徽的手在發抖,對於史密斯太太這樣的寡婦實在無法接受喪子之痛已經弔死在了村口的白楊上。大家看著我,就像看著那個冷靜的神,一個用生命換取信任的人與惡魔無異吧。
但是沒有犧牲怎麼能和平。我聽著兩個預言之子爭辯著,試圖證明著,博取著普通村民的信任,聽著村民們沒營養的分析。我卻更擔心我會被神口中白色毛髮的狼直接在這烈日下擊殺。
想想神突然來到也只是昨天"我知道你們這個村落一共有12戶人家"他彷彿在看著我們,又彷彿沒在看。"而這十二戶人家中有四戶中有我的孩子,他們可以預言,施救或毒殺,守衛,獵殺。"他頓了一下"晚上我會告訴你們你是不是我的孩子,而我今天喚醒你們的能力,是為了讓你們對抗蟄伏於你們當中的狼人,他們每晚都要擊殺一位村民,當他們屠殺了所有的我的孩子或者所有的普通村民,他們就成功佔領了村子。而你們要趕在這一切之前找到四個狼人"他毫無波瀾,也沒有要出手相助的意思"要小心一位白色毛髮的狼人,他甚至可以在白天現身擊殺你們中的一個。"
如果現在我被這位白狼擊殺,我們就失去一位了神之子的能力,甚至我連我死後的下一位警長應該交給誰都不知道。
終於到我發言,我強裝鎮定的說"警長先發一下任務,能守衛的神之子請你今夜守衛我,讓我充分發揮我的能力。而這兩位預言之子應該是有一個是狼人冒充,我們如果選擇放逐一個,我就會毒殺另一個。但今天我聽出了伊利斯一家有狼人的證據,所以我希望好人可以跟著我將他們一家放逐。"
可是這種感覺是為什麼?我感覺自己錯了。長夜漫漫,神終於出現。
"我是不是錯了,我是不是將好人放逐了?"我急切的問神。他的態度本就讓我不滿,而今天史密斯一家的慘劇和村民對我的態度讓我崩潰。
"那不是你的天賦,孩子"神冷靜的說,"你無權知道。"他微笑的問:"今夜它們殺死的人是他。救不救,或者毒殺誰,你自己決定。"我手握解藥,猶豫再三。
"你只有兩次機會,一次救治,一次毒殺。"神的聲音在我腦海中回蕩。我回想今天的放逐公投。手中的藥瓶晃動起來。安娜一家死於我手,巴基一家死於狼之手。
我微笑,我能做的已經夠多了,簡單表達了邏輯交代工作,並告訴各位羅密歐的狼人身份。並表示今夜一定會救人,並把警徽移交給我救的人。
村民們都很聰明的和我放逐了羅密歐。當我昨天發現有人站在我的門外我就知道今夜我將迎來死亡,但我不怕,和平就要犧牲。我只是看著窗外晃動的身影,靜靜等待我的結局。
我見到了神,不像往日,今天他很慈祥:"做的好,我的孩子。"他微笑:"我最看好的是預言者,而你——巫師卻拯救了所有人。"
"感覺不錯"我笑到:"我們什麼時候再來一次么?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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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根據我自己玩的一局遊戲改編的故事,機緣巧合,狼隊配合不利被我這個女巫CARRY了,白狼不爆我這個雙葯警長的原因是因為他悍跳了預言家,又因為我第一天我歸錯好人之後隱狼沖票被我看了出來,直接開毒,他們自刀騙葯的也倒了,最後推到悍跳白狼,其他好人找到最後一狼,好人輕鬆勝利。之後我想再來一把,但是狼人和其他神都因為遊戲體驗過差不想玩兒了。「何不坐下來試試呢?」穿著橙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員笑著說。面前這個濃眉捲髮的傢伙給人十分可親的感覺。步非遲疑了一下,雖然上次來的時候玩過幾把,但畢竟是和同班同學一起,全是陌生人的局參與進去總感覺怪怪的。
步非說「我是新手,他們不介意吧?」 工作人員說「完~全~不會哦~實際上他們也是新手呢~而且是最簡單的九人局,剛好就差你一個啦~」 步非聞言點了點頭,「那就好」如果都是新手的話似乎就沒什麼問題了。「請進請進~」捲髮殷勤的幫步非打開了狼人包廂的門… 「慶之那傢伙讓新人上那桌沒問題吧?」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看著步非走進包廂的背影,有些擔心的問道。 「不知道。」回話的是一個面無表情的女孩。 「要是又有萌新被老玩家嚇走店長又要發火了呢。」發問的女孩深深嘆了口氣……… 狼人殺包廂的布置出乎意料的驚艷。這是一個方型的房間,牆壁上繪製著狼人與人類廝殺的場景。天花板上的吊燈是中世紀古堡風格的,蠟燭外表的燈泡散發著柔和的光線,宛如月色。 包廂中間擺放著一張木製的大圓桌,桌子邊擺放著九張坐椅,每張坐椅都對應著桌上的一個號碼牌。此時,只有九號椅子是空著的… 「好了~各位久等了~」待步非坐好,捲毛微笑著拍了拍手,「想必各位都等煩了,廢話我就不多說了,我們馬上開始吧~各位請確認自己的身份~」 直到其他所有人都有所動作後,步非才發覺自己面前放著一個扁平的鐵盒子。自己的身份牌應該是放在裡面了。 「不愧是專業的桌游吧,花樣還真多。」步非心想,隨即伸手打開了鐵盒子… 捲毛點燃了一片乳白色的香薰片,彎腰小心的置入了桌旁中世紀風格的銅質香薰盤中。一瞬間,所有人都聞到了一絲無法言說的異香。而捲毛那富有親和力的微笑也慢慢從臉上隱去。 異香入鼻,步非隱約產生了一些奇異的迷幻感。鐵盒已經打開,最先印入眼中的是鮮紅的血色。紅色的牌面上繪製著一張猙獰的非人面目…… 起身時,捲毛的面相冷峻而嚴酷,哪裡還有半分親和力。 「現在,天黑請閉眼……」 …………… ………未完待續----------------------分割線---------------------
「狼人請睜眼。」法官的聲線平穩有力,聽不出任何情緒。
步非睜開眼,環顧一下四周,一同睜眼的是三號位,以及五號位。一個腦滿腸肥的胖子和一個西裝革履的上班族。 「狼人請刀人,給法官一個數字。」 場上,極靜,聞的到那股淡雅的香薰味道。步非感覺到自己的情緒有些異樣的,興奮?看看那些閉著眼睛的人,像不像一個個待宰的羔羊?只需要一個手勢,生殺盡在我手! 三號的胖子眯起自己綠豆般的小眼,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同伴,隨後轉向了西裝男,做了一個另步非不解的舉動。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放在眼睛上。西裝男似乎看懂了什麼,點了點頭。胖子咧開大嘴笑了,露出一嘴黃牙。 「狼刀請迅猛。」法官說 同一時刻,胖子和西裝男給出了「4」的手勢。步非也跟著比出了「4」,這種時候自然是跟從老手的意見比較好。 「我看到的數字是這個,狼隊確認請閉眼。」步非聞言合上了眼,如果他晚一點閉眼,大概會注意到,他的兩個狼同伴刻意恢復了睜眼前的姿勢。 法官的聲音還在繼續。 「女巫請睜眼,昨晚死亡對象是這個,是否救,是否毒……」 「預言家請睜眼,給法官一個數字。好,你驗到的是這個…」 「獵人請睜眼,你的當前狀態是這個…」 「所有身份到齊,各位玩家整理表情,三、二、一,天亮!進入競選警長環節,參與競選的玩家請舉手。」 舉手的人,有三個。……………未完待續……………………
所謂警長,是一個所有人都可以競選的身份,擁有極大的職權。
職權一,放逐投票階段,一票等於兩票。
職權二,可以決定發言順序。晚上只有一人死亡,順序為死左或死右。雙死或者沒有人死則為警左警右。職權三,歸票權。可以讓自己永遠最後一個發言,聽到最多信息後給出一個建議,作為本輪投票方向。那麼,凡是參與競選的人,一定有某種強烈的意圖。舉手的人有三個,一號、五號、七號。
「從小號開始發言。」法官說
一號位置是個染了一頭黃髮的青年。「那麼一號玩家發言,我這裡是張預言家牌,昨晚查殺(即驗到狼人)五號,總之,把警徽給本大爺准沒錯!發言結束!過!」
步非心裡微微震了一下,(糟了,五號居然被查到了,在被查殺的情況下起跳非常不利啊…但是,這個預言家怎麼回事…這種奇怪的違合感…)。
五號西裝男心裡暗暗冷笑了一下。
「那麼,一號?如果你聽完發言之後退水(退出競選)我可以暫且認你一張好人牌,但是你要進我第一夜的警徽流(預言家為了防止狼人自爆強制結束髮言,提前交代晚上要驗的人)。我這裡才是張真預言家牌,昨晚驗了我邊上的六號是張金水(疑似預言家牌驗過的好人),如果一號不退水那就是張狼人牌,晚上去驗七號。發言到這裡,我是預言家,強勢要警徽。」
西裝男的發言,非常完美。至少在步非看來是如此,語氣沒有絲毫猶豫,堅定而具有煽動力。(會有很大可能拿到警徽吧!)步非這樣想……
輪到七號發言了。七號是個頭髮亂糟糟的死魚眼男性……
「運氣不錯呢,兩頭狼賣出來了。」
死魚眼開口的瞬間,步非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不安。
「昨晚九號是我的查殺。」死魚眼說。
(怎麼回事?!一號不是預言家嗎?)
死魚眼的發言還在繼續,「至於我為什麼會去驗九號,理由很簡單,我睜眼的時候看到這位小哥的動作跟閉眼之前不太一樣,忍不住好奇就去驗了一下,果然是個狼人呢。」
(這樣也可以?!)步非強制按耐著自己,不讓自己的表情出現異常。
「點評一下前面兩位的發言,一號大面是張詐身份的牌,發言狀態非常輕鬆,狼踩狼坐高自己身份的可能性不是沒有,但鑒於五號要去跟一號對話,我可以認為兩人是晚上不見面的。那麼一號大概率是個好人牌。那麼五號就是那張出來悍跳(狼人扮演的預言家)的狼人牌了,恩,發言非常中規中矩。你發了六號一個金水,這張牌可以先放著不動,如果他跟著你的發言投票那麼就是一張不幹凈的牌,就算他真的是狼,聽了我的話之後為了避免暴露自己很有可能不參與投票,那麼狼人票數減一,也很不錯。綜上所述,六號可以放放,暫認一張好人牌,那就是二、三、四、八四個人里大概率出最後一張狼人牌,那麼我的警徽流是先二後三。這輪先出我的查殺九號吧,以上。」
(喂喂喂?只是聽了兩個人的發言就可以推到這種地步嗎!?三個狼人差不多找齊了吧??)
「現在是退水、自爆環節,依然參與競選的玩家舉手。」這次只有七號和五號舉手了。
「所有玩家想好心中的票數,退水的玩家沒有投票權。慢出、跟票不算,可以棄票。三、二、一。」
警下所有人都給出了自己的數字。
「七號當選!」
…………………未完待續………………第一天:
警長競選:10號:我是民,上來嗨一波;
11號:我是混子,先不報老闆;
12號:我是預言家,1號金水;
5號 :我是混子,不報老闆;
6號: 我是預言家,5號金水;
12號玩家當選警長
1號:今天是5號和11號的輪次,沒毛病!
2號:今天是5號和11號的輪次,沒毛病!
3號:今天是5號和11號的輪次,沒毛病!
4號:今天是5號和11號的輪次,沒毛病!
5號:我是混子,老闆不報,衣服不外借,11號出局!
6號:我是真預言家,儘管發言不好,12號出局!
7號:今天是5號和11號的輪次,沒毛病!
8號:今天是5號和11號的輪次,沒毛病!
9號:今天是5號和11號的輪次,沒毛病!
10號:今天是5號和11號的輪次,沒毛病!
11號:我是混血兒,今天出我,晚上女巫毒掉5號!
12號:我是預言家,6號出局!
6號玩家被放逐出局!11號玩家晚上喝可樂!
....................................
...........................................
遊戲結束,狼人勝利!11號玩家他媽的竟然是白痴,搞不懂白痴為啥搶混子衣服!!!!
夜深了,我望著皎潔的明月,坐下來開始施弄我的法咒。
腦海里映出了那張熟悉的臉變成了帶毛的怪物臉,我趕快翻身躺在床上希望天快點亮。天亮了,我用院子里的井水洗了把臉就趕緊衝出家門,大家已經聚集在村口的小廣場上了。老李依舊是那張冷酷的臉,沒有一點表情,緩緩的張嘴,說:「到齊了,開始競選警長吧。」我知道,我若可恥的匿了這群愚民會被可怕的怪物們一個接一個的殺掉,我堅定的舉起手。一共四個人競選警長,我,老王,小魏,老孫。「他還是按耐不住。」我心想。老李摸了一下頭上稀溜溜的頭髮,淡淡的說到:「老王先開口吧。」老王盤腿坐下,死盯著小魏,說到「我祖上的預言書可算是有用了,你小魏在此生活的時間不長,你還真是naive啊,看我祖上傳下來的書,那怪物都生活幾年才開始動手,你竟如此大膽!今天隨我一起把這小魏逐出我們長壽村!這警徽我是一定要的,新進村的都要被查,我的警徽流,先小范後小劉,愚民可為自己性命負責!」3/9
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接下來的局勢,背上冷汗直出,昨夜那張熟悉的臉正是老王,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完成我的發言,老王在我之前「查了」小魏,如果他是玩一個臟套路,我怕是不行了,這個預言家身份是一定要站出來的,如果女巫相信了老王怎麼辦....上千個疑問出現在了我的大腦里,我冷汗禁不住的流著。學生黨 夏姬八寫,看心情更吧未完待續。。。女巫毒死了獵人帶走了預言家
8人:3狼,1預言,1女巫,3民
天黑請閉眼,狼人請睜眼
睜開雙眼的狼人驚訝不已:
什麼情況?怎麼會有四頭狼?不可能啊?四匹狼顯然懵逼的看著上帝,
上帝更迷糊,顯然不是有人看錯了身份,就是純心攪局,終止比賽?還是讓這鬧劇繼續下去?上帝認真看了看四匹狼,事實上他們的表情無比真誠,顯然都被這個情況弄的沒有頭腦,
上帝咳了咳,決定繼續這出鬧劇:狼人請殺人四狼面面相覷,顯然這局沒那麼簡單,但既然人數佔優,幾輪眼色交流,指向沒有睜眼的黃胖子...(睡覺了,明日繼續更)以下故事來源與真實的一局體驗,麻痹我這輩子見過最傻逼的女巫。
我死了,我的靈魂浮在空中,看著普羅迪亞,淚流滿面。
普羅迪亞是我的家鄉,曾是一個安靜祥和的村子。
村裡生活著神族和村民,千百年來一直幸福安寧的生活在這片大地。神族是上帝的使者,是暗中保護我們的神,他們是上帝創造普羅迪亞後而被指派保護我們的神。他們隱居在我們中間,從不宣稱自己是神。他們與我們一樣愛這個村子。
我們一直以為我們深受上帝的眷顧,他派神保護我們,他給我們人間最好的山青和水秀。給我們陽光和雨露,我們與普羅迪亞之外的村子不一樣,他們的戰亂和殺戮,從來不屬於普羅迪亞。
我最喜歡的是普羅迪亞的青青草原,那裡有村長艾力養的5隻羊,他們雖然只是羊,但是他們的聰明無法想像,村長艾力十分喜愛他的五隻羊,甚至因為個性不同給了他們不同的名字。不過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村長艾力,真的是一個充滿智慧的可愛老人呢。而青青草原,也真的就是普羅迪亞最美麗的地方。
警長莫洛克是一個有著大肚腩留著八字鬍的中年男人,偶爾會到村頭的酒館喝上幾杯。不過莫洛克是不喝啤酒的,因為啤酒傷身體。
酒館裡總會去一個神秘的獵人。沒人看得清他的臉,他只是說他是村裡人,但是不想別人知道他喝酒,所以每次都做好偽裝來酒館喝酒。
我是柯麗莎,酒館老闆洛克的女兒,不過洛剋死了,酒館歸我了。
普羅迪亞的冬天要來了,艾力帶著大家一起儲存過冬的糧食,普羅迪亞人是不喜歡冬天的。因為普羅迪亞的冬天很少下雪,乾冷的天氣讓人找不到聊天的話題。
冬天說來就來了,今年的冬天下起了大雪,這是普羅迪亞有村史以來最大的一場雪,看著窗外瀰漫的大雪,想到了青青草原,這個時候的青青草原應該很美吧。天空和大地連成一片蒼茫。而陽光努力卻無法穿透雲層。村長艾力來了,他沖開了門,很快的做下,脫下帽子,開始講話:「警長莫洛克出事了」「噢天啊,莫洛克怎麼了」酒館裡其他人聽見莫洛克出事的消息都有點大驚。「我今早去青青草原的時候發現他倒在了路上,他留下最後一句話是狼人在我們中間。」艾力哭喪著說道。
『噢天啊,莫洛剋死了。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一定是狼人,他們回來了」「狼人回來了,他們要殺光我們」「噢不,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普羅迪亞的寧靜被警長莫洛克的死打破了,警長莫洛剋死在普羅迪亞的大雪天,血染紅了白雪,他的身體被爪子抓通。狼人回來了,他們要報復普羅迪亞了。
狼人與普羅迪亞本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三百年前村裡忽然流行收集狼人頭骨掛在家中用以觀賞,因為這樣子的收藏癖好,村民們開始屠戮狼人,成年的狼人幾乎被屠殺殆盡,僅僅為了滿足普羅迪亞人的收藏欲。狼族奮起反抗,但是因為神族的保護,狼族還是戰敗了。狼族長老無奈,只能舉村搬離,以保護尚未長成的幼小狼人。走的那一夜,狼族曾說,「有朝一日重歸返,必殺普羅無幼丁」是的狼人他連小孩都不想放過。上帝曾給人類神祇,當普羅迪亞只剩下12人的時候中間必有4狼,4神,4民。這是上帝給普羅迪亞最後的機會。最後重新讓普羅迪亞存在的機會。普羅迪亞深重的罪孽,和上帝親生子的身份,只能讓上帝用這麼公平的方式與狼人決鬥。
我想普羅迪亞的祥和要被打破了。
莫洛剋死了,普羅迪亞人決定重新精選警長。於是村民們決定明天一早在我的酒館裡精選。村長艾力希望神族可以出來帶隊,而神族又猶豫不決不想暴露身份。無奈艾力決定給大家時間考慮一下。
夜深了,月亮從來沒有這麼黯淡。我躺在床上睡不著。彷彿聽到了狼叫。
天亮了,村民們趕來酒館,可是只來了12個。
艾力一臉凝重的說,昨晚狼人屠夜,我們只有12個人,上帝曾說過,當普羅迪亞只剩下12個人的時候,我們中間必有4匹狼。所以我希望神族可以帶隊,競選警長。競選的人沒有投票權。
艾力給每人發了號碼牌。
我們1-12的排序。包括艾力。
現在的12個人面色凝重,他們都是一臉哀傷。只是不知道這哀傷背後。會是一副什麼楊的面孔。
我排在2號。作為一個昨晚一無所知的村民,我沒有上警。
而3/4/6/7/8/9/10/12參與競選。
789號基本上都是說 「我只是不想投票,這太難了,我們只有12個人。如果投錯了,那我們就全完了」
12號說「我是一個強神,我想帶隊。」
6說「大家相信我,我是預言家,我每天可以查看一個人,所以我的位置對大家很重要。昨天我查看了我的鄰居5號,他是一個好人。但今晚我會查警上的4和3號。因為位置近,我發誓我是一個預言家,如果不是,我吃槍吃毒吃一切」
4號發言了「6號,我才是預言家,我昨天驗證8號是好人,你居然還穿我衣服,趕緊放棄競選吧你,大家相信我6號絕對不是預言家。
4號剛剛說完,3號發言說了一句7號你~還沒有說完,5號自爆為狼人,隨之3號死了。
大家陷入惶恐,但是在3號旁邊的艾力說了一句話「大家不要驚慌,這是狼人的管用招數,他一定發現了我們中間的神,他想殺光我們的神,所以神們,如果你不是預言家一定不要跳出來了。在這裡我相信4號是預言家,6號你給完金水5號就自爆為狼人了所以我不相信你了」
大家決定放棄警長的競選,直接票選狼人。
經過昨天5號的自爆。12號大聲說。6號你直接自爆吧,你一定是狼,你剛給5號發了金水狼人就自爆了。你絕對是匹狼。
6號回擊說,我是女巫,昨晚是我救了8號,至你信不信沒關係,我今晚就毒你了。我今天想投9號。9號你要是民你也別怕,你就當你替神死的。
大家開始了投票,很多人選擇了棄權。9號投給了6號。4號6號投給了7號。
7號被判出局,執行了死刑。
大家開始惶恐不安。他們不知道他們票選出去的是好人還是壞人,即便7號是跟大家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朋友,卻也沒有人為他再說一句話。因為也許他就是狼人。
因為7號的出局,大家決定明天再重新找出狼人,今天各自回家睡覺。
一夜未眠的我,聽見窗外的狼叫,瑟瑟發抖。
這個晚上很漫長。大家如約來到酒館。艾力面色凝重的說,「洛菲和阿曼達離開了我們,很顯然,4號是預言家的身份坐實了,6號女巫身份也是真的,對此我感到很難過」 洛菲就是4號,阿曼達就是12號
洛菲和阿曼達離開了我們,可見昨天6號用毒了。所以我大聲的說「首先我是個好身份,其次6號女巫你是傻嗎。你一個女巫穿上很么預言家的衣服,然後只因為12號不信任你你就毒了他,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不管你是不是女巫我都不要你了!」
我一定會投票給你的!
「輪到6號發言了,6號說。1號說自己是好身份,10號說自己是守衛,那1號你一定是獵人了。我不知道1和11誰是狼人。所以就票你吧。你死前開槍帶走個狼人就好了」
傻逼,我在心裡默念。為什麼不是選出真正的狼人啊
為什麼要把獵人投票投死
6號你真的是一個純粹的傻逼啊。而且我並沒有說過我是獵人啊。
我被6號抗推出局,我最後一句話就是「6號你是傻逼。」
於是我的靈魂走入永恆,與12號阿曼達相遇。阿曼達說,我是雷人柯麗莎,我經常去你的酒館喝酒,你忘了嗎。柯麗莎,那個傻逼毒殺了我,我沒辦法用槍了。
我很難過的望著阿曼達,不知所言。
狼人很快的擊殺了6號和10號。我們在天堂相遇。
普羅迪亞大地被死亡包裹,最後的村民被狼人屠殺。
我們輸了,血淋淋的。我們是自己害死了自己。是上帝的使者女巫給了我們提前的終結。
我們再也無法看到青青草原的月亮。無法與美羊羊喜羊羊懶羊羊一起在草原上奔跑。
這一切都是6號的錯。我厭惡6號。
而最後狼人是隱藏在我們中間的4號預言家,脾氣不好的1號,主張和6號一起投出去我的11號以及5號那匹自爆狼。
我沒辦法理解6號的做法,我依舊說6號是傻逼。
9號說6號你注意你的素質,噴人是不對的。6號只是走了不尋常的路。於是他跟上帝投訴了我,說我們普羅迪亞不能有柯麗莎這樣的人。上帝懲罰了我。我永遠沒辦法回到普羅迪亞。
我浮在空中,看著普羅迪亞,相親相愛的狼人。淚流滿面,那是我們的昨天。陽光卻不再屬於我們。
故事講完了,再來首嘻哈diss6號玩家。
我說你是傻x,你就是傻x
女巫跳了預言家
金水發給狼人她
傻x傻x
金水狼自爆 不思悔改,
重跳女巫
獵人質疑他
獵人質疑他
自證清白毒死他
廢獵人槍
接著裝高玩
歸票投給好身份,
只因新猜她獵人
讓她帶走可疑狼
傻x傻x
狼人殺界大傻x
知道是狼不投他
傻x
大傻x
狼是你的大姨媽
傻x傻x
沒有腦子不要玩 狼人殺
老子被投訴萬次也要diss你。
呦呦呦
好吧,看到這個問題,其實我想說日本就拍了好幾部關於狼人殺的電影,嗯,推薦可以去看看這些電影,我還是蠻喜歡這種題材的日本電影的
推薦電影,致命id
放心吧 國產恐怖電影不久將會有恐怖狼人殺之類的院線電影
[楔子]
清冷的月光灑滿山坡。 我在朦朧的夜色中醒來,一種來源於意念深處的蠻荒之力攫住了我的身體。我爬上山坡,看到我的同伴們早已會合。 領隊同伴向我點了點頭。他披著一身雪白的毛,面色凝重。另外兩個同伴悄聲比劃著什麼。我沒有作聲,只是偷偷潛入了一幢小木屋,伸出了我的魔爪。[一]
天已破曉。十二個喬裝打扮的人圍圈席地而坐,他們要開始一場權力的追逐。而一旦得到那權力的象徵,擁有的便是引領所有人的意願進行放逐的力量。 我略一思索,緩緩舉起了手。目光與同時舉起手的兩名同伴對視了一秒,我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視線,掃視著大家的表情。有的人故作鎮定,有的人早已按捺不住,也有人嘴角隱約泛起笑。 「我是預言家,昨晚上我的水晶球泛起了紅光,4號的影子倒映在其中。他是一匹狼人,希望大家能夠和我一起剷除罪惡,維護正義。」昨晚上倒在我們魔爪之下的倒霉鬼彷彿還不知道自己經歷了什麼,然而因為他給出了錯誤的信息,對於我們而言,他甚至算不上一個威脅。 被指證的4號起身。他似乎有些激動:「我不能被處決。我背後有一張盾牌,可以在每晚庇佑一人免遭魔爪。你如此指證我為狼人,在我看來你必然不是什麼好身份,今天的處決你是免不了了。」 旋即6號同伴起身。「我才是真的預言家,昨晚水晶球給我的信息是9號才是真正的狼人。」我望向9號——同為我的同伴,不禁為他捏了一把汗。「6號你放棄這場權力的爭逐吧。我才是唯一的預言家,昨晚水晶球內一片光芒。」9號並沒有慌亂,指了指坐著的2號,「他是我認可的好人。」 至此場上形勢已經撲朔迷離,我作為最後一個權力的爭奪者,冷眼旁觀著眾人的反應。但見9號話鋒一轉,「12號,」他突然指向我,「我的水晶球,明天將對準你。」 「我才是真的預言家啊……」角落裡傳來一個聲音。是一直都高度緊張的10號。「昨夜6號受我一驗。他是狼人。」 他一開口,我便認定他必是我們找尋的預言之子,因為除他以外,所有人給出的都是錯誤的信息。然而為了生存,當下最要緊的,還是傾盡所能說服眾人放逐他,不然他對我們無疑是一個極大的威脅。 到我發言。「我希望前面各位預言家都不要放棄。」我穩定了一下自己有些緊張而顫抖的聲音,「因為我們還有一位白狼在場。他即使在白天自殺,他的魔爪也會同時伸向我們中的一個人。所以我們就這樣僵持著,混淆他們的視聽無疑也是極好的。12號放棄競選。」 一番公投之後,9號同伴和10號進入權力終極爭奪。我略一思索,無論如何同伴也已宣稱水晶球將會對準我,因此我暗中撐了他一票。 最終他在權力的角逐中勝出。 出乎意料,昨晚慘遭魔爪的那位並沒有倒下。他一臉坦然,絲毫未料到自己昨夜已然遇害,身上隱隱透著魔法藥水的力量。 一番激烈的唇槍舌劍。我選擇了隱忍,並沒有站出來強烈指證的勇氣。最終在9號一聲令下,10號被眾人放逐。雖然他與宣稱自己手持盾牌的4號一同被推上焦點,但我從他離開的眼神里瞥見了一絲憤怒和絕望。他無疑是預言家了。 我心中暗自閃過一絲慶幸。天色已晚,剩餘的人也已紛紛歸家,等待著又一個黑夜的降臨,與一場殺戮的到來。[二]
我第二次在月色中睜開眼睛。同伴示意我,今晚我們的襲擊目標是住我隔壁的11號。 回想起她昨日的言語…… 「我目前看不清形勢,但我身上有神奇的力量。」 她的力量來源於何處呢?是那瓶能致人死命的藥水,還是那顆臨終前致命一擊的子彈?但無論如何,今晚她將在劫難逃。我思索了一下,向同伴比出了ok的手勢。 第二天有兩個人沒能睜開眼睛。我們昨夜襲擊的11號如我所願沒有醒來,然而我的同伴6號也不知在何時倒下了。我倒吸一口冷氣。厲害了,這致命的藥水。 我們的領隊狼王第一個發言。他有些支支吾吾,話語間掩飾不住的慌亂。我想,他大概也是活不過今天了吧。然而昨天的戰火還沒有引到他身上,或許苟且偷生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4號激動地起身。昨天在放逐公投中他差一點被放逐出村,此時的他已是千言萬語呼之欲出。「我真的是一名守衛者。昨夜我的盾牌擋在了自己家門口,雖然我無法向你們證明我夜間的所作所為,但是企圖放逐我的人里一定會有邪惡之源。我可以倒在晚上,但為了大家的安全,我不能白天離開這座村莊。」 與我相鄰而坐的1號起身。「4號是守護神已經毋庸置疑,但也有可能我才是真的守護神。狼王若想自爆,大可以沖著我來了。反而今天8號被放逐才是大勢所趨吧。」 我用餘光緊張地瞥了一眼。8號領隊狼王神色大變,我暗叫不好。 然而此時,我已經暗中定下了一個主意,待會我的環節我將如何騙取大家的信任。 「啪!」一聲突如其來的巨響。待我定睛望去,我的同伴白狼王已然現形。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了4號,也就是我們眼中的守衛者。周遭頓時煙霧瀰漫。其餘的人也是目瞪口呆。 我有些驚愕,但又在意料之中。領隊用自己的生命保護了我們。現在只剩下一名同伴陪我了,所幸他還持有權力的象徵。村中神民大半已經被我們屠戮,現在需要做的,只需找到最後那顆致命的子彈即可,雖然這顆子彈也已經失去了威脅能力。我整理好表情,強作鎮定。 太陽在一瞬間迅速西斜。夜色又一次籠罩了村莊。[三]
慘白的月色落在我的眉梢。死亡的氣息越發瀰漫開來。我盯著存活下來的唯一一個同伴,給他比划起了手勢。 「明天我會告訴大家我是那個手持雙葯的女巫。她早已離開,且沒有留下這一信息。獵人大概率在1、3、5中,我們可以先賭上今天這一刀。」 同伴心領神會。我們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向沉睡中的5號走去。 天邊泛起魚肚白。在這場角逐中僅存的六個人圍坐成一圈,等待著最後關乎生死的宣判。很明顯,這次放逐若失敗,狼人將順利實現屠戮全城的陰謀。隊友起身。「前夜水晶球告訴我12號是查驗的好人,昨夜1號狼人。」在壓力之下他的發言已經變形,怕是再難以獲得眾人的信任,可以說是殊死一搏了。 我腦海中飛快地旋轉著。「第一夜我救起3號,第二夜我送走了6號。之前狼王在場的時候我只能苟且偷生,不敢暴露自己。」我努力讓自己的邏輯清晰下來,「現在我們應該還剩下三個平民兩個神民,我雖然兩瓶藥水都已用盡,但我還活著,1號你已經被指證為狼人,如果你有身份的話,儘管質疑這權力的持有者。」 1號激動得有些過於興奮。「沒錯我確實有身份,9號我的槍口將永遠對準你。你們如果要放逐我也沒關係,我會帶9號一起走,反正12號還在,神民數量總是有優勢的。」 我心裡暗叫好,只要我這一偽裝者的身份被認可,狼人陣營勝局已定。 「我也贊成12號和1號的觀點。」3號起身,「既然我被12號救起那我無疑是個好身份,2號是9號第一夜查驗的好人,為了保險起見放逐1號,帶走9號,人類的勝算還是很大的。」 我努力抑制住嘴角泛起的笑。放逐公投階段,我舉起1的手勢。1號被放逐出村。他本想扣動扳機給9號致命一擊,卻發現自己已然倒地,周身失去力量。天空升起一輪血紅的月亮。 我狂呼一聲跳起來,與隊友擊掌慶祝。周遭儘是狼人族群的嚎叫聲。在這一場激烈的角逐中,所有神民全然離村,手無寸鐵的平民們唯有投降這一出路。狼人陣營成為勝利者。——————分割線——————靈感來源於我5.5晚比賽的一場遊戲~以下為復盤:首夜殺3號平民,11號女巫開藥平安夜,預言家查6狼人,4守衛空守第一天三狼上警 9號悍跳拿警徽推出10號預言家第二夜殺11號女巫,女巫毒6號狼人,4號守衛自守第二天8號白狼王自爆帶4號守衛第三夜殺5號平民第三天推出1號獵人 屠神完成我是12號~一匹穿女巫衣服炸出最後一神獵人的狼晉江有一本書叫《直播地球生活》,作者名是九天絳,裡面有個副本寫的就是狼人殺的故事。
在起點連載的小說《死亡狼人殺》,這是第一章
這是位於杭城邊緣的一處農民自建房,四層的小樓被隔成二十多個密閉的空間,每個空間里都藏著一個無奈卻掙扎著的夢想。
為了能在這座城市裡苟延殘喘,余辰選擇了其中一個狹小的空間作為自己的安身之所。
這是一間只有十五六平大小的簡陋房間,房間雖小,余辰卻將它打理得井井有條。
此刻,余辰坐在乾淨的床沿,專心致志地打著團戰,面前是從大學伊始就陪伴著他的筆記本電腦。
突然,「叮咚」一聲清脆的提示音,擺在一旁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余辰別過頭掃了一眼透著白光的手機屏幕,然後回過頭繼續電腦上的未完成的遊戲大業。
不對,余辰眼前閃過剛才看到的那條簡訊內容,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竟是一條轉賬簡訊。
「您尾號9370的儲蓄卡賬戶9月15日18時5分59秒轉賬存入收入人民幣10000.00元,活期餘額10523.93元。【**銀行】」
余辰的心臟在胸腔內跳動的速度比前一秒快了數倍,好似一台突然發動的馬達,幾秒鐘的時間,汗水就已經從額頭滲出,形成了豆大的汗滴。
看得出來,余辰很緊張。
不是因為收到這一筆對他來說是巨款的10000元而興奮得緊張,他緊咬嘴唇,目光恍惚。
他是在害怕,或者是恐懼!
電腦里的遊戲正打得火熱,操縱遊戲的人卻彷彿墜入了冰窟。
不會的,這只是一個惡作劇,沒錯,一定是一個惡作劇!余辰心裡不斷地自我安慰。
他慌張地解鎖了手機,打開簡訊,仔細確認了這是某某銀行發來的簡訊,並非什麼詐騙短
信,而且金額也正好是10000.00元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緊接著,余辰又打開了手機桌面上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狼頭圖標,這是他昨天下班時被一個推廣人員拉著下載的遊戲APP。
遊戲是經典的桌游——狼人殺,余辰也是這一桌游的忠實擁躉,因此並不是十分抗拒就下載了。
尤其是在推廣人員介紹到這一款APP可以通過遊戲賺錢的時候,余辰眼睛都亮了,毫不猶豫地掏出手機下載。
「是否確定加入狼人殺遊戲?一旦進入,無法退出。提示:該操作無法撤銷。」
余辰輕蔑地一笑,好歹我也浸淫狼人殺多年,什麼樣的板子沒見過。
於是,食指輕觸,選擇了「確定」,余辰不知道,他做出這個決定的同時,「取消」的選項也就永遠消失在了這一個APP當中。
「本遊戲為現實版狼人殺遊戲,遊戲規則與桌游版有所不同,在遊戲中死亡即在現實中死亡。具體規則請查看——遊戲規則。」
「遊戲將從你收到10000.00元整人民幣銀行轉賬為開始時間,遊戲開始後,每周將向你的銀行卡內匯入10000元人民幣,作為您的遊戲資金。」
「請點擊下面這張卡片,查看你在該局遊戲中的身份。」文字下方是一張張著血盆大口的恐怖狼頭的卡片,這應該是卡片的背面。
這是余辰在APP界面中看到的信息。
每周一萬元!余辰雖然偶爾會貪圖小便宜,但他從來就不是那種相信天上會掉餡餅的人;況且「在遊戲中死亡即在現實中死亡」這是何等的荒謬,作為一個無神論的社會主義接班人怎麼可能會相信這種事情。
因此,純當這是一款惡作劇APP,也沒有點開那張包含他遊戲身份的卡片,因為那時正好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是公司主管。
作為一個信息時代的產物——運營狗,余辰不得不接受來自電話那頭的任務指派,就在剛剛,某明星發布了離婚聲明,一石激起千層浪,領導要求余辰一連夜趕一篇稿子出來。
充實和忙碌總會讓人變得健忘。余辰未及翻開他的身份牌,便投入到了無邊無盡的趕稿工作中去了,也遺忘了這一款被他視作惡作劇的狼人殺APP。
也是剛才玩遊戲時,收到了一萬元的銀行轉賬,他才想起來,自己的手機中還靜藏著一個惡魔般的APP。
「在遊戲中死亡即在現實中死亡。」
這句話如夢魘一般盤旋在余辰的腦海,揮之不去,讓人心生懼意。
一萬元,整整一萬元,這絕對不是惡作劇,余辰很清楚,這一萬元不會是自己認識的人打過來的。
自己平常想盡辦法找人借錢也只能借到千把來塊錢,怎麼可能會有人在不給自己打招呼的情況下給自己打錢,而且金額正好一萬元整呢?
余辰在確認簡訊金額無誤之後,心中涼意更甚,好似明知前頭是懸崖,但為了親眼確認,卻不得不往懸崖邊走近幾步。
「遊戲已經開始,點擊確認查看你在遊戲中的身份。」
這是APP界面中的跳出的對話框,余辰對著手機屏幕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選擇點擊「確認」按鈕。
或許永遠不進入這一個APP,便永遠不會開始遊戲吧!
雖然加入現實狼人殺遊戲,每周收入一萬元,但卻有著隨時結束生命的風險,余辰顯然不願冒這個風險。
對於生命的喜愛遠勝金錢,是余辰一的優點也是缺點。
只可惜,余辰已經做出了一個不可反悔的選擇。遊戲如人生,哪有回頭路。
對了,把這個APP卸載了,不就不用加入這個用生命做賭注的遊戲了嗎?余辰似乎看到了一線生機。
當余辰長按住狼人殺APP拖往垃圾桶時,手機界面彈出一個對話框。
看到這個對話框的一瞬間,他連想死的心都有了。不對,早死晚死都是死,還不如想想如何避免死得難看為好。
「是否確認刪除該手機軟體?提示:刪除該遊戲視作遊戲出局。」
下面是「確認」和「取消」的選擇按鈕。
玩過狼人殺的余辰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在狼人殺遊戲中,遊戲出局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死亡!
未完待續,預知後事如何,請移步起點中文網,搜索《死亡狼人殺》。一輪血月在漆黑的天空中高高的懸掛著,像是死人的含恨的怨目。山谷里呼嘯著風,水流急促的拍打著骷髏一樣的石頭,倏忽折斷了進程,又流向了另一方。白色的水流在月色下映的像是血,一股股的血流彷彿在骨骼間湍動。山谷像是活著的猛獸,隨時準備吞噬陌生的旅客。
我從小生活在這片山谷里,山谷的每個角落與我而言都是熟悉的,是美好的。
可是山谷對於我永遠都是那麼新鮮,那麼有神秘感,那樣的美好。
直到血月出現,據說血月出現的時候,山谷就會陷入被狼人屠殺的危機。 可是我們是不需要害怕的,因為神聖騎士會用他們的盾牌和長槍抵禦狼人,而睿智的先知會藉助水晶球告訴我們真相,潛伏者會在夜色中揮出他們的匕首,丘比特會利用好他的長弓,我們會聽從先知的預言,在他的帶領下,殺死狼人,山谷會恢復寧靜,一如往昔。
因為在最早的時候,我們也是這麼做的。 我們不是沒有經驗,我們不會失敗,正如狼人不會勝利。
這亘古不滅,這高如天之法則,不可扭轉。
血月之後,這是我第十七天從夜裡醒來。 在前十六天里,先知已經成功地預見了八次狼人的襲擊。
騎士長的壁櫥里又多了八隻狼的獠牙,在篝火慶祝晚會的燈火下,騎士長的臉被酒意襯托的微微紅起。在馬奶酒的香味里,趁著柴火嗶嗶啵啵的響聲,他大踏步走向了先知,請先知喝酒。
先知微微笑,頷首示意,騎士長辛苦了,先知說。 先知優雅的措辭和嫻靜的態度令人折服,他是整個山谷里最好看也是最睿智的人。 更妙的是,不同於以往先知的白髮蒼老,他年輕的過分了。 他的右手邊是魔法之書,左手握著法杖,法杖上晶瑩的紅色寶石微微涼。 他綠色的眼眸散發著智者的光輝,就如一泊湖水,令人沉醉。
而騎士長跟他截然不同,他是個高大偉岸的男子。 一身甲胄,靴子上的馬刺亮著白色的光芒。 腰裡斜斜的插著一把長劍,金色的頭盔包裹著他英武不凡的臉。 如果不是血月提前到來,需要先知出現。 現在,山谷的賢者之章就應該是在他手裡而不是先手。
騎士長傲然道,先知,您為什麼還沒有死呢? 一時間,空氣整個都凝固了。 先知握著酒杯的手滯留在空中,蘭尼,你什麼意思? 昨天夜裡,包括前天夜裡,我都沒有派人保護你,我跟狼人賭了一把心態。 我懷疑你是假的,因為半個月了,你哈維的身邊,哪怕是衣服上,連一滴血都沒有沾過。 狼人根本就不想襲擊你,可是我這裡,幾乎每天至少有十幾隻狼盯著。 哈維,我請你解釋清楚。
騎士長的手摁在腰間,摸著那把被稱為圓月的劍,他聲如洪鐘,一字一頓道。 蘭尼,貪慾迷茫了你的雙眼。 先知還是那麼平靜,他一邊這麼說著,一邊翻開了言靈之書。 蘭尼,請務必相信我。不要讓慾望蒙蔽了你的眼睛。
當夜,先知和騎士長不歡而散。 我想,那一夜,至少對先知和騎士長而言,應該是不眠之夜。
次日,哈維倒在血泊中。 等到山谷里的其他人都趕到的時候,蘭尼已經在了。 他站在哈維的屍體前,一言不發。 哈維的言靈之書旁邊,密密麻麻畫著奇怪的符號,我都看不明白。
可是有一件事很確定,那就是哈維的遺囑里寫著,他要把賢者之章給蘭尼。 還有就是,他預言了接下來的半個月的狼人的進攻路線。
村民們都圍繞在哈維的屍體前,大家都很悲傷,畢竟哈維那麼年輕,如果他不是死的這麼早。
他的功勛是足夠得享先賢祠的,可是他去的太早了,沒有他什麼事情。 蘭尼繼承了哈維的言靈之書和他的魔法杖,蘭尼按照著哈維給出的預言布置防禦,狼人犧牲很大,雖然蘭尼也受了點傷,可是蘭尼的聲望也達到了一個頂點。
因為他是最年輕的騎士長,按照這個進度下去。 蘭尼也有可能稱為最年輕的先知,他將是第一個掌握兩種力量的人。
有一天下午,我去找樵夫大哥玩的路上,忽然不小心崴了腳。樵夫大哥剛好砍柴結束,我走不快。我們走到瀑布的角落的時候,忽然看到了蘭尼。
他在幹什麼?
我想。他不是應該在研習魔法,布置防禦嗎。
我這樣想著,示意樵夫大哥不要出聲,身子又往蘭尼所在的方向湊了湊。
羽澤,你說,哈維會不會死不瞑目,他如果知道,殺他的人其實是我,會怎麼樣?
而且先知的預言術,向來不外傳,今天到了我這裡。 只要在血色刑架上獻祭上一百個村民,我就不死不滅了。
這麼好的言靈之法,總是被狼人阻止,這群狼人已經禍害了我們聖殿千年。
哈維還一心要毀掉這本言靈之書,不肯對狼人趕盡殺絕。
狼人以為他是要長生不老,對他發起了自殺式襲擊,這群狼人也算幫了我們大忙。 現在我掌握了先知的身份,只要我說誰該死,誰就會被燒死在刑架上。
樵夫大哥的手上青筋暴起,我也感覺到一陣熱血上涌。
我死死摁著他的手,拉著他挪離了瀑布。
還好瀑布的水聲極大,我們的離開並沒有引起注意。
蘭尼正在得意忘形之中,也就沒有太注意周圍。
第二天當我醒來的時候,樵夫大哥已經不見了。
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樵夫大哥性情剛直,他恐怕要直接說出去,可是大家不會信的。 等我走到中心廣場的時候,樵夫大哥已經被捆在刑架上了。
他的鬚髮都變成了褐色的鬃毛,他清瘦的臉變得凹凸不分,他的牙齒變得很長,他的手腳都變成了鐵一般的鋒利的樣子,他的背後翹起來了尾巴。 可我知道這不是真的,這是魔法。
這是哈維的魔法,而他本來是不可能是用這樣的魔法的。
我突然明白了為什麼,蘭尼要在那天晚上質疑哈維。
他是要給哈維的死一個借口,他故意讓狼人殺死了哈維。
然後在狼人離開前殺死狼人,就是為了騙到言靈之書。
我感覺到自己的血在上涌,我的內心有一個聲音在吶喊。
像是鐘聲,鼓聲,像是馬蹄聲,踏著我的心臟。
咕咚咕咚咕咚。
砰砰砰。
像是石頭一次次滾向門,像是長劍一直在刺穿我的神經。
我感覺好難受,我很想哭,可是哭不出來。
我想吼,可是我的聲帶嘶啞了。
我的手想要摔東西,可是它握不住東西。
我想要奔跑,可我感覺我的身體下沉。
我的內心嘶吼著一個聲音,這不公平,這不公平。
我要殺了蘭尼,殺了蘭尼。
可是話到了嘴邊,我只聽到了一聲。
嗚。
是的。 在那一夜之後,我變成了一隻狼。
我終於了解了狼人 。 它們不是壞人,它們世代的任務,都是毀去言靈之書。
因為先知的權力太大,沒有什麼能夠約束。
黑魔法能夠排除異己,而人類又不肯獨立思考。
狼人的信條是, 萬物皆虛,萬事皆允。
可是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畢竟一百個村民,被蘭尼誅殺並不難。 所以狼人想到了一個辦法,血月之夜。
當丘比特的長弓同時射中蘭尼和狼人的時候,我們只需要殺掉自己的同伴就好了。
那天夜色泛紅,沒有什麼人能夠發現狼人和人的區別。
狼族獻祭了幾乎所有狼人,血色染紅了天空。
在血色的月亮的照映中,丘比特會被蠱惑。
他會認為美麗的女子值得和英勇的騎士相愛,而狼王向女巫求了一瓶毒藥,變成了一個貌美的少女。
狼王給了巫婆他的生命力,讓巫婆擁有了狼族的生命力,代價是巫婆以後要人不人狼不狼的活著。
並且狼族許諾她,只要狼族還有狼在,狼族就會保護她的生命。
那一天拂曉,蘭尼死在了狼王的懷抱里,他的笑容還是那麼美好。
溫暖和煦譬如春風,可以讓萬千少女的心融化。
狼王的利爪撕開了他的心臟,言靈之書上浸滿了血,再也不能讀了。
他的匕首刺穿了狼王的頭蓋骨,他終究沒有相信任何人。
他死後被葬在了哈維的旁邊,後世的人稱呼他為光明騎士。
女巫和最後的一匹狼,也就是我,相依為命,我服侍著她的飲食起居。 狼族信守了自己的諾言,我們會保護她平安。
後來再也沒有血月了,也沒有狼人了。
沒有人知道真相,不過這不重要。
只要有人還掌握著高於其他人的權力,那麼狼人和村民的故事就會繼續。
只要人心還有貪慾,就會有狼在破曉時分,穿過窗戶,用利爪刺穿他的咽喉。
狼人殞身不恤,狼人悍不畏死。
如此而已。 狼人不信仰永生,可是狼人永不會滅亡。
因為人心的另外一面,是狼人。
當人變得不像是人的時候,狼反而就成了人。
我搓到了一張預言家牌。
像我們這種沒腦子的小仙女,搓到預言家牌怎麼辦呢?預言你2017年的運勢么?我苦思冥想著遊戲開始前匆匆查的攻略,聽著法官說的天黑請閉眼,猶猶豫豫的閉上了眼睛。
夜晚悄悄的在法官的安排下進行著……
天亮了。
法官說,昨夜11號玩家死亡。現在競選警長,要上警的玩家請舉手。
……
真的沒想到,法官居然報錯了發言,遊戲結束了。
11號玩家心裡樂開了花。你們這群刁民竟敢首刀本預言家,哼。
喂,法官sama你別跑呀!
「這個3號和5號搞什麼啊?」
「會不會玩啊?!上來就說自己是狼人?還讓我們以為福利局?」
「真是,舉報了舉報了,這倆人成心搗亂坑人的。」
在最後一輪玩家的吐槽完後,遊戲界面出現了兩個醒目的『失敗』字樣。
它有點沮喪,和身邊哥哥說道:
「怎麼辦啊,哥,他們不相信我們。」
哥哥一臉無奈,用爪子劃拉兩下屏幕,惡狠狠的說:
「充錢吧!弟弟,我們充錢,搶狼人!」
「下一把一定要讓這幫傢伙相信我們是狼人,誰不信就刀誰!」
請參考系列遊戲《彈丸論破》
阿加莎?克里斯蒂的《無人生還》彷彿一個完美的狼人殺長篇故事。
1這是一個邊陲的小村,叫狼村,村子裡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旁邊有座狼山,古老的時代,狼王曾率領群狼來屠村,在村子危在旦夕之際,村口來了一群奇人異士,他們具備種種不可思議的能力,挽狂瀾於既倒,殺的狼人元氣大傷,狼王簽下了古老的盟約,只要村子裡還有一位具有異人血脈和一位具有狼村原住民血脈的人,那麼狼人就不能屠村。
後來經過時代的發展,狼群里漸漸出現了可以在白天化為人形,死後也是人形的狼人,狼王派他們混入村子,挑起村民矛盾,異人血統的後人里有人出來振臂高呼,成立了審判團制度,審判團由12人組成,一半兒原著民一半村民,都是村裡最有智慧的人組成,只要他們半數以上投票通過,就能在白天處死任意他們覺得行為可疑的人,一時不少狼人紛紛落網,然而殊不知狼王正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在不少狼人甘願獻身的情況下,4隻狼人混入了審判團里。而審判團的異人領袖在村民的呼聲中,開始了一場審判團內部的「審判」審判團成員們只從進入審判團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放棄了正常的社交,倫理等關係,名字也只剩下代號,只以1-12號作為稱呼。「嘿,我已經想好了,今夜12號審判團」未完待續知乎首答
其實我是把故事寫成了狼人殺里的情節……雙人遊戲你是警長我是民發言結束要出我這張牌雖然歸出去一張淡牌但是畢竟警歸已經出口了改也改不了了我也不用去掰邏輯說警長歸錯人了因為我覺得我被抗推可能更有利於好人的勝利於是我配合遊戲出局了今晚,我是預言家,我查到了狼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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