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過那些優秀的網路小說片段?

在網路小說中看到過哪些不遜色於傳統小說的閃光點(人物、劇情、思想等)?


題主明顯看書太少了。網文優秀橋段有不少,但是你提的那幾個功底並算不上優秀。

隨便給你提幾個吧。

《褻瀆》在地獄仰望天堂

《歷史的塵埃》我不是塵埃

《悟空傳》永遠的花果山

《不周記》誰辜負了共工

《缺月梧桐》我不再是我了

《搜神記》《蠻荒記》朝露曇花,咫尺天涯

《高手寂寞》破鏡難再重圓

《天行健》魂兮歸來,以葬山陽

《死人經》踏上這條路,不能再回頭

《天下節度》夢入冥府

《蟻賊》正對轅門,勝侯之風

《花與劍與法蘭西》二月革命

《知北游》鐵樹為誰而開

順便一說,我認準優秀的網文是以有完整的劇情承載思想,一脈的劇情表現思想,不立靶子打靶子,不用作者親自說教為基本底線。現在太多被吹捧的小說都是這德行,無力吐槽。


我將紅塵里的江山看了一場,不過是起落浮沉數年的時光;

朱紅的新紗覆了落塵的舊夢,年少的女子愛上年少的郎。

我將紅塵里的江山看了一場,人物與是非都在年月里淌 ;

層層後浪擁著前浪,今朝的美酒醉倒今朝的倜儻。

一時明月,一時花黃。

我在紅塵里的江山中回頭望,闌珊的燈火處闌珊的一方,

多少年後的風景,多少年前的模樣。

----大風刮過《江山多少年》


不久前剛看了一本書,有句調侃蠻有趣的:都說為了中華之崛起而讀書,我這書還沒讀完呢,中華就已經崛起了。


先王躊躇滿志的在馬上等著南軍送來的投降書,他周圍的騎士一片沉默,更周圍的士兵一片死寂。最後,一個老者拄著拐杖走了過來,對著先王行禮,這是古老的貴族家庭的禮節,甚至在北方最傳統的地區,這種中規中矩的禮節都是不易掌握的。先王在這個禮節里看到了幾百年前的共同祖先。那個老者結結巴巴,說話磕磕盼盼,好像他剛剛被擊倒的故鄉一樣,孱弱不堪。

他斷斷續續,虛弱得像他目睹暴行後對帝國無比的失望的心:「陛下,這是我最後一次對你行禮了。陛下,我會說話之日起,無一日不為皇室祈禱。當叛亂,我是說當這裡的人們開始反對您的權威的時候,我剛剛因為為您徵收新稅而處死了我那激進的兒子。。。我覺得,帝國在人們心中是神聖的化身,是我們心中最珍視的情感寄託。。。我的陛下,這是我的故鄉,現在我要稱它為祖國了,對你最後一次致敬。陛下,我先祖開土之日,無一日不為皇室供奉。在稅收最繁重的時刻我們都沒有想過撿起長矛。。。您知道嗎,在南方至少一半的人在心裡是視自己為您的子民,他們做的不過是被管教過分的子女對父母的抵觸。但是我的陛下,您出賣了皇室,您扼殺了帝國在我們心目中最後的寄託。從今天起,這條臍帶不存在了。從此之後,您的帝國邊界到此為止了,我們每死一人,您的帝國便可擴大一份。想恢復祖先的榮耀嗎?可以,殺光所有的山地人吧。我們從今日起立國,我們國號羅多克。從今天起,羅多克為斯瓦迪亞之死敵。戰爭從今日起,羅多克對斯瓦迪亞全面宣戰,我們不考慮戰爭何時結束,北國的酋虜聽著,你們準備何時結束戰爭我們就什麼時候結束,你們要戰鬥到世界末日,我們就戰鬥到那時然後陪您一起進地獄。」

「北國的皇帝,我們準備戰鬥到最後,即使只剩最後一根竹矛。我要說的完了。我是您曾經的僕人,我是羅多克的第一任使臣,並送來羅多克共和國的問候。」

老人說完就走了,走走停停,虛弱的像他剛被一拳打倒的祖國。

國王面色蒼白,下令射殺老者,弓弩手集體默契的拒絕了。國王用鞭子抽打著他的士兵。

那一刻,所有的人對他失望透頂,簡直失望透頂。到了晚上,國王才勉強恢復了他的權威,並努力的讓人相信他的所作所為是在為帝國的繁榮做貢獻。北方那些為了賦稅而來懲罰南方佬的市民覺得,無論如何,這種懲罰太可怕了。因為在他們內心裡,那些人其實都是同胞。不過這種震驚很快在雙方陣營裡面被習慣了,因為那種互相在潛意識裡視為同胞的大前提沒有了,現在是敵國對敵國的仇視,那種對殘暴的認識發生變化了。從現在起,正式的戰爭開始了。

現在每一個羅多克人和斯瓦迪亞人都會盡全力想殺死對方了。

節選自《山那邊的領主》,我最愛的騎砍同人小說。自從作者太監之後,每過一兩個月我都去起點看看作者續更了沒有,然而至今沒有更新……


烽火戲諸侯的《雪中悍刀行》。

宋知命記起許多年前一件小事,打趣道:「小師弟,這一年時間你可沒少跟世子殿下套近乎,怎麼,捨不得那姓徐的紅衣姑娘?如果沒有記錯,當年那女娃娃在大雪天裹了一身大紅上山,你眼睛都看直了。」
洪洗象苦笑道:「三師兄,連你都來!現在就只剩下小王師兄沒笑話我了。那時候我才十四歲,懂什麼。」
宋知命笑問道:「你今年幾歲?」
從不記這個的洪洗象很用心掐指算了算,「二十四?二十五?」
宋知命玩味笑道:「那你倒是記得清楚是十四歲見到那女孩?」
洪洗象不說話了,繼續對著天空發獃。


在那一刻真真切切地戳到我了而已

《六爻》

  1. 水坑帶著他飛過了清安居那小小的院門,飛過後面碧如綠玉的竹林,漸漸的,整個扶搖山都在他們腳下了。

  自高處下望,那山脊蒼翠如染,綿延往遠方,一邊是在夕照下越發溫柔的前山坦坡,一邊是山影橫斜處越發幽暗深邃的後山深谷。

  山間影影綽綽的洞府與空置的院落無數,有些門口立著銘文,有些立著石像,有些乾脆無名無姓,幾千年的歲月中,無數人來而又往,承前啟後,唯有筆跡各異的功法化做傳承的骨血,深埋在九層經樓之下,其中,或有大能,或懷大才,或為大賢,或成大奸……

  而今,皆是蹤跡難覓。

  扶搖派只剩下一個黃鼠狼師父,帶著幾個只會調皮搗蛋的徒弟,隱沒於滾滾紅塵之下。

  唯有不周之風扶搖直上,騰天潛淵。

2. 他將木劍橫於胸前,利利索索地擺了個起手式,這一回,他沒有念那可笑的口訣,也沒有故意放慢速度。

第一式鵬程萬里,少年人意氣風發,有欲上青天攬明月的雄心萬丈。

第二式上下求索,漫長而痛苦都含在目不斜視的剛硬劍招中。

第三式事與願違,通天徹地,也不過洪荒螻蟻,固若金湯,不過浪頭沙屋。

第四式盛極而衰,三起三落,仍然逃不脫這條源遠流長的宿命。

第五式返璞歸真……

程潛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師父對他說過的一句話——「死了」和「飛升了」,有什麼區別嗎?

都是兩處茫茫皆不見,從來處來,往去處去罷了。

3. 暮春將至,花將敗,童如捨不得,想使個法術將它們保下來,卻被韓木椿攔下了:「敗就敗了,明年還再開呢,春華秋實、綠蔭白雪,輪換更迭都是常事,各有各的好處,別為了一個耽誤另一個。」

大能們飛天遁地,免不了矜持暗生,自覺萬物唯我獨尊。童如聽了這番論調,又感觸又自嘲地想:「也是,尊得那麼獨幹什麼呢?時間長了不無聊嗎?沒有好處的事。」

人做所以會期待「明年」,正是因為有枯榮盛衰。

敗了的花被韓木椿收起來,加了蜜,釀了幾十壇百花酒,挨個埋在樹下,為這,韓木椿耽擱了七八天符咒功課,叫童如罰了個底朝天。

而後一季過去,樹下便成了一道人間美味,配上後山小河裡的肥螃蟹,正好比佳偶天成。

每個人都想多活幾年,可如果活著是受罪,親友全無,枕戈待旦,不得片刻安寧,那麼又有什麼趣味呢?

4.「所以么,」韓木椿哼著小曲嘀咕道,「攙和在一起對誰都沒好處……都說大能會飛升,我看九層經樓里也沒記載誰飛了,師父啊,你說『飛升』會不會就是一根蘿蔔啊?」

童如:「……是、是什麼?」

韓木椿:「蘿蔔嗎,掛在驢鼻子前,修士們都是跟著蘿蔔跑的那頭驢,有飛升這根蘿蔔吊著,修士們都只好一門心思地追,也就沒空禍害人間啦。」

《天涯客》

三十年的腥風血雨,宿命一般地走出了第一步――或許從容炫開始,或許從容長青開始,或許更早,從那流浪的老乞丐開始,從那柄低調出世的「將軍大荒」開始。

或許它只是個圈子,在人心裡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複,世代相承。

三十年後,被溫客行抓住了一點端倪,出手,便鬧了個天翻地覆。

可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某日午後,在一家小酒館裡喝掉了最後一口麵湯的葉白衣心裡忽然漠然地想,活著的人,和死了的人,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那些身在局中各自悲哀的人,比如他,比如容夫人,比如溫客行,比如周子舒,比如趙敬,甚至顧湘曹蔚寧,他們都企圖「跳出去」。

葉白衣想要跳出那天人合一的詛咒;容夫人想要跳出那冰天雪地的長明山;溫客行想要跳出鬼蜮,重回人間;周子舒想要跳出天窗,自由自在;趙敬想要跳出整個江湖的規則,居高臨下,手握乾坤;顧湘和曹蔚寧想要跳出世間根深蒂固的偏見,遺世獨立地在一起。

他們傾軋、爭奪、機關算盡、捨生忘死。

就像是一道深淵,有的人跳過去,便出去了,有的人沒過去,便摔死了。

而那道深淵,有一個名字,叫做――江湖。

《鎮魂》

崑崙君卻忽然笑了,溫和得就像冬天過去以後,第一條開凍,映著周遭淺淺綠意潺潺而過的河水:「從神農氏向我借肩上魂火開始……不,從神魔大戰、女媧造人、甚至盤古開天開始,這些就是註定的,註定了我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地方死。你就算讓天地重新合上,也只是讓我死得毫無道理而已,並不能阻止什麼。」

  「你不懂。」俊美的大荒山聖用一種難得耐心而柔和的聲音說,「所謂命運,其實並不是什麼神神叨叨的殊途同歸,其實也並沒有什麼東西在暗地裡束縛著你,而是某一個時刻,你明知道自己有千萬種選擇,可上天也可入地,卻永遠只會選擇那一條路……這些事我小的時候也不懂,不過等你長大一些,大概就明白了。」


想到一點說一點吧。沒翻書,憑記憶。

1、《臨高啟明》的女僕革命,各種梗到處亂飛啊,偏偏行文流暢至極,卻沒有宅臭味。那一段真的是百看不厭。不同時代,真的有不同的審美。

金句「誰讓群眾擼到底,群眾就把他擼到底!」

2、《晚明》最後決戰,建州崩潰,皇太極戰死。張忠旗和塔克潭奴主二人最後死斗,同歸於盡,一聲嘆息。

張忠旗身邊死去了兩個啞巴,兒子也被摔死。但是為了活下去,他也造了太多孽。

對明末那個大時代歷史悲劇性的表現,私心以為晚明毫無疑問第一,個人覺得連傳統文學都沒一本比得上。

3、《光榮之路》主角女友給他運動飲料下春藥,結果被隊友誤喝,隊友上場防守鄧肯,結果被鄧肯不斷背身強打,最後射了……射了………

kuso到這種程度,大寫的服字。

更不用說史努比的聖誕夜七女郎事件了~

4、《史上第一混亂》描寫主角眼中兩人的一場鬥毆。

「道服男意識到要對手倒地必須以下盤為主,於是一個老樹盤根壓在對方背上要把他勒倒,運動服男很明智的還了個老漢推車,這一下就使趴在他身上的人蜷曲起來。道服男搖搖欲墜大廈將頹索性把運動服男一把扳倒迅速使一個觀音坐蓮坐在他身上……兩人出招越來越匪夷所思,我漸漸叫不上名堂了,要知道我好久沒買日本碟了。反正到了最後兩個人都氣喘吁吁的,以一個經典69姿勢僵持不動,周圍人看得熱血沸騰瘋狂叫好……」

笑瘋我了好嗎,張小花那時的靈氣,少有人能及啊。

隨便寫點,以後再想到什麼再說吧,算是拋磚引玉。@跳舞@流浪的蛤蟆@唐缺@馬伯庸


看到「真實的凡人修仙」,我微笑:又一個連世界都沒有觀過卻充滿了世界觀的小旁友。

看到「鬱金香永遠飄揚」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辰死前信中那宛如咆哮體般的瘋狂表白,無視連幼稚園都知道的人性和政治常識強行嘴炮自己和主角將子子孫孫永結同心……這種過份直白而又粗糙的刻意煽情真是讓人尷尬啊。別人是欲說還休的灑狗血,跳舞是拿著一大桶狗血從二樓對著你腦門直接倒……

最後,我看到了題主提到光之子。。。。。。。。。。。。。。。。。。。。。。。。。。。。。。。。。。。。。。。。。。。。。。。。。。

比傳統文學更優秀?你拿出來的這些東西在網文里都很一般,甚至是黑歷史好不好?

順便,支持一下陳瑞聰。陳瑞聰的回答里提到的小說不乏冷門,而滿腦子小白文的題主張嘴就是「我全看過」,明顯的故意在找事嘛。

幾個個人認為最有衝擊力的橋段(不全是網文):

《褻瀆》:威娜的覺醒

《明將軍-絕頂》:林青之死

《國士無雙》:陳子琨刺殺軍閥失敗被俘

《時間之墟》:艾薇每天墜樓一次

《高手寂寞》:依韻回憶起自己對喜兒的感情

《阿里布達》:李華梅殺主角外公

《亂世銅爐》:胡不歸「活」而復「死」

《英雄志》:楊肅觀的絕地反擊,秦仲海以殘疾之身爬珠峰,盧雲瀑布十年的野人生活。

《獸血沸騰》:果果絕地反殺邪眼暴君

ps:真正出色的橋段是需要完整的劇情線和豐富而又自洽的人物行為邏輯作為支撐的,作者對故事過多的參與,強行內涵刻意煽情所堆砌出來的橋段實在是難稱經典。


好久沒看網文了,最近在火車上隨便翻翻,居然翻到一篇很不錯的並一口氣看完了——《瘋巫妖的實驗日誌》。

1.「不管修辭的話語多麼華麗,執法權即公權力的暴力行為,而執法者,就是統治者的暴力工具,若這工具自己有了大腦,肆意妄為,那麼,這工具也到了報廢的時候。」

「所有的罪人都應被審判,所有的神之律法都應化作此世的常規,所以,無眠者……無眠者羅蘭必須死!」

2.「為了你的丈夫的復活,艾伊洛斯。你必須死。」
「聖光必須被救贖,所以埃斯特拉達必須死。」
「眾生需要救贖,輪迴必須被終結,所以艾耶必須死。」
「所有的罪人都應被審判,所有的神之律法都應化作此世的常規,所以,無眠者……無眠者羅蘭必須死!」

3.「迪芬德最終還是陷落了…」
「…迪芬德的確陷落了!但我的騎士們,我們的戰爭卻沒有結束!吾等承認敗戰,但打輸了又如何?吾等早就是殘兵敗將,吾等已經失去了渴望守護的人…」
「夢該醒了!我們發誓守護的國家和人民已經逝去很久了!」
「但就算我們失敗了,大傻妞我們這批殘兵敗將並沒有失去歸身之地!想想北地的那群傢伙,想想我們這群混蛋的後輩子孫,為什麼會到那一片狼藉的廢墟之上,是什麼讓他們不惜一切給我們這些沒用的東西收拾爛攤子。」
「是的,我們過去戰敗了,但這次,我們絕對不會戰敗。」
「而這次,我們絕對不會戰敗!
吾等退無可退,絕不戰敗!
吾等背後就是親人。絕不戰敗!
吾等肩負希望,絕不戰敗!
吾等將替眾身討伐討伐眾神。絕不戰敗!」

3.姓名:悲風 性別:悲風 罪行:悲風

罪名:悲風

【悲風.埃羅,在你的熏陶下,他終於明白了萬物皆平等的道路,於是,他走上了自己的傳奇道路……好吧,他實在太噁心了,就是系統也不想多說了,你只要知道他的榮譽稱號「獨自創造了數個種族的男人」就夠了!獎勵命運點數一萬點!】
 看著那可怕的一萬點,我都有點不敢追問了。

「對一個史詩英雄、一個新的德魯伊流派才給一千點,一萬點?悲風那變.態到底做了什麼!!獨自創造了數個種族?他又不是魔法師,他是怎麼做到的!」 我隱隱約約猜到些什麼,但理姓卻拒絕去想。

這本書不是不斷練級升級殺人奪寶拍賣結仇盜墓,然後天下第一。

看完這本書,我彷彿有個新朋友,他叫羅蘭。他曾經是王子,用一切捍衛自己的國度。他曾是瘋巫妖,骨架子上面披上法官的偽裝,親手建立了律法側,並去雕琢律法的概念近百年,在登上神位的時候放棄了。他曾沉入黑暗,清醒之後故意讓自己被老友殺死,讓亡靈天災不攻自破,並讓最強的亡靈將領開了一個可愛的主題公園。這個故事還有很多精彩的地方。

羅蘭是個大反派,殺人無數。同時他又很善良,沒有人比他更愛這個世界,用盡一切珍惜守護著身邊的人?我只能說他是一個成熟的人,一個真正活著的人,就算自己支離破碎,費盡心力也要達成自己的理想。有時候在想,羅蘭為什麼要這麼累。也許這就是理想主義者吧。

他真傻,真的。


強行,ky priest的小說。

優秀到我想跪著看完。

這裡有你所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格局,主題,草蛇灰線,氣魄。

中心包括,家國天下,少年意氣,現實摧折,人生感悟,甚至政治理想。

文筆沒得挑。

要是想看談戀愛可以看耽美作品,隔著兩個次元給我撩得心花怒放。

不行了我再去看一遍。


一隻狐狸它坐在沙丘上,坐在沙丘上,瞧著月亮......
噫,原來它不是在瞧月亮,是在等放羊歸來的姑娘......
一隻狐狸它坐在沙丘上,坐在沙丘上,曬著太陽......
噫……原來它不是在曬太陽,是在等騎馬路過的姑娘......
可是瞧著月亮,狐狸瞧出了蒼涼,放羊歸來的姑娘,帶走了心房。
可是曬著太陽,狐狸曬的心發慌,騎馬經過的姑娘,已不知去向。
狐狸啊狐狸,等不到放羊歸來的姑娘,等不到騎馬路過的姑娘。
狐狸在唱啊:一隻狐狸它坐在沙丘上,坐在沙丘上,瞧著月亮......

——匪我思存《東宮》


十二月三日,陰。

睜開眼時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不用拉開窗帘我也知道外面的天空一片陰霾。潮濕的空氣滲透到了屋裡、被窩裡,還有我的骨頭裡。

我只有兩個選擇:要麼給自己弄一杯咖啡,要麼閉上眼,期待再次睜開時已是十二月四號。

總之我最終還是起來了。

今天和往常一樣,我坐在店裡,祈禱著人們別來光顧我這破地方。

陰天的午後就像小孩兒打針前排隊的那幾分鐘,或是恐怖片中鬼怪出現前的幾十秒。

你知道糟糕的事情肯定會發生,卻永遠無法判斷第一滴雨水何時將落下。

拜這天氣所賜,幾個小時很快過去,直到下午四點,還真的是一個顧客都沒有。

對我來說,這是一段令人沉醉的時光,我可以坐在辦公桌後面安靜地看書喝咖啡,不受任何人的打擾。

四點半,有個人推門進來了,好吧,我恨他。

不過他還是給我帶來了些許驚喜,因為他不是來買書的,而是進來搶劫的。

當這傢伙一邊掏槍一邊朝我這兒走過來時,我真的很想沖他抱怨幾句,要知道最近處理屍體是越來越困難了,老有人這麼逼我讓我非常難辦。

我算了一下,拔掉牙齒,剃光毛髮,鋸成六塊,這大約就得花半小時,開車把他送去鮑勃的養豬場又得花一小時,等我回來還得收拾血污和垃圾,再準備晚飯可就太晚了。

於是我舉起雙手,擺出一副驚懼的神色,聲音顫抖地告訴他,錢全在抽屜里,請放我一條生路吧。

我認為自己演得很逼真,無論眼神、語氣,還是肢體動作都刻畫得很完美,他應該會拿完錢扭頭就走,那樣就我可以繼續享受獨處的好時光了。

但當他伸手去拉抽屜時,我忽然又想起來,我早已經沒有任何形式的貨幣了……

於是,他拉開抽屜以後看到了半塊被我吃剩下的披薩,和半隻被不明生物吃剩下的老鼠。接著他就發怒了,邊說著髒話邊用槍頂著我的頭,瞪大了眼睛問我是不是認為耍他很好玩。

因為怕他太激動了走火,最終我只能無奈地將他那整支手槍塞進了他的食道里。

這傢伙在地上撲騰的時候,我想明白了——費城的治安太差,我要搬走。

如今街上到處都是這種拿著把破槍就想弄「快錢」的小子,結果他轉悠了半天還跑進了門面這麼破敗的書店裡來,我真是嚴重懷疑這種人的智商。以常識來講,如果計劃搶劫中小型店鋪,無疑應該首選餐飲行業和日用品商店;其次是售票處、服裝、家電行業;最差的選擇才是賣傢具、古董和書籍的鋪子。

難道現在的人連預估一下日營業額和風險係數的時間都沒有嗎?那還搶什麼商店?隨便來個持械私闖民宅不就完了,屋裡總會有些現金的。

哦,當然了,眼前提現金沒什麼意義,去地鐵里洗劫流浪漢也比來我這兒強。

幾十秒過去,看他的癥狀似乎是快要休克了,不過還在掙扎著向門口爬去。

我走到他前面把門關上,將門後OPEN的牌子翻轉到CLOSE那一面向外,然後放下了旁邊櫥窗上的捲簾。轉身時他正爬到我的腳邊,為了以防萬一我順手把他兩肘的骨頭打碎。

終於又能回到我那舒服的沙發椅上,喝上一口咖啡,端起書,繼續著愜意的時光。

我估計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況是很難站起身來了,即使勉強支起身體,也無法用嘴去轉那麼大的門把手,半小時左右他應該就會斷氣了,屍體正好可以堵住門,完美。

無論如何,今天總體來說,依然是個令人討厭的日子。直到最後,我也有些沒想明白的事情,比如我、老鼠、披薩以及不明生物之間的關係以及各自在食物鏈中的位置。

嗯……算了,這同樣不重要。

販罪-三天兩覺

下面這段有點長

「各位,既然現在已經有四人入席了。」莫里亞蒂這時開口道:「就讓遊戲開始吧。」

「什麼遊戲?」鴻鵠問道。

「是我和教授一同發明的一個小遊戲,作為推理俱樂部聚會時的消遣。」福爾摩斯說道。

封不覺道:「我想問問,貴部一共有多少會員?」

「目前來說,只有我們兩人。」莫里亞蒂回道。

「其他會員該不會都在這項消遣活動中掛掉了吧?」封不覺問道。

「呵呵……」莫里亞蒂笑了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瘋不覺。你比鴻鵠先到,由你先手吧。」福爾摩斯說道。

與此同時,教授打了個響指,桌面上憑空出現了一疊堆放整齊的卡片。

「嚯~還有這等好事。」封不覺諷刺道。

「這個遊戲。至少須有兩名知道『真相』的人參與,而在這個桌面上,知道真相的,即是我和福爾摩斯。」莫里亞蒂解釋道:「你們面前的卡堆中。有【暗示】、【詢問】、【揣測】和【推定】四種卡片。新加入者,需以【暗示】入局。」

「所以,我現在得抽一張【暗示】?」封不覺問道。

「不。你不需要動手去選卡。」莫里亞蒂說話間,桌面上的卡堆便自行攤開,散亂地鋪滿了桌面。

「呋——」福爾摩斯接道:「【暗示】已經給你們了,一共有五句。」

此話一出,封不覺和鴻鵠瞬間就明白這是在指先前那五句留言。

「你們在記憶空間中活動時,應當已遇見過與這幾句暗示相符的情形。」福爾摩斯道:「每遇到一次,就視為暗示被消耗了一條。」他停頓了兩秒,接道:「而剩下的那些句子,每句都意味著你們得抽一張【暗示】卡。」

「聽上去這卡好像不是什麼好東……」封不覺話未說完。

莫里亞蒂就打斷道:「念一句出來,你就明白了。」

「喝?誰怕誰啊?」封不覺一拍桌子:「用笑臉來迎接悲慘的厄運,用百倍的勇氣來應付這一切的不幸。」話一出口,一張【暗示】卡就自動挪到了他的面前。

「還挺高科技啊。」覺哥伸手把卡一翻,「我拿起來了,怎麼地吧?」

莫里亞蒂和福爾摩斯都不說話,冷笑的冷笑,抽煙的抽煙。

見他們沒反應,封不覺的視線便落到了卡牌上。

這張卡片的正面,印著一張小丑的臉。

幾乎在視線接觸的瞬間,卡片就從封不覺的手中落下。而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了桌上的那把摺疊小刀……

時間,回到現在。

計長將卡片翻了過來,放到眼前。他這張【暗示】卡的正面,印著一團黑色的毛線。

「難道準備用線把我纏起來?」計長看了一眼圖案後說道。

話音未落,鴻鵠、秋風和封不覺看他的眼神,已起了變化。

「怎……」計長本想問哪裡不對,但話還沒問出口,他也被正在發生的事情給驚呆了。

此時,從旁觀者的視角來看,計長的頭髮像是發麵團一樣膨脹了起來,並很快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蓬鬆的爆炸頭。接著,這團「巨發」如一朵烏雲般開始「下雨」,當然,落下的不是雨,而是瀑布般的長髮。

大約三十秒後,這個過程終於停止了。

計長原本的小平頭,彷彿變成了一個大蘑菇,而蘑菇的菇檐下,垂著柳絮般的長髮。他要是站起來,旁人就完全看不見他的身體了,遠瞅著倒像是個黑色的、毛茸茸的大水母。

「當你以為自己得到了想要的東西時,其實已失去了更多。」計長一邊重複著這句話,一邊用雙手撩開門帘兒般的長髮,露出了自己的臉:「雖說我最近確實是考慮過,要把遊戲里的平頭改成別的髮型(夢公司官網已公布的驚悚樂園新補丁條目中,有一條就是髮型調整服務即將開啟),但肯定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當你以為自己得到了洗剪吹之王的地位時,已失去了尊嚴與品位。」封不覺冷冷地調侃道。

「哈哈哈哈……」秋風聞言,大笑出聲。但幾秒後,他胸口插著劍的地方就再度滲出了一些血:「咳……不行……別引我笑,否則我一個小時都撐不到了。」

鴻鵠則是平靜地說道:「和我們比起來,你這還算是好的吧。」他說著,將手指穿過臉前的鐵柵欄,習慣性地扶了扶眼鏡。

「我情願在頭上套個籠子。」計長把臉前方的長髮撥開。甩到肩膀後面去,否則他都沒法兒視物了。

「各位,讓我們繼續吧。」莫里亞蒂在這時開口道:「語先生,你來得正好,在你出現之前,你的三名同伴分別完成了自己的回合。」他的語氣依舊是波瀾不驚:「此刻,我相信你們也都看到了這遊戲的玩法。」

「卡片效果我們是看到了,但遊戲規則呢?」封不覺道,「我們總不能在你們指揮下玩兒下去吧。」

莫里亞蒂轉過頭去,和福爾摩斯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後才對玩家們說道:「語言,是一種力量。」他舉起一條胳膊,做了個介紹的手勢:「請記住這點,因為在這個空間里,或者說在這個圓桌遊戲中,這是最基礎的一環。」

他用手點了點桌上的那些卡片,「這個遊戲的基本規則中,每一名遊戲者,都必須用遍【暗示】、【詢問】、【揣測】和【推定】這四種卡片。」他的視線掃過玩家們的臉:「但有一個問題。這張桌子上,只有我和福爾摩斯先生知道『真相』。那麼作為不知情者的你們,顯然是沒理由去選暗示的。」

「所以規定我們用暗示來入局嗎?」鴻鵠接道。

「是的。」莫里亞蒂應道:「我們把那幾句帶有『暗示』屬性的話語,留在了各處。以便讓你們在登樓的過程中。親眼見證一下這幾句『語言』對空間中其他人物的影響。」

「我能否這樣理解……在這個世界裡,『語言』是一種力量,而『暗示』就是含有負面屬性的一種招式。」秋風道。

「不確切。」福爾摩斯插了一句:「但很接近了。」

「在這個桌面上,沒有正面或負面一說。判定卡片效果的前提是——說出的語言有沒有價值。」莫里亞蒂接道:「目前是我的回合。我來說一個暗示,演示一下。」他頓了一下,朗聲道:「暗示——【這世上沒有謊言。】」

言畢。一張【暗示】卡便自行挪到了教授面前。

莫里亞蒂翻開卡片,並展示給了眾人,卡片的正面是一片空白,「瞧,沒有懲罰。」

大約五秒後,封不覺從他那透風的腮幫子里漏出一聲冷笑:「哼……明白了。」他仍在把玩著手中的小刀,一副很輕鬆的樣子:「你是『知情者』,你現在所說的這句話,能夠幫我們更接近『真相』,所以你的這句『暗示』是有價值的。」他稍停一秒再道:「而我們這些不知情者,剛才只是說出了你們預留給我們的『語言』罷了,雖然話的性質確實是『暗示』,但在這個桌面上,毫無意義。」

「不錯,看來你上手了。」莫里亞蒂微笑著回道。

計長沉思了一會兒,總結道:「那麼……在這個遊戲中,對不知情者來說,選【暗示】必然會遭到懲罰,因為知情者不需要我們的暗示。

而對知情者來說,【推定】是不能碰的一項,因為你們從一開始就知道真相,沒有什麼可推定的。」

「但問題是……」鴻鵠打斷道:「每一名遊戲者,都必須用遍四種卡片,不是嗎?」他向莫里亞蒂投去了一道銳利的目光。

「是啊。」莫里亞蒂用理所當然的口吻回道:「放心,我和福爾摩斯先生,並不是那種會作弊的人。」

福爾摩斯補充道:「作為不知情者的你們,入局的第一句話,默認為暗示。呋——」他吐了口煙:「而知情者沒有這個限制,以任何一種卡片開局都可以。」他彈了彈煙灰,「只不過……無論是知情者,還是不知情者,在遊戲最初的四輪,不可以選重複的卡片。」

「也就是說……每一名遊戲者,都必須在前四輪中把四種卡都選一遍。」鴻鵠應了一句,隨即問道:「那是否意味著……自第五輪起,我們就可以反覆地選同一種卡了?」

莫里亞蒂冷笑一聲,「是的,從第五輪開始,即使你每一輪都選【詢問】也可以。」他直接點破了鴻鵠心中所想。

「由我繼續吧。」福爾摩斯道,他暫時放下了煙斗,看著桌面道:「推定——莫里亞蒂教授是個弱智。」

他這句話讓四名玩家皆產生了一種「難道我幻聽了?」的錯覺。

唯有莫里亞蒂教授本人,仍是古井不波之色。

「Nicetry.」莫里亞蒂神態輕鬆地道了一句。

福爾摩斯笑了,他聳聳肩,學著之前封不覺的語氣道:「試試又不花錢。」

玩家們完全不明白這兩個傢伙在搞什麼名堂,不過,桌上的卡片還是如期而動。一張背面印有「推定」字樣的卡片,移到了福爾摩斯面前。

大偵探沒有拿起那張卡,只是將卡片在桌上翻了個面,露出其正面的圖案來。

卡上……畫著一個炸彈。就是卡通片里經常出現的那種黑色圓球炸彈。

福爾摩斯看了一眼卡片,隨後站了起來,並稍稍退後幾步,與桌子拉開一定的距離。

他開始在自己的各個口袋裡摸索,當他摸到外套左側的口袋時,表情微變,「哦,在這兒呢。」他說著,便從那個口袋裡拿出了一個比橙子略大的黑色球體炸彈。

炸彈的外形和卡片上的一模一樣,其引線竟然是點著的。而當它被取出衣袋的瞬間,引線已然是即將燒完的狀態了。

嘭——

四名玩家還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狀況,爆炸就發生了。三人目瞪口呆,而封不覺則是一張笑臉……

這炸彈的威力倒是一般,隻影響了半徑一米左右的範圍。一團球形的黑色濃煙籠罩住了福爾摩斯的上半身,也遮擋了眾人的視線。

莫里亞蒂穩如泰山地坐著,連回頭看一眼的打算都沒有。

不多時,黑煙散去,福爾摩斯毫髮無傷地站在那裡。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大步流星地回到了桌邊,拿起煙斗:「先生們,請繼續吧。」

「喂……什麼意思啊!你們受的懲罰就只是障眼法嗎?」秋風不爽道。

「不,那是實實在在的爆炸。」福爾摩斯回道:「如果我留在桌邊,很可能會波及到各位。」

「哼……不是障眼法,那就表明他們在這個空間里非常強大,懲罰對他們無法造成傷害。」鴻鵠說道。

「是的。」福爾摩斯咬著煙斗,微微點頭道。

「不好意思。」計長道:「我忽然想到,還有一個關鍵的問題你們沒有說明。」他看著莫里亞蒂和福爾摩斯道:「這遊戲如何分出勝負?」

莫里亞蒂回道:「只要你們四人中的任何一人推理出真相,便算是你們贏了。」

「而假如我們四個在獲悉真相之前就全部陣亡。即是他們『知情者』的勝利。」封不覺接著教授的話,對計長說道。

「明白就好,輪到你了。」莫里亞蒂看著封不覺道。

「既然不知情者入局的那輪,默認為暗示……」封不覺放下小刀,朝前坐了坐:「那從這輪開始,我就得在說出『語言』之前,先聲明這是『詢問』、『揣測』還是『推定』了對吧?」

「沒錯。」莫里亞蒂回道。

「順便問一下。」封不覺又道:「要是我現在再次聲明『暗示』,會怎麼樣?」

「第五輪前,你的『重複宣告』將被視為無效。」莫里亞蒂回道:「你的回合將持續下去。直到你宣告一個有效的選項為止。」

「哦……那個,還有一件事。」封不覺指了指桌上:「伸手去翻這些尚未打開的卡片、或者撕毀、破壞……」

「一死而已。」福爾摩斯用悠哉的語氣打斷了他。

封不覺聞言,又搖頭晃腦地墨跡了一會兒,突然一拍桌子。喝道:「詢問!」

「問就問,一驚一乍地幹嘛呢……」鴻鵠言道。

「就是,我心臟不好。」秋風指著胸口的劍柄道。

封不覺沒理他們,拋出了自己的問題:「這個空間的規律究竟是什麼?」

覺哥問的這句話。意思上基本等同於「說出來,讓我贏。」他也知道事情不會那麼簡單,只是姑且試試。也算為隊友們的回合鋪路。

果然,他問完之後,桌上的卡片全都沒動。

教授適時解釋道:「當你發起詢問時,對方陣營的遊戲者,可以選擇回答,或不回答。」

福爾摩斯接道:「我們選擇不答,你就可以獲得一次懲罰豁免權。」

莫里亞蒂道:「而我們要是答了這個問題,圓桌將會開始判定……」他頓了一秒:「假如提問者本人,能從我們的答案中洞悉到有益的情報,這次詢問即被視為有價值。反之,就是無意義詢問,提問者要遭到懲罰。」

福爾摩斯乘著教授說話,又抽了口煙,這時他又接道:「另外,同一個問題不能問兩遍。更改措辭、意思一樣也不行,否則亦將遭到懲罰。」

莫里亞蒂聳聳肩:「至於你此刻的這個問題,我們自然是……不答。」

他說出這句話後,桌上一張背面為「詢問」的卡片便自行翻轉過來,並移動到了封不覺的面前,那張卡的正面沒有圖案,只是白紙黑字寫著——豁免。

「喂喂喂……」秋風忍不住插嘴道:「要是你們一直選擇不答,那等到有意義的問題問完了,『詢問』對我們來說不就廢了嗎?」他的問題,也是其他玩家所想。

「所以,你們最好在有意義的問題問完之前,儘可能地利用詢問獲取豁免權。」莫里亞蒂道。

福爾摩斯也用一種有恃無恐地態度提示道:「你們也可以嘗試設下陷阱,用看似無意義的問題進行詢問,誘我們說出有用的信息。」他笑了笑:「不必擔心我們會撒謊,只要選擇了回答,就必須說真話。」

「那麼……兩位能不能在我選卡之前,把揣測和推定的情況也說一下呢?」鴻鵠問道。

「【揣測】,即是提出假設。」福爾摩斯回應道:「揣測的內容,若與解開真相完全無關。揣測者將直接抽到懲罰卡。」他頓了一下:「而合理的、有建設性的揣測,翻開後會是張白卡。這時,我和教授就必須對你的揣測做出回應……回答你『對』、『錯』、或是『不確切』。」

「【推定】,即說出一個『結論』,由圓桌判定正確與否。說對了就是白卡,說錯了……就會受到足以致死的懲罰。」莫里亞蒂補充道:「當然了,福爾摩斯受到懲罰,只是因為他說的結論與『真相』根本無關罷了。正如你們之前推測的,不知情者的『暗示』沒有任何意義,而知情者在『推定』時。只能說些不相干的、或是錯誤的結論。」

這番解釋後,房間中陷入了一片沉默。

四名玩家,皆在竭盡所能地快速思考著。他們都很清楚,眼前的形勢有多嚴峻。

這場圓桌遊戲的複雜和困難程度,是前所未見的。而與他們博弈的兩名對手,更是神級智者,且在劇本中被設定為近乎無敵的存在。

想贏,就得在有限的時間內、規則的限定中,用「語言」來獲得足夠多的情報。並以此推測出「真相」,即這個空間暗藏的某種規律。

「我……詢問吧。」鴻鵠沒有思索太久,他知道時間寶貴,這一圈。他就先穩妥地拿一張豁免卡再說了。

隊友們也都理解他的意思,因為秋風已在流血,所以浪費時間很可能意味著減員。而每減少一人,「不知情者」活動的回合就等於少了一個。

「詢問——福爾摩斯先生。你剛才沒有被炸死的原因是什麼?」

智將鴻鵠確是名不虛傳,這麼問鐵定能換到豁免權。因為這兩名BOSS的能力與這個空間的規律息息相關,這個問題斷然答不了。

「哈……太讓人欣喜了。」福爾摩斯轉頭對旁邊的莫里亞蒂道:「教授。今天你請來的客人真的很有意思……」他抽了口煙斗,用煙斗把兒點了點鴻鵠的方向:「比如這位,不僅智力超群,還有著獨到的觀察才能和推理能力。」

莫里亞蒂用一種不溫不火的語氣回道:「是啊,又比如那個小子。」他的視線投向了封不覺:「他和你很像,思維敏銳過人、有條有理,但是極度自負、隨性、放蕩不羈。」

「答,還是不答。」鴻鵠催促道,他並不覺得被兩個虛擬遊戲中的人物誇獎有什麼榮幸的,他只知道,這兩個BOSS環顧左右而言他,會浪費一定的時間。

「嘿!別著急啊。」這時,秋風竟然插嘴了:「接下來八成就要捧我和計長几句了,你讓他們說完唄。」

「秋風兄,你還真是不知死活啊……」計長撩了撩他那無比瀟洒的髮型:「要不是你被劍插著,我們也不必爭分奪秒的。」

「哈哈哈哈……」秋風又忍不住笑了:「你別跟我說話,看見你現在的樣子我就受不了。」

「呋——」福爾摩斯轉過臉,看向鄰座的秋風,「看來他們在擔心這個……」他說話間,抬手動了動手指。

忽然,秋風胸口的那把劍,叱一聲倒退而出,在半空浮了兩秒後,掉落在地。

秋風反應也很快,趕緊摁住自己的傷口。他打開菜單,觀察了一分多鐘,發現【流血】的狀態雖然還在,但生存值的流失已停止了。看來他只要不鬆手,血就不流。

莫里亞蒂朝福爾摩斯瞥了一眼,說道:「有必要這樣做嗎?」

福爾摩斯微笑著回道:「倉皇不定的對手,會讓遊戲失去應有的樂趣。」

「哼……」莫里亞蒂冷笑一聲,看著玩家們道:「諸位,你們聽到了,請慢慢考慮,別著急。」

說完這句後,莫里亞蒂略微停頓了兩秒,接道:「哦,至於你的這次詢問。」他看著鴻鵠道,「很明顯,我們不答。」

在他做出此宣告之時,桌上的一張詢問卡便自動翻了過來,移到了鴻鵠面前,這張卡的正面,亦是寫著「豁免」的字樣。

這一刻起,便是秋風的回合了。

「讓我想想……」秋風說道。

計長在桌子另一端提醒道:「這一圈,最好還是選『詢問』,先抽一張豁免卡保底。」

鴻鵠也同意計長的觀點,他接道:「沒錯,當前我們所知的信息還很少,揣測也不安全,推定則很可能引起懲罰。」

這時,莫里亞蒂開口道:「在此我說明一下,以強度而言,暗示的懲罰介於輕微到中等之間。而詢問和揣測若是遭到懲罰,損傷將是中等到嚴重級別。但推定的懲罰,就是嚴重級到致命級之間了。」

「按照常規的戰略。」福爾摩斯補充道:「不知情者以暗示入局後,第二輪應選擇詢問來獲取豁免權,而第三輪則嘗試推定。即使推定錯誤了,也可以用豁免權抵消懲罰。」他又抽了口煙,「呼……當然,如果對自己的揣測能力有足夠的自信,也可以在第三輪選擇揣測。可萬一你的揣測和真相絲毫不沾邊,那豁免權就被揣測給消耗掉了……到第四輪時,你就得在沒有任何保險措施的情況下,進行推定。」

「喂……我們可是對手啊。」秋風道:「二位這麼殷勤地幫我們進行分析,算是什麼意思?」

「我所說的只是最基礎的戰略。」福爾摩斯回道:「我相信你們中的任何一位,稍加思考後,也一樣會排出——暗示、詢問、推定、揣測這樣的順序,來應對前四輪的。」

「假如你們覺得我和福爾摩斯給出的善意提醒,是一種誤導,大可不必按照我們說的做。」莫里亞蒂道。

「他們說得對。」計長轉頭對秋風道:「活著到達第五輪。是我們的首要目標。而福爾摩斯先生所提出的戰略,是最正確、最穩妥的。」

鴻鵠插嘴道:「他們只是說出了我們本來就能想到的、且極有可能會實施的策略而已,並不算是什麼幫助。」他推了推眼鏡:「若是你因逆反心理而不去這樣做,反倒是中了他們計。」

秋風聞言後又思索了一番,隨後說道:「詢問——」他看著教授和福爾摩斯,「除了不知情者全體死亡和解開空間的規律以外,還有沒有其他完結這遊戲的方式?」

那倆BOSS對視了一下,這次,他們選擇了回答。

福爾摩斯笑道:「有啊,你們可以嘗試殺死教授。」

莫里亞蒂接道:「如果你們能把我給殺了。這場遊戲、這個房間,都會消失。」

他們的回答結束了,桌面上的一張詢問卡移動到了秋風面前。

秋風深呼吸了一下,把卡翻開,結果其正面是空白的。

「你應該對自己更有自信一些,年輕人。」莫里亞蒂說道:「這是個不錯的問題。」

秋風長吁一口氣,「看二位有恃無恐的樣子,我自然猜到了一些事……」他看著隊友們:「很顯然,以我們的實力。根本殺不了教授,但是,假如我們推理出了這個空間的規律,就有機會做到……」

鴻鵠接道:「但是……既然已推理出了空間的規律。便沒必要冒險去戰鬥了,直接以『推定』的形式說出來,贏得遊戲就是了。」

「也不能排除……我們四個當中,有人明明知道了真相。卻不進行推定,非要置教授於死地的情況。」封不覺忽然開口道。

這一瞬,三名隊友都朝他投去了意味深長的目光。

「幹什麼?」封不覺斜躺在椅背上。攤開雙手道。

「瘋兄,我覺得只有你會做這種事……」計長說道。

秋風和鴻鵠也點點頭,表示贊同。

「那就別玩兒了,我先試試殺人的辦法好了。」封不覺說話間,竟從行囊里拿出了一件東西來。

「什麼!」其餘三人看到封不覺把手伸進行囊時,皆是一驚。

因為他們仨的行囊,在來到這個房間後,都重新變回了封印狀態,按理說大家都是玩家,封不覺沒有例外的道理。

但見,封不覺端起反重力彈射器,並從口袋裡取出了那部諾基亞手機作為彈藥,瞄準了莫里亞蒂教授:「有遺言嗎?教授。」

「哈哈哈哈……」福爾摩斯在旁邊大笑,並且放下了煙斗,為封不覺鼓掌。

莫里亞蒂倒是依舊很鎮定,他坐在桌邊未動,平靜地問道:「難以置信……第二輪剛剛過半,你竟然完成了推理。」

「對手太弱或太強,都會剝奪遊戲的樂趣,不是嗎?」封不覺笑道。

「究竟怎麼回事?」鴻鵠道:「瘋兄……你到底……」

「這個空間的規律就是……」封不覺胸有成竹地接道:「信以為真即是真。」

「我勒個去……你怎麼想出來的……」秋風這回是完全沒跟上覺哥的思路。

封不覺暫時放下了彈射器,說道:「首先,回想一下最基本的提示……語言,是一種力量。」他用手指輕輕敲了兩下自己的太陽穴:「你們還記得那五句留言嗎?」

沒等隊友們回應,封不覺又接道:「這些留言,並不是事情發生後的評論,而是事情發生的原因。」

「這麼說……我們在登樓過程中見到的那些……」鴻鵠第一個反應過來。

計長接道:「都是留言在先,事發在後……」

「躍入六樓頂上的瀑布時,那五句話已成為了我們『記憶』的一部分。」封不覺接道:「於是,我們在記憶空間中的經歷,有一些就應驗了留言。」

覺哥的視線掃過隊友們:「我沒猜錯的話,你們身上帶著的火柴、尖頂帽、掃帚、蘋果,全都在記憶空間里為了解謎或推動劇情而消耗掉了是嗎?」

三人皆是微微點頭,他們確是在各自的記憶空間中。用掉了所有的劇情物品。

「這幾件東西有兩個共同點,其一,它們全都是我們在『測試樓』內部所得;其二,它們都因種種原因,在我們進入這個房間之前就被用掉了。呵……這不禁讓我有了一個假設。是不是有人,不想讓我們把這些東西帶進這裡。」封不覺說著,指了指彈射器前方懸浮著的手機:「你們看,我在測試樓外面弄到的手機、小刀、筆記本等等……就全都帶了進來。」

「這裡是最終的房間,那些『劇情物品』在來到這裡之前被消耗掉不是很正常的嗎?」計長說道:「而瘋兄你的那些小刀、筆記本之類的,都是可以帶齣劇本的『工具』『裝備』之類。並非推動劇情的必須品。」

「是啊,這樣的解釋似乎也說得過去,但是……」封不覺冷笑一聲:「教授先前對我說過一句話,讓我很在意。他說……『這裡並不是我一個人的精神世界,而是一個由集體意志組成的空間』。結合眼下的狀況,我明白了,記憶空間的那段插曲,其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把那些不該帶進來的東西給消耗掉。」

「為什麼?」秋風問道。

「因為那幾件東西。是其他意志的『造物』,出現在此,會對教授產生某種影響。」鴻鵠若有所思地接道,他勉強算是跟上了覺哥的思路。

封不覺笑道:「教授。這你不否認吧?」

「沒錯,那些物品可以對我造成一定的威脅。當然,前提是你們知道怎麼用。」莫里亞蒂大方地承認了。

「哼……反正現在東西都不在了,也就無所謂了是吧。」秋風冷哼道。

「再來說說這圓桌遊戲開始後的情況吧。」封不覺接著道:「我們四人按照規則入局。紛紛被『語言』的力量所傷,這沒什麼好多說的。之後到了教授的回合,他立即露出了破綻。」

「你說什麼?」莫里亞蒂語氣微變。皺眉問道。

「不不不,我說什麼無所謂,關鍵是你說了什麼。」封不覺複述道:「暗示——【這世上沒有謊言。】」

此話一出,福爾摩斯持煙斗的手便微微一顫,他沉聲道:「哼……看來教授的這個暗示太明顯了。」

莫里亞蒂道:「難道聽完這句話你就猜到了真相?」

「我是有了一個推定,但我沒有確定。」封不覺聳肩,嘆息道:「哎……你的暗示沒有遭到懲罰,就代表這個暗示是有意義的。既然你給了我一條有意義的信息,我總得從中挖到點什麼才對得起你啊。」

秋風接道:「信以為真即是真,也就是說……只要思想上認定是真實的事情,就會成為真實。」

計長也道:「所以『這世上沒有謊言』,就有可能成立。」

結合封不覺的結論,這兩位自然也都明白推理的過程了。

「讓我離真相更近一步的,就是福爾摩斯先生的推定。」封不覺繼續說道:「他說……『莫里亞蒂教授是個弱智』。」他笑了笑:「我試著以另一種角度去思考……作為知情者,在【推定】時,自然不可能說出與真相有關的正確結論,因為那就等於是認輸了。因此,福爾摩斯先生一定會說一句與真相無關的推定。

其實他當時完全可以說一句類似『天是藍的』、『雪是白的』這種廢話,然後接受懲罰就是了。可他沒有……正如教授你所說的,福爾摩斯先生他『極度自負、隨性、放蕩不羈』。

所以他說了一句『莫里亞蒂教授是個弱智』。

呵呵……這就有意思了。為什麼他不說『長頸鹿會噴火』或者『豬在天上飛』呢?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這些事情是有一定幾率會變成現實的。」

封不覺伸出一手,指了指周圍:「你們二位都很清楚這個空間的規律,而且早已習慣於操控這種規律了。你們只要說服自己的大腦,認定一件事是真的,那事情就會變成真的。就像剛才,福爾摩斯先生只要讓自己『相信』,炸彈對他造不成任何損傷。那他就是毫髮無傷。」

「這種類似自我催眠的手法可以通過訓練變得精熟,對你們來說不算難事。」覺哥歪著頭,對教授道:「而『莫里亞蒂教授是個弱智』,則是一句福爾摩斯先生根本不可能說服自己相信的話,所以他抱著一種戲謔的態度說了出來。

你的那句Nicetry,和他的『試試又不花錢』,我一聽就明白了。他的行為,貌似是試著用語言把你變成弱智。而當他失敗後,你們倆就半開玩笑地說了這麼兩句。

至此,我已基本確定了真相。」

「那你為什麼不在自己的回合。直接選擇推定呢?」福爾摩斯問道。

「不保險啊。」封不覺回道:「萬一我錯了呢?」他擺了擺手指,「在那個時候,我需要的只是更多的、用於驗證結論的時間而已,於是我就先用選了詢問,並問了一個萬無一失的問題。」

「你發起詢問時,我還沒把詢問的規則完全講出來,你能問出那樣的問題,確可稱得上精謹過人。」莫里亞蒂評論道。

「過獎。」封不覺回道,「總之……我很清楚。要驗證自己的結論,未必得通過圓桌遊戲中的回合,我坐在座位上就可以完成。」

鴻鵠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著封不覺道:「你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掌握了不用『語言』操控規律的方式?」

「這確實有難度。但並非不可能。」封不覺道:「我默默地給自己心理暗示,告訴自己……我有兩條舌頭。」

「哈?」

包括莫里亞蒂在內,整桌人的表情都是陡變。

「結果成功了。」封不覺說著,張大了嘴。他原本的舌頭下面,又伸出了一條一模一樣的舌頭來,「這樣。我就完全確定了真相——只要我說服自己一件事是『真實』,那它就會實現。」

「呃……我說……」秋風忍不住道:「你為什麼不用『我的臉完好無損』來做試驗……」

「那不就暴露了嗎?」封不覺反問道。

「哈……」莫里亞蒂獰笑起來:「因此,在確認了殺死我們也能結束遊戲後,你便動了殺機?呵呵……恕我直言,這是否有些不智呢?」他瞥了一眼旁邊的計長:「讓你的同伴,直接以【推定】說出真相,不就贏了嗎?」

「呋——」福爾摩斯也抽著煙道:「你能從次元口袋裡取出物品,確實值得誇獎,但你真的要與我們戰鬥嗎?」他的語氣還是很從容:「對於我們來說,用『思維』和『語言』改寫這裡的真實,已是習以為常的事了。只需要幾秒鐘,我就能讓自己相信『瘋不覺是一塊石頭』或者『瘋不覺碎成了肉醬』這樣的事。」他指了指覺哥,「而你,說服自己『我的次元口袋可以使用』,就已花了不少時間吧?你怎麼可能贏我們?」

「瘋兄……貌似人家這是好言相勸啊。」計長說道。

「他們是在故作鎮定而已,哼……只要我堅信『瘋不覺不會死』,就什麼事都不會有。」封不覺笑道:「當別人相信的『真實』和我相信的『真實』相悖時,這便是一場簡單的、意志力之間的角逐了。」

「瘋兄……你又何必……」鴻鵠也很不理解,此刻只要計長說出推定,遊戲就會勝利,為什麼封不覺還要執著於和兩名BOSS翻臉。

「還不明白嗎?」封不覺打斷道:「這個地方,只是個精神世界罷了。所以語言和思維在這裡才會無比強大,甚至有著逆轉秩序的力量。」他臉上的割痕,在這時癒合,舌頭也變回了一條:「現實中,我們的身體,想必早已在『推理俱樂部』里了,但我們的精神,被囚禁在這個所謂的『測試樓』。」

封不覺接下來的話,BOSS方面是聽不到的,「我就問各位一個問題……你們是想快點兒通關,還是跟我去看看這個劇本的真相?」

鴻鵠、秋風和計長,面面相覷。

身為職業玩家,有時是需要在樂趣和效率之間進行取捨的。而他們三人,骨子裡也都有著一種和覺哥類似的東西,那就是近乎病態的好奇心……

「好,按照你的想法做吧。」鴻鵠說道。

計長也道:「我就捨命陪瘋子了。」

秋風還躺在椅子上:「我正在試著說服自己『我的胸口沒有傷』,所以阻止不了你。」

「呵呵……」封不覺笑了,他再度舉起了【反重力彈射器】,用諾基亞炮彈對準了莫里亞蒂:「教授,我得很遺憾地告訴你。無論在哪個維度里,無論在哪種物理定律下,無論在哪種生物的認知之中……被這玩意兒擊中,都是必死無疑!」

呼——

手機在彈射器的作用下呼嘯著飛出,莫里亞蒂教授一臉錯愕地看著那個黑影轟向了自己的臉……

幾乎在攻擊生效的同時,系統提示接二連三地響了起來:【當前任務已變更,主線任務已更新】

【世界觀已破解,玩家:瘋不覺,獲2700點技巧值獎勵,團隊已可在任務菜單的拓展選項中閱覽該劇本的世界規則】

【已進入隱藏劇情流程。】

任務欄中,【在「圓桌遊戲」中擊敗福爾摩斯和莫里亞蒂】這條被橫線劃掉了,在下方出現了一條新的任務:【戰勝真正的『老闆』,或逃離推理俱樂部。】

《驚悚樂園》-三天兩覺

三渣的筆力真的是忽高忽低...

有時候能驚艷到我

有時候是真的氣

這段的設定堪稱驚艷絕倫

結果...

只能說是優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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