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明月》里的蓋聶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01-25

大叔一直在《秦時》里不被理解，似乎現實世界中對他的評價也十分不統一
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我很敬佩蓋聶，發自內心敬佩這個被塑造的動畫人物。

蓋聶用自身詮釋了俠義的概念，可他不是俠，他，擁有比俠更強大的內心。

他胸中裝著的是蒼生，是關乎世道人心，國家興亡的縱橫之道。

他忠於俠義，卻不拘泥於江湖。在我心中，他是絕對強大的存在。他可以孤身與秦國為敵，他可以孤身對峙蒙恬的黃金火騎兵。他沒有後路，他堅毅寡言，可我無比信賴他，只要有他出場，我會覺得踏實，會喜悅。

他放棄了通過殺戮變強的路。他苦苦求索，孤獨堅守的是一條充滿人文關懷的普世思想之路。作為劍客，他勘破劍的本身，他不再追求單純的傷害或是殺戮。

他善良柔軟，他要保護他愛的人，他珍惜人細膩溫暖的情感。

他不在乎虛名，肯定對手的進步，會在可以擊殺勝七的時刻，果斷離開，毫不戀戰，己身於天下蒼生，蓋聶早已表現了對濟世夢想的絕對執著。

我很敬重這樣一個人物，感嘆他內心的堅毅。堅定造就了無畏。

他對自己的理想有著絕對的忠誠，他為他所要保護的生命負責，他提出了一個關於蒼生的夢想，他不再拘束在何種選擇才是實利的框架，他要打破這種殘酷的問題，他對他的師父提出了這個夢想，並最終將夢想交託給世人。

他不顧一切，丟棄了虛名，賭上了性命，他淌行在染血的時間長河裡，看著今時今日，人類仍舊努力在為這個夢想給出答案。

作為一個動畫人物，他已經給了我，他能傳達的力量。

我很愛他，即使他的出場已經被大幅削減，即使我們忘卻了他的夢想。但生命從未放棄求索，他已經教會了我叩問己心。於我短暫的生命而言，這已經很多了。

一個想要改變世界的人，但架不住被世界改變。但是我願意相信這改變是暫時的，大叔只是暫時的妥協

雖然我給熊貓點了贊，但還是要說一下。

粗略來看，蓋聶確實有點人設崩塌。

一開始蓋聶重情重義，理想抱負遠大，嫉惡如仇劍出如虹。現在蓋聶卻放任天明在亂世沉浮，主動投身於本來和自己沒什麼關係的農家內亂，還和好殺冷酷的衛庄連手。

這算什麼……端木蓉醒過來可能會以為自己穿越了，蓋聶以前不是這樣的。

但細細想來，蓋聶也有自己的內變原因。

自端木蓉暈了以後，蓋聶變化太多了。

蓋聶心中的理想國度是墨家這種兼愛非攻的和諧社會，也可以是秦國收鋒鏑，禁兵刃，書同文車同軌的規矩社會。

但他親眼看到秦國統一之後屠戮六國子民，這才選擇離開秦國。此後，墨家便是他最理想的生存環境。巧的是，進墨家還讓他遇見了端木蓉這樣的女子，讓他心緒不寧。

但墨家機關城，最後也在他面前崩塌。對他最重要的女人，也在他面前重傷。

面對這樣的打擊，人不可能沒變化的。

於是，之後的蓋聶就不一樣了。

把天明交給儒家，會給儒家帶來麻煩，蓋聶不知道嗎？天明進入儒家就一定安全嗎？墨家都被通緝，除了進入儒家的天明其他人基本就沒遇險，這是在保護天明嗎？

衛庄殺了多少墨家子弟？和衛庄連手，使得墨家外御強敵，內防流沙，這是在幫墨家嗎？

農家俠魁之爭，說白了和已經倒霉的墨家哪來的關係？昔日俠魁與巨子約定，而今兩人哪個還活著？墨家落敗，農家內鬥，你現在去說當年的約定，你是在搞笑？人家自己的家事都還沒解決，你一個外人要來摻和？

所以蓋聶如今的態度是:

天明，我不管了。衛庄，我們聯手吧。儒家小聖賢庄，坑了就坑了吧。農家，雖然和我沒什麼關係，還是想辦法拉上關係吧。

巨變，這對蓋聶而言是巨變。

但歸根結底，這只是對當前情況的妥協。

天明對墨家是個拖累。就算他曾在水底撬動開關救下大家，就算巨子傳功傳位給他，他還是個拖累。交給儒家，是張良和墨家眾人共同的選擇，雖然不是最好的保護方法，但是已經是墨家眾人可以自由行動，並且天明可以獲得一定程度的保護的妥協。

與衛庄連手也是。衛庄能否保證不反水？墨家眾人能不能和衛庄同心協力？現在管不了那麼多，蓋聶如果不能撮合墨家與流沙，那麼他自己就沒辦法實現他的國度。墨家有他想要的理想，卻沒有衛庄的雷霆手段；衛庄有雷霆手段，卻又沒有墨家的和諧社會。所以蓋聶需要藉助他們兩的共同力量。

農家與蓋聶是沒有直接聯繫的。但農家是扶蘇的靠山。我覺得蓋聶還是想幫助扶蘇的。蓋聶稱扶蘇為大公子，談及扶蘇也讚歎他的氣度與為人。也許蓋聶不止把注投在天明一個人身上，他也希望扶蘇能主持大秦。

所以現在看到的蓋聶，少了以前的熱血激情，多了世故沉穩。

當然，欲取之必先與之。想要改造世界，可能就要先融入世界。蓋聶已經在融入這個他想要改變的世界了。

很多人說蓋聶衛庄聯手是形勢所迫，這是當然，不過這裡再多說一點。

墨家與衛庄的血海深仇，墨核里各大首領親眼目睹衛庄殘忍屠戮墨家子弟，墨家機關城百年基業，甚至墨家巨子燕丹，都因這個人被毀去。這份仇不比秦國加之於六國人民身上的輕。

與衛庄聯手，於蓋聶而言是師兄弟聯手摒棄成見，於觀眾而言是期待中的縱橫聯手所向披靡。

但對墨家眾人而言呢？

玄機在這裡刻意弱化了墨家眾人的態度，避免了這處的矛盾。

但其實對墨家，衛庄和秦國都是死敵。

原答案有些簡單就不要了。

蓋聶是我所知俠者形象的巔峰，其人可謂有俠之所有長處，而無俠之所有局限。在義之一字承繼春秋遺風，輕生酬知己。在仁之一字無愧天地蒼生，解民於倒懸。其志深遠，其品高潔，其思凝厚。存端方於魄力，見浩氣於胸襟。

蓋聶是以道御器，以德馭術，知行合一的俠者典範，於私德無可挑剔，於公德無懈可擊。他在俠的領域為俠的內涵注入了新的生機。在俠之一字上可見其「反俠」之境界，其人雖困於歷史，思想行為卻抽離時代，達到了深層並充分的質疑與反思。

蓋聶在並無道德底線的亂世始終以超高的道德涵養和絕對的自控力來約束自己身為強者的行為，他在非生死關頭絕不殺人，且從無濫殺。所以，蓋聶是一個身份和心態存在巨大差異的人，他是一個擁有「反向視角」的強者。從第一部百步飛劍時，蓋聶身受重傷顛沛流離地坐在馬車上望著車窗外滿目瘡痍的亂世發出對世人命運的感慨可見一斑，他那時傷重瀕死，卻沒有憐己反而是在悲人。蓋聶強者的特質只出現在生死攸關的對抗之時，而並不會無時無刻給他人造成壓迫和負擔。反而，蓋聶的強更多是反作用的，他的強一直在不斷加深他付出的程度和對蒼生命運的擔當。蓋聶一直拒絕鬼谷對弈天下視蒼生為棋的觀念，他看待蒼生並非俯視也絕非仰視，而是平視。無論強弱敵友，蓋聶都給人以最大敬意，從無輕視也無哀憐。蓋聶的心懷天下，不帶有一絲操控與主宰的意味，而是以共生慰蒼生。蓋聶一直在獻血軀以殉道，徹徹底底地將自己埋葬於惶惶亂世。

蓋聶因其本性而博大，更因其思想性而深刻，所以他區別於無意識的俠，而是有獨立精神的俠。在第三部諸子百家中，眾人被張良的錦囊妙計難住，但當庖丁打開食盒，唯有蓋聶拋離了眼前的美食而看到了食盒內部的形狀，故此解開了迷局。可以說，這一細節充分表現了蓋聶去偽存真，由表及裡的思維方式和探尋事物本質的能力。蓋聶的思想有「三思」的特點：「深思」、「反思」、「思辨」，具體表現為：無偏私的深度和反慣性的質疑。蓋聶少年時便質疑鬼谷門規和恃強凌弱的法則，證明其思想的深邃；攜天明逃離秦國時，藉由文字的統一來思考秦國一統的利弊，證明其善於反思；教導天明以另一種視角來看待追殺他們的殺手，而不是局限在自身的立場，證明其長於思辨。蓋聶是一個沒有「立場」，或者說是立場執中的人，他沒有私利私慾，只有是非曲直。蓋聶的執「中」即無偏無私，所以他不囿於君臣之義，打破倫理枷鎖而反秦；所以他不困於鬼谷門規，掙脫規則束縛而離谷。蓋聶的「離經叛道」恰恰在於其敢於質疑基於慣性而非合理性而存在的所謂傳統和法則。

蓋聶常有出離當世的眼界，從他對嬴政一統六合和對秦書同文的評價中不難看出，他將統一的利弊看得十分透徹，他對歷史具有深遠和全局式的理解。但蓋聶的境界遠遠不止於此，他更令人折服的是其具象化的悲憫。蓋聶的歷史視角誠然有基於民族、國家、社稷的多種角度，但根本上卻是人本的，他從沒有忽視蒼生的悲喜，而僅僅把他們當作一個抽象的群體或作為推動歷史的車轍。蓋聶對眾生的關懷可以落到每一個具體的人的身上，對於他而言，天下興亡只關乎萬民憂樂。所以他助秦一統，又離秦而去。而這種普遍的具體的悲憫之情，也是導致蓋聶玄虎一試失敗的重要內因。

蓋聶的確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理想主義者，因為他永遠不願為了現實和人性而折損自己的目標。他沒有半分猶疑地堅定著一個信念，這個信念跨越了時間，衝破了時代，作為普世且真實的存在。他永遠在乎手段，永遠挑剔手段，永遠既在意正義的結果，也在意正義的過程。他要窮盡一生去拉近現實與理想國度的距離。

蓋聶之所以站在俠者之巔，是因為他超越了人們對善的想像。

另外澄清一下大叔被人誤解最多的地方。以下分析涉及歷史的部分，都堅持動畫為骨，歷史為翼的半架空原則。

一，縱橫機關城對決的真相，以及蓋聶對衛庄留手的真實原因。

蓋聶在機關城對衛庄手下留情，有兩種說法：一種是同門之誼，一種是認為蓋聶心慈手軟。其實都不是，同門之情固然是有，但不足以讓蓋聶放棄大局，而認為蓋聶仁慈的確是正確的，但他卻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

其實，蓋聶在機關城對衛庄留情的真實原因是反秦。

往往有人看待機關城的縱橫之戰，只把它當做是十年前未決的縱橫之戰的延續，把它當做是鬼谷門派內部的事情，而這樣的看法恰恰是缺少全局觀且嚴重低估縱橫的。

蓋聶不殺衛庄的原因。第一，蓋聶身受重傷拒絕墨家相助，是與高漸離同意一對一與流沙對決拖延時間的做法相同，蓋聶是在為墨家等待救援的到來爭取時間。第二，殺了衛庄，等於正中李斯下懷，諸子百家自相殘殺，嬴政漁翁得利。三，以蓋聶對衛庄的了解，他在機關城殺人是不可避免的，但他絕不可能不分敵友，真的做出毀滅墨家的事情。

原因是什麼呢？我們不妨從衛庄為什麼攻打墨家機關城說起？

首先，劇情已經揭露了流沙是法家的組織，清除五蠹安邦定國是流沙的主要職責。站在流沙固有的立場來看，藉助秦國的勢力消滅墨家這是借刀殺人之計的典範，流沙有理由這樣做。但是正如張良所說，韓國已經不在，作為韓國的流沙，已經沒有理由再將墨家作為主要對手了，為嬴政消滅他管轄範圍之內的反抗勢力更是替他人做嫁衣的可笑行為。

然而，衛庄依然有理由這樣做。為什麼？韓非死於六魂恐咒，並且他的死和蒼龍七宿有直接的關聯，而蒼老七宿是什麼，天九已經有所展示，其實這是一股可以爭霸天下的神秘力量。而韓非和衛庄一直在尋找蒼老七宿，韓非一死線索就斷了，那麼目前還有誰可能知道這個秘密呢，李斯以及燕丹。所以幫助嬴政攻破墨家機關城一次性可以接近兩個有可能知道秘密的人。但是，這種想法極其危險。李斯的初衷就是藉由江湖勢力剷除江湖勢力，以此分化諸子百家，所以，衛庄的價值僅限於對付諸子百家，之後必然是兔死狗烹，但衛庄竟然同意合作。其實，衛庄答應了李斯，恰恰是更加高明的將計就計的做法，他表面是受激將法為了與蓋聶一較高下而誤入圈套，實則是使秦國輕敵，讓李斯認為他只是一個有好勝心且逞匹夫之勇的人，讓其以為自己可以被利用被擺布。而衛庄恰好藉由與蓋聶決鬥為名，開始接近那個他一直苦苦尋找的真相。這樣做也是為防止流沙拒絕李斯後立刻成為秦國攻擊的目標，先發制人以保存實力。

然而，這還不是衛庄的全部目的。諸子百家唇齒相依是在強秦一統後唯一的生存方式，衛庄絕不會親自破壞這個最後的壁壘。但是流沙又與墨家有著十分深刻的仇恨，所以如何尋求合作，是衛庄面臨的一大難題。以第五部的田言為例，神農堂獨大之時是絕不會和對手田言合作的，而當田言把朱家逼入絕境，雙方卻能夠為了生存放棄過往恩怨了。墨家和流沙也類似這種情況，所以流沙攻打機關城看似是消滅墨家實則是要創造和墨家合作的機會。

另外還有一點，秦國踏破墨家機關城並非難事，但是絕不會給墨家留下任何生機，而衛庄接下這個任務，讓秦國以為諸子百家自相殘殺而放鬆警惕，反倒可以在關鍵時刻為墨家保存實力。從攻城毒藥可解，以及優勢下不殺墨家頭領，都可以看出衛庄為墨家保留實力的這種心思。同理還有蓋聶，蓋聶和天明的生機正是從流沙追殺他們開始的，而最後衛庄即便偷襲了蓋聶，也沒有殺他。衛庄給蓋聶和墨家放水的意圖十分清晰。

可以說衛庄此計是一石三鳥，並且進可攻退可守，他最終的目的是和墨家合作，如果沒有達成，至少還可以接近蒼老七宿的秘密，這條如果也不行，還可以給墨家和蓋聶放水為嬴政製造源源不斷的麻煩。所以他不惜傾巢出動，損失多員大將，是因為這次行動是流沙重要的生機並且事關未來。

衛庄攻打墨家機關城看似滅墨，實則存墨，是一步險中求勝的棋。

同為縱橫家的蓋聶正是有像燕丹一樣懂得諸子百家唇亡齒寒的大局觀和對衛庄的為人以及謀略有一定的揣測，才能夠對衛庄留手。

所以，縱橫聯合是大秦一統的新時代不可避免的，嬴政對諸子百家分化打擊，而諸子百家只有反其道而行進行合作才能換取生機。

二，蓋聶對嬴政的評價是否與他離秦的行為相悖。

在此需要強調一下蓋聶的特質，蓋聶對人的評價從來不含道德上的褒貶，只注重強調一個人的特徵，也就是蓋聶一向只做事實判斷而從來不做價值判斷，他從不輕易把自己的喜惡添加進陳述中，他言辭的目的只在於做出最準確的描述。其次，蓋聶從不對任何人尤其是敵對之人做出任何的道德譴責，蓋聶雖作為反秦聯盟的中堅力量，卻從來沒有在任何場合表現出對大秦帝國強烈的不滿和憎恨，臨陣對敵也從沒有過貶損和嘲諷。蓋聶一直是一個有堅定的信念，但從不標榜正義和自身立場的人。

【衛庄：「嬴政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蓋聶：「他是一個無法用言語形容的人。」衛庄：「這算什麼結論。」蓋聶：「他是一個自古從來不曾出現過，未來可能也不會再出現的人。」】

首先，蓋聶對嬴政的評價是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的千古一帝。

【衛庄：「你對他有這麼高的評價。」蓋聶：「這不是我的評價，當是後世史官們的評價。」】

蓋聶對嬴政的評價縱然是千古一帝，但這背後有一個重要的前提，蓋聶說他給出的評價不是當世人對嬴政的評價，而是後世人對嬴政的評價，而且是後世的史官。那麼言外之意是什麼，也就是說嬴政是一個薄古而厚今型的君主。他的功績不在當世，而在後世，他功在千秋，卻罪於當代。可以說，蓋聶對嬴政的看法，是建立在他對歷史有一定預見的基礎上，但事實上又說明，蓋聶隱去了當代人尤其是民眾的感受。蓋聶提出了一個很有思辨性的問題，在評價一個人之時，你是站在他的同時代，站在與時代息息相關的人們的立場，還是站在離那時已經很遠的，不負責承擔痛苦的人的立場。無關痛癢的後世人究竟應該懷著怎樣的心情去看待那些擁有切膚之痛的當代人。其實，對於嬴政的評價，站在當時當世與站在後世的立場上，結論可能是截然相反的。

【衛庄：「歷史是勝者書寫的。」蓋聶：「嬴政和他的帝國會失敗。」】

衛庄對蓋聶所言的態度是，史官們給嬴政很高的評價，是因為成者王侯敗者賊，食君之祿的史官不會對嬴政做出公正的判斷，只有阿諛奉承。但是蓋聶反駁了衛庄的說法，因為蓋聶已經預見了秦國廣廈將傾，秦國已經不可能有後世的史官為其歌功頌德了，評價嬴政的人是站在嬴政已經失敗的立場上來肯定他的功績。

【衛庄：「為什麼？」蓋聶：「因為他只是一個人，卻做超越了人的事情。」衛庄：「那他就不能繼續超越。」蓋聶：「他只是一個人，這個龐大的帝國因為他一個人而存在，但也只有他能做到。」】

事實上，這才是真正展現蓋聶對嬴政根本看法的地方。蓋聶何以斷定秦朝會二世而亡？蓋聶的回答是，因為嬴政做了超越人類極限的事情。換言之，嬴政在短短在位的十數年時間居然要做數代人才能完成的事情，他的所作所為已經大大超出了當世民眾能夠承載的極限。北擊匈奴、南征百越、築長城、修靈渠、建馳道，既有禦敵於外保家衛國的需要；也有窮兵黷武、濫用民力的罪過。此外還大興土木、修陵建宮、尋仙問葯，極盡奢靡。這和朱家描述的青壯之人多被征為民夫，而土地無人耕種，天下十室九空的慘狀類似。這才是大秦不得不亡的真正原因。

但是秦國以嚴刑密法治理國家，消除貴族之弊，逐漸強於山東六國逐鹿中原，嬴政本人又雄才大略難道秦國沒有可能更改國策，繼續創造偉業。即便嬴政不肯改變，但是一向寬仁主張懷柔的扶蘇公子繼位，秦國也許有一線生機。然而，蓋聶的回答是不可能，嬴政絕對不會改變他的治國方略，而民眾的忍受力也不會持續太久，嬴政威震天下，四海之內莫敢不從，但他一死，這樣的威懾力也就不存在了。此外但凡集權力於一身的帝王死亡，死後權力必定分崩離析，嬴政一死，朝野動蕩，即使扶蘇承繼大統又有多大把握能夠改變秦朝危局。而且，秦國內部勢力錯綜複雜，扶蘇能否繼位也是一大問題（蓋聶已經預見胡亥的爭儲野心）。秦國立郡縣，六國貴族不滿，不知休養生息，六國遺民不滿，天下人心盡喪，嬴政一死，秦朝必定滅亡。這才是蓋聶一言背後的真正信息。

【衛庄：「所以他如果死去的話。」蓋聶：「他會死去，因為他是人，沒有人能夠不死。」】

蓋聶這句話則表明了對嬴政尋仙問葯想要長生不死的做法表示不贊同。

【衛庄：「這就是你離開他的原因？」蓋聶：「我離開只是因為我自己的使命，對一個朋友的承諾。」】

在解析這句話之前，我們不妨回憶一下，在噬牙獄的懸崖上，衛庄已經說明蓋聶離秦是因為秦不是他心中的理想國度，所以蓋聶的回答實際上是說對一個朋友的承諾和秦國不能承載他的理想國度已經重合了。衛庄的意思則是他終於了解了秦國為什麼不再是蓋聶心中的理想國度。

【衛庄：「對你而言，這個東西更值錢。」蓋聶：「的確如此。」】

既然衛庄已經知道蓋聶離開秦國的原因就是因為治世理念與秦國的分歧，所以衛庄的更值錢，是指對蓋聶來說，對朋友的承諾比起秦國的高官厚祿和他自己的身家性命更重要。此刻的提問是關注在鬼谷一直以來的利弊權衡之上，衛庄的利益分析法認為大叔是因為秦國即將覆滅，所以離開一個不復存在的國家是身為一個縱橫家最基本的思考方式，鬼谷子曾多次教導弟子要求索必然的勝利而不是註定的失敗，所以不再依附於一個註定會滅亡的國家是鬼谷的思考方式。這裡討論的不是義理與情義孰輕孰重，不是救世信念與私人恩情的選擇，而是縱橫家的行為邏輯，以利為導趨利避害。而對於反對鬼谷教義的大叔來說，情義永遠比利益和生命更重要。叛離秦國幾乎使他命喪殘月谷，但他依然選擇輕生重諾。蓋聶是具有春秋遺風的俠士，但他還有更高的境界，兩者並不衝突。

世人眼中的事秦與叛秦是蓋聶一生重要的分界線，而對蓋聶而言，不過是入秦與出秦而已。這一入一出，將蓋聶的立場抹去了國家和階級，唯以萬民為先。共難者謂之殉道，蓋聶出鬼谷入秦以期澤濟天下，從此將蒼生捆縛於肩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蓋聶的夢有始無終，正因其源於苦難，所以眾難無一日消亡，蓋聶的路無一日終止。蒼生之願亦為吾願，蒼生之苦與之共苦。蓋聶擔負民難於權力之巔疾走，於王道則格格不入，於俠道更踽踽獨行。可托者唯信念，可信者唯明朝，可訴者唯心意。對比芸芸眾生，蓋聶略顯孤獨，因為他在走一條這世上原本沒有的路。對比如今在墨家的蓋聶，身處秦國咸陽的蓋聶也顯孤獨，因為他既沒有出將入相攪動風雲的政治野心更不會對君主或國家付出超越道義與理想的忠誠。蓋聶對秦國的情感極為複雜，他鮮少表現出喜或惡的偏好，而其中就有一次是針對大秦的統一。他曾反問天明，天下間只有一種文字是好事嗎？從文化專制的切入點，蓋聶看到被鐵蹄踏碎的山河熔煉成新的江山，從此天下只有一個國家、一個皇帝、一種文字、一種思想，隨之而來的是失去了號角的世界由鞭鳴取代，絕對的權力之下只允許絕對的服從。從蓋聶對嬴政的評價來看，他預見了大秦的衰敗。秦成於法敗於法，盛於嬴政衰於嬴政，聚於極權崩於極權。大秦外憂內患獨木難支，脆弱的統治已經無法延續太久。蓋聶有著超越絕大多數人的國家觀念，所以他絕不會在統治的教化下對個人或組織盲目服從；也沒有人可以用舊式的君臣知遇恩情來綁縛他，正如他對師父的情義不足以挽回他放棄鬼谷一樣；更沒有人能用高官厚祿浮世虛名來誘惑他。所以，蓋聶在大秦其實是一個與朝中文武無一相似的異類，因為他的信念是一座獨立且不可移的山峰。分分合合，朝代更迭，世局之大勢，聚於眾，民眾之生機尊嚴既是治世之本也是亂世之源。所以，在朱家感嘆青壯之人多被征為民夫，土地無人耕種之時，秦國就已經敗了，而這敗相早已植根於大秦的骨髓。所以當秦國內部重臣挾皇子分庭抗禮時，當嬴政期萬世基業長生不老時，蓋聶卻說「嬴政和他的帝國會失敗」。何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何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是權力出於上而民眾手無寸鐵之時，專用來警惕統治者的聲音，民雖無利刃，卻終有生死一線無所畏懼之時。「今亡亦死，舉大計亦死」便有了大澤山的起義反秦。秦國雖強可開疆擴土並終結春秋戰國數百年分裂之局，但卻不是蓋聶心中的理想國度。

三，玄虎一試蓋聶失敗的真實原因以及他的徹悟究竟是什麼。

玄虎一試是少年蓋聶的夢魘，也是蓋聶前半生的縮影。名為統一與分裂的兩頭玄虎，一頭蠶食自由，一頭蠶食蒼生。名為情義與天下的兩頭玄虎，一頭吞噬百姓，一頭吞噬豪俠。沒有兩全，唯有取捨。這是一道致命的選擇題，因為答案是用血書寫的最優解，看似有解實則無解，看似無可奈何實則荒誕無稽。這是一個將整體與部分割裂開進行殘酷對比的考題，也是一個必須拋棄具體的個人而選擇群體的虛數的考題。蓋聶在玄虎一試時選擇了理，結果卻一敗塗地。而後在亂世之局中選擇了現實，雖贏得多數但也血染重衣。

蓋聶以一敗終於勘破玄虎的夢魘，他在其中到底悟到了什麼？其實，玄虎一試中的關鍵不在於每每理想與現實發生衝撞，唯有現實才左右成敗，所以摒棄不切實際不可實現的理想是抉擇的前提。實則，玄虎一試的關鍵在於人力，玄虎困局與亂世困局並非有著客觀且不可動搖之鐵律的自然之局，這其中隱藏著一個巨大且可變的因素，那便是——人。成敗的根本在於人，更取決於人力的局限。所以，鬼谷子在玄虎一試之時，並沒有用前人類比蓋聶的做法，因為蓋聶的確超越了先人並抓住了局中唯一的破綻。「只要我足夠強」不僅僅是理想主義者的不屈和執拗，更是人自我意識與力量的覺醒。蓋聶是作為挑戰者的形象出現的，挑戰現有的秩序與約定俗成的規則，挑戰個人能力的極限也挑戰人類理想的邊界，正如他在天行九歌縱橫篇說過的：「成敗是抉擇的結果，而非抉擇的目的。」所以，蓋聶求索的不是勝負成敗的結果，而是無盡的可能性，他希望打破的是人們對惡的迷信和對絕望的忠誠。所以，他說：「只要活著就有希望」；所以，他面對絕境能淡然處之。他有抱著必死之心行事的覺悟，皆因他有一顆滿含希望與光明的心靈。在玄虎一試中僅有蓋聶一個破局之人，而在名為天下的棋局中，每一個看似不能主宰自我命運的蒼生都是一個變數。所以，蓋聶依人之勢導人之力，縱橫天下改換世局，順時勢之洪流助秦一統，實不在其將眾生以多寡分出了輕重，而是以眾意救蒼生於倒懸，這是蓋聶在玄虎一試中堅持的領悟，而非挫敗的反思。兩者的區別在於，蓋聶仍然在試圖打破己力與人力的極限，而非以結果的成敗作為行為的出發點，所以他雖未掙脫現實的桎梏，也無法洗刷犧牲的鮮血，卻仍在「宿命」中不斷開拓進取。

衝突是蓋聶諸多內心矛盾的主因，因衝突不可調和，故而需要有舍有廢，這一舍一廢便與蓋聶一直以來求全的願望相悖了。玄虎一試，只是以隱喻指代天下之局，實則七國紛爭還有其更深刻的難以取捨的原因。從天子名存實亡，諸王爭霸以來，歷經春秋戰國，林立的諸侯國已經逐漸被整合，到了戰國末年大國只餘七個了。華夏大地的內在變化，才是統一面臨艱難取捨的重要原因。周朝以來的秩序，早被完全打破，諸國爭於氣力，已經是完完全全的叢林競爭。諸侯不尊天子已經不足為奇，甚至大夫也可篡奪諸侯的王位，分割諸侯的江山。雖然到了戰國末年，天下四分五裂的形式在強秦的壓迫下趨於一統，但如今的七國卻都沒有周天子一樣可以號令天下的道統。所以，大秦攻佔山東六國作為純粹的侵略使得六國的抵抗成為正義，而大秦的侵略又因其能夠帶來統一的結果也站在了正義的一方，以至於七國之間的爭較變成了同時帶有正義性質也具有原罪的戰爭。在這樣的前提下，蓋聶才遭遇了兩難的困境。他只能在情勢的導向下，不得已地作出功利的抉擇，選擇站在更廣泛的天下的利益面前。可以說，這個衝突本身是不可解的，因為這是分封制的必然結局，也是長久以來的錯誤不斷累積導致的局面。大秦的建立，從道統上取締了周天子的地位，更將植根於華夏大地的封邦建國制度徹底消除，法家的治國理念更不由分說的擴張至舉國上下，秦國確實開創了一個嶄新的時代，卻也註定要為先行而付出巨大的代價。所以，蓋聶所處的戰國末年在文化傳統和國家認同上都是混亂的，也就使得「正義」變為一個極為模糊的概念，只有民眾的利益才是明確的，這樣的局面可以說一直延續到了秦末。秦國文化專制廢百家，而諸子百家反；郡縣制廢貴族，而六國貴胄反；濫用民力，而六國遺民反。大秦統一之下七國脆弱的聯合，本身就像泡影一樣容易戳破。對於蓋聶而言，這都是他判斷出秦國最終結局的實質因素，也是他作為縱橫家的遠見卓識。

蓋聶從少年到青年的轉變，是其從追求正義的「邏輯」到追求正義的「實質」的轉變。前者在於形式的完美而於現實則少裨益，後者在於效果的顯著而於過程則有缺失，但這種轉變不是來自對現實的妥協，而是來自現實的不可抗力。

四，蓋聶和衛庄的真正區別，以及縱橫相容的根本原因。

首先必須強調的是蓋聶與衛庄不是簡單的二元對立，他們不是善與惡、是與非、白與黑的區別，而是一種複雜的對立，有時一體兩面，有時懸隔霄壤，有重合的陰影也有永不相交的領地。

蓋聶是性善論的理想主義者，而衛庄則是惡性論的理想主義者；蓋聶重目的也重手段，而衛庄只重目的不擇手段；蓋聶的道德和底線都很高原則性極強，而衛庄有道德卻無底線原則多變。

蓋聶是純粹的無私無偏的人格，而衛庄是既有公心更有野心的人物。蓋聶的心中無棋子無棄子，蒼生一視同仁；而衛庄有一個明顯的界線，線里的人他捨命相護，線外的人只能生死由命。

蓋聶與衛庄的理想可以說的確不同，蓋聶的理想較之衛庄的更為遙遠，但衛庄並非無法理解蓋聶的境界，而是他在性惡論的基礎上並不對未來抱有多少希望，他曾在噬牙獄的懸崖上，否定了蓋聶追求的理想國度，他認為「只有永遠的利害衝突和無盡的生死抉擇」。衛庄是能夠理解蓋聶的人，從他在機關城說「你的缺點是什麼，你太過執著於所謂的正義，和你的夢一樣愚不可及。」到後來他又提出蓋聶去秦國是因為要追尋心中的理想國度。對蓋聶能夠認識得如此之深，秦時里恐怕沒有第二個人。其實，從衛庄受邀進入流沙，我們可以看出，一個五蠹讓衛庄引韓非為知己，正是源於衛庄的救亡圖存富國強兵之心。流沙刑過不避大臣，賞善不遺匹夫的誓言並非一句空談，衛庄的確對韓非的「七國的天下我要九十九」更感興趣，但他的野心和公心卻是並存的，衛庄在亂世也有自己的信念，他不求盡善盡美卻傾向於建立一個不溫情但更光亮並可行的制度。

那麼衛庄的為人是否和他在鬼谷時有衝突呢？其實並沒有。官方的簡介說衛庄有一個他絕不會承認的敬佩者，那就是蓋聶。曾經在鬼谷，衛庄對蓋聶兩個都想救的做法表示不屑一顧，在崖頂大談弱肉強食認為蓋聶不知所云，那麼後來的衛庄又是怎麼知道蓋聶的夢的？轉變就是在蓋聶放棄了縱橫決戰，衛庄一直不相信人性能夠在利益面前低頭，但蓋聶的劍術武功並不低於他，卻放棄了一個享譽天下的鬼谷子名號。也就是那之後，衛庄才真正了解蓋聶，其實蓋聶十年遠避衛庄不與他決鬥，衛庄當真毫無辦法逼他出來嗎？實則是衛庄已經接受了蓋聶對鬼谷門規的質疑，不再糾結於無謂的強弱勝負。所以十年後再見之時，衛庄對蓋聶反而看得通透了。

所以，縱橫能夠聯合，蓋聶能夠對衛庄高度容忍，都是因為衛庄與蓋聶卻有相似。從縱橫並肩行動以來，他們之間超常的默契，以及衛庄在噬牙獄救人的表現。我們也不難看出，衛庄誠然不是君子但也的的確確並非小人，他有仗義的一面，更有善的一面，他在亂世中的道德水準高於許多人。當然，這不能說縱橫未來的情勢就是樂觀的，永遠不要低估衛庄的道德，但更不要高估他的底線。衛庄的野心畢竟在他的目標中佔有很大部分，因為衛庄始終是王道的踐行者，終是要攪動天下風雲的，即便他也有理想。天行九歌揭示了衛庄是鄭國王室後裔，所以他有其血緣上不可掙脫的束縛，他說要還紅蓮一個更好的韓國，也難保不是要做天下共主再行封邦建國。

蓋聶始終較其他人深刻且超然，從他的立場轉換來看，他無我無私，所以蓋聶能夠達到質疑任何統治合法地位的高度而為天下公義而戰；而衛庄則致力於剷除強權，且有自身的利益局限。

縱橫是真的有同門之情，較之其他門派的內鬥，已經頗具君子之風。然而縱橫也確實並非鐵板一塊，只因利益而變動，並且在雙方的立場到達極端衝突的時候，兩個人都不會再給對方留有任何餘地，這才是縱橫最真實的一面與他們本質的宿命。所以縱橫翻不翻臉，只看立場有沒有衝突，甚至不是信念，因為兩個人都是某種理想主義，而現實連衛庄的理想都無法觸及又何來衝突，值得明確的是縱橫的矛盾，和門規和衛庄的好勝心沒有絲毫關係。

好吧，看到樓上在噴大叔和二叔結盟，說他人物崩壞。啊，秦時有很多可以噴的地方，但這裡我倒覺得沒啥可以噴的。我只能說，人家作為一個兩千年前靠劍為生的男人，價值觀不大可能和我們這幫只會上學讀書考試背托福的人一樣╮(╯▽╰)╭

說二叔手上沾滿鮮血的，大叔手上血絕不會比二叔少。我們站在現在看，能信誓旦旦說哦二叔是壞人殺的都是好人，大叔是好人殺的都是壞人。可如果真的在當時歷史的角度去看，你能信誓旦旦說我的陣營就是正義？在國家面前你是叛軍好嘛！你殺的都是國家的軍人叔叔好嘛=。=說得好聽點你們是掀桿起義，說得不好聽點你就是個土匪頭子，有啥好給自己貼金的（果然顏即正義啊

最後，我個人覺得，在蓋聶心目中，他沒變過，小庄也從沒變過，兩個人都是當初的少年。這兩個少年彼此知道目的是什麼，彼此知道底線是什麼，也知道彼此的性格是什麼。所以哪怕小庄做過再多壞事，在蓋聶心中，他的師弟也不是一個壞人，只是為了縱橫天下的目的走了一條少有人走的路罷了。這樣一個知根知底的發小，為啥不能和他結盟啊！

對不起寶寶們我居然從河姆渡開始算了感覺歷史老師的門板要壓不住了(._.) 已修改

有人說河姆渡時間也錯了，啊對不起劉老師、周老師、林老師，大家表在意這些細節啦

如果你看過秦時明月的最早的三部諸子百家夜盡天明百步飛劍

你會很快了解到蓋聶是個重信，重義，剛毅堅強的男人。也是一個循循善誘的好老師（我想他也會是一個好父親）充滿正能量且願意用生命去守護所愛之人的劍客，還有面對愛情時的不知所措，強做鎮定時的羞澀。

如果你看過秦時明月，你一定不會忘記蓋聶面對秦國的千軍萬馬的那一幕。一切，只為守護自己身後的諾言。

但是現在的蓋聶，置天明於危難中不顧，他是否還記得曾經許下過的諾言？與衛庄結盟，他可知道衛庄的劍下沾著多少他愛著的人的鮮血？曾經以一人之力即可退千萬敵軍，如今卻還敵不過一個小頭目，他怎麼會有當年的無畏與堅毅？

蓋聶老了，廢了，玄機也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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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也許我比較喜歡以前的那個感性，有人情味，愛憎分明的大叔。

試問，一個曾經傷害過你的朋友，甚至是你喜歡的人。這樣的人或組織，你願意和他們同流合污嗎？

換做一個正常人都會說:不

人們往往把他的思想寄寓在一些載體上來體現他的思想。

如果一個動畫，電影角色沒有了人的思想與感情，我個人認為，他就是一具死屍。

現在的定位大概是官方知乎？

就是什麼都知道，什麼都解釋，負責旁白闡述各門各派，順便跟二叔搞搞基這樣

我瞎說的，反正我不是玄機

不請自來，

前三季可以說這個人物被塑造成了一個有自己追求和信仰的大俠，他的所有行動都是被心中的「義」所驅使的。但第四和第五部蓋聶的形象感覺越來越模糊了，越來越看不清他的追求和信仰了，尤其是來到齊國之後，感覺他更像一個幫手和隨從，說的難聽點就是存在感越來越低。

總在心中不停的問自己他現在的目的到底是啥？

人是發展的人

講真現在的大叔太光偉正了，而且感情線一直沒結果，反而人物比較平面了

感覺蓋聶這個人還並沒有被塑造完。我們現在所了解的他，並不包括他人生中那一堆重要的轉折點，與他的各種決斷。

玄機一直沒說他為什麼投身於帝國嬴政身邊，而且對於他的叛逃也並沒有明確的說明。

我感覺他清楚自己的能力極限，蓋聶與衛庄都是明智到可怕的人。並且感覺其實蓋聶要比衛庄更加有一種叛逆精神。（並不是說庄叔沒有，只是他更強。什麼都敢質疑的那種……）

我並不認為從一到五部蓋聶的人設有任何崩了的地方。他本來就該是這樣的人。天明他們登上蜃樓，首先天明與月神和陰陽家之間的關係劇中沒有說（但這個算我開腦洞認為月神不會傷害天明？）（好吧請忽視首先那一條。）從現在的條件來看，天明他們上蜃樓是飛上去的，但是蓋聶他們要再上蜃樓就沒那麼容易了，難道坐著朱雀拼上整個墨家和項氏主力去與蜃樓打硬仗？不可能。

農家的危機不僅僅是農家的，這幾乎是一個整個社會格局的改變，縱橫二人前往農家，進一步展現了其除了劍術之外，其他的比如智商謀略等東西。（好像說偏了……）扯回來……

蓋聶的故事有待進一步展開，反正以現在來看，他便是一個無人能出其右的俠者，也是一個智計雙全的縱橫家。

又有一群刁民在背後說我帥

「蓋某無力對抗全軍，但在亂軍之中取上將首級還是有相當把握」

問玄機。我現在都看不懂他們想要幹什麼了

真正明白蓋聶和衛庄的人，才了解他們的變化是符合情理的！蓋聶一生只想國泰民安，原來保護秦始皇也是為了這個目的！可惜，後來荊軻死後，他毅然覺得如今的暴秦沒有保護的意義，於是履行了好友的諾言，保護天明，與帝國為敵！諸子百家中，蓋聶最喜歡墨家的思想，當時墨家巨子還沒死的時候認為墨家是有實力保護、培養天明的！乃至可與帝國為敵的派別！於是帶著天明去了墨家！

而衛庄也是一個極其複雜的男人！他智力非凡，心繫天下，但也崇尚武力！他自視甚高，幾乎看不起任何機構，任何人！唯獨他的師兄蓋聶，是一直想和他較高下的男人！這也是一開始李相國去找他，一開始不受歡迎，後來一說蓋聶就在墨家機關城，衛庄就很感興趣的原因！而衛庄雖自視甚高，崇尚武力，但智力高決定他是一個冷靜的人，他明白一個道理：墨家高手眾多，沒有秦國的幫忙，他是沒有機會與蓋聶公平一戰的！第一部《百步飛劍》把蓋聶吹得這麼牛，就是渲染衛庄對蓋聶的決鬥情緒！衛庄決鬥蓋聶，也是因為他的性格決定！

等到後面他的夢想實現後，平了師兄，斷了淵虹，殺了慕容（後來醒了），他才慢慢開始撿起天下！其實這是情理之中的，這就好比，自己定了一個小夢想，有一天實現了，覺得沒啥追求了，又把埋藏在骨子裡的大夢想拿出來追求！

而蓋聶，機關城被毀、慕容被殺這些事實確實對蓋聶有影響，但是絕對沒有大影響！蓋聶和衛庄至始至終都裝著天下！機關城一戰，蓋聶發現了他實現夢想的唯一方法：不是、也不能永遠保護天明（一直跟在身邊天明也無法成長）！而是要遊走全國，號召諸子百家，聯合抗秦！這才有了《諸子百家》的張良第一幕畫面！因為聯合諸子百家，勢必要找天下第一家的儒家！何況蓋聶深知張良和衛庄的關係......

總結：蓋聶與衛庄聯手不是表面的形勢所迫！蓋聶一如既往的心繫天下！在天下面前，沒有絕對的敵人！他與衛庄聯合不是妥協！而衛庄自然也是心繫天下，加之張良，加之師兄已無淵虹，衛庄的大夢想逐漸展現！

所以，蓋聶的人設沒有崩塌！衛庄更沒有！只是很多人不了解他而已！

應該是沒笑過，但肯定是悶騷型，重情重義照顧天明就可以看出。功力不敢多說，要說毅力他應該是最強了吧，劍法肯定是第一，受傷情況下一劍封吼無雙鬼，看著曉夢出場還有幾次打鬥吊的不行，其實跟蓋聶還差得遠呢。蓋聶受傷情況下，斷劍敗衛庄。沒有內力拚全力廢星魂的手，救盜zhi，用木劍和庄叔完虐6劍奴，這幾部就給人一種感覺就是他永遠不是100%的狀態，不是受傷就是拿了一把木劍。說了半天跑題了

雖然秦時中的武力排行有很多爭議，但蓋聶滿血狀態時的武力值毫無疑問是強大的。

但我覺得更強大的是他的內心，他心中貌似有一種堅定到可怕的信念，這種信念的強大程度秦時里沒有人可以超越。

但。。。還沒有結局，誰知道蝸牛玄機還會搞出什麼事情來呢╮（╯＿╰）╭

所謂守道不守君，蓋聶是人道，衛庄是天道。面對結局時，衛庄會說:我來過，我改變過。蓋聶會說:我來過，我求索過。

一個心懷天下，力圖拯救蒼生的劍客。彷彿天外之人，放棄鬼谷與世間的一切規則，逆著時代的洪流，只為追尋自己心中的夢 ——天下蒼生能處於一個沒有戰亂，寧靜和諧的世界。墨家機關城，就是他心中的夢，可惜後來，機關城被毀，心中的夢再次破滅……

說的這，忽然想起電影《墨攻》逸悅對墨者革離說的話「墨家一直說，兼愛，兼愛，其實你們不懂愛」「你應該懂愛？！」……這些話形容蓋聶太貼切了，可憐蓉姑娘還沒醒來⊙︿⊙

總而言之，是個背負天下蒼生的獨行劍客，既孤單又孤獨，劍客都是如此吧

PS：我覺得蓋聶至少算半個墨家人，與墨家理念太相識了

不要臉的回答一下

聶叔是我這輩子最愛的男人，沒有之一

豬腳男，

是一個很會裝逼的人，不過不如衛庄會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