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權需要和誰聯合?

女權作為人權的子集,其目標最突出的就是〔男女平等〕,終極目標是〔人人平等〕,進一步就變成了社會主義。

可是當今中國,男女不平等之中,還夾雜了〔男男不平等〕〔女女不平等〕即階級不平等〔族族不平等〕〔業業不平等〕……一系列交織的不平等問題。這之間可有聯繫? 我指的是可加以利用的聯繫。比如一名漢族女人,相較一名敏感民族的男人,各自受到不同的特權和不平等,可有團結的辦法?或者一名高階層的女人,相較一名貧窮的男人,各自擁有不同特權和遭受不同歧視,兩方可有共同利益?

大家追求的女權是什麼?如果僅僅是〔生育補償〕〔丈夫承擔家庭責任〕〔同工同酬〕,而與其他不平等割裂獨立開來,那麼即使女權成功實現,這個社會看起來就像——國王跟王后平等,男資本家跟女資本家平等,男勞工跟女勞工平等……好像不太對勁。 一個女性少數民族農民勞工,即使與丈夫實現了〔產假平等〕〔丈夫參與育兒〕,但她還是被別人剝削著啊,她還是在受城鄉歧視民族歧視戶籍歧視啊,女權似乎又做不到單獨解放性別這一條!

其實我想問的是〔目前女權關注範圍是不是太狹窄了〕……甚至周圍很多姑娘談女權就一條,讓老公夜裡起來餵奶,或者補個大禮旅遊什麼的以示心理公平。至於談到窮人的女兒的出生權受教育權勞動保障戶籍制度,一臉我不知道I don"t care.....

女權似乎沒辦法單獨拎出來實現,女性個體也是身兼多重身份的,單獨解放女性一個性別身份是不可能做到的。如果要解放某個女人,就要解放她身上的所有弱勢身份——性別,農民工,民族,職業等等……那麼所有這些身份之下,也一定包含了大量男性!甚至一個女人身上的所有弱勢身份中真正〔以女為前提〕的就只有性別一條,其他眾多弱勢方面都可以和男性聯合有共同利益啊!

還有,不考慮女性在〔人口再生產〕領域的絕對地位,也不考慮女性通過罷婚抗育等手段拿生育價值做文章,暫且僅僅只考慮短期利益中〔生育帶來的女性社會生產損耗〕的話,目前女權關注的點就在於〔如何彌補這種損耗〕,即女性社會勞動力較低的問題。那麼殘障人士群體也面臨〔社會勞動力〕較低的問題,且他們數量將近1個億,女權是否可以團結他們?怎麼團結?

所以女權的鬥爭範圍是不是該擴大一些?把農民工權益,保護勞資關係中的僱員方,農村教育推廣,落後地區基礎設施建設等等也納入到〔女權目標〕中來?這樣一來,受益者也是有男有女的,一方面益於女性的目的達到了,另一方面有利於團結該部分男性以支持女權。 那麼,我們該怎麼向弱勢群體男性們表達聯合的意思?女權主義者是否應該支持或建立大工會?或者支持希望工程?

部分女權主義支持同胞非常痛恨底層男性身上的直男癌現象,從而拒絕在其他方面聯合他們。那麼舉個栗子,女權該怎麼去團結一個身兼直男癌+勞工+少數民族身份的男性?或者可以躲避繞開跟直男癌有關的〔婚戀區域〕,轉而通過建立諸如「農民工權益保障聯合會」之類的機構,以此向他伸手?

我干過的唯一女權實踐就是類似的思路——提高整體權益以惠及女性。我是以閨女身份軟磨硬泡爸爸給公司安了空氣凈化器和休息室,以晚輩身份軟磨硬泡上游供應商配發工人的長靴(不過人家好像沒聽)。提高全體男女員工福利之下,有利於孕媽媽延長工作時間,我給爸爸發話明確要求保住孕媽媽工資百分比。不過那時候我歲數還很小,屬於受長輩寵的理想主義,有違利益原則。我原先想的是女資本家可為女性提高話語權,但真正的女資本家不是個個都理想主義,她們只逐利。那麼問題來了,女權該如何團結話語權較高的資本家?別告訴我要打倒她們!

本人雖然沒資格算女權主義者,但我非常激進地支持女權。我把自己在知乎撰寫的回答給父母看過之後,父母的反應是斥責——你這是為誰說話,瞎搞這種女權對自己有什麼好處!

我當時聽了非常懵逼,但是思考過後,我認為父母的意思是說——如果保持現狀的階級不平等,那麼我得利大小為100,男女不平等也許給其他女人10分劣勢,但只給我1分。而男女平權發展帶來的其他平權,雖然給我補償回來1的性別劣勢,卻導致我失去那100份利益。

仔細想想我確實不用面對產假歧視職場歧視家務勞動之類,也就是女權實現帶給我的獲利很低。如果女權的範圍只局限在和家庭有關的幾個方面,那麼帶給不同女人的利益大小是不同的,如果女權的範圍擴大,與其他方面的平權聯合,那麼利益重新切分會變得非常複雜。我在其中好像也是挨刀子的。

希望大家梳理一下女權和其他平權的關係,女人可否聯合其他群體?如何聯合?以及由此帶來的利益重新分配又是怎樣的?

最後,我絕對不放棄平權的立場。


個人意見是,需要和左派、集權的政治傾向聯合。

因為左派的集權傾向是通過打碎舊的社會組織、尤其是打碎舊的基層社會組織來實現的,而對女權進行壓迫的主體正是舊的基層社會組織,而不是男性個體。任何對舊社會組織的打破對女權來說都是利好。

而之所以強調集權傾向是因為,對於壓迫女權的興趣更多地存在於基層的社會組織之中,將權力下放到基層組織就意味著將權力下放到壓迫女權的主體手中。

基層的宗族會有興趣把一樁女性「通姦」案追查到底直到把當事女性浸豬籠為止,因為基層的宗族組織足夠小,這種「通姦」可能影響到基層宗族組織里的每一個男性,所以才有將資源投入這個方面的動力。而對於架構宏大的國家組織,將資源投入到對女權的壓迫上幾乎沒有直接的利好——把一大筆資源投入對全國的「通姦」的追查上對國家權力有什麼直接好處么?對國家事務的決策者個人有什麼好處么?有錢沒地方花的話把這筆資源投到國防上對國家、對國家事務的決策者個人,是不是都更有可能有利?

國家如果把資源投到對女權的壓迫上,幾乎唯一可能的動機就是為了討好和贖買對於壓迫女權有切身利益的基層組織。而如果國家的集權是通過打碎舊基層組織而實現的——也就是左派實現國家集權的方式,那麼就不存在贖買討好舊基層組織這個問題,這種對舊基層組織的打破和基層自治權力的回收對女權也就主要是一種利好。

反過來,如果集權走向衰退,權力被下放到基層,對基層的監管力量衰退,那麼基層組織中的男性對於被下放到自己手中的、缺乏有力監管的權力會如何使用?所謂食色性也,國家無力監管的基層權力最貼合基層權力掌握者切身利益和動機的使用方式,一是用在「食」上——經濟利益,二就是用在「色」上了。想想宗族的私刑權在多大程度上是行使在女性身上的。


與其聯合,『黨生活』或許是更重要的。

單純的民萃主義是危險的,不過有龐大的,由有機知識分子組成的解放組織在其中影響,就可以建設好未來。以及在各個階段先解決什麼,晚解決什麼。

如果說女性主義者內部鬥爭和組織化不夠,就不會有行動力。沒有行動力,討論團結就無所謂。

女性主義運動不是同性戀平權運動,同性戀平權運動可以僅僅靠無組織或小團體聯合的方式暴動,女性的運動則不行,女性在現實里是活生生的分割的,所以無法「自然的尋求革命」。如果說同性戀性行為已經被社會接納,例如,上層允許(並且文化上鼓舞)男性統治者雞姦底層男性,那麼,這個社會的同性戀平權運動是無法通過天然的暴動實現的。所以女性需要的是一個黨組織,將各個階層的女性和有心的男性聯合起來,進行黨生活,再進行行動,這個時候才能考慮聯合什麼。

不過說真的,我不認為單純的女性主義可以建立黨。我更傾向於等中國人生活水平再次分化,大量知識分子被排斥於資本再生產的環節,成為臨時工和無業者之後的世界裡,可能出現新的社會主義的黨,在這個過程中女性主義者可能可以影響這個黨,但是女性的黨的建設我覺得很難實現統治黨的局面,頂多是團結一部分女性進行新生活,不能(通過強力統治)解放其它地區的女性。


@冬蟄意冬冬說的很好了,其實吧,這個問題早就有人說過了呀:)

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

第七件推翻祠堂族長的族權和城隍土地菩薩的神權以至丈夫的男權

中國的男子,普通要受三種有系統的權力的支配,即:(一)由一國、一省、一縣以至一鄉的國家系統(政權);(二)由宗祠、支祠以至家長的家族系統(族權);(三)由閻羅天子、城隍廟王以至土地菩薩的陰間系統以及由玉皇上帝以至各種神怪的神仙系統――總稱之為鬼神系統(神權)。至於女子,除受上述三種權力的支配以外,還受男子的支配(夫權)。這四種權力――政權、族權、神權、夫權,代表了全部封建宗法的思想和制度,是束縛中國人民特別是農民的四條極大的繩索。農民在鄉下怎樣推翻地主的政權,已如前頭所述。地主政權,是一切權力的基幹。地主政權既被打翻,族權、神權、夫權便一概跟著動搖起來。農會勢盛地方,族長及祠款經管人不敢再壓迫族下子孫,不敢再侵蝕祠款。壞的族長、經管,已被當作土豪劣紳打掉了。從前祠堂里「打屁股」、「沉潭」、「活埋」等殘酷的肉刑和死刑,再也不敢拿出來了。女子和窮人不能進祠堂吃酒的老例,也被打破。衡山白果地方的女子們,結隊擁入祠堂,一屁股坐下便吃酒,族尊老爺們只好聽她們的便。又有一處地方,因禁止貧農進祠堂吃酒,一批貧農擁進去,大喝大嚼,土豪劣紳長褂先生嚇得都跑了。神權的動搖,也是跟著農民運動的發展而普遍。許多地方,農民協會佔了神的廟宇做會所。一切地方的農民協會,都主張提取廟產辦農民學校,做農會經費,名之曰「迷信公款」。醴陵禁迷信、打菩薩之風頗盛行。北鄉各區農民禁止家神老爺(儺神)游香。淥口伏波嶺廟內有許多菩薩,因為辦國民黨區黨部房屋不夠,把大小菩薩堆於一角,農民無異言。自此以後,人家死了人,敬神、做道場、送大王燈的,就很少了。這事,因為是農會委員長孫小山倡首,當地的道士們頗恨孫小山。北三區龍鳳庵農民和小學教員,砍了木菩薩煮肉吃。南區東富寺三十幾個菩薩都給學生和農民共同燒掉了,只有兩個小菩薩名「包公老爺」者,被一個老年農民搶去了,他說:「莫造孽!」在農民勢力佔了統治地位的地方,信神的只有老年農民和婦女,青年和壯年農民都不信了。農民協會是青年和壯年農民當權,所以對於推翻神權,破除迷信,是各處都在進行中的。夫權這種東西,自來在貧農中就比較地弱一點,因為經濟上貧農婦女不能不較富有階級的女子多參加勞動,所以她們取得對於家事的發言權以至決定權的是比較多些。至近年,農村經濟益發破產,男子控制女子的基本條件,業已破壞了。最近農民運動一起,許多地方,婦女跟著組織了鄉村女界聯合會,婦女抬頭的機會已到,夫權便一天一天地動搖起來。總而言之,所有一切封建的宗法的思想和制度,都隨著農民權力的升漲而動搖。但是現在時期,農民的精力集中於破壞地主的政治權力這一點。要是地主的政治權力破壞完了的地方,農民對家族神道男女關係這三點便開始進攻了。但是這種進攻,現在到底還在「開始」,要完全推翻這三項,還要待農民的經濟鬥爭全部勝利之後。因此,目前我們對農民應該領導他們極力做政治鬥爭,期於徹底推翻地主權力。並隨即開始經濟鬥爭,期於根本解決貧農的土地及其他經濟問題。至於家族主義、迷信觀念和不正確的男女關係之破壞,乃是政治鬥爭和經濟鬥爭勝利以後自然而然的結果。若用過大的力量生硬地勉強地從事這些東西的破壞,那就必被土豪劣紳借為口實,提出「農民協會不孝祖宗」、「農民協會欺神滅道」、「農民協會主張共妻」等反革命宣傳口號,來破壞農民運動。湖南的湘鄉、湖北的陽新,最近都發生地主利用了農民反對打菩薩的事,就是明證。菩薩是農民立起來的,到了一定時期農民會用他們自己的雙手丟開這些菩薩,無須旁人過早地代庖丟菩薩。共產黨對於這些東西的宣傳政策應當是:「引而不發,躍如也。」菩薩要農民自己去丟,烈女祠、節孝坊要農民自己去摧毀,別人代庖是不對的。


@冬蟄意 毋庸諱言,通過已有的社會主義實踐經驗再加上一點點的工業黨思維,人們經常會莫名其妙地崇拜起了集權:似乎通過某種形式的「基層」革命,封建式的人身控制就能得到削弱,「族權」「父權」「父權」就被統一於「集權」了。與之類似的視角當然還有很多,例如赤色黎明等自干五式的鼓吹組織性,智商較低的五毛喜歡論證的凈化地主等等。就我個人而言,我完全不贊同此類說法。

首先是史實問題,在這個時代,大部分對於民國社會的故事和記憶經常淪為都市傳說,因此對於其理解也僅限於一些現象為止,絲毫不顧其經濟基礎。我就相當懷疑「浸豬籠」這個詞到底在多大程度上能夠代表現實,因為實在缺少靠譜的數據。這是某些貧困地區真實存在的殘酷刑罰?還是如滿清十大酷刑一樣是民間光榮傳統中口耳相傳的又一對於女性的惡意性化和恐嚇?實際上,在辛亥革命之後,舊家族即所謂族權就陷入了崩潰和解體,城市之中的大家族當然要尋求資本主義化了,而由於鄉村之凋敝,在大部分地區傳統宗族的控制力也未必如某些人想像中強大。那種明面上的暴力性權力不是主導,經濟權力才是封建壓迫的關鍵。在這個問題上,空泛地談論所謂「社會資源」絲毫沒有益處,無非是跟著某些時髦的絲毫不需要史實支撐的民科範式搖旗吶喊而已。

舊社會是如何壓迫女性的呢?在大部分農村地區,纏足導致婦女被迫遠離了很多繁重的生產勞動。此外女性不能接受教育,在面對封建文化的控制之時缺少反抗的能力。在婚姻方面,婦女被視為可以買賣的商品,無法自主選擇。婚前婚後,婦女都必須參與各種家務勞動,並在各種風俗中遭遇歧視和貶低,當然,還有危險和痛苦的生育責任。而在這些壓迫之中,暴力(或者某種形式的強制力)至多作為隱形和最後的權力存在,當然更談不上有意識的「有興趣」的什麼投入資源了。回想一下,《白毛女》《小二黑結婚》中的女性是如何受到壓迫的?這個問題應該相當清楚。

同樣,在共產黨方面,也沒有什麼打碎基層組織或曰回收基層權力之類的屁話。解放區的土改、農民協會、婦女協會、義務教育、自由婚姻等等政策的目的正是剷除任何封建制度的社會土壤,而這些政策也是通過嶄新的動員和組織的方式從下到上地改造社會。如果還有一點基本常識的話,就不應該忘記,在這個層面上的「婦女解放」從屬於新民主主義革命,而「人民民主專政」也就是某些人眼中的「集權」要到49年新民主主義革命接近勝利之時才完整提出。有組織有計劃的大規模婦女運動要在社會主義革命時期的各項社會計劃中才以完整的形式出現,而那已經是另一個話題了。歷史科普完畢。

其次是理論方面的問題。既然簽名裡面掛著「中西文論比較」,那麼我覺得我也不大有必要向你提示福柯以及一系列後現代主義思想家的觀點,當然,更不需要重複一下女權主義反覆重申的論點。在現代社會之中,把權力理解為什麼「下放」「回收」是極端愚蠢的,更應該注意的是權力組織和規訓形式的變化。婦女的解放,靠的也不可能是國家漠不關心或者功利主義式的「集權」。在漠不關心的集權之中,婦女解放就有淪為純粹符號化的危險。在功利主義式的「集權」之中,婦女則有工具化的危險。何況,半殖民地半封建國家和今日的pseudo帝國主義國家的所謂「權力」難道是同質的嗎?怎能混為一談?在這個時代,不以根除權力和話語規訓為目的的女權運動已經不可能,而不考慮經濟基礎當然更是天方夜譚。

以上是我的一點小感想,不成系統,共同學習。


文末有彩蛋~喵~

直男癌及男權主義者請迅速撤離~

嗶――

當他們來抓共產黨人時,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共產黨人;

當他們來抓猶太人時,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猶太人;

當他們來抓天主教徒時,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天主教徒;

後來,當他們來抓我的時候,已經沒有人幫我說話了。

——馬丁·內莫勒

對於優秀的女性來說,也許中國目前這個程度的重男輕女傳統並不會對我們造成多少實質性傷害。

但是,如果我們因此而自覺高枕無憂,任由這種封建糟粕發展下去,誰知道中國會不會成為下一個穆斯林?

看看政府官方的態度,你覺得他們消停嗎?

北京民政局公開張貼歧視女性海報,呼籲女性「不要在職場跟男人搶地盤」,宣稱「做一個好主婦才是女人最大的本事」!

瞧瞧這司馬昭之心~嘖嘖~還真是坦蕩蕩呢!

如何看待人民網發文《收起少女心,好好過日子》?

如何評價《婆婆就是媽》這首歌的價值取向?

如何看待央視新聞報道「男性比女性更孝順」?

照這形勢發展下去,誰知道接下來還有什麼幺蛾子?

下一步就該重新拾起三從四德了吧?

為什麼我們要為平權運動吶喊?

因為我們不希望有一天,我們的女兒只能露出眼睛!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在推進平權這件事情上,也是同樣的道理。

你退一步,對方就會進一步,直到你發現你已經無路可退。

中國女性被壓迫了三千年,其中多少罄竹難書的罪惡,那些被掐死的女嬰,那一雙雙骨骼完全扭曲變形的小腳,還有那一座座貞潔牌坊,你忘了嗎?

女性真的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

不要一步步退回解放前。

之所以寫這麼多,是因為本人關注了提問者,非常欣賞她的思想,不願意流失掉這樣戰鬥力爆表的盟友。

女性應該真正團結起來,平權才能不淪為一句口號。

更新~

被女神寵幸了好嗨森啊~

感覺要飛起來啦~O(≧?≦)O

平時聽到一些傢伙酸溜溜的攻擊我們說,平權主義者大多是因為丑,討不到男生的喜歡,在這個男權社會討不到糖吃,所以才會瞎咋呼要什麼男女平等。

我都一笑置之~

因為~才沒空跟沒邏輯的傢伙講道理呢~手動傲嬌臉~

而且,這種騙照手段誰要搭理嘛~哼~

可是!今天女神寵幸我啦~

好嗨森好嗨森啊~感覺要飛起啦~#^_^#

我決定要第一次在知乎po照片啦~

醬紫女神就可以翻牌子啦~羞~

直男癌撤離預警~嗶――

【出於對個人隱私的保護,照片已全部撤掉,請見諒。】

吶~不許再說我們丑啦~

不然我就要森!氣!啦!哼!( ̄へ ̄)


可以關注一下知乎上在這方面有所發聲的一些左派。至於聯合方式以及利益再分配方式,請閱讀相關流派的原典。(題外話:《第二性》這本書一定要看一下)

別像微博上的不少「女拳「那樣滯留在小布爾喬亞式的短視思想上自滿自得就行。比如陳嵐那種貨色,或者貼吧來的那些人。也別被某些右翼法西斯的斥責一嚇就倒。

PS:某位把「主體思想」這種獨裁者的威權狗屎等同於馬克思的社會構想的答主,求別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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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為一點個人視角的補充:

等到某一天——人與人之間基於父權主義/資本之上的異化關係被徹底消除,人們能成為真正的自由人和實現自由聯合的那一天,就是女性徹底獲得自由的那一天,也是」女權主義「完成它的歷史使命的那一天。這就是我所追求的女權主義。

順帶附上當年幸德秋水對這個問題的一點論述:


聯合一切可聯合之人,噗,我就是來廢話的。目前的左翼以及搞民運同運維權的都是可聯合的。

但有必要保持女權運動的獨立性,以及建立自己的party。


對女權持中立態度的立法代表。女權政治家和中立派交換投票,互相支持(對方的法案)。


女權是人權的子集?

錯了

女權是共產主義運動的子集,真正的女權主義者都是共產主義者,你不需要聯合誰。

如果你不是共產主義者,請自己戴上假女權的帽子,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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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因為馬克思主義的真女權有槍杆子,其他流派打不過馬克思主義的真女權。沒有武裝其他流派不可能成功,只能祈求男權和資本權力的施捨,就算成功了,也會被馬克思主義女權的武裝摧毀。


「女權」這個話題所承載的沉甸感,其實是很難掂量的。並非依靠簡單化的市場邏輯、空泛化的教條口號等能夠一言蔽之。筆者才疏學淺,在此姑且妄議。

對男女間地位較為平等的地區來說,互聯網產物的觸手可及,往往造成不少人持有「女權主義者矯枉過正」的偏見——身處之境遇的良好,容易讓人忽視女權問題在其他欠發達地區中與網路上的撕嗶脫節的底層現狀。家庭與社會間原發的天然屏障,又將男女平權的趨勢隔離在外,甚至縱容了女性被歧視的可能。譬如說,一個撫養了一男一女的家庭,倘若他們秉承重男輕女的舊觀念虧待女孩,然而又沒有在法理的層面真正侵犯了女孩子——人們該如何指責?

某些家庭對女孩子給最低成本化的付出,使得女孩未來所掌握的資源嚴重貧乏於被厚養的男孩。而隨著人一代一代地繁衍,又極有可能招致新一輪的惡性循環。可能有人會說,這些不公的現象僅為個案,但個案的集合就會變成多數,雖然多數相較於絕大多數就會淪為少數,但不影響這個事情的客觀存在。這個存在便證明女權抗爭的必要性。至於我之前舉的例子,我覺得這個窘況所延伸的難題是尷尬而費解的,因為外人彷彿沒有干涉其他家庭內務的資格。

在前不久的女生節,部分高校里那些猥褻的標語引發了不少爭議,也給很多知識分子帶來焦慮。物化女性的價值傾向,使得人們對女性權益的認知貶化到一個純粹物質的層面——譬如人們看到「哪個女神被土豪包養了」而闡發的艷羨態度乃至於「老公王思聰」的集體口號所折射出來的公共意識,在大部分人看來無可厚非,但在女權倡導者看來,不免細思極恐,因為他們認為這是女性經濟依附地位的體現。而所謂物化的傾向,其實筆者認為在男女兩個方面都應該盡量克服,無論是象徵男性魅力的如財富等,亦或是所謂代表女性美感的如胸器等,還是被某些人當成評判人的唯一標準的如顏值等,都不應該被過分強調和推崇。所謂物化的背後,屹立著一個人文關懷缺位的現實。這玩意兒對男人和女人,都可能是種禍患。

至於談及女性在就業和從業中遇到的困難等,筆者不方便一一展開探討,畢竟生產方式的革新難以臆測,而生產方式的改變又與男女就業優勢間的平衡亦或不平衡運動息息相關。前段時間筆者看了一部叫《卓別林傳》的電影。在當時麥卡錫主義和紅色恐懼籠罩下的美利堅,卓別林被媒體指控為共產主義分子時,他講出了一句鏗鏘有力的話:「我不是共產主義者,我是人權主義者。」而筆者也曾經聽一位倡導女權的朋友說過:「我不是女權主義者,我應該算信平權主義。」在所謂男權癌女權癌瞎嚷嚷的今日,這句話貌似挺穩妥的。

而筆者所知道的一些涉及女權話題的人,有的博學多識,擅長旁徵博引,有的則噼里啪啦,有噴子的氣概…犬儒的頹廢感,經常會腐蝕筆者的心智,而每當筆者發現身邊有那些向先進思潮靠攏亦或是對所謂先進思潮敢於提出質疑的小夥伴們時,都感到由衷佩服。


我也適應性知乎風格講故事吧。

從前有一群猴子,公猴子負責漫山遍野摘果子,母猴子負責生育扶養小猴子。當時食物匱乏,母猴子很難活過失去生育能力的歲數,公猴子外出死亡率很高平均壽命更低。

每隻公猴子都難以保障自己可以活到子女長大,於是大家做出決定,共同扶養所有小猴子。

從此每天公猴子所有的收穫除去自己的口糧,都交給母猴子們掌管,用來扶養小猴子,史成母系猴群。

時光如水,歲月如歌。

公猴子們摘的果子越來越多,整個部落都吃不完,因為伙食的提升活的更久了。公猴子們發現自己可以供養全部子女長大,於是用自己的收穫與母猴子交換生小猴子的權利。

但是這又很大的問題,失去生育能力的老年母猴子們沒人供養,那幾個摘果子能力最強的公猴子能供養得起剩餘的全部母猴子。

於是母猴子們為了自己年老後的待遇,公猴子為了年輕時的交配權,開始了抗議。

猴王一看,這不行啊,統治不穩啊,於是請來軍師,最後商量出了個主意。

把公猴子分為三類,貴族公猴子可以一夫一妻多妾,平民公猴子一夫一妻,奴隸公猴子無妻徒刑。

在公母比例1:1的基礎上完成了對交配生育權的分配,這下大家都開心了。除了被分做奴隸的公猴子,可惜少數服從多數,不服你也打不過。

史稱公權猴群。

後來的一天,有一群猴子學會了種果樹,不在需要翻山越嶺的冒險。但是這幾個發明者發現按照公猴子每天收穫付出工資,賺不到多少錢。

於是他們把主意打到了母猴群身上,畢竟不用翻山越嶺後,這些工作母猴子做的你會比公猴子做的差。

這時母猴子們有了三種選擇:1.工作養活自己 2.繼續通過交配生育養活自己 3.兩種同時進行。

在這個被稱為種植主義猴群的時期,第一種母猴希望摘果樹的母猴增多,這樣她們可以和莊園主商量提供更多的採摘培訓給母猴子,提供更高的工資給母猴子。她們抨擊後兩者,認為她們的不作為降低了自己的地位。

第二種母猴子被公猴子追捧,認為她們是母猴神,是新時代母猴。畢竟這類母猴既能提供足夠的果實又能幫自己生育。

於是被第二種母猴和全體公猴子認同的價值觀成為猴群標準,它們把第一種母猴子成為女尊主義、女權癌,把第三種母猴成為直女癌、公權猴群的擁護者。

第三種母猴認為只要負責交配—生育—扶養就可以有足夠的果實,為什麼要去勞動?

只要選擇為果實夠多的公猴繁殖後代,那麼分得的果實一輩子吃不完。而且猴群中母猴遠比公猴少,她們可以輕易完成交易。

於是公猴還是分為三類,貴族公猴子可以一夫一妻多妾,平民公猴子一夫一妻,奴隸公猴子無妻徒刑。

母猴也還是分為三類:獨身母猴,成為妻子的母猴,成為情人的母猴。

這時有些母猴問如何提高女性地位從而和公猴子一樣呢?

你問得是哪種母猴與哪種公猴的平等啊?還是所有猴子一律平等呢?

在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有另一群猴。它們對擁有果實較多的猴子收稅,用於保障每一隻猴可以愉快的渡過猴生。

於是第二種、第三種公猴發現自己不用辛勤的攢果實也可以完成養育,物資基礎大家都有一個較高的下限難以拉開差距,於是這兩種這兩種開始健身、美容並願意尊重、平等的與女性交流,企圖在精神方面戰勝對手。

而第三種母猴發現,不用交換生育權一樣可以愉快的過完一生,大部分此類母猴溶入第二種和第一種母猴子中。

這被稱為母猴權的勝利。

這給我們了一個啟發,性別平權的進步,靠的是提高底層的生活條件,降低物資競賽的殘酷性為基礎的。(福利社會或者當初社會主義社會)

從奴隸公猴一路殺進平民公猴的猴子更重視物資,急於用生育權換取生活物資的母猴一樣更重視物質,兩者都在擠壓更重視精神的猴子生存的空間。


能想到在既有的社會力量中尋找同盟者,甚至將來可能為了維護同盟放棄一些非核心的利益和主張,已經比那些嘴炮黨和斤斤計較的所謂「女權主義者」高出一截了

女權主義在近代以來得以彰顯的根源在於工業化大生產,女權主義的生產力基礎是不太基於體力的輕體力和智力勞動模式,女權主義者所主張的人人平等的價值觀是典型的(世界範圍內的)左翼價值觀

所以女權主義者的良好同盟是:不遺餘力推進工業化的「工業黨」,主張人人平等的在國際語境內的左翼(在國內語境下的左派比如毛左不算),包括共產主義者,社會主義者,勞動黨,工人黨,反對種族和宗教歧視的人,還有從事輕體力勞動和智力勞動的公務員、教科文衛從業人員、不在一線的技術員、法官檢察官律師等


先打預防針,我的意識隨時處於變化當中,雖然變化的幅度有限,但仍然是變化的,所以不能保證對自己即將說出來的觀點負全責,因為可能明天一覺醒來,有些想法會有變化。

當然,性別平等意識是不會變化的。

我覺得女權只能和生理女性聯合,剩下的人,如若支持,只要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別添亂就行了。

為什麼呢?

女權主義之所以存在,女性本身是核心。唯有女性自身改善,才能從結構上,個人角度,乃至各個方面達到我們想要的目標。

女性的身份,可以默認為天生被固定的(變性手術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就算做了也仍然不能完全的改變一個人的生理和社會性別),所以,我強調了,一定是生理女性的聯合。

階層問題當然也很重要,並且每每在女權問題當中成為一種阻礙,但是,在女權主義的語境和分析框架之下,階層的差異和對立,道德碰撞,無論如何也不應該超過女性本身是核心的前提,否則,就像過去的歷次社會變革一樣,變革也許整體上提升了所有人相對的生活質量,但是,就女性和男性的對比來看,女性相對於男性仍然更加不夠自由,這是女權主義之所以存在並且重要不可替代的原因。

所以,講女權,我,作為一個生理男性,認為,女性需要首先和任何階層的生理女性聯合,這是第一步,以後的事情,再說,在第一步都沒做好的情況下,把第二步的事情抬高到比第一步還重要的地位,從我個人角度看,似乎前景並不樂觀。

利益相關:所有對同階層女性具有情感和生理依賴的人


和絕大多數男人聯合。

因為真正在性別歧視中獲利的其實是統治階級男性而不是所有男性。

平民男性只是受到的損害比女性小而已。(當然,需要指出,少的不是一點半點。)


打土豪,分田地,女權必須和政府聯合。讓男性讓利女性,企業讓利女性成為社會共識,不然,人類遲早完完。這需要嚴格的法律,勞動法,婚姻法,教育法,以及非營利組織,大量的文化書籍,學術研究。怎樣讓官僚階層,文人階層,社會組織同意呢?又打又拉,這需要全體女性的反抗,迫使強力部門壓迫男人和資本家。同時,女性不論何種階層都要關心政治生活,積極幫助投資社會女權組織。


1.女權主義者可以有很多類型,可以有不同的政治觀點,要求女權主義者必須持有某一種政治觀點是不可能的。體制內的女權主義者是存在的,學院派的女權主義者也是存在的,媒體界行動派的女權主義者也是存在的,大家的其他觀點不一定相同,出生階層個人背景也不可能一樣,但事實證明,對於女性平權的追求可以超越政治派別的。

2. 現實中女權主義者可以聯合的人非常非常少。換句話說,女權主義者未必可以寄希望於某一政治派別,所以我們內部需要求同存異,團結起來,認識到各自的貢獻。外在的種種力量不論是無心還是有意,很多時候是希望不斷瓦解女權主義者的陣營的。

3. 進步是要靠少數人去爭取,但是成果是要給大部分人享用的。有答案說什麼95%的女性沒有獨立意識,所以根本不會支持平權。這種說法根本是非常荒謬的。換成100年前,你如果問大青果95%的人支不支持辛亥革命五四運動,多半95%的人也不會理解不會支持吧,那又怎麼樣呢?

轉載一篇之前微博上@桑伽密多 發過的文章。桑伽密多前不久在微博被炸號,但這篇文章在網上仍然可以被搜到。雖然我本人和桑伽密多政治見解不完全相同,但對於女權相關討論,我同意文中的觀點。轉載未經作者同意,如果作者要求刪除,我就立刻刪除。

題目:從概念到現實:談談性別問題與其他問題的交叉

作者:桑伽密多

發表於:2016-02-27 06:26

我可以不慚愧地說,我是比較早就開始關注性別和階級/體制交叉問題的女權主義者,有一年前發的微博為證,當時被女權陣營的朋友們罵的很慘,我可以理解,在走國用傳統婚姻榨取女性無償生育和勞動價值的大背景下,精子庫對大家的意義,無異於救命稻草。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一直很反對用鄙視鏈來搞女權,比如遇到直男癌的時候,用農村,窮,丑,生殖器小,性無能,問候對方女性親屬,要爆對方的菊等等方式來辱罵對方,在我看來,一個窮、丑、性無能,偏愛充當被插入一方的農村男性,並不能推出其必然具有道德缺陷,他完全有可能是一個溫和,高尚,尊重他人的人,也有可能是女權主義者。

此外,我也很早就說過,父權和國家強權、資本主義常常(不等於永遠)是合謀的關係(都是系統性壓迫,但不代表彼此重合)。而且我認為,在走國,因為人只有被動的「政治權利」(國家作為主體以維穩為目的的「平衡性」分配)而無主動的政治權利(如投票和參議政),在國家眼中,女性對政權穩定的威脅遠小於青壯年底層男性,因此城市女性哪怕在經濟上略有優勢,在政治權利方面甚至還不如農村男性(因為你家「大大」不給啊?)因此,我認為,一個以投票,協商為權利分配機制的國家,要比一個以「潛在暴力可能」為權利分配機制的國家,對中國女性更有好處。

以上是我的個人立場。

我現在要討論的問題是,如何定義「女權」?真偽女權之爭是否有意義?

對此,我的立場是,真偽女權之爭有害無益,我們應該承認女權的多樣性:我以上的個人立場,只是女權中的一個流派,而其他人,可以既是種族主義者又是女權主義者,或者既是國家主義者又是女權主義者,我不同意她們的觀點,但承認她們是女權主義,只是我們在其他方面有分歧而已。下面我會解釋,為何我支持這樣的立場。

寫這篇文章的起因,是來自於@一音頃夏 的一篇文章:《「鳳凰男」家的年夜飯——談女權主義的包容性》「鳳凰男」家的年夜飯——談女權主義的包容性

文章里,作者寫道:「在這樣的「女權」里,對他人作為個體的理解,對他人的經歷與命運,僅僅停留在一個個人口經濟學「指標」上,根據指標, 給個體武斷地貼上了臉譜化的標籤(比如「鳳凰男」), 指標的高低,同時被賦予了一種道德意義與價值判斷。在這樣的「女權」里,看不到性別問題與其他問題(階層、貧富、城鄉等等等等)的交互。甚至此時的「女權」,成為了新一種排除、隔離,乃至歧視、壓迫的機制。——沒什麼比這更背離女權的核心了。」

作為一個正在西方學界受訓的學生,作者大概是受了intersectionality feminism的影響。交叉問題,是西方目前女權思潮的主流。1989年,女權主義者Kimberlé Crenshaw提出了性別/階級/種族的交叉問題,她寫道:The view that women experience oppression in varying configurations and in varying degrees of intensity. Cultural patterns of oppression are not only interrelated, but are bound together and influenced by the intersectional systems of society. Examples of this include race, gender, class, ability, and ethnicity.」然而,她文中所說的交叉,是指階級、種族、和性別在女性身上的交叉,即她認為,黑人低收入女性的問題,當時的女權運動解決不了,當時的黑人運動也解決不了。換到你國的語境下說,解決底層女性的問題,目前的白領女權運動有缺陷,目前的民主運動也同樣有缺陷。

陳嵐那篇文章,可笑至極,我看了完全不能認同。但我認可她是一個女權主義者,但同時,也是一個階級主義者(當然是一個不太高明的階級主義者)。她在其他方面的愚蠢,甚至卑劣,她在階級問題上的立場,並不能消解她作為女權主義者的這個身份——也就是說,女權主義者並不需要成為共產主義者,才更「接近」女權的核心,不需要在道德上完善 (俗稱聖母),才是「真女權」,也不一定非得反走國,才是「真女權」,雖然我和她們的觀點不同,但我認為,放下「真偽女權」之辯,承認大家都是女權,然後擇其reasonable 者從之,即可。

@一音頃夏說,「「男權是壓迫性制度、女權是追求自由康樂平等,所以才要謹慎不把女權變成變相壓迫。」,但事實上,具有「壓迫性」是classism,是走國夢,而不是女權「變成了」「變相壓迫」。

換言之,女權主義應該成為1個相對中性的標籤,而不必一定要去追求全人類的自由康樂平等,這道德自凈主義的枷鎖,會讓女權主義在操作層面上舉步維艱。

為何我要在此時提這一點呢?因為我認為,現在有3大趨勢:

1. 來自 (以男性為主導的)傳統美分陣營(要求政改/民主制度),有一種要求comform的傾向,即:不反走國的都不是真女權,如果你們不清除陣營,我們就不承認女權的要求是合理的。

2. 來自(以男性為主導的)傳統左派陣營,同樣有1種要求comform的傾向,即:不聯合底層男性一起反抗的都不是真女權,如果你們不清除陣營,我們就不承認女權的要求是合理的。

3. 受西方學界影響的某些學生或學者,也有1種要求comform的傾向:即:女權主義必須以世界大同為目標,在理念上無懈可擊,只要有一點道德污點(歧視),我們就不承認你們是「真女權」。

我認為,我們應該承認,女權主義流派互相之間有很大的分歧,消極地承認彼此之間差異很大,這是應該的,但如果為了和上述3大陣營comform,而去打擊「精趙女權」,「保守女權」,這是積極清理門戶,從消極不認同到積極清理,中間十萬八千里的溝塹,我們沒有必要一越而過。

此外,女權主義和傳統美分,傳統左派之間,可以互相尊重,但不必強求大家聯合,尤其是以消除經濟差異為最高目標或者以推翻獨裁政權為共同最高目標的聯合。更準確的說,應該承認彼此的獨立性和偏重性,然後就事論事,在某些任務上,以合同方式,在釐清權利,義務和最後的權利分配的前提下,採取暫時的聯合。也就是說,可以按件合作,不要搞組織兼并。女權流派之間,也是如此。這樣,雖然鬆散,卻更能保證更長久的共存和合作。

為什麼我認為應該採用此種策略?原因如下:

第一,辨別真偽女權,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任何一個標籤,只要有利可圖,就會有人因為各種目的吸附上來,如果一定要把這些人批倒罵臭趕出「女權」隊伍,才「有權」理直氣壯地聲張女性權利,那麼,這一天永遠不會到來。把理念不夠完美的女權流派都趕出女權隊伍,最後留下的極少數「偉光正」,已經喪失了主動講價的可能,只能寄希望於某個主流陣營因為你無瑕的立場而賦予你權利,講真,可能性有多大?

第二,精趙女權轉換為非精趙女權的可能性,遠大於美分直男癌轉化為美分女權的可能性,因為在走國隨機性太大,前者吃了生活的教訓就會開始反思,而直男癌,在任何1個社會階層都可以實行,所以前者我見過很多,卻從來沒見過任何一個後者成功轉化的例子。也就是說,雖然2方目前都不是我們的同盟,但有1方是潛在的同盟,另1方不是。

第三,我認為,女性作為一個整體,社會化程度不夠,對政治博弈的遊戲不夠熟悉,換言之,就是對「道德」的期望值過高,而對力量角逐和妥協重要性的認識不足。因為種種原因,許多女權主義者都來自學院,在寫論文爭辯時,重要的是邏輯和道德,次要的是力量,因為邏輯和道德的失敗可以直接傷害到一個學者的立身之本,而對規模大小、力量博弈的認識不足,卻無法直接傷害到一個學者的聲譽(甚至觀點還是越少人同意越好)。因此,學院女權因其溝通方式,有一種天然的「道德/邏輯」嚴格自凈的激進化傾向,而對現實問題較為忽視。必須承認的是,買來的媳婦跑了,花大價錢買媳婦的農村家庭的確受到了經濟損失,在某些具體議題上,女性的利益和男性是直接衝突的,不能因為2個群體都是同1體制的受害者,就各打50大板。另外,有些人,只有在切身體會到被歧視的感覺,才會知道「歧視」是什麼滋味,進而發展出對其他弱勢群體的同理心,一味地「大愛無疆」,在他們看來只是步步退讓可欺。說起來很殘酷,但現實就是如此,如果說女性和男性相比缺乏了什麼,我認為就是這種現實感。

第四,承認精趙女權,保守女權也是女權,放下無謂的口舌之爭,讓精趙女權和精趙直男癌去爭奪場地,讓保守女權和保守直男癌去爭奪場地,讓左派女權和左派直男癌去爭奪場地,這樣,女權的路會越走越寬而不是越走越窄,不像現在,你精趙陣營也好,帶路陣營也好,都是毫無性別平等意識的人在主導,你想參與政治,但左邊也是糞坑,右邊也是糞坑,整個政治譜系都臭不可聞,根本無處下腳。要民主嗎,當然,但你以為民主制度必然帶來女性地位的提高嗎,不1定,印度女性同等投票權都快一百年了。認為只有國家強權才具有壓迫性的人,建議去讀1讀福柯對權力去中心化的研究。

第五,我認為男女平權,是一個現實,可操作化的過程性目標,具體表現在同工同酬,教育平等,政治權利平等,犯罪受害,醫療健康等各種方面,具體到每個女性生存環境的改善,而不是一個純理念的目標(如果不能解放全人類,我就不解放自己),這是因為,女權主義再好聽,也只是一個世俗標籤,你要解放全人類再解放自己,或者不能同時解放就一屁股坐在1個蒲團上再也不起來,這是成佛之路,不是女權之路,女權主義者可以有但並不一定要有菩提心,否則,要佛教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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