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秀的PhD是不發paper的

向偉大的神文《優秀的女孩是沒有性生活的》致敬！！

發現了同名文章，趕緊cite一下

優秀的Ph.D.是不發paper的

https://zhuanlan.zhihu.com/p/32181282

前幾天我面試一個工程專業的PhD，連續幾個專業問題他都沒答上來。

尷尬之餘，我問他：「你沒有什麼理想嗎？你現在最渴望的事情是什麼？」

這位博士生轉悠著大眼睛，不假思索道：「當然是發paper啦！」

真沒想到在面試中居然還有這種操作。

我問為什麼這能成為現階段最渴望的事情，他反問「你就沒有孤獨難耐的夜晚嗎？寂寞長夜，總想一個人寫一篇paper，寬慰下自己啊。」

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這麼能說會道的PhD，一定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於是，我決定：不錄取他。

這幾年，在北京和上海的高校闖來闖去，原本內向型人格的我，做事風格也逐漸變得風風火火，在高強度快節奏下像個paper machine，不帶一絲情感絕對執行計劃。

無論是學界還是業界，這兩圈子的PhD們各個都能獨擋一面，久而久之，我認識了太多優秀的PhD，然後，我發現一個殘酷的共同點——

他們都不發paper。

不好看嗎？一個個都不禿頂，那一頭烏黑油亮的頭髮都沒得說。

不獨立嗎？他們各個走南闖北，文能搞理論武能寫代碼，面對好幾個deadline也無懼色。

我問過其中一個PhD，問：你渴望發paper嗎？

他說：廢話，肯定渴望。

我問：為什麼不用？眼光太高？

他嘆氣：不，太忙。

他意味深長道：優秀的PhD都是不發paper的。

跟我聊天的這個PhD，本身就是個富二代，手機電腦都是幾萬的那種，想換就換，在做實驗之餘，他用幾年的時間去了二十幾個國家參加會議。

他先前去美國讀doctor，在美國做了幾年postdoc，回國後，並沒有拿家裡的錢，拿著在美國做博後存下的積蓄，自己跑到北京開了一家創業公司。

最開始半年，幾乎把錢賠光了，死咬著牙不跟家裡說，又死要面子不肯跟朋友借，他拿信用卡貸款，終於在又一個半年後，項目做成功了。

他還從來沒有放棄過看paper（閱讀）、通宵做實驗（健身）、滿世界去開會（旅遊）。

這樣的PhD，恐怕絕大多數學校和研究所都不敢聘請。

我還認識一個主攻理論數據科學的PhD。

他是那種不用計算光是估算就能讓你記憶深刻的PhD，渾身散發著純哲學家的氣質，這幾年來，他的所有公式，包括代碼，都靠他一個機器碼一個機器碼地在腦子裡模擬出來的。

理論數據科學這個圈子，大多數人都苦苦掙扎，能做到他這個程度的，基本上出場就是人肉計算機，自帶程序模擬器，壓根不像傳統意義上大家印象里的data scientist。

然而這個理論數據科學的PhD卻是圈子裡的一股清流。

他最大的愛好便是在家裡練習電子競技，審閱跨次元文化，敲木魚冥想，活得像是幾億光年外穿越而來的人。

數據科學這個行業，只有走到金字塔塔尖才可以任性，他也一樣，在圈子裡有時候身不由己，會在奇葩學校的要求下寫一些腦殘paper。

同為數據科學產業的人，在面對學術圈仍是庸俗的paper-driven當道的大環境時，絕大多數人都被迫無奈會去發低於自己實際實力但偏偏能讓廣大受眾讀懂的paper，久而久之，人都會變得浮躁。

他卻不會受到影響。

我問他：你到底怎麼保持一顆平常心的，自己解決那些繁雜的經典問題，你怎麼能接著活得如此瀟洒自在，不會干擾到你的內心？

他笑，說：你小時候沒寫過作文啊？尤其是學校組織的那種徵文？

我立刻懂了。

即便是不喜歡的東西，也可以用專業態度去應對，在適度妥協的同時，依舊保持自己本真的代碼。

就好比小時候寫那種歌頌體作文時，我們都有幾套模版去對付，獲得應試的分數保證自己不被家長、老師訓斥後，依舊會在自己的筆記本寫真正想寫的小說。

這種本真，不是每個人都能堅持的，尤其是在PhD出站後，看盡繁華學術界依舊不驕不躁，分得清妥協和執著的度，是非常難得的。

他在發完那些腦殘paper後，依然在默默創作自己的嚴肅，實在令科研人欽佩。

像他這樣彷彿活成仙的理論數據科學家，對於發paper，肯定不會有著庸俗的期待，他知道他會遇到怎樣的challenge和怎樣的bug，所以，他不著急。

我希望你明白，一個PhD的價值從來都是由自己解決問題的能力體現，而非由他發paper的能力體現。

上周跟朋友吃飯，他說他認識的一些三本院校的教授，總會認為PhD沒必要太累去拼搏，找份安安穩穩的工作養老差不多就得了。

他跟我說，「可你不一樣，你會一直提醒我，要我遠離舒適區，要我不能安於現狀，要我有危機意識，你好像特別看重PhD的獨立。」

人都是需要獨立的。

我欣賞的PhD，在與我相處時，我當然會吹捧他膜拜他，讓他放下那些獨立，好好跟著我思考世界的真相。

但是，若一個PhD真想成為他理想中的樣子，仍是要不屈服於這個連問題都不願意解決的庸俗的發paper的時代，仍是要不妥協於這個物慾橫流的主流學術界。

仍是要永遠年輕，永遠熱淚盈眶。

仍是要時時刻刻對美好滿懷期待，對未來充滿渴望，對經典經典問題心懷敬畏。

要記住啊，欣賞paper而不發paper，處學術圈而遠學術圈，才是最善良的成熟。

最後，感謝你因為無聊看完這些文字，有什麼話想說的就寫在這裡吧，我才懶得看呢。

參考文獻

優秀的煉丹師是不用pytorch的

優秀的程序員是不寫高級語言的

優秀的女孩是不穿絲襪的

優秀的成年人是不吃飯的

如有遺漏，純屬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