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俄內戰（2）——混亂不堪的1917（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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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篇：蘇俄內戰（1）——混亂不堪的1917（上）

起義前夕

　　考慮到武裝鬥爭的需要，全俄的赤衛隊都擴大了，性質也由民兵逐步轉為地方武裝，具備了更強的戰鬥力。在俄國的兩大中心城市——彼得格勒和莫斯科，擁有軍隊支持的工人赤衛隊在武裝裝備和訓練組織上是最完善的，由於他們身後還有數十萬的城市工人支持，所以他們在城市裡具有著極強的戰鬥力。

　　同時，各地蘇維埃也逐步開始成立自己的軍事領導機關——革命軍事委員會，用於統一領導該地區蘇維埃的武裝力量。在完全偏向於布爾什維克的波羅的海艦隊中，率先確立了政治委員制度，主要用於監督軍官，以及編練水兵陸戰隊。接著首個革命軍事委員會在彼得格勒成立後不久，為了及時掌控和調動部隊，也開始向各部隊派出專門的紅色監軍——政治委員。

　　面對這樣的情況，第三屆聯合臨時政府也沒有坐以待斃，他們積極聯繫軍隊高層，解散、調離傾向於蘇維埃的部隊，試圖從前線調來還忠於政府的部隊，並且開始組建軍校生部隊，試圖與蘇維埃武裝力量抗衡。

　　然而，這屆聯合臨時政府不僅和上層保守勢力分裂，還因為首腦克倫斯基為了掌握財政，公然違背社會革命黨中央的決議，私下底和一些立憲民主黨人聯合起來，而和那些舊沙俄時期的合法左翼黨派分歧很大。

　　因此，隨時能把政府轟下台的彼得格勒衛戍部隊是沒法動的；日益瓦解和傾向於蘇維埃的舊俄軍也沒幾支調的走；軍校生們的士氣還十分低落，哪怕他們軍事素質確實比工人赤衛隊要高，卻難以發揮出什麼戰鬥力……至於其他有效手段，就是想用也使不出來了。聯合臨時政府可謂是已經黔驢技窮。

　　10月底11月初，面對越來越緊張的鬥爭形勢，蘇維埃和聯合臨時政府雙方都做出了正式的決定，準備發動與鎮壓起義。11月5日，布爾什維克黨機關報《工人之路》刊登了措辭激烈的聲明。11月6日凌晨，聯合臨時政府派出軍校生查封了《工人之路》和革命軍事委員會下屬《士兵報》的印刷廠，隨後雙方開始了決戰前的兵力布置。

　　蘇維埃方面，衛戍部隊和赤衛隊快速佔領了彼得格勒的各個制高點與重要機關。而聯合臨時政府方面，大部分其他部隊都保持中立觀望的態度，臨近軍區的援兵都被攔在了彼得格勒之外，就像是不久前的科爾尼洛夫叛亂一樣，只有少數以軍校生為主的部隊還能佔據數個戰略要點。

　　因此，可以說蘇維埃方面在決戰之前就佔據了絕對的優勢。

十月革命

　　11月6日夜，聯合臨時政府為了切斷彼得格勒工人區與主城區之間的聯繫，拉起了涅瓦河上的弔橋。而蘇維埃方面以此為信號，迅速發動了武裝起義，以絕對優勢的兵力「接管」了各個戰略要點，包括剛剛被拉起的全部弔橋，以及交通、水電、通信和經濟等機關單位，並且包圍了聯合臨時政府所在地——冬宮。

　　11月7日夜，伴隨著「阿芙樂爾」號巡洋艦的隆隆炮聲，蘇維埃武裝對冬宮發起總攻，灰心喪氣的守軍面對人海似的敵人幾乎毫無抵抗，聯合臨時政府的大本營就這麼被輕鬆拿下了。

　　大約在十一點鐘的光景。我們發覺涅瓦河的這一邊已經沒有什麼士官生了。於是我們就破門而入，一個接著一個，或三五成群地順著各個梯道爬上去。當我們爬到樓梯頂上的時候，那些士宮生抓住了我們，並且繳了我們的械。然而我們的人還是繼續不斷地湧上來，這樣逐漸增加，終於使我們佔了多數。就轉過來繳士官生的械……」

　　在這場總決戰之中，聯合臨時政府方面的武裝簡直在土崩瓦解，不到一天就只剩下守衛冬宮的一千多人，在這其中，三百多名哥薩克還在總攻前組團溜走。而蘇維埃方面的武裝則飛速壯大，光是工人赤衛隊的兵力就將近翻了一倍，從兩萬三千人增加至四萬餘人。

　　蘇維埃武裝還得到了大多數群眾的支持，他們積極為起義部隊搶救傷員、維持交通，運送食品和彈藥，在戰鬥前線和革命後方來回穿梭。

　　一名從瓦西里島來的赤衛隊隊員，非常詳細地描繪了他那個地區在那偉大的武裝起義的日子裡所發生的一切。他笑著說道：「我們那邊沒有一挺機關槍，而且我們也無法從斯莫爾尼方面得到這種武器。扎爾金德同志是區杜馬中央局的委員，他猛然想起在區杜馬中央局的會議室里放著一挺從德國人那邊繳獲過來的機關槍。於是，他和我以及另一位同志就跑到那裡去。孟什維克和社會革命黨人正在那兒開會。於是，我們就推開門，一直向他們走過去。當時他們圍坐在桌子旁邊一約有十二到十五人，而我們只有三個人。當他們看見我們的時候，他們就停止談活，只是瞪眼看著。我們穿過那間屋子，把機關槍拆開；扎爾金德同志拿起一件，我拿起另一件。我們把機關槍扛在肩膀上大搖大擺地走出來——竟沒有一個人哼一個字！」

　　反觀聯合臨時政府，只有少數人願意給他們打打嘴炮。

　　當戰鬥正酣，眼看臨時政府完蛋之際，城市杜馬代表（立憲民主黨人、右派社會革命黨人和孟什維克之流）還演出一幕醜劇：組織什麼請願代表團，走向「阿芙樂爾」巡洋艦，要求該艦停止炮擊冬宮。當他們走到艦旁吃了閉門羹之後，又回來繼續召開杜馬會議；一個個登上講壇，痛哭流涕地訴說臨時政府的危亡。大家表示對此「不能袖手旁觀」，應當忘記一切黨派嫌隙」，並要求到冬宮去，「與臨時政府共死難」。
……
　　有一個伶俐的年輕立憲民主黨人，他原先是米留可夫的私人秘書，而後來又當捷列申柯的私人秘書，他把我們拉到旁邊去,告訴我們一些關於攻佔冬宮的情形。
　　他一口咬定：「那些布爾什維克是由德國和奧匈帝國的軍官率領著攻佔冬宮的。」
　　「是那樣的嗎?？您何以知道的呢？」我們很客氣地問道。
　　「我的一個朋友在那邊親眼看見德國軍官的。」
　　「他憑什麼說他們是德國軍官呢？」
　　「噢，因為他們都穿著德國軍官的制服呀！」
　　成百成千諸如此類荒唐之至的流言蜚語在傳布著。不僅那些反對布爾什維克的報紙都鄭重其事地把這些消息發表了出來，而且有許多似乎最不應該輕信的人——那些一向標榜只尊重事實的孟什維克和社會革命黨人，都對之深信不疑……

　　在圍攻冬宮的同時，全俄蘇維埃第二次代表大會召開了。這次會議原定於9月中旬舉行，然而反布爾什維克勢力都不希望看見布爾什維克主導的大會，所以在他們的阻撓下，大會一直拖到十月革命當天才能召開。

　　大會通過了《告工人、農民和士兵書》、《土地法令》、《和平法令》等政治決議，滿足了工農大眾對於工廠、土地與和平的需求，保證了各民族要求獨立自由的理想。

　　大會還明確提出在立憲會議召開之前，成立工農臨時政府管理國家，其名稱為人民委員會。由於左派社會革命黨人拒絕接受布爾什維克的建議參加政府，人民委員會全部由清一色的布爾什維克組成，列寧擔任人民委員會主席。大會還重新選舉了新一屆的全俄中央執行委員會，布爾什維克和它的盟友左派社會革命黨在總共101席的席位中佔有91席，具有絕對優勢。

克倫斯基反撲

　　在蘇維埃武裝總攻冬宮以前，聯合臨時政府的首腦克倫斯基就逃了出來，他在美國駐俄人員的協助下，來到了位於莫吉廖夫的大本營，並在這裡聯合克拉斯諾夫，率領第3騎兵軍向彼得格勒推進，走上了不久前科爾尼洛夫的道路。

　　11月9日，克倫斯基-克拉斯諾夫的軍隊攻克了加特契納，這是一個距離彼得格勒只有30公里的小鎮子。2天後，距離彼得格勒更近的皇村又被攻佔了，因為缺乏指揮人員，傾向於新政府的士兵們在組織嚴密、訓練有素的哥薩克叛軍面前毫無辦法。

　　克倫斯基電報中提到的那兩個團的幾個分隊（沒有海軍）當時因為沒有指揮官，正在加特契納鎮附近觀望，的確被哥薩克兵所包圍並且放下了武器；至於說他們已經參加了政府軍，那是不確實的。就在此時此刻，他們之中有許多人都成群結隊地跑到斯莫爾尼來，覺得慚愧，而且不知所措，想把當時的情況加以解釋。他們沒有想到哥薩克兵已經這樣逼近…他們曾經企圖和哥薩克兵進行辯論……
　　很顯然，革命的前線陣地上情況極其混亂。所有那些駐紮在彼得格勒南邊幾個小鎮上的衛成部隊都不可調和地、壁壘森嚴地分為兩派或三派：高級軍官在沒有更強大的力量可依靠時，總是站在克倫斯基那一邊，絕大多數的普通士兵總是擁護蘇維埃，而其餘人則在猶豫地搖擺不定。

　　與此同時，彼得格勒殘餘的反蘇維埃勢力發起了暴動。

　　天色微明，正當管衛人員換班的時刻以前，有一群士官生喬裝做謝米諾夫團的士兵，來到電話局，他們偵得布爾什維克所使用的口令，所以沒有引起任何懷疑就接過了警衛的班，幾分鐘之後，安東諾夫到那邊去視察，他被那批士官生所劫持，拘禁在一個小房間里。當換班警衛開到時，受到士官生開槍射擊，結果有幾名戰士被打死。
　　反革命已經開始動手了……

……
　　在「救國救革命委員會」的策划下，十月二十九日（俄歷）在彼得格勒約有一千名士官生和軍官舉行反革命的武裝叛亂；少數哥薩克部隊也參與叛亂。這些士官生原來大都是保衛冬宮資產階級臨時政府的衛隊，十月二十五日（俄歷）被赤衛隊繳械後獲釋的。當時，他們立下誓言，保證不再與蘇維埃政權為改。然而不過幾天，他們竟背信棄義，又充當了克倫斯基進攻蘇維埃政權的馬前卒。
　　清晨，士官生佔領了米海依洛夫練馬場，搶走了停放在這裡的裝甲汽車。於是，在革命首都的街道上，出現了裝載反革命暴徒的裝甲車在橫行。接著，一支士官生和反動軍官隊伍，採用突然襲擊的辦法，佔領了電話局。所有通往斯莫爾尼宮的電話線被截斷了。暴徒們並想集中力量，奪取蘇維埃政府所在地斯莫爾尼宮。按照叛亂者的計劃，巴南洛夫軍校與弗拉基米爾軍校的士官生要互相配合，攻佔戰略重地彼得保羅要塞。
　　由於蘇維埃政府及時採取堅決的措施，當天就把這次叛亂粉碎了。首都革命人民對於反革命叛亂者無比憤慨。赤衛隊和革命士兵得知士官生的叛亂消息後，即刻向叛亂的隊伍衝去。戰鬥很激烈，動用了機槍和大炮。工人赤衛隊和革命士兵在鎮壓叛亂的戰鬥中，亦有傷亡。叛亂被鎮壓後，一部分士官生和哥薩克倉皇逃向皇村，投奔克倫斯基。叛亂軍司令波爾科夫尼科夫和「救國救革命委員會」的一些重要成員相繼逃走。

　　在鎮壓叛亂之後，怒不可遏的士兵和赤衛隊員還當場打死了幾名士官生——即使蘇維埃政權是明令反對虐殺俘虜的。

　　不過就算把後方叛亂給鎮壓了，蘇維埃方面的形勢還是不容樂觀。

　　被舊沙俄時期的合法左翼黨派主導的全俄鐵路總工會執委會拒絕為交戰雙方提供鐵路運輸，哪怕基層的鐵路工人基本都偏向於蘇維埃，但缺乏領導和組織的他們無法馬上承擔大規模運輸任務，這給蘇維埃武裝的兵力調遣帶來了極大困難。可掌握著騎兵與大量馬匹的克倫斯基-克拉斯諾夫軍隊卻不必擔心。其他地區的武裝起義形勢也不那麼有利於蘇維埃方面，特別是全俄中心——莫斯科的武裝起義陷入了拉鋸。

　　在這樣的背景下，克倫斯基像科爾尼洛夫那樣作了個大死。

　　11月11日，星期天，哥薩克兵進駐皇村，克倫斯基本人騎著一匹自馬，所有的教堂都鳴鐘慶祝。皇村外邊有一座小山，站在山頂上，就可以看到在那茫茫蒼蒼的平原上橫卧著一片灰濛濛的首都，看到那些金色的尖塔形建築物和五光十色的圓屋頂。再向遠看，就是那深藍色的芬蘭灣。
　　本來並沒有發生什麼戰鬥。然而，克倫斯基卻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早晨七點鐘，他命令皇村的第二步兵團放下武器。士兵答道：他們將保持中立，但卻不願解除武裝。克倫斯基硬要他們在十分鐘之內服從命令。這就激怒了那些士兵；因為八個月以來，他們一直都是用委員會的方式自己管理自已的，而且這種命令具有舊政權（沙皇當局）的味道……幾分鐘之後,哥薩克炮隊開炮轟擊第二步兵團的營房，打死了八個人。從那一瞬間起，皇村就再也沒有什麼「中立的」士兵了。

　　在這樣一件事發生過後，蘇維埃武裝的抵抗意志大大增加了，原先不少保持中立的部隊也都轉到了蘇維埃一方。

　　而且經過最初奪取政權的混亂，蘇維埃軍事機器逐步有效運轉了起來，數萬餘人的革命士兵、水兵和赤衛隊陸續開赴前線，還有數萬的工人在進行工事修築、後勤運輸和武器生產方面的工作。

　　僅僅在兩天之前，彼得格勒平原還布滿著散兵游勇，在漫無目標地徘個著。他們沒有食物，沒有大炮，也沒有一定的作戰計劃。究竟是一種什麼力量把這一大群還沒有組織起來的. 缺乏紀律的赤衛隊和失掉了軍官的士兵凝聚成一支大軍，使他們眼從自己所選舉出來的上級指揮部，堅初不拔地擋住並擊退了炮火的表擊和哥薩克騎兵的衝鋒呢？
　　起義的人民有辦法打破軍事上的陳規。人們不會忘記：在法國大革命期間，那些衣衫濫樓的革命軍曾經在瓦爾米和斑森堡取得勝利。這次集中起來向蘇維埃部隊進攻的有士官生、哥薩克兵、地主、貴族、黑幫分子一如果他們得逞，那麼沙皇就要復辟，特務的追害和判處流放到西伯利亞的鎖鏈就會重新加在俄國人民身上；而且還有德國人那種巨大而可怕的成脅……所以用卡萊爾的話來說，勝利就意味著「人間仙境，永世天堂」呵！
　　星期天的晚上，那些軍事革命委員會的特派員都從前線上趕回來告急。彼得格勒的衛成部隊選出了一個「五人委員會」，作為它的戰鬥司令部，其中有三名士兵和西名軍官，都是經過審查後確定沒有任何反革命瓜葛的人。負責指揮的是舊軍官穆拉維約夫中校——他是一個很能幹的人，但卻必須加以嚴密的監督。在科爾賓諾、奧布霍夫、普爾科夫和紅村，都組成了臨時部隊。當附近地區的那些散兵游勇不斷來歸時，那幾支部隊的人數就增多了。他們是混合的部隊，其中有士兵、水兵和赤衛隊，有分屬於各個團的各兵種如步兵、騎兵和炮兵，還有幾輛裝甲車。

　　前線的力量對比發生了逆轉。

　　11日，克倫斯基-克拉斯諾夫軍隊向紅村發動進攻，卻遭到頑強抵抗，久攻不下。12日，得到數千水兵陸戰隊和其他後援部隊支援的蘇維埃武裝發起反攻，雙方在普爾科沃地帶進行激戰。

　　開始，克拉斯諾夫的哥薩克部隊憑藉其猛烈的炮火和鐵甲列率發起攻擊，試圖從赤衛隊一側突破，然而赤衛隊則沉著應戰。當天中午，蘇維埃方面從彼得格勒調來後備炮兵，使步兵在猛烈的炮火下成功發起反擊，哥薩克部隊不得不撤退。蘇維埃武裝在當天夜裡奪回皇村。

　　蘇維埃部隊奮不顧身地投入了戰鬥；沿著筆直的道路湧來的工人隊伍也加快的步伐……義憤填膺的人群，完全自覺自愿地集合到各個攻擊點去。特派員給他們指定了陣地，或教他們如何干。這是他們自己的戰爭，是為了要贏得他們自己的世界；而指揮員也都是由他們自己選舉出來的。從那一瞬間起，千千萬萬個不同的心就結成了一條心。
　　那些參加過這次戰役的人曾經向我描述水兵們如何英勇作戰：他們在打完了最後一粒子彈以後，就進行猛攻；沒有受過軍事訓練的工人們朝著那些衝過來的哥薩克騎兵猛撲上去，將他們拖下馬來；那些沒有番號的老百姓隊伍在夜色朦朧中趕到戰地來，像洶湧澎湃的怒潮一樣向敵人猛衝過去……在星期一的午夜以前；哥薩克兵就全線崩潰，扔下了大炮，狼狽逃竄；而無產階級的大軍則沿著一條漫長而參差不齊的戰線向前推進，在敵人還沒有來得及破壞那座政府的大型電台以前就衝進了皇村。而現在，斯莫爾尼方面的特派員正在利用那座無線電台向全世界廣播著勝利的凱歌……

　　由於大勢已去，克倫斯基-克拉斯諾夫軍隊士氣低沉，不願再為兩位註定要滅亡的反蘇維埃領袖效力，因此他們發動了起義，將克拉斯諾夫逮捕，只是沒能抓住克倫斯基，讓他又一次逃掉了。

　　同時，全俄鐵路總工會執委會也逐漸無法截斷蘇維埃武裝的運輸了，因為基層鐵路工人堅定的站到了蘇維埃一邊。

　　我們看見尼古拉火車站前面擠滿了一大群不平常的人，有幾千名水兵集中在那邊，他們都背著步槍。
　　有一名全俄鐵路總工會中央執行委員會的委員站在台階上，正在用一種懇求的語調向水兵們講話:

　　「同志們，我們不能送你們到莫斯科去。我們是中立的。我們不替任何一方面運輸軍隊。我們不能運你們到莫斯科去，那裡已經發生可怕的內戰了……」
　　所有廣場上的人都沸勝起來，向那位委員咆哮著。那些水兵開始向前衝過去。突然，火車站的另一個大門豁然大開，門口站著兩三名司機，一名司爐模樣的人。
　　其中有一個人大聲喊道：「同志們，到這兒來！我們運你們莫斯科去——或者，只要你們願意，我們也可以把你們一直送到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參崴），革命萬歲！

　　像這樣的事情，也在俄國許許多多的地方和機關單位中發生著。

　　紅色革命洪流，已經沒有人可以阻擋了。

　　那麼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呢？

　　當然是凱旋進軍！讓紅色革命的聖火燃遍整個俄國大地！

　　後篇《蘇俄內戰（2）——混亂不堪的1917（下）》預告：

　　莫斯科武裝起義——優勢那麼大怎麼還一波三折？

　　立憲會議的解散——來複槍驅散了俄國知識分子百年以來的美夢！

　　蘇維埃優勢較大地區的武裝起義——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蘇維埃優勢較小地區的武裝起義——革命之路，艱難坎坷。

　　對國內戰爭第一階段的總結——布爾什維克為什麼能起義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