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和大魚海棠
這兩部電影相差二十多年,出現在我這篇隨筆的標題中,也是一個巧合。我知道大魚海棠是個很好的動畫片,近來好歌聲裡面那首大魚又勾起了我看這部片子的衝動,今天上了一下午課之後,就歪在床上看了它。而昨天的組織生活,剛好放映了活著。一部動畫片,一部紀實片,各方面都相去甚遠,卻都圍繞著生死,大魚海棠在愛情和親情中猛烈地燃燒;活著便在不幸的歷史中,放大了人生的無奈和人性的光芒。不同的感受,卻是一樣的感動。
我不知道,椿的爺爺看到自己的孫女在與大魚起舞的時候,是抱著什麼心態,說出「只要你內心是善良的,對錯都是別人的事」;我不知道,湫對椿的感情到底有多深沉,才會說「如果不快樂,活再久又有什麼用呢」;我也不知道靈婆在經歷了什麼樣的八百年,找到了自己的接班人後,淡然地說出「不用謝,我只是個生意人,要謝就謝謝換回你壽命的那個人吧」。我似乎可以看到爺爺的無奈,卻仍然認為對錯是別人的事,也是自己的事;椿最後燃燒自己,和爺爺融合在一起,該也是意識到,對錯不僅僅是別人的事;湫能淡淡地說出活再久又有什麼用,或許是知道自己接了靈婆的班,會生生世世,陪伴椿死去的靈魂吧。雖然,我未必贊同,卻依然為純真的勇氣而感動,單純的善良而感動。
若天神真的存在,大概會更喜歡大魚海棠;不過我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在生死上,我更被活著的真實和為人的透徹所擊潰。
我不喜歡聊是什麼造就了歷史,我不喜歡聊歷史可能會因為什麼而改寫,我也不喜歡聊歷史中的好人與壞人。漫長的幾十年,一輩子,濃縮在兩個小時中,我為有慶的離開而悲傷,我為鳳霞燒掉皮影而無奈,我也為鳳霞在家珍的懷中離去而唏噓,但真正擊潰我內心的,卻是春生被定為走資派之後,深夜探訪的那一幕,看著春生遠去的背影,家珍那句對春生的話,「你還欠著我們家一條人命,你要好好活著。」我不知道家珍是不是真的原諒了春生害死了自己唯一的兒子有慶,我不知道家珍是不是因為聽到春生的媳婦自殺了而同情心戰勝了憤恨,但我分明看到的是人性對身邊鮮活的生命的尊重和不舍。
生死這個話題,總是很沉重。我們總是很難像椿的爺爺一樣,淡然地認為萬物總有定律,而去坦然面對生死。我們對自己的生命不舍,對親人的生命不舍,其實,在人性的深處,我總覺得,我們對所有的生命都有著不舍。我是一個特立獨行的人;我自己有欣賞的一群人,有討厭的一群人;我也知道,有欣賞我的人,也有討厭我的人,即便在知乎上,有朋友們的鼓勵,有路人們的溫暖,也有路人們的嘲諷。然而,我從心底里祝福,在我生命中路過的鮮活的生命啊,不管我們是有血脈的情緣,朋友的情誼,師生的緣分,還是相愛相殺的交錯,抑或只是我的文字佔用了你生命中一片樹葉落地的時間,我祝福大家可以健康快樂的活著。感謝你們,讓我的生命,在漫長的平淡中,有了嬉笑怒罵,有了鮮明或深沉的色彩,不再是一片灰色。
正是有了這些感激,才有了在很多場合,看上去或者過分走心,或者過分綜藝的我。我知道自己不是太陽,所以才會笨拙地燃燒自己,希望報答給大家一笑而過的亮光,或者含在眼角的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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