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貼】楊勇在歡迎志願軍歸國大會上的講話

01-25

【題圖：志願軍跨過鴨綠江】

【註：本文為時任中國人民志願軍司令員楊勇上將在首都各界歡迎志願軍歸國大會上的講話稿，黑體為Samhero添加，並進行了一定的細分段方便閱讀】

力量來自祖國　勝利和榮譽來自毛主席

楊勇上將在首都歡迎志願軍歸國大會上的講話

力量來自祖國勝利和榮譽來自毛主席

親愛的朱副主席、周總理和中央各位首長，首都的父老兄弟姊妹們：

久別你們的兒女——中國人民志願軍，現在已經全部回到了祖國的懷抱，回到了親人的身邊。我們帶著全軍指戰員「勝利了到北京來見毛主席」來見中央同志的心愿，受全軍指戰員的委託，來到首都，向領導我們取得了偉大的抗美援朝鬥爭勝利的，黨中央、毛主席，以及人大、政協和抗美援朝總會，彙報志願軍八年抗美援朝的工作。請讓我首先代表志願軍全體指戰員，向首都親人們問好！向毛主席問好！向黨中央首長問好！

我們的勝利是由於黨的正確領導和祖國人民的支援

我們從回國的第一天起，就受到了祖國人民的熱烈歡迎，來到北京以後，更受到了中央和各機關團體及首都人民的隆重歡迎和盛情接待，這使我們再一次深深體會到，我們偉大的祖國對自己兒女的無比熱愛。這是祖國人民給予我們的最大光榮，同時也是對我們的極大勉勵和鼓舞。我謹代表全體指戰員，向首都人民，向全國人民表示衷心的感謝！

我們清楚地知道，志願軍在八年間所取得的任何一個成就，無一不是由於黨、毛主席的正確領導和全國人民的全力支援，而我們志願軍，只不過是做了自己分內應做的一分事情。對抗美援朝的偉大鬥爭，起了決定作用的，是黨中央和毛主席對抗美援朝英明的決策，全國人民所展開的偉大的抗美援朝運動，以及以蘇聯為首的社會主義各國和全世界愛好和平人民的支援；應當享受勝利的榮譽的，首先是我們親愛的黨，偉大的領袖毛主席，偉大的祖國人民，以及以蘇聯為首的社會主義各國人民和全世界愛好和平的人民。

同志們：在抗美援朝鬥爭中，志願軍所以能夠以劣勢裝備戰勝了帝國主義中最強大的美國軍隊，向全世界戳穿了這隻外強中乾的紙老虎的真像，取得了巨大的勝利，原因就在於志願軍執行了黨中央和毛主席的正確的政治路線和軍事路線，在於祖國對我們的全力支援。祖國，在我們缺乏武器裝備的時候，給我們捐獻和運來了大批飛機、大炮和坦克，祖國，在我們生活最艱苦的時候，給我們製作和運來了一年更比一年好的冬裝、夏服以及其他各種物資。祖國，把最優秀的子弟選送到朝鮮前線保證了我們新兵的補充，使上甘嶺戰鬥和金城前線反擊戰中，湧現出成百成千的新戰士英雄。祖國，一次一次派來的慰問團、文工團給我們帶來了無限的精神鼓舞。是毛主席關於美國是一隻紙老虎，戰略上要藐視敵人，戰術上要重視敵人的指示，給了我們以打敗美國侵略軍的方針與信心。是毛主席關於在戰爭中學習戰爭的指示，使我們打破了對現代化戰爭的迷信，從而根據朝鮮戰爭的特點，創造出坑道戰，小部隊活動、冷槍冷炮殺敵，群眾性步兵火器對空射擊、鋼鐵運輸線等等成效卓著的、古今中外戰史上所少有的戰法，做到了「打一仗，進一步」，愈戰愈強，而獲得勝利。是毛主席關於愛護朝鮮一山一水、一草一木的指示，使我們懂得了在國外同兄弟國家的軍隊和人民並肩奮鬥中，如何具體運用我國人民軍隊在軍政關係、軍民關係上的優良傳統並加以發揚，從而在這八年中，大大鞏固與發展了中朝友誼關係。所以，志願軍的指戰員在談到抗美援朝的成績時，總是說：「力量來自祖國，勝利和榮譽來自毛主席」，這是一點也不錯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志願軍在朝鮮的八年間，無論是在艱苦的戰爭歲月里，或是在戰後捍衛和平的日子裡，都無時無刻不想念著祖國，想念著毛主席，同時也就自然的想念著北京。在過去的八年當中，我們雖然遠離祖國，但北京對我們卻是非常親切的。無論在坑道里，在三八線的哨位和巡邏線上，或者在同朝鮮人民共同勞動的工地上，我們都從廣播里聽到北京的聲音，並且互相傳告和討論著聽到祖國的一切。從而親切地感受到了祖國人民對我們慈母般的關懷所給予我們的溫暖，感受到毛主席對我們親切的教導所給予我們的信心與力量，以及在黨的領導下祖國建設一日千里的進展所給予我們的鼓舞。

我們經常覺得北京不是遠在千里之外，而是近在我們身邊。在上甘嶺戰鬥里，「五聖山後通北京」這一句話，成為堅守每一條坑道、每一條戰壕的最大鼓舞力量。當我們親手建築起橫貫三八線的地下長城的時候，戰士們把一些比較寬敞的，戰時可以屯兵，平時能夠開會的大坑道，親切地叫做我們的北京飯店，把一些連接坑道的通道，親切地稱呼為我們的東西長安街。這不是隨便的稱呼，而是表達了我們戰士的心，他們把北京看做是祖國的心臟，看做是黨中央和毛主席領袖的象徵。

的確是這樣，八年來，北京給了我們光和熱，九年前在天安門前第一次升起五星紅旗，一直飄揚在我們每個人的心間，每年「五·一」、「十·一」毛主席在天安門城樓上向遊行隊伍親切的問好聲，時刻迴響在我們每個人的腦際，鼓舞著我們去為祖國做祖國需要我們做的一切！每當我們想起祖國的時候，首先我們就想起北京，想起住在北京的我們親愛的黨中央和毛主席，這樣，在零下四十度的嚴寒里，我們感到了溫暖；在槍林彈雨的激烈戰鬥里，我們更加勇氣百倍，在和朝鮮人民一起勞動的時候，我們幹勁十足。

每當遇到嚴重的困難時，一想到祖國和毛主席，指戰員們就勇氣倍增，一切困難就迎刃而解；每當我們遇到難以想像的艱苦時，一想到祖國和毛主席，指戰員們就充滿著希望和信心，到處洋溢著革命樂觀主義的歡笑，即使幾天不吃東西，幾夜不睡覺，也照樣打勝仗；每當遇到危險時，只要一想到祖國和毛主席，指戰員們便渾身是勁，什麼樣的危險都一概不在話下，即使赴湯蹈火，獻出自己寶貴的生命，也在所不惜。黃繼光就是在聽到祖國赴朝慰問團到了上甘嶺前線時，說了「讓祖國人民，讓毛主席派來的代表聽我們的好消息吧！」這樣的壯烈誓言之後，奮身撲到敵人的槍眼上，用自己的熱血和胸膛，堵住了敵人正在瘋狂掃射的機槍，為戰友打開了勝利的道路。烈士張建華在犧牲前的日記裡邊這樣寫道：「就是我們今天流點血，能使我們祖國牢又牢，不怕炸彈炸，不怕烈火燒，我們的父母常歡笑」，而他也就抱著這樣的願望，把自己的最後一滴血流在了朝鮮。黃繼光、張建華的這種願望，也就是志願軍千千萬萬指戰員的共同願望，就是這種願望，鼓舞了他們做出一個又一個的英雄事迹，有的慷慨犧牲於英雄的朝鮮國土之上，有的八年如一日地堅持了抗美援朝鬥爭，雖然長期遠離家鄉，卻一心把祖國能得到安全，千千萬萬同胞能得到幸福視為自己最大的愉快。

祖國，對志願軍指戰員所以能產生這樣巨大的力量，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我們的祖國是解放了的，由勞動人民當家做主的祖國，是在偉大的共產黨和偉大的人民領袖毛主席的領導下，向著無限美好的社會主義、共產主義社會邁進的祖國。為了保衛這樣一個可愛的祖國，我們志願軍每一個指戰員，怎麼能不忘我地去戰鬥和工作呢？

同志們，從我們跨過鴨綠江橋上的凱旋門，回到祖國懷抱的三天以來，從安東到北京的千里旅途中，一個接一個的新氣象，新事物展現在我們眼前，我們更深深感到，我們對祖國大躍進的偉大面貌的了解還是太少了；不必說長期沒有回過祖國的同志，就連幾個月以前曾回過祖國參加「五一」觀禮的同志，也無不感到祖國在這短短的幾個月內又已發生了巨大變化。面對著這些變化我們實在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一路上我們聽到的是躍進的歌聲，看到的是躍進的景象，感到的是日益高漲的共產主義風氣。我們在這幾天里，只不過走了我們偉大祖國的一個角，但是祖國人民萬馬奔騰向地球開戰、向大自然進攻的偉大氣概，卻深深吸引了久別祖國的兒女，使剛從朝鮮三八線那邊歸來的戰士禁不住躍躍欲試，渴望投入建設祖國的勞動熱潮中去了。

帶來了朝鮮人民的深情厚誼，帶來了朝鮮人民加鞭前進的好消息

同志們，我們剛剛從英雄的朝鮮回來，我們給祖國人民、給毛主席帶來了朝鮮人民朝鮮人民對中國人民的一片深情厚誼。同時，也帶來了朝鮮人民跨上千里馬向社會主義加鞭前進的好消息。朝鮮人民在節衣縮食、艱苦奮鬥，超額和提前完成了戰後三年人民經濟恢復建設計劃之後，從去年就開始了第一個社會主義建設的五年計劃，決定在優先發展重工業的條件下，同時發展農業和輕工業。朝鮮人民為提前實現計劃指標進行了艱巨奮鬥，１９５７年工農業生產都大大超額完成任務，工業總產值原計劃比１９５６年增長２２％，實際達到４４％，農業原計劃穀物增產到二百八十五萬噸，雖然遭到了特別嚴重的乾旱，但產量仍然提高到三百二十萬噸，達到了朝鮮歷史上的最高紀錄。合作化運動到今年８月，加入合作社的農戶總數已達到９８．６％。今年，差不多在和我國人民展開大躍進的同時，金日成首相向朝鮮人民提出了在社會主義大道上跨上千里馬加鞭前進的號召。

勞動黨的六月全會，又根據金日成首相的建議，大力發動群眾，大辦地方工業，不到三個月時間，在完全沒有國家投資的情況下，依靠群眾創造和利用廢舊物資，到８月底就已經辦起了四百多個工廠，產值一下躍進了幾倍。現在，「跨上千里馬」的口號，在朝鮮已是家喻戶曉，人人都是幹勁沖天，奇蹟一個接一個出現。例如，海州下聖間七十五里的寬軌鐵道，按日本統治時期鋪設速度，需要花三年到四年時間，但青年突擊隊只用了七十五天就完成了。平壤市建築工人為了滿足飛速增長的住宅需要，就想盡各種辦法，正在用原計劃建築七千戶住宅的勞力、資材，建築兩萬戶住宅。

隨著工農業生產的發展和人民生活的改善，朝鮮北部民主基地已空前鞏固，人民充滿對前途的信心和樂觀。金日成首相最近告訴我們說，朝鮮的第一個五年計劃，將有可能在頭三年內完成；而再過幾年，朝鮮就將達到年產鋼三百萬到三百五十萬噸，煤炭二千五百萬噸，電力二百億度，糧食產量將增長到七百萬噸。朝鮮北半部民主基地這種欣欣向榮的發展景象，同朝鮮南部在李承晚統治下一片黑暗凄慘景象恰成鮮明對照。

在那裡，田地大片荒蕪，糧食產量比過去減少４０％。工廠紛紛倒閉，產值不到日本統治時期的二分之一，失業人數達四百餘萬，流離失所的孤兒達五十萬。兩相對比，真是兩個世界。李承晚集團依靠美援，並榨乾了人民血汗，拚命擴大自己的軍隊和武裝，甘心作美帝國主義製造緊張局勢的工具和犧牲品。李承晚集團早已威信掃地，不依靠美國兵的刺刀就很難維持其傀儡統治了；但它越是討美國人的好，就越將激怒愛國的朝鮮人民，而最後將難逃滅亡的命運。

朝鮮人民正以無比堅定的信心，繼續致力於祖國的和平統一。我們相信，在抗美衛國戰爭中表現了無比英勇頑強、在恢復建設中表現了無比勤勞奮發的朝鮮人民，在爭取祖國和平統一的鬥爭中，也一定會取得預期的勝利，實現他們自己的願望，誰也阻擋不了朝鮮南北三千萬同胞的骨肉團聚和三千里江山的和平統一。

在我們這次撤軍的過程中，我們深深體會到了朝鮮人民對中國人民的無比深厚的友誼。在我們從駐地出發，經過平壤直到新義州的路上，到處受到朝鮮人民扶老攜幼、載歌載舞的熱情歡送。

許多朝鮮老大爺、老大娘把自己祖傳幾代的傳家寶，和在戰爭烽火中千方百計搶救出來，一直珍藏身邊的心愛物品，像好多位老大爺把自己祖先在壬辰衛國戰爭時用過的殺敵鋼刀，像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英雄李壽福的媽媽把自己最珍貴的紀念品、李壽福犧牲時留下的戒指都在送別志願軍時熱情地贈給了我們的指戰員，要我們把朝鮮老人的一片心意帶給中國的父親和母親。工人送來了自己創製的機器模型和礦石標本，要我們帶給中國的工人兄弟看一看。農民們送來了精心挑選的著名的朝鮮水稻良種和象徵著友誼之花永開不敗的「無窮花」，要我們帶回來播種在中國的土地上，結出更多的友誼的糧食和鮮花。婦女們把由幾千人集體綉成的、寫著歌頌中朝友誼詩句的錦旗，甚至連同姑娘們最珍貴的頭髮，以及青年學生的作業本、習畫冊，都鄭重的獻給了我們。一路上，連三、五歲的孩子都無不伸著小手向我們揮手致意，那種種動人的友情真使人萬分感動。

英雄的朝鮮人民在美軍的暴行和殘酷轟動下，從沒有掉過一滴眼淚，他們在敵人面前把眼淚吞到肚裡，變為仇恨的烈火，同侵略者進行了最英勇頑強的殊死鬥爭。但是，他們在送別志願軍時，卻禁不住紛紛流下了惜別的熱淚。

無產階級國際主義團結，是我們戰勝帝國主義最可靠的力量源泉

朝鮮人民對我軍，對我國人民的這種親如骨肉的友情，有著極其深厚的基礎和長久的淵源。朝鮮人民在自己長期鬥爭的經歷中，培植起了極其深厚的國際主義思想。因此，朝鮮人民對同他們一起反抗美國侵略者的中國人民志願軍，就表現了人世間最偉大的同志之愛和戰友之情。

還在戰爭初期，偉大的朝鮮母親安玉姬，就為了援救一位陷入敵手的志願軍的偵察員而犧牲了自己；在戰爭中期的上甘嶺戰鬥中，又出現了著名的國際主義戰士朴在根，到１９５３年金城前線反擊戰中，在朝鮮擔架隊抬運的志願軍傷員遭受到敵機轟炸時，又有兒子捨身掩護傷員，父親又舍下負傷的兒子，先把志願軍傷員搶救出來的父子英雄方舉福和方元根；到戰後時期，為了幫助我軍進行營房建設，平壤市工人、勞動黨員鄭山吉，又在勞動中獻出了寶貴生命。這一切，當然不是偶然的。

英雄的朝鮮人民在勞動黨領導下，真正是做到了把愛國主義與國際主義緊緊融合在一起，養成了對敵人無比仇恨、堅貞不屈，而對朋友則無比熱愛、捨己為人的高尚風格。志願軍在朝鮮的八年，可以說是上了整整八年國際主義的大學，所受的教育是極其深刻的。我們在實踐中，深深體會到，無產階級國際主義團結，是我們戰勝帝國主義最可靠的力量源泉。一個中國人民志願軍，可以遠離祖國和故鄉，為了另一個國家和民族的獨立自由事業，毫不猶豫地獻出自己的生命；同樣，一個朝鮮的普遍人民，能夠為著一個和自己非親非故、語言不通、從另一個國家來的戰士，毫不吝惜流盡自己的鮮血。這在資本主義國家的紳士們看來，是根本不可理解的，中朝人民之間這種友誼是牢不可破的。

因為這種友誼的形成，並不僅僅是由於兩國人民在敵人侵略面前的利益一致，更重要的，是由於我們都是社會主義國家，都是在共產主義政黨領導下，有著為共產主義而奮鬥的同一個偉大目標。只有當偉大的馬克思主義為解放了的勞動人民所掌握的時候，為共同的信仰、共同的利益，把愛國主義和國際主義完全融合為一的時候，才有可能把一個國家和民族同另一個國家和民族的關係，提高到像中朝兩國之間的友誼那樣崇高的水平。這就是「我為人人，人人為我」的共產主義思想在國際關係上的具體表現。

我們依靠這個團結取得了過去的勝利，我們今後還要依靠這種團結，去贏得爭取世界持久和平和建設社會主義的更大勝利。

為和平出國參戰，為和平返回祖國，我們仍時刻準備著祖國的召喚

同志們，志願軍最後一批部隊開始撤出朝鮮的時候，美帝國主義的軍隊不但繼續盤踞在南朝鮮，而且又在我國台灣海峽地區瘋狂干涉我國內政，製造新的戰爭威脅。到志願軍全部撤出朝鮮時，這種軍事挑釁仍在進行。在這樣的事實面前，究竟誰要和平，誰要戰爭；誰是侵略，誰是正義；誰為擴張殖民主義統治，而派兵遠渡重洋到別的國家去，誰又是真正言行一致地努力讓各國人民自己解決自己的問題，實在是最清楚不過了。

美國侵略者現在還有什麼話好說呢？美國的統治者必須知道，中國人民志願軍正在你們加劇遠東緊張局勢的時候，仍然按原計劃全部撤出了朝鮮，這不僅表明了中國人民竭力謀求和平的誠意，而且還表明了：我們對於維護已得到的和平，粉碎任何的侵略，對實現朝鮮問題的和平解決，實現我國台灣、澎湖、金門、馬祖的解放，具有巨大的力量和堅強的信心。這個行動本身，就是對美帝國主義者戰爭威脅的一個極大的蔑視。美帝國主義者在朝鮮戰爭中，早已被中朝人民所徹底戳穿，是一隻外強中乾的紙老虎，不管它怎樣張牙舞爪，再也嚇不倒任何人了。

目前，無論就整個世界局勢，就亞洲局勢，就朝鮮和中國台灣海峽地區的局勢來說，都是東風壓倒西風，堅持戰爭政策的美帝國主義者，無論是在阿拉伯地區的問題上，台灣海峽地區的問題上，或是朝鮮問題上，都已經陷入四面楚歌之中，並且處處居於被告地位，處處把絞索套上了自己的脖子。它如果還不悔禍服罪，還不趁早把自己的侵略軍隊撤出台灣海峽地區，撤出朝鮮南部，撤出其它一切在外國領土上的軍事基地，那麼，這個在世界上做盡了壞事的人類公敵，終將自作自受，最後毀滅在它自己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絞索中。

中國人民是願意和平的，中國人民志願軍全部撤出朝鮮，就是一個最有力的證明。但是努力謀求和平，卻不等於害怕戰爭。八年前，我們對當時瘋狂進攻朝鮮的美國侵略者，也曾一再發出警告，一再提出和平解決朝鮮問題的主張。我們曾忍耐再忍耐，等待再等待，但是當這一切都終歸無效，當美國侵略軍竟然大舉向鴨綠江邊進軍，並把炸彈和炮彈打到我國東北領土上的時候，忍無可忍的中國人民就毅然派出了自己的志願軍入朝作戰，同英雄的朝鮮人民軍一道把它趕回到原來發動戰爭的三八線上。

在我軍入朝參戰之後，仍然始終一貫地致力於爭取朝鮮問題的和平解決。從１９５１年７月開始朝鮮停戰談判以後，我們曾一再為實現停戰作過巨大的努力。但是，當美國侵略者錯誤地把我們的和平力努力看作是示弱，反而一再提出無理要求，對這樣迷信武力而喪失理智的侵略者，我們也只好用武力去教訓它。１９５３年夏季，我們在金城前線舉行反擊，一夜之間突破敵堅固防線，幾天之內使戰線大片南移，先後殲敵十二萬餘人，原先要想無理侵佔我朝中防線以北一千二百平方公里的美國侵略者，這時才被迫趕快簽字停戰，從而結束了美國侵略者在朝鮮發動的可恥戰爭。從八年前志願軍入朝參戰直到今天我軍全部撤出朝鮮，歷史事實向全世界證明了：我們是為和平而出國參戰，又為和平而返回祖國。但我們熱愛和平，力爭和平，決不是向侵略者乞求和平，我們為和平而忍耐是有限度的，我們有堅強的決心，也有足夠的力量在必要時用來教訓戰爭的玩火者。

美國侵略者不應該忘記：在你們發動朝鮮戰爭的時候，中朝人民的經濟力量與國防力量還是比較薄弱的，當時我們主要依靠輕武器，後來也只有少量的飛機大炮作戰，而美軍則擁有在朝鮮半島地形上起重大作用的海空軍優勢，並且除了原子彈以外，大量使用了一切最新式的武器，但是打了三年的結果，美國侵略者以傷亡美軍三十九萬，消耗戰費二百億美元的巨大代價，卻什麼也沒有得到，終於被趕回三八線附近，被迫停戰。

那麼，當今天，中朝人民的力量已經十倍、幾十倍於前幾年的時候，當全朝鮮人民要求美軍滾出南半部，要求祖國和平統一的願望空前強烈的時候，當我們祖國今年就可超額生產一千零七十萬噸鋼達到每人千斤糧，有了自己的原子能工業，並且實行了全民皆兵的人民公社化的時候，當整個以蘇聯為首的社會主義陣營空前團結一致，蘇聯已經掌握了洲際導彈優勢的時候，美帝國主義如果不甘心於放棄侵略，而要冒險同我們再一次較量的話，那就將不僅僅是損兵折將而已，那時，連同他的侵略的失敗一起到來的，將是整個美帝國主義的徹底毀滅。志願軍的戰士說得好：「美帝國主義，不要挑皮，炸彈炸破你的大肚皮；絞索已套進你的脖子，你如亂動，管叫你一命歸西！」親手戳破了美國紙老虎的志願軍戰士，對這一點以確實是毫不懷疑的。

同時，志願軍全部撤出朝鮮這一努力謀求和平的行動，並不意味著中國人民放棄了和朝鮮人民共同防禦侵略的國際主義義務。志願軍回國之後，朝鮮軍事停戰委員會中的志願軍代表仍將留在那裡，同朝鮮人民軍代表一道，繼續為監督朝鮮停戰的實施而努力。

同志們：現在美帝國主義仍霸佔我國領土台灣，美國的軍艦飛機不斷的侵入我國領海領空，進行軍事挑釁，干涉中國內政，製造兩個中國的陰謀。歸國途中指戰員們曾在一首槍桿詩里寫下了他們的誓言。這首詩是這樣的：「槍擦亮，刀出鞘，胸中怒火在燃燒；祖國我向你宣誓，命令一下馬上到。」這首詩完全代表了中國人民志願軍全體同志的堅定意志。解放台灣是中國的內政，決不允許美國人插手。美國強盜應當從台灣滾出去，我們一定要解放台、澎、金、馬，完成祖國的偉大統一事業。

親人們，我們時刻準備著聽從你們的召喚。只要祖國需要，我們將豪不吝惜地把自己的一切貢獻給我們親愛的祖國！

我們偉大的祖國萬歲！

中國共產黨萬歲！

我們偉大的領袖毛主席萬歲！

（《人民日報》195810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