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親媽的愛 都是用來較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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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林默， 微信公眾號：花兒街參考（ID：zaraghost）

1

我和我媽，從來都想不到一起去。

是的，你沒看錯，我說的就是，從來都想不到一起去，即使在我們有部分共識的問題上。

比如，我們都認為我該減肥了，但吃飯的時候我媽說，多吃菜，吃菜不胖；多吃魚，吃魚不胖；吃主食啊，那一碗米飯能發胖么？

比如，一個月前，北京的桃花都謝了，我說「媽，天真熱啊」，我媽說「可不是」。但過了半分鐘她就改了主意「其實也不太熱，你可不能脫秋褲啊」。

比如，當年我媽陪我看房子，我倆坐在售樓處吹著冷風，心也拔涼拔涼地說「就買那個小戶型吧」。那天晚上我媽翻來覆去，早起的時候她說「你這麼胖，住小戶型太憋屈了。我算了算，再賣老家的一套房，幫你多付一些首付吧」。

我跟我媽的想不到一起去，還體現在我們對同一件事的重大理解差異。

比如，劉詩詩吳奇隆結婚，黃曉明和baby結婚，舒淇馮德倫結婚，我媽就會很著急「你看看人家，工作那麼忙，長那麼好看，都著急結婚」。

王寶強馬蓉離婚，白百何陳羽凡疑似離婚，大家都被狗血濺一身，我媽冒著狗血前進「你看看，別人都離婚了，你連結婚的影兒都沒有呢」。

網約車門檻被大幅提高時，我媽的反應，之前我也跟你們嘮過了——她囑咐我以後網約車時，一定要洗頭！因為「北京戶口，有本地車牌，開的都是2.0L或者1.8T以上排量的車，這條件，平時介紹對象都不好碰，現在網約車都給你篩好了」。

天朝全面放開二胎時，我媽作為一名老黨員，意味深長地跟我說，「你知道你給國家添多少麻煩不？就是因為你這樣到歲數不結婚的人，計劃生育的基本國策，都鬆動了」。

上海對非滬籍單身人士買房限購時，我媽忽然靈機一動「要不，你去上海工作吧」。我只聽過倒逼式的改革，這種以買房倒逼結婚的念想，也只有親媽能想出來。

深圳出台政策，限購單身本地居民只能買一套房時，我媽憂心忡忡「你這要是在深圳，都買不了第二套房」。媽，深圳房價都漲成那樣了，說的像我能買起第一套似的。

前兩天北京狂風呼號、沙塵暴侵襲，我媽發來東北口音的微信，「我真是擔心你啊，一個人在北京，還那麼大的風」。我靠，媽，找對象也不能當定風丹使啊。

韓國新總統當選，我媽問我，你想過沒有，朴槿惠輸在了什麼？輸在了她對閨蜜寄予太多的感情。為什麼會這樣呢？因為她是一個沒有家的女人。

有時候，我覺得，我跟我媽看的不是同一條新聞。

我要看到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我不想錯過任何一道可能的風景。我媽不在意這些，她只擔心有一天，屋裡只剩我一個人，我會不會無助的像個孩子。

我說，媽，你要啥母親節禮物？我媽說，我想要個女婿。

2

「這個月孝敬我的錢呢」，話筒里傳來母親大人的怒吼，有那麼一瞬間，北野武非常想把電話扔出去。

作為一個相聲演員，他剛剛在東京嶄露頭腳。那是一個相聲演員還不能去賣手機的時代，並沒有什麼財富神話的可能環繞著他，但他媽，已經急不可待地要求他盡孝了。

「每個月，我都必須要收到你給的零花錢」，他媽帶著一種公主病的口吻說。

在接到母上大人的電話前，北野武本來是想打給一個新認識的姑娘的，問她晚上要不要出去喝酒。接了媽媽的催帳電話後，北野武還是把電話打給了那個姑娘，問她下午要不要去公園走走。

壓制著憤怒澎湃的荷爾蒙，北野武還是把錢寄了出去。他就不明白，他媽怎麼這麼著急地要他回報。

每月的這筆愛的供養，北野武心裡一直疙疙瘩瘩地給，直到媽媽去世，大姐交給他一封信和一本存摺，信是媽媽留給他的，說「吾兒，你自幼身性放浪不馴，為娘怕你有天會一無所有餓死街頭。你的錢都在這個存摺里，共有一千萬日元」。

「瞧不起人啊，我這麼有才華的演員、導演、主持人，怎麼會餓死街頭」，北野武看著信，嘟囔了一句，轉頭，他是相聲演員，不能被世界看見流淚。

每個人都抱著鮮花，讚歎你閃過天際的才華；只有你媽，黑著一張臉，捏著一張存摺，做著你流落街頭的打算。

3

卧室里的男人還在熟睡，利迪伊探頭看了一眼。她把桌上的一沓錢塞進包里，錢是男人給她的。

利迪伊的膚色有些暗，四肢略顯粗壯，不過她的眼睛長得很出挑，大大的深陷著，睫毛濃密。連那個給她錢的男人，都無意中說你的眼睛很美麗。

點了點口紅，利迪伊出了門。左轉走1000多米到巴士站，因為剛剛拿到了這筆錢，利迪伊要搭巴士去一趟中環。嗯，就是大家說的香港中心。

你猜？利迪伊是做什麼的？我知道你一定沒多想，猜到她是菲佣了。

利迪伊今年39歲，這是她在香港做菲佣的第15年。她最好的年華都給了這個異鄉，因為菲律賓的家裡有三個男人要她養，丈夫和兩個兒子。

兩個兒子還在讀書，丈夫沒什麼收入。那個看上去很壯實的男人，最大的愛好就是抱著一隻公雞在街上晃，與人鬥雞。兩隻公雞互啄、羽毛飄落乃至鮮血橫飛時，丈夫就像還了魂一般，眼裡的火焰被點燃。

菲律賓男人酷愛鬥雞，菲律賓女人就只能酷愛當菲佣。公雞趾高氣昂地在街上溜達，母雞被圈在窩裡下蛋、照顧小雞，日復一日。

利迪伊每周工作六天，洗衣做飯打掃房間，住的地方是儲物間，香港有17萬菲佣，大部分人的休息時間是周日。那天他們會一起拿著紙板坐在空地上聊天，到廣場上跳舞。

聊到很晚她也不想回家，跳多久她也不覺得累，回去她只有那小小的一張床，跳舞的時候她覺得自己擁有整個廣場。旁邊路過的內地人會驚喜地拍照，喊「哎呀媽呀，香港也有廣場舞」。

每個月的第二個周日，利迪伊是不跳舞的。那是她領薪水的日子，她花上兩個小時搭車、坐船去中環，把錢匯回菲律賓的家。利迪婭每個月賺4500港幣，她把其中的2700塊匯給家裡。

匯錢，是要排隊等3個小時的。利迪伊常能在等著匯錢的人群里，看到和自己一樣的人，她們只要對視一眼，就能認出彼此。有一次她在隊伍里，聽另一個女人哭著跟旁邊的人說，匯了好幾年錢，以為兒子在讀工程學，幾天前才知道，兒子早就輟了學。

利迪伊拿著那張薄薄的小票從銀行出來，再花兩個小時坐船、搭車返回僱主的家。

有一年她回家，小兒子問，知道我在讀書，寄錢那天是不是媽媽最開心的一天？利迪伊說，當然不是了，那天要花船費、車費，匯款還有很多手續費。

兩天前，小兒子給她打電話，說媽媽，這個周末是母親節，我不能給你送花，可你那天不要去匯款了。

利迪伊忽然有點兒想哭，孩子長大了，可他們還是不懂媽媽。媽媽啥時候在意過收不收到花呢，她只在乎你有沒有錢花。

有時候我真懷疑，母子連心、母女連心都是騙人的話，我們從來都跟媽媽想不到一起去。我們的愛，是想把一塊糖分成兩半，跟媽媽各吃一半；媽媽的愛，是把整塊糖塞到我們嘴裡，然後捏著那張糖紙說，看你胖的，就像利迪伊捏著那張匯款小票。

可我們不想那張小票上，要凝聚那麼沉重，沉重到有些苦澀的愛。

於是今年的母親節，騰訊金融科技（FiT,Financial Technology）團隊為港菲媽媽們準備了一份禮物，We Remit是一款可以實時、免費，實現在香港和菲律賓間匯款的工具。動動手機，愛的供給，再也沒有舟車勞頓與排隊等候，騰訊普惠金融「賦能於人」，他們想讓媽媽的愛能輕一些。

說愛無需花開，連接即是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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