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的盡頭總是情歌」

寫給EXO五周年。

很久以前刷到過一個很想回答的問題：說最喜歡的一首EXO非主打。

選擇困難症如我當然有很多心水的好歌。XOXO整張是精選集水平，每一首都能聽很久，大家答案里呼聲最高的Peter Pan也是至今躺在我的ipod歌單里，然後還有D.O.開口跪的My Lady呀，轉音跪的XOXO呀，少年感爆棚的蝴蝶少女呀，二輯史詩黃金國呀，三輯Stronger呀，冬專What I want for Xmas呀，看過演唱會就會中毒的Machine和aritificial love呀……

但一定要選一首的話，我選History。這個雖然打過歌，但畢竟是先行曲算不上主打吧：）

乍聽對這首歌沒太大感覺，好聽歸好聽，但也就是挑不出錯的Dance-Pop，俞大神出山親自操刀，最正宗的SM家出品。

但後來歌荒反覆聽迷你一輯的時候，發現這首歌竟然如此耐聽。至少三層交疊的鼓點和合成器節拍力道十足，尤其喜歡兩遍中規中矩的主歌副歌過後，從"???」/」Turn it up」開始的Bridge，燦烈和暻秀的兩句像是準備好無所畏懼一往無前的意氣宣言，Suho的兩句伴著靜下來的鼓點彷彿某種古老的預言，最後伴著伯賢的高音一飛衝天。

那時候，還沒有那麼多人設和粉絲預期，齊刷刷一溜少年，聲音里只有乾脆利落的蓬勃和擋都擋不住的明亮意氣。

事後諸葛亮地說：真是橫空出世啊。

History是我私心的EXO出道曲——或者說，主題曲吧。不知道有多少團體，出道曲是這個心氣兒。關鍵詞不是愛情，青春，Party，幸福快樂或苦悶彷徨，躁動叛逆，而是太陽，星球，歷史，未來，命運共同體。

I need you and you want me。

我創造的History。

多麼中二，多麼大的口氣，多麼大的flag。

但這面flag，在風風雨雨里立了五年，就硬是沒倒下。

後來的故事大家都知道，EXO做了什麼，經歷了什麼，變成了何種模樣。

我也不是一出道就飯上，但自從慢慢追全了一路走來的歷程，聽History就幾乎成了一種習慣。

歌詞慢慢變成花式追妹子的時候，會聽聽History，回望一下當初的宏大藍圖。

在各種流言蜚語里孩子們的笑容越來越點到為止的時候，會看看History時期每個人眼睛裡的小緊張和小激動，還有一抓一大把甩賣不要錢的開懷笑容。

在走得越來越穩，也越來越謹言慎行的時候，會聽聽History，聽聽那一聲帶著血性乾脆利落的「Ha！」，在心裡任性地把看不爽的都一腳踢開：小的都讓讓，干大事兒的來了！

再後來，會不定期地翻出不同時期的History現場看看。出道時期的歌曲之所以珍貴，大概就在於它能見證這一路走來，好的壞的每一步，這是日後任何大紅大紫的代表作都無法做到的事情。

三巡沒有History我還是有一點小遺憾。我一直默默想著，如果每一年的演唱會要有一首一直不刪的歌，我希望是History。

不是MAMA那種帶著邪教團體（誤）設定感的中二和磅礴，也不是Angel這種溫和無害的少年，而是口出狂言，然後披荊斬棘也堅決不肯被打臉的熱血中二。

或者「初心」這個被用到爛俗的詞，又不可避免地被端出來。

怎麼會沒有感慨。從出道showcase到初打歌舞台，從一巡到二巡，錐們在舞台上越來越從容，笑容越來越收斂，眉眼間越來越沉穩，更何況這舞台，也大概是除了MAMA之外唯一一個見證了從十二個人，到十一個人，到十個人，再到九個人的舞台。

燦烈依然唱著EXO-M, EXO-K，要打開我們的未來History，這首歌也一直都很固執地把第二段給M隊唱中文，不論有幾個人。

這歌記載著榮耀，卻也從不迴避傷痕，因此才越唱越有力量，越唱越有意義。

我們總數著閃瞎眼的榮耀們，說我們一直在創造歷史——三年百萬，四連大賞，數不清的記錄和獎項，那當然都是歷史。

但那些挫敗，辛苦，委屈，誤會，中傷，甚至是不可修復的損壞，也都是歷史。我們無從假設，若是沒有這些陰影，如今的輝煌會更好還是更糟，但我們唯一知道的，是旁人不在意這些無名的歲月，同樣是一步一步走下來的，屬於EXO和EXO-L的歷史。

說來大概是我心理作祟，每次看History的舞台，總會莫名地感慨萬千然後燃到爆炸。

會想到曾經穿著褲子不是褲子裙子不是裙子的鬼畜打歌服，在第一個舞台上拚命到忘記保持笑容的你們。

會想到尚未榮耀加身時凍得鼻尖通紅哈氣環繞還在舞台上玩鬧笑得眼睛亮亮眉眼彎彎的你們。

會想到十一個人憋著一股氣不眠不休最終完成演唱會夢想在只屬於你們的舞台上肆意奔跑的時光。

……

EXO的打歌舞台，設計的分寸感總是很強。History大概因為是先行曲，得天獨厚的佔了完整的歷史，卻又少見地帶著點自由的樣子。

最喜歡的舞台段落是M隊K隊合體版的Bridge。伯賢唱著「所有悲傷的喜悅的事情都在這裡」，成員們緩緩走向舞台中央站成一線，吶喊出「我和你是生命共同體」的瞬間，少年們飛奔四散開去，那句話怎麼形容來著，聚是一團火，散時滿天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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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 相愛吧, 相愛吧, 相愛吧 越是和諧就越完美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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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悲傷的喜悅的事情都在這裡 我和你是生命共同體

你看，其實一切的一切，最初都已經寫在這裡了。

看到剛才的直播，第五年，一切都更自然，更放鬆，看著你們穿著最簡單的黑白T-Shirt湊在一起打鬧說笑，突然覺得你們就像是一直陪伴在我們身邊的老朋友一樣，舒服又親切。

不禁想起在我校度過的六年女生節里我最喜歡的那條來自歷史系的橫幅：

「歷史的盡頭總是情歌。」

第六年也繼續相愛吧。

WE ARE 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