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後，我再也沒那麼喜歡過一個人了

一無所有的年紀，才敢放肆說愛。

我讀大學失戀時，會做出種種瘋狂舉動，喝很多酒，流很多淚，做很多傻事，把幼稚掛在腦門，把愛情當作唯一，好像深愛的人離開，真的會讓心頭少一塊肉。

你還記得你上次那麼喜歡一個人是多久前的事了嗎？

踏入社會後，我漸漸熟悉都市成人戀情的遊戲規則，在觥籌交錯間遊刃有餘，一段愛，來得快去得也快，相戀時，便火熱結合，分開後，互不干擾，總之，我再也沒有那麼喜歡過一個人了，為失戀痛不欲生這種事，能少則少。

愛是一杯酒，給了第一個人半杯，第二杯只能兌水稀釋，半杯又半杯，最後酒也淡如水。

1

想起前些時日，我和四五年未見的舊友在一家日料店相見，談及現時代的戀情和婚姻，我們在苦笑中擺擺頭，說起我們見慣不慣的狗血戲碼，好似正兒八經談個戀愛已成奢侈品，門當戶對結個婚仍是雷打不動的定律。

三十歲後的男人還未結婚，多為兩種情況：第一種是太窮，第二種是太有錢。

舊友和我說起的，便是太有錢的男人。男人有著還不錯的家底，更多是自身聰明努力，以「外來人口」的身份在多年前北京買了兩套房在上海買了一套房，談過數次戀愛，至今未婚。

上一段戀情，縱容著女方出軌也未分手，直到某日鬧得太過嚴重，才點燃引火線，戀情告終。

舊友問我怎麼看。我說：從來就沒有愛，只是拖著，也不會缺什麼。

我問舊友會不會嫁給富豪，她想了想，答：沒必要嫁太有錢的，開寶馬就行，何必非要法拉利。

看來，若想在物慾橫飛的時代里獲得真愛，你得很有錢，但不能太有錢。

我對朋友這樣描述婚姻：你踏上鋪滿玫瑰的紅毯，邁進色彩斑斕的城堡，木門吱呀吱呀關上那瞬間，你回頭望，才發現是走過奈何橋，遺忘種種愛恨，墜入一間望不穿的監獄。

朋友說：你有毒，說人話。

我說：簡單來說，我有婚姻恐懼症。

2

前些時日，我翻到張愛玲的句子：海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向來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劇中人。

我仔細琢磨了許久，才明了其中含義，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你若問我這幾年來的變化？

變化大概是：身邊女孩在抽煙時，五年前我會傻傻說別抽，現在我會陪她點燃一根，抽完後說我平時從不抽煙，只是陪你。

變化又或是：到了夜裡，五年前我會說早點睡晚安，現在我會說你如果想出去喝酒，我現在就起身去，陪你一醉方休。

變化一定是：五年前在學習時，喜歡的女孩約我出去玩，我會放下學習立刻就走，現在我在工作時，不管是誰我都會禮貌告訴她我在忙晚點說。

聽起來，好似五年前的我更言聽計從些，沒那麼危險，也多了分無趣。

五年後的我，終歸是不會為了感情而放棄我所擁有的一切，我與你在一起，會對你百般溫柔，但是很遺憾，千萬不要將我捆綁在你身邊，我可以為你上天入地，卻不能時刻陪你身邊，願你能懂其中區分。

在什麼都沒有的學生年代，我們都敢為愛一個人放棄所有，反正我們擁有得那麼少，丟了就丟了。現在，擁有了很多，我卻再也不能那麼喜歡一個人了，心中要塞下的東西太多，心房想要再住一個人，可有點難呢。

回頭想想，怕是正是一無所有才敢愛敢恨，正是怕失去擁有的，如今才忘了怎麼愛。

3

我和情商為負的小朋友說：太急著告白的不一定是愛，告白失敗後死去活來的不一定是愛，隱忍著不告白最終錯過的……是傻。

呵，成年後的我們是精明了許多，可精明也是傻啊。

真傻。

時間轉了一圈又一圈，心臟也厚了一層又一層，愛意便淡了一分又一分，下一個，或許是正確的人，或許不是，誰知道呢。

最後，我們越來越擅長說情話，在黑夜裡，在微醺中，在情慾煽動下，將情話說得婉轉連綿，說到海枯石爛，往往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意興闌珊，燈火已熄，我可以說愛你，可我沒那麼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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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簡淺，你的鄰家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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