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拜年。(愛你們)

清晨起床,發現我的知乎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問題的好多邀請,據說某個「民間科學家」又回答了一個關於人類文明史的問題,許多小夥伴都來讓我來說說自己的看法。一夜未眠,終於寫完了一個幾千字的文,睏倦的睡去。

這是2016年的最後一天,我和兩三好友約好,去京都西北的北野天滿宮,去祈求新一年的學業心愿達成。日本人有著原始的萬物有靈信仰,大多數的神社都是供奉著自然的「八百萬神」,不過隨著後來的漢化運動,其中又融合了中國的祖先崇拜。北野天滿宮就是以日本最後一代遣唐使菅原道真為主神的神社。菅原道真活躍的年代,已經是日本大化改新後200餘年了,而曾經輝煌的唐朝正在黃巢、朱溫等引起的混亂中走向末日。最終此人以日本文化足夠優秀,唐朝日益凋敝為理由,結束了維持262年的遣唐使活動。而菅原道真對日本的漢學本土化也做出了重要的作用,最終被「加冕」為學問之神。

日本的建築,在這個時期和中國建築分道揚鑣後,走上了一條獨特的發展路線,就比如這個北野天滿宮,就被稱為「許可權造」,雖然我們看來特別像個山寨的摩尼殿。我在通向大殿的長廊,看著新年擁擠的人群,以及那在中國少有的大歇山破風。按照日本的習俗,在年初的時候首次的參拜很重要,所以我穿梭在京都的每一條街道看著熟悉的景色,最終心血來潮,從東山的平安神宮,穿越整個京都市,來到西山,而這山還有個更有名的名字——「嵐山」。

到達嵐山,已經凌晨4點,等爬上並不高的山峰,期待著2017第一抹日出的時候,卻發現一條粗大樹枝擋住了視線,我開始來回彎折,直到滿頭大汗。後來好友說,這東西打斷骨頭連著筋,人力很難弄斷的。最後我敲出一塊鋒利的大石頭,在魚肚白變成一絲血紅的時候,砍斷了最後一個脈絡,拄著這個樹枝下了山。

或許這些,就是你們能看到所有關於我的一切。

因為當年的一個執念和承諾,我徘徊在這個被國內吹上天的古都,京都、奈良鱗次櫛比的建築總讓我依稀的看到我們一些曾經丟失的東西,但是一直以來對於歷史的積累和敏感又讓我意識到,這個地方對於所謂的漢唐,又好像缺了一點什麼。我開始從結構入手,以以前的歷史為線索,希望管中窺豹的看一看,到底島國和大陸,是否同出,是否異門,這世界的千變萬化,是不是玄之又玄,又或是只在此山中,卻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又是山。

我希望,能讓大家,和我一起,看看我走過的路,走走我沒走過的路,再繼續走大家自己的路。

周總理在89年前,也來到我們度過一夜的嵐山,理想主義的青年,在3次大學試驗全部失敗後,卻在壓抑的模糊里,偶然見到一絲光明,他在這裡寫下一首《雨中嵐山》,然後帶著那一點希望,離開日本,我站在這個詩碑旁,覺得或許當年他也一樣,然而身體在哪裡已經不那麼重要了,而是超越了維度,後之視今,亦由今之視夕。

我會一直在這裡。

大年三十,快遞員敲開我的門,國內的樣書今天才寄到,許久沒回家了,但是每次打開這裡,都感覺是個家,因為有你。

而這本書,也算是我最好的新年禮物了。

  • 下面要說的,我要明目張胆的做廣告了,敲黑板,關於專欄「祖先」的出版事宜。新的一年,其實有一個更重要的東西壓在我身上,那就是祖先進入中世紀時代的寫作,以及把原來偏於時間穿線的歐洲史和中國史進行內化和豐滿,甚至可以說如果這本書出版第二部,可能很多內容會截然不同,這個對我的考驗也是很大的。

而和大家要說的是,在2017年里,我即將在多個網站發布一個,關於以建築史視角來觀看文明史的專欄,自然知乎將會是最早可以看到這個的,這個在我發的那個鏈接里也有描寫,過兩天我可能回答一個問題,有關於中國為什麼城區古建築偏少的一個,也給大家重新梳理一下我們的建築歷史,以及其中凝固的興衰榮辱。

順便說下,亞馬遜和噹噹的電子版也已經上架,當然如果紙質版年後也會很快送達,甚至他們把書給我郵到日本的時候國內很多人都看完了。

最後是鏈接,《祖先》(安森垚)【簡介_書評_在線閱讀】 - 噹噹圖書,

祖先的kindle電子書——祖先-圖書-亞馬遜中國。

想一想,我也不小了,都快到本命年了,當然最後還是傳統的拜年——大家新年快樂,萬事如意。

(順便說下:過年了,妖魔鬼怪也會退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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