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愛速食麵

昨天我問陳小姐,明天過生日吃什麼好呢?

陳小姐說,痛經的女人下了班還是回家睡覺吧。

我繼續問,那你今晚吃什麼呢?

她說,出前一丁。

我說,那我明晚去吃餐蛋面吧。

一碗速食麵配上一個煎蛋、兩片煎過的午餐肉、兩片燙好的生菜。只是這面要是出前一丁;這蛋要用水煎一點都不能糊不能老;這午餐肉要選澱粉含量少,但是煎出來又不油的;這生菜要翠綠翠綠,咬上去還是脆的,最後這湯底應該是醬色透明的肉湯,鮮香爽口不膩。

滿足以上條件的餐蛋面才配得上「餐蛋面」這麼神聖的名字,不然就是一碗普普通通的泡麵。

多年前一直將餐蛋面視作普普通通的泡麵,實在不解為何一碗泡麵動輒三十幾蚊。

有一部TVB叫談情說案,每次林峰深夜加班查案的時候,楊怡就說我去買一碗給你吃啊!然後就是林峰和楊怡在小小的辦公室吃一碗餐蛋面,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很好吃的樣子。

於是,很執著地想吃一碗。

可是,他們吃的那碗面是楊怡親自下廚煮的啊!!!

我還是在toast box吃了第一碗昂貴的「泡麵」,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湯底、面、煎蛋、午餐肉、生菜,每一種食材的味道都剛剛好,搭配在一起的味道也是剛剛好。一碗面吃得及其滿足及其幸福。

吃過知名茶餐廳蘭香園的餐蛋面,吃過余文樂很喜歡的那家聰嫂茶餐廳的豪華版餐蛋面,吃過很多家知名或者不知名的茶餐廳的餐蛋面,吃過路邊賣車仔面的小攤煮出來的餐蛋面,還是覺得toast box的最好吃,也許就是口味剛剛好契合了。

而且,用牛肉湯做湯底的餐蛋面,似乎是勾起了我對於家鄉的早餐的想念。

家鄉是祖國正中央的小城市,早餐也是可以吃面的。

熱乾麵、米線、速食麵,早餐鋪子門口擺著一口大大的鍋,鍋里沸著雪白雪白的牛骨湯。

「速食麵加雞蛋加千張。」我總是這樣跟煮麵的老闆說。然後自己找個座位坐下。

桌子是油膩膩的,還滴著幾滴已然凝固的白色牛油,椅子是有些破破爛爛的,不管本來是什麼顏色的,椅子腿都是黑黑的。旁邊有大叔呼嚕呼嚕地喝湯,有小朋友小口小口咬著煮得爛爛的蘿蔔丸子,有年輕姑娘手裡端著豆漿跟年輕小夥子說,你去幫我要一碗丸子湯噻,多加點千張。

也就幾分鐘功夫,老闆娘就把面放在了面前。

「辣椒、醋自己加哈。」

泡麵還沒完全煮開,荷包蛋的蛋黃還會稍稍流動。但是慢慢吃下去,面軟了,蛋,都進了肚子。厚厚的千張是家鄉的特產,口感軟硬剛好,伴著牛肉湯的味道很是鮮香。

這樣一碗面,需要慢慢吃,一邊吃一邊思考著要不要再來一個雞蛋灌餅,或者是喝豆漿還是喝豆腐腦來解解咸呢?吃完之後滿嘴的牛油要用濕紙巾才能完全擦乾淨。

這是在不用上學的日子才有時間有機會去吃的。

這些年來,吃到這一碗面的機會屈指可數。

去年冬天回到家鄉,一大早出門去吃早飯遇到兒時的小夥伴。

「走,吃牛肉湯泡麵去!」

「還是那一家?」

「當然還是那一家。」

「你記得我們小時候還有一家米線做得特別好吃的么?」

「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家就沒了。可能是我們走的那一年?」

年初的時候在香港,好不容易和糖蔥小姐泡在一起而我不爭氣地因為姨媽痛攤在床上。

「晚飯我們去toast box吧。」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候,躺在我旁邊的糖蔥小姐說。

「好好好!現在走?」

我抱著一碗餐蛋面吃得滿足,陳小姐守著一盤花生肉鬆吐司吃得滿足。

「下午還要死要活的人,怎麼一碗餐蛋面就滿血復活了呢?」

最近開了一個公眾號:糖蔥蟹粉

每周寫一個與美食有關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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