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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同人】《燃情歲月2》第四十一回 風聲鶴唳

蓋勒特死死盯著阿爾伯特的臉,如果一個人的目光能噴出火來,那麼此時的阿爾伯特早該融化了。

「你在暗示……我會死?」蓋勒特終於說。

「不,你絕對不會!」阿爾伯特好像有點受驚的樣子,這一瞬間似乎他又變成他哥哥所熟悉的那個躲在母親裙子後面的小傢伙,連眼睛都瞪得溜圓。阿爾伯特看上去有些慌亂,他的目光在房間里游弋,似乎想要找個救命稻草一般。最終,他的目光停在哥哥的衣領上。

「你必須活下去……因為你將會是爸爸唯一的兒子,除了媽媽,他只有你了……」

「你……你到底……」

蓋勒特覺得自己已經開始變得結巴,他有種可怕的感覺,阿爾伯特現在欲言又止的狀態恐怕是在留遺言。於是他忽然伸手一把捧住弟弟的臉,狠狠地朝對方的眼睛瞪了進去。

……點著檯燈的昏暗房間……黑壓壓的、肩章上各種軍銜的人頭攢動……一本薄薄的暗綠色本子,上面是一個燙金的鷹形圖案……厚厚的文件下壓著德國最高元首的照片……

夠了!

阿爾伯特突然咆哮一聲,這嗓門大得把蓋勒特都驚得後退一步。

「你知道的越少越好……最好什麼都不知道……」阿爾伯特說道,他的臉已經因為激動而變得通紅。接著,他一把抄起桌上的子彈殼。

「我想你用不著它……不……你永遠不該用到它……你走吧……蓋勒特,就今晚!帶媽媽離開柏林,到國外去。如果你能聯繫上爸爸,就告訴他……告訴他……」

阿爾伯特的眼睛開始湧出淚光。

「告訴爸爸,我愛他。我也愛你和媽媽。告訴爸爸千萬別回德國來,看在上帝的份上,無論你們聽說了什麼,千萬別回來!」

他迅速地將子彈殼塞進衣領下的暗兜,但是他哥哥卻按住了他的手。子彈殼在蓋勒特的手指中旋轉,很快一個包著透明外殼的氰化鉀膠囊露了出來。

兄弟倆都盯著那個膠囊,那副神情就像看著死神揮舞著鐮刀向他們撲來。

接著,那根接骨木魔杖掏了出來對準了那個膠囊,一道紅光閃過,膠囊顫抖了一會兒,隨即在蓋勒特掌心不動了。

阿爾伯特默默地看著,那神情毫不驚訝,反而是一副聽天由命的神情。

Portus(門托斯)。」又是一道藍光閃過,接著蓋勒特不緊不慢地將膠囊塞回子彈殼並扭緊。「現在膠囊里的氰化鉀已經沒有了,如果你遇到什麼危險,膠囊會把你帶到安全的地方。」

蓋勒特望著弟弟蒼白的臉,「還不到告別的時候,爸爸媽媽還有我都會等你回家。

阿爾伯特點點頭,他似乎已經說不出話來。忽然他跨前一步,伸出雙臂摟住了哥哥的脖子,緊緊的。這是他以前從來沒有做過的事情,阿爾伯特很小就知道和蓋勒特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

「對了,」蓋勒特拍著弟弟的後背,他猶豫了一下,最終把手伸進後腰。很快,那把跟了他二十多年的手槍掏了出來。手槍泛著鋥亮的冷光,顯然被擦拭保養到了最佳狀態。「阿爾,你知道這把槍是與眾不同的,上面有我設置的三層保險,它的火力不亞於一支裝甲師。你看著,只要這樣——」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突然響起,兄弟倆猛地一轉身,就像突然間觸了電一般。

「中尉先生在么?有您的電話。」門外一個慢吞吞的聲音響起。阿爾伯特迅速瞥了蓋勒特一眼,然後不緊不慢地回答道:「稍等片刻,我馬上就來。」

蓋勒特立即會意,以最快的速度壓低聲音:「你把手放在這條豎線上,然後輕輕下拉……對,就是這樣,然後以這種動作扣扳機——」

嘎吱——

門突然開了——

蓋勒特猛地拉開抽屜,把手槍以及子彈殼全部掃進去,速度快得像一道閃電。與此同時他用身體意圖遮擋住來者的視線。就在同一秒鐘,阿爾伯特一步跳過去已經用身體頂住了房門,並且向蓋勒特擺了下腦袋。

蓋勒特立即面不改色地走出了房間,目光落在了門口一個瘦小的、穿著空管人員制服男人身上。

「對不起,找馬爾塞尤中尉的是施陶芬貝格(Stauffenberg)上校本人,很急。」小個子仰頭看著蓋勒特,似乎有點心虛。

「中尉在更衣。」蓋勒特面無表情,輕輕地說,「別說上校,就是元首先生也得等著。

很快,阿爾伯特出來了。兄弟倆對視了一下就心領神會。蓋勒特知道阿爾伯特把手槍和門鑰匙都藏好了。

眼看著蓋勒特和阿爾伯特都離去了,剛才那個通知電話的小個子轉過彎,踏進了蓋勒特沒有鎖上的辦公室房門。

緊接著,就像樹木生長的慢鏡頭一樣,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那張小個子的皮膚中冒了出來。幾秒鐘之內,他就從復方湯劑的魔力中解放出來,就像一條剛剛蛻皮的毒蛇。

湯姆·里德爾站在蓋勒特·格林德沃的飛行員辦公室的地板上,望著桌上一張凝固的一家四口照片的相框,唇角慢慢裂出了獰笑。

蓋勒特只覺得心急火燎,他雖然不太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還是決定聽弟弟的話,把母親接走。至於接到哪裡,蓋勒特腦海里想了很多地方都覺得不安全。他有種直覺,通常他的直覺都驚人地準確,這個國家恐怕要有大事發生了。最終蓋勒特橫下一條心,打算乾脆把母親接到自己父親在西班牙的秘密居所。儘管高迪現在一直和自己鬧彆扭,但是不管他樂意還是不樂意,他都必須同意安置蓋勒特的母親。

蓋勒特原本打算天一黑就趁著夜色接母親,然而卻有一個意想不到的狀況發生了。蓋勒特花了一下午時間整理自己在空軍基地的辦公室,拒絕一切訪客,甚至連飛行訓練也沒參加。他悶頭燒書信報紙,把他的所有飛行檔案和軍官制服全部塞進金色飛賊。蓋勒特甚至好氣又好笑地覺得自己簡直像要棄城逃跑的難民。然而,讓他心裡一緊的是那個鑲著他的麻瓜小家庭照片的相框不見了,他翻遍了每一個角落,仍舊沒有發現照片的蹤影。

照片的離奇丟失,讓蓋勒特頓感不祥。他想不通照片為什麼會在自己的房間里不翼而飛。蓋勒特雖然一直致力於改變巫師在麻瓜面前隱藏自己的狀況,但他卻把自己的麻瓜小家庭遮掩地嚴嚴實實。蓋勒特心裡非常明白,以自己這種在魔杖尖舔血的身份,他的麻瓜家人就是他最大的軟肋。他們像三隻柔弱的兔子一樣一旦被巫師世界的獵鷹盯上,那簡直是沒有什麼生還餘地。

蓋勒特找照片耽誤了很久,最終滿頭大汗的他確信照片真的是離奇失蹤了。他望望窗外夜色已深,明白自己實在不能再耽擱了。算了,照片丟了就丟了,或許是一陣風把它吹到火爐里了……

七月二十日凌晨一點

當蓋勒特幻影移形到他家的別墅後院的時候,第一時間他就發現情況有點不對頭。往常無論多晚回來,家中暖色的燈光總是亮著的,他的母親也總會等著兒子到家才去休息。然而今晚,整棟房子卻是一片漆黑,籠罩在異樣的死寂中。

他點亮魔杖,繞到房子的大門口。頓時,眼前的一切讓蓋勒特只覺得胸口像是被猛擊一拳。檀木大門四敞大開,從上面撞擊的劃痕看,似乎有一支野蠻的軍隊馳騁而過。他躡手躡腳跨進門,魔杖銀藍色的光芒照進門廳,同時也映亮了蓋勒特慘白的臉。

眼前的景象觸目驚心。客廳的桌椅幾乎全部翻倒在地上,好幾處刻意砍砸的痕迹佈於其上。瑪拉心愛的瓷器杯盤碎片撒了整整一地。牆上的幾幅油畫也被砸落在地上,蓋勒特走上前,借著魔杖的亮光他看見他們一家四口的合影鏡框也被砸裂在地上,上面的玻璃也碎裂了。一道寬寬的裂痕幾乎貫穿了照片上每一個人的脖子,一塊支棱出來的銳利的玻璃尖角正對著照片上微笑的蓋勒特的左邊眼睛

金髮男子一言不發,他站在這一片令人心悸的毀滅現場中,就像一個凝固了的雕塑。直覺告訴蓋勒特應該保持安靜,於是他躡手躡腳上了樓梯。與此同時,借著魔杖的冷光他看見樓梯上有拖拽的痕迹,好像什麼沉重的東西被從樓上直接順著樓梯一路拖了下來。他現在明白這裡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儘管眼下一片墳墓般的寂靜,但他腦海里已經開始有尖叫聲在呼嘯。

媽媽!阿爾伯特!?

蓋勒特喊了一嗓子,卻沒有任何人回答,只有他的回聲在空蕩蕩的別墅迴響,並在房頂激起一群嘎嘎怪叫的烏鴉。

很快蓋勒特搜索了整座房子,最終他確定自己的母親和弟弟都不在這裡。每個房間都有打砸和搜查的痕迹,但看上去並沒丟什麼財物。母親那些價值上萬馬克的首飾仍然好好地躺在抽屜里。看來闖入者並非劫財的強盜,那他們想幹什麼?

他們把我母親弄到哪裡去了?

蓋勒特只覺得渾身發冷,他倚靠在母親和繼父卧室的門框上順勢滑了下去,癱倒在地板上。到底是誰?究竟是什麼人偷襲了自己的後方?是什麼樣的亡命徒把自己的家砸成這個樣子,還把自己柔弱的母親劫走了?究竟是什麼人會劫持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

蓋勒特腦海里閃過一些人的影子,那些他在黑魔王生涯中得罪的人實在太多了。但是他又覺得這些推測一個比一個站不住腳。知道自己麻瓜小家庭的夜梟也屈指可數,而這幾個人卻是蓋勒特最推心置腹的人,而且他們也沒有任何背叛自己的動機。

現在該怎麼辦?

蓋勒特感到心中漏出一個可怕的空洞,有生以來他還是第一次陷入險境中卻拿不出一個主意。接著,他想起阿爾伯特那怪異的舉動,為什麼他今晚不在家?難道他也被劫持了?還是……

一個令人厭惡的聲音在蓋勒特腦海中響起,也許他已經死了

蓋勒特的腦海中一片混亂,他覺得自己需要找一個人商量一下他該怎麼做。可是眼下他的麻瓜母親失蹤,他總不能發動夜梟們幫他去找。絕大部分人都以為自己是純血巫師,如果現在暴露自己有個麻瓜母親和弟弟,恐怕會對蓋勒特的黑羽帝國造成衝擊。迷迷糊糊中他又想起了阿不思,阿不思是唯一洞悉自己全部秘密的人,要在以前阿不思肯定會在這種危急情況下幫幫自己,可是以他們現在的關係……

他又想起了自己的繼父,儘管蓋勒特知道現在的自己早已比繼父強悍不知多少倍,但他仍舊保持著童年的習慣,把繼父看做保護傘和後盾——一個可以與之掏心掏肺、可以商量事情的人。不、不行……不能讓他知道母親和弟弟都不見了,那會急死他的。會影響他的注意力從而造成飛行事故。

我絕對不能告訴他。

蓋勒特終於又想起一個人,他的親生父親。一想起高迪,蓋勒特似乎又恢復點力量,他搖搖晃晃向樓下走去。接著他又站住,他剛想起他父親已經跟自己賭氣很久,很長時間都沒和自己見面了。

不管怎麼樣……他都必須幫我。

蓋勒特這樣想著,他知道高迪還在為上次預言的事情生自己的氣,為自己揚言要殺了對方而惱怒。不過沒關係,我會讓他忘記這些的。哪怕讓我向他道歉也行,他沒有理由不站在我這邊。父親再是個混蛋,也該有點悲憫之心。希望他能同情我,看在我母親生了我的份上,看在他們曾經相愛過的份上,幫我找找母親現在身在何方。

一想到這裡,蓋勒特又快步衝出一片狼藉的房子。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臂上金色飛賊的紋身,沒有一點魔法波動的跡象。這隻能證明一點,阿爾伯特並沒有通過門鑰匙轉移到金色飛賊里,那麼他現在到底在哪?

最終,蓋勒特決定返回空軍基地,從那裡開始尋找阿爾伯特。

當蓋勒特在基地大樓幻影移形後,拔腿就沖向自己的辦公室。然而他剛剛跨進房門,一聲清脆的爆響,蓋勒特面前的窗玻璃頓時全部碎裂成齏粉。

「沒打著……」蓋勒特冷笑一聲,接著很慢很慢地轉過身,昂著腦袋面對著眼前十幾個剛剛衝進房門荷槍實彈、戴著頭盔的麻瓜納粹軍官。而此時此刻外面的走廊和樓下的院子里都響起一片喧嘩聲。

我還從沒見過這麼多槍指著我,蓋勒特心想。

「你們要做什麼?」他輕聲問,背在身後的雙手正在試圖慢慢在身後掏出魔杖。

「別亂動,馬爾塞尤上尉。」一個領頭的、穿著長長軍靴的軍官開口了,「放下你的槍!根據元首的指令,你被捕了。」

蓋勒特瞪著他。

「我母親和弟弟在哪兒?」他低聲說。他看見對面的軍官們都在交換著眼色。

你很快就會和他們團聚了。」領頭的那個說。「你這個同謀者同樣逃脫不了。」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蓋勒特說,與此同時,樓下的院子傳來一聲槍響,使得屋子裡每一個人都是一顫。

「阿爾伯特·馬爾塞尤中尉確認參與此次叛國暴亂,密謀顛覆國家政權。按上級指示,犯有叛國罪者其直系男性家屬全部處死——」

「瞄準——」院子里傳來一聲高亢的喊聲。

領頭的那個軍官略停了一下,看了看毫無反應的蓋勒特,繼續說道,「而你,馬爾塞尤上尉,作為知而不報者同樣為叛國罪。而且有證據顯示,你還犯有私藏軍火以及同性戀等不齒罪行。現在給你時間說說遺言,我會轉達給你的妻兒,如果你有妻兒的話。」

還沒等蓋勒特說出一個字,一聲雄渾有力的吶喊從院子里傳來:

德意志萬歲!!

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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