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能像日本人一樣在東京生活

」我希望能夠像一個日本人一樣在這裡生活「

「我叫陸怡瑞,來日本一年零三個月。」

他是日本早稻田大學-文化與傳播學院-社會經濟學的學生。2015年9月,他從復旦大學畢業之後,就考來了這裡,當時,他的日語水平基本為零。

早稻田大學わせだだいがく

和其他的留學生不太一樣的是,陸怡瑞來日本後,希望自己能夠像一個當地的日本人一樣生活。他會去主動找日本人聊天,來鍛煉自己的日語能力;他只用了8個月的時間,就靠著努力自學和不停實戰,考出了日語N1資格。也是早大所有同期生里,最早鎖定日本工作Offer的那個學生。

他住得離學校不遠,生活圈也不大,基本就在新宿圈裡走動。他說,要想了解東京,了解東京的日本人,其實不需要坐著地下鐵在銀座-品川-池袋之間穿梭瀏覽,只需要在由「新宿站」、「早稻田站」、和「高田馬場站」這三個車站組成的等腰直角三角形之間,待上一天,就能勾勒出東京生活的輪廓。

我叫陸怡瑞,這是我的《一日記》:

" 我的一天是在「新宿-早稻田-高田馬場」這個三角里開始,也在這裡結束。我的一天充滿了日本人,很充實,也很孤獨。

早上八點起床,我的第一件事,便是打開電視,看NHK的「晨間劇」。這是一種連載了N年的電視劇,每集只有15分鐘,講得是日本歷史上不同時代的普通人的生活瑣事,通常比較受婦女和老年人的喜歡。我看晨間劇,主要是為了在洗漱和整理時加個背景音,順便學習日語。

我與日本好友一起看球

1.日本的咖啡店節奏比美國的要快八倍

劇播完了,我也就出門了。由於家裡就我一個人,早餐我都是在車站旁邊的連鎖咖啡店Doutor裡面解決。這是個只有7個座位的小店面,但除了比國內的連鎖咖啡店小一點以外,布局幾乎是一樣的。就好像星巴克是上海每個辦公樓的標配一樣,Doutor是東京每個車站的標配。不過,Doutor的節奏是星巴克的八倍。來光顧的都是趕時間的上班族,他們沒有時間等營業員問他們要中杯還是大杯,每個人站到收款機前,都是一口氣精準地報出自己的需求,沒有一句廢話。那7個座位甚至都是多餘的。所以,我每次來都有座位。我的早餐標配是雞蛋火腿三明治加一杯摩卡咖啡,買完之後,我都會坐在角落的椅子上,一邊填飽肚子,一邊看著人來人往。

我於Doutor 新宿區馬場下町14-1

從咖啡店到學校步行只需要5分鐘,但是我並沒有選修上午的課程,我去學校,是去圖書館自習的。人傻就要多讀書嘛。不過,早稻田的學生都不傻,早上的圖書館幾乎是看不到學生的影子的,裡面坐的全是「老頭子」NPC,他們是這個學校的老師或研究員,每天早上都會來圖書館,坐在固定的座位上看書。我能知道這些,是因為,我也是這些NPC之中的一員。

2.松屋是個孤獨的地方

從學校到高田馬場站的路上,有一家「松屋」(和吉野家平分秋色的日式快餐店),那是我解決午餐的地方,一周會去個2-3次。松屋是個孤獨的地方,按照東京的「潛規則」,來松屋吃午飯的都是一人行或兩人行的單身男性,而女生則會去輕洋食店,而且都是和朋友去,就算那個朋友你不是真的喜歡,因為怕孤獨,也會在一起。雖然我也很孤單,但是,松屋的牛肉蓋飯實在是太好吃了,所以我還是會一個人來享受。走進松屋的門便是一個半圓形的吧台,食客在外,服務員在內,再裡面便是廚房。先在角落的機器上用Suica(西瓜卡,日本一種IC卡)點好餐,然後入座,把小票給服務員,就能一個人享受美味啦。

松屋 新宿區馬場下町62-18

午餐後的時間,是我找工作的時間。步行回到早大的校園,在學院自習室里,打開筆記本電腦,熟練地從書籤中點擊「マイナビ」、「リクナビ」、和「外資就活」這三個求職網站,像所有的應屆生一樣,不論日本人還是外國人,都需要在這些網站上瀏覽公司發布的招聘信息,並進入公司網站註冊、投簡歷、註冊、投簡歷……。

在自習室的我

3.咖啡店的宅男老闆

一般我會在自習室待上2個小時,和我平時上一堂課的時間差不多。然後,我會去一家叫「西東詩集」的私人咖啡店。和大多數的中國留學生不一樣,我去咖啡店不是去打工的,而是真的是去喝咖啡的。一開始是朋友推薦我這家咖啡店,說店裡有30多種咖啡豆,而且都是手沖咖啡。我喜歡喝咖啡,所以就來了。咖啡店的老闆是一個30多歲宅男,經常會去參加AKB48的應援活動。他皮膚黝黑,喜歡穿一雙粉色板鞋,配一條緊身牛仔褲,上身著一件短T,頭髮永遠是亂蓬蓬的。我都是每天下午這個時候來,店裡基本是沒人的,偶爾老闆的妻子會來坐坐。我喜歡拉著老闆聊天,因為我們兩個都是「不太會說話的人」,他是比較宅、不善談吐,而我則是日語比較差,需要鍛煉。這個每天開口說日語的機會,很大程度上幫我考出了N1,並助我在日本職場中生存。雖然我的新同事覺得我說日語很搞笑,但是他們都能理解我的意思,畢竟,我在這家咖啡店學習到了,日本人是如何說日語的。

4.日本社團的「社會關懷」

我會在咖啡店裡一直聊到我的「球友」們下班。我加入了一個東京社會人的足球社團,我的「球友」就是一些喜歡踢足球的上班族。加入這個社團,是我在復旦認識的幾個日本朋友介紹的,日本的這種興趣社團都會帶有一些「社會關懷」的功能,所以我有過和殘疾人一起,拄著拐杖一起踢過球;也有蒙著眼睛,和盲人一起踢球的經歷。我們踢球的地方在「代々木フットサル競技場」,日本是個什麼都要預約的地方,所以場地需要提前2周就訂好,人均花費倒是不貴,只要2000日元左右,踢完球還能在場地里洗個熱水澡。

嘗試和殘疾人踢球的我

5.「那是當然啦,這是全東京最棒的油蕎麥麵。」

離開體育場時,天已經黑了。這時,我會跟著這些上班族一起去覓食。在尋找美食這一方面,我完全不需要動腦。記得有一次,我跟著他們,吃到一個非常好吃的蕎麥麵。在我嘖嘖稱道之時,他們輕描淡寫地回了我一句:「那是當然啦,這是全東京最棒的油蕎麥麵。」那家店叫「武蔵野アブラ學會」

日本的油蕎麥麵

6.不一樣的日本人

和這群上班族吃完晚飯後的日常,便是去喝一杯。新宿區有一條日本人里很著名的街,叫Golden Street,街兩邊全是居酒屋和酒吧。這條街滿足了日本人的一個與眾不同的酒文化——在一個地方喝了一會酒就一定要換地方。換一次叫「一次會」,換兩次叫「兩次會」。一晚上喝酒,「次會」數越多,說明這群人的友誼就越深。而且,和晚餐的餐廳迥然不同的是,在居酒屋和酒吧里,日本人會放下他們固守的「安靜不打擾他人」的原則,吵得像個菜市場一樣熱鬧,以至於居酒屋和酒吧里都不需要放音樂,就很high。

新宿居酒屋一隅

一般正常的節奏是,先去幾輪居酒屋,然後再去酒吧。兩者的區別是,居酒屋會提供一些毛豆、烤雞肉串之類的下酒菜,而酒吧沒有;居酒屋是大家圍坐在一起,而酒吧則是分散坐在吧台;居酒屋的光線亮一點,酒吧則暗一些。我們會在居酒屋點啤酒和清酒,一邊喝酒一遍聊天,但是不像國內會一些喝酒遊戲,日本男人沒喝嗨前是不玩遊戲的,也沒有什麼酒桌禮儀。對他們來說,喝酒是一種發泄的方式。

基本上一小時換一家居酒屋,喝個兩三輪後,就會轉戰酒吧。把清酒換成了Highball(威士忌+蘇打水),而啤酒則是不會斷的。在酒吧,由於坐在吧台,我們會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的話題也更加有趣。在和日本的大學生以及上班族都喝過酒之後,我發覺,象牙塔的學生較之商業機器里的白領,在「見世面」的層次上,差了好幾個檔次。這從他們在酒過三巡後的談吐之中,是顯而易見的。這也許就是為什麼日本人,把「論資排輩」這件事看得這麼重的原因吧。

日本人喝酒,一喝就是喝到十一、二點,才會話別。

現在是東京時間23:56。

這就是我的《一日記》,大家晚安。

JOJOTIPS

①Doutor:新宿區馬場下町14-1

②松屋:新宿區馬場下町62-18

西東詩集:新宿區西早稲田三丁目15-5

油蕎麥麵:武蔵野アブラ學會 新宿區西早稲田一丁目18-12

Golden Street:新宿區歌舞伎町一丁目-1,居酒屋和酒吧的話有一條在日本人里很著名的街

club:V2 港區六本木5丁目5 ロアビル13F

聚餐的餐廳(未在文中出現): ROTI Restaurant 東京都港區赤坂9丁目7?4, 東京ミッドタウンタワーガーデンテラス1F, (六本木)東京ミッドタウ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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