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交過筆友么?有什麼有趣的故事?
筆友是怎麼來的?
當初為什麼去交筆友?有什麼目的(原因)?有怎樣的結果(收穫)?
中學時開始喜歡Pokemon,泡了個論壇,裡面有個北京的男生征筆友,我當時就報名了。
他喜歡化學,我當時也自以為學得不差。
我的表哥比我高一級,高中時,我把表哥的教材拿來用。有次看見他之前在書邊做的筆記,寫著臭氧是極性分子。高中時老師講所有單質分子都是非極性的,為何臭氧是有極性的?
於是我就在某次信中問我的筆友。
他回信了,給我寫了洋洋洒洒一大篇:……臭氧分子和二氧化硫的成鍵電子結構一樣,中間的氧原子最外層呈sp2軌道雜化,在分子中形成一個pi34的大pi鍵blabla……還畫了個圖。
我心想卧槽,這是什麼鬼?
接下來陸續在競賽書、大學教材中慢慢了解了他說的是啥,以及更多的大學化學知識。
認識一個筆友給我最大的影響是啥?
是我大學選了化學專業。當年我考到了個有機化學是國重以及擁有國家重點實驗室的某末流985。
他呢?當年高考海淀第三北京第五進了CCME,現在在Purdue讀phd。
後來呢?某次信寄丟了,就沒再寄,只保持各種網上好友關係了。再後來某次因為我在人人上面黑中醫,被他拉黑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當然啦,這件事我不怪他,有才之人有點奇怪的脾氣可以理解啦哈哈哈~想了想,沒有他,我都不知道當年大學會去學什麼。雖說現在知乎各種黑化生,但我仍覺得本科學了化學不後悔,只可惜自己智商不夠,無法在該領域繼續深造了。
說到這兒想起來一件世界好小的事。
某年放假回家路過北京,去他宿舍,和他舍友下象棋,我一勝一平。出門後他送我去地鐵站,路上他提到了剛才他那和我下棋的舍友的名字。我一聽我靠,那不是我們省最好的高中里我們年級化學競賽最NB的那人么?高中時只聽到他的種種英勇事迹,知道他後來因為被黑了沒進省隊,但最後還是保到CCME了。沒想到居然在筆友的宿舍見到活人了!
世界之小還沒完,我這筆友的這位室友,和我的一個大學室友,現在都在CCME楊震的組裡……沒有筆友,但寫過一篇小說。………………………………小說正文的分割線…………………………
哄完孩子上床,我揉揉疲憊的小腿,回到房間。那封信還安靜地躺在包里。
我輕輕取出,來到書房坐下,努力使心情平靜。現在它就躺在我面前的書桌上,躺在昏暗的燈光下。信封依然是淺藕色,上面畫著幾枚細瘦的葉子,字跡陌生而熟悉,勾起翻湧的回憶。我不敢打開它——這段回憶,塵封了該有十多年了吧。
那時的我,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對未來既憧憬又恐懼:一邊幻想明天的自己是什麼模樣,一邊又害怕像父母一樣,平庸地走完一生。那時節我還是個初中學生,整日做些不切實際的夢。
就是那個時候,我認識了一個奇妙的人。她比我大不了多少,頂多一兩歲。可是她幾乎影響了我的一生。現在想來真有些害羞——我們在一份雜誌上相識,我看到她在筆友角刊登的廣告,帶著怯懦和好奇,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寫了一封信過去。我介紹了自己,我的愛好、喜惡,我家的小狗,我家門前那顆桂花樹,筆觸稚嫩,語氣羞澀。
時間流過,回信翩然而至。我依然清楚地記得,那是一節體育課的課間,盛夏的蟬鳴燥熱不安,我去小賣部買了一瓶冰冰涼涼的橙汁。我拿著橙汁來到收發室,緊張地問看門大爺,有沒有新到的信。因為此前我已按捺不住,問過了數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否,或許……我真是太心急罷。
然而門衛大爺終於轉身拿來了我的信。我激動不已,橙汁的瓶壁上掛滿水珠,沾濕了雙手,我拿一隻手在衣襟上擦了擦,虔誠地接過淺藕色的信封。
回到教室,不敢拆那封信。我會認識一個怎樣的人?她會是開朗,或是內向?是不是和我一樣,是個「文學少女」?
那麼好看的信封,我用鋼尺小心裁開,看到疊好的粉色信紙。打開信紙,工整的字跡,娟秀整潔。眼前好像浮現一個長發齊肩的清秀女孩,一筆一筆,寫下她的心跡。
她告訴我她的貓的名字,她喜歡的冰淇淋口味,她最愛讀的作家。她告訴我,她很高興能與我結識,因為原本沒有預料到真的能收到回信。她又說起她的生活,講起她寫信那天的天氣,講起那天悶熱的風,還有窗外正對著的晚霞。我知道,她與我不同——她是見過更大的世界,有更廣闊心靈的姑娘。她幽默而淵博,不論見解還是文筆,都使我自慚形穢。我緊張且好奇,看她的生活,揣度她的形象。
接著,開啟了我們長達四年的通信。
我從來不是一個外向的姑娘,身邊自然不會有什麼朋友。原本的我,一整天幾乎不會說一句話,默默待在自己的世界裡,直到遇見了她。我會跟她分享我喜歡看的書,而她幾乎都讀過。我既佩服又欣喜,似乎終於有人能理解我的世界。我一點一滴地跟她抱怨生活里遇到的煩惱,學習上的艱難,還有我喜歡的男孩子。
我依然記得,那時的我孤獨,憂鬱,自命不凡。那時候幼稚地將憂鬱當做一種美的氣質,時而慨嘆人生,時而感喟生活。
就這麼到了初中畢業的暑假。我好奇地問她,高中生活是怎樣的?
她比我早一年進入高中。她說,那是一個全新的環境,大家都開朗而活潑。學校里有好多有意思的社團,還有帥氣的學長,你會遇到喜歡的,心動的人。可是她又說,高中裡面最重要的,是有一群志同道合的小夥伴,大家一起努力,圍著同一個目標奮鬥,要考上一個好大學,開啟新的人生道路。這些話在現在看來,多麼空泛。可是那時的我興奮不已,暗想一定要好好努力。我想考到北京去,在那兒念大學,因為那是她所在的城市,我想跟我唯一的朋友在一起,度過那四年時光。
經過了這樣一個充滿期待的暑假,終於等來了高中生活。我依然是那樣木訥,如果不是她好心的提醒,可能會過得更加陰雲密布。可是還好有她,我的生活,自有我自己的小小光明。我依舊跟她分享我所有的生活,只是多了一個角色——我的「陽光」。
根據小說及影視作品來看,大概每個女孩子中學時代的記憶里,都會有一個成績好、愛運動、穿白襯衣、笑起來能驅散一切烏雲的男孩。初中以前的我,懵懂未開情竇,跟周圍的世界彷彿隔離。直到他照亮了我的生活。如同一切俗套的相遇,路過球場,險些被球砸中,正愣神,看到跑來撿球的他。他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個歉,回到球場。這一笑,奪走了我三年的少女心。我於是開始經常故意從球場經過,儘管並不經常看到他。我小心打聽,知道了他跟我在一層樓,一個年級,成績那麼好,不像我,那麼灰暗陰沉。他是我整個高中生活的一縷陽光。我於是把他跟我的另一縷陽光分享。
我問她是否有心儀的男孩,她則笑我痴漢,勸我好好學習。她說大學裡的男孩子更加優秀。我反駁,你怎麼知道?我始終相信我的陽光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陽光。她也提起她的追求者,我既羨慕又無奈——她那麼優秀,而我則是沒有水晶鞋的灰姑娘。
陽光成績很好,我卻平平。每天想著他,幻想我跟他在一起的畫面。我知道他不會注意到我,可是依舊止不住地幻想。終於有一次忍不住,我將這一切寫進了信中。我自己也不知道那是有意撒謊,還是一場夢囈。我講到跟他一起走在操場,講到我們的初吻。在我的想像中,那應該比草莓還要甜美吧。
過了好一段時間,才收到她的回信。她祝福了我,並叫我要好好努力,不要耽誤了學習。
後來我們的關係,漸漸不知怎麼就淡了。
直到今天,我帶著孩子回父母家。小孩在院子里玩,從信箱里翻出一封信給我。
我看著那封信,一下子就認出來了是誰。
而現在它就躺在我面前。我彷彿又成了十五年前那個第一次拿到信的少女。她還記得我?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了。她也已經結婚生子了吧,那麼優秀的姑娘,不知道有一個怎樣優秀的丈夫,怎樣美滿的家庭?我又開始羨慕,自慚形穢的情感一如當年。
終於打開信,裡面只有寥寥幾行字:
你好,還記得我嗎?我們曾經是摯友。如今離我們上一次通信,至少有十年了。後來就斷了聯絡。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我並沒有問,因為我想,或許生活本來就是如此,每一個人都會慢慢淡出你的人生。
只是現在,請讓我知道,你是否還活著,有沒有真的用到那把小刀?
我怔怔地,然後開始哭泣。過往回憶撲面而來,帶著當年的風的氣息。
我記起,自從那封信以後,我們的關係漸漸淡了,直到高三。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考上大學,我終於知道自己只是個平凡人。如果我考不上大學,我又該怎麼辦呢?我的陽光也有了他喜歡的女孩子,他們都那樣優秀。他們在一起那麼般配。
我整日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生命好像籠罩著厚厚的烏雲。我無法衝出雲層的轄區,它彷彿有意尾隨我,別人的生活都多麼安好,只有我,只有我每日鬱鬱不樂,在崩潰的邊緣徘徊。我不再留戀生命——大概即使是死亡,都沒有活著黑暗呢。
在我十八歲生日那天,我收到了一瓶香水,一封信。
我痛哭流涕。我鎖好門,拿出信紙,終於把這段時間所有的委屈,一起寫給了她。我說到我的絕望與無助,說到我想過用一把小刀,來結束我的生命。
而她依然那麼平和,有一種鎮靜人心的力量。她跟我描述大學生活的美好,鼓勵我一定要考上大學。我真的多麼想去北京啊。不管那是不是一個美麗又安寧的城市,都是她生長的地方,有那麼多她描述過的、我嚮往的事物。
我好像被許諾了糖果的小孩,終於停止了哭鬧。我答應她,剩下的幾個月,不要再為感情的事情煩惱,也不要再焦慮。事實上,我又哪有什麼感情的煩惱呢?不過是我的意淫罷了。
我答應她,接下來不再通信,等到考上了大學,她會帶我遊覽那座城市。
我終於發奮了一段時間。然而考上大學,自然也不是一個很高的分數,沒能如願去北京,在離家不遠的省會念了大學。我羞於跟她再通信,暑假裡面也沒有再聯繫。
大學生活繽紛多彩,我時常會想起她,想著她在哪一片陽光下,散發一如既往的柔和光芒。
誰都沒有聯繫誰,就這麼走遠。這些年裡,我畢業,工作,結婚,生子。
直到此刻我又掏出信紙,提筆開始回信。
你好哇,久違的朋友,我當然記得你。
我現在已經結婚生子,有了一個丈夫和兩個可愛的孩子。我現在是一名會計,薪水待遇不錯。
我還留著你的那些信,那些淺藕色的信封。我記得我的淚痕總是打濕信紙,暈開墨跡,而你總會用輕柔有力的話語安慰我。我也記得我破涕為笑,寄給你一片葉子,兩枚書籤。
我記得那個十八歲的生日,你送給我的香水依然安然躺在柜子里,是我將珍藏一生的美好。
我封上信,疲憊地入睡。
這些年,大多數的晚上都是如此疲憊地入眠。我已經很少很少做夢了。
今夜我夢到了院子里那株桂花。
我夢見了很小的時候在桂花樹下玩耍,一個人自娛自樂。
我夢到長大以後,沒有朋友的我站在樹下獨自傷春悲秋。
我夢到每次從信箱翻到她的信,迫不及待,站在樹下就拆開來。
我夢到了後來長大了,每次回到父母的家,時常坐在樹下望著天,茫然又平靜。
第二天是周日,清晨的陽光好得有些炫目。我收拾好,帶著信去了郵局。貼上郵票,投進郵筒,微微有些失神。
回來的路上,我看到路邊的桂花開了。
我很喜歡桂花的香氣,還有細小的花蕊。一路上落著淡淡的黃色,我突然想起了有年秋天,她寄給我一首詞:
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只香留。
我拾起一點點花蕊,想要把它放進信封,可是才意識到,信已經寄出去了。
我在長椅上坐下來,看著路邊的行人,來往的車輛。木質的扶手有些年頭,凹凸不平,親切溫柔。漫天的樹葉在風裡翻卷。陽光正好暖和,晒乾了枯葉,蜷縮在地面,有的被風掃成一堆。路旁的桂花樹撒下繽紛的落英,落在腿上,手中,落在長椅上,落得滿身都是。
然而不知為何,就在那一瞬,我突然那麼厭倦我的生活。
我猛地站起身,跑回了家。我氣喘吁吁地拿出紙筆,開始不停地寫,顧不得字跡潦草:
我們這裡的桂花開了,你呢?
我不得不承認,我在信里說過謊,試圖讓我的生活看起來好一點。
我從前並不過得像我說的那樣好,現在也是。大概我的所道所言,僅僅是我對生活的期望罷了。我在十六歲的時候沒有過初吻。我沒有跟我愛的人在一起。我沒有考上理想的大學,不能去北京,所以再也不願聯繫你。我沒有找到理想的工作,每天過的很辛苦。我與我的丈夫之間並沒有多少愛情,昨天他出去未歸,我只好帶著女兒回了她外婆家。對,我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女兒。婆婆家嫌棄我只生一個女兒,不給我好臉色看。我每日找不到方向,只有在老家的桂花樹下,才能想起從前,找到一絲慰藉。
我依然沒有朋友。我依然那麼需要你。
你一定早就不記得最後寄給我的那封信了。我後來沒有機會告訴你,它幾乎救了我的命。
我已經不再像從前那樣陰鬱。我會參加各種聚會,跟大家一起歡笑,至少是儘力歡笑。可是笑過了,獨坐窗邊,不知為何,有時疲憊得沒有勇氣繼續走下去。宴會總是那麼歡樂,而我是唯一中途退場的人。
我很確定我沒有任何朋友。直到我看到你的信。
為了表示感激,特贈給你千里之外的桂花香。讓它代我先行探路,若你願意,不久之後我自己便來拜訪你。
我終於寫完。長舒一口氣,封好,再一口氣跑去郵局。秋日的天總是顯得比別的時候要高遠,風吹起來乾燥涼爽。我一路小跑,不去理會風吹起頭髮,顧不得已為人婦的任何形象。我終於明白且確信,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在這樣漫長的一生。
再次從郵局返回,路過長椅,上面又已鋪滿花蕊。我想要擺脫現在的生活,希望她的睿智為我指點迷津。即使不能,只要有她就足夠,她是陪我度過生命中漫漫長夜的人。我想去見她,去我年少時嚮往的城市,看看我所沒能企及的生活。
等她回信,我就開始計划去看她吧。想著想著,腳步少有如此輕快,不知不覺,又走到了父母家的小院。
哼著年少時的歌,不經意里翻看信箱,發現還有一封信。
這封信是上個月發出的,比之前那封晚了半個月。
我拿出信,心裡湧起一層突如其來的忐忑。捋了捋衣角,又如小時候一樣,站在樹下拆開。
久別的親愛的朋友,對不起。
我一直在說謊,一直。
我是一個51歲的老男人。
我已經有兩個孩子。
我有一個妻子,但她並不會介意這些,因為她與我之間早已冷漠得不剩絲毫感情。
我希望你不要怪我。不要恨我。不要怪我想要重新體會年少是什麼樣的,不要恨我試圖找回自己的夢想。
我不希望你知道,那個總是安慰你走出困境的人,其實是個可恥的失敗者,一個徹頭徹尾的悲觀主義者。
我不希望你明白這一點,但我依然要告訴你,我理解的生活就是如此。
但願你還能熱愛它。
對不起。
我愧疚了很多年,本來希望這一切能夠沉沒在時間的灰塵之中。
直到我上個月去醫院,檢查出——就像爛俗的電視劇——檢查出肺癌,是晚期。
剛開始時很慌亂。我雖不留戀我的生活,卻依然不想這麼早死掉。然而我又意識到,現在應該也不算早了罷。有幾個人活到過一百歲嗎?人到八十古來稀。如果正常活七十歲,那麼我的人生早已經走過了一大半。況且,誰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個先來臨。我想我活到這時,也應該知足了。可是當我回顧我的一生,我竟感覺從未真正活過。我也曾是個自命不凡的少年,以為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主角,直到有天發現,原來我並非什麼主角。我成為了一個普普通通的老師,有一個普普通通的妻子。我碌碌無為,平庸度日。我以為我飽讀詩書,見解獨到,總是看不起別人,直到有天我發現這一切毫無用處。我依然只能淪為平庸。甚至我一開始就是平庸的。本來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人註定平庸,我又憑什麼獨特?
我始終是個生活的失敗者,只能在小姑娘面前裝一裝英雄。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做出這種欺騙的事,我是變態嗎?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要找回我的年少。我想脫離繁瑣的生活,我想找回赤子之心。你是個多麼純粹的小姑娘啊,我不希望你被世俗污染,甚至不希望你長大。你跟我是那麼地像,我不希望你像我一樣對世界失望,我想要提前告誡你當心這個世界,又不想讓你這樣失去純真。我很矛盾,最後還是沒有告訴你。我害怕面對你,害怕面對你的哭訴,對於這個世界的真相。因為我也曾經經歷過這個過程,與世界和解實在太過痛苦,我不想再經歷一次。請你原諒我的懦弱與自私。對於你的陽光,我知道是你的小謊言,但我並不會責怪欺騙,因為我太了解困境之中,人對自己的自我暗示與虛假的救贖有多麼重要。
如果我沒記錯,你現在應該已經29歲了。站在三十歲的尾巴上,你也許從未意識到,過了三十這道坎兒,人生就算是過了一半,從此時針走得飛快。我來不及等到你的回信了,我想我恐怕已經時日無多。醫院的病房光線很好,天氣好時能晒晒太陽,但是秋已經來了。夏天已經過去,或者我的生命從未經歷過熾烈的盛夏。窗外景色很美,院里有一顆桂花樹。大概又快到桂花盛開的季節了,可惜我已經沒有再聞到的福氣。在等到它盛放之前,我恐怕就要離開了。不過,我此時並沒有多少的恐懼。這個世界本就沒有什麼值得留戀,至少對我來說。我不覺得世界有多美好,可我覺得你是美好的,與你相關的一切,在我心中都是久遠而澄澈的回憶。我又想起遙遠的你,只希望世界待你更溫柔些,少些欺騙和傷害。
你在第一封來信裡面提到的那顆桂花樹,它還在嗎?
好想再聞聞桂花的香氣啊。
再見,我的朋友。
我終於抬起頭來,望著天。藍白的天幕下,桂花開得正濃烈。一陣風過,晃下小小的花朵,落在信紙上,又輕易滑落。
初中的時候去北京參加作文比賽,她坐我旁邊。各位也知道,作文大賽總要安排些老師教授做演講。然而不是每個講師都有指點江山的氣勢,有些年齡大了,講話也很慢,弄得我們昏昏欲睡,兩個人就搭起話來,談的很投緣,還留下了聯繫方式和通信地址。最開始我覺得這只是一次普通的邂逅。以前參加比賽次數多了,聯繫方式沒少留,最多也就是加個qq打個招呼,然後各自熱情消退,任由qq頭像在角落積灰。可這次不一樣。我們兩個起初在qq上聊,聊天記錄能有六七百頁,有些談話頗為經典,還是很有趣味的。結果老爹一重裝電腦,裡面的記錄都沒了。我們倆誰也沒有談遷重作《國榷》的耐力,於是決定寫信通訊,以便我們的談話可以保存的稍微長久一點。她給我寄的多些,我字丑,回信稍微少些。有一次還郵丟了。裡面的談話由於時間差的關係,往往看了下集忘了上集,但是還是很喜悅的。我們就這樣斷斷續續的互相寫信,當然主要還是用qq聊天。直到高三。後來我們約定好去北京同一所大學,以她的成績自然是信手拈來,可我考前得了風疹,在家裡躺了一個星期,最後一分之差沒有考上,最後與那所大學失之交臂。於是我們的聯繫也漸漸少了,不過依然是很好的朋友。前幾天在知乎里一道問題下面居然還看到了她的評論,很有點他鄉遇故知的感覺,點進去看她的信息,現在過得很好,也有個男朋友,我由衷的為她開心。突然想起一句話,就寫在了我的簽名上。現在想一想,手機和電腦里的聊天記錄,無論是存到什麼雲上,還是存到什麼資料庫里,居然都不如寫在紙上妥當。原來上天已給了我們最恆久的記錄載體,那就是信紙和石頭。魚傳尺素我總以為是上世紀的浪漫,沒想到這種方式卻往往比誓言更加長壽。
在這種即時通訊如此發達的今天,如果要維持下去有筆友,必然要用一些只有實物才能帶來的不一樣感覺,比如說~
1、在信中講到去了劉半農先生紀念館,便用紀念館旁邊的咖啡館裡的餐巾紙將他的一首《教我如何不想她》抄錄,夾上幾瓣江陰的玫瑰花,就在最近的郵局寄走,蓋上一枚當地的郵戳。大有與君同游的樂趣。
2、若是異地兩城的筆友,則可以通過深入彼此城市來找尋樂趣,如我所畫給青島小筆友的《尋找島城另一半》,青島極具異域風情的老建築就畫一半在明信片的背面,無任何提示,他收到後便拿著滿城詢問路人,邊走邊找,拍下照片反饋。
而對於在水鄉的姑娘則可以畫橋、畫水、畫馬頭牆~如認真研究一座橋,這一段就附在這幅畫的背面「聚福橋位於蘇州常熟市虞山鎮水北門,跨福山塘口。始建於明代,原為木構,俗稱北高木橋。清康熙四十二年(1768)坍,三十七年(1772)重建,易今名。單孔石拱橋,花崗石砌築。橋寬2.80米,橋全長28米,矢高5.50米。兩側明柱鐫楹聯,南曰:「商楫往來皆倍利,農耕萬物永豐登」。北曰:「四海清寧慶大有,萬方和泰樂昇平」。南端金剛牆上嵌乾隆間所鐫建橋碑記一通。城區水北。」3、嗅覺,這一條對姑娘很好用。可以每次寫信分享一種香水,就灑在信紙上,在信中細細描述與香水、約會有關的細節~豐富體驗,交流秘密。
4、寄照片,雖然很老套,但是絕不是微信發一張照片能夠替代。
5、選對好筆友,比如發小、比如閑的蛋疼的文青!但是最最有趣的還是我那八十歲的老爺爺,我每到一處旅遊都給他老人家寄信,報個平安,他每逢過節也會寄一張明信片給我~門衛大爺每次喊我收老爺子的明信片,我拿著那筆力雄健的墨寶簡直不能更傲嬌~~
最重要:要有一手好字!
最最重要!中國郵政平郵容易丟,EMS這速度····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後來我就乾脆快遞了,所以交個筆友還是蠻貴的,每次我看不滿首重都要隨信加點零食土特產什麼的····
當然這是筆友能維持下去的根本原因~
09/30/2017 更新:
今天和筆友在他的老家熱那亞Genova見面了,他開車帶我在熱那亞玩了整整一天……在王子廣場車站Stazione Genova Piazza Principe接到我,就上高速直奔波爾多菲諾Portofino,然後又去山的另一邊逛了小鎮Camogli。回到城裡到老港一個景色很好的餐廳吃了午飯之後,徒步逛了熱那亞的中心城區,知道我喜歡鐵路還帶我去看了另一個熱那亞主要的車站Stazione Genova Brignole,然後體驗了下他們的地鐵。最後去山上俯瞰了下熱那亞城區,然後驅車去了他的小城Pegli,又在海邊沙灘上走了走,就送我到Pegli車站讓我回米蘭Milano了。
:)未完待續
07/03/2016 更新:
發現Wechat已經傳播到義大利本土了。
因為手機上裝有LinkedIn,會自動把聯繫人的通訊錄導入到本地手機通信錄,所以筆友的電話號碼也被自動導入了。
前兩天閑著沒事,翻了翻微信上有哪些可以添加的通訊錄聯繫人,看到筆友慣用的頭像真是嚇了個呆。然後立馬加了好友:
「你好安錐,你在這裡都找到我了!」
雖然他用Wechat用得不多,但是從現在開始我們可以用語音愉快地聊天(留言)了!
原答案:
2011年的時候,我剛開始讀高中二年級。我們那地方的老師教英語都喜歡用一種叫做英語周報的教輔材料(不知道其他地方是不是),在那上面有一次我看到了一篇介紹學習各國語言的網站,叫Livemocha(現在已經被收購了);也就是這個網站,我開始接觸到了義大利語,認識了第一個義大利人——也就是我要講的這個筆友。
當時回家註冊了Livemocha,自己折騰著開始學義大利語。上面有一個很好的自動推薦語伴系統,給我推薦了一個在學英語的義大利人,昵稱叫amealbe,最開始我還傻傻地以為這是他的名字,後來才知道他叫Alberto,至於姓氏一直沒有問。
那段時間他幫我批改網站上的義大利語作業,我就幫他改他的英語作業。據後來的信息,2011年他應該已經在讀碩士了,但是我感覺他的英語水平還不如我,寫作出來的英語很差,經常會沒有主語,或者是在三單式、複數這些地方犯錯,句子結構也是亂七八糟(結果後來看到他在2012年考雅思得了7分)。
除此之外,我們還用站內信聊了聊些其他的東西,比如我的義大利語名字Andrea就是和他商量著取的(他開始讓我叫Francesco,一個最普通的名字,後來由於對Andrea Bocelli的腦殘喜愛,索性叫Andrea了)。當然,我還傻傻地把Salvatore用作了我的姓很久,結果後來才發現Salvatore也是個名字。哦,當時他就給我說過,Salvatore是一個義大利南方很常見的名字。另外,他說他家在熱那亞Genova,可是當時我對義大利地理基本一無所知,只知道有個羅馬有個米蘭。
2011年是個終點,之後我再也沒上過那個網站了。
從2013年高考完了的暑假開始,用課本自學義大利語。由於倒騰過基礎的東西已經兩年多了,所以上手得很快。然後又過了兩年,到了2015年,我已經在看王軍的義大利語4了。插句話,到了第四本書之後我就基本沒看了,精力已經沒有那麼多了;但是學了這麼久意語,基礎還是有的,平時讀個新聞寫封信還是OK的,雖然聽和說肯定一塌糊塗。
那個時候我開始用領英LinkedIn,最開始沒幾個好友:只加了幾個老師同學、和一個外交官。突然想到,我以前在Livemocha上不是還認識一個叫Alberto的義大利人么?!
我就搜索了amealbe,什麼也沒搜到。
又搜索ame alberto,還是什麼也沒搜到。
不泄氣,繼續搜在Genova的Alberto,出來一堆結果,翻了七八頁,看到了那個熟悉的頭像!
哦,Dio,多虧了我記得他是熱那亞人,才把他搜到了。接著,我發出了好友申請,當天晚上(義大利是下午)他加了我,我直接給他寫了封站內信過去:
大意在回顧我倆的歷史,說了說我的現在。結果他很快就回信了:
從那天開始,我們平均每兩天就會來往一封信。基本上都在說義大利和中國的文化、歷史、音樂、美食、旅遊、政治,當然我們還會分享自己的生活,他分享他去攀岩或者騎行的經歷,我分享我的學習生活(給他看我編製的車站計劃、畫的車站CAD圖,手動滑稽)。哦,他知道我是一個火車迷,還經常給我聊起火車的話題,給我發他家附近的小火車站(stazione di Genova Pegli)。
年初,我註冊了Facebook,我們寫信的陣地就轉移到了那裡。一般我們的信會有幾百來詞,我寫的話會花掉我半小時,他工作完了晚上回家有空就會花上幾分鐘回復我。
說到收穫,最顯然的就是義大利語寫作和閱讀水平提升了。但是我覺得這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覺得我有了一個如果去義大利能夠有所依賴的朋友。他經常對我說:一定要來義大利。前段時間我拿到了一所美國學校的offer(後來拒絕了),他也說:太好了,秋天我要去美國,我們可以在芝加哥見面。後來他又說:如果以後你在代爾夫特或者是慕尼黑讀書的話,也很方便,你可以過來,我也可以過去找你。當然,個人覺得肯定是我過去了,畢竟他過來我也沒法像個東道主一樣招待他,真尷尬。
嘿嘿,最後放張我可愛的筆友的照片:
大學時候無意中跟一個在監獄坐牢的男生交筆友,互相寫過幾封信,然後過了幾個月我還跟他媽媽一起跑到監獄去看他,蹭了頓監獄的飯吃。ps其實他人滿好的,很講義氣,就是年輕氣盛跟人打架才判了刑。等他出獄後,聯繫慢慢少了,後來杳無音訊。
嗨,我還活著,你呢?
沒想到,那些我以為已經塵埃落定、隨風而去的人和事,會像飛蛾撲火一樣懷著決絕慘烈之心倏忽而至。
「哎哎哎!你怎麼了?」蔣艷瓊拍著禮盒問道。
在這之前,她告訴我,她受我之前的筆友之託,將這盒東西轉交給我。 「噢,沒怎麼……」 「嗯哼,不曉得是啥子東西,還包裝!真的是,要不是看在我們這麼多年交情的份兒上,我早就把這禮盒拆了然後倒賣給小學生咯!」 「記得跟我分紅!」 「夢嘛你!好啦我要去培訓班啦,教那些小娃娃『來是come啊去是go』,掙碗小面錢!走了喲!」 「去你的吧!」我揚了揚眉,算是與蔣艷瓊揮別了。低頭看著禮盒,像是看著一個骨灰盒,心裡有種隱隱的疼痛和恐懼,想小心捧著它,又想使盡渾身力氣將它砸個粉碎,讓這未知的一切消弭不見。
這個筆友,她……姑且稱之為北冥雁吧,這是她的筆名,我從不知道她的真實姓名。
十歲那年,學校里開始流行交筆友,這個班的交那個班的,交來交去都是些半生不熟的人,寫些不著邊際的幼稚的話,開始覺得好玩,沒多久就膩味了,收到信和收到賬單一個心情,摳頭撓腮思忖半晌也寫不出個子丑寅卯來,沒多久就差不多都散了。
但我沒交到過筆友,從未體會過他們那種帶著膩煩的欣喜。
看著他們一邊臉上掛著笑把信撕開,一邊搖著頭嘆氣:「哎好煩哦!又給我寫信來了!」心裡酸唧酸唧的,又不願表露出來,坐在一旁斜乜著他們恨恨地說:「曉得啥叫環保不?你們這種浪費紙張墨水的行為真是令人髮指!」到了六年級,周邊交筆友的風氣漸漸沒落了,我還是沒交到過筆友,唯一收到的信是一張便簽,寫著:「數學作業借我抄一下!謝謝!」抬頭看到寫便簽的那個人,討好地笑著朝我拱手作揖,我怒從心中起,從書包里抽出數學作業朝他砸過去,大喊一聲:「不用謝!」
那以後連這樣的便簽都沒有收到了。有一天,正上著課,蔣艷瓊忽然把課本立起遮住臉,微微側著身子神秘兮兮地跟我說:「哎,跟你說,我樓下有個在成都讀高一的姐姐想和你做筆友……」
「啊?我這麼乖巧可愛帥氣迷人你知道就行了,怎麼不知不覺地就聲名遠播享譽海內外了喃?」「嘖嘖嘖,莫在那裡自我陶醉了,人家闖蕩江湖好多年了,和你交筆友是看得起你哈,曉得不?」「哎喲,我好緊張,我好激動哦!」「莫在那裡陰陽怪氣的哈,給你說,這是她給你寫的信,交不交這個筆友,你自己看著辦哈!反正我把話帶到就是了!」說著,她目不斜視地盯著黑板,偷偷從抽屜里扯出一個信封放到我腿上。那個信封很輕,幾乎感覺不到它的重量,我偷偷把手放下課桌捏住它,薄薄的,好像一張傳單。微微低頭,又偷瞟老師幾眼,把信封小心地捏著,慢慢進入桌下視線可及的方位——是郵政局裡那中土黃色的信封,上邊的字跡十分娟秀,寫著……「李宥鹿!我剛才講到哪兒了,啊?站起來撒,還要我請你啊!」算了,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還心心念念這些事情搞啥子,還不如趕緊拆了著禮盒看看她給了我個什麼東西吧,不喜歡就倒手賣了,不高興就砸在地上踩得稀巴爛再給她寄回去,猶豫什麼呢?
禮品盒裡,是一封信和一個包裹。
信上的字跡很是陌生,讓我更確信了時間能夠改變一個人。「您好!
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您,如此貿然來信,多有唐突,但請見諒,如果不是受故去的人之託,我也不敢如此叨擾您。我的母親,已於2016年2月13日晚八點二十三分去世,她的遺願里提到要將這個包裹原封不動地交予您。她說通過以前的鄰居蔣艷瓊可以聯繫到你,不能郵寄,必須親手交付。但我與您素不相識,貿然拜訪有諸多不便,於是我托蔣艷瓊將此包裹原樣轉交給您,請多包涵。另外,母親生前居住的房子還留著,托給老家親戚趙江華保管,如您需要查看房內遺物,請致電聯繫:189****5637 無需再經我同意。祝安好。任依夢2016.2.16」我獃獃地看著這封信,半晌,猛地想起什麼似的把信又翻過來,再翻過去,抖落抖落,信里說的卻還是這些讓我全然不知所言的話。「幾年不給我寫信,一寫就寫個神經兮兮的東西出來,該不是這些年都在閉關修鍊法輪功,走火入魔了喲!」將禮盒裡邊的包裹拿出來正準備拆,卻見那用細麻繩扎的結,和以往她送給我禮物時的一模一樣,不禁有些悵然。她時常把一些她讀過、做了批註的書籍雜誌包裹好,用細麻繩打個結,托蔣艷瓊帶給我。有時候是納博科夫,有時候是蕭伯納,有時候又是安房直子,江戶川亂步……風格很雜亂,不成體系,彷彿是隨手從書架上抽出一本,然後遞給我:「吶,你看!」
可她的批註,在扉頁,在頁眉,在不經意的留白處,卻又字裡行間透著認真的氣息,俯身便可嗅到。有時候我會埋在書里,對著批註深吸一口氣,想著,她寫下這些字的時候,是怎樣的。就像第一次收到她寫的信時,被老師抓住,被罰站,卻悄悄揉搓著信封,想像著信里的內容。
她第一次寫給我的信,很奇怪,我從未收過誰的信,以為大家都是如此。後來,我才知道,並不是每個人都活成一個模樣的。「嗨,我還活著,你呢?
開個玩笑,切莫見怪。因為我的母親患有癌症,總有生死無常之感,所以書信來往時,常常以此句開頭。上周六回家的時候,在走廊上撞見你,小小的嘴巴,小小的鼻子,小小的耳朵,一切都小小的,那般可愛的模樣,真是惹人憐愛。卻聽你向蔣埋怨快畢業了都沒交到一個筆友,眉眼顰蹙,似有不解哀愁。我在成都讀書,平日里倒也沒什麼大事,若你不嫌棄我老,不懂小孩的思想,不妨跟我結伴為友,書信一二,何如?望回信。北冥雁2006年1月12日」輕輕撥弄著細麻繩垂下的那段安順的穗兒,回想著初次遇見她時的情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她的模樣,只記得她快步在前走著,她的母親靜靜地拎著菜籃子跟在身後,看見我時頓了一頓,頷首低眉笑道:「你是哪個屋頭的娃娃啊?」
「任嬢嬢,這是我同桌,李宥鹿!」蔣艷瓊摟著我的肩說道。「媽!快點來開門撒!」我記得她在樓上喊著。解開結,是一個空落落的盒子,只裝著一方小小的信紙,別的什麼也沒有。
我有些失望,卻又不禁鬆了口氣。她曾經給我許許多多的美好的夢與熱望。
比如,南極。「風很大,把我的帽子吹到海里,頭髮被扯到半空中再揪成拖把的模樣……有時候走路很輕鬆,好似背後有人一個勁兒地推著你、趕著你往前走,有時候又寸步難行,好像周圍全是雪精靈,它們蹦著跳著嚷嚷著『退後!退後!不許再靠近啦!』……那些企鵝們,呆呆笨笨的,一步三跌跤,摔得眼紅嘴歪的……有一天夜裡被凍醒,忽地看見滿天繁星,好似伸手就能捧一掬星辰,一飲而盡……」看這封信時,我躲在被窩裡,打著存錢買的小手電筒,讀到她將滿天星辰一飲而盡時,莫名感傷,按熄手電筒,默默掀開被褥,穿上拖鞋,躡手躡腳地出門,走到天台上。
稀稀疏疏幾顆星,躺卧於夜空各角,沒有狂嘯的風吹亂頭髮,沒有銀色的連綿群山應和心底的吶喊,我和一張信紙,擁抱在靜默無聲的冬夜裡。沉了沉肩,望向窗外,暮色尚未四合,街燈卻已亮起不少。輕嘆口氣,伸手拿出信紙——質感綿柔,溫潤,像是被淚水浸潤過一樣。
我曾經哭著給她寫過許多封信。
告訴她,因為是農村來的關係,被數學老師百般刁難,咬緊牙關努力學習,成績出來後,卻被冤枉作弊,逼我當著全班的面作檢討。母親知道後到學校與老師理論,卻被譏笑「自己沒出息要作弊還讓媽老漢來胡攪蠻纏!」告訴她,順利考上重點中學,父親卻不相信是我自己的實力,總認為若不是托關係,憑我這點水平是怎麼也進不去的。告訴她,暗戀坐在我前面的那個女生,她笑起來的時候,感覺整個世界都亮了,可是她把我寫給她的信到處傳閱,最後傳到了我的手上。當那個男生嬉笑著遞給我那封被充滿戲謔的批複跟帖弄得面目全非的信時,我還不明所以,微笑著接過來,卻看見自己的字跡,旁邊寫了許多「女生居然還喜歡女生,變態!」「等你長出小雞雞了再告白吧!」之類的話。告訴她,……我曾無比期望收到她的回信,哪怕只是一句「嗨,我還活著,你呢?」嗯,你還活著呢,所以啊,我也要好好活下去,這樣漫長的苦澀時光,有你在,也好。她說她也曾是個異數,是不被接納的那個人。
「我的母親除了患有癌症,還患有精神病,輕微的人格分裂,和重度抑鬱症,大概還有不知程度深淺的幻想症吧,因為她總是會想像另外一種生活,有時候都分不清現實與想像。這一切都發生在98年洪災之後,聽說當時我的姐姐被淹死了,母親認定是父親重男輕女,故意把姐姐摁下水給淹死的,許久都無法從那件事里恢復過來,慢慢地便魔怔了。他們離了婚,我跟了母親,可她的精神狀況很不好,就像祥林嫂那樣,整日渾渾沌沌說些痴言妄語。村子裡的大人們有事沒事還逗她取樂,問她,你大女兒到哪兒去了喃?怎麼不帶出來耍喃?而那些小孩子,罵我是瘋女人的娃兒,朝我吐口水,用石頭砸我,把我推到池塘里,在我挑水的時候踢翻水桶……我知道,我沒有錯,我母親也沒有錯,可我們為什麼要為自己沒有錯也不能決定的事情承受這些?……別人不要我們好好生活,難道我們自己也跟自己過不去嗎?正因為經歷了人性醜惡,才更體會到一個善良可愛的人多麼珍貴……」她說,最難得的感情應該是信任了,那種全拋一片心的純粹的信任,經歷得愈多愈是難以保留。
可我相信你,勝於卑微懦弱的自己。如果我的人生註定是一片荒涼無涯,那麼我願傾盡一生,做一匹白馬,馱著你去海角天涯。下意識搓揉著信紙,像是那一日,在六年級的課堂里,惴惴不安地躁動著,一邊搓揉著信紙一邊默念著:「下課!下課……怎麼還不下課啊?」
手裡溫潤的信紙被我弄得微微皺起,像是那一彎河水,泛起漣漪陣陣。汶川地震後,在老家避難,每日在河邊打水漂,累了,便用樹枝劃開一片瀲灧,寫下腹稿。
但回去後,她卻再沒回信了。那時,蔣艷瓊已經搬過家,幾經哀求她回到原來的廠區樓房裡找任嬢嬢打探消息,只得一句沒頭沒腦的「好好活著不騙人,不好嗎!?」猛地把信紙攥成一團,緊緊地不肯鬆手。
我曾以為她在地震里遭遇了什麼,可是沒有。也許我寧願相信她死了,也不願承認自己只是個無關緊要的筆友,說扔,便扔了。微微張開手,獃獃地看著手心裡的紙團,慢慢地把它打開,輕輕地理順捋平。
熟悉的字跡忽然鑽到眼睛裡,硌得我生疼。「嗨,我還活著,你呢?
你還記得我嗎?距離上次我們通信,有七年多了吧!這些年,真的很抱歉!個中緣由,曲曲折折,你不知道也許會更好些,真的。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沒有勇氣再給你回信,或許我沒有勇氣再騙你,或許是生活本就如此?自始至終,我都在說謊。給你寫第一封信時,我46歲,現在,我已經53了。我從來沒有去過南極,從來沒有滑過雪,從來沒有去過演唱會,從來沒有參加過舞會,也從來沒有收到過那些沾著露水的鮮花……我只是在幻想自己曾經過得精彩……我總是試著把生活描述得比現實更好,但它卻好像總是越來越糟,這是命數還是報應猶未可知……也罷!那些我不敢寄出去的信,都燒掉了,不該再給你徒添煩憂了!在你收到這信時,我應該已經和我此生的罪孽一起去了!對不起!不敢奢求你原諒,只求你忘了我吧!別像我一樣懷著悔恨過活!但願你一切安好!北冥雁2016年1月12日」坐在我斜對面的女生笑得耳環都在打顫,一手捂著嘴一手伸出兩根手指對著另一個女生叫著:「哎喲我就說嘛!哈哈哈!」聲音透過這家水吧沉悶的空氣攜卷著LadyBird的《suicide is painless》蠻橫地衝撞進我的耳朵,刺破鼓膜,讓血液汩汩而出,翻湧著,拍打著,爆裂血管,掙破經脈,讓我的靈魂無處容身,被洪流衝垮,裹挾著淹沒了。
對,淹沒我吧,這樣,我就沒有感覺了。「你為啥子不打那個號碼試一哈喃?」蔣艷瓊一邊吸溜著酸辣粉一邊說。
「哪個號碼?」「你個瓜娃子,還有哪個?她女兒那封信上邊不是寫了個趙啥子華……哦,對!趙江華的聯繫方式!你找哈她撒!」「算了……」「啥子算了算了?你是想悶悶悄悄地抑鬱而死嘜?」蔣艷瓊把筷子一放,兩眼一瞪,「人生嘛,不求完美,但求完整!遇都遇到了,為啥不去搞個清楚明白?就算結果讓你失望沮喪,但至少沒留下遺憾哪!就算要罵她,也是敞開肚皮甩開腮幫子放心大膽地罵啊,不會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撒!」年久失修的樓房,透著酸腐的氣息,在打開門的那一瞬間裹挾著蒸騰起的粉塵席捲而來,像躁動不安的螞蟻忽然長了翅膀,沒有方向地飛著闖著,撞進我的視線里。
「叫我趙嬢嬢就是了,好多年沒聽到別個喊我大名了,簡直不習慣!嘿,你看看,本來都要租出去了的,我今兒上午就已經聯繫人來打掃了!你來得早,他還沒來,等他來了就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都清出去!」趙嬢嬢用指尖摸了下臨近門口的窗檯,皺了皺眉,一邊在圍裙上擦著手一邊說著,「一個月六百塊,簡直低得不能再低了!我們這個房子,舊是舊點,但位置好啊,交通也便利,你也看到起的撒,離公交站多近嘛!居然就只值這個價,唉!」「不是托你看房子嘜,怎麼租出去了?」「看房子?嗨喲,簡直是站到說話不腰疼!這麼個霉氣衝天的房子哪個願意看,要你,一天也不得干!」趙嬢嬢兩手一攤,又微微彎腰,捂住胸口說道,「要不是看在是親戚的份兒上,我才不得做這個活路!你曉得吧,這個任蓓燕是個瘋婆子,啥子分裂哦,抑鬱哦,簡直不得行,瘋瘋癲癲,痴痴傻傻,把她女兒也整得不正常,快三十了還不結婚,白長那麼一張臉了!我呢,做個好事,把這個房子處理出去撒……」「趙嬢嬢,你曉不曉得,她以前愛寫信……」
「哦!信哪,她都燒了的嘛!」猶豫片刻,又從圍裙口袋裡抽出一封老舊卻熨帖的信,「那天我收拾床鋪的時候在枕頭底下看到的,我又不識字,也不曉得她說的啥子名堂!就想的是把它折好揣起,等依夢來了交給她嘛!」「我可以看哈不?」「嗯……」趙嬢嬢猶豫了會兒,「應該可以吧,要緊的她都燒了撒!沒燒嘛,不是捨不得燒,就是無所謂被別個看到了撒!」信封是土黃色的,郵局賣的那種,沉默地蜷縮著。
我接過手,輕輕打開,歪歪扭扭的字跡,一筆一划,刻在我的心頭——致我親愛的筆友 北冥雁:
從信封里抽出信紙,是用作文本寫的,方格之間,歡愉地跳動著——
親愛的筆友,北冥雁:我非常高興,非常榮幸,能成為你的筆友!真的!雖然很不好意思自己連一個筆友都沒有交到,總是被同學笑話,但是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也不會遇到你啦!所以這就是緣分嘛!對了,你信里的「嗨,我還活著,你呢?」我很喜歡,就像老師說的,生命很寶貴,時不我待,要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對吧?另外,我怎麼會嫌棄你老啊,你太搞笑了,不是,你太謙虛了,我多麼羨慕你,都高一了,那麼大,不用再受人欺負了!而且你在大城市讀書啊,我好想曉得關於外邊的世界的故事,是不是每個人都是活得這麼辛苦啊?多給我講講,好不好,好不好? 你的小小筆友李宥鹿2006年1月15日陽光很好,透過朽爛的木窗照到我的臉上,好溫暖,讓我誤以為,這輩子都會這麼溫暖。嗨,我還活著,你呢?初中我寫了一篇作文名字叫《花好月圓夜》,主要講述了我和母親在中秋佳節如何悼念父親。之後我收穫了縣作文比賽一等獎,也收穫了我父親的幾個巴掌。為此我與所謂的文學結了不解之緣。 高中為了文學交流我結識了一個女孩,算了,我說實話吧…高中時我看上了一個女孩,然後裝小文青靠近了她。我們成了筆友。 我找到了跟她要好的朋友,來充當鴻雁,就這樣,我們寫信的頻率由一周一次,變成了兩天一次,寫的大多是今天幹了什麼,有什麼想法,今天我特想揍老師,明天我特想吃老冰棍…諸如此類。 就這麼持續有一年之久,一個學校,雖然經常見面,卻互相笑笑,問聲好後便擦肩而過。 隨著畢業臨近,我們的書信越來越少,大家相互鼓勵,考一個好大學。 然後狗血的青春劇開始了,在這一來一往中,我開始發現,我喜歡上了那個「鴻雁」,只有她能讓我敞開心扉,卸下偽裝…她鼓勵我要勇敢點,她理解我的懦弱,在她面前,我似乎不用去逞強,不用去假裝。 然而誰都沒捅破那張紙。 畢業終究來了,我們各奔天涯,去了各自的大學,去了各自的工作崗位,也成立了各自的家,就像花開花落,悄然無聲,讓它淡淡的來,讓它好好的去。
交過,讀高中的時候突然不知道為什麼收到一個軍營里的信。說是我的同學介紹我給他當筆友。我完全摸不著頭腦。但是一直和這個筆友聯繫。直到他退伍前,他有一天告訴我一直給我寫信其實不是他。而是他其他一群戰友,後來就把我PASS給那個戰友。繼續寫信。一直到大學。那時候我耐心真好。和一幫寂寞純真的男人通信。但至今我也搞不明白究竟是誰把我的通迅地址泄露到了軍營。
都!是!淡!淡!的!憂!傷!
只!有!我!跟!我!家!小!傻!x!還!在!聯!系!嗎!去!年!一!起!吃!了!炸!雞!和!烤!串!五!角!場!沒!公!廁!今!年!還!要!吃!千!里!約!雞!翅!更新:16年沒見呢!17年她來開會的時候找我啦,哈哈。(*ˉ︶ˉ*)18年通過她認識了ma階段的室友?!真是人生處處有驚喜……我在努力騙她和我去日本玩(*ˉ︶ˉ*)網癮少女的回報www第十一年也要好好的(*ˉ︶ˉ*)是的網癮少女07年就開始騙妹子了呢!Q1:筆友哪兒來 當時在北京參加某模聯,散會的時候約好互寄,於是開始。 後來又交到了一位,摯友都是筆友。 Q2:目的 相較於電子交流,書信給人一種真實感。 筆跡每個人都不同,信封上的郵票。而且,相比於直接說,書信更私密,情感上更過得去。相較於網友,筆友(雖然很大一部分也使用網路)更讓人覺得信賴。 Q3:結果 去了筆友在的城市。 那些城市的某個地址,寫過無數遍。 坐在公車上,沿著那條路走向郵局--郵戳 突然覺得根本不陌生,很熟悉。 Q4:收穫 說實話,不喜歡周圍的很多人。 或許你會覺得,這人有毛病,沒錯。 我的目標只是超過那些討厭的人。 所以朋友不多。 為數不多的筆友尤其。 謝謝你們。 每次當我覺得前途無望(發神經)的時候,看著信會好很多。 每次又被人孤立的時候,我想,還好,還有筆友們。 去的每一個城市都那麼熟悉,真好。 北京照片找不到太多(好吧懶。。) 明年暑假見
我在百度貼吧上找的筆友
是新加坡人 一個男生
我其實是想練英語的,雖然人家會說中文。我和他的第一封信是電子郵件,我發的英文郵件,就是自我介紹和介紹家鄉的,發過去之後他很快就回信了……
他在信里說他看不懂我寫的信,還說語言拉開了我們的距離,說他並不想和英語不好的人交筆友……
我就喝喝了,我好歹也是英課表啊,自我介紹你都看不懂,而且我真的很不爽他的態度,明知道我是中國人不太擅長英文還非得用簡寫,就是那種Nice 2 met u的,為了看懂我不知道問了多少個同學。後來我把我寫的自我介紹那封信給英語老師看,她說挺好的沒什麼大問題,我也是真的不懂我們學的是同一種英語嗎
就沖他的態度
從此再也沒有聯繫筆友是冰島的,是個很可愛的妹子呢。
今天又看到這個回答發覺沒圖真是抓狂。。所以補上了圖。。是最右邊妹子,和朋友玩cos?1.筆友是怎麼來的? 通過一個筆友網站,額,具體網址不太記得了。2.當初為什麼去交筆友 有什麼目的 (話說2.和3.真的不是一個問題嗎?) 6,7歲的時候在書上看到極光,極光是怎樣產生的啊。。就對冰最後島產生興趣了。
3.有怎樣的結果
她給我寄第二封信件時送了我一本某位冰島攝影師(不記得名字了,很長好嘛。)的攝影集,裡面全是冰島的風景,最重要的是,攝影集在冰島印刷,卻是中文譯版。當時真的炒雞感動。她能以我的母語為出發點送我禮物,而我卻很難在偌大中國找到帶有冰島語的禮物。。最後再附上她和狗狗的pic 以及冰島的苔原氣候的土地有個青春美女作家叫獨木舟。
因為她我有了人生中第一個筆友,直至現在我們變成摯友。認識了大概有五六年的時間,初中的時候喜歡寫一些特別非主流的文字,字句中都透露著矯情感傷,初三那年因為那些不成型的文章吸引了她,經常來我空間晃蕩。後來得知彼此喜歡同一個作家,喜歡她筆下那些真實又虛擬的人物,年少一點的時候,能找到一丁半點的相似點都令人興奮,這是當時我們唯一的交集。
某天看見她給我留言:你好啊,我是某某,在吉林通化的小城裡,我想跟你做朋友。那時我從來不添加陌生人,但依然爽快的同意。她成為我好友中唯一一個未曾謀面的人。兩個人雖然不曾見面,交談中卻毫無隔閡,互相袒露心事,那些不論是陰暗還是明朗的,都毫無顧忌的一吐為快。
我們選擇了最古老的聯絡方式,開始了漫長的書信生涯,並且一直堅信,總有一天會穿越山川,跨過河海,去到對方面前。
書信里的內容大都私密肉麻還充斥著陰鬱,那些話無論如何都不會拿到光明處談說,給對方寄過小禮物,比如說高考前夕給我的銀墜,夏天的花瓣,秋天的落葉都會夾雜在信紙當中,每一次寄信都想方設法把空間填滿,那個時候真好啊,好像有滿肚子的話想要跟別人去說,迫不及待的去表達。
後來我高三,忙於學業,書信中斷,到現在我大學,倆人依然保持聯絡,依靠著微信扣扣,連電話都很少用到,寫信這件事再也沒提過。
如果能堅持下去,等老了以後拿出來看看,回憶著青春,還有對方,那該多美好。被筆友的字虐的死去活來
有嗷,因為在從網一個賬號下面聊到《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後來覺得投緣,我們通信大約有一年左右。我在西安讀書,他在贛州讀書。信,我明天找找
我高中同學,我外向,他內向。一開始就覺得他讀書很多,我有點崇拜他,後來三觀特別合。交流的越來越多。之後經歷了好多事兒,我提議要不然就用一本信紙每天寫一些話吧!然後就各自起了筆名,每天很理性的交談著對很多問題的見解,心情不好的時候也有抒發。能相互幫助。對啊,三觀特別合,而且感覺之後都不會有人像我倆一樣了。開始慢慢依賴。他讓我變成了更好的自己。沒錯,我暗戀他。前面說過他內向,唯獨和我要好,吃飯都在一塊兒。然後班裡的同學就開始起鬨啊喂!開心。我們是書友,也是筆友。曾經討論過畢業以後這本書信往來該如何處理,他講拿去複印。
我不知道將來會和你如何。但我清楚,印先生,此刻作為你的筆友的我,正在努力,成為最適合你的那一位。
我和印先生的故事。希望彼此都好,佳偶天成。筆友是怎麼來的?
當初為什麼去交筆友?有什麼目的(原因)?有怎樣的結果(收穫)?豆瓣交友╮(╯▽╰)╭,剛開始的是為了練習自己丑不忍睹的字強迫自己多寫字嘛,寫來無聊。逛起了豆瓣發現居然還有筆友這種東西存在。
然後就醬紫加入了豆瓣小組;我不是想多幹些什麼,了解什麼。最初的願望只是小小的練習字和認識一下外面世界的朋友而已;然後就是在豆瓣上發帖子,與一群嚮往手寫,紙時代的孩子們認識。我們聊天,然後約定寫信,無論天涯海角,記得第一個比我大兩歲的姐姐,我在南方她在北方,我給她寫信。
最初:
然後奇妙的事情總是那麼讓人回味無窮,最初體驗的時候,去郵局買信封都覺得是一種幸福的事情,寫了長篇大論,去郵局投信的時候覺得自己在做一件神聖的事情,又好像周圍的人都注視著奇怪的自己(這個年代還有人寄信?)又興奮又不知所措的感覺。我們用文藝的話來說就好像初戀的趕腳╮(╯▽╰)╭。雖然我的第一封信寄出去了,然後就石沉大海了,我開始抱怨中國的郵局不給力,雖然我的第一個筆友我們相會加了微信。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由於信沒有收到,就第一段筆友就這麼夭折在襁褓中了。不過我不是個容易放棄的人兒,雖然我抱怨郵局的坑爹的速度和效率,也心驚膽戰我們相會寫的地址是否準確,想想快遞都能送到的東西為什麼信件就那麼難啦?
二:
然後是第二段故事,我的第二個筆友。這段堅持了大概有三四個月,我們開始相會寫信,用紙寫。其實呀,給一個完全的陌生人傾訴心腸是一件很棒的體驗,我們不用擔心什麼,隨便寫些什麼,相會都是抱著十二分的熱心為您排憂解難,這種感覺很棒。我們也享受這種感覺,相會在信件中偷偷的藏一點小禮物,可愛的書籤呀,好看的明信片呀,我們相距不遠,不過真正體會後才發現這郵局真是慢成龜,大概一個省會的距離需要兩周的時間才能送到,有時候稍微能快一點,所以我們完整的交流一次需要一個月的時間。真心的無奈呀,不過每一次寄信和收信的時候都是充滿了期待一種溢於言表的喜悅蕩漾在臉上,同學們都不知道這是打了雞血還是中了彩票;有時候,真的歲月真的很慢,郵件更加的慢。我們慌慌張張的等待著什麼,希望他快點;
到後來我們加入了電郵,電子郵件和手寫一體,這樣就更加方便了。然後我們就開始了開心的電郵之旅。畢竟在電腦上碼字和手寫是完全不同的體驗不過還是要感謝信息時代帶給我們的便捷。我們聊天藍海北,她是學園林的,因為她的名字就是yuan(袁) lin,她喜歡畫畫,送給我了一個我的畫像的自製書籤(萌萌噠),她和我一樣厭惡網路的泛濫,然後決定做一回北京的山頂洞人,決定只有在周末的時候用網和我進行郵件來往;我們用好看的信封,我們收到信都是激動的~(≧▽≦)/~。
我的筆友們都是文筆優良,外加一副好字看得讓人賞心悅目,湊巧的是我們兩所學校都舉辦了寫詩的比賽我們都參加,都獲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獎。還有她可愛的名字小卜卜口,那是她的童年,龍貓陪伴了她一個童年,只有一張vcd的影碟和宮崎駿結下了緣分。
可惜的是暑假過去了,我們也斷了了聯繫,我的山頂洞人筆友希望還能相見。
三: 筆友和友情和愛情的故事;未完待續。。。大概是在初中第一次交筆友,當時是在貼吧,發了個帖子,加了qq留了地址。
第一個筆友是和我同一個省份的妹子,寫了兩封信左右,斷了聯繫。當時她和我在一個年級,說的也就是那時候的生活。後來她不再給我回信,拉黑我,我還很好笑的在我的貼吧發帖記錄找到了我以前的帖子又加回了她的QQ,那是幾年以後吧大概,然後跟她說我還一直在寫信呢,她說「真好」。交過的筆友有很多個,就挑最有的說的跟你們說吧。
關係最好的是一個甘肅的妹子。大概是高中開頭認識她,我們聊得最多的是愛情。當然也聊了很多煩心事,不只是愛情。她那時候愛著一個已婚的男人,可能是個大叔控吧。我們一起上高中,她比我大一級,我見證著她高考復讀,聽她跟我說她決定放棄她,從五年到七年,這個放棄說了很久。一直到我們都要上大學,她真的放棄了。她跟另一個男人在一起了,比她大五歲,她說她喜歡比她大的。一直到上個學期我們都在寫信,這個學期各自的事情都多了,我給她寫了好幾封信,卻沒寄出去一封。從前她在西部,我在東部。後來我們都在北方,她在吉林,我在山東。應該能夠見到一面吧。我覺得她是個很好的姑娘。應該以後還會聯繫的。就算真的哪天不幸斷了聯繫,我在遠方祝福你。我還跟一個小我兩歲的妹子寫過信。她模仿過郭敬明的簽名,給我寄過她的校牌,還有別人送過她她很珍惜的明信片。她給我講上學的事情,給我講她的同桌,我覺得還挺有趣的。大一的時候她還給我寫過信,我給她寄過我們學校的明信片。她總喜歡用很漂亮的信封。後來就沒有聯繫了呢,但是空間還是常見她的動態。過的挺好,很好玩的妹子。
我只交過一個國外的筆友,義大利,比我小。她生活在義大利,是中國人。給我講過義大利的事情,那時候感覺「哇,原來外國是這樣」。一個初中的小孩子發現了新大陸,我總是這樣,充滿好奇。然後大概只有兩三封信吧。每一次我寄過去我都用挂號,雖然挂號貴很多,但是我很珍惜。後來我不知道為什麼她不給我回信了,我還又寄過去一封,仍然沒有回信。那個妹子她給我寄過她們那的風景的一張圖,還給我寄過她畫的鹿,我還記得她的錯別字。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
還有幾個聯繫比較多的妹子,有空再講吧,希望有空我還會記得把一些圖貼上來給你們看。
回答樓主後兩個問題, 當年沒什麼目的, 就是覺得這種通訊方式我很好奇,覺得很有意思,一直如此。大概我也有一顆文藝的內心。
收穫就是跟別人分享了我的心事,也傾聽了別人的故事。當然也收穫了友誼。
我很喜歡寫信,喜歡字落在紙上,喜歡告訴別人我發生的事情,也喜歡聽別人告訴我。從最初的到處撒網變得固定,現在只給一個同學在寫了。不過也有繼續交個新朋友的念頭,希望有緣找個興趣相投的咯。真想把知道的故事都講給你們聽。初中的時候…身邊同學都在寫信交筆友,坐在我前面的一個妹子問我要不要交筆友~她幫我介紹一個~我心想反正也沒事做~就答應了~跟她說讓那個妹子先寫封信給我~第二天我就收到一個自稱婷婷的信~我看了後~跟前面的同學說~字太丑了~換一個~然後第二天又收到一個叫慧慧的信~嗯,字比之前那個好一點~就這樣聊了約一個月~
後來發現~慧慧就是婷~你以為這是高潮?????? 那你就太年輕了…
慧慧不但是婷,還是我前面那個女同學~剛剛在圖書館寫完一封回信來回答問題:)現在還喜歡寫信的人真的不多了。
認識她的時候是初二時候的事了,現在大一,還保持著聯繫。那時候我還是個內心非常孤獨性格非常內向的小孩,心事很多朋友卻很少,唯獨喜歡用文字交流,非要說目的的話,其實就是喜歡寫字加想要找個能說話的人吧,所以在貼吧開始各種尋筆友。前陣子整理以前的信件,多的可以裝下兩大麻袋了- -也能感受到當時是多麼的瘋狂了。而還在聯繫的,就只有她了。和她能聯繫到現在 ,也算是一件十分意外的事。她是香港的,比我大一歲,她寫連筆字很好看,清新飄逸,信裡面夾雜著許多粵語,頗有味道。她喜歡化學理科,我學藝術文科。雖然彼此處在的地方社會制度不同 ,但真的沒有代溝。有時候dalu和hk之間有矛盾,她會和我交流 ,很理性地提出她的看法,她是真的愛國啊。
通信除了交流興趣愛好,最多的就是感情問題了。還記得在初中的時候,她給我畫的座點陣圖 :喜歡的男生坐的位置—情敵的位置—她的位置。到後來,她的每個階段的近期目標 ,她的煩惱心結,她決定去哪裡旅遊……之類的生活日常都會和我說。她會記得在我的生日給我寄小禮物,會告訴我她跟她的小夥伴聊起了我,會在旅遊時附帶紀念品。最大的收穫就是,多了她這個特別的朋友,在遠方,有個人時常會想起你。我們未曾謀面,卻比身邊的人更親近更值得相信,是一種舒服信任的關係。這也許就是筆友和朋友的區別。雖然我在一個離她很近的城市,通過電話,e-mail,可我們還未見過面。大約四年前,她告訴我,她來了我的城市可沒勇氣約我出來,但是如果我去hk,她的媽媽很樂意我在她家住。說起這個,是時候想想什麼時候去面基了~
?高中時候交了一個筆友,見面後發現是個初中純情小受男,雖然我是直男,對攪基這種事情是拒絕的,但是作為立志要當食物鏈頂端的男人,還是提槍上馬了
沒錯我就是樓上那位姓畢的仁兄的筆友…我被他拉來回答了…沒什麼原因啊他是我一個特好的網友的同學,去年寒假的時候就聊上了,之後很突然地【真的是很突然當時認識沒多長時間…等等似乎就是認識當天?】說想寫信當筆友,然後就互相交換了地址開始了寫信的不歸路…收穫真的是有的。一開始根本不知道寫什麼就仗著讀過幾本書寫一些讀後感和推薦之類的,感覺他也是【大過年的用EMS寄過來一大封打開裡面就一賀卡上面寫著很高興認識你…】但是後來就話嘮的一發不可收拾…之前真的不造寫信是一件多麼愉♂悅【x】的事情,覺得有qq有簡訊這種東西為何還要寫信。但是後來慢慢就感覺手寫的東西真的不是打字可以比擬的。只要學習不是很忙每次都會花一個多小時兩個小時寫好幾頁紙根本停不下來。之前偶爾寫東西都喜歡用電腦,交了筆友後用紙手寫反而更多了。有時候感覺現在的生活真的很繁忙很嘈雜,但是寫信會讓人真正平靜下來。一沓信紙,一隻筆,一個信封,幾枚郵票,溝通了兩個世界。而且有個筆友感覺逼格超高的好嗎!【並不是】因為不知道為什麼我住的地方很難收到寄過來的信,他告訴我寄信後我就每天眼巴巴地盯著信箱看,上學看一眼放學看一眼。一旦收到信就開心地要死。而且我們還會相互寄禮物啊書啊之類的,因為郵局離學校很近所以每次都是上學的時候去收包裹,之後抱著一個大盒子進班裡同學們那種羨慕的眼光簡直!咳好吧其實那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知道千里【真的是千里】之外有個人在信息技術如此發達的時代還願意用最樸實的方式去交流。這就夠了。
初中的時候喜歡用qq空間當日記本。那時候大多數同學上網被控制的很嚴格,我是難得能在自己房間有電腦想用就用的人。基本上每周都會寫一兩篇日誌記錄我在看什麼書什麼電影順便吐槽吐槽老師。那時候剛剛出歌舞青春,簡直看到停不下來!中央八套放的時候我是一定要守在電視機面前的~然後也是姻緣巧合吧,看到有個姑娘贊了一篇我寫的關於歌舞青春的日誌,我就進她空間瞧了瞧,也是哈(哈利波特)迷,都喜歡歌舞青春,愛Emma,並且還是同一個年級。理所當然就加qq勾搭了~當年還是會和陌生人聊天的~一聊不可收拾,我倆都想有個筆友,就開始互相寫信了,是真的寄信哦不是email………我寄給她要十五天,她寄過來也是十五天左右。加上課業繁重,一個多月才一個來回吧。可是大家已經很開心的寫寫寫~完全就是流水賬的內容,可是同學知道我有筆友都超羨慕的~因為那時候都是把信寄給媽媽辦公室在轉交給我,爸媽也知道我有個遠在雲南的筆友。剛好當時去雲南旅遊,還想面基來著,不過她一直在學校補習就作罷了。大家其實還是有小怕怕的。不過她給我介紹了很多好吃的好玩的,當年那場雲南之旅也是非常完美~後來到初三,慢慢寫信就少了,偶爾也會互相送什麼新年禮物之類的~當初真有過坐公交跑到老遠的郵局去給她寄快遞。現在大概不會對陌生人付出那麼多真心了。也許是我長大了,也許是現在網路世界太複雜。這種美好的回憶就珍藏吧。
交過挺多筆友的,有西部的,東部的;國內的,國外的;少年的,老年的……但最後卻都斷了聯繫。一開始交筆友,是因為太孤獨了!不是因為缺乏朋友,而是缺少可以交心的那一隻!內心防備太重,久而久之也就失去了真心……在信中,我可以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至於斷了聯繫的原因:我想許多人都想要個BFF,卻都在小心翼翼地試探,久而久之就不了了之了吧!心酸
初中沉迷於交換明信片和交筆友 從貼吧到ins 從國內到外國。交過幾個外國筆友 可能語言原因最後都吹了。
現在高三了 唯一保持聯繫的是一個台北的小姐姐 大我一歲。高一認識了她,第一次聊天就有很投緣。她是個非常優秀的人,高中是辯論社社長,立志想考台大法律系
感覺是個非常溫柔好相處的人,聊天方式很可愛!讓我產生了台灣妹紙都很軟萌的印象(//?//) 雖然素未謀面 都已經將對方當做紙上談心的朋友了。
她高三時我高二,相互鼓勵著,最後她如願考上的台大(事實證明是個大學霸 而且真正的學霸都很謙遜啊)現在我進入高三 她說在遠方為我搖旗吶喊 ,一有煩惱就找她聊天,源源不斷的給我正能量放榜當天的分享與鼓勵(??ω?)?另外一點是 她讓我認識了RADWIMPS 一個她最喜歡的日本樂隊,現在也成為我的大本命!!!
我們第一次聊天就說到我們不談政治問題 只聊聊我們平常百姓的瑣事hhh,但她非常喜歡中國傳統文化,我一有中國風的郵票或者明信片都會寄給她(當初結緣也是因為她在收集紅樓夢的郵票 正好我有 就打成第一次交換hh)
她完全消除了我對台灣人的一些偏見...........................................................最近又收到了她的信 是她暑假旅行一路買的小禮物 瞬間喚醒精神力!總之超愛我的台灣小姐姐 無限吹小姐姐 是個愛生活又有夢想的人 給我平淡的學習生活帶來對遠方美好的期望 讓我更加有動力?? 約好暑假去台灣找她 讓她帶我逛逛台大(/≧ω\)筆友 是三年前的冬天交的。那一年經歷了一些家庭變故,上大學前作的學習規劃被完全打亂。以為經過這麼一折騰自己可能要早點找兼職,然後本科一畢業就出來工作了。但某天天涼了,回家取冬天衣物的一個周末,自己一個人窩在家裡看空蕩蕩的房子,哭得不行。突然對自己前途感到不甘心。畢竟以專業第一名考上來,以為自己未來能大展身手的…
於是,亂髮了幾封郵件,想隨便發泄一下自己的情緒。寄去了一些未知的email 地址。被退了幾封,因為沒有那些地址。但終究還是寄出了一些。
第二天,就收到了一封reply。不過,也僅此一封。除了他,沒有別人給我回信。
他,留美的俄國人。美國明大在讀理論物理PhD,本科和碩分別是在彼得堡帝國理工和巴黎綜合理工讀的(人們或許有時會不相信筆友的個人信息,不過經歷過寄聖誕卡的事,知道他的確在那裡就讀)。典型的處女座男一枚。顏好的時候像電影明星,顏差的時候,就是一大鬍子大叔模樣(上不上像電影明星的圖好呢?hh 希望這裡不會有人剛好也認識他吧)
他回復的第一封 也就簡單地問一句 Is that spam?:)
因為倆人都對這突如其來的陌生人,感到新鮮與好奇,所以,一天之內就通了十幾封郵件。最後,他或許感到收發郵件的速度,已經不能滿足我們的交流需求了。所以他就問能不能在social network 上找到我,可能也是出於不確定我是不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吧 hh。
三年來,聯繫是斷斷續續的。其實應該是倆人三觀不太合。而且,我比他小,閱歷經歷都跟不上。所以,我們的溝通其實是有差距的。不過,我現在知道他一直在看著我在成長,看著我一步步地朝著上大學前的理想邁進。三年里,我拿到了項目資金獨自出國,做高中時在日記上寫下的小夢想,也拿到了一筆四位數的獎學金。他有跟他明大的朋友提及我,還把我介紹給他朋友認識。因為他,我還交了到另一個同在明大讀物理PhD的朋友,美國西北本土的暖男(這個暖男的對我的影響也不小,去CERN實習期間,還堅持每天學俄語,榜樣)。
我一直覺得他並沒有對我有太多好感。直至今年春天,我給他分享了兩首阿爾貝尼茲的曲子,他說他那時剛好也在聽阿爾貝尼茲的曲目。我們開始聊起了剛開始認識的時候。然後他突然跟我說,「Ты не поверишь, но я вчера перечитывал твои первые два сообщения по email! Они очень милые. (說出來你都不相信,昨晚我剛看過你最初寄給我的email 它們很可愛)」當時就戳中了我的淚點。我一直以為我的出現對於他就是不痛不癢,多我一個,少我一個都不會有什麼關係。原來,我三年前給他寄的郵件,他還保存著,而且還會翻出來看。
有時候,覺得還是相信有「心有靈犀」這回事的。上周,見我在社交網站發一張三年前的冬天,他在從明大回公寓路上拍了發給我的「冬夜」,他在評論區里分享了一首長詩,Большая элегия Джону Донну。我對這部「大部頭」長詩沒什麼興趣,便沒說什麼。過了些天,他突然給我發了很長的一段話。第二天一早,我就直接出門去琴房練琴了。可是一早上,都無端端在想著他,想著那首Johnny Cash 翻唱的One,是怎麼陪伴他去釋懷三年前的上一段戀情的。中午一回到公寓,才發現原來他給我發了那麼大一段話。或許就是因為他夜裡有話要跟我講,所以,我才會從前一天晚到次晨一直想著他吧。就像我聽了一晚阿爾貝尼茲,想到他從前跟我講自己的探戈課時,他也在有十二小時時差的另一半球,翻看我曾經寄給他的email。
還有好多回想起來,覺得好暖的細節。當然,也有我智商跟不上時的尷尬記憶。
有什麼收穫?
或許就是,在他的「督促」下,讀了幾本書吧。《罪與罰》、《安娜·卡列尼娜》,還有《飄》。以及 一步步地教我翻牆 。偶爾充當我人生導師吧?
如果我們住得很近的話,或許,我就可以常常吃到他做的食物了。
看到這個就好想出來說說自己的故事哇我也是個有故事的人了kkk相識是因為都是混飯圈的孩子,高一的寒假開始聊天的,然後15年的春天兩個高中生在枯燥無味的學習生活外,開始寄信。明信片也有信也有,但是後面發現想說的話太多明信片根本就放不下,所以基本是厚厚一個信封來來去去寫的也是各種日常,在信紙上扯來扯去,聊她的暗戀對象吐槽我的辣雞高中,會刻意買好看的信紙用bulingbuling的筆,有時候還有加上簡筆畫放進好看的卡片愛豆的卡貼一堆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真的每次封信的時候都覺得要炸了吧2333最巧的是、有一次我們兩個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寄了一摸一樣的信封,hhh這個真的是真愛了後來吧嗯每個故事都會有個意味深長的後來她高三了,變得好忙好忙、基本我在寫信,她就是幾個月才回一次厚厚的信再後來啊,我也高三了,她呢在讀大學,高三很累很苦,但我還是寫了幾次信,不過吧大學生活太豐富她也再沒有給我寫過信,現在我們在社交軟體上也是天天說個不停,也在計劃面基也說好一輩子用不同的赫海情頭,感覺只會越來越深,不過,那段單純的靠寫信聯繫彼此的時光,怕是再也回不去了吧紀念,我的通信時光??其實下面還有一碟………搬出來還要收回去好麻煩……懶癌一個……
曾經期待過筆友,卻不知道 寫給誰。。。。。。
可以說是個非常奇妙的故事了
有一次上課的時候把亂寫亂畫的筆記本落在公共教學樓 上面大概是少數筆記和上課無聊的小楷練字什麼的 然後也忘記去取了結果下次上課去的時候發現我的本子還在 裡面多了張紙 寫著對不起我就是好奇看了你的本子 但是你的字好好看啊 我也很喜歡定風波這首詞啊 還誇我的名字好聽 但實際上那是我寫的我室友的名字。。。由於受到表揚我也挺開心的 就寫了回信塞到桌子里就這樣一來一回 至今不知道這人全名和是男是女這人倒是有署名 但是實在看不懂他的簽名我覺得還是挺神奇的同學都在說我在和湯姆里德爾通信哈哈哈哈哈哈哈筆友是個比我大8歲的大男生。
筆友有點偏執。
筆友在美國念博士一個人待了5年。
筆友講自己大學在一個地方性大學讓我猜。
筆友是那年的保送生去了北大上了新聞。
筆友本科畢業那年好像暗戀師姐。
筆友專業能力很強很好但是看起來很孤獨。
筆友把吃飯當做水無機鹽蛋白質的組合不在乎味道。
筆友和我第一次吵架是因為川普上台是否被神化爭論不休。
筆友在我失戀的時候還是不停和我交換觀點我只好思考而不去想失戀的痛苦。
筆友喜歡星座宿命論總是用星座來套用自己的人生。
筆友講我是個很棒的小姑娘。
筆友喜歡貓咪因為他覺得貓咪很高傲態度很棒。
筆友分享了好幾篇他自己寫的小說其中充滿了情緒的對抗激烈又寫實。
筆友替我起了我的筆名。
筆友每次總在我發信的隔天就回復好並且按下發送。
筆友在我很安心。
筆友的回信我每次都要很用力的思考像是寫論文一樣把一個點接住又拋回去。
筆友是個神奇的存在,隔著太平洋,我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見面,但是我在想什麼,他的性格是怎樣,痛點在哪裡,成長經歷中缺了什麼。彼此一清二楚。我喜歡這種高質量的交流模式。筆友是我第一個筆友(小學英語作文里的李華不算),可能也是最後一個筆友。
「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弦斷有誰聽。」(岳飛《小重山》)
拜科技所賜,我比岳飛幸運。
我喜歡上他了,也許這是最有趣的事。因為是無話不談的陌生人,大家更加沒有距離感吧。在微博認識的,只是無意中從一個熱門裡面對他比較感興趣所以點進去了,發現他轉發了一個我關注的博主的微博。於是我留言了。就這樣通過留言,回復,留言,回復。慢慢的我們開始私信往來。他是一個很有趣的人,而且非常正能量。於是我問他要不要做筆友。他很好奇,於是我們有了書信往來。我和他說,我們只寫信,留聯繫方式也只問信件收到沒有之類的問題。他表示贊同。當然我們一直斷斷續續有私信來往。是我貪心吧,這麼有趣的人通過漫長的郵寄等待一封來信真的讓我十分焦灼。收到他的第一封信的時候我開心的快要跳起來。拆信比拆禮物更讓人開心。可是慢慢的我們聯繫更親密了,信息時代如此發達,微信,QQ等往來越來越多。不過我們也沒有間斷寫信。一封信寄出,他收到需要半個月左右,再寄回。也就是我一個月拆一次信,但是我並沒有拆到過多少封。偶爾出門旅遊還給他帶一些特別的禮物。他也是。我們有說不完的話題,說不完的。這樣的聯繫持續了兩年多。我表白了。他也表示對我有好感。但是我知道我們不可能。於是我們不再聯繫了。
還沒有筆友,但非常渴望擁有一位能互訴衷腸的夥伴。
江蘇省溧陽市泓口路218號江蘇中關村管委會C棟三樓狄輝 收郵編213300
住在南方一座小城裡,心裡一直想交個筆友,由於時間原因,一直擱置了這個念頭。現在是大一,想找個年齡相仿的筆友,伴我大學時光,寫寫信,說說心裡話。這就夠了!
生於內陸城市的我,小時候對於海最深的嚮往就是漂流瓶的故事,當時就想有一天到了海邊一定要扔一個漂流瓶,後來到了海邊,但是卻始終沒有再想過要去做這件事
記得高中的時候,朋友給我介紹了一個筆友,身高腿長,就像漫畫中的男二號。我倆經常談天說地,他還跟我講他的心裡話,感覺融洽的不得了。後來有一次在路上朋友偷偷指著他跟我說你看他腿是不是很長啊!我嬌羞的點點頭。朋友接著說因為他穿的是女士運動褲啊…………我整個人都斯巴達了!!!不知道為什麼是這樣。。。後來就再也沒有了聯繫π_π
我現在後悔的腸子都青了,畢竟他當年辣么帥!我到底是怎麼想的吶!! 前幾天跟同學聊起筆友這個事,她說她小學跟外國小朋友寫信,交換了幾次禮物之後她給人家寄去了一張照片,人家就再也沒有回過信 啊哈哈哈最近偶然遇到一個用電子郵件來交友的公眾號 已經發了具體信息到公眾號後台了 等待筆友的信 公眾號是:Ek郵鋪 感興趣可以關注一下 希望你也能找到適合你的知心筆友
嗯…首先是網友一年半以後,我想給她送個小東西(之前互相郵過快遞)但是特別小不需要快遞,讀高中多的是時間寫東西,所以就給她寫信了。沒想到她真的會回,回了幾封,都保留完好。後來快畢業了就沒寫了,也有分分合合,還好現在仍是很好的一對。前些天她成人禮,我是最及時祝福的一個,竊喜。真的很單純很美好。不過最遺憾的是沒收到她最後一封信。誰叫中國郵政這麼不靠譜…她說她回憶了我們認識以來的種種,再好好道別的。是傳說中的分手信嗎?但是沒收到啊沒收到…
…五年了不溫不火…最近幾個月關係突飛猛進……可惜他有女朋友了我們五年一直異國沒有見過面嗯…打算四月見面上床(微笑)
以前在貼吧,看見有人發帖說,好看的明信片,誠心處筆友!內容就是私信她,她選幾個人,她會寄幾張明信片做小禮物,以後互相寫信
那個明信片真的吼吼看!!!!!我好想要,於是我真誠地私信她,用我的真心打動了她。
果不其然幾天之後我就收到了,很漂亮的明信片,還有她一手不怎麼好的字……內容簡單介紹她所處的地方,還有好玩的東西,希望可以和我成為好朋友。
我超級感動,給她寫了長長的信,還挑了我自己的明信片,但我之後並沒有和她成為好朋友。
平郵容易丟失,她寄的是挂號信,起初我覺得寫信不會用很多錢的,但是從我這寄到她那,天殺的居然要5塊!??!?
天殺的我那個時候一個星期就五塊啊【哭死然後我私信向她真誠地,告訴她
你的明信片我收到了,很漂亮,但我不想和你交朋友。然後拉黑。。
太缺德了,匿了我創辦了一個匹配筆友的公眾號 叫彼此彼此。在這裡,有來自五湖四海的筆友,都是隨機匹配的,有興趣可以看看喲。平時會發一些話題 文章,也會為大家寄明信片哈
交過很多筆友,但大多數都是小時候(初中)時的事了。似乎那個時代電腦還沒有普及,還停留在DOS時代,筆友的來源那時候有好多,一個是少年雜誌,地下會有小欄征筆友的信息欄,一個是收音機,每段節目後主持人就會口述兩遍某一個筆友地址和姓氏。至於交筆友的目的么,單純的少年就如同少年維特之煩惱一般,總會想有一個可以傾述的對象吧,未知感好奇心以及等待,收信時的興奮,可能是筆友獨有的吧。至於收穫,可能談不上收穫,翻開當初的信件也大多談的學習和一些事件的看法,沒有實質上的內容,但當初有一個筆友寫著寫著竟然發現是一個學妹,所以也就成了生活中的朋友直到今天(沒有成為戀人),一份友情算是收穫了吧。最近也會和不在一個省份的一個朋友寫信,多在於留戀於這種交流的方式以及收到信時的那份感覺,雖然現代通訊實在太方便,以至於信寄出了會在微信上和對方說記得收件啊。
我想要個筆友,三觀正,好好青年,有意戳我私聊啊
寶寶怒答~2333 不知道你們高中看過《瘋狂英語》雜誌沒,在每期後面都有招筆友的欄目,於是某天(高二)我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找了個叫小雨的同為高中生的女生寫了一封信投遞過去了,自此開始了長達兩年的筆友生涯,我可是課間天天跑收發室的喲。 但,回信的並不是招筆友的小雨同學,而是她的同學,因為她筆友太多啦,回信的妹子叫金香(我老是自動腦補為鬱金香),嘿嘿,信封是他們幾個小夥伴手工做出來的,手很巧咩。我們還互相加了扣扣,但是都沒怎麼聊過天,還互相交換了大頭照。。。(曾經中二的我啊,捂臉...)改天再更。。。
網上聽辯論覺得他萌
單純覺得他萌就勾搭了好萌好萌好萌!好喜歡他!!!最終收穫一個並不同心(?)的前男友(orz喜歡他兩年半還是很不錯)你要問心得?好吧那就是,彆強求,還有相信自己的判斷能力咯2004年通過他發表在語文報上的文章認識很單純就是欣賞文筆想要結識一下後來斷斷續續通了近三年的信,慢慢日久生情了吧,初次見面是2009年,沒有兩情相悅,遂悲劇了…現在逢年過節問候一下吧
時間:2010年夏 地點:某中學 人物:本人及新女同學(暫且稱為小L) 故事背景:初一升初二,重新分班,本人從4班調整到了6班。 ———————————————————————————— 不甘平凡的分割線————————————————————————————某日大課間,答主正和前排小哥掰腕子比試手力,打得熱火朝天(青春期總是不可避免的伴隨著爭強好勝的雄性荷爾蒙氣息)。只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同學小L從座位走到我的面前,打斷我和前排小哥的較量,當著圍觀的眾人,一本正經的看著我 小L:xx,給你介紹個筆友怎麼樣? 我:筆友是什麼?(原諒我當時還是純潔小男生)小L:就是那種只聊天不見面的朋友。我:我不需要。 時隔多年,我還一直記得當時不假思索的回答。我也始終無法忘記,小L當場石化,臉色瞬間變綠的場面。(真佩服當年渾身散發著屌絲氣息,卻又信心爆棚的自己)
高中的時候交了一個筆友,至今還記得是遼寧盤錦的名字叫姚玲,每次收到她的信都會很激動很開心,在那個沒有手機網路的年代也許這是最原始的交友平台了,後來上了大學還聯繫過一次,後來就再沒聯繫上了,她上的還是西安電子科技大學,至今還留著當初寫過的那些信!當時真是青春懵懂!
大概是在高一的時候交過一個筆友,那時候每次都是生下來吃飯的錢,然後買郵票,寄出去,然後就是漫長的等待。那個女孩和我是一個城市的,只是相隔比較遠,再加上那時候沒有去過遠地方,所以當時感覺很遠。後來她跟我說,感覺我太喜歡講哲學。然後,不知道怎麼的,斷了。啊。
交過。交代下背景,我所在的地級市由幾個區組成,當年初一期末考試本人考了我所在那個區的第一名,是我所在的學校從未有過的好成績(必須要說明的是這個學校特別爛,按片分的話,我不該去那裡上學的,但是當時因為區里的一些政策,就去了),然後那個學校的奇葩領導在市裡的電視台給俺點了一首歌,還寫了我的名字,然後……就有兩個妹子給我寫信了(可惜,窩也是個女的,要不然……嘿嘿嘿)。我這人特別懶,她們給我寫信我回了幾封,後來就不回了,妹子後來也沒繼續給我寫了。妹子還給我寄了大頭貼(當年特流行),兩妹子都挺漂亮的,哈哈哈。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們怎麼樣了,希望一切都好!
至今還記得十五年前,我還在上小學的時候,跟青少年文匯上找的那個筆友。。愛新覺羅.美真(應該是假名。。)地址是鮁魚圈。。。每周一封信,連著一個月。。。石沉大海,從此再也不相信筆友了。。。
高中的時候喜歡集郵,剛好看到「夢天使」這本書上可以免費發布交友信息,於是發了郵件過去,還真給我發布在書上了。
然後我開始不斷的收到來自全國各地的信件,剛開始我每封信都會回復。到後來信太多了,經濟也有壓力,就只能挑取一部分覺得有意思的來回復。回信時我都會告訴他們我喜歡集郵,請他們回信時用漂亮的郵票。我寄信也會特意去挑選我喜歡的郵票貼上,如果他們沒有這個愛好,請他們把我寄過去的漂亮郵票撕下來給我寄回來。
這已經過去了十年了,其中一個同省的筆友變成了網友,又變成了我高中同學的大學校友,後來還見過面,現在我們仍然時不時的還有聯繫,也是唯一一個還在聯繫的筆友了。
這是其中一部分收集到的郵票初中的時候,一個男生突然寫了封信給我,是那種有圖案的信紙,上面大概是這三句話:
我們交筆友好嗎?
我叫快樂男孩,
你就叫夢幻女孩吧!
夢幻女孩吧!!!
高中的時候我的外教把我介紹給了一位韓國女孩~因為那個時候我的外教老師在她們學校當老師~那個時候我們聊的很歡,互相交換照片~她給我寄了很多東西,我也給她寄了東西,只可惜中國食物無法寄出去~現在我們認識已經四年了~~~
大學時候,那時候沒事看一下漂流瓶,然後我從小到大沒碰到過同一天生日的,所以就發了個生日瓶。
然後就收到了回復。
同一天,不過不是同一年。我在北方,她在南方,然後漂流瓶聊了聊,然後就加了QQ,繼續QQ聊,然後又交換了手機號。
後來那年生日,突然就收到了她發來的明信片,當時很驚訝,也很開心。就順著地址開始寫信。
其實QQ手機號都有啊,可是我們還是很享受寫信的這麼一個過程。這一點,我們還是很像的,不愧是同一天生日,哈哈。
後來她不小心打錯電話,還電話也聊上了,聲音挺好聽的。
自始至終我都沒看過她照片,不知道什麼樣,只知道地址,名字,知道她很多外號之類的。她也是這樣,不過她進我空間肯定看過我照片,哈哈。
不過我們倆也是天生犯懶的特點,寫了一段時間慢慢也就不寫了,現在過生日還會發個簡訊什麼的。
可惜沒有什麼別的故事了,期待偶像劇故事的恐怕要失望了→_→高中的時候玩魔力寶貝 交了一個老婆 然後開始了兩周一次的等待 每次她都會把信紙疊的很工整 信件里的日常 總是讓我臆想遠在成都的這個學霸眼鏡娘 那個時候高一沒有多少聊得來的朋友 所以很珍惜她 然後跟一個認識挺久的網友組隊 他:誒~我老婆上線了!我叫她過來一起! 我:真巧!我老婆也要來這邊! 然後。。原來。。。。。。OPL。。馬勒戈壁的但是我想的很開 畢竟自己在遊戲里也是個屌絲 跟她一起玩魔力寶貝的同學中有一個陪我玩了一年 可以把號借給我 至少這份信任是真的 。。我是好人。。。我當時確實沒朋友。。。高二之後到了文科班 自己的各項優勢開始覺醒 結交很多同學一起玩魔力 於是轉服了 即使這樣跟那婊子依然有書信往來 。。大概是當時身邊的男男女女的朋友多起來自己對網友這種事看的淡了只當是一種生活體驗吧 。。。電話是不打了(後來數數電話卡面值有800)我也是賤。。沒多久遊戲里大家各盡其責 一伙人也混的風生水起 果然還是跟身邊的人一起玩最快樂 認識了這幫一起十多年的哥們 然後啊開始有妹子加入一起玩了。。。人生的一次小轉折吧我把當年的信件拿出來給大夥看 有個哥們說 這種文筆她媽的換個名字寄給誰都行啊 。。誒!?以前怎麼就沒想過這回事。。。OPL然後我找來個鐵桶把所有的信都燒了 邊燒邊回憶反思因為這婊子自己干過多少蠢事。。還是跟身邊的人一起玩最開心最踏實
1.高中時剛有QQ的時候,在企鵝上交了一個筆友。我已經完全忘記了寫信的內容,但是仍然記得她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甚至到了大學畢業後還保留著她給寄的照片。我還記得高考之前,壓力很大,她約我上球球,視頻,唱歌給我聽~
我們一直這樣保持著收到信就立刻回信的習慣,一直持續到我大學畢業。剛才看到這個知乎提問,登上球球一看,恩,已經被拉黑了。2.第二個是我老婆。跟我老婆之所以能好,一個重要的原因大概就是我的那封信吧。雖然她沒收到。跟好友鬧矛盾,過一段時間後,就會有一封非常矯情的信,然後和好。
學前班到現在的閨蜜啊。交過的筆友,都莫名其妙斷了聯繫。當時的聯繫方式除了班級信息,另有的就是家庭電話了,也忘了。初中暑假參加自己班老師撈錢的補習班,租用的某個職校的教室。百無聊賴,從課桌里摸到一個薯片罐。鬼使神差地動手打開了(可能是饞吧或者餓吧(⊙o⊙)…)發現了一封簡訊,上面介紹了下自己。猜想應該是別的租用這個教室的補習班,然後就以薯片罐塞紙條的方式寫信,聯繫起來,聊的內容現在一點也想不起來了。。。眼見著開學了,在考慮很久,還是把學習班級和自己的姓名留給了他,然後保持著偶爾寫封信的頻率,期間他還送了我兩本書,中間還夾了花瓣,留給我他的電話號碼,他說他要高考了。然後,我按照他給的電話號碼給他打了電話,那邊一個粗聲粗氣的男聲接了電話,問我找誰。我說找XX,因為並不是真名,男聲又凶,我的聲音小得自己都快聽不見了。他又問找誰,我又心虛地說了一遍,他氣沖沖地回答打錯了。就再也沒聯繫過了。
初一的時候在某本青春校園雜誌(花季校園?我忘了)上看到,當時剛開學也沒什麼朋友就給他寫信了,他也給我回信了,可是信是由我們年級主任交給我的,把我嚴厲批評了一頓,像我這麼聽話的孩子當然是再也沒有回過信了 (??????????????)
想想那時候真傻逼,想知道對方長啥樣跟著送信的不就成了嗎??????????
小學上一個叫「下一代」的論壇,認識了一個妹子,通信了兩三封。因為是個稀有姓氏一直記得。各自升了初中以後就因為沒有及時交換地址,論壇也倒了,就失去聯繫。
話說還有沒有上過這個論壇的?
說時遲 那時快,大學我們一眼認出彼此(的名字。還成為了室友。我從初中交了筆友。是在QQ認識的。我當時完全沒有找女朋友的意識。寫信寫了兩三年。有一天約見面了。但是那時的我帶她去了遊戲機房。女生是不喜歡那種地方的。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高中的時候和幾個同學關係還可以,但是有點矛盾,那時大家都尷尬,不想當面交談。便成了"筆友"。最初是互相寫便利貼一樣的小紙條,到後來的寫幾頁A4紙。每天晚上回家都會寫上那麼一樣東西。算是交流了些平時不會開口說的事,也整理了思路。最後的結果是長大了一點點後覺得這種行為幼稚,以及可能寫的有點內容不合適,便要回了所有自己寫的東西,退還所有別人寫的東西。不知道別人怎麼處理的,我是全部銷毀了。現在想來,銷毀是對的。畢竟一個謹慎的人不應該隨意敞開心扉並留下記錄。但是如果有勇氣能從容面對自己的一切該多好啊。
高中有過,前兩天神偶遇了,帶著孩子………然而我…汪汪汪
大二的時候,宿舍老二的女朋友的室友成為了我的筆友,然後還寫了兩年的信,那時候我好單純啊!有一次她給我寄了一張男性的美德明信片,剛好我有一張女性的美德明信片,就寄給了她。哈哈,現在想想蠻搞笑!
交過。
初一還是初二。具體時間記不清了。在一本書....少年文藝or創新作文or...真記不清了。覺得一姑娘寫得特好。大概就是回憶了自己之前的七年,最後說等待下一個七年。當時是真心覺得好好好啊。然後按照書上的作者地址給人家寫了封信。如果說比較有趣的事,那就是:我。附。上。了。自。己。的。大。頭。貼。那個時候流行拍大頭貼。然後人家給我回信了。我還很激動。小女孩純潔的友情得到了驗證。…………之後呢?沒有之後了。回信里也說要做長期筆友,然而互相都沒有再寫信。如果不是今天看到這個問題,可能我一直都不會想起她來。記得是一個東北女孩,好像是吉林的。比我大。現在應該大學早畢業了。其他什麼都不知道。名字不記得了。————————————————
但是剛才突然有想起來,好像那個時候某網站上可以自己發文章,然後邀請人來挑戰?好像和我看到這個姑娘的這本書有關係。有誰有印象么?其餘的筆友,真的沒有了。
【當然給男孩子寫情書這種事不算啊不算!!】初中拿過獎學金,給山區捐款捐文具,收到過小朋友的來信。自己也買過書,寫上寄語寄過去。(…………真的好善良啊快誇我!)基本上一來一回或者有來無回都中斷了。不知道這算不算筆友?大學裡偶爾在宿舍樓下明信片堆里還能看到那些小朋友們帶著漢語拼音的來信。這樣單純稚嫩的字,內容和形式,看到的時候還是會軟一下。我覺得現在想起來還是挺美好的。
記不大清但是又有這麼個印象。莫名其妙中斷了然後也沒有想要續集的慾望。就是這麼個感覺。-w-當然那些筆友聊天聊生活聊愛情的我就不知道了。咳。像後會無期里馮紹峰那一句:「尺度有點大。」(好像是這麼說的吧orz..記不住了。)
但是現在不會再有了。現在連回憶筆友的完整文章可能都不會再有了。有些樸實,單純,美好都留給時代吧,畢竟都是時代的錯,是它催生了一批形式然後又摒棄它們。但是會不會捲土重來誰知道呢,喇叭褲不就又火了?問題好多啊。一個台灣的筆友應該是chatroom裡面遇見的。一個北京的是扣扣認得的。我覺得我寫信好像自言自語。不怎麼會陳述。。然後。。不知怎麼就跟他們斷了聯繫。可能我的信太沉迷自己世界吧。還有就是,大哥,你咋一個問題後面那麼多問題,根本記不住好吧。。o(╯□╰)o
初中的時候有。
有趣的事情只記得。她的筆名是我們這邊一個古鎮的名字(地名打碼),但她卻完全不知道這個古鎮的存在。一天我陪父母去那個古鎮逛街(多年宅家不出)回去後沒兩天就收到來信,得知那天的前一天她剛來這裡旅遊,該鎮是最後一站。--------------------------------筆友是怎麼來的? - 參加市裡的決賽早到,她第二個到,看我很淡定看書,想上來諷刺我是不是在背範文,然後發現我也很討厭比賽的氛圍,看書只是為了調節情緒,合得來,就交換了聯繫方式。當初為什麼去交筆友?
- 因為沒朋友。可能學校有這個倡議。記不清了。有什麼目的(原因)?
- 送上門的朋友,真奇怪。。有怎樣的結果(收穫)? - 大概高一。她那邊不再回復。可能就像其他人的心路歷程一樣吧,大家都多了浮躁、自我意識膨脹,靜不下心來寫信了。當然,最後我也沒有去問。-------------------------------------------------想起來了。我確實是問過的,當初那個競賽負責我們組5個人的編輯後來時不時找我約稿,那個女孩也在該雜誌發文,應該也是他負責。雖然高一那段時間我一直沒理那個編輯(我一般叫他大史,那時候還沒三體。。),但我想說不定看著前幾稿的情分上大史可以幫我問一下。可能我不搭理他的時間確實有點長了,所以他也沒有搭理我。。哦……想起了我第一個penpal,就在本地,就是熟人,以前一個補習班的。寄信沒什麼目的,就是兩人都很喜歡寄明信片寫信這種事,所以就寄了啊。而且第一次給真人寫信,很激動。後來中考了,就沒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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