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早逝的，稚嫩的，未成形的畫家呀

（達左，米中，拉右）

常人都愛盛世的東西，美得成熟，圓潤；有人卻愛盛世以前的東西，素得笨拙，生趣。不信你看兩代的佛像，唐朝的千篇一律地清秀可愛，北齊魏卻千姿百態地古靈精怪。

（左唐，右北齊魏）

文藝復興前期的天才是馬薩喬，瞧他最先畫出了科學的空間；畫出了自然的衣擺；畫出了莊重的構圖，畫出了各異的姿態。丹納說文藝復興的前期太弱，不成火候，獨出了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他。 注1

其實馬薩喬的畫還是拙，樸素的顏色和透視，笨拙的動作及神態。逼真比不過同輩的發明現代油畫的天才，華麗比不過那位畫出海上維納斯的晚輩。注2

想必是吃了濕壁畫的虧。

濕壁畫多難畫啊，濕石灰抹在牆上，要趕在它乾燥之前把一切都描繪到位。

想必也吃了年紀的虧。

年紀輕輕的，已然開始超越時代，文藝復興在他手裡顯現出了雛形，就差時間的浸潤。

馬薩喬跟文藝復興三傑是一條豎軸上的畫家。馬薩喬孕育的莊重，寫實的古典主義種子，途徑達芬奇和米開朗基羅，在拉斐爾那裡盛開。他終於還是沒能人盡皆知，沒能像他那三位偉大的後輩留下許多作品和動人的傳說。肯定因為死的太早，拉斐爾37歲便去世了，梵高也是37歲死去。

馬薩喬27歲。

27歲啊，他就將名字刻在了所有的西美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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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出自《義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的繪畫》

注2：凡艾克改良了傳統油畫，使油畫後來成為繪畫的主流媒介。

波提切利是佛羅倫薩畫家，但其繪畫風格是尼德蘭式的。